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猎手》十八章(三)、
作品名称:猎手 作者:南柯追梦人 发布时间:2012-08-06 10:13:10 字数:6614
山花儿见老栖林死了,扑上前去大声的哭了起来,维义也伤感地流起泪来。霍老夫子不时地摇头叹气,嘟囔几句。二憨想了很多,想起了跟在老栖林身边学打猎捕鱼时的时光,不觉也流出了几滴眼泪。当他想起自己偷着买酒给老栖林喝,致使老栖林很快发病而死时,他真的感到心中有些愧疚。可自己又能怎么办,不除去猛子和老栖林,自己的愿望永远也没办法实现,谁让山花儿那么让人爱怜了呢?
老栖林的葬礼是按鄂伦春人的习俗操办的,维义不懂,是山花儿告诉的。老栖林在世时,把鄂伦春人的很多风俗习惯都讲给山花儿听。特别是丧葬的事,老栖林特意嘱咐了山花儿,他死后一定要按照鄂伦春人的风俗习惯来办。
按照山花儿所说,维义请人伐来柞树。又请来木匠,把柞树钻成棺材,把老栖林成殓起来。然后众人一起把老栖林运到放马山坡的树林里,头南脚北放在树杈上——这叫做风葬,又杀了老栖林最喜欢的大黑马陪葬。
丧事期间,需请“萨满”来“跳大神儿”,可康平庄镇没地方去找“萨满”。无奈的维义突然想起当年父亲有病,李氏前来“跳大神儿”时,老栖林那毕恭毕敬的神态。虽然自己打心底厌烦李氏和曹家的人见面,但为了老栖林,也只好请来李氏前来给老栖林“跳大神儿”了。李氏当然高兴,自从女儿曹玉瑾病死,曹家就如老太太过年,一天不如一天。等到任传玺把家产都运往二道坎后,曹家一贫如洗。李氏的“大仙儿”通过几次的不灵,早已失去了信誉。没有人请她跳大神儿,也就等于李氏失去了职业。维义这一请,无疑是给了李氏带来了能吃一段儿饱饭的机会。所以李氏大神儿跳得格外卖力,加之年龄已大,跳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几欲虚脱。她嘴角儿趴着那只“臭虫”也和她一样,显得十分苍老疲惫。原本深褐色的“四肢”,也变成灰白色,早已没了想当年的活泼好动。趴在李氏嘴边儿,真像是在苟延残喘。
在葬礼期间,老栖林的棺材旁又卷起了一阵旋风,围着老栖林的棺材转了许久许久。那团尘雾当中,依然似有非马非鹿的动物在奔跑。任凭人们怎么细看也看不清楚,只是影影绰绰的。好久好久,那团旋风卷起的尘雾才缓缓地滚向远方。从此,再也没有看见尘雾里似有似无的似马非马,似鹿非鹿的旋风。人们都说,那旋风里是有东西,那就是老栖林的保护神,神兽——麒麟。而且越传越神,越传越奇。
就这样,老栖林的葬礼有些不伦不类的操办完了。
老栖林的葬礼虽然不伦不类,但十分隆重,很多乡亲父老都来祭拜,因为他们中有的人已视老栖林为神仙一般。
失去了猛子后,维义的身体就没有好转起来。霍老夫子费尽心机,也只能使维义不再发展。这回老栖林又病逝,维义更加感到心力憔悴,整日沉浸在痛苦的思念之中。任霍老夫子怎么调理,怎么用药,也止不住维义的日渐消瘦。霍老夫子看在眼里,心中很替维义担心。自己已经老的没有多大精力了,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山花儿自从猛子死后,就性情大变。原本好说好笑的她,整日只有犹豫痛苦和思念相伴。老栖林病逝后,山花儿的情绪更加低迷,整日恍恍惚惚的。有时干什么总是拿东忘西,早已不是往日那个活泼可人的那个山花儿了。
老栖林一死,解放了的就是二憨。他不用再害怕老栖林那双猎鹰般的目光,也不用担心老栖林会查出他故意打死猛子的事了。虽然又那么多不用担心和害怕,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自己从小是老栖林带他们一起成长,教他们各种本事。而猛子则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又是自己的亲表弟。自己又是二舅妈养大的,自己和猛子不次于一奶同胞。想起了往事,二憨心里很觉得愧疚。
他努力在山花儿面前表现,但山花儿就跟看不见一样,有时甚至不给他好脸色。二憨打心里喜欢山花儿,但山花儿的冷落使他感到很是凄苦。他忘记了自己“误伤”猛子的事了,只感觉山花儿对自己太不公平。
渐渐地,面对弱不经风的维义和风烛残年的霍老夫子,二憨的胆子大了起来。不再默默地在山花儿面前献殷勤了,而是喝点儿小酒,借着酒劲儿公开用话进行挑逗。
“山花儿,”酒气很浓的二憨,在厨房里做饭的山花儿身后,有些害羞的说:“我,我,我想要你嫁给我。”这也是二憨在山花儿面前大献殷勤没有打动山花儿,实在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有自己亲自向山花儿说明。
“不,”山花儿吓了一跳,因为不管二憨在她面前怎么表现,她就跟没看见一样:“不,我是猛子哥的人。”
“可,可是。”二憨依然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猛子他不是没了吗,你,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
“我没想过嫁人。”山花儿想起猛子,眼圈儿不觉红了。
“山,山花儿。”二憨说话依然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虽然喝了点儿酒,但听起来仍然十分憨厚:“我,我真的喜欢你。”
