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猎手》十六章(一)
作品名称:猎手 作者:南柯追梦人 发布时间:2012-08-04 23:23:17 字数:3527
第十六章 回 归
第二天早上,他们简单的吃了一口,把收拾好的物品挂在马背上。四人,三匹马,两条大黑狼狗匆匆下山,向康平庄进发。老栖林没觉得怎样,二憨和猛子只觉得脑袋还有些微微疼痛,但急于回家的渴望,冲淡了头痛的感觉。
天近中午,老栖林他们进了康平庄,猛子带他们走进了“情义酒楼”酒馆。正在喝酒的人们见进来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来,觉得很是惊讶和好奇。仔细看了一会儿,才知道了是老栖林他们,便纷纷上前打招呼。老板已和猛子有过一面之缘,招待起来更加热情。
老栖林要了一坛子“老酒”,自己先满满地倒了一碗,又给猛子和二憨倒酒,猛子和二憨直摇头说:“昨晚的酒还没过劲儿,现在脑袋还痛呢。”
“哈哈,”老栖林一笑说:“你们的再喝上它二两就没事了。”
二人还是直摇头。
“对,”老板过来插口道:“‘老麒麟’说的对,我试过,好使。”说罢亲自上前,抱起酒坛子给猛子和二憨一人倒了大半碗酒:“二位小少爷请慢用。‘老麒麟’先生,你也慢用,菜一会儿就好。”放下酒坛子笑呵呵地走开。
老栖林也不等菜上来,端起酒碗先喝上一大口:“好酒的!”抹了一把挂上酒珠的大胡子,一只手向猛子和二憨做个请酒的姿势。猛子和二憨互相看了看,只好端起酒碗,紧蹙双眉,摒住口气喝了一小口。往下咽时,二人都觉得食道火辣辣的,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看着二人呲牙咧嘴的表情,老栖林和山花儿不觉乐出声儿来。过了一会儿,他们要的几个菜都上来。山花儿要了碗饭,就着菜吃了起来。老栖林端碗就喝,菜他没吃几口,满满一碗酒已经喝干。不等猛子他们伸手,自己抓住坛子口,又满满倒上一碗酒。二憨和猛子则是多吃菜,少喝酒,因为这酒他们着实有些咽不下去。但是,一两多酒下肚以后,二人觉得已经不那么难受了,大半碗酒都下肚以后,没有了一丝难受的感觉。
“好了没有?”老栖林见二人表情已经没事,便笑着问猛子和二憨。
“好了。”
“真的没事了的?”老栖林笑着又给二人倒上半碗酒。
“真的没事儿了。”
“来,”老栖林端起酒碗对二人说:“咱们的干上它一碗。”
不等二人端起酒碗,老栖林已经把酒碗送到嘴边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猛子和二憨不敢怠慢,端起酒碗,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等老栖林喝完,二憨急忙抱起酒坛子给老栖林满上,然后把酒坛子放下。
“不,”老栖林对二憨说:“你们的也把酒满上。”
二憨只好把自己和猛子的酒满上。就这样,一坛酒很快就喝完了。老栖林没再要酒,让大家把饭吃饱了。付过饭钱。老栖林又让酒馆老板把自己的胆型酒囊装满烈酒,然后,几个人径直来到猛子和二憨一起长大的苏府旧宅。
只见院门大敞四开,院子里冷冷清清,地面上刮满了发黄的树叶子。房门随风忽扇着,吱扭吱扭的声声作响。窗户纸如同蜂窝,苍蝇蚊子进进出出来去自如。地下的老鼠也不失时机地东游西荡,到处乱窜,见有人进来,便匆匆忙忙的躲进洞里,屋内尽是灰尘,房梁上挂满了蜘蛛网。
睹物思人,猛子回到了久别的家园,母亲的身影不知不觉就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两眼也不觉湿润起来。见猛子眼睛湿润,山花儿也不觉眼圈儿红了。老栖林走过来,有力的的大手拍了拍猛子的肩膀,然后转身去收拾院子。二憨紧跟在老栖林身后,也动手干起活来。猛子用袖头儿蘸了蘸自己挂满泪水的眼睛,一声不响地和山花儿一起动手打扫屋子起来。
几个人一声不响,埋头做着自己手里的活,很快就把院子和屋内清理的干干净净。室内只有几件桌椅板凳什么的几样家具,就连维义的藏书也不知去向,整个室内显得空落落的。山花儿把几床被褥拆洗干净,晾干后又一针一线地做好,再整整齐齐叠好。
老栖林把马匹和两条大黑狼狗安置好,然后把已经晾干了的所有的兽皮交与猛子和二憨:“你们的明天找个地方,把的这些个兽皮的卖了,再的买些用的东西。”
第二天,猛子和二憨到镇上跑了很长时间,算是把兽皮卖掉。因为二人不懂做买卖,也不知道行情,少卖了不少钱。但也换回了很多家里用的东西和粮食。从此,由山花操持家务,老栖林带着三个青年又开始了捕鱼,捕多了就去买几个钱。苏府就是他们的根据地,老栖林也没有再去建造撮罗子。几个勤劳的人整日重复着劳作,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一有时间,老栖林就带着三青年去看望霍老夫子。霍老夫子虽然苍老,但身体还十分硬朗,精神抖擞。只是说起话来经常打岔儿,有时令人哭笑不得。
