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取保候审、依然故我(2)
作品名称:阳光路上 作者:陈越隆 发布时间:2020-03-01 15:24:53 字数:6912
2、兄弟无义、借钱游戏
出乎意料!一时无法接受的伤痕,远比被陷害的更深。一度怀疑过自己的人品,而后又觉无愧于心,也许这就是现实!谁愿意去和一个犯罪嫌疑人交往呢?
“我俩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你的证明我第一个签字。”徐青松故作潇洒的姿态。说完,借故外出,让子鸿务必等他回来,熟知这一等便是一下午。
再等下去所有的人都下班了,无奈之下,子鸿便把打印好的证明材料给在场的每个同事传阅,若符合事实,恳请大家帮忙签字做个证明。在陈起航的带头下,总计9名员工愿意帮子鸿证明,甚至财务部的杜华闻讯后也赶过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出于厚道也罢,出于同情也罢,这份恩情子鸿铭记在心。
每个人入司的时间不一样,毕竟邮城谐力光伏项目始于2015年9月份,有些事情,有些人的确是不知情的,为了不让他们违心签字,子鸿再三强调能证明哪点备注上再行签字,同时写上自己的入司年份。为了不让大家感情用事,或是个别人只是碍于面子,子鸿把证明材料留了下来,提醒他们客观对待后便有意选择了离开。
中午大家请子鸿吃饭时,子鸿一度幻想依靠徐青松的号召力有效带动大家为自己证明,等不到徐青松的号召,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号召反而起了一定的副作用。章炜和一名男同事拒绝证明,理由是:“徐总未签字,我们不能私自作证。”
在大家的支持下,此时的子鸿压根不是很关心多一个少一个的问题。
那名男员工算是徐青松的心腹。至于章炜,“关系户”一枚,故事也颇多,从上至下望而生厌,只是面子上维持住一种故作亲切的笑容。40多岁,未成家,活在自己自以为是的装嫩中,殊不知从行政部被“赶”至分布式业务部是从上至下的一种预谋罢了。与其说她善于经营关系,不如说她有意巴结权贵,这一点在这女人身上足以世俗得让人不屑,相铭在背后亦是闲话不少。
这女人也挺会来事,歪打正着还真搞来了一个1.5MW容量的分布式光伏项目——合作开发,过于明显地嫁接公司的资源至自己预先安排好的单位。每收到一笔咨询款,她都会宴请公司的管理人员和协助过她的人。吃别人的嘴短,相铭等人早已默认了她为自己牟利的这份违规。
也许子鸿多少有些清高另类,几次邀请都找借口给拒绝了。
陈起航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
“徐青松不会给你证明的,到现在不回来是有意的,就算回来也不会给你签字。”陈起航边整理着桌面边说道,眼神里透着对子鸿遭遇的同情。
不到最后不至于绝望,毕竟成立分布式业务部以来,子鸿对徐青松的关照算是尽心尽力了。
正如陈起航所说,徐青松果然不同意签字,更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台阶。算是彻底绝望,也许眼前的徐青松正如杨菁中午吃饭时说的一样,再也不存在“不至于”,此人的虚伪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为可恶的是,他竟然把9名员工为子鸿作证的事情报告给了相铭、施袅以及集团监察部的孙真。
夜已深,灯光像远飞的萤火虫,忽闪忽闪的,越来越昏暗,整个城市像笼罩在噩梦中一样,失落的子鸿显得十分疲倦。
其实当天上午的时候子鸿去找了下相铭,本以为他那熟悉的笑容可以了却自己对他的质疑。相铭的口供是对子鸿不利的,但却是可以合法地更改,毕竟邮城谐力一期项目建设指标的获取,相铭只是知道个梗概,至于他在经侦大队提供的口供:“是吴盛昌搞来的”,也许只是缘于吴盛昌之后那自我邀功玩笑的误导。