山花儿忘记了手中的活计,怔怔地看了二憨一眼,嘴里小声说道:“不,不。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猛子哥一个人。”说完,一愣神儿,又继续忙自己的手里的活儿。
二憨碰了钉子,心里十分生气,自己跑到酒馆大喝一顿。这是他第一次自己一人独自喝醉酒,也是他第一次喝醉酒。但他喝醉了和别人不一样,只是闷头儿生气,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一个地方,嘴里不时地嘟囔着什么。直到精神斗不过困魔,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
睡醒了二憨,酒劲儿稍微有些醒了。回到家里依旧在山花儿面前围前围后,极力地埋头苦干,全心全意地表现着自己。虽然山花儿对他的表现无动于衷,但二憨仍然坚信自己的努力一定会打动山花儿的。
二憨的行为确实有人被打动了,但不是山花儿,而是维义。维义早把二憨围着山花儿身边儿转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也早就看出了二憨在追求山花儿。开始,维义由于伤子之痛,没有注意二憨的行为。时间一久,维义看到后,也就不得不替山花儿和二憨着想。猛子没了,不能让山花儿守一辈子吧。二憨是误伤了猛子,但那也是无心而为。而且,在康平庄内,也没有比二憨更优秀的青年了。
“你是不是喜欢山花儿?”想明白了的维义找到二憨问道。
“这,”二憨脸一红,不知道怎样回答好。
“咋的,不喜欢?”维义又问道。
“不,不是。”二憨红着脸嘴里又有些说不出口。
“那你是咋想的?”
“这,这……”
“光这这这的不行,你得说呀。”
“我,我……”
“咳,这孩子,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维义笑着说:“你要是喜欢山花儿,我去跟她说。”
“可,可是……”二憨又说不下去了。
“可是什么?”维义问。
“猛子他……”
“咳。”维义叹口气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又不是故意而为,就不要再往心里去了。再说,我不是还有你和山花儿吗。”
“爸……”二憨“扑通”一声跪在维义面前,眼泪不住地往外涌。想说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只有阵阵抽泣。
“好了,好了。”维义伸手掺起二憨说:“好孩子,不要哭了。只要你真的喜欢山花儿,我就去跟她说。”
二憨没有说话,只是抽泣着点点头。维义见二憨点头,便笑着转身走了。
此时的二憨心情十分复杂,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觉得内心十分愧疚。杀死猛子,用酒害了老栖林的经过,一一闪现,历历在目。而维义夫妻对他和大刚的关怀与养育,老栖林对他和大刚传授和教导,和猛子的朝夕相处的情景也就在眼前。他发自内心的感激维义,即感激维义的养育之恩,又感激维义的宽宏大量。同时,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忏悔。此时的二憨正在承受着愧疚与忏悔中的痛苦的煎熬,时而感到痛苦,时而觉得亏心,深深地陷入到不可名状的恐惧与痛苦的折磨之中。他发疯般的冲出家门,跑到饮马河边儿,跪在河边儿嚎啕地大哭起来。这哭声撕心裂肺,这哭声痛苦异常,这哭声歇斯底里,这哭声有如旷野中的野兽般的嚎叫。
【原创】《猎手》十八章(四)
哭够了的二憨,悄然回到家里,继续做他想做的事,用忙碌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而又无常的表情。
“爸,您有事儿吗?”山花儿看着欲言又止的维义问道。
“是啊,有点儿事儿。”维义叹着气,又有些不好开口地回答道。
“您说吧。”山花儿放下手里的活儿说。
“是你的事儿。”维义微笑着说。
“您说。”山花儿很差异。
“你也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维义迟疑而又认真的说。
“爸,我现在不想这些。”山花儿又是一惊,随即就平静了下来,心里好像是猜测到了什么,不情愿的回答道。
“是不是因为猛子?”维义问。
“嗯。”山花儿答应一声,眼圈儿随即就有点红了。
“事儿已经都过去了,就不要在想了。再说,猛子都没了,你们的婚约也就解除了。”维义认真的说。
“可是……”山花儿眼圈儿更加红了,美丽的大眼睛已经湿润了。
“好了,猛子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也已经琢磨了一段日子了。在咱们康平庄没有比二憨更强更优秀的青年了,如果你同意,我看就把亲事定了吧。”维义也没注意到山花儿的表情,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观点,俨然是一个慈父的姿态。
“可是……”山花儿想争辩,可是不知从何说起。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二憨没有意见,现在就看你的了。”维义又说。
“爸,你听我说,我根本就不相信猛子哥是二憨误伤致死的。”山花儿有些激动:“这么多年,他和栖林老爹都没出过任何事儿,咋就那么巧,非得赶上我和猛子要成亲前却出了事儿呢?”