这天,山花儿准备好午饭,正等着老栖林他们打鱼回来时,一个衣衫褴褛,身体瘦弱,头发和胡子又长又乱,走路颤颤巍巍,拄着一根木棍的人敲响了苏府的大门。山花儿被这个人的形象给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叫出声来。
“你,你找谁?”山花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堵在大门口儿,战战兢兢地问来人。
“我回家。”来人声音十分微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家在哪儿呀?”山花儿又问。
“就在,就在……”来人伸出一只手向院子里指着说,可话没说完,只见来人两眼向上一翻,手中的木棍掉在地上,人随即便软软的栽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山花儿大叫一声,不知所措,急忙把门外的脚收了回来。
正当山花儿不知该怎么办好时,一阵马蹄声传进了她的耳朵。山花儿抬头看去,只见老栖林带着猛子二憨骑着马向自己跑来。两只大黑狼狗见山花儿脚下躺着一个人,急忙越过马前头,直扑倒地之人。
老栖林嘴里一声低沉的“嘟噜”,但两条大黑狼狗已经扑到了昏迷者的身边,嗅了嗅昏迷者,便坐在地上静等主任的到来。三人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老栖林把缰绳甩给猛子,弯下腰去,伸手探了探倒地人的鼻息。随后就把来人抱起,直接抱进自己的房间,平稳的放在炕上。
“快的,去把霍老夫子的请来。”老栖林对二憨和猛子说。
二人不敢怠慢,飞一般的跑向霍老夫子住的地方去了。很快,二人就把霍老夫子搀扶过来。
霍老夫子忘了和老栖林他寒喧,也忘了他的之乎者也。只是两眼盯着二憨,双眉紧锁,谁也不知他在琢磨着什么。直到老栖林催促他给昏厥的人看病时,他才明白请他过来的目的是给人诊脉。霍老夫子收回那令人琢磨不定的眼神,慢条斯理地伸手去探昏迷者的脉搏,手刚一触到昏迷者的手脖子,浑身不觉打了个冷战。
“嗯?”霍老夫子把昏迷者的袖子往上卷了卷一看,只见昏迷者的手脖子有一道深深的黑紫色的锁沟痕。再看另一只手也是一样,而且两只脚脖子也和手脖子一样,都有一道深深的紫黑色的锁沟痕。
“这应该是手铐和脚镣子勒的痕迹呀,”霍老夫子惊讶的说,“他应该是个逃犯那。”
“他是逃犯?”山花儿惊讶地问。
“给我炒饭?”霍老夫子急忙向山花儿摇摇手说,“我吃过了,你就别忙了。再说,我这牙口已经不行了,炒饭是嚼不烂了,喝稀的还行。”
猛子二憨和山花儿互相看了看,想笑,又不好笑出来,只有怔怔的看着霍老夫子打岔儿。
老栖林对霍老夫子向昏迷者指了指,又点了点头。
霍老夫子看着老栖林问道:“逃犯也看吗?”
老栖林又点了点头。
“看就看,”霍老夫子说:“出了事儿可别找我,我长这么大岁数可从没出过错事儿呀。”
老栖林又点了点头。
“好吧。”霍老夫子作出十分无奈的表情,再一次伸手去给昏迷者探脉。
双眼紧闭的霍老夫子突然睁大了两眼,起身嘟囔着:“这人的脉只是虚弱,心里憔悴,没啥太大的毛病。嗯,这脉象咋这么熟悉呢?”又探另一只手的脉搏。
“这脉象可太熟悉了,”霍老夫子的脸又现惊讶之状:“这应该是老夫的老朋友的脉象呀。”起身查看昏迷者的脸庞。只见昏迷者脖子上也有一道和手脖子上一样的黑紫色锁沟痕。
只见霍老夫子放开手,抱起昏迷者的头,分开脸上的头发,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半天。突然,白发苍苍的霍老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二少爷是你吗?你是二少爷呀。咋让人给折磨成这样啊?二少爷呀,二少爷……”
“他的是二少爷的?!”老栖林惊讶地站起身来,快步来到霍老夫子跟前问道。
“啥要钱的,”霍老夫子哭道:“他是二少爷。”
老栖林上前仔细辨认,突然,他伸出两手抱住昏迷者的脑袋也流起泪来,嘴里一会儿叫声“是二少爷的”,一会儿嘴里又是“嘟噜,嘟噜”。
三个孩子看得莫明其妙,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该作什么好。
“你的,别哭了。”流着泪的老栖林对一旁哭的霍老夫子说:“快快的救救二少爷的呀?”
“喝啥酒,喝酒?”霍老夫子止住哭声说:“我还得给二少爷治病呢。”
老栖林无奈地摇摇头:“治的吧,治的吧。”
“我说我的给二少爷治病,还吃啥呀吃的?看完了病再吃。”霍老夫子有些不高兴。
老栖林苦笑着躲过一边儿。
“去,给二少爷熬点儿小米稀粥来,再加点儿大枣和红糖。”霍老夫子转脸对山花儿说:“二少爷这是饿昏过去的。”
山花儿不明所以,两眼不觉看向老栖林。老栖林对山花儿点点头说:“你的快去吧。”
山花儿转身直奔厨房。
“你们过来,”霍老夫子指着二憨说:“去找干净的内衣内裤和外衣给他换上,再去找把剃头推子和剪刀,我把他的头发剃了。”
二憨急忙转身出去照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