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经典言情>隔不断的情缘>〔天涯长篇小说〕隔不断的情缘三十四、山区春夏

〔天涯长篇小说〕隔不断的情缘三十四、山区春夏

作品名称:隔不断的情缘      作者:沁香一瓣      发布时间:2012-08-01 18:10:02      字数:6159

  
  孩子长得很快很灵活,没几个月就会大眼睛眨眨,脸上会做小滑头游戏了,常常引得姑妈咪咪笑。日子长了,姑妈自已也不愿离开一步孩子了。小孩生在冬季,谢莲为他取了名,叫洪冬吉,寓意为冬天中的大吉。
  光阴似箭。冬一过已是春天,抗争了一冬天的林木,各种树干重新泛起了微黄和青绿色,枝梢上吐露出雀舌般的嫩芽,嫩芽渐渐长成翠绿色的小叶,它们借助伸向泥土深处的根须给予的养分和阳光雨露的滋润,所有的小叶一天一个样,枝丫迅速伸展扩大,树干间的空隙被层层叠叠的树叶填满。在人们不留意中,叶缝之间又长出了黄米粒般的小芽芽。
  路边野花的草堆里钻出了一朵朵映山红,鹤立鸡群般地摇曵着,在和煦的春风里散发出缕缕清香,灿灿的红让人看了心旷神怡。此时,早有养蜂人从遥远的地方过来,运来了蜂箱,摆放在山村四周的路旁和斜坡上。日出时,揭开蜂箱,薄衣亮翅的蜂群争先恐后地飞向林中,一头扎进花蕊里寻采蜜汁,轻盈地漫飞于山花与蜂箱之间。偶而还会躲在养蜂人的头顶和肩膀作为歇脚的驿站,人蜂和谐相处,别有情趣。在山花盛开的时节,山乡呈现出一派生机。
  过了阳春三月就是清明节。谢莲抱着小冬吉和姑妈一起到父母亲的墓前烧纸,摆彩色的花环圈,还撒上各色各样的野花。这过年以后,谢莲当起了母亲,相融在山村的四季。她常常抱着冬吉看路边的山花和飞翔的蝴蝶。她知道对孩子的教育要从小开始……
  春天随着落花走了,夏天披着一身的绿色在暖风里蹦跳着走来了。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风儿带着微微的暖意吹着,时时送来知了和鸟的欢叫声,它在告诉人们:“春已归去。”
  溪水边,青草、芦苇和红的、白的、紫的牵牛野花,被高悬在天空的一轮火热的太阳一连几天都会蒸晒着。山坡和山道边,各色的藤蔓小野花都开了,红的、紫的、粉的、黄的,像绣在一块绿色大地毯上的烂斑点;成群的蜜蜂在花从中忙碌着,吸着花蕊,蝴蝶们也来赶热闹,它们扑朔迷离地飞来飞去。
  然而,面对夏的烂漫,面对宅院里的丝瓜在爬蔓,面对丝瓜在一天天长大,面对凤鲜花在栏栅边开放,夏天的风景完全和城里不一样。最可怕的是那些黑色的花蚊子,一闻到人的汗味就会拼命地叮咚,一躲在皮肤上就是一个肿块。为了保护小冬吉不被叮咬,姑妈到小镇上买了二顶大帐子,合拼起来,像是房中房一样。这样就不怕蚊子来干扰了。
  每天,看着孩子在一天天长大,看着孩子从微微的笑到发出“格格”的笑声,所有的爱便一齐凝集在孩子身上了。每当小孩睡熟了的时候,谢莲总是会仔细端详着,从脸、眼睛、鼻子、笑容……她觉得孩子和洪志春是一个模子里滋生出来的。看着孩子,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思念着洪志春。
  他到底是怎么啦?这么长的时间了,没有他一点信息,就连吴秀娟表姐的信也没来一封。所有的希望突然都变成了肥皂泡。有时,会有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莫非洪志春真的变了心?他在外边有了外遇?早先听人说过,在台湾、香港一些地方,夜生活常会在狂欢中迷倒意志薄弱的人,有些大男人抗不住女色,一不小心就会倒在石榴裙下……但是,洪志春也许不会,他的山盟海誓还常在谢莲耳边响着,而且还有他的信物作证,有城隍爷作证。
