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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邂逅,让我回忆起最初

作品名称:但愿连暝不复曙      作者:黛梳      发布时间:2020-03-22 10:14:34      字数:6582

  很奇怪。
  当锋利的刀尖划过绿色脉络,陨落下第一株鲜红的花朵时,首当其冲出现在面前的那张脸居然不是葛延,也更不是什么荆梓或者认识才没多久的路照,而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姜韶云——姜同学。
  “不要犯傻……”他开口对我劝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面容看起来十分苍白,笑容也很是勉强,瘦弱的身躯对比初见他时的样子别无二致。
  “我快要走了,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
  “走?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我惊诧地打量起他的脸来:“难道后来你起死回生了?”
  好不容易生起的几分喜悦,很快又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搅散:“每个人的一生都要经历两次离开。”
  第一次离开:肉死。第二次离开:轮回。
  “噢,那恭喜你。”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下辈子你再也不会遇到奇葩父母和人渣女友了!”
  听此,他不再和以往一样气上眉梢,反倒释然地展开嘴角:“葛遥,你还记得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候吗?”
  最初的……相遇?
  喔……说起初遇,那该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
  三年多前的我,还没有来到T城,还没有住进像“号子”般阴暗又潮湿的房间。
  三年多前的我远没有现在绝望,却早已踏上“绝望”这条黑道的起跑线。
  三年多前的我,是因着葛延的离去,从而失掉生活重心,煎熬着度过了半载的我……
  “哎,伙计,我们摘下口罩吧?”
  站在“济宁站”大门前提着黑色拉杆箱的我,还未来得及平复完心底五味陈杂的思绪,便被他一句“导火线”般的话语给搅得怒从中来。
  “着啥急!”我置气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吧。”
  而后,人行道上很快就出现了两个戴着蓝色口罩、一前一后、身高差不多的身影。
  跟上右侧的他,一边在给我介绍火车站旁的旅馆有多么“黑人”,一边又在咨询我愿不愿意接受他的推荐。
  直到走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身后的他不轻不重地喊了句:“我们快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于是,我们就地取材,径自朝着路边绿化专用的花坛上屈腿盘坐。
  坐下来后,他又开始找话题了:“我觉得北方更适合我们生存,因为北方对待我们‘这种人’更为宽容。”
  “我们‘这种人’是指什么人?”我站起身子,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一个是基佬,一个是精神病呗!”他伸出手指在我们之间来回比划着。
  “你说漏了!”我压下他高高举起的手指,“我即是基佬,也是一个精神病,简称‘基精’。”
  “好——吧——”他扑呲一笑,“尊敬的鸡精先生!请问你要不要把你的封口(口罩)给撕开,好让主人赶紧把你丢去锅里炒菜?”
  “你不摘我可先摘咯?”说着,他就揭下了那面本就遮瑕不给力的蓝色半透明口罩。
  怎么说呢?当我一睹他的芳容(咳咳,此处用词不当),并不觉得他有多么帅气,至少没有葛延帅气——噢噢噢,不对!
  葛延这个老男人在我心里是谁也比拟不了的。
  用通俗点的话说就是:情人眼里出宋玉(本来想说潘安,但是潘安不够押韵)。
  “就怕我这么大分量的鸡精,没有哪个锅能装得下吧?”我仰天哼鼻。
  “别这么嫌弃自己嘛!”他抬起头望着我说,“我之前是做厨师的,一头牛都知道怎么切割成最大分放进锅里煮,更何况你这一只‘小南蛮儿’!”
  “你……还做过——厨师?”我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戳死自己的心脏了。
  “你……这么瘦弱的男人也能做——厨师?”我开始上下打量起他的身板。
  “哎……”他抿起嘴叹了口气,“你还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啊?是不是你的世界里只出现过胖厨师啊?”
  别说,还真的是!细数我走过的这19个年头里,但凡见过的烧火佬(厨师)里,无一例外的不是挺着胖肚子、大面盘,走起路来立马制造起一场人为地震的……
  是的,我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如果用“十有八九”这个词汇来证明此现象的说服性,那么剩余下的一两个绝对是个配菜的!
  “喂——”我很不爽地加大分贝,“谁头发长了?你来看看我头发,还不够扎起来的!来!你来看你来看快来看——”
  说着,我歪过身子示意他观察我的后脑勺。
  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心情来顾及这种专属于“小女生”的傲娇九(自创词,意为傲娇症产生的一系列小九九),而是把目光扫视几下周围说:“赶紧找间旅馆把!天已经黑了。”
  是啊,天真的黑了!还挂起了几颗闪烁着点点辉芒的小尘星。
  我抬起头来仰望数秒天空,心底竟油然生出一种悲怆感——在这大好三月,在这阳春路傍。
  “噢!那边有个建设银行!”我惊呼出声,“我去取点现金过来!”
