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长篇小说〕隔不断的情缘二十七、勇斗海盗

　　船即将越过太平洋的时候，船长宗虎又一次来到201房间。
　　“请大家作好准备，船马上要靠岸补给生活食用品、水等，完成补给以后，船会很快进入印度洋的。”说话间，红枫轮拉响了汽笛，进入了一个绿树葱茏的港湾。船缓缓地驶进了港口，不大一会儿，船就要靠上了码头。船上的水手、给养员、厨务长都要按国际惯例靠岸进行给养工作。
　　洪志春他们像出使的大使级人物，虽然没有轮到他们需动手的地方，但己经累得不行。他们在这条船上既是主人又是客人，所以显得十分自信。但他们知道，一矣到了南非，要做的事就多了，身上的担子就重了。
　　船靠上了码头，洪志春站在甲板上，只见码头特别长，船只也很多，这些船大多是走印度洋的货轮，大多在进行必要的补给。洪志春和田耕、许冬冬看了一会，就走进入了小房间准备休息。
　　他们刚坐下，船长又来了：“对了，还忘记告诉你们了，船将进入印度洋，以后还要走近好望角，希望大家作好迎接风浪和海盗的准备。”说完，他笑着又说：“等过了印度洋，我再请你们会餐。”
　　“船长，你说的海盗是怎么回事？”许冬冬接着又问：“海盗怎么会出没在大洋上？”
　　船长宗虎指指船舱里挂着的航海图说：“海盗自古以来都有，早在十八、十九世纪，海盗们是乘帆船挥舞弯刀在海洋上登船抢走商船上的货物的。现在的海盗已遍布全球，分布在五大洲一些主要海域活动。如西非海湾索马里半岛附近水域、红海和亚丁湾附近、孟加拉湾沿岸、东南亚水域、当然也涉及到印度洋这些地方……如今海盗集中的地方大多就是集结在印度洋这里，他们作案的手段高明，工具先进。有的驾驶快艇，有的扮装渔船以假乱真。他们大多无法无天，把抢劫财物当作致富的法宝。这些海盗不仅从事劫船，掠夺货物，还参与走私贩卖人口活动。据有资料不完全统计，全球每年被海盗掠走的财富多达六百多亿美元。他们不仅掠物，而且还随意杀人，他们在抢夺财物过程中大多用的是先进的武器，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所以，防备这些海盗有时要比防台风、地震还重要，还要艰难。”
　　“船长，你以前遇到过海盗吗？”田耕问。
　　船长想了想说：“三年前在印度尼西亚海域，遇到过一次。但由于我们早作准备，被我们的船用水枪击退了。”
　　“那么以后呢？”许冬冬打破砂碢纹到底了。
　　“从那以后，还没碰到过，但从新闻消息中知道，日本、美国、俄罗斯等国的商船、油船，都被劫持过。”
　　“乖乖，他们好凶，连强国的船也敢动手。”许冬冬简直像是听到了神话故事。
　　“见财眼开，见利就图，是海盗的本性。不过，现在国际上己有了救援队伍，常常派军舰巡逻、打击海盗……”船长说。
　　听完船长的话，许冬冬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忽然想到自己读小学的时候爱画画，特别爱画海盗的。比如，看了连环画《海盗》后，曾模仿着画过许多船的两头尖，上面躲着一个个穿黑衣戴黑帽，手持大刀的海盗……她那时候不懂得海盗的长相，只是头脑里倾注着太多的想像。后来不仅画在纸上，就连课本上也画呀画的。又后来，她在学校的想像漫画大赛中获得第一名。从那以后，她曾经立志要当个画家。然而，学业的繁多挤走了她的漫画兴趣和爱好。想到这里，她不禁沉思起来。
　　许冬冬正想着，船长又和大家招招手：“不用紧张害怕，由我宗虎在，你们也会平安无事的……大家别介意，这海盗也是难得碰上一次的，但我们必须早作准备，我们有对付他们的成功经验，他们其实都是纸老虎，关键时刻不经一击。”他朝许冬冬一眨也不眨眼地望了一会儿，笑了笑走了。
　　许冬冬没在意，她笑着问：“志春哥，好望角的名字好熟悉，以前地理书上学到过，但印象似乎不深。”
