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经典言情>隔不断的情缘>〔天涯长篇小说〕隔不断的情缘二十六、险象环生

〔天涯长篇小说〕隔不断的情缘二十六、险象环生

作品名称:隔不断的情缘      作者:沁香一瓣      发布时间:2012-07-30 10:44:16      字数:8408

  
  
  
  几天后,船进入了太平洋航道。随着航程的延长,随着天气的变化,海浪渐高,坐在舱内也常常会被阵阵海浪的拍打声惊醒。有时船会摇动,勉强能够站起来,趴在窗口向外看,总是会吓人一大跳。
  隔着玻璃窗,只见船外波涛汹涌,大浪一个接着一个在翻滚,恶浪常常会像魔鬼一样向船体猛抛猛砸,发出重重的声音。红枫轮在浪谷中前进,明显地感觉常常被汹涌的大浪托起,时而又有下落的心悬。洪志春和田耕呕吐几次后,竟然用自己的毅力勇敢地制止了,以后任由巨浪蹂躏也没有了剧烈的症状。等到浪大的时候,等到船在摇动时,也会慢慢地坚持站稳,特别厉害的时候就用双手牢牢抓住扶手。这样,经过几次考验,渐渐的也成为了习惯,看来人是要锻炼的。
  海上的天气变化无常,有时早上刚刚出过太阳,不多久就会变化,大海变得一团灰暗,让你捉摸不透。船不可能在大海上停着不走,只要不是台风,就要风雨无阻地在海面上航行。
  这天,天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风也变得异常猛烈。洪志春扑在门框上,使出全身的力气,向旁边的202室大叫:“许冬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有回答,只是传来呕吐的声音。洪志春料想许冬冬会晕船,他的声音在狂风急雨中已经显得苍白无力,淹没在隆隆的机械轰鸣声和风浪声中。
  “田耕,我们去看看吧。”洪志春晃动着身子走出宿舍门,侧身拉开了202室门,怪,不见了许冬冬。她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楼梯口的厕所里传出一个尖尖的女高音:“洪哥,船要翻了,快救救我。”话刚落音,从厕所里探出一个头,那是许冬冬。只见她艰难地向梯口爬动。每移动一尺都显得很吃力。
  洪志春心里在骂:“奶奶的,我们是不是遇上台风了?”他费出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移步到楼梯前,搀起了跌在地上的许冬冬,田耕也拉住了她的手,两人终于把许冬冬扶进了摇篮般的船仓里,大家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的。那一刻,如果不抓住阶梯上的铁扶手,根本不可能把许冬冬扶进小房间躺下。
  “洪哥,我有点害怕。”许冬冬说着就又呕吐了。
  这时,一个斜浪又打过来,船开始往左倾斜,然后又猛地往右歪过来,就在这两个摇晃的瞬间,海浪跃起的水正不停地从甲板上滚落下来,往舱内哗啦地洒着。洪志春心里一惊,忙往右手的上面看,只见上面甲板上滑动的全是水,水落在小桌上,很快被淋湿了。洪志春急忙去拉紧甲板上的舱盖。
  正在这时,船长宗虎健步如飞地走进仓来,见三人中许冬冬躺在摇篮般的床上,洪志春和田耕拉着床头的扶手,脸色十分难看,便吃吃地笑着说:“怎么样,风浪刚刚开始就受惊了?风浪以后还会增大,以后去开普敦就靠近好望角那里,嘿!不把你们五藏六腑摇出来才怪呢。你们要坚持下来,坚持就是胜利。”
  船长看看他们三个人那模样,笑着又说:“如果难受了,就躺,吐了,就吃。”他说话不谎不忙,走路不摇不晃。五十多岁的人,严然是一座铁塔站在面前,这是大海历炼的结果。三人抬眼十分佩服船长。
  宗虎正与大家说话时,口袋里的对讲机机响了:“船长,狂风大作,驾驶室视觉有影响,我们能否在前面的地方靠港避避再起航。”
  “现在风力多大?”