话说回来,实际上相铭自己都未当真是吴盛昌获取的,否则不可能默认王玺及“鸿诺”连续三年“侵占公司的项目资源”,毕竟16年度被取消的4MW以及二期的15MW一直延续和“鸿诺”的合作开发。
子鸿见到相铭那一刻起,便期待着相铭可以进一步和经侦大队解释清楚。谁知下一刻,他的眼神却一直在闪躲,子鸿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对集团监察部的恐惧,这份恐惧让他宁愿选择这份模糊。换一句话说,他不想再把自己牵扯到这个案子中去。
“自己怎么跟了个如此‘奴性’的领导,内外都不敢维护自家的兄弟,我都已经出来了,还不愿意挺我一把。我真他妈眼睛瞎了,早知如此,15年我辞职就好了。”子鸿的内心满腔怒火地怨念着。
“你家不是找过阜新的陈主席吗?你让他帮你找老板,该找人找人。”相铭闪烁其词,说完故作忙碌的样子,签字时都不知道把笔抓反了。
“王玺的手机里查出你受贿5万元和一些香烟的事,我爱人的银行流水查出来避税的事。有人问我是否举报你和公司,我压根没有这么想,但请相总你也不要忘了,你受贿的何止王玺一个?丁平的很多事情在我的手机里也有聊天记录,还有避税的事情也不止一次。”子鸿故作缓缓地提醒道,只觉眼前自己跟了三年的领导,竟是如此不作为的卑劣。
算是提醒他,没有想过吓他。
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又不愿意过多地接子鸿的话茬,子鸿不得不退出他的办公室。子鸿无奈地摇了摇头,有愤怒,有哀伤,也隐约感觉到了监察部的这帮孙子这次是下了血本,否则以相铭这种高管的级别不至于如此畏惧。
当然曾在体制内的人向来惧怕监察这个口子也是自然,更何况他自始至终本就不干不净。
当相铭、施袅、监察部的这帮孙子从徐青松的口中得知公司内部多名员工为子鸿签字证明,不得不承认他们还是有些手段的。相铭为显自己的清白,不愿牵扯其中,只留下一句:“谁签字谁负责,任何人未经同意,不得给予子鸿任何相关的公司资料。”
施袅等人就更狠了,以板块第六次变革为背景,以开除为幌子,硬是把这些人吓得惊慌不已。
陈起航一度希望子鸿可以把那签字证明的材料退还回来,子鸿以递交了经侦大队为由拒绝了。只是没有想到施袅竟让他们证明被子鸿所逼迫而为的,甚至描黑子鸿这几年的工作作风。如若不愿签字证明,便以开除作为要挟。
施袅要求起航草拟“逼迫证明”,陈起航秉性忠厚,这种昧着良心的事自然是不从,婉言拒绝。
似乎让老邢草拟更有份量,毕竟老邢跟着子鸿的时间最长。“逼迫证明”的材料大的方向施袅给出了,主要是描写子鸿在工作中的霸道,流程上的违规,人品的低劣以及强调以“即将恢复工作为名”逼迫大家签字。
“老邢,你也太过分了吧?子鸿这么多年对你最为关照了。你好的不写,也不能捏造啊!”陈起航看到老邢草拟的文笔,悻悻地说道。
“没办法!老施的要求。”风轻云淡地回答,一脸阴险的笑容。这笑容也许和他2014年自以为是地认为可以脱离子鸿的管理谋得高就时极为相似。
“小曹,下午你必须赶回公司,这是施总的命令,回来签字。”曹林在外出差,事情尚未处理完毕便接到了公司的电话。
回到公司后,所谓的“逼迫证明”摆在面前,但却不允许他翻看内容,只要求他在空白处签名即可。
“这到底签的什么啊?和陈总有关的,我们这么不知情地瞎签不要害了陈总啊!”
“据说是施袅这个鸟人想推翻前两天我们给陈总的证明,准备把我们签字的材料递交给小老板提前抹黑陈总。”
为了自己的饭碗,尤其是在人事变革的风口下,大家只能在这份“逼迫证明”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赵宇、杨菁、曹林等人也只能从众。
“都签了,不签不行。不签的话,老施和监察部的人立即约谈你,我也只能签了。之所以当时没有告诉你,只是觉得这行为太恶心了。”三个月后,陈起航和子鸿是如是解释的。
“我不愿意草拟,我没有想到老邢作为你的兄弟竟如此坑你!”