　　洪志春接过话头说：“出门之前看过一些资料，抛砖引玉别见笑。那是一四八六年，葡萄牙著名探险家巴陀罗姆?迪亚士奉葡萄牙王若奥二世之命，率探险队沿非洲西岸南航，寻找通往东方的航路，首次到达非洲南端，在那里遇到特大风暴。他乘坐的三桅帆船在惊涛骇浪中几乎沉没，最后漂到无名岛靠岸，并被迫返航。当年的迪亚士就将其称做‘风暴角’。
　　“回国后，迪亚士向国王汇报了到达‘风暴角’的情况，国王认为这样的命名会挫伤航海家探险的积极性，不利于进一步探险通往印度的航路，所以他于一四八七年将‘风暴角’改为‘好望角’。现在，好望角的名字以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典故流传世界”。
　　洪志春见许冬冬听得入神，又说：“从地理教材上可以知道，‘好望角’的地理位置正位于大西洋和印度洋的汇合处。由于大西洋和印度洋在这里交汇，且水下的暗礁又错综密布，使得这里的水流十分复杂，加上离南极较近，容易受极地气候的影响，因而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大风大浪。也正是因为环境的恶劣，强劲的西风急流掀起的惊涛骇浪常年不断，这里除风暴危害外，还常常有‘杀人浪’出现。这种海浪前部犹如悬崖峭壁，后部则像缓缓的山坡，波高一般有十五至二十米，在冬季频繁出现，还不时加上极地风引起的旋转浪，当这两种海浪叠加在一起时，海面的风浪就更加恶劣，而且还有一股很强的沿岸流，当浪与流相遇时，整个海面如同开锅似的翻滚，航行的船舶往往遭难，这里成为世界上最危险的航海地段。
　　洪志春说完，田耕和许冬冬都惊呼起来了：“乖乖，这一次远程航行真的既开眼界又吃足苦头了。”
　　洪志春笑着说：“其他都不是重要的，闯过了这些关口，我们也懂得了什么是吃苦和坚强。届时南非的钻石一旦运回香港，通过精加工，不知道有多少赢利可以翻倍了。”说着，三个人都哈哈地笑了，他们谈得无拘无束，十分愉快。
　　红枫号很快地由船上面的专管员和人员赴港口部门商定，补充了淡水、蔬菜、水果、食品等给养物品。午后，红枫轮又出港，船长宗虎站在驾驶室亲自指挥，面对浩瀚无涯的印度洋，船加速进入海面航行。
　　天气忽然变得热了许多，就像是五月初的春天一样暖暖和和的。傍晚，印度洋上空下了一场雨，这雨快来快去，一会儿就云开见日。西沉的太阳像个红色大球落在了海水中，浸湿了半个身体，又像个红色的大苹果在蔚兰色的海水中浮上落下的，色彩特别好看。洋面上似乎浮起了一层淡淡的雾霭，微红中带点乳白色。从甲板上向远处眺望，似一朵朵、一片片白云被蒸腾后从水里钻出来，这样的海上景色，只有在印度洋才能碰到，是一幅落霞的海上风景。
　　就在洪志春他们指指点点的时候，距红枫轮不远处，有一艘渔船朝红枫轮驶来。那船的速度很快，在风浪中时隐时现。
　　“奇怪，夜色已经降临了，这渔船还在作业？”洪志春在甲板上指给许冬冬看。
　　“会不会这船是—？”许冬冬话还没落音，船上立刻响起警报声。船长宗虎的脸色有点难看，从他的脸色可知道，这海上即将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宗虎站在甲板上，抬着望远镜仔细看着。
　　“报告船长，我们发现前面驶来的不是渔船，好像是海盗船。”
　　船长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立刻传令：“加速转向，避开渔船。”并又传令：“向总部汇报，红枫轮在印度洋公海区域遇到海盗船，请紧急求助国际救助部门，我们的航向现在在……”说着，又向水手和船员作了动员：“准备水枪，啤酒瓶、铁罐……击退他们……海盗不可怕，我们有勇敢的水手。总部已提请国际有关国家军舰救援。我们一定要顶住，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怎么办？海盗真的来了怎么办，他们长得是什么样子的？”许冬冬吓得躲进仓里不敢露头。