  “大约六级。”
  “问题不大,继续前进!”船长一声命令,船开始加速。船,顶着浪前进,外面仍是风在作,而且是雨也越下越大。船长稳稳地站着,他的神情是那样的自若、沉稳。听公司经理王大毛介绍过,船长十六岁那年曾独自一人扬帆出海,遇风浪不惧而归来……
  在这些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环绕地球三大洲、四大洋航行,经历了无数次惊涛骇浪,被誉为民间的土生航海家。面对这点风、这点雨,这个玩船多年的宗虎来说,就像是在澡盆子里嬉弄纸船玩儿似的,没什么担心的。
  接着,船长轻松地说:“我们可能已遇上小台风了,没事的,船大不怕这点风雨。”
  许冬冬吓得腿也发抖,龟缩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闭着双眼。
  宗虎船长看了,笑得胡子也翘了起来:“你们休息吧,等风浪小了,我请你们喝酒,壮壮胆。”说着,他向大家招招手准备走上甲板。
  突然,船身又开始不断上下颠簸,越来越厉害。船长感觉是最灵敏的:“这震动有点不对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话刚落音,立即奔到甲板上观察。
  正在这时,船内突然响起警报声:“请大家安静,前面一百公里处一个无名岛屿发生了地震。”
  “是地震?马上减速,寻找避风港。”船长闻听驾驶室报告后,立即下达命令,并通知报务员钱晓蔚:“赶快发电,告诉船总部与董事长,红枫号在太平洋口遇地震,船己减速,准备靠港停航。”船长似乎责任心重大了,他让报务员立即向总部报告,自己马上奔向驾驶室,亲自指挥。
  前后不到十分钟,海面上一片混浊,飞鸟不见,所能看到的都是白浪滔天。船减速开始转向,绕道驶向一个朦朦胧胧的小岛屿。地震前后虽然只有不到二十秒时间,报务员已经在电波中收到了信息:太平洋无名岛附近发生6?5级地震,各航船队、渔船严防海啸……这段消息立即传遍整条船。
  船长赶忙通过卫星用电话传回了总部:“红枫号遇岛屿地震,需要避靠……”其实红枫号还离无名岛很远,距离一百多公里。为了安全性,船慢慢地靠近了附近的一个小岛屿,这是海洋上的一个避风渔港,没看到岸边有什么动静。
  船长走出指挥仓房间,在甲板上举着望远镜来回踱步察看,他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对航行室的人说:“表面的平静很可能是暂时的,带欺骗性的,船必须进港避开海流的影响。”船长果断地命令。
  船开始驶向小岛边的渔轮码头,那里已有十余艘外国军舰停在那里,还有不少大型渔轮。红枫号挂的是巴拿马旗帜,也很快地通过联络后在距码头不远的水区抛了锚,港湾里的水流湍急不定,水里突然又出现了一片黄一片绿的颜色。细细看,只见码头上的一大片混凝土墙都倒了,没有倒下的都出现了明显的裂缝,看来地震造成的破坏比想像的还严重。
  船长站在甲板上朝远处又看了看,只见海水从远处白花花地奔涌而来了,在这关节眼儿上,地震的影响显然产生了海浪,弄得不好还会有海啸的可能性。码头附近的船只纷纷摇晃起来。
  “防止走锚,这里的海床现在不是很稳,船在受震动,处境危险。”船长又发出命令。由于附近太多的船在来回走动,远处实在难以区别究竟是船在动,还是背景在动,还是红枫号自己在动。这时船长宗虎发现,附近的军舰似乎也在移动离岸,它们在驶出港湾?船长估计,可能是军舰停泊的码头混凝土桩受到地震破坏,受到了余震干扰。大约有二十多分钟后,远处的海浪冲天而起,水柱抱成团地升上高空,接着又落下来,甩出一片白色的浪……一阵余震告诉大家,坏事也许还在后头。
