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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暗无天日、经侦审讯

作品名称:阳光路上      作者:陈越隆      发布时间:2020-02-26 10:28:35      字数:7307

  1、一次审讯、伤情萍鹤
  
  4月25日下午,子鸿被一名特勤带了出来。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也许是在里面被关得太久了。鲁星一行抹着嘴,各自叼了根烟徐徐走来。子鸿抬头瞄了这帮人一眼,更有意于外面阳光的明透。
  努力让自己淡定些,不至于让这份陌生的恐惧影响到了自己的思绪。一名特勤毫不客气地把子鸿推到了审讯室的审讯椅上,再三确定手铐铐得严实后,便匆匆退了出去。
  稍稍调整了下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稍微舒适些。打量了下四周,也算是熟悉,毕竟这种场景影视剧里看到的太多,也许陌生的是那份未知的心境。此时更需要镇静,子鸿尝试着自己宽慰自己,努力调整着那毫无节奏的心跳。
  “我还不至于傻到撞墙。”看着四周墙壁上裹满了软质的人造皮革,子鸿在内心自我解嘲。
  被铐在审讯室里近有一刻钟,这一刻钟里没有一名警官进来。空荡、阴森,极其不自然的感觉。也许在这种环境中置之不理更能容易冲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这种桥段,影视剧里也是常见。
  一些反面的小人物早已是神情紧张,口干舌燥,要不了多久,和盘托出。而那些反派大人物往往一笑置之、自娱自乐,接下来反而是正面人物的束手无策。
  也许真的和影视剧中一样,这些摄像头的背后必然有人在“欣赏”着子鸿的每一个细微神情。不管怎么说,没有什么比调节好自己的心态去从容应付更为重要的了。
  “我不算是什么反派吧!”子鸿冷冷地笑了,嘴角微微上浮,也许警匪类的影视剧真的看多了。也就在此时,鲁星拿了一沓案卷悠闲地走了进来,对子鸿的审讯还未正式开始,只觉得外面有些嘈杂的感觉。
  “这小子真不老实,利用公司的资源帮别人的公司搞项目,收受贿赂,现在还这么嚣张。我看是不想回去了,也回不去了。”外面一名警官愤愤地说道。
  “按照相总所说的,邮城谐力的项目是利用公司的资源获取的建设指标,顺便把开发的权益转嫁给了别人,一旦核实了,我们对兄弟你就有个交待了。”另外一名警官信誓旦旦地说道。
  接着似乎在告别,应该是相铭可以离开了,依稀可以感觉到程威和孙真和相铭在道别。看来文清应该是在隔壁的审讯室,也许是刚被铐在审讯椅子上,有些抗拒惹恼了那名警官。
  “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吗?”鲁星突然打断了子鸿的思绪,随意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知道!我在谐力的工作问心无愧。”子鸿斩钉截铁地答道,只觉鲁星那笑容异常阴森。
  “工作不做足,不会贸然动你的。”鲁星拍了下手中的案卷,得意地说道。
  “我不如此觉得,我只觉得你们手上所谓的证据,我从没有想过隐藏,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找到,因为这些压根不算是实质的证据。这帮小人从16年初就开始陷害我,只是没有想到这次是借你们的手。”子鸿有意放缓语速,每一个字似乎都说得铿锵有力。
  “这是你以为,你以为的对于我要坐实你的罪名不相干。”鲁星诡异地笑道。
  “开始吧!”打开了电脑,摆正了摄像头后,鲁星悠悠地说道,给人一种三下五除二便可破获此案的神情。
  姓名、年龄、住址、工作单位等,都是些程序上的问题,子鸿一一耐心地回答,这份耐心是为了了解经侦的实际意图。只有清楚了他们的实际意图,子鸿才能争取做到从容应付。算是配合度挺高,鲁星暂未为难子鸿。