  姑妈见谢莲每天除了照看孩子外,常常愁涌眉梢。她知道谢莲心中有着难言的伤痛,常常会同情地安慰一下。“谢莲,别再想了,女人的命运是好是坏是注定的。当年姑妈婚后好的,谁知道你姑父会突然离我而去?姑妈独守星夜数十年,不也这么走过来的。不过,听说现在的世道开放了,再嫁个男人也不被笑话,有的人还把它当成婚姻的解放和自由。凭你的长相,嘿!不要说是已婚的,就连山里的小伙也会找上门来。我说呀,要是洪志春他再没有什么信息,你就别再伤透这份心了,能有人家提个亲什么的,说不定以后也会过上好日子哩。
  从我眼睛里看呀,我看那个黄明医生不远千里寻你,肯定对你有好感。”
  “姑妈,看你在说什么呀,我们原来是医院里的同事,现在他是小孩的干爹,人家顺便来看看我……”
  “莲,看你说的,说不定人家就是认着这一招来的。我看呀,人家有心,你也留点意。”
  “姑妈,看你想到那里去了,只要洪志春人还在,我深信他不会变心的,我会永远地等着他。”谢莲从枕头边取出那块神木,打开来,立即透亮着水晶般的心。姑妈见了,用手抚摸着,不时地点着头:“但愿如此,他原来应该是好好的,再说两家人本来就是朋友和战友,你也带着我在城隍爷面前立过誓言的。”姑妈说话时那额头的皱纹一动一动的,可以看出,她也为这等事情愁得老多了。
  “莲,当初姑妈如果不让他回香港就好了,是我多了一张嘴,答应他在你父母亲百日后才拜堂。哎,我真是有点老思想、老糊涂了。女人的心都一样,有时嘴上这么一说,遇到了事情常常会后悔。
  “姑妈,你想哪儿去了?我从来不怪你。一个有志气的男人是任何美色都是吹不倒的。”
  仲夏时节,山村口那一丛一丛的树冠像数不清的绿伞插在田间地头和渠边,树间鸟鸣啾啾。耕作之余,山村里歇凉的农人盘坐或半卧于树荫下,他们说天谈地,观云看水,或是仰望挂满枝头唱歌的知了,眉宇间呈现出对丰收的期望。
  谢莲天天陪着孩子,孩子长得也快,小脸上一笑已就有了小酒窝。他开始呀呀学语了,他还小,不知道什么叫愁眉不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降生在这山里,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只看到两张熟悉的脸?有时,他被用软软草蓆束着,依靠衣物的托力站在藤椅里,踮起小脚在椅子的口边喝米汤,两只小手也不停地张扬着。姑妈告诉谢莲:“莲,这孩子很聪敏的,他似乎对四周一切都感到新奇,似乎什么都表示很懂了似的。”其实,这时的孩子已成了洪志春的代名,见到他就好似见到了洪志春。
  夜间,谢莲常常对着床头边那块神木在自言自语:“志春,你究竟在那里?”有时风吹着窗子,会发出音乐般的声音,他以为是洪志春哼着音乐来了,常常会在夜间不由自主地下床,摸摸窗口的玻璃,然后在室内转一圈,这种习惯,成为谢莲走进梦境的前提。
  这个夏天也很反常,进入盛夏以后,一连二十多天没下雨,是历史上少见的干旱天气。酷热威胁着山里的庄稼、树木。小溪里的水变得干枯了,姑妈小院里的那口老井已经滴水全无。庄稼抗旱所用的水,人们的生活中用的水,则是要靠十一路〔双脚〕电车和肩膀挑着水由山涧中汲取。从山村到山涧,一般要走二里多路。姑妈年岁大了,这副重担只能由谢莲担当。
  谢莲从小肩头没搁过扁担,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去挑水。她从小喝惯的是自来水,当山里缺水的时候,她见姑妈让村里的小伙帮她们挑来,她不知道如何去取水,谢莲顿时感到有了一种负重与压力。姑妈见谢莲愁眉不展的样子,就说:“莲,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人家小伙都是好意,过几天不下雨的话,要不就让姑妈自己去挑挑,别看姑妈六十多岁,还能搏一下哩。”
  “姑妈,瞧你说的,我可以锻炼么,再说年轻人不干活还像啥,你帮着看好孩子已经令我开心不过了。”姑妈笑笑,只得依了她。
  山涧的溪水很是清澈,不知道经过什么地方流过来的?这天早晨,谢莲和村里的男女一起,挑起了两只木桶,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在山里的小路上。在山涧的水潭里挑到水,扁担就晃晃悠悠的,有时一不小心会被石块绊着,人一晃,水就溅到腿上。