从那一天起,子鸿便把老邢从微信里拉黑了,这种人不屑为伍。只道是老死不相往来,真诚换回来的不一定是真诚,有时这份真诚往往被别人的虚情假意利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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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在子鸿的心里悄悄地落了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感觉多么的陌生,多么的格格不入,以自怜为衣,沉浸在自己的灰色世界,莫名的孤独,让子鸿开始不能自已。
从花山区看守所出来近一周了,也许这和子鸿的手机被扣留有关,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除了那几个忍受不了时倾诉的对象外。
好几位亲朋知道子鸿出事了,然而却没有一个过来看望的。“5月20日以诺生日的时候,欣萍发的“爸爸不在家,以诺要坚强”的朋友圈,我们看了后就感到不对劲了,一直想过来,我的腿一直疼没办法出门。”小表姐是如此解释的。
也许他们是怕伤了子鸿的自尊,真过来了,子鸿也不见得有从容的心态去接待。苦于经济拮据,小表姐当年的腿疾手术不敢用进口的医用材料,国产的质量着实一般,到了该更换的时候了。
子鸿被拘留时,小表姐来了一趟苏城进行了手术前的体检。曾经前前后后都是子鸿一手包办,而此时很多事情只能是年迈的姨母亲力亲为。至于小表姐夫,在子鸿的眼中,男人一旦没有钱的确是一无是处。
“借钱也许是验证所谓情感最好的方式。”网络中关于这句话的诠释甚为精辟。曾经的子鸿不以为然,此时的这份孤寂让子鸿决定去尝试。
尝试的念头愈来愈强烈,杨元的一个电话让子鸿做好了接受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
那天欣萍接到了搞拆迁工程李总的电话,要求欣萍支付三万元,好让他晚上请公安的人吃饭,以便让子鸿的案子尽快了结。
子鸿和欣萍是将信将疑,李总一方面不愿透露宴请的人是谁,另一方面又不愿意让子鸿参加,以公安和子鸿见面太敏感了为由,子鸿总觉得不是那个味道。李总一直强调着所谓的西桥派出所,都不明白此案件是经侦大队在办理,只是借用西桥派出所的场地办公而已。
出于对搞拆迁工程的人惯有忽悠的了解,子鸿觉得谨慎是有必要的,更何况李总并未许诺什么,子鸿自从那晚请他吃了一顿饭后,也并未委托李总开展什么工作。
无奈之下,子鸿只愿意支付一万元,算是趟趟水,谁知道李总竟然很是高调地再也不予理睬,只撂了一句:“忘恩负义。”
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没多久杨元的电话便来了。杨元的电话让子鸿彻底清醒,只是在这份清醒中夹杂着莫大的悲伤。
“我帮你找人,找到了你又不愿意花钱,你让我太难堪了。你的事我也很同情,算我瞎忙活了。”杨元似乎很是不解,颇为愠怒地说道。
“那晚不是说好了吗?我没有犯法,就是做必要的疏通也要等我的通知啊!他们突然一下子莫名其妙地说请人吃饭,也没提前和我沟通,上次欣萍的退款,他们起到了反作用,这可以说是信息不对称,然而,这次他们说请什么人吃饭,我都不知道对我的事有没有帮助,请谁我都不知道,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甚至我的案子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这么做事我觉得不能太信任。”子鸿带着宽慰的口吻解释道。
“你不信任,你这么一搞,他们就不信任我了,我公司很多业务还要仰仗李总啊!你这么一搞,我的生意也做不了了——算了!算了!这事我不参合了,做不了业务我怪你也没意思。”杨元一下子态度冷淡下来,似有些无奈的感觉。
“我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敌不过你一两笔业务?我虽落魄了,但你也不至于如此的态度啊?换做是你,你愿意不分青红皂白地做冤大头吗?搞拆迁的是什么人,难道你杨元没数吗?”子鸿硬是把内心的想法堵在了嘴边,一时无语。
既然是算了,那就算了!本还期待着杨元只是被人数落后的发泄而已,哪知他和子鸿却再也不联系。后来见曹军把大家拉到了一个所谓“兄弟连”的微信群里,子鸿也只能“呵呵”了。谁设身处地地关心过子鸿呢?只道是谁都有面临困难的时候,只是还没有来临罢了。
何为兄弟?共患难才弥足珍贵吧!子鸿决定如实地告知别人自己被人陷害入狱的事,为了家庭的生活,向所谓的“兄弟”借钱。一直认为这么多年来感情上至真至纯的便是徐远景和陶恒二人。
那晚欣萍得闲,以诺已睡去,便陪着子鸿躺在床上欣赏着这“借钱”的游戏。
“哪个亲戚没和我借过钱?借给他们时,甚至文清的20万,我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他俩不至于!”子鸿对欣萍无意的嘲弄还是颇有些自信的,也许是对这么多年来自己品行的自信。难道真的和影视剧中一样,人一旦落魄了,所谓的兄弟便不再是兄弟?