  该如实交代的,子鸿从未想过隐瞒。至于陷害性质的问题,子鸿也绝不轻易认同。一个小时过去了,甚是口渴,毕竟大半天没有喝过一口水了。相较于口干舌燥,此时没有什么比保持理智更为重要的了。
  鲁星接了个电话,审讯暂时中止。
  审讯室外似乎有人在等待,只见鲁星起身迎了出去。走进来两男一女,两男便是程威和孙真。只见那穿着黑色制服的女子坐到了鲁星刚才的位置,程威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审讯室里一般一人主审,一人纪录,除了被审讯人的“专座”外,只有两张椅子。只见鲁星和孙真站在一旁,有些恭顺的姿态。
  的确是出乎意料,子鸿这种小人物竟劳烦副处级的经侦大队一把手李花水亲自审问,出乎意料的是程威等人竟有如此的面子。
  看到程威和孙真,子鸿习惯性地蔑视。
  “你也是个人才。话说回来,不走正道总有报应。你的罪名我们早已调查清楚,如若从实交代,减轻刑罚,出来后还是条汉子。”孙真一副爪牙的姿态,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犯啥罪了?你们监察部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我心里很清楚!我陈子鸿若真有罪,我绝不逃避。”子鸿强压住怒火,不卑不亢地说道。
  孙真用手指着子鸿,恶毒的眼神狠狠地盯住子鸿,欲言又止,装腔作势的愤怒。
  周诚心举报子鸿不假,集团监察部自16年1月后除了审查邮城谐力项目的流程外,再也没骚扰过子鸿。而在此档口程威亲自出面,必然是受了李兆总的唆使,为了他女婿违背协议评审制度被子鸿处罚通报而报仇。当然,拿着小老板的鸡毛当令箭,算是师出有名。
  子鸿对老板及小老板的了解以及道听途说,他俩不至于不给员工申诉的机会而选择直接报案的手法。在没有认真核实的前提下,一般企业都不会有如此的作为,毕竟也是件影响企业形象的事情。
  “家文化”一直是老板所强调的企业文化,再强悍的家风也不至于不让人解释,更何况有些事情是家丑不可外扬。
  16年1月的诬陷,至少有5位高管为子鸿的名誉站台,也许此次的拘传是这帮人有意选择的策略,除了相铭外,子鸿的去向还未有任何人知情。待知情后,子鸿早已被他们冠以“罪人”的头衔。
  也许程威的背景让他压根没正眼看过子鸿,对于他来说,只是去帮老领导去捏死一只蚂蚁罢了,更何况熟悉子鸿的高管基本上也都退下去了。
  “人交给你们了,移交检察院时通知一声。”程威说完便起身欲离开的样子。
  懒得目送,子鸿只觉恶心,只顾低着头按捺住内心的怒火。眼前的这一切似乎极其不合理,至于是否符合审讯的程序,子鸿不知情。审讯时,难道可以让举报人或原告接触嫌疑人或被告吗?这不明显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吗?如此审讯的结论会客观吗?对被审讯人公平吗?若是诬陷,他们之间的一颦一笑,得让被诬陷的人情何以堪。
  子鸿怀疑鲁星在程威等人进来时便关闭了摄像头,不至于傻到视频中出现孙真对子鸿的恐吓。这种场合,孙真有何资格询问或质问子鸿?
  程威离开后,李花水亲自主审。子鸿微微抬头看了下她的样子,四十开外,个头不高,鸭蛋脸上有个端正的鼻子,眼角爬上了隐约可见的几条鱼尾纹,但眼睛里还是透出些微寒的神采。只见她不时有力地紧抿着嘴唇翻看着刚才的审讯纪录,偶尔摇了摇头,依稀可以看到背后扎着的辫子在晃动。
  又是一些程序上的问题,主要是关于工作经历的,子鸿如实交待,只是被要求把谐力系的职业生涯尽可能的详细些。子鸿很清楚此时不仅需要理智,还需要一份必要的谨慎。
  谐力系的职业生涯便是一个小人物平凡的升迁罢了,总有些荣耀见证子鸿的成长。也许李花水骨子里对坐在被审讯椅子上的蔑视和敌意,这些荣耀似乎惹恼了这个小女人一般。
  “一个送快递的混到一个上市公司的部门经理,查查你的年收入近百万,还真是一部奋斗史呢!搞得自己多高尚一样。”蔑视的话语,大有诋毁之意。
  子鸿对她的诋毁并不在意,谁和女人一般计较呢?