  常常是沿着窄窄的山路,去时哼着小调,两个空桶一甩一甩,看似满惬意的。回来时,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约三十公斤的两桶水担在肩上,脚步如果跨得不整齐,就会横向摆动,在狭窄的小路上步履维艰。有时,去溪边打了二桶水,回来了,这溅那绊的只有两个半桶水,那半桶水则洒到裤子、鞋上,还有地里,球鞋里面全灌满了水,走起路实在是不舒服,别说多狼狈了,真是让人郁闷。
  再后来,情况就好多了,熟能生巧,担水时一手拉住后面桶的一根吊钩的绳子,走起来就平稳多了。由于天不下雨,担水是天天必须去的。一些村里的壮汉,力气也大,一边挑水一边讲话,还顺便欣赏山中的风景。山涧的水挑完了,就又去找新的水源。山路曲曲弯弯,两山之间是很深的河谷,有时要爬上高达数百米的险道。谢莲脚头不硬,两条腿常常会发抖。
  每到这时,村里的小伙子们会搁下扁担,帮助谢莲挑上山坡。而每当这时,谢莲总是说几声“谢谢你”。让小伙子们像吃了蜜一样的甜蜜蜜的开心。小伙子们信“男女一起,干活不累”,都乐意帮谢莲多担一次水,多挑一段路,谢莲夹在人群里得到的总是照顾,弄得她常常觉得不好意思。
  有时挑着水,山风中可以嗅到四周草木的香气,这山里的空气比城市中洁净多了,并且富含着充足的氧气。背山的地方,太阳照不到,走在那儿挺凉爽的。沿路,可以听到蛰伏在草丛中的虫儿拉长了嗓门高高低低地叫着,它们听到脚步声了,会暂时地静一会儿,一旦人的脚步声过,它们就又开始无忧无虑的弹唱起来。谢莲觉得,这挑水也是苦中有乐的活动,能听到这么多虫唱的机会,这在城里是根本没有的。
  这样的挑水,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每天来回至少要一个多小时,谢莲一连挑了七天,肩上磨出了血泡,且她又不会换肩,只能靠一个肩头支撑,累了停下来一会,接着又压肩胛。为了不让姑妈知道,她总是咬着牙。有时,二桶水挑到家累得气也喘急了,但她不吭一声。姑妈其实都知道,但她也没办法。
  有一天,姑妈看到了谢莲的肩胛已是血肉模糊,她心痛死了:“谢莲,你不能去挑水了,让姑妈请个小伙子帮挑吧,姑妈会给他们报酬。”
  “姑妈,人家每天都在里里外外忙,咱不好意思去惊动他们,我能行。村里人说,这肩膀是靠压出来的,我年轻,压压没关系,压了才能把肩压硬朗,才能挑得起重活。”话是这么说,但姑妈知道,把谢莲请进山是把她害苦了。常常是这样,姑妈背着谢莲抹着眼泪。为了让谢莲放心地挑水,她把小冬吉带得好好的。
  老天干旱时,还把所有的林木都晒得搭拉着叶子,这是山村百年一遇的干旱气候,真是苦了山里人。谢莲第一年进山就中了彩,她不仅要挑水供家里使用,还要每天挑两桶水,用来浇灌姑妈自己的自留地,姑妈年龄大了,没有责任山田,二分自留地管得好好的,但由于干旱,所有种植的作物都萎了叶。这也也苦了谢莲,为了抢救这些作物,她每天挑水回到家里了,还要在姑妈指导下,用勺子去作物上浇水……这样的日子也足足一周。
  山里的天气说变也会变,二十多天后的一个上午,当谢莲随着人群进山挑水时,突然山里狂风大作,阵风扬起的泥尘遮满了山村上空,天空变得漆黑一团。有经验的村民知道,这天肯定要下大雨了,一下雨,山里就不愁用水了,他们把挑满桶的水纷纷倒在路边。
  “天马上要下雨了。”他们一齐呐喊着,欢叫着。只有谢莲没有经验,挑着水桶舍不得把水倒掉。等到村里的小伙赶来劝她,她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闪电在山林上空像一条条游龙在滚过,雨声像大海中的涛声从山峦传来,她才知道天下大雨了,才肯把桶里的水倒掉。
  大雨真的来了,看不见树木,只有一片白雾般的世界,山上的水从高处奔涌下来了。当谢莲刚刚跨进家门,村里已经喊声响起:“发山洪了!”