“这……”维义一时语塞,心里也着实一惊,但又不知从何回答。
“再说,猛子哥杀死大刚给妈报仇后,二憨就和以前一点儿都不一样了。”山花儿继续说道:“以前的他虽然也是话语不多,可从大刚死后,他就整天耷拉着脑袋在琢磨着什么。所以,我一直在想,猛子哥的死绝对不是他无心而为的。”
“这……”维义心里又是一惊,仔细地回忆了起来,也觉得事出蹊跷,但又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不可能,结论还是应该相信是二憨误伤了猛子。不是他不相信山花儿所说的,他心里也明白,但他就是打心底不愿意往这方面上想,更不想接受也不愿意接受这就是现实。
“怀疑究竟是怀疑,咱们可不能冤枉人那。”维义细若蚊蝇的说。
“爸,我不是冤枉人,我只是想不通。”山花儿说。
“那咋办?”维义有些为难:“二憨那头儿我都答应了。”
“这好办。”山花儿说:“您就说我需要时间要好好考虑考虑就行了。”
“那好吧,”维义还有些不甘心,边往外走边说:“孩子,你真的得好好考虑考虑了,在咱们康平庄真的就数二憨最优秀了。”说罢,缓慢地走了出去。
山花儿有些哭笑不得,望着维义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哭了一阵的二憨,心里逐渐地回复了平静。思维里的意念虽然还在继续混乱,但有一点,就是追求山花儿的目的没有改变。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信条,就是努力在山花儿的面前尽量地去表现,让山花儿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变。听了维义的话后,二憨的心里更加坚定了信心,决定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争取山花儿的欢心,让她及早不用什么“考虑考虑”了。
二憨追求山花儿的行动又回到了起初的默默的无言的,不论什么脏活儿累活儿,就如一头黄牛似的,闷头苦干。可几个月过去,山花儿依然还是那么冷漠。自己的行动依然没能打动山花儿,不知她要考虑到什么时候。渐渐地,二憨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但考虑到维义在做山花儿的工作,自己也只好继续忍受那思念苦恋的煎熬。忍着伤臂的痛楚,打猎捕鱼,砍柴挑水,所有的重活儿累活儿脏活儿,他都一肩承担。然而山花儿却依然如故,无动于衷。但维义却被二憨深深的打动了,多次与山花儿商量,山花儿就是不答应。二憨那边儿,维义又不好交代,左右为难,又没有什么办法。
痛苦的二憨如一头老黄牛一般,一声不响的拖着伤臂,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看着山花儿的脸色,没有办法,只有忍受着。也只有在晚上睡觉时,在幻想中,在意念中和睡梦中与山花儿缠绵。
山花儿这一“考虑”就是大半年,把二憨的伤臂都给“考虑”的快好了。虽然活动笨拙,但却能动弹了。左手虽然不太受使,但也能帮助右手点儿忙。二憨就靠着这一只半手为大伙打猎捕鱼,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
山花儿从飘雪的冬天“考虑”到春暖花开的春天,又从清风和煦的春天“考虑”到烈日炎炎的夏天。把二憨“考虑”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整日心神不宁,性情大变。神情也经常改变,不是满脸怒气,就是发愣出神。在不就是嘟嘟囔囔,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神情一日三变二憨的奇异的表现。
期间,维义也多次做山花儿的工作,但山花儿就是不答应,无奈的维义只好对二憨说山花儿还没有“考虑”好。
倍受煎熬的二憨终于忍受不住,也不敲门,直接就闯入维义的房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爸,你再和山花儿说说,让她嫁给我吧。”
“我刚和她说完不几天,她还没有考虑好。”维义有些含混地说:“你快起来。”说着伸手把二憨扶起。
“这都考虑多长时间了,咋还要考虑?”二憨有些耐不住性子,狠狠地拍着自己膝盖上的灰土:“这到底差啥呀?”
