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渡河做鞋

　　话说神农四人离开了野人部落，一边带着悲伤，一边带着希望的心情向东部出发，寻找自己的山顶洞族人。
　　在大巴山神农架的山口，往东面方向走，地势越来越低，雨水天也越来越多。他们记得来的时候，他们原先所居住的地方边上有一条大河，那天山洪倾泻，河水暴溢，把将近百余口族人都冲走了。
　　这天，神农，干猿，离龙和单狐四人顺着野人村落的小溪，走到东流的大溪澗岔口，然后又顺着大溪澗东下山坡，走到了这条河边，拦住了去路。在这个河口，北面像似一望无际，笼罩着一片茫茫大雾，而身处正在往南向走的方向，是一个山湾，陆路延伸西边的方向。四个人迷茫地站在那里，最后神农观察了地形，决定再往南走，因为河口处十分宽，且水流颇急。太阳冉冉升起，南面的地带和天空变得越来越清晰，清泛的河水水面都能洞明每一朵轻微的浪花。于是他们绕过山湾后，向南继续走了一个时辰，见到一个比较狭窄的河道的地方。神农停下脚步，对干猿，离龙，单狐说：“这条河流一直向南，咱们走不到尽头，且这里地势东低西高，咱们族人被大水冲走，最后会在东边停留下来，而不是在我们这边，我们必须渡河过去更为方便寻找！”
　　离龙说：“说得有道理，就依大哥的意见。”
　　单狐说：“那我们怎么过去？”
　　干猿说：“咱们做一个木筏吧！先到山林砍几颗树过来。”
　　于是他们思考着去砍树，准备编成一只木筏撑过河去。
　　他们四人就到附近的树林中寻找合适的，比较直干的树木。就近砍取了二十多根树木，整整弄了半天的光阴。干猿和单狐就留在河岸边削树枝做起了木筏。神农和离龙继续去树林里砍树，往里面深处没走有多远，离龙发现树林丛中有几间小草房，一个年轻的姑娘正拿着一个陶盆走了出来。离龙回头向神农和干猿“嘘”了一声，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慢慢走过去。
　　猛然不留心，离龙一脚踩在一个小水坑里。“咚”一声，惊动了那个拿陶盆的姑娘。但那姑娘也就是回头张望一圈，没有在意，只顾干自己的事儿。三个人继续猫上去，里面又走出一个小孩和老妇人的样子。小孩子发现树林里树枝在摇动，就叫了起来，指于老妇人看。老妇人连忙跑回房子，拿了一把弓箭，从树林这边而来。老妇人发现了离龙，对着离龙大喊大叫。正待老妇人拉开弓，神农持一矛枪冲前就横扫过来，砸飞了老妇人手中的弓箭。拿陶盆的姑娘丢下陶盆尖叫着跑回房子。
　　神农一看，见老妇人额头上画着一个白色三角形，知道是开苗人。由于不知详实，恐怕惊动有更多的开苗族人，神农一枪就刺死了老妇人。小孩子愣着没反映过来，见老妇人被刺死，才撒腿往里面的森林来逃去。
　　原来这几间草房居住的开苗人也不多，大概也就十来个人，是一家子。今天这家子人都出去打猎去了。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开苗较大的部落，大约居住着四五十人。小孩子就往这里跑了。
　　离龙跑进那个姑娘躲藏的房子，那开苗姑娘吓得瑟瑟发抖。离龙于是一张手就把开苗姑娘夹在腋下，走了出来。
　　离龙对神农说：“咱们快走，那边还有很多房子，里面肯定有很多人。迟了他们就追过来了。”说完，就一手挥动斧子，一下子就把房子砍塌了。神农顺手捡了几根木棍，用茅草一扎，扛在肩上从树林里飞奔出来。
　　干猿正在用石片剥树皮做绳子，见神农一甩肩上的几根木棍，神色惊慌的样子。问，“怎么了？”
　　神农急促地说：“快扎好木筏，开苗人要追过来。”二人蹲下身子，一下子就把木筏扎好。离龙夹着开苗姑娘也气喘吁吁地跑到。那姑娘双腿乱蹬，幸而离龙力气大，紧紧夹住，逃脱不了。
　　干猿见离龙抱了个开苗姑娘回来，不好气地说，“还抱个姑娘做什么。扔了她！后面开苗人追过来了。”干猿一边说着，一边同神农，单狐拉起木筏，接着使劲地把木筏往水下推。离龙笑着说：“抱回去做老婆。”就跳上木筏。木筏被水流边冲边走，神农拿着矛枪当撑篙掌握方向，很快就到了河心。
　　这时，开苗人几十人追到河边，河岸上一阵哇哇大叫。他们拉起弓箭向木筏射来，木筏已经走远。箭矢纷纷掉落在河中。