  果然,地震引起的海啸已经在远处的海里又形成了白浪滔天的世界,每二十分钟就有一次明显的强烈涨退潮,而且潮差达到三至五米,冲击力十分强劲。船长一次又一次地让大副调整船的方向,利用导航仪和发动自身的动力稳定船的位置。洪志春和许冬冬、田耕,还有船员都这样站在仓旁边的铁梯上,水手们严阵以待,他们像威武的狮子坚守自己的岗位,监察锚链情况和海水变化,看着水掌舵。
  当红枫轮一直在坚持着的时候,其他船只的状况却越来越糟糕了。有些小船被潮水冲得像在浪上跳舞一样,有的还相互碰撞,发出一阵阵撞击的声音。突然,前面一排几十米长的木桥被冲走了,木头连接着在海湾里到处乱冲。这样的多次潮来潮去后,船锚已经没法抓稳海底,船长决定离开这片危险的地方,起航进入港湾。船长斩钉截铁地下令:“马上离开。”
  也就在这时,其它的船也动作起航,似乎是抢着道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真有点像猢狲散的感觉。有一艘比红枫轮大的万吨级客货轮掉转方向时就显得更缓慢,被挤在码头旁进退两难。还是那些渔民的船船体小,可以到处乱窜。在海岛海港人员的多重指令下,红枫轮最终停在港口深水处一个避开潮水直接冲击的湾里抛锚。
  船一停下,船长宗虎又全面动员自我保卫。一阵紧张后,等到情况稍为稳定下来时,只见港湾两旁搁浅的船一艘接一艘,一艘几千吨的台湾钓鱼船,几百吨的当地渔船,翻的翻,倒的倒,沉的沉,一片凄凉景象。
  渡轮码头塌在水里头,大渔船整条搁在桥石上,岸边的电灯柱被撞歪撞断了好几十根。又分钟之内,海水把岛屿的石阶一齐淹没。
  “这就是海啸遭成的灾难,好在离地震中心比较远,这里受到的冲击还是比较是轻微的……”船长终于松了一口气。
  地震的第二天早晨,洪志春从床上起来,他一夜都没睡好,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赶紧走近水斗边,用清水洗了脸,然后仔细地刷牙。
  天窗透着清风,舷窗透着晨光,田耕和许冬冬也来了,大家都在叹息与自我安慰中回忆地震的一幕幕。洗好脸,探出仓望望,只见船长和水手们在甲板上行走,他们坦然自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神了,这些闯海的汉子们神了”许冬冬有感而发。三个人紧紧捏捏拳头,示意自己也坚强。他们走进了小房间。肚子已经饿了,洪志春打开包,拿出了吃饼、方便面、火腿肠等。“吃吧,别吓坏了肚子。”洪志春把一包奶粉又拿了出来。于是,小房间里又响起了笑声。
  吃好早点,三个人也走上了甲板。外面似乎变了一个世界,已经被颤翻的码头边的混凝土桥四周一片狼藉,四周都是杂物。码头水泥板上到处都是裂缝,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空空荡荡。洪志春发现,地震已使码头受灾。抬头望,只见沿海岸线竖在海里的电缆柱一个接一个的斜倒着,岸上只有拱起的路是干的,远处所有住宅好像都傍着歪斜的树,已经快要倒下来的样子。
  不多久,海里又有了余震,海水被托高着奔过来了,船又被海水涌得抛上抛下,整个甲板又像是在抖动一般。站不住了,洪志春拼命拉住拦腰扶手。这时,忽听一声狂吼似的声音袭来,一个冲天大浪从天而降,直扑向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码头,然后又推着海水朝岛屿的地方冲进去。岛上倾刻之间响起了阵阵呼救声,那声音嘶哑又凄惨。岛路上避难的村民已无处可逃,跳在岛上的一个高高的沙石堆,海水越来越高,已经要漫到小岛老树的胸口了,原本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沙石堆,面积慢慢缩小,沙石在一直向下陷,四周的屋翻的翻,倒的倒。哭喊声在海风和浪沫中飞扬着。胆子大一点的岛民,凡会游泳的,都抱着木板等,用绳牵着,朝大船方向靠近。
  “救人要紧。”船长发出命令。附近的军舰、渔船也立即投入人道主义援助。水手们很快从船沿放下绳索和绳梯,这样的努力,一连救了十几个壮小伙和姑娘。
