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五、红场之战（1）

　　卡切夫并没有退让：“首先我必须要见到命令的手稿，或者总统先生亲自给我打电话，其二就是刀枪无眼，我不能保证我的冲锋枪子弹会拐弯。”
　　罗诺局长也有点惊讶，虽然他是俄罗斯安全局的名义上的一把手，但他主要职责还是负责整个克里姆林宫的运作，也就是大内总管的位置，而这位横空出世的西门彼得才是情报部门里的重要角色，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上校，但他却直接受命于总统。他曾经听说这是普京在东德担任间谍时的患难之交。虽然东德和西德的合并对于前苏联是战略上的严重失败，可不得不说，普京总统在那段时间可谓脱胎换骨，也培植了自己一批力量，就像现在的卡切夫和西门彼得，都是游离于正式政府编制的人物，但每个人都手握实权，卡切夫师长是这次阅兵仪式上唯一荷枪实弹进入首都的部队，而这位西门彼得更是有尚方宝剑，他见二人起了争执，就在中间劝道：“卡切夫将军，总统对我说过的，要像相信他一样相信西门彼得。”
　　卡切夫并不认账：“我们军人只会杀人，不会保全人。一旦动起手来，让我们缩手缩脚的，会让我的士兵遭受到无妄之灾。这是我无法接受的！即便是总统下命令，我也不能用别人的生命换取我的士兵生命。他们要乖乖就范我可以不伤害他们，但反抗者格杀勿论！”
　　西门彼得摇摇头：“战术要服从于战略！”他刚要说下去，忽然看远处那几个人并未进入大教堂，而是分散开来，不由“咦”了一声。
　　罗诺也发觉事情有点变化，不由往下看去，卡切夫显然对西门彼得的话不满意，只是看二人都看向外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连如江一行八人散了开来，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原本那周围有不少游客，但就好像河水被分流一般，从距离圣母大教堂正门位置散落开了，也许在广场中看不出端详，可是居高临下能看到暗流涌动，那周围俨然就是一个漩涡。
　　西门彼得脸色大变：“坏了，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那些笨蛋们！我再三嘱咐他们要保持距离！”
　　罗诺局长冷哼一声：“彼得，那里可不全是咱们的人，里边有中国政府的人，也肯定有其他组织，现在的红场内危机四伏。”
　　卡切夫脸上露出残忍的快意：“一个都不能放过！”
　　彼得转身去找自己的外衣：“我去现场指挥。那几个人里的匕首薛西斯很厉害，我也早想会会他。”
　　罗诺局长说道：“你带来的人就在红场里呀？彼得，通讯网络是不是要切断？”
　　彼得的衣服有点像是建筑工人的工装，套在身上显得很肥大。但他的速度极快，他走到门口时才说道：“暂时不用！如果现在切断会引起恐慌。”
　　看他出门不到一分钟，卡切夫已经从塔楼上看见他进入了红场，就连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都不由佩服他的凌厉：“罗诺，这个人是不是我们国家的人？我看着他并不像我们战斗民族。”
　　罗诺先是点点头，然后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总统对他很是信任，而且这次行动也是他策划的。我们的目标也并不是教堂里的恐怖分子，以及那些中国人。将军，这是一盘大棋，每个棋子都要遵从他的使命。我和你都是棋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卡切夫师长行了一个军礼：“遵命！”
　　罗诺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要动用一个师吗？因为我们真正的目标并不是那个教堂，而是教堂的捍卫者。”
　　卡切夫师长面无表情，他站在塔楼的落地窗前，就像一座石碑。
　　红场的地面很独特，全部由条石铺成，他们所在的塔楼和列宁墓都在红场的西侧，而在列宁墓与克里姆林宫红墙之间，有12块墓碑，包括斯大林、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捷尔任斯基等前苏联政治家的墓碑。而圣母大教堂则位于红墙最南侧，彼得从塔楼下去，要是靠近刚才连如江所在的位置，要跨越小半个广场，西门彼得下楼极快，可到了广场上之后却无法再走得很快。而且上午的红场上已经满满都是人，有士兵警察，也有一些国外的游客，还有电视台的人在取景摄像。
