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长篇小说〕隔不断的情缘十四、古镇遇袭

　　下班了，天气十分炎热。虽说已是下午五点钟了，但太阳仍高挂着，散发着灼热的威风。林荫道上几乎没有一点风，所有躲在树杆上的蝉都在高唱。不知名的昆虫在脚边飞来追去，一群群美丽的蝴蝶在树外的金葵花上翩翩起舞。蜜蜂们还没归箱，正尽力采着一天中最晚的一次蜜源。
　　眺望树丛远处绿竹相伴的村落的青瓦，正冒着袅袅炊烟。夏天傍晚的乡村小道上，是一道看不完的风景。蒋青、吴秀娟、谢莲三人缓步走向不远处的古镇，三双皮鞋声融合着蝉声，一直敲向通往古镇的石板路。
　　他们转了个弯，刚刚走上环龙石桥，吴秀娟忽然发现一个很面熟的女孩，正靠在石桥一侧的石狮子边，仿佛在哭泣抹泪似的。她仔细一看，看清楚了，原来那是后勤的李叶。她怎么又会在这儿？奇怪了。她赶忙对丈夫蒋青和谢莲眨眨眼，示意他和谢莲退回林子小道，自已便轻轻地走了过去。“李小姐，你怎么在这儿？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李叶一抬头，发现站在她前面的是洪志春的表姐吴秀娟。她十分不好意思地用手绢擦去了眼泪，强装笑容地说：“吴姐，刚才我去看望洪哥的，没想到他不欢迎我，硬把我送出来了。他还告诉我以后不要来找他了，你说他这个人怎么会这样的，人家对他好，可他却是这样对待别人，你说气不气人。”
　　“傻小姐，洪哥离开了招待所也许一下子心情不好受，以为是你们后勤部门有人故意不要他住在那里了。”
　　“吴姐，这怎么可能，我李叶是小小一个后勤工作人员，哪有这样的权力，正是的，还是院里作的决定。”
　　“你不要有什么想法了，我表弟的个性是这样的，他烦恼的事没人能去打动他，我了解他。”
　　“那好，我听你的。吴姐，从心地里说，其实我真的很喜欢洪哥的，可是他对谢莲医生很好的……”
　　“我说李小姐，你平时喜欢洪志春，我也早就看出来了，可是这感情的事我也说不清楚的，有的人追求了一辈子还是两手空空，有的人只是一会儿，却是终身受缘，你就随缘吧。你有漂亮的脸蛋儿，不怕找不到像洪志春这样的人，人说强摘的瓜不甜。”
　　“吴姐，他是我理想中的人，要不我不会去找他的。”
　　“别这样，咱洪志春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了，这你也知道。”
　　“谁？”李叶问。
　　吴秀娟想了想说“他在香港早已经有了女朋友。”吴秀娟只能是违心地说了个谎，她要把李叶解开去。她拉着李叶的手说：“走，咱们一起去吃晚饭吧。谢莲和我老公蒋青也要来的。”
　　李叶一听说谢莲也来，更加不高兴地说：“她来我就走…”她气乎乎地一转身就走了，走得很快很快。
　　“哎，天下哪有这种痴姑娘，人家志春爱的不是你。”吴秀娟看了简直想不通了。
　　李叶走了，吴秀娟转过身去和蒋青、谢莲招招手，蒋青和谢莲就绕道过来了。
　　“吴姐，刚才那是不是李叶？”谢莲问。
　　吴秀娟点点头说：“这李小姐挺奇怪的，下了班独自闯进志春的房间里来看他，这不就是明摆着让洪志春为难了，志春是聪明人，把她赶出来完全是对的。”吴秀娟评论起来了。“谢莲，你别多心啦，我知道志春只爱着你，他不会去爱李叶的，所以…”
　　“谢谢吴姐，我不会这样的小心眼的。”
　　“这才对了，女人要沉得住气，肚子里能撑船。”他们说着，走进了傍水宾馆的小楼。
　　这宾馆虽不大，但很有名气。据说明清时期的一些文人墨客常在这里聚会、赋诗、作画，留下了百年傍水的足印。宾馆虽小，但布置得古色古香，很有雅趣。推开窗可以看到环龙桥和许多傍水而建的小楼，还有那石阶下伸的水桥。水是清清的，这样的古镇很有欣赏和研究的价值。
　　洪志春见表姐谢莲、蒋青来了，赶忙端椅倒茶，开心得直笑。一边笑一边说：“我知道你们会来的，这暖人心的风会吹进来的。”他说话带着诗意。
