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暗无天日、经侦审讯(2)
作品名称:阳光路上 作者:陈越隆 发布时间:2020-02-27 09:38:29 字数:6334
2、强制关押、暗无天日
见不到爱人的焦急,如一根鱼刺卡在喉咙,却又吐不出来。尽管一夜未眠,欣萍和小鹤还是早早在家中做了必要的安顿后便碰在了一起。一无所知,却犹如大难来临一般压得二人喘不过气来,碰在一起总会有些好的主意吧!
不明白的也只能请教“度娘”,当务之急是见到子鸿和文清。一番查找,似乎只能通过律师方可进入看守所,也只有如此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谓病急乱投医,在微信朋友圈内尽可能地寻找和律师相关的人脉,资源到用时方恨太少。忙碌了一上午,也算是有了点眉目。
曾经有个邻居,只知道是搞法律的,联系上后得知她已然家庭主妇一段时日了,庆幸的是仍具备律师的资格。民事经验较为丰富,刑事很少涉及,不过以律师的身份去看望子鸿还是绰绰有余了。无所谓委托不委托,算是邻里照顾吧!
唐飞飞律师稍稍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了欣萍的请求。
小鹤在大学同学的介绍下,终寻得了扬城市的张律师。同学的情谊并未给小鹤带来啥有利的事情,当是一桩生意,只是张言律师的要价远高于市场的行情。没有相关资源,只好无奈应承。
这两位律师的建议是对的:“如若性质不是很严重,最好案子在经侦大队了结掉;一旦移送检察院,或多或少都存在些问题。故在经侦大队这块,该运作的还是要运作。”
哪有资源去运作呢?事后,子鸿觉得这两位律师都不值得信任,唐飞飞律师实属小女人一个,仅从程序上分析案子,却对案情形成不了自己的认识和判断。一旦出现了选择题,便抛给当事人,拿不出专业的意见。张言律师过于自信,自认为无外乎企业内部的政治斗争,“鸿诺”就算是自家的公司,没有哪条法律限制自家公司和在职公司的合作啊?也许是用心不足,低估了案件的性质。从未深入揣摩案情,甚至疏于法律条文,唯一给小鹤安慰的便是那句:“陈子鸿没事,你老公便没事,功夫让别人去做。就算是送检察院了,那里有很多我的朋友,必然帮你拨乱反正。”
“该怎么做才能搞定经侦大队呢?”欣萍苦思冥想。身边的人问了一圈,都没啥底气,甚至还有人想从欣萍的身上捞点好处。
子鸿相熟的人在苏城的并不多,小马等人似乎早已疏远,唯一让欣萍还有所寄托的便是杨元,毕竟他和子鸿一直以兄弟相称,隔三差五的大家还经常在一起聚聚。
杨元闻讯自然是吃了一惊,不出钱出力自然,毕竟和子鸿相识已多年。杨元便拖了几个搞拆迁的朋友多方打听,以求有人有路子去做那必要的疏通。
在张律师的建议下,小鹤似乎坦然了许多,这份坦然寄托在欣萍的身上。运作关系必然是有代价的,考虑到自己的经济条件,小鹤也只能如此。
“马鹤群要精明多了,她肯定听她律师的,让我们冲在前头。子鸿一旦没事,文清自然没事嘛!”子鸿的父亲是如此理解的。
出于对子鸿清白的信任,此时哪能计较这所谓的付出呢?人平安归来才是最重要的。
“清者自清!”——子鸿一直如此坚信。正是有了这份坚信,子鸿并未惧怕那份未知,只是踏进看守所的那刻起,强烈的耻辱感一直伴随着自己。
褪去身上所有的衣服进行了全身检查,耻辱的造型摆了好几个。这帮狱警的眼神中所透出的淡漠,似乎压根没有把子鸿和文清当人看待。
也许在这里本就没有什么自尊可言,签字确认后,每人发了件花山区看守所的号服,双手紧铐捧着号服便被向里带去。视线范围很窄,高墙林立,每个拐角都是一道铁栅栏,除了可以抬头如井底之蛙一般,视线所到之处一目了然。
“经过所有的门必须喊‘报告’。”领路的狱警一脸严肃地说道。
“报告!”子鸿和文清异口同声地喊道,一脸的僵硬,没有任何的表情。
穿过三道铁门,来到水泥砖砌的一长排房子,沿着走廊一眼望去,十来个号所,每个号所外一道密实的铁门,门上贴着号所的号码。
“进门喊报告。”那名狱警愠怒地说道,边说边打开了铁门,似乎有些怪罪子鸿未及时喊报告。
“报告!”子鸿有气无力地应付了下。
“警官好!”号所里一众人竟异口同声地呼喊起来,突如其来的感觉着实让子鸿吃了一惊。
原来这也是个规矩。
本以为和文清关在一起——想当然了!当解开手铐走进号所后,“咣”的一声,铁门被关上,文清便被带走。
子鸿关在201号所,文清关在211号所。
号所里很阴暗,地上十分潮湿,五十平米不到的样子,来不及环顾四周,便被人叫到了号所的前方。前方一个人蹲在地上,低着头,仿佛被那坐着的三个人训话一般。
