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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作品名称:苦丁香的爱恨情仇      作者:金华烟雨      发布时间:2020-03-04 19:29:03      字数:3270

  为了让后宫的妃子们多些团结少些争斗,也为了庆祝新晋的六妃娘娘生辰,葛尔丹特意命人在他特意为宫中聚会所建的的“瑞丰殿”准备了“春日宴”,并传话邀请所有后宫佳丽参加。大汗邀请,哪个女人不买账呢?于是后宫的女人们早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结伴而来。好在此刻适逢春暖,殿外阳光充足,花香鸟语,殿内珠帘纱幔,熏香氤氲,丝竹绕梁。侍女们如蝴蝶般在妃嫔们的桌前穿来绕去,各种乳酪酥糖蜜饯糕点在每个人的面前摆满。葛尔丹居中间的主位上正襟危坐,蓝齐儿公主坐在右首,阿奴庶妃左下首,其余妃嫔们排列两边按封号坐好。
  开始的时候依然是歌姬舞姬的表演,然后妃嫔们依次给大汗和大妃娘娘敬酒,说些吉祥的话;接着再分别把祝福送给卢尔媚答。葛尔丹为人粗中有细,只要是在家的日子,不管赶上哪个妃嫔生辰都会庆祝一下,这样后宫的女子倒挑不来礼,又都觉得大汗宠自己多一点,因此而自鸣得意。这不,今天卢尔媚答生辰,葛尔丹又是命人提前为她排练歌舞,又是把所有妃嫔们都请来为她庆生,弄得六妃娘娘自己都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一整个筵席削尖的瓜子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卢尔媚答身着一身鲜红色维吾尔族服饰。头上带着穿着成串珍珠的新疆帽。她身材匀称,脖子细长;也有一双几乎与公主媲美的漂亮的大眼睛,黑黑的眸子炯炯有神;高高的颧骨并不显得突兀,蒜头鼻子匀称地长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朱唇樱口、小巧的舌头此刻正吐着莲花般的妙语:“贱妾卢尔媚答叩谢大汗、大妃娘娘恩典,今日承蒙大汗和各位娘娘为贱妾庆生,贱妾无以为报,愿献上一舞聊表谢意。”随着少数民族特有的音乐,卢尔媚答四肢五官都投入到舞蹈当中。舞步轻快流畅,细长的脖子伴随着音乐左右摇摆,长长的发辫也随着她灵动的脑袋翩翩起舞。她眼睛里射出魅惑的光芒,连女子都为之倾倒。一舞完毕,卢尔媚答端起酒碗邀大汗与之对饮:“贱妾新学了一首诗,刚好趁今日赠与大汗:
  《春日宴》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君王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常相见。”
  吟诗完毕,葛尔丹脸上虽然有些微妙的变化,但还是接过酒来饮了。公主脸上看不出丝毫变化,阿海费了好大劲才沉住气一语不发,但四妃娘娘却憋不住了:“六妹你是刚学中原诗词吧?这也难怪,只是作为姐姐我得提醒妹妹一句:饶是你再怎么谦卑——一口一个贱妾称呼自己,但妹妹今日吟这首诗却颇为不妥……”
  她的话另卢尔媚答脸上一冷:“哦?妹妹愚笨,不晓得哪里不妥?还望姐姐不吝赐教。”
  “妹妹你虽然学会吟诗,但在姐姐看来也不过皮毛而已,否则也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枉你如此聪明,竟不知这首《春日宴》原本是做妻子敬献夫君的祝词,臣妾虽说不来她是哪朝人,只晓得名‘冯延已’,是某位官人的嫡妻。要说这诗咱们姐妹中只有大妃娘娘也还吟得,也敢说句‘岁岁常相见’,你我小小贱妾说这个岂不造次了?”哼,这小贱人人也美舞也美,今日竟占尽了风头,不掐一掐她的威风怎生了得?
  卢尔媚答表面上笑呵呵的,装作忽然明白的样子道:“姐姐教训得是,妹妹这里敬姐姐一碗,妹妹年纪尚轻不晓得深浅,还望四妃和诸位娘娘见谅。”也不待人家说话,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四妃见挖苦得也够了,当下便不多说,也端起酒碗干了。接着六妃又给公主倒了满满一碗马奶酒:“贱妾班门弄斧不知深浅,让大妃娘娘见笑了,贱妾自罚一杯先干为敬,造次之处还请大妃娘娘海涵。”
  “妹妹快请起吧,今日妹妹生辰,乃为主,提什么‘深浅’的;再者你我互为姐妹共侍一夫,只要你侍奉得大汗满意便可,有何造不造次的。”公主端起碗来,越靠近鼻子就越闻到一股老大的腥膻之气,话虽说得,这杯酒竟怎么也吃不下去。
  卢尔媚答见状只道公主不肯买她的帐,脸上便不好看了,颇有些讥讽的泪眼汪汪地道:“姐姐不肯吃酒,就是不想原谅贱妾了?好歹今日是妹妹生辰,大妃娘娘您就赏个脸吧?”