  说着,我把箱子委托给他看管,自己跑到了右侧不远处的ATM机子前。
  等推开保险门,我先是杵在原地纠结一秒(是的,就一秒),然后一把揭开被热气烘得发湿的蓝色半透明口罩,丢到地下——向他所在的位置赶去。
  “怎么突然把口罩摘下了?”他将箱子转交于我,看了我几眼后,问道。
  “因为啊,人总得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我看着前方回答道。
  “一直往前走是没旅馆的!我们换个方向吧?”他说。
  “没事,走着走着就有了!”我加大拉着箱子的力度,继续往前行进。
  事实证明,有时候无心的妄语也是能够得到应验的。
  待我们走了应有十几分钟路程后,终于瞥见到一排杂货店中间夹杂着一家疯狂跑蹦着彩色字体——看起来很格格不入的小型宾馆。
  “‘新天地’这名字……真不错!”我对着刺眼的门面兀自在心里默叹一声。
  希望从今晚过去,我的“新天地”就立即铺展开它盛大的红毯吧!
  “进去。”我示意他。
  “用我的身份证吧。”他看了看老板娘,又看了看我,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陈述道。
  “噢。”我将刚拿出来的证件重新放回包里。
  同时心里又在作想:他为啥要抢着用他的身份证?
  我一边拖着缓慢的脚步,一边在脑子里构想着无数个可能。
  直到我差点撞上他的后背时,才突然醍醐灌顶般领悟到一个最为合理的可能性:那就是“主流效应”。
  所谓“主流效应”指的是通常去开房间的一对人,基本是一男一女。
  如果两男或者两女一起去,那么也要外在表现得务必让人肯定这是一对“兄弟”或者“姐妹”。
  试想一下,两个大老粗的硬朗爷们一起去开房间会让人产生什么想法?
  再试想一下,如果两个看起来气质偏文弱书生的男生一起去开房间,并且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很是怪异让人猜不透男女,这又会让人有何作想?
  是不是前者更使大众接受与认可?
  所以,他不要我拿出身份证,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你要是信我的,说不定还便宜些。”他贴上门卡,让我先走了进去。
  “88元还好啦,至少有独立卫生间。”正说着,我的目光开始找寻着卫生间所在的位置。
  “天啊!”我惊叹一声,“卫生间竟然是全透明的!”
  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一个晚上,我要毫无遮掩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视线里“洗澡”and“上厕所”。
  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害怕是吗?”他顺着我的目光所及之处(卫生间)不以为然地扫了眼。
  “是的,我很害怕!”我喘息着胸腔,“因为自从去年十月份开始,我全身上下的皮肤就和得了瘟疫一般,越来越差,总是不见好!”
  “我自己能忍下去就算了——”我将单肩背包用力丢到床上,身体坐了下来,“可是别人能忍得下去吗?如果我是个有钱人,那么我即使全身烂得如癞蛤蟆似的,也有人肯拉下呕吐的心理来对我的肌肤产生亲昵的摩擦——”
  “然而我并不是!”我划上重点,同时用生无可恋的表情望向惨白的天花板。
  “人最美丽的——其实还是心灵。”他皱了皱眉,对我抨击道。
  “问题是这浮躁的社会,谁会有闲心去了解我的心灵呢?”受他影响,我也学着皱起了眉,“你会不惜损耗精力来发掘我的真善美吗?”
  听此,他不再作答,瞥过头做沉思状。
  “看吧!你也不敢肯定。”
  “了解是需要时间的!”他突然把身体窜了过来,吓得我赶紧扭过脸去。
  “你疯了?”我愠愤地瞪大了瞳孔。
  “嘿——”他勾起手指轻轻抹了抹嘴角,“你看,是你不愿意让我了解的。”
  言下之意便是——解心需先解体。
  “姜同学!你真的是孤儿吗?”我永远无法忘记之前他曾在QQ里跟我信誓旦旦过的辛酸史。
  这让守在屏幕另一方的我,顿然生起一股“天涯沦落是同人”的怜悯感。
  然而这刻,我却有些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了:“你的行为实在让我无法与那个词汇勾结在一起!”
  “你不懂!”他啐我,“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好吧,现在我就可以提耳恭听你有多么与众不同!”
  “舞台交给你,快开始表演吧!”我学着主持人的动作,对他摊开了手。
  “晚上跟你说。”他侧着脸给我答复。
  “已经是晚上了!”我将手机丢向于他——上面显示的是“19:21”。
  “再晚一点——哎,我好饿!”他正过脸来对我耷拉着眉眼。
  “那一起下去吃饭吧!”我眼睛突地一亮,“你吃米饭还是面食?”