  “事实如此,坐在这里我没必要给自己的脸上添金。我职位的变动是因为我的努力得到的,你认不认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子鸿淡淡地说道。
  “还努力呢?我们调查过‘鸿诺’,也调查过你家庭的所有银行卡的收支记录,公司给你机会,你对得起公司吗?”李花水边说边把鲁星放在一旁的案卷抓起狠狠地拍打了下桌面。
  没必要和一个女人置气,子鸿选择了沉默。也许李大队长过来只是应付下程威的到来,初步了解下案情,也算是对程威交代的事有所上心。
  “鲁队,还是你审!我还有个会。”说完便拿起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起身离去。
  子鸿很欣赏工作中干练的女子,只是换了一种身份。子鸿只觉得这李大队长,明明是个小女人,却在装着男人的逼。
  如子鸿所料,真正的焦点还是在邮城谐力和“鸿诺”的开发大包干咨询委托上,王玺的开发绝对是没有问题的,问题还是在那未变更的股权工商形式上。至于他们意图诬陷子鸿和文清是何罪名,一时还难以揣测。
  “你爱人作为股东,银行又有王玺给你爱人的进账,你觉得你没有问题吗?很明显你和李文清利用职务在帮你爱人、李文清爱人、王玺三人的公司在牟利。”鲁星严厉地质问道,似乎对子鸿的淡定有所不满。
  “我爱人和李文清的爱人马鹤群压根不知情,更何况只是名义股东,从未获取过不正当的利益,我和李文清也从未利用过职务之便。”子鸿辩解道。
  “那进账怎么解释?”
  “是我家投资借款的三次回报,我并不觉得违法,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谐力的事情——”
  子鸿本想把“鸿诺”的由来和盘托出。鲁星似乎不耐烦子鸿的态度,直接打断了子鸿,也许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审讯思路,不愿被子鸿所引导。
  着实不解,为何不让自己详细交待呢?再次尝试开口时,竟被一旁纪录的警官严厉地喝止:“问什么答什么,我们不需要你衍伸,也不用你教我们怎么审讯。”
  “你不承认收受不正当所得——没有关系。我们会把你老婆和李文清的老婆都请过来的,不怕你不交待。”鲁星似乎胸有成竹地笑道。
  子鸿的内心猛然一怔,此时的欣萍可能还在等待着子鸿下班早点归来。欣萍是个脆弱的女子,哪经得起如此阵势,更何况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去年的流产依稀还在眼前,子鸿真的担心欣萍的身体,更何况还要照顾以诺。一时让她接受自己的爱人被人如此陷害,子鸿真的害怕她承受不住。想着想着,子鸿真的有些恐惧,脸色一下子苍白。
  “我爱人流过产,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这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子鸿微颤着说道。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定的!”
  “该交待的我都交待了,你们要真让她过来,我希望你们不要用对我的方式。真出事了,暂且不说我有没有罪,就是有罪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有些愠怒又夹杂着恳请。
  “怎样的方式我们会酌情考虑的。”鲁星淡漠地说道,似乎子鸿越是这种态度越是增加了他的自我判断。
  “希望你们考虑到孕妇的身体和心理接受能力。过来问话而已,不用上来就铐住,我爱人和马鹤群都对此事毫不知情。”子鸿近乎有些哀求的口吻。
  
  闷热已褪去,春还是春,以诺的学校外围依然是鸟语花香。再过一会儿,以诺放学该出来了,和平常一样,欣萍跨坐在那“小电驴”上,悠闲地翻看着手机。
  突然电话响起,欣萍习惯性地接起。如今冒充公安的骗子太多了,这伎俩人尽皆知,欣萍习惯性地挂掉。
  电话再次响起,对方竟能一口说出子鸿的名字,欣萍愣了一下,且将听那人把话说完。一番信息核对后,虽不知道子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肯定的是子鸿的确出事了。让欣萍此时赶至西桥派出所配合调查,很明显不合时宜,毕竟要接以诺回家照顾以诺。
  “你若是不来,我们只能去请你了,到时就不是这么客气了。还有马鹤群我们也要通知她过来。”电话里的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欣萍实在想不出子鸿会做出什么违法的事,只道是再也打不通子鸿的电话,连文清的手机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和小鹤确认下。”这是欣萍唯一能够想到的。