　　甲板上，船长开始布置任务：“各位，我们要充分运用集装箱的屏障作掩护，打好保卫战、主动战，把海盗打得落花流水。”
　　说完，他来到了洪志春面前：“洪先生，请你们作好充分准备，万一海盗凶猛，我们也不得不弃船逃走。这些黑家伙会见到人就杀，见到物就要抢。他们有武器，冲锋枪、火箭筒、枪榴弹，装备不亚于小型的军舰。”
　　“那，怎么办？”洪志春和田耕也急出了冷汗。
　　“别急，你们三人是公司珍贵客人，我船长也是未来公司的人，只要我在，你们也会在。”他指着靠在边上的几条充气橡皮艇说：“这条最好的，万一发生意外，我们会从侧面下海弃船，我会带着你们，希望你们一定要镇静下来。现在，你们必须把最珍贵的物品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不，船长，我们也要战斗！”洪志春请求给任务。
　　船长严峻的脸上没有笑意：“听我的命令，你们三人必须和船上每一个人一样，先去穿好加厚救生衣”。
　　“船长，我们加大马力吧。”船驾驶室传来请求的声音。
　　船长脸色严峻地说：“这里暗礁林立，航速不宜过快，海盗就是经常抓住这样的地理位置行事的。”
　　“天哪，那怎么办？”洪志春在一旁听了，怎么也想不下去了，这遇到海盗的事怎么会突降在眼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老天爷故意要与红枫轮作对了。他马上和田耕赶忙回小房间，叫来了许冬冬，穿上了救生衣。
　　许冬冬又急得哭了：“志春哥，我有点害怕。”
　　“不用怕，我们会胜利的。”洪志春给许冬冬和田耕鼓劲打气，因为在这样的时刻，只进不能退下。三个人穿着救生衣，把美元、港币、文件样本都绑在了腰间，洪志春的那只小皮包又显得鼓鼓的，包里还有他珍藏的一条心爱的红手绢，还有与老父母拍摄的照片。
　　他们准备妥当后，立即来到船长的指挥台附近。报务员钱晓蔚似乎是已经哭泣过了，眼睛红红的，她毕竟是女孩子。
　　“对付海盗不手软！”水手们吼着，个个脸上十分严峻，他们已经作好了充分准备。高压水泵已经架在集装箱的缝隙中，只露出像枪头一样的东西。三十多箱碑酒瓶堆放在平台一角，还有铁罐头等……因为他们有经验，对付海盗是你死我活的战斗。这些海盗杀人不眨眼，但腰圆膀粗的水手已经准备了铁棍和木棍，并作好了肉搏战准备，一场血与火的战斗很快在千均一发之中拉开。
　　暮色蒙蒙，海浪又开始狂奔起来，在微风的拂动下，掀起了三尺浪，透着一片浪花。不远处的渔船亮起了闪闪烁烁的微弱灯光，在白色的雾霭中时阴时现，那船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红枫轮绕了一个圈子，没有甩掉这条渔船。突然，那渔船上升起了三颗闪亮的火弹。这是海盗船的行动习惯，意思就是在说：“贷轮，别再跑了，否则枪弹就要袭来。海盗们常常习惯于在这样的时间里作案。
　　“怎么办？”船长在原地转了一圈下令：“全船熄灯，只靠雷达。不再绕道，直接朝渔船驶去。”
　　这一下可真的灵验，海盗船料想不到货轮会朝他们开过去，渔船上顿时乱作一团。如果不避开，一条渔船哪能经得住万吨轮的碰撞。渔船上顿时传出一阵“呜啦哇啦”的声音。海盗船赶紧急转弯，海面上划出一道雪白的水上孤线。也就在这一瞬间，海盗船上的盗匪发怒动手了，在信号弹的引领下，一串子弹扫向红枫轮的集装箱边，落在船沿的钢板上，溅起一团团火星，窜向夜空，发出“嘘哗”的声音。
　　船长和水手们伏在甲板上，一动不动。洪志春和田耕、许冬冬也伏在驾驶仓外面铁板后。船上没有声音，只有船的机械声仍在隆隆作响。
　　“船长，总部来电，国际救援军舰正在朝我船正方向五十海里赶来，要我们务必坚持到底。”
