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闯大深山 巧治二赖子

　　九道弯“王鐝子肉食店”的熟食玻璃柜台里，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各种熟食。稀稀拉拉的顾客中，有一位胡须发白的老年顾客，要了几样猪下水熟食，让服务员给切好装盘，又要了二两烧酒，匆匆忙忙吃喝了起来。
　　“咦？这味道怎么同以往的味道不一样啊？”喝酒的老客惊讶地夹着一片血肠，仔细地看了看，放到嘴里细嚼慢咽了。又夹起一片猪粉肠琢磨了一会，也放在嘴里品尝着，“不错！今天这熟食做得太地道了，赶上当年‘熟食张’的御厨滋味了……掌柜的！再给我每样切点，切够二斤。我要回家给我的老伴儿、孩子都尝尝。”
　　这位老客地举动，引起了同桌的另两位顾客的注意。本来他们只要了花生米下酒，听他这么一说，也都买了熟食尝尝。他们这一尝不要紧，整个小吃部立刻轰动了，忙得柜台上的服务员手忙脚乱，一改冷清的局面。
　　此时的熟食作坊里，王丽荣正在二赖子李占鳌的指挥下，把洗好控干的野鸡、野兔、山猫、猪肘子、猪胖蹄……一样样地摆了多半锅，二赖子又让丽荣舀来半盆水放在他面前。只见二赖子拿过装有二十多种作料的料盒，就想调配作料下锅。这时听到前面柜台上乱哄哄的，不知出了什么事？二赖子就说：“丽荣你去看看柜台上怎么回事？”王丽荣知道这调配作料是煮熟食的关键，可是师傅吩咐了又不能不听，只好到门市去看看。只见爸爸和几个伙计都在与顾客们解释说：“各位请原谅，没想到会不够卖，我们做少了。等明天再来买吧……”
　　王丽荣这才知道，二赖子送来的七八十斤熟食，没出半天就被抢购一空。她赶紧向前说道：“大家不要急，不要慌。现在后厨正在继续烹制熟食，估计下午就可以上架了。请大家到市场上溜达、溜达，下午再来买吧！对不起了，请多包涵……多包涵……”
　　大家看这姑娘和蔼可亲，又穿着工作服，估计这可能是王家店新请来的师傅，便都走了，决定下午早早来买。
　　王丽荣这才急忙忙地来到作坊，本想赶快学一手。没想到二赖子李占鳌这个师傅，竟已经把一切都调好的料，已经倒进锅里，盖上锅开始烀肉了。这一下王丽荣这个徒弟火气可就大了，冲着师傅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把我支走自己添作料下锅？你这个师傅怎么当的？”
　　二赖子李占鳌吱吱唔唔地说：“我……我……我这不是为了早点把肉做好，给柜台上应急，免得耽误生意呀……”
　　“你少跟我扯闲白！我看你就是不想教给我真东西，看我好欺负……”王丽荣的火气消了不少，又娇甜地说，“你忘了你把我教会了，我答应给你甜头的了……”
　　“这……丽荣你也别忘了有那么一句话，叫‘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吗？”二赖子说到这里，又淫笑着说，“当然这和你没关系，谁让你是令人喜欢的美女呢！现在我把调料配方先告诉你，你慢慢记在心里，做起来就容易了。”
　　王丽荣听了师傅软硬兼施的话中的含义，但她终归是个才十二岁的小女孩，对男女之间的奥秘还不了解，只觉得他的笑不怀好意，也没有往心里去。就说：“那好吧！你就先说给我听听。”
　　“你记住；一锅肉大约有二十多斤，要加大葱半斤；生姜片四两；花椒面二两……”二赖子边说边想，说到这里像是想不起来了。又说，“你先记住这些，记熟了我再往下教你。”
　　“也好，我先学这些。”王丽荣对师傅挤牙膏似地教法，尽管很不满意，但她知道欲速而不达的道理。只有慢慢来，才会不惹他心烦。又娇笑着说，“谢谢师傅……”
　　很快，不到三个小时，这第一锅熟食就摆上了柜台，餐桌上也都坐满了人。王鐝子一看赶紧把其他柜台上多余的人，都调配到了熟食部帮忙。王家姐妹六丽人，有五个亲自到餐桌充当服务生。这一下王家熟食店焕然一新，色香味俱全的特别风味的熟食；热情周到的绝代佳人的服务，顿时使王记熟食店火爆起来，眼看着新出炉的熟食很快就要故不应求了。
　　王丽荣立刻与师傅一起，赶紧收拾还没有加工的野味，准备夜间烹煮。可是，剩下的野味已经不够一锅了。怎么办？难道刚火起来的熟食买卖，就因货源不够而停下来吗？
　　这时二赖子李占鳌说话了：“为了不耽误明天的生意，我觉得只好连夜派人上山往回运山货，回来再加工还来得及。”
　　“那派谁去好呢？谁又能知道山里的猎户住在什么地方呢？”王鐝子犯愁了。
　　“爸我看这事只有我师傅能上山找到货源，别人都是白扯。”王丽荣给爸爸出主意说。