　　木筏一直向南面远处漂浮，神农和单狐使劲地划着，尽力使木筏靠向河流对岸，就这样，他们划了好长的时间，才到了对面河岸，跳下木筏，四人把木筏拖了上来。离龙也把开苗姑娘放了下来。谁知一放下，开苗姑娘便撒腿就跑。离龙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开苗姑娘的手臂，拽了回来，说：“别跑了，你是我的人了，这条河这么宽，谅你也过不了河。”开苗姑娘扭动着身子，企图挣脱离龙。离龙便顺势把开苗姑娘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说：“现在这里离你们那村子已经很远了，就算放你走，你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去。四周都有毒蛇野兽。别跑了，跟着我们走，我会保护你的！”开苗姑娘听了一声不响，只把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离龙。离龙见她不挣扎了，便松开手。开苗姑娘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离龙拉起开苗姑娘的手，说：“好了，不要哭了，跟我们走吧！”
　　登上河岸上高地的地方，远远看见是无边无际的沼泽地。远方，一个隐隐约约的小山丘笼罩在白雾中。神农看了一下情形，说，“这里南方都是沼泽水地，十分荒凉，必不会是人迹所到，我们往北走吧！”
　　五人一路北上，风餐露宿，绕着沼泽的边缘足足走了二天，才看到一座大山。一路上，他们吃的都是鱼蛙虫鸟，聊可果腹。沼泽边上的水牛，犀牛很多，但不敢捕杀。鳄鱼，毒蛇遍地都是。为了避开这些凶物，他们顺着一条宽敞的大溪流边上，都是石子滩的路道行进。离龙似乎归心似箭，好像族人就在前面的大山中，一直催促着快走，但是赤脚的他们哪能受得住。开苗姑娘瘫软在一个石头上不肯起来。神龙和干猿也累得够呛。四个人只得歇下来做短暂的休息。幸而这天天气晴朗，也还有点暖乎乎的阳光。
　　开苗姑娘坐在石头上扳起脚丫子，对离龙说：“我的脚都磨破了，我再走不动了！”
　　离龙过来一看，果然见开苗姑娘的脚掌磨破了一半，鲜血渗出。离龙忽然觉得一股莫名其妙的心疼冲出胸口。
　　大家歇了一会儿，离龙只得背着开苗姑娘前进。
　　溪流越变越窄，地势越来越高。一片丛林很快就出现在他们眼前。有了山林，他们就可以搭建一个简易的棚子，就可以钻木取火烤暖，就可以吃一顿美味食品，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上一个大觉，就可以......
　　天色渐晚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山林。他们找了一个比较空阔的地方，砍伐了一些树杈，很快就搭建起了一个棚子，生起了篝火。干猿和神农到山林里面抓了三只兔子。烤着吃了之后，干猿和神农躺在篝火旁边就睡着了。离龙一直琢磨着怎样解决开苗姑娘的脚伤的问题。离龙想到了将自己身上的狐皮截下两块，然后拿树皮整理成细条，在篝火旁边烤干一下，拧成绳子。用石斧削了一根尖锐的小木枝，在狐皮上用双手不断地来回钻着，穿了几个孔子，然后用树皮绳子穿进孔子，绑在脚上。开苗姑娘见离龙没睡，也一直睡不着觉，眼睛惺忪，似睁非睁地看着离龙的一举一动。离龙脚掌上绑好狐皮后，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脸上露出了微笑，然后将两块狐皮就这样绑在开苗姑娘的脚上。
　　“站起来，走一走。”离龙对开苗姑娘说。
　　开苗姑娘就绕着篝火堆走了两圈。
　　“感觉怎么样？”离龙问。
　　“嗯，很舒服，明天可以走很远的路了。”开苗姑娘开心地笑着说。
　　干猿和单狐被开苗姑娘的笑声吵醒了，坐了起来，看着开苗姑娘脚上的绑垫子。干猿觉得离龙的做法是个好办法，刚想起两只兔子的皮毛，就去拿了过来，对离龙说：“也帮我作两只，明天还得走很多路。”单狐也心灵手巧，做起绑垫来。
　　离龙见三个人都有了，自己和神农还没有。离龙便琢磨着，如果用拧绳子一样，把草结实地扎起来，做成狐皮那个样子，岂不更好。于是，离龙就去旁边揪了一些草，放在篝火旁边烤软，然后拧成绳子纵横交错着扎实，用树皮绳子穿了起来，绑在脚上。一双草鞋就这样做了出来。接着又做了一双草鞋，给神农。这夜，离龙睡得特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