四百四十六、红场之战（2）

　　电话那头是很急促的声音：“连先生，我是波拿巴先生的手下。你现在处在极端危险的状态下，千万不要进入圣母大教堂。十二墓碑中的第五块，那是一条退路。”几乎没等连如江做出反应，电话就挂断了。
　　“靠！”连如江摇摇手机，那声音是汉语，可是又夹杂着一点异域风采，另外对方说话很快，恐怕是担心被别人侦听到，这不由让连如江愣了一下，他身上两部手机，这一部是不保密的，对方显然不知道这个电话，可是此情此景下他敢打过来，简直和明码电报的性质差不多，这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他到了极端危险的地步，对方甘冒奇险也要通知他，就是想给众人一条生路；二则是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不过很显然前一种猜测概率更大一点。红场不同于上次自己从法国撤走，那个时候星辰组织可以调用最先进的天机飞行器来救走自己，红场周围都是有禁空令，各种地对空导弹可以轻而易举让试图进入红场领空的飞行器化为灰烬，这是西德青年红场飞机事件后的严格规定。
　　1987年，19岁的联邦德国青年马蒂斯·鲁斯特驾驶着他的“塞斯纳”轻型单引擎运动飞机，穿过当时被认为是无懈可击的苏联防空系统的重重警戒，降落在莫斯科红场上。那次事件虽然是诸多巧合而成，而且当时那架飞机就停靠在了这座大教堂前。红场上满是人群，鲁斯特打开了降落指示灯，挥动着飞机翅膀上的襟翼，好几次从人群的头顶上掠过。正在广场上散步的游人向他挥手致意并报以友好的微笑。不过这也就是绝唱。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立刻用“鲁斯特事件”大做文章。国防部长索科洛夫元帅被免职，虽然事发之时他正在柏林与华沙条约国的有关领导开会，对此事毫不知情。而全苏防空军总司令戈都诺夫被打发退休，整个司令部人员几乎全部被撤换。一大批军方高层领导莫名其妙地丢了官职。应该说，在与势力强大的军人集团的斗争中，这个年轻的西德飞行员自觉或不自觉地助了戈尔巴乔夫政权一臂之力。
　　从那个时候开始，不要说飞行器，就连一只燕子进入莫斯科上空都要被认真甄别，虽然不久后的苏联政府垮塌，可不管谁在俄罗斯总统座位上，都对于防空工作高度重视，因此星辰组织根本不可能再度派飞机救援。而在波拿巴给星辰组织在莫斯科的布置中，连如江是享有和他一样的被保护职责。刚才那个预警就是俄罗斯某重要部门的人发过来的警报。
　　也许这个电话坚定了连如江要撤走的决心，他对小武说道：“妹妹，你去找小毅和徐子婵，告诉他们咱们马上离开红场。”
　　小武很是惊讶：“你疯了！咱们要去那里的。”她用手指指圣母大教堂。
　　连如江摇摇头：“去不了了！这是一个陷阱，当然不是给我们设的。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告诉小毅就行，不要让别人听见。如果能走就走，如果走不了就在他们的位置不动。”连如江本打算把第五块墓碑的事情告诉小武，却看有几个人往这边凑了过来，马上不再说话。
　　小武看他表情严肃，知道不是开玩笑，答应一声便跑了过去，连如江转身往阿伊阿柒那边就走，但没走几步，一个笑容可掬的胖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胖子像一堵墙一样，恰好挡在连如江身前，他轻轻摇摇头，嘴里不知嘟囔什么，脸上笑容可掬，好像在和连如江打招呼。
　　连如江打了一个寒颤，他腰间八卦玉佩又开始蠢蠢欲动，但是那种轻轻晃动，按照常理判断，这并不是特别危险的境地，不过连如江仍是连退好几步，差点和路过他身后的一对男女撞在一起。男人很愤怒地对着连如江呵斥一句，女孩则是躲在男人身后，连如江本能说一句“sorry”，他侧身往旁边闪去，想躲开挡住自己的胖子，但就在他看到一条通道可以走过去靠近阿伊阿柒，通道上那个胖子又出现了，依然是人畜无害的笑容，他摇着头看着连如江。
　　连如江伸手摸向自己口袋，那里有手机，其中一部可是他的法宝，上边按一下按钮可以放出高压电，当时在秦淮河畔鬼脸城墙他遭到袭击，就是幸亏有这个护身武器才逃脱。连如江明白自己的武力值，只能扮猪吃老虎，关键时候发出致命一击，这个胖子无端拦路，绝对来者不善，可是当他的手放进口袋，不由哆嗦了一下，不单是那个手机，就是自己正常使用的手机也不翼而飞，他身上俩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走了。他想起自己刚才撞到的那对男女，再去看时那俩人却早已踪迹皆无。坏了，要糟！
　　远处传来一阵喧哗，连如江侧目看去，却见刚才还站在斜坡前的阿伊居然发足往圣母大教堂门前跑去，而且薛西斯周围出现了五六个人扇子面型将他围住，这些人都是游客打扮，应该刚才就做好了准备，他们包围薛西斯就是为了替阿伊争取时间，倒是没有马上动手。原本挡在连如江身前的胖子似乎也有点惊讶这种变故，他回头望去，双手搅在一起，和他们距离并不很远的武毅和徐子婵本来正和小武说话，见突发状况也顾不得其他，纷纷跑了过来，徐子婵深知围魏救赵的道理，她往教堂门口跑去，从她所处的位置距离大门反倒近一点，可很显然对方经过周密策划，他前方同样有三四个人有意无意的站了出来，不管徐子婵往那个方向跑，总有人挡在面前。武毅大怒，伸手就往挡在前面的人一拳打去，但对方并不发怵，伸手格挡，两个人都蹬蹬倒退几步，很显然那人武力值绝对不次于武毅。