　　二赖子一听徒弟这么说，心里这个气呀：“好你个丫头片子！你这不是诚心摆治我吗……我忙了一天还得夜间做熟食，如果夜间再上山，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想着不光恨徒弟，也很自己多嘴，只好低下了头不吱一声，做缩头乌龟了。
　　王丽荣一看二赖子师傅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不想去，不使些手段是不行了。想了想就对爸爸王鐝子说：“我看只有让我和我师傅一起上山，我们把驴车套上，这样可以让我师傅坐车上，边休息边给我指路；既不耽误回来做熟食，也不耽误休息解乏。我的力气比较大，装车、卸车都不成问题。现在出发，晚上八九点钟争取回来……”她说着两眼急切地看着二赖子。又对师傅说，“师傅你说这样行吗？”
　　二赖子李占鳌留在熟食店，本来就把心思放在王丽荣身上。但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哪有机会与他接近那？想联络培养感情，可是没有机会也是白扯。现在这丫头主动提出和自己一同上山，这机会多难得呀！弄到弄不到山货倒在其次。与美女徒弟交流感情，倒是难得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店里有难处，那就按丽荣说的试试吧。黑灯瞎火的找到找不到山货还得两说着……”这二赖子到底是老油条了，说出话来既听不出自己愿意上山有不良企图，又能把弄不回山货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既然这样，那就有劳你们师徒俩走一遭了，弄回弄不回先探探路也行……但是，咱先把话说清楚：一定保证我女儿的安全！”王鐝子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感到后悔了，对女儿说，“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带好你的防身武器！遇有恶兽豺狼，就是拼得一死，也不能伤着自己！”又抬高声音说，“记住了没有！记不住我的话，你们就不用去了……”
　　“爸爸……女儿记住了！谢谢爸爸……”丽荣眼睛有点湿润。长这么大，这是爸爸第一次对自己这样关怀，也是第一次这么严厉。她赶紧擦掉已经涌出眼眶的泪水，果断地对二赖子师傅说，“快去套车！咱们走吧……”
　　二赖子急忙去套驴子车。
　　王鐝子赶紧叫过二妹王立华，与她耳语了几句，丽华立刻向九道弯住宅区跑去。
　　没等二赖子的驴子车套好，王丽荣看到两匹骑着保镖的快马，从九道弯大院出来，向幽州城西门奔去。王鐝子用关切、鼓励的目光，向女儿王丽荣点点头。
　　二赖子赶着叫驴大车过来了，王丽荣敏捷地跳上车，出南门，直奔医巫闾山。
　　偏西的阳光，照射在二赖子美滋滋地赶着的驴子车上脸上，车厢里悠闲地躺着王丽荣。在那柔和的阳光、带着山区特有的松柏树叶绿色的光辉照射下，均匀地洒在她那顽皮而俊美的娇躯、脸蛋上。枕在头下的布包，微踮起她的头，她眯缝着双眼，用余光扫视二赖子不时偷看自己的脸。她竟然笑着说道：“师傅我问你件事儿可以吗？”
　　“行啊，什么事你尽管说。”一出城就想与丽荣聊天的师傅二赖子，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这时丽荣没话找话地问自己问题，当然高兴了，所以他微笑地答道。
　　“现在有好多人传说，你是当年‘熟食张’的孙子，是御厨的传人。这是真是假呀？”王丽荣认真地问。
　　“当然是真的了！‘熟食张’是我的亲爷爷，会做‘御厨品味’的熟食是我的亲爸爸。这还能有假吗？”二赖子骄傲而自豪地说。
　　“那就奇了怪了，你爷爷、你爸爸都姓张，你怎么姓二呢？”王丽荣天真地问。
　　“谁说我姓二了？我姓李，名叫李占鳌！”二赖子有些生气了，弄得他哭笑不得，想这百家姓里哪有姓二的呀。
　　“你不是姓二，名赖子吗？我应该管你叫二师傅……”
　　“竟胡说八道！我姓什么二呀？那是别人给我起的外号叫二赖子。我不告诉你我姓李了吗？”二赖子解释起来也有些脸红了。
　　“那就不对了！人家熟食张姓张，他儿子也姓张，怎么到了你这个孙子，竟姓李了呢？难道是你妈偷了姓李的汉子生了你，你爸不要你妈了，把你们母子赶出了张家。你妈没办法，只好让你姓李了？这么说你那祖传的秘诀，是你妈偷人家老张家的？不是你家祖传哪！”王丽荣笑着分析二赖子的家史。