  “买桶泡面上来吧!”他起身走到电视柜旁点弄着那一排宾馆特有的“计费食品”。
  “嘁,泡面有啥好吃的!”我也起身站到了他旁边,“一点营养都没有!”
  “那就面包吧。”他说。
  “这些都是冷的呐!吃点热的不好吗?”虽是询问,可我心底的想法早已成型。
  “也好,随你。”他转过脸看向我,“快去吧!”
  听此,我赶紧踏着欢快的脚步奔跃到了楼下——边焦急地等待着来往迅速的车辆;又边焦急地探过头视察着厨房里老板兼厨师的忙碌身影;再焦急地提着打包好的食物“噔噔瞪”地跑上楼。
  “久等了吧?”我将打结了的方便袋给拆开,“快趁热吃吧!”
  他接过我“处理”过的一次性筷子,尝试性地夹了一两根面条放在嘴里咀嚼——微微皱起的眉头,令人一看便知他的心理反应。
  “很难吃吧?”我抱歉地看着他问。
  的确,我自己也觉得很是难吃。
  这所谓的炸酱面一点都不够炸酱!连普普通通的清汤挂面都不如!挂面好歹还要加点盐啊,佐料啥的……它?
  它倒好!除了撒葱花似的在上面铺上少量的劣质榨菜,毛都没有!
  “想不到十块钱的东西竟然这么坑!”我置气地放下了筷子,“此等商家,简直厉害。佩服佩服!”
  见此,他却轻描淡写(毕竟不是花他的钱)地说道:“人家可能看你是外来人吧,所以不去在意。反正你下次再也不去了。”
  别说,第二天清早我还真的去了一次,而且第二次的时候,这个跟他同岁的年轻老板,还问我提起的男人是不是我男友?
  当时我淡定地解释道:“不,只是朋友。”
  虽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却也成功避免掉了不必要的异样眼光。
  “反正我是再也不会买炸酱面了!”世人习惯把这种情绪称呼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见此,他仅是笑了笑,径自走到床边坐下,朝我喊道:“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下吧!”
  “你要干什么?”我敏感性地跳了跳眼皮。
  “只是看下啦!”他微吐出舌头,露出一种少年特有的光彩——噢,不对,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他的打扮、他整个人全身散发出的气质,活脱脱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
  然而,身为“大叔控”的我是永不会倾心这样的一个少年的。之所以能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除了是羡慕他超出年龄范畴外的神采,更多的缘由是因为——我们属于同类人。
  是的,我们就是同一类人。同样孤单,同样落魄,同样纠结着生与死的抉择。
  也正是拥有了这样一个“特质”,我们才像两块磁性紧紧相吸在一起——即使隔着千里,即使隔着取向。
  最终,我翻遍了牛仔色小胸包,也楞是没有找到所谓“证件”的身影。
  但这不打紧——该是你的,总会突然冒出来,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不是你的,也只能嗟叹一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而故事的最后,我们也真正做到了“相忘于江湖”。
  他去了他心心念念的温柔乡,他骑上天使的翅羽挥手向五月的花香作别。
  他再也不用过问人间悲与欢,也不再怅望辰星和落阳。
  他的人生,在2013.4.28的这一天完美收官——弥化为膨大宇宙里一颗微不足道的小小尘埃,活着的人心里无意间提起的数学符号。
  “不找了,不找了。”他抬起胳膊阻拦着我的行动,“我只是想知道下你的生辰,找不到那就算了。”
  “我的生辰?”我止住摸索着的双手,“你想知道我的生辰?”
  “是啊,怎么了?”
  “没……”我刻意地抿了抿嘴角。
  “是不是太感动啦?”他扬起眉宇,自豪地发问。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咋了你?”见我表现得如此激动,他奇怪地凑过脸来上下打量着。
  “你知道吗?”我努力平复着强烈的笑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实生辰,除了鬼!”
  “噢——不对不对,连鬼也不知道!”我接着补充道。
  “真正知道的那两个人——”顿了顿,苦笑着续上后半句话,“早就化成几抔黄土了!”
  “我宁愿唯一知道的那两个人已经死了!”他紧紧注视着我,咬牙切齿地把一句连贯的陈述语拆分为费口的“梨花体”(注:一种写诗的文体,起源于赵丽华女士)。
  好似从他口齿间吐露出的字句,并不是简单的传统方块字,而是误入口中的碎玻璃渣——每一次喉动,每一次舌搅,都仿如在和疼痛进行着激烈摩擦。
  “我相信你!”我回以他专注的神情,“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
  “嘿——”他咧开嘴笑,而后一股劲将我扑倒。
  我没来得及反应,也没怎么想着去反应。
  我就那样坦荡地、木然地,接受着他传来的体温——接受来自一个陌生男人的炽烈求欢。
  “我好像犯了个错……”数秒后,我稍用力地把他半压的身子给推开,扭过脸去不愿再看他一眼。
  “这都是迟早的事啊!”他凑上身来拍了拍我的胳膊,“没谁可以保证一生只与一个人发生关系的。”
  “谁说的?我就可以!”我猛地一下抬起头,愤意满满地怒视着他,“这种事最好别再有下次了!”