  她家的圆圆有文清的小姨照看,也只能把以诺暂时托付给文清的小姨了。她和小鹤一起赶至西桥派出所,一路上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爸,你明天不要上班了,一早从城南过来,子鸿好像出事了。”宛若晴天霹雳,一个人真的是难以承受。若子鸿真出事了,欣萍免不了四处奔走,让爸过来照顾以诺是最好的选择。
  子鸿的父亲一时语塞,莫名的恐惧,一番宽慰后,欣萍方才挂了电话。
  焦灼充斥着内心,在学校门口仔细寻找着队列中以诺的身影,望穿秋水一般。
  小鹤在江北和他人合伙开了个培训班,生源算是勉强维持,刚起步最重要的是信心。她很庆幸文清可以跟上子鸿这样的领导,工作上照顾有加,私下如兄长一般,房贷、车贷已还了大半,自己的事业也有所起步。圆圆平时在文清小姨的照看下健康成长,越来越可爱。在她看来,如此趋势,幸福的生活也离自己并不是很遥远,一度有了生二胎的欲望。
  小鹤的嘴很甜,子鸿亦是很受用。子鸿一直故意嘲讽文清能娶上小鹤这样的老婆是他三生有幸,看着她倆对幸福生活的追求,子鸿深感欣慰。多么相似的经历啊!居上一时还很难,不过文清后来者的姿态十足。
  当然子鸿亦很欣赏文清的“胆识”,为了能低首付购买二套房,两人竟办了一份离婚的证明。投资“鸿诺”购买商铺后,身上所剩的不多,留下必要的,不足的竟四处举债。
  当然子鸿是最大的债权人,当即借了20万给他们。以子鸿、文清、王玺三人当时的情谊,20万还不足以非要履行借条的形式,都不是在乎形式的人。
  “如今这个社会,不眨眼就可以借20万给你还不要欠条的人,恐怕只有鸿哥一人。”小鹤甚是感激地对文清说道,当然感激的是子鸿,子鸿的姿态在她的内心稍稍也算是有些伟岸。
  接到花山区经侦大队的电话,小鹤也是忐忑不安,和欣萍一样的毫不知情,甚至一度自我安慰:“文清只是个兵,不至于对文清怎么样。”本有个大的喜讯要告诉文清的,尽管还不是太确定,有过经验的她还是有些把握的:小鹤怀孕了!
  然而,现在她只觉得浑身冰凉。
  到达西桥派出所时,夜幕已降临,华灯初上,车流的嘈杂和街边摊贩的叫卖声让人心神不宁,二人更是胆颤心惊。
  踏进派出所的大门时,只觉那警徽的肃穆和室内隔断的封闭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来不及互相安慰,便被分开带进了不同的审讯室。
  对无辜的人来说,这本就是一种折磨,欣萍应付得有些疲倦了。一无所知,仅知道的是“鸿诺”当初注资时的一些流程,自己压根没有参与过“鸿诺”的经营,早已只是名义股东和挂名的法人代表。至于邮城谐力项目的事情,也只能用“不知道”三个字来回答。
  那女警官不断地拍着桌子,用手指着欣萍不断地叫嚣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恐吓。总之欣萍着实惊出一身冷汗,只道后背发凉,身体感到极为不适。
  “我到现在晚饭还没吃,我不吃可以,肚子里的孩子要吃吧?我很不舒服,压根对你所说的毫不知情,我也无法回答。”欣萍有些难受,抚了下额前凌乱的发丝,无奈地说道。
  只见那女警官故作惊讶的样子,立即和善起来:“你不早说呢,你怀孕了那我们不为难你了,你赶紧回去吧!”说完和另一名警官面面相觑,颇有些失落的神色。
  如子鸿所言,欣萍的确是一无所知。当然这两名警官早已知道欣萍已怀孕三个月,甚至曾经流产过。之所以失落,因为能够感受到欣萍的真诚,而这份真诚却不是他们所预期的结果。
  欣萍离开时,已是深夜。到了小鹤家,以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这可怜的孩子虽不经世事,却能感受到母亲的焦急和不安。据文清的小姨说,孩子等不到母亲回来迟迟不愿意吃饭,硬是难过到困意上来。抱起他的时候,欣萍流泪了。
  一夜未眠,尽是泪水。这帮警察压根不让她看望子鸿。
  已是凌晨,另一个“不知道”还在僵持着。就算文清真犯罪了,他充其量只是从犯,此时的小鹤依然相信谐力新能源不至于对子鸿这样的老员工过于绝情。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当什么股东啊?”耐不住长夜,一名警官厉声质问。
  “我本就是挂名,你不是说法人代表是陈欣萍吗?你问陈欣萍啊,我就是不知道。”后半夜的煎熬多少让她有些愤怒。
  似乎再盘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马鹤群离开西桥派出所时已是清晨四时,一身疲倦。
  当然这一夜的无眠,隔壁的两个审讯室里也没有闲着。
  既然股权工商形式已无法变更,文清自以为是地坚持着“就算是我们家的公司,但我并未参与经营;更何况‘鸿诺’又不是为了邮城谐力项目成立的,谁说我们家的公司不能和谐力新能源正常合作开发啊?”