　　“报告，总部指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切勿离船，一定要保护好人和船只。”
　　“向总部报告，宗虎与船共存亡。”宗虎知道救援的军舰赶来了，壮大了胆子，向总部报告的决心也大了不少。
　　近了近了，暗红色的海上，渔船上的黑脸汉子一个个跃动起来，他们个个晃动着，手持冲锋枪，肩上背着绳索，这些海盗们大多胆量过人，他们准备靠近了货轮要上船。就在这时，又一串子弹扫向货轮的无线发射架。
　　报务员从仓内奔出来：“报告船长，信号中断。”
　　船长从惊慌中沉寂下来发出了命令：“水手们，船员们，大家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离渔船约五十米的距离了，躲在集装箱背边的水手们开始行动了，高压水泵突然打开了伐门，水管里飞窜出雪白色的水柱，凶猛地朝渔船扫去。装滿啤酒的瓶，像手榴弹一样从水手的手中甩出。水和啤酒瓶的爆裂声响起。海盗们没防货轮上会有这一招，那些黒野汉顿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有的以为天神来了，吓得“哇哇”乱叫。
　　然而，海盗永远是狡猾的，他们定下神，知道扫到船上的是水枪时，又不顾一切地靠近了货轮。那几个大胆的黑大个，熟练地攀着铁梯爬上了甲板。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劫持财物发财的梦想，把自已的利益与劫住一条货轮捆绑在一起。如果劫持到了空船，也要收五十到二百万美元的赎金。即使是捆帮一个人，也要用美金换取，弄得不好，还会随意杀掉。如果船只遭袭以后，俘虏们会被痛打一顿，有的会绑着扔到舱底，有时候被劫船只的船员的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之后，又被海盗扔到一艘没有食物，没有水的小船上，任其漂流或被海浪吞没。有时，海盗们发怒了，还会无情地截掉船员的手脚，或者扔到大海里喂鱼，他们手上沾满鲜血。在他们身上是没有骑士风度可寻可言的。海盗们干完这一切，就会开着货轮停靠到由他们海盗把守的码头或海港……
　　海盗们终于上船了，一场生死的肉搏战在集装箱的四周展开了。红枫轮上的水手来自各国，除了中国的东北汉子外，还有俄罗斯与广东的水手。他们一个个赤膊上阵，与个子矮小的黑汉开始了近距离肉搏。黑汉们那里是东北汉子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抛入大海。海盗们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一艘货轮，加上船装的都是集装箱，人躲在哪儿也不知道。
　　黑奴们发怒了，一连串的机关枪朝红枫轮直扫。突然，一颗子弹射穿了驾驶室，驾驶员中弹倒下，鲜血直流。悲愤中永远会产生勇敢，报务员、医务员赶忙扶下在驾驶室的驾驶员。立即，由副驾驶上岗。目睹这一切，洪志春他们坚强起来了。他们不再伏在甲板上了，也拎起了啤酒瓶，朝正在船上爬行的黒家伙掷去。
　　海盗们终于又发怒了，他们动用了机关枪，密集的火力射向集装箱和驾驶舱。集装箱里装着的全是衣服，其中有一只集装箱一瞬间起火了。水枪手立即掉转水枪口，投入扑火战斗，船上紧急万分。这时，又有几个黑家伙准备爬上船来……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海面上亮起了一串串信号灯，一艘军舰朝货轮驶过来。海盗们也许发现了军舰，又“哇啦哇啦”地乱叫一阵，没一会，又射出一阵冷枪后，渔轮便载着海盗们逃走昏暗的海浪中。
　　“开灯！让救助的军舰看到我们。”船长一声令下，船上的灯火都亮了。这时，集装箱的火也被扑灭了。也就在这时，海面上传来一阵炮火，那是军舰发射的远程炮弹击中了那条渔船。只见那一片海水中升起一团团火炬色的烟云，是渔轮在燃烧了。