　　“这是什么话，你这不是骂人吗？”二赖子一听又气又恨，可是对着那顽皮的笑脸，又实在没法发火。只好解释说：“我说徒弟呀！你可别瞎捉摸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据我爸爸说：“当年我爷爷为乾隆皇帝做完了熟食，临走时想让我爷爷跟着御厨房进北京，继续给御厨做熟食。这样一来，有好几个御厨师就被撵出御厨房，丢掉了饭碗。为此这些御厨师们就合伙想办法陷害我爷爷，派出杀手追杀我爷爷。御厨房有一个跟我爷爷学熟食手艺的徒弟加朋友，知道了御厨师们的阴谋，偷偷的把这事告诉了我爷爷，并掩护、安排我爷爷逃出了御厨房。当爷爷的徒弟，哭着拜别师傅我爷爷时。我爷爷为了报答这位朋友的救命之恩，就把自己深藏的、整理出的祖宗熟食秘诀送给了他。从此就带上了我们全家，改名换姓躲进了深山。从那以后‘熟食张’在人间消失了，却出了一个会做绝妙熟食的高手‘李猎户’。这熟食高手‘李猎户’就是熟食张的传人，我的父亲……”
　　“啊？原来你们家的历史这样复杂！太对不起了师傅。我不该拿你的先人开玩笑……”王丽荣愧疚自己说话没深没浅。沉思了良久，又试探地问，“这么说人们所说的祖传秘诀，已经不在了？没有传给你？”
　　“秘诀倒还有一张，是我爷爷临终前重新写了一张，传给了我的父亲。不过有几种特殊的配料，爷爷没有写进秘诀中去，怕再流到别人手中，只是与我爸口口相传。”
　　王丽荣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要想得到这份秘诀，实在是难上加难呐！舍不出孩子，是套不住狼了。她想到这些，觉得头枕着布包太硬，咯脑袋，便把布包丢在一边，自己向前串了串，把头枕在师傅的大腿上。
　　师傅二赖子赶着驴子车，本来是坐在车沿上，两条腿向下耷拉着。可是现在徒弟把头这么一枕，丽荣的身子只好侧身，脸正对着自己的裤裆部位，很不雅观。这二赖子师傅轻声说：“你先等一下，我把腿调过来，让你躺着舒服点儿……”
　　二赖子师傅把双腿都放到车厢板中间，盘膝而坐，又把丽荣徒儿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又轻声体贴地说：“怎么样，这样躺着是不是舒服多了？”
　　王丽荣睁开双目，见自己的双眼正对着师傅的脸，笑着答道：“嗯……这下舒服多了……”王丽荣享受的闭起眼睛说，“我听人家说；抽洋烟，放响屁，坐驴子车，到老丈人家去。这是人生最舒服的美事儿。今天让咱也尝到了，不知有多美……”
　　“嘻嘻！你这丫头哪儿那么多山区旮旯话？”二赖子高兴得像是有点忘乎所以了，竟不自觉地在丽荣的脸上亲了一口。
　　王丽荣就像没事一样，竟把自己的身体向上串了串，成了半依半躺靠的状态，依靠在二赖子师傅的胸脯上。二赖子顺手搂着丽荣的上半身，在她的尚未凸显的双乳上不由自主的抚摸着。
　　这时王丽荣尚不太懂人事儿，随你二赖子愿意怎么抚摸自己并不理会。可是突然自己的屁股坐下的师傅双腿间，有不地道的蠕动，立刻用手攥住不露声色地说：“师傅可要自重，我是你的徒弟，还是个孩子，随你亲或者抱，那是父亲一样对女儿的喜爱与关怀，我感到幸福，没有邪念。如果师傅有邪念，想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小心我把你这根青玉米掰下来喂驴……”
　　王丽荣这丫头冷笑着，厌恶地说着。可是，二赖子的赖劲上来了，竟色令志昏……丽荣突然感觉他太放肆了！手稍微一使劲，突然二赖子“哎呀”一声，痛得龇牙咧嘴，脸上的汗珠滚了下来……
　　“你……你想要我的命啊？”二赖子哭丧着脸责备地说。
　　“哪能啊？我不是说了吗，如果胡思乱想，不好好做我的师傅，我把玉米掰下来喂驴吗……”王丽荣笑着坐直了身子，看着自己的手上湿乎乎、脏兮兮的东西，皱着眉头说，“你看你弄的什么玩样？多脏啊……”边说边在二赖子身上擦自己的手。又恢复了笑脸说，“走吧！既然你怕疼，我就先不掰玉米了。咱赶紧进山，快点把野味拉回来，不要耽误烹制，别的事都是小事。是咱的总归是咱的，心急是没用的……你说是吧？师傅……”王丽荣一语双关，软硬兼施地说。
　　“是是！是该快点走了……”二赖子说着挥动了鞭子。
　　“哈哈！哈哈……”正在这时，路边山沟松树林里，传来了大笑声。
　　“哎呀！吓死我了……”二赖子惊慌地挥鞭加快了赶驴车的速度。
　　“怎么了？什么事把你吓这样？”
　　“咱……咱得快走！有劫道的……”二赖子吱吱唔唔地说。其实他心里明白了，自己与徒弟出来，已经被人“保护”起来了。刚才的事如果不是丽荣对自己的惩罚，后果就不敢想象了。想到这些，不由得向徒弟投去感激地一笑。
　　“快走吧！不要怕。只要我们行的端、走的正。就不怕什么邪门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