一开始徐、陶二人以为子鸿的微信被人盗取了,语音之后方知是事实,殊不知这份事实让他俩的态度一下子180度大转弯。陶以工作不如意,还要还房贷为由,在微信群里便不再言语。徐更以在合肥五套房子的贷款,一套商铺的贷款,直言自己压力山大。
原来就算是子鸿真的入狱了,他们也“没能力”接济欣萍。
欣萍奚落的笑容中充满了伤感,子鸿对他们的言语更是惊愕不已。没有对自己遭遇的同情,反而是一种强烈地刺激。徐的生活条件一直相对优越,大学还未毕业,准岳父便为他们买了房子,夫妻二人在银行工作一直相对稳定。陶的生活略差,但也有两套房子,自己在国企工作,爱人在政府机关工作,早已是小康之家。他们所说的简直比子鸿为遭遇不公而杜撰的贫苦还贫苦。
“不早了,我再想想办法。”子鸿唯有如此结束了“借钱”的游戏。
“说一点钱没有,鬼信啊!就是一万块,你给个态度也是好的啊!”万般失落的愤怒。“何必拿五套房子来刺激我呢?”
欣萍觉得没有必要再“借”下去了,子鸿没有反驳。
时间让子鸿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也许也只有时间才能治疗子鸿内心的创伤,所谓的伤痕,不能接受,也必须接受。只能庆幸自己没让自己沉沦下去,更加庆幸的是自己尚有那么一点经济基础。
出乎意料的事情有很多,当然在这份出乎意料中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的,子鸿认为这仅仅是一种怜悯罢了。有恩必报,这是子鸿的性格。
陈起航自然不用多说,初识时便有恩于子鸿,更为欣喜的是他顶着施袅等这帮小人的淫威尽可能地给子鸿准备了邮城谐力项目的相关资料。
黄战此时也已离职,在子鸿的证明材料上毅然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感激不尽。
小马、杨菁、萧雅、潘伊、邹光、周副镇长、稽主任、赵局、曹林等为数不多的愿意在子鸿出事后问候一声的,子鸿很清楚那些不知始末的人早已被施袅等小人把他们对自己的印象抹黑。子鸿每接到无论何种方式的问候,便默默地在本子上记下了他们的名字,也许没有任何意义,聊以慰藉的情怀罢了。
杨小亮,这个和子鸿一起来苏城的男子,岁月早已抚去了他锋芒的棱角,连额头都抚得一片蹭亮。随着韩芳去了杭州,日子过得一直很清苦,也许是上天的眷顾,起初一直怀不上孩子的韩芳竟给他生了一男一女,同时老家拆迁分配到了一套房产,也许早已没有大抱负的他也是乐滋乐滋。
在子鸿的圈子里,如若说杨小亮最穷,那绝对是没有之一的。用他的话说,那就是他的那份清高让他不屑和富人为伍,这也是他从不愿联系徐远景和陶恒的缘故。
“给你看条信息。”在等红灯时,杨小亮把手机递给了子鸿。
在苏城南站接到小亮已是深夜,他从杭州赶至苏城来看望子鸿,算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在子鸿出来后来看望子鸿的。
“我们身上也就五万多,可以借子鸿三万。谁让他是你这辈子唯一一个称为兄弟的人呢?”韩芳在短信里如是回复的。
“老婆还是要请示的!”