　　红枫轮的甲板上顿时欢呼起来。货轮鸣响了汽笛，表示致敬。除了轮机和驾驶室的人员外，船长宗虎站在甲板上清点人数，除了驾驶员王忠、水手许军、林忠的手臂被枪弹划破外，其余的人都安然无恙。船长走向已经止血消毒包扎好的伤员面前一一握手，拥抱。他高声地宣布：“我们没有被击溃，关键时刻我们尽显英雄本色。”他还表扬了洪志春、许冬冬和田耕。
　　慰问结束他又发令：“向总部报告，在国际军舰帮助下，我们顺利地闯过了海盗区……”立即，报务员钱晓蔚的声音在指挥台响起……
　　经历了这一场血腥的战斗，红枫轮上的每个人的意志更坚定了。船长用赞许的目光看了大家一眼说：“靠港了我敬大家茅台。”
　　“太好了！”大家欢呼起来。
　　军舰不一会已驶近了货轮。看得出，那是一艘英国的军舰。军舰上闪耀着灯光，他们见货轮完好无损，又闪烁着灯光走了，黒色的海面上留下了一条白色的长长的雪浪花。
　　“可以放心地航行了。”船长开心地说：“谢天谢地，要没有这样的救援，今天咱也许会战斗到天明，付出的代价会更多，或许，整条货轮也会…”他难受得有点哽咽。
　　“船长，我们人在船在，你发令吧。”
　　“好，电工请注意，立即修复发射架的电线。”
　　报务员请注意，立即向总部报告，我们击退海盗，我们胜利啦！我们得到国际军舰援助。”
　　水手们逐个检查自已的岗位，受伤的驾驶员和水手共三人立即被安排进船长休息室。水果、面包、小包肉食品都摆在伤者面前，每个船员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大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抢修，通讯又恢复了。大洋彼岸的总部传来了欢呼声：祝愿、庆贺、关爱…所有的语言都用上了。洪志春立即和总经理王大毛通上了话：“王总经理，我们已经闯过了三关，我们会团结合作……”他要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的双眼和许冬冬、田耕一样，流着十分幸福的泪水。
　　船长宗虎走过来，拍着洪志春的肩膀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好样的！我们应该庆贺一次。”船长又忽然笑开了。
　　洪志春和田耕、许冬冬回到舱内房间，灯下，田耕和许冬冬一脸的无奈。洪志春定了定神说：“现在大家可以松口气了，多一次磨难多了一次人生的经历。”洪志春说着，一点也没有了睡意，他像往日一样打开了日记本，认认真真地记录起来了。他要把看到的、听到的、亲自体验到的，包括奋勇投瓶的战斗经历写出来，记录下来，给父母看，给谢莲讲。他一边写一边还摸着包里的那块红手绢反复地看，似乎要看出啥名堂来。
　　许冬冬也拿出了日记本，一字一句地写了起来。这一回，她不是用笔写文字，而是用漫画的形式一连画了十余幅迎战海盗的漫画。每一幅画都是一个闪亮的故事。田耕的手开始时有点发抖，后来越写越坚强起来了……这一夜，大家谁也不想躺下，就连下了班的报务员钱晓蔚也一起坐着，看着。
　　钱晓蔚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她一谈起那阵战斗，似乎浑身发抖。她说：“我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勇气？是破吓出来的还是被逼出来的我不知道？”
　　“是呀，常年海上走，胸怀也会像大海一样的宽广。”田耕终于说出了他要说的一句话。睡不着了，大家干脆开始喝啤酒，吃肉脯。洪志春打开了表姐送给他的包包，里面又露出了他喜欢吃的火腿肠食品罐头，爆鱼等，放满了小桌子。四个人品着，喝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