  洪志春、田耕和许冬赶忙从房间里拿出食品送到甲板上。其中一个姑娘是本岛人,会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她浑身发抖,坐在甲板的集装箱边,讲述地震与海啸的可怕经过,声声是泪:“地震时,一家人穿着睡衣从床上跳起,只听到桌椅,橱柜、碗碟等在乒乒乓乓倒下,强烈的震动使天花板上的吊扇的扇叶也震弯得落下了。走出门口的十几米路就像是无限的伸远,脚下没有一步路能站稳,手边没有一个可靠的支撑点。村子里近200余人被分割得七零八落,大家只能爬到沙石堆上保命,求上帝保佑。想买点食物的都不可能,就是身边有钱,都找不一家食店开门,又不敢回屋里找。晚上,人们就住在沙堆上,碰肩接踵地瑟缩着、哭泣着、互相安慰等待着。沿路的墙壁围栏都留下了昨天水淹的痕迹,越近海边,水位就越高。海边有几家木材作坊,全部被冲垮了,水深已经及膝。大水瞬间掩来,只好向大路方向没命地狂奔,慌张的人群四面八方涌,找到木板的,看到大船就过来了……”面对着一个个焦躁的灾民,面对一双双绝望的眼睛,洪志春真的是闷闷不乐了,这大自然怎么啦,怎么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了,而且是发得那么大和坏。
  等二天,余震没了,海上又显得平静起来了,天不再阴沉沉的,云层中挤出了阳光,海水变得晶亮亮的,就像一个温柔的小女孩在游戏一样。船长指挥放下了橡皮小艇,把十余位灾民送上了岛屿,另别,洪志春和田耕、许冬冬,还有水手和工作人员都向灾民送了罐头食品。会说英语的姑娘激动得泪流满面,一句句都是感谢的话。洪志春用英语话鼓励她:“淹了的房还可以造起来,只要人在失去的还可以找回来,已死的人不能复生,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幸存的人活着就是财富……只要有人继续活下去的。世界永远不会灭绝……”声声情真意浓。
  海面上平静起来了,平静得又成为了一面镜子。岛上立即开展了自救行动,当地政府开始派出警察维持秩序。站在高处、躲在树上的灾民开始返回家园。海上来了国际救济船,破损的港口稍稍有了一点生气。大大小小的船开始按各自航线起航,有二艘军舰在港湾,有士兵在维持着秩序,港口似乎又显得繁忙起来。
  下午二点,红枫轮接到通知,稍息后第二天早晨起航。趁空余时间,船长忽然有了雅兴,有了想钓鱼改善伙食的念头。他来到洪志春的小房间里,拿出了藏在皮革袋中的鱼钩说:“怎么样,到甲板上钓鱼去,这太平洋的鱼可鲜美呢。”说着,他把洪志春、田耕、许冬冬邀请上了甲板。船长在鱼钩上扎了一只海虾,然后用挑竿甩出尼龙线,随即,一根白色的浮标在蔚蓝色海水上漂动着。
  “船长,这海那么大,又那么深,这鱼能上钩?”洪志春对能否钓到大鱼觉得难有把握。正在迟疑,忽然见到海水中的鱼标有了动静,上上下下开始浮动着。一眨眼,鱼标不见了。
  “中了!”船长立即飞身上前,猛拉渔线。看来,他还是想吃大鱼啊。不一会儿,海面上涌动起一股蓝色的水漩,一条大鱼扑腾着在水面乱翻滚,溅起一朵朵不小的浪花。
  “上钩啦!”洪志春高兴得欢呼起来,他和船长加快了拉线的速度。一边拽绳,一边大喊:“当心!”没三分钟,一条长逾三尺,重达十五、六斤的大块头鱼,被拉到船沿边,几个水手提来了网,七手八脚地把鱼弄上了甲板上。这鱼可真不认命,还在拼命地挣扎乱蹦,田耕和许冬冬也参战了,死命地按住又滑又粘的鱼头和鱼身,船长马上又帮着按住鱼尾,就这样按了几分钟。终于,这家伙再也没了底气,挣扎一阵后慢慢地没了动静。
  看着这条大鱼,洪志春的心里乐得就甭提了!“船长,咱们今天可以品赏这极品海鲜的味道了。”船长点点头,示意水手们抬着去厨房加工。接着,他们又钓到了石斑鱼,红眼鱼,总数十条,总共五十多斤。