“蹲下!来这里必须守规矩。”那坐着的瘦高个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
子鸿知道是冲自己说的。回顾了下,只见三人成排,全部盘腿而坐,腰板挺直,约摸30人左右,这阵势依稀和当年在全道管业军训时颇为相似。未及细看,只见那瘦高个不太友善的眼神,子鸿立即学前面那人抱头蹲了下来。
“强奸就强奸,还他妈说找小姐?”还未说完便一巴掌便扇了过来。
前面蹲的那人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头,还未捂严实,身边坐着的矮胖子一脚便踢了过去。扇人的家伙坐在中间,身材看得出来的结实,双臂上满是纹身。
“再说谎信不信我踢死你。”那矮胖子蹬起脚意犹未尽的样子,皮开肉笑,满嘴黄牙。
“强奸未遂,真他妈没出息,揍你是应该的。干什么不是好样的,干女人进来都必须揍一顿。”瘦高个附和着矮胖子的意犹未尽又补了一脚。
“这三人应该就是所谓的牢头,能做牢头的自然有些来路,应该和这里的狱警有一定的交情,说不定每一个进来的人是什么底,狱警早就和他们交代过了。”子鸿的大脑飞快地转着。
为了吸取前面那人的教训,子鸿如实回答了怎么进来的。真的没有想到,这帮人竟然对知识份子还有一定的“尊重”——子鸿也算是知识分子吧!没点水平,谁他妈行贿你呢?那三人并未为难子鸿,让子鸿尽快把号服穿上,按号服上的顺序找好自己的位置盘腿而坐。
子鸿的号服是2号,坐在了第一排。眼前除了一整叠的被子外什么都没有,稍稍一抬头,一台电视机挂在墙壁上,电视机上方有一方形窗口,窗口全部被铁栅栏焊死,只有落日的一丝余晖透了进来。
随着由远及近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中,一众人从盘坐的木榻上全部下来靠墙整齐站立。从他们的口中子鸿得知到了饭点,那鬼哭狼嚎的叫喊是饭前的程序,一回头竟发现那叫喊的内容贴在墙壁上,关乎“严禁浪费”的一些标语。
饭菜到了201号所时,幸亏子鸿也跟着叫喊了起来,因为有一人只是动动嘴的形式,被发觉后矮胖子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就餐时间严禁喧哗,一众人沿着木榻边蹲了下来,饭菜从靠门的第一个人往里传送。接到饭菜后,子鸿压根没有胃口,这就是所谓的“牢饭”吧!一碗白米饭看不到任何的菜色,扒开后,碗底是酱油炒的三五块萝卜。一股刺鼻的气味,稍稍尝了下,咸得让人直恶心,真的是难以下咽。
才下午六时过些,依稀可以感觉到外面下班高峰期的喧嚣,而在这里却是如此的冷清。平时这个时候,可口的饭菜已上桌,欣萍陪着以诺在看动画片等待着子鸿的归来。潸然泪下,子鸿感受到了眼泪的炙热,心却随着铁门外逐渐暗淡的光线沉了下去。
突然一股强烈的恶心从胃里翻了出来,子鸿身体颤了一下,也正是这一颤,让子鸿更为清醒地认识到了眼前的现实。
逼仄的空间,那木塌是众人拥挤的饭床,无法吞咽的餐水,解手时被多人围观,一种被圈养的屈辱。
“我必须要坚持下去,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待着自己。我必须要坚持下去,我从不是个懦弱的男人。我必须要坚持下去,也只有坚持下去,我才有可能洗刷自己的耻辱。”拳头不断地握紧,从未如此痛彻地告诫自己。
如厕处就在木塌的边上,上面挂满了毛巾,木塌下方是每个人摆放生活用具的地方,他们俗称“号洞”。每个人似乎都有些自己的压箱底,泡面、火腿肠、鸡腿、泡菜等,一时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的味道。
“我必须要吃下去,只有吃下去才可能让自己在这里坚持下去。毕竟还有那么多未知的东西在等待着自己,包括这里的游戏规则。”子鸿加快了咀嚼,咽不下去就深深地吸口空气中所弥漫的味道。相较这萝卜干饭而言,这一口气似乎成了将就的美味。
一切井然有序,只是过于阴森。吃完饭后休息半个小时,算是欢快时光,可以号所内自由活动,可以开着那无聊的玩笑,不知道这是不是苦中作乐。
子鸿一时融入不了这“欢快的氛围”,只得和几个新来的“躲到了”墙角,在这里谁是新来的,一眼便可识别。这里和外面是两个世界,一进来就可以适应的,恐怕也只有那些“几进宫”的惯犯。
未能习惯,便无意于参合。只见一个人蹲在那如厕的地方洗着碗,两个人在收拾着木榻上的“残羹冷炙”,来回地擦拭,还有两个人按程序般倒着垃圾。子鸿一时㤞意,原来在这里也能体会到标准化的作业。
夜幕已完全拉了下来,在这里的第一个夜晚,没有什么可做,脑海里反而空洞了起来,不是不去想,而是想的东西都没有答案:“凭什么关押我?”