　　薛西斯动手了，也没看到他怎么出手，刚才站在他面前的五个人眨眼间就躺下了俩，但那剩下的三个人宁死不退，反而一前两后摆出了战斗队形，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阿伊已经跑出了十几米，距离大教堂的不到十米的距离，同时教堂门口几个警卫也往前迎过来，连如江说不出来的懊悔：这分兵之计是他的主意，就是让大家分开吸引别人的注意，说好了看看对方什么反应再决定下一步，哪想到对方居然是直接跑路，阿伊只要进了圣母大教堂，那就算是对方完全占了主动。
　　阿伊边跑边回头看了看连如江这里，很显然他的脸上是一份嘲讽的笑意，似乎在嘲笑连如江的失算，当然尽管回头他都没停下脚步。连如江身前那个胖子忽然做出了反应，不知道他做了一个什么暗号，顿时阿伊前方站出来四个人，有男有女长得都是奇形怪状，其中有一个穿的破破烂烂，就好像是一个乞丐，这几个人并不捉拿阿伊，只是结成一体，就好像刚才那个胖子挡连如江一样，牢牢堵住阿伊去路。
　　阿伊显然没想到这个变故，他跑的有点急，差点撞在最前面那个人身上，但就好像有一股气团把他弹出来一般，他差点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连如江心中一喜。
　　再看薛西斯已经打翻了那三个拦路的人，而且原本有点不知所措的阿柒，也忽然朝着正在试图找到出路的阿伊跑了过去，可就在这时，变故再生，刚才挡住阿伊的几个人中忽然发出一声女子的惨叫，随即乞丐摸样的人也飞了起来，在空中足足飞行了七八米才噗通一声掉在地上，他们身后是一个穿警卫制服的男人，他是从那四个人背后发动的袭击，刹那间便重创四位拦阻阿伊的人。
　　那胖子肝胆俱裂，他怒吼一声，手里突然多了一件武器，边跑边对着那个警卫打去，警卫手中突然多了圆形盾牌，看一团火光在盾牌上升了起来。
　　武毅那边也分出了胜负，虽然武毅是年轻中的佼佼者，可是和他对敌的人战斗经验丰富，二人斗了三四个回合，那个人就卖个破绽，一拳打在武毅肩上，那力量颇大，武毅连退四五步，要不是小武及时出手坎坎抵住那人，说不定他就要被打成重伤，徐子婵手里比划了几下，可是武毅兄妹和那个人搅成一团，她的掌心雷却发不出来。
　　这时想不到的一幕却发生了，追上阿伊的阿柒猛地出拳向阿伊身后打去，阿伊显然没想到阿伊会攻击自己，他瞬间就被点中穴道，一下子呆立在那儿，他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颓然倒地，阿柒却一把扶住他，大声问道：“你不是阿伊，我师兄知道怎么当这一招的，我俩从小就练习这招推手，你说你是谁？”
　　阿伊被阿柒扯住，可他身体发软，因此身体重量都压在阿柒身上，他低声说了几句话，阿柒却愣住了。这时又见教堂内奔出七八个人，都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旁边已经乱成一团，警笛声大作，应该是有警方介入，连如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刚才不知道去了哪儿的左晴却突然也出现了，她面色苍白，说道：“连大哥，快走！撤出红场！这是命令！咱们所有的人都走，马上要清场了。分散走！”
　　连如江楞了一下，分散走这句话他是明白的，可是他能自己走吗？左晴也顾不得多说，转身往武毅那边跑去。
　　连如江也只好和她一起往武毅那边跑，现在整个红场全乱套了，大家都四散奔逃，因此颇为拥挤。除了圣母大教堂门口打斗仍在继续，武毅那边却被挤开，连如江远远看去，武毅兄妹已经和左晴站到了一起，徐子婵却不知去向。只是在拥挤的人群中，他喊了几声对方都没听见。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随同人流撤出了。
　　连如江已经看不到大教堂那边的情况，只是忽然那边传来枪声和爆炸声，连如江深知薛西斯的本事，虽然他不一定能战胜众人，可是凭借自身技能撤出是毫无问题的，反倒是阿柒安危让人牵挂，不过想想她的身份也倒是不会出什么危险。
　　红场上有数万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大家往外冲去，但是几个主要路口都出现荷枪实弹的士兵，每个路口都被三四辆坦克车堵住去路，只有通往西南角的一条道路允许出广场，但任何一个出去的人都被严格甄别，只要稍有疑问就被拉到旁边的建筑物里关押。连如江开始想去找武毅等人，可怎么也挤不过去，他身边一直被四五个人裹挟，他刚要发怒，其中有一个人小声给他看了一个标志，那是星辰组织戈培尔给他看过的东西。于是明白自己受到了特殊保护。知道自己安全之后，他反而有点害怕，别人不会有事吧？就在这时，圣母大教堂方向忽然传来了几声巨响，很显然是爆炸声，随即看到有一个蘑菇头倒了下去。
　　红场里边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