  傍晚,一大锅清水煮鱼,红烧的、清蒸的都齐全,每个菜的味道都是鲜。洪志春和许冬冬、田耕三人,每人喝了至少二小碗鱼汤,水手们还把鱼的大头部的鱼骨肉肯了个精光。这样的尽兴,直到天黑船上亮起了灯光。
  第二天早晨,天晴了,风浪也小了。船开始继续航行。平静的海面上又出现了海鸟,它们上飞下掠的,很有诗情画意。船长宗虎立即向要求报务员钱晓蔚向总部汇报:“船已经起航,一切正常。”船扬起了闪动的旗帜,雷达在微风中旋动着,红枫轮又很快地驶进了茫茫的大海。船上的音乐声重新响起,和着浪击拍船沿的声音,像是海滩边在举行音乐会。
  面对这一切,对于洪志春来说是浮想联翩:海里也会有地震?由此看来,常年在海上奔波的水手们真的不容易,他们在枯燥的生活中还要经受大自然的折磨,这些以前从来没想到过的事,现在变成了眼前的现实。真的不易!想到香港靠岸的那些船只上的水手,一上岸就去酒吧、茶吧、歌厅走,欲称为泡巴的,也许就是为了弥补失落了的生活情趣。
  以前,曾经很难理解这些现象,现在洪志春一切都明明白白。原来每一个人的人生与快乐都不一样,付出了就会去寻找回来,那怕是醉一次酒,或者是找一个小姐坐在边上喝茶聊天,也可能是一次足够的享受……海员们不容易呀。洪志春想得很远很远,也想得很多很多。
  他凝望着船上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被海风吹拂的黝黑的脸,看到那一双双开裂的手,似乎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艰辛?海员的辛苦和寂寞其实在他们的脸上和手上都可以看出。他这样想也这样地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感受。
  许冬冬看了,点着头说:“志春哥,你的联想水平真高,我真的好崇拜你。”“冬冬,其实你的随行日记现在也写得很好,我有些地方远没你写得细腻呢。”“呵呵,别夸我了好不?志春哥,这样你会把我捧坏的。”田耕在旁边听了,只是一股劲儿地笑。
  当天傍晚,船长把洪志春、田耕、许冬冬三人请到船长室,在茫茫的大海上设宴招待,含意明确,一是为闯过了震区庆贺,二是组织同行的几个人认识认识。船长室里能摆一圆桌,可坐八九个人。船长请女报务员钱晓蔚和女播音员阿花等一起陪同。桌上的菜大多是真空包装的,有鱼、肉、鸡、鸭;还有土豆、牛肉什么的,桌上摆着红酒。
  席间,船长亲自给大家倒酒,一边倒一边说:“今天大家放松一点,相互认识为友。这次大家一起随船受惊了,我为大家镇镇静。其实,这还是小事一桩,我经过的海难多着呢。来吧,用酒给大家压压惊。”说着,船长端起酒杯就与大家碰了起来。坐在船长旁边的二位年轻女士,眨着修饰过的长睫毛,笑咪咪地也一饮而尽,她们的酒量不错。
  洪志春和田耕、许冬冬一起也举杯,一饮而尽。这样的喝和劝酒,以前从没有过。不一会,三瓶红酒早已被大家三下两下消灭得干干净净。又过了一会儿,洪志春和田耕、许冬冬都觉得吃不消了,他们扑在桌上睡着了。这样的动作洪志春从没有过。
  等洪志春醒来,发现船长也靠在长椅上呼噜声四起,两位小姐一左一右地醉着了,靠在宗虎的胸前,似乎是尽显着船长无拘无束的浪漫。洪志春忽然觉得有点害羞了,他拉着田耕的手轻轻唤醒了许冬冬,三个人悄俏地离开了船长室,回到了小房间。大家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只是喝茶解酒。这样喝了几杯茶,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直到许冬冬要想回房睡去了,洪志春才和田耕一看表,已经是夜里二点钟了。
  洪志春和田耕似乎还没有睡意,他们又走上了甲板,要让海风尽情地吹,一边吹拂,一边观赏黑夜里大海的景色。其实黒夜里观海,也别有一番景头。船在大海洋中航行,抬头望,深黑色的天空中闪烁着无数颗星星,像是万千盏银灯一样倒映在海水中。远处有航标灯在闪耀着,海浪轻轻地涌动着,在船灯的辉映下腾起了银白色的雪浪花,随着浪的起伏分散开来,有了又去,去了又有,很是神奇。