　　表姐笑着朝洪志春招招手，走到门外轻轻的问：“志春，刚才我在桥边看见李叶了，她在那边哭着哩。”
　　“这是一个怪女人，她突然来到我这里，把我吓了一跳。再说，一男一女的住在房间里多不好。再则，我又对她没什么好感呀。”洪志春十分认真地告诉表姐。
　　表姐听了说：“这也到是，一个陌生的女子来这里，以后会弄得墨水里洗脚，不干不净，墨黒一团的。”表姐翘起大拇指说：“志春，你比表姐想得周到。在这件事情上，也许早得罪她比晚得罪好，免得以后人家谢莲生疑了。”
　　“表姐，在这个问题上我会认真对待的，不会含糊，请表姐放心。表姐，你以后别再提到她了，我不想看到她，这个妖女孩没知识。”洪志春说话响脆脆的。吴秀娟明白地点点头，两人一起走进了门。
　　室内有小空调，也算是凉快的。大家喝着茶，放松着心情。“表姐，要知道医院接待处那么忙，我早该搬到这里来，这里的环境挺好的，很悠静的。”洪志春说着，他望望谢莲又说：“莲，这儿挺好的，你放心就是。”
　　吴秀娟也接过话头说：“挺好的，这儿清静，谢莲以后可以多到这儿多走走，这儿说话聊天其实要比医院那儿方便多了。”
　　谢莲本来的心情一直很沉闷，见大家都说这儿好，她也觉得真的很好。等下了班可以到这儿走走，再也不怕有人在背地里议论了。她正想间，洪志春递过那本宽大的日记本说：“莲，前天我写的《爱莲》你看看吧，写得不好，请多提意见啰。”
　　谢莲接过日记本，详装认真看着。其实，她已在医院接待室房间看过了。但她还是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脸上闪发出无限的喜悦。她一边看还一边说：“洪哥，你把莲写得真美。”她看了一会儿，把日记本还给洪志春，洪志春也显得十分开心。
　　表姐夫蒋青见了，接过洪志春手中的小散文，也全神贯注地也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点着头说：“是篇好文章。”表姐吴秀娟也从蒋青手中接过本本，一边看一边微笑着说：“把莲写真了，写得太美了。”洪志春见大家很满意，笑了笑又说：“既然大家都说好，今晚我请客。”
　　“不，等会儿天晚了，返回时走小路不便。”吴秀娟说。
　　“表姐，我刚才都侦察过了，古镇东边有片开阔地，那儿是停车场，有许多三轮车主在那儿等客的。从那儿出发，有大路拐向医院的，很方便。”他一边说，一边请大家起立去饭馆就餐。
　　傍水宾馆向前约六十米，是一家本地土产野味饮食店。里面的菜肴大多是本地产植的，土鸡、土鸭，还有河鲜鱼。这些东西都是当场点当场杀的。虾是清一色的，乌黑的河虾有母和公虾之分，公虾伸着两根火柴般大小的螯脚，看上去威武得很。雌虾的螯较小，肚子上附满了仔儿，密密的。这炊饮部是集体性质的，端菜的姑娘不兴叫小姐，叫服务员。
　　洪志春找了个小包房，让大家坐着，自已去点菜了。没一会，葱烤大鲫鱼、白宰鸡、鸭脚板、河虾、西红柿等，很快摆满了一桌。这些菜肴都是新鲜的，吃上去就是和冷冻过的不一样，是纯自然的，是自然生态的晚餐。洪志春趁兴致，又要了啤酒，表姐吴秀娟和谢莲不喝酒，就又要了一瓶桔子水。
　　吃饭的人不多，他们四人的到来，给店里增添了生机。店主人为了做多他们的生意，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服务显然十分客气。
　　大家围坐在八仙桌，开心地举杯。蒋青好长时间没品尝这样的河鲜了，挑着筷子猛吃，不一会儿，菜很快没了，露出了盆底。洪志春见了，又请服务员加了黑鱼三吃。即炒黑鱼片、煮鱼块，炖鱼头汤。
　　又没一会，菜又端上来了。“志春，在这儿吃价钱多少？”吴秀娟问。
　　洪志春笑着说：“在这里吃二十次，在香港、台湾只能吃一次。”
　　“唷，这太便宜了。”蒋青乐得嘻嘻笑，又倒了一杯啤酒。酒过三巡，蒋青的脸刷地变红了。他太兴奋了：“这大陆的菜肴怎么这么便宜。”