  姑妈抬头看看屋外的倾盆大雨,不慌不忙她把洪冬吉抱进蚊帐里睡下,自已拿着木桶、铅桶开始盛那些檐口上窜下的水柱。她笑着告诉谢莲:“莲,这时的雨已把屋面上的灰尘冲走了,清亮亮的干净,盛下了就好吃的,比溪水还清凉哩。”
  这雨足足下了三个多小时才停下。当山腰里扬起一道彩虹的时候,山里一切变得清新起来。空气是新的,树木是新的,山草与野花是新的,只有村庄外不远的溪水却变得混浊了起来,它们在山草树叶的推涌下变得黄澄澄的,有时还会撞在石扳上,奔腾出急溜溜的漩涡。这山村的生活,每一季都有不同的变幻,都有着自已不败的风景。这暴雨原来会是这样的凶猛。
  久旱雨后的路,也变得难走,不仅是滑而且有的地方特别泥泞,脚踩下去,黄土里泛红的山泥会溅在小腿上,走起路来特别艰难。谢莲西侧的一户人家背靠山坡,有一块石头从山顶滚落下来,把该家养的一窝猪压在碎石泥土中,一家三口也被砸伤被送进了医院。许多危险的地段,常有各种地质灾害出现,泥石流,落石岩崩,滑坡,洪水。这一切,城里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山里人面对的危险让谢莲吃惊不小,这样的事情只有进入深山后才能知道。所以,每到外出的时候,如果有雨,姑妈总是小心地观察外面的风声、雨声,哪怕是野鸟鸣叫的声音,她也要开着门探个究竟,生怕大山会突然移动了,会挠乱了谢家后生的天真笑声。大雨过后,所积的天然雨水一般能维持二到三天的日用。过了三天,如果附近的溪水仍然混浊,那么还得踩着未干的山路,一路泥泞去远处的山潭里挑水。
  那山里的潭水一般由雨瀑汇成,几天后沉淀得清澈见底,清凉得会像镜子一般,挑着两桶水走路得分外小心,湿滑的小径,窄窄的田埂,再加两桶水,走起路来并不轻松。有时走过山道仍会看到山下的溪河里翻着浊浪,山间的溪谷也是泥沙滚滚,这样的时候,也能是咬咬牙挺过来。有时,橡胶套鞋不能走了,干脆赤着脚继续赶路。
  这样的日子长了,谢莲也就习惯了。她稚嫩的肩不再稚嫩,肩上一连开出了五六朵茧花。静下心来她自已也不会明白,这山村里的每一步路是怎么走过来的。她有时会责怪洪志春,这样的生活不仅是自己作的,更是洪志春闯下的祸根呀。回到家后,把水桶里的水再倒进缸里存放着。然后做饭、烧开水,洗菜。这样的事情,对于谢莲来说是经历,也是考验,因为她知道,当年到大山插队落户的一批青年,吃的苦才叫是动真格的……谢莲觉得,当一个山里人真的不容易。
  天气干旱的时候,每天的洗澡也会成大问题。确保小孩每天能洗个澡,已是化了九牛二虎之力了。致于大人,当然只能擦擦身子就算完事。如果想洗澡,当然也只能随村里的女子结伴到山涧里去了。午时的太阳最好,晒得人暖洋洋的。山村里人一般都是约了七八个人一起去,好有个照应。大家带着要洗的衣服,用盆子端着,一路有说有笑的。溪水随着山势蜿蜒盘旋而下,在有跌瀑的地方都会有一个相对比较深的水潭,男的一般都大大列列,他们大多喜欢找个深一点大一点的潭,脱得赤条条,站在潭中,偶尔也说着一些笑话;女的则尽量避开他们的视线,找一个浅一点的水潭,下去时把会顺着水把裙子一点点往上兜,直到下了水后大家才相互望望,头顶上像开了花似的。于是,潭里笑声四起。偶尔,也有几个顽皮的男孩子赶来偷窥她们洗澡,还扔下几块草皮吓唬大家。这时,胆大的中年妇女就一点也不怕难为情了,她们会吆喝着爬上潭,吓得小调皮们捧着屁股直逃。
  谢莲洗澡时,开始觉得特别难为情,后来便渐渐适应了,这样的夏天实在难忘。只有一次最搞笑。谢莲她们几个人在下面洗澡,那里正好有一个跌坎,约是一米多高,跌瀑的水下来,形成一个天然的淋浴池。谢莲慢慢悠悠地洗着,水淋得她特别的舒服。忽然,村里的队长土生带着几个小男人跳进了潭里来了。等谢莲她们“哇”的大叫起来,他们才知道走错了潭,赶忙后撤。有几个还光着屁股,像逃命似的。几个年轻的没有结婚的女孩子,因为害怕,还吓得哭出声来。这生活有苦也有乐。
  洪冬吉每天由姑妈带着,亲亲热热的,她把冬吉唤作小孙子。山坡上种的玉米、地瓜……常由谢莲去收割,她慢慢地学会了一些山里的农活。真是到了什么山学会割什么柴。七月盛夏,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然而,道路两旁,山脚边,姑妈自留地里种植的农作物开始成熟。玉米吐蕊,小米熟得弯下腰,毛豆叶青绿绿的,蚱蜢像草叶一样,见到人会扑着翅膀乱飞。在溪岸边的芦苇丛中,山蛙发出微弱的鸣声。尽管山村偶遇到百年未有的干旱,但经过抗旱保苗,自留地里还是有了可喜的景象,这对谢莲来说,无疑是进山后的一次收获。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