  洪志春和田耕看得正乐、突然,从集装箱的堆缝一角传来一阵嘻嘻笑的声音,其中一个粗嗓门像是船长宗虎的声音,“呀,你以为我醉了?我没醉,我……”“听,这是在干什么?”洪志春悄悄拉着田耕,退到了船仓位的铁梯边去看看。星光下,洪志春看到了一个粗黒的身影,那是船长宗虎,正光着膀子搂着一位小姐在晃动着,似乎在抱着小姐相吻,那小姐好像就是钱晓蔚。
  只听得小姐气喘的声音:“船长,你不要……你酒多喝了,别人看到了不好,再说我是女孩…”
  船长像只大公鸡一样,又把小姐使劲地抱住了。
  “船长你再这样我要高喊了。”
  洪志春看清楚了,船长抱着的正是报务员钱晓蔚。洪志春真的是看不下去了,船长呀,你是一船之长,怎么能做出这等低俗的事来。要在以往,他准会奔过去干涉,甚至去报警。然而在这条船上,船长是一家之主,必须要用计谋才行。
  他摇着头,拉着田耕赶紧回到仓门口,忽然看到甲板上滚着一个木团团,他捡起来,不轻不重足有三斤多。他来不及多想,不顾一切地把木团团朝集装箱的甲板边扔了过去,洪志春和田耕赶忙逃进仓门。只听“咚”的一声响,甲板上滚动着一团木块。
  “谁”船长一惊,松开了两只充满酒气的手。钱晓蔚才得以逃出集箱缝隙,吓得她连爬带滚地敲开了202室的房门。许冬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开门,只见报务员酒气未散,胸口的衣服被拉开了,两只胸罩挂在了肚脐裤带上。
  “这,你是怎么回事?”许冬冬吓得目瞪口呆。但她是个明白人,她看到刚才酒后她靠在船长的胸口上……
  她假装累得不行,翻个身假装又睡着了。她微闭的双眼,一直盯着报务员钱晓蔚,因为她们虽然睡一个小房间,但她对钱晓蔚并不了解。她微闭上眼,见钱晓蔚用手按抚了一会胸脯,然后坐在床上轻轻地抽泣起来。她哭了,灯光下,只见那泪水一直在她的指缝里钻出来,看上去她是很伤心,也似乎是在咬着牙,很发怒的样子。
  许冬冬似乎已经知道,钱晓蔚她肯定……啊呀,这等如何是好?许冬冬的妈妈常关照她:女孩子要自尊自爱,骨头不能太轻,现在社会上有些男人就是专门找年轻女孩寻开心的。当受到侵害时,一定要高声喊叫,因为常人说过:“没有结过婚的姑娘乳房是金子做的……”她想着想着,怎么也不能入眠……
  第二天早晨,洪志春和田耕在甲板上呼吸新鲜空气。许冬冬也走上甲板,“洪哥,我……”她把昨晚看到钱晓蔚哭的事说了一遍。
  洪志春“嘘”了一声,示意许冬冬别声张。他轻轻地说:“昨晚我和田耕看到了,是宗虎这个老色鬼在欺侮她。”
  “他白天看是冠面堂皇的船长,晚上怎么成全了野兽。”
  “他喝酒时我就看出来了,眉毛一扬一扬的不是个好道道。他一醉酒,就把女孩子拉在胸前陪心跳,这船上的事复杂呀,咱们小心为是。”洪志春一说,许冬冬点点头说:“洪哥,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田耕也说:“听说有些人喝了酒就会胡思乱想,也有的人一喝酒就没有了作为方向,当然也有血气方刚的,古代一些将军上战场就爱喝酒壮胆……”他引经据典地讲起喝酒的事来了。
  “好了,别谈这个了,这是在船上。”洪志春一眼看到了船长宗虎正朝甲板上走过来,立即用结束语打了个圆场。
  宗虎走到洪志春的面前,若无其事地招招手:“啊哈,早饭吃了没有?”像是十分关心的样子。说着,他笑了笑:“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清楚…”他说着就朝驾驶室走去。他根本不知道自已昨晚做的事都被洪志春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