  “那我们可以做什么?”他讶然地扯开嘴角,“只能拥抱和牵手吗?这算是情侣关系吗?”
  “没听过柏拉图吗?”我啐他,“还有,我们是情侣吗?我们只是病友,抑郁症的病友,懂?”
  “葛遥呀葛遥,你实在是太6了,一生只会爱一个人!”他边摇着头边喘着气,“但是那个人不是早就离开了吗?你要明白这个现实!”
  “现实就是——”我愤懑地站起身,昂着头像吐碎玻璃渣般吐出内心的想法,“我和你只是病友!再怎么发展也只能成为朋友!”
  “那你之前在QQ群里老是抱怨自己没男人要又是怎么回事?”他重重地蹙起眉,五官也随之扭曲在窄小的面庞上。
  “因为孤独。”我答道。
  “孤独可以找女人啊!为啥非要找男人?”
  “还不是希望可以得到男人的怀抱?别装清高可以吗?”
  “我没装清高……”我激动地话语开始哽咽起来,“我是很孤独,可是只需要有人和我说话、和我拥抱,就可以得到满足了……”
  “至于你说为啥非得找男人,那是因为我本身也是个男的;有些话,有些事,只有同性的才能懂……”
  “然而这些都跟恋爱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与任何一个人发生恋爱关系……”
  “我很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中,遇到一个同类简直太难了,但是并不代表我们真的可以做那些事……”
  “你不了解——你不了解——葛延对于我的重要性——”我难受地咳嗽连连,“没有他,我也许早就死了,像那两个造下我又丢下我的人一样……”
  “我明白了……”他长长地吁了口气,“以后我们就做好朋友,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你看好吗?”
  “可是……可是——已经发生关系了!”眼眶突地一热,我很不爽地瞥过脸去。
  “一个吻而已。”他扳正我的身子,“皮肤代谢很快的,当你嘴唇上的那层皮脱落了,曾经有过的接触也就跟着消失了!”
  “是吗?”他这么一说,我赶紧拿起手指摩挲着嘴唇,恨不得马上就能代谢成功。
  “哎哎哎,别心急!最起码还得过个五六天!”他甩掉我疯狂拨弄的那只手掌。
  “可我真的很着急!”我撅起嘴角,“他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的!”
  “那么我问你,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都给了……葛延。”说着,我的嘴角开始弯起笑意的弧度。
  “那不就成了——”他兴奋地拍了拍大腿(好像故事的主角是他而不是我),“你的初吻、初夜、初恋,都给了你家那个老男人,这不是正合你意吗?”
  “唉……”他突然叹了口气,“哪像我,‘第一次’全部贡献给了一个心机bitch。”
  而后,他又扬起嘴角:“但是我并不恨她,反而时不时想起她——”
  “你这是犯贱!”我残忍地打断他的“美好回忆”。
  “或许吧,但事实上每个人都是忘不了他的初恋的。无论这个初恋是何模样,是何心地——它总会像根无形的羽翅,时不时挠下你的鼻孔惹得你打起喷嚏,或者干脆窜进你的口腔让你扼喉哀嚎——”
  “总之,你就是免不了会想起他。无论是在阳光灿烂的春日初晨,还是风声萧瑟的秋寒路傍……”
  “他于你而言,就像一勺毒品。只沾一口,此生难戒;却又胜过毒品,因为它无解……”
  那个晚上,当他缓声道出这番颇夹着文艺气息的话语,我的心里也是不免生起壮阔的波澜,齐齐奔腾着涌向天空,涌向别去了的经年遗梦……
  “记得,我当然记得。”
  因着一场意外邂逅而无意回忆起的最初,终于不舍地关上了它的帷幕,换上了下一个戏码——当前世界的戏码。
  “你不是说过嘛,有些人就像毒品,却又胜过毒品。”
  “所以,为了祭奠我已经断了货的私人毒品,放点小血又算啥呢?”我弯起脖子观看手腕处一朵接着一朵的“花种”坠掷在白色床单上,绽放出大片大片的殷红。
  “噢——mybaby!你实在太美了!”我忍不住惊叹出声。
  随后,像个中了六合彩的乞丐般疯狂抱住了“绣”满红玫瑰的白床单——如同抱住了那件久违的白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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