　　彼得在人群中穿梭而过，他不敢轻易动用通讯工具，在这种场合内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虽然他不敢肯定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端倪，不过看那几个人到了门口却四散开来就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说明对方已经有所警觉。这其实也在彼得的意料之中。这应该算是他向普京总统投送的投名状，一劳永逸消灭车臣反对力量，以及把政府中心怀异心的一网打尽，整个行动可谓一环套一环，预定的启动时间就是众人进入大教堂后发生冲突，他测算过这些人的实力，有一个薛西斯在，就足以抵消车臣力量的一半以上，然后再借机派部队依照救援的名义杀进去，那时候应该把恐怖分子一网打尽，又能获取他们和政府内人员勾结的铁证。所以这些人进入圣母大教堂是第一步，然后他有把握可以挑起双方的争斗。这请君入瓮的筹划第一步就遇到了问题，也无怪乎他会亲自出马，想看看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了。
　　此时此刻的连如江正陪着小武在看圣母大教堂前的断头台，这是一个圆形建筑，其实这是当年向群众说教和宣读沙皇令的地方。当然也是行极刑的地方，行刑是在台下进行，在台上宣读处死令和犯人罪状。小武问道：“连大哥，这个断头台前真杀过人吗？”
　　连如江笑笑说道：“没有吧！我对俄罗斯的历史知道的并不多，想想咱们国家经常说，拖出午门斩首，但其实真正杀人的地方在菜市口，应该不在皇宫门口，不然多血腥呀。”
　　小武显然不喜欢这个回答：“你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来，连大哥，给这里算一卦。”
　　连如江心中一动，是呀，自己真的要测测吉凶了。刚才八卦玉佩已经示警，可是下一步众人命运如何，真要看看。
　　只是红场上人来人往，连如江却不太好拿出制钱来测吉凶，他笑着说道：“妹妹，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在宾馆时要知道吉凶就好了，要是看情况不好，就不来呀。免得羊入虎口。”
　　小武挥挥拳头：“连大哥，怕什么？置于死地而后生！再危险能比得了咱俩在南京时那一次吗？有我在,会保护你的！”
　　连如江哈哈笑了起来，他很满意小武的锐气，可此时此刻脑子里不断盘旋那几枚制钱，觉得该投掷一个什么卦象，就好像心灵感应一般，他觉得脑子里好像闪了一道光芒，随即出现了三枚制钱，居然晃来晃去，连如江吓了一跳，这一分神，那三枚制钱却停滞不动了。居然是一个火山旅的卦象，下下卦，连如江脸色变得灰暗了，也就是说此行大不吉。
　　火山旅按照易经原来的说法就是宿鸟焚巢，下下卦，也就是说失去了根本。飞鸟树上筑高巢，小人使计用火烧。如占此卦大不利，一切谋望枉徒劳。虽然不是绝路，可是求财费力，行人未还，走失无信，找事也难。梅花易数上对此解法也不太妙：火烧山野，火头遍布，所到之处，无一幸免，火头尤如行旅之人，无所定处。这也就是说众人如同遇到了火焰山，逃无可逃。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勿怪身上八卦玉佩要报警了。
　　小武看他说着说着话，脸色忽然大变，忙往四周看了看，周围二十几个人，都在评点这断头台，只是言语都是异国语言，也不知道他们在说：“连大哥？你是不是有点感冒呀？”
　　连如江摇摇头：“小武，我们处境不太好。看来今天来红场是错了！”
　　小武嫣然一笑，这个很泼辣的女生居然也有温柔的一面，她说道：“你又没算卦，怎么知道的？”这句话倒是真的提醒了连如江，以前自己算卦都是用三个制钱抛出看卦象，刚才怎么会无端地在自己脑子里出现图形呢？难道是自己技能又有了新的进展？联想到昨天看懂了徐子婵的面相，心里悄然一动。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距离他们大约五十多米的地方武毅和徐子婵在讨论着什么，很显然徐子婵有点激动，她双手很不淑女的比划着，一会儿指指自己，一会儿又指一下近在咫尺的圣母大教堂。连如江虽然听不到她的声音，可也感觉她一定是想快一点进入那里，毕竟和氏璧对于众人诱惑力太大。
　　连如江又看看远处，红场前有一个斜坡，阿伊和阿柒并肩站着，阿柒在说着话，而薛西斯则如木雕泥塑般站在距离他俩七八米的位置，在这个空间，世界上没有人能逃过薛西斯的手。
　　连如江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左晴不见了。刚才几个人分开的时候说过，都不要离开彼此的视线距离，可怎么几分钟时间，左晴居然看不见了影踪，她能去哪儿呢？
　　就在连如江东张西望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显示屏，上边是一串长长的*字，看来对方的电话做了保密设置，这种电话连如江并不想接，可是现在在这种局面下又担心会有什么特殊情况，犹豫着把手机放在耳边：“喂，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