　　也就在这时，吴秀娟突然侧过身，她用手捂着嘴巴说：“蒋青，今天怎么回事？我想要吐。”说着，她真的吐了，但吐又吐不出东西来。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中毒吧。”蒋青着急了。
　　洪志春马上找来服务员询问，服务员是位地道的农村姑娘，她小心地看了看菜说：“这么新鲜的鱼和菜，怎么会变质呢，这些菜都是附近村里的农民送货上门的，不用农药，新鲜加环保，是一流的菜，人家每次送货时还生吃试着的呢。要说中毒，你们不是也都吃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稍息，吴秀娟不吐了，脸色也红润起来了，她拍拍胸脯说：“别问服务员了，我没有中毒。她觉得自己很想吃，但却又不想吃，似乎是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而且一想到吃就要想吐。坐在旁边的谢莲见了，她微微一笑，凭谢莲的诊疗经验，吴秀娟大概是有了喜。
　　她把吴秀娟拉到厕所间轻轻地问：“表姐，这个月你的那个‘老朋友’来了没有？”
　　“没有呀，我心里也急死了。”
　　“太好了，我亲爱的表姐，你大概有了……”
　　“什么”？吴秀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姐，明天让我请老医生帮你复诊一下，难怪前几天赵医生好像知道了你的秘密似的，他在把脉的时候十分春风得意的样子，你总记得。”
　　“有了？”吴秀娟一激动，笑出了眼泪。那泪水一会儿就淌满了脸脥。
　　“吴姐，如果真有了，那真是太幸福的事了。明天上午我请老医生帮你再把把脉确信。”
　　“行！”两人拉住了手，又重新回到桌前。
　　洪志春与蒋青喝得脸都红了。“好了，别再喝酒了，咱们趁天暗下来之前返回接待室去。”吴秀娟似乎是己经听到了肚子里小孩在说话的声音：“妈妈——”为避免夜晚不安全，她催促蒋青早点返回，蒋青当然点头同意。
　　洪志春见表姐归意心切，又怕她身体虚弱了不好，就说：“表姐，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太累了，现在需要少走路。”
　　“表弟，你说的是什么呀，别把我看作豆腐渣了好吧。”
　　洪志春扬起了笑脸，执意要送他们去乘小车。“客随主便，在这里我是主人，你们现在得听我的。”洪志春很快付了餐款，然后一起走向停车场。
　　小街出口的大槐树下的水泥场地上，正好有一辆出租小轿车开过来。
　　“太巧了。”谢莲走上去，打开了车门。“司机，送我们去红光医院，然后再送我去马路边的车站。”司机点点头一口答应。
　　吴秀娟和蒋青很快上了车，车就飞快地绕道驶出了古镇。洪志春目送着车子，直到看不见了才返回小街。
　　走在微弱的灯光下，他朝宾馆那边的石街走去。天已渐黑，晚风送来一阵阵热气浪。小街的许多门敞开着，偶尔有小狗叫的声音，随风从街巷远处传来。忽然，他的脚上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流浪猫窜过，嘴里叼着一条鱼，拖在地上逃向前面的林木中。后面，有一只狗正在追着，准是这野猫偷了主人家的鱼被狗发现了。他还想看看那野猫，野猫早已不知去向。也许是好长时间没喝那么多啤酒了，洪志春直觉得头重脚轻的，他需要有风吹吹，那怕风是热的也行。
　　他走到宾馆门口，没进屋去，绕了圈子走上了环龙石桥的石狮子边，靠在那儿任微风吹来。风虽然还带着热量，但吹在身上也是舒服，他需要吹风，需要清醒清醒头脑。凭他的感觉，虽然谢莲没有挑明表姐的事，但他似乎已经知道，表姐怀上了……说不出的高兴，道不完的快乐。