小亮那大大咧咧的笑声让子鸿倍感欣慰,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尽快回到桥北找个地方吃点。为了赶火车,小亮晚饭都未来得及吃,高铁上的快餐的确是太贵了。
庆幸的是桥北汽车站门前烧烤的尚未打烊,二人各自整了一瓶啤酒,点了几份烤串。
子鸿并未打算接受杨小亮那三万元的“救济”,便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兄弟你太天真了!这么多年来,我虽不及你本事,但我看事情比你透多了。”小亮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大笑不止。
“出事前,我在苏城两套房,一套价值四百来万,卖掉的那套180万,加上我给我父母在马鞍山买的一套,总体上不比他合肥的五套房子价值低。说到商铺,我也和别人算是合伙投资过67万,估计也能算是合肥的一套小商铺吧。他是奥迪A6L,我是奔驰E,档次不比他低。更重要的是我都没有贷款,如若不是这帮孙子逼欣萍退款,和最近这倒霉的事花费了很多,手上应该还有五十多万存款。同时我帮我岳父盖了房子,外面还有三十多万的债权……,总之我不觉得他混得比我好。难道就因为我出事了,没有了那份经济的保障?十多年的感情这点信任都没有?最起码和你一样意思下,表个态嘛!”子鸿压抑着愤怒,怅然若失地说道。
“现实不敌人心啊!不过你这话简直让兄弟我无地自容了。”
再抱怨下去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眼前的也许才是最珍贵的。贫穷最大的优点也许就是那没有丢失那份纯真的善念,只是经不住现实的刺激,再抱怨下去,反而伤了小亮那脆弱的自尊。
“走一口!总有希望的!”子鸿抓起酒瓶有意碰了下小亮手中的,故作云淡风轻,一下子把小亮从那眉头轻锁的忧郁中拉了回来,风轻云淡。
小亮送过来的三万元,子鸿退还回去了。尝试和他借款,欣萍一开始并不知情,只道是自己的不甘心。很庆幸此时还有这么一位难得的兄弟,只是这份庆幸不足以弥补人情冷暖对子鸿的伤害。
不敢过于乐观地憧憬未来,案子不了结,甚至都没有去憧憬的资本。6月8日,陈子鸿、李文清被江陵省分公司以违反劳动合同第九条为由开除,所谓的第九条,近一页纸的内容,着实弄不清楚到底违反了哪一小点。至于违法犯罪的人员无条件开除,但是他俩目前也只是嫌疑人而已。
人事部龚总前几日还是同情的表情,此时的她却是履行手续的一副冰冷,行政部金然有意暖着氛围,办公物品的交接以子鸿的时间为准,最恶心的便是所谓的分管领导施袅那幸灾乐祸的嘴脸。
《开除决定通知书》,签字确认可以,签也只能签“不认同此份决定”。龚晴只是为了履行手续,实则已是开除措施,签什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那天是子鸿和文清取保后的第一次见面,当然是经报备经侦大队同意后见面的。两人无需多说什么,道声珍重和坚持。
这一周以来,文清和小鹤的日子过得也是一份艰辛,子鸿所体会的,他俩亦是感触颇深。最悲痛的是怀孕一个多月莫名的流产了,医生只是说了一句:“怀孕前三个月、后三个月,大人的心情是至关重要的,过于压抑、焦躁、恐惧等都是对胎儿极其不利的。”
“这一个多月,我和嫂子被他们害得没一天是心情好的,孩子没了,谐力新能源脱不了干系!”小鹤伤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