  整个准葛尔汗宫里谁不晓得本宫从不饮草原上酿的酒,难道你卢尔媚答就没听人提起过?还是你本来就是故意的?公主欲待不接,又不好当众给一个小妾难堪,免得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妒妇”;欲待接过,又实在没办法捏着鼻子喝那劳什子。就在短短的犹豫之间,除了阿奴以外,几个看热闹的妃子也都不满了:“姐姐平素虽说为尊,但今日是六妃娘娘生辰,既然她肯赔礼道歉,姐姐您就迁就一下,给她个台阶下吧,否则六妃妹妹这样一直端着满满一碗酒胳膊都要酸了呢。”
  卢尔媚答见大伙都跟着起哄,更加得意,也趁机道:“是啊,大妃娘娘,妹妹虽然刚来不久,但平日里只闻得姐姐您是最贤良淑德的:谁不晓得就连姐姐的奴婢们都处得跟姐妹似的?平日里不舍得她们吃一点苦,受半点伤,便是‘犁田耕种’这样的粗活都要亲力亲为……”
  阿海还是没做声,却无法掩饰脸上的讥笑——试问这是做主子的该干的活么?阿奴抱着小世子静静地坐在一边喂孩子吃菜喝汤,看上去好像没有丝毫“存在感”似的——这种场合她是不消说话的,口无遮拦的人有的是,她只需看戏就好。
  谁知未待公主说话,葛尔丹大脸一沉,从六妃手里劈手夺过酒碗:“卢尔媚答,念在你是刚入后宫不久,本汗便不与你计较。你需记住:其一:大妃娘娘才是本汗正妃,谁都不准尊卑不分,乱了后宫秩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葛尔丹的举动把六妃娘娘吓了一大跳,她尚不晓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却丝毫不敢顶嘴,只好唯唯听训。
  “其二:你需牢记——你家正妃娘娘清国公主从不饮草原烈酒。
  “其三:躬耕犁田的后宫娘娘在中原早前也有,你家大妃会种田刚好为后宫表率,何稀奇之处?若天下妇人都若你一般不耕不种娇生贵养,那岂不都饿死了?”话音一落举坐惊呆——一个毫不掩饰的宠妻狂魔有木有?就连公主本尊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才六妃怎么说的“与奴婢们打成一片、亲自犁田耕种?”仅这两条就差不多坐实了她的“假冒之罪”了,那葛尔丹此举又是……难道他竟不计较自己这个“冒牌货”?即便揭穿真相仍愿与自己长相厮守?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粗枝大叶,根本就没有细品六妃娘娘话里的含义,只是恼她恃宠而骄挑起事端而已。
  卢尔媚答给葛尔丹的一番话吓得花容失色,再不敢辩驳,其余妃嫔们看大汗如此维护大妃娘娘,也都意兴阑珊,更不敢轻举妄动。酒吃到这个份上,也没多大意思,于是大家敷衍着少少吃了些酒、嚼了点菜,便草草散席。
  且不说众妃嫔没看成清国公主“被拉下马”的热闹怎样扫兴,只说玉儿和箫儿两个扶着公主回寝殿,才刚打开篱笆门就吓了一大跳,要不是门口写有“逸梅轩”那三个的牌匾尚在,若不是甬道两旁长长的凌霄花蔓已经爬上篱笆;长长的走廊两边各色鲜花已经盖住地面;若不是迎春和兰花都已经盛开——这些都是她们主仆亲自种下的,就连箫儿都以为走错了地方呢。最令她们三人感到惊奇的是那几株曾经在转场时来不及移植的“芙蓉”和“紫薇”以及“蔷薇”如士兵般不知何时竟排列有序的悄悄站好——是谁的杰作?
  “爱妃可还喜欢么?”葛尔丹什么时候跟来的她竟没有查觉,显然是惊喜得有些过了头。这会听他问起才抬起翦水秋瞳:“这是大汗派人给弄回来的?大汗也晓得奴婢心中的遗憾么?”说实在的,转场过来都好长时间了,公主还时不时望着空旷的地皮出神——感叹如果那些花树能移过来多好。难道葛尔丹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么?想到这她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臣妾谢过大汗,让大汗费心了。”
  “哈哈,这不算什么,只要爱妃喜欢,便是大清江山本汗也迟早夺过来与你分享。”好不好不要这样啊,上一秒把人家感动得热泪盈眶,下一秒却教人立刻如坠冰窟。天下,于男人而言还是比她这个“爱妃”重要得多。
  “本宫是女人,只爱这些花花草草,不喜欢那些劳什子,大汗……不若就随臣妾过这田园生活可好呢?”
  “嗳,爱妃此言谬已,实属妇人之见!试问天底下哪个有志男儿不想一统江山的?”
  唉,看来还是自己想太多了……世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却不晓得男人心便是那广阔无垠的大海,几时在意小小一枚不起眼的“针”呢?倒不要自作多情为好。想到这她只是随便跟葛尔丹敷衍了几句,便借口不舒服,命玉儿和箫儿送客了。
  葛尔丹再不想自己一番心意,命人回部落老巢挖来那些树原是为了给蓝齐儿一个惊喜,好让她感动之余投怀送抱。却不料这个小女人竟毫无半点感激之情,直气得一甩袖子大踏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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