伴随着音乐的响起,一众人紧张地爬上了木榻,又是盘坐,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晚间改造学习。一时盘不好腿,包括子鸿在内的几个新来的被人指指点点,自然是厌恶,却又没法抗拒。除了那三个牢头在随意,其他人盘坐的是有板有眼。
“新来的先洗澡!”邻近八点时,矮胖子吼了一声,吼完后拿起了毛巾递给了双臂纹满纹身的“浩哥”。
只见浩哥潇洒地走到了木榻靠近铁门那如厕的地方,悠闲地脱下裤子,一览无余,他不断地舀起水往身上冲洗,原来这就是洗澡。恶心的是洗澡的地方就是“蹲坑”的地方,“蹲坑”的地方竟然和木榻是连在一起的,木榻也就是睡觉的地方,没有任何隔板,子鸿一时有了种眩晕的感觉。
“新来的用公用毛巾,明天再各自购买,其它的用具‘瘦高个’你明天教一下这帮菜鸟。”说完浩哥大踏步走了回去,身边的人又是替他擦拭,又是递上茶杯。
领头的叫“浩哥”,这里没有人敢得罪他。“瘦高个”不是太爱搭理人,但却是每日训练的“教官”。矮胖子叫“黄哥”,此人在外服务于风月场所,涉黄进来的,一口黄牙,且三句话不离本行,故大家尊称一声“黄哥”。
有的人也许从面相便可瞧出那份实在,渐渐子鸿和他们之间有了三言两语,这些人无外乎贪小便宜或忍不住一口气被关进来的。
初步对号所内的基本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
早晨六时,统一起床,各司其职整理号所,以木榻整理床铺为主。整理完毕后,排队洗漱。七时左右,传来隔壁号所的整齐叫喊声,所有人靠墙壁整齐站立。当铁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集体叫喊着用餐的标语。待两人把早餐从外搬了进来,和昨日晚餐一样的流程。
早餐很简单,一碗稀饭,几根咸菜,一个馒头,天天如此。
吃完早餐后,大概半个多小时的号所内自由活动,一些人排队如厕,原则上一个人三分钟。也许是肚子里没有油水,边蹲边冲水似乎都很快能“解决”。
一些人利用这段时间把脏的衣物洗干净。
八时,随着喇叭里传来操训的指令,集体上榻整齐站立,轮到“瘦高个”登场,和军训类似的体量,子鸿还能承受。只是木榻范围过于狭窄,“跑步运动”只能在榻上“悠闲”地转着圈,也不知道到底转了多少圈,边转着边跟着喇叭里的口号狂喊。如若谁喊的不够响亮,“瘦高个”待他转过来的时候顺势便是一脚。
操练一个小时后,便是操场放风。所谓操场,只是高墙林立的狭小空间,不足三十平米,打开号所的后门便是。所谓放风,便是锻炼一套健身操后晾晒衣物。
放风的时候还是比较激动的,毕竟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最搞笑的是莫过于放风时和隔壁号所的“对骂”或“对歌”,也只有在此时,整个看守所的上空飘扬着一些流行的乐曲。
放风结束后,整齐报数返回号所,回去后便是盘腿正坐,所谓的“改造学习”,一坐便坐到午饭时间。最无聊的便在于此,子鸿的腿不是很灵活,双腿压下有些生疼。
午饭的流程一样,难以下咽也逼着自己吞下去,似乎只有如此才对得起家人。若是自己在这里自怨自艾,只怕疼了关心自己的人,笑了小人。
子鸿始终坚信自己很快就可以出去。
午饭后,又是短暂的自由活动。一过中午十二点,便是午休时间。
下午的流程和上午基本一致,难受的依然是那盘腿而坐。看着别人脚踝上和起立时拳头上的老茧,时间似乎成了最为恐惧的东西。
在这里“匪气”和“意气”的居多,只要你可以了解这些人的习性,三天便可成为他们嘴中的“老人”。子鸿自认为自己识人和拿捏人还是有些分寸的,一番试验也有一定的效果。
地在这里,人不能太过呆板,呆板的人只能被人欺负。当牢头笑的时候,你要学会陪笑。当牢头骂你的时候,你要学会顶嘴,否则以后你就是天天被挨骂的货,这叫习惯性骂你。当然这顶嘴是严肃地顶一半,嬉笑着收回一半。当牢头故意打你的时候,要学会还击,当然这还击的力道必须远远轻于牢头的力道。