“别急,好事多磨。”维义安慰说:“早晚有一天她会答应的。”
“我咋不急呢?”二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偏高:“这一考虑就是大半年多了,我能不急吗?”
“等过几天我再和山花儿说。”维义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就应付我吧。”二憨有些生气,说起话来也有些过格儿,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和维义说话。
维义听了二憨的这句话,心里头着实一惊,因为除了曹氏对自己说话无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这样对自己这样说话。不由得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二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憨脸一红,急忙避开维义的目光。
二人沉默了半晌,维义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刚才说什么?”
“根本就是吗,”二憨这次不再避讳,反而用恶狠狠的目光迎上了维义的目光,红头涨脸的对维义大声说道:“去年冬天就说这事儿,山花儿说考虑考虑。可这一考虑就考虑到今年秋天了,啥事儿需要考虑这么长时间。你们这不是应付糊弄我,是干啥?”
“你……”维义一时语塞。
“不用你你你的。”二憨逼视着维义说:“你告诉山花儿,她要再不答应,我就用别的办法了。”说完抬脚气冲冲的走开了。
维义被二憨的举动弄得困惑不解,怔怔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混乱。前思后想了半天,急忙去找山花儿。
“二憨来找我,”维义脸色煞白,气吁吁地对山花儿说:“逼我和你说,如再不嫁给他,他就用别的办法了。”
山花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儿来,瑟吁吁地问维义:“他要用啥办法?”
“不知道。”维义摇着头回答。
“这小子要狗急跳墙啊。”沉思了一会儿的山花儿说:“没想到他会去逼您,就冲这样,我相信,猛子一定是被他给害死的。”
维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嘴唇微张,没说出话来。
“他都对您咋说的?”山花儿问维义。
维义把二憨找他的经过细细的对山花儿学了一遍。
“这小子够牲口的。”山花儿听了也很惊讶:“看来他是要疯了。”
“那咋办?”维义问道。
山花儿又想了一会儿说:“咬人的狗不露齿,等等看,看他还能咋的。”
“也只好这样了。”维义说完,木然的走出了山花儿的屋子。
二憨没再找维义,也没找山花儿,而是天天喝酒,整日醉醺醺的。也不打猎也不捕鱼,所有的活儿他都一手不伸了。而且,天天半夜不睡,太阳多老高不起。半夜不睡,接着酒劲儿耍酒疯,闹得谁也吃不好睡不实。白天啥时候才起床,如果早饭大伙不等他,他就指桑骂槐地大闹起来。
“你咋能这样啊?”维义看不过,问已经喝多了的二憨:“我不是告诉过你,山花儿需要时间考虑,我也在帮你做工作,你咋还能闹起来呢?”
“得,得了吧”二憨硬着舌根说:“我就不,不是你的亲,亲生儿子。这,这要是猛子,你,你早都把山,山花儿给他娶回家了,还,还说啥呀?”
“你,你。”维义气得直哆嗦:“你咋能这样说话呢?”
“不,不这样说话,”二憨红着眼睛含混不清地说:“那你,你说咋样说?你和山花儿合起来胡弄我。今天考,考虑,明,明天考虑,后天,天还,还考虑。这一考虑就快一年了,你,你们不是胡弄我是,是干啥?”
“你,你。”维义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啥呀你你的。”二憨眯着眼睛看着维义说:“我说,说的不对吗?你,你们别拿我当三岁小,小孩子,我懂。”
维义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你没啥可说的了吧?”二憨指着维义的鼻子继续说:“你,你告诉山,山花儿,我,我这几天就,就听她的信儿,如果再不答,答应我,可,可就别怪我不,不客气了。”说完,把维义推开,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维义气得站在那里,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浑身都在发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转过身来,缓慢地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晚饭时,二憨又出去喝酒。因为二憨不去捕鱼打猎,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了,只有一些米面和青菜。虽然经过山花儿的精心加工,但还是让人感觉有些清汤寡水的。山花儿一天劳累,不管什么样的饭菜都能吃饱。维义自从在县大牢里出来后,人也就日渐消瘦,吃起饭来几口就饱。霍老夫子越来越苍老,加之平时不怎么活动,吃起饭来还不如维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