  子鸿则一直强调着那份事实,那三笔收入就是资金出借的回报——王玺的还款。56.7914万——有如此的受贿金额吗?这本就是按照约定公式计算出来的资金使用的回报,更何况邮城谐力一期项目算上被取消的二期项目总计支付“鸿诺”280万,扣除相关的开发成本,“鸿诺”实际上并无多少结余,怎么可能去行贿子鸿和文清百万之余?
  当然,这些事实,鲁星不以为然,更是无意,甚至拒绝给予子鸿详细澄清的机会。
  也许王玺的口供被他们认为是坐实子鸿和文清罪名的最后机会,毕竟拘传24小时的规定,一旦没有实质的证据,只能放人。也许他们感觉到仅凭工商股权形式和银行到账流水的信息着实有些空洞,必须和邮城谐力项目的开发、“鸿诺”的经营挂上钩后方可采取下一步的措施。
  王玺的口供似乎是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子鸿是如此认为的。鲁星有意在子鸿的面前拨打了王玺的电话。王玺一听到是经侦大队的人多少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于是便玩起了出差的心眼,殊不知鲁星早已利用技术的手段定位到了王玺尚在苏城。
  子鸿不知道王玺是夜里来的,还是第二天上午来的,抑或是夜里来的一直审讯到第二天上午,子鸿只知道王玺是第二天中午离去的。
  第二天,看守子鸿的特勤态度180度的大转弯,不仅准备了早餐,邻近中午时,早早地准备了午餐;甚至打开手铐让子鸿在派出所内自由活动,大有拘传24小时放人的姿态。
  王玺的声音,子鸿再也熟悉不过了,竟是在和鲁星相互客套着,说着一些“必定全力配合调查”的违心话语。两人一番道别后,子鸿甚至可以感受得到他那辆奔驰车启动的声音。
  子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一度想过回到公司该怎么翻盘。出乎意料的是文清双手紧铐着被带了出来,子鸿似乎可以感受到文清的疲惫,也许此时一个微笑便是最好的慰藉。
  文清象征性地抿了一下嘴唇,此时一辆警车停靠了过来。子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被推上了车,车上早已有一副手铐在等着自己。
  “非国家公务人员受贿罪”——子鸿真的没有想到经侦大队竟下如此武断的结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扰涌了上来。
  在车上他假设着文清的口供。“就算欣萍和小鹤在‘鸿诺’里有股份,那也只是邮城谐力项目之前的事,更何况这三年来并未参与经营,更不要说这公司实质上本就是王玺的。项目开发纯属王玺按照签订的包干咨询协议去履行的,自己和文清从未利用职务之便,怎么可能会是职务犯罪呢?充其量是怀疑违背职业道德罢了,自己毕竟在‘鸿诺’也只是个挂名的监事而已。”
  “就算是自家的公司,这也是合理的投资啊!项目从头到尾本就是王玺的,哪门子受贿?”看着若有所思的子鸿,文清有意自言自语道。
  子鸿很清楚文清的意图,他在向自己暗示被审讯时的回答。算不上串供,还是被一名特勤给喝止了。
  “王玺到底说什么了?我是受贿人,那行贿人是谁?就算按文清的思路,自己家的公司怎么了?谐力新能源想要投资邮城谐力项目前期工作本就要支付代价的,毕竟邮城谐力项目的前期开发报批工作自始至终都是‘鸿诺’及王玺完成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子鸿苦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的经历,也许是子鸿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尤其是外人异样的眼光和那肮脏的环境。体检完成后,子鸿和文清便被带到了花山区的看守所。
  “又来新客!”——子鸿只觉得尊严被他们这句“打情骂俏”的问候践踏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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