几日相处下来,子鸿也算是可以和牢头搭上话的人,甚至偶尔也能调戏下牢头。这种调戏必须要下足功夫,这功夫是下给其他人看的,如此一来,其他人对你也是心存“敬意”。
在号所里,最脏最累的活永远都是那几个好欺负的人去做,在这里所干的活也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地位。
“陈子鸿蹲坑洗碗以后不要干了,负责从外面把饭菜接进来,关乎到大家的吃喝,其它脏活你不要干了。”浩哥突然来了兴致对大家下了这么一条指令,边下达便把子鸿拉到了他的身边。
还真是没有想到浩哥对太阳能光伏应用竟也有所研究。
浩哥的女朋友竟然是一家光伏企业的老板。该企业不大,子鸿却有所耳闻,于是二人算是侃大山似的侃了一晚上。侃到子鸿都不敢相信,他女朋友千万身价竟发誓等他十年,一周托人暗地里带一封信进来,里面夹杂着一张照片,让人嫉妒的是他女朋友的相貌也算是出众。
浩哥是放高利贷、涉嫌非法拘禁进来的,乐观估计要判刑七年左右。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吃得开,和狱警的玩笑也是开得一溜一溜的,否则按照看守所的制度在这里压根不可能有书信的来往。
几日下来,“瘦高个”和子鸿的言谈也多了,实在看不出这瘦高个有何能耐,竟也能犯事。据说以前是个体育教师,“一二一”喊起来的确是够响亮的。“黄哥”一开口便是大家的乐子,一黄黄倒一大片,子鸿只觉恶心,不得罪,也不予理睬。
当然,在这里大部分人话是不多的,几个受气包一样的,子鸿也颇为同情,只见他们看着子鸿不时地报以羡慕的眼神。
“再耻辱也要坚持下去。”子鸿不断地反复告诫自己。看守所的“规章”纯属放屁,还有看守所的“三字经”更是扯淡。
本以为影视剧中的恶劣是过于夸张,为了渲染故事情节罢了。然而,现实中的确是如此。三令五申严打牢头,而这里每个号所里的牢头似乎过得都很是滋润。本是禁烟场所,所抽的烟全部是狱警有意让人夹带进来的,有些人明眼人都知道是和狱警有交情的,一进来便受关照,甚至还可以出去遛个弯。至于打架斗殴时有发生,毕竟在这里很多人都擅长此“运动。
“规章”和“三字经”是要求每个人都会背诵的。“三字经”子鸿觉得简直是在恶心自己,几日下来也算是给了子鸿的面子,无需查考。而有些人则苦不堪言,背了多少遍,死活记不住,体罚了不知多少次,甚至成了众矢之的。
也许最现实的耻辱莫过于如厕和睡觉。因为油水太少,刚进来三五天拉不出来实在是太正常了。看守所里配有泻药,一个老头领了几天的泻药,一直到了第十四天总算是“解决”了。那一刻整个号所沸腾,若换做平时,冲水不及时,臭气熏天,早就挨上几脚了。
子鸿是到了第三天才“解决”的,也是庆幸之事。只是如厕必须严格排队真的让人汗颜,于是吃完早餐和晚上冲凉一样排队如厕也是当天的头等大事。没有隔断,为了保证一整天的空气质量,号所里口头规定严禁在其它的时间如厕。
也真是服了这些日子,一旦适应了,每个人的生物钟就按此调整过来了。
至于睡觉,那是一种让人恶心的耻辱,子鸿自始至终都无法适应。30平米不到的木榻,设计标准13人。现实的情况是三十几号人,一人摊不上一平米的面积,三个牢头竟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其他人只能身体的一侧睡下,人贴人拥挤在一起。
这一个月,也许是梅雨天将近,天气闷热,相较于往年真的有些怪异,这才五月上旬,天气便是如此炙热。
只道是大家光着膀子,一个搂着一个,一身臭汗。到了半夜,睡下的那一侧胳膊生疼,由值班人员统一喊指令集体转身换一侧到天明。也许最难受的是那些打鼾的,整整一夜被值班的人员折腾得死去活来,还得陪着笑脸。
最搞笑的是半夜“跑马”的,湿了别人屁股的那一声惊叫,子鸿只觉这种搞笑的事十足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