　　正在洪志春尽情享受晚风的清凉时，突然，从桥堍的斜角走来两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还没等洪志春看清楚，有一双大手已拍在了洪志春的肩头：“兄弟，你是从‘南风窗’来的？”
　　“嗯，你……”洪志春吃了一惊。
　　“你想到过没有，你最近做错了什么事？”
　　“你们想干什么？”洪志春回头一看，夜色中有二个戴墨镜的人站在他的面前。拍他肩的是一个大胡子，另一个头上戴长舌凉帽，盖住了上额头，像台湾街头黒角下的流氓。洪志春感到情况不妙，他从酒意中突然醒来。他大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戴鸭舌帽的歪斜着嘴，还举起了拳头在空中挥舞着。洪志春在大学里是体操运动员，手臂有一定的力量。他双手用力向上一推，大胡子的手臂顿被推向上方，直觉发痛。
　　“你想干什么？”洪志春又大声嚷着。
　　大胡子和另外一个戴长舌帽的，正举起拳头朝洪志春打。洪志春一闪身，他们的拳头落在石桥边上的石狮头上，痛得两个家伙嚎叫起来。洪志春摆出一副架式，准备与他们决斗了。喝了酒的人什么也不害怕，酒能壮胆。洪志春也举起了坚实的双手，捏紧了拳头。
　　正在这时，忽听一个尖嗓音从石桥上传来：“住手，再不住手我要高喊了。”两个家伙听到喊声，嚎吼一声逃走了。
　　洪志春一定神，只见面前站着的是李叶。“洪先生，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看见有人想欧打你，恐怕万一，所以我—”她显得十分伤心的样子。
　　洪志春本来就准备与他们干一场的，想不到会有李叶突然出现在眼前。
　　“洪哥，你一阶书生怎受得起这等惊吓？这些亡命之徒……”李叶骂骂咧咧的。
　　这时，小街里来了许多人，大家围住了洪志春，洪志春突然碰到这种事，就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讲了一遍。大家听了都摇头不敢相信。
　　一位八十来岁的老大爷说：“我们镇是治安模范镇，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呀，我们每天晚上都是开着门睡觉的。”一位大娘也认真地说：“小伙子，你看到想打你的人长得什么样？”
　　一位老大爷咳了一声说：“这八成是因为你得罪了人，人家也许是用来吓吓你的，要不，真要害你，把你推进桥下不就完事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了，你得好好想想呀。”
　　一位女青年问李叶：“姑娘，你看清楚没有，那二人长得是怎样的。”
　　李叶流着泪说：“我没看见，我是来找洪先生的，刚到桥上，听到洪先生在喊叫我就来了，我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就大声喊叫了。”
　　“这女孩子真的了不起，是她救了这位小伙子，要不这小伙子真的要被喂鱼了。”有老人在夸李叶。洪志春听了，很有礼貌地连连向大家鞠躬致谢，还认真地握住了李叶的手说：“李小姐谢谢你，要不是你来，也许今天会遭难了。”
　　洪志春说着，忽然又感到自己的手臂有点痛了，他咬着牙挥了挥手，一步一晃地走着。李叶赶忙迎上去：“洪先生，我来扶着你。”说着，她扶住了洪志春的手，一起走进了宾馆休息室。
　　宾馆服务人员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很主动地去附近医防所请来了值班医生，一块帮着洪志春擦伤痕。又没一会，派出所的民警也赶来了。
　　“洪志春先生，请你把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一遍。”民警开始认真地找洪志春了解情况。同时，又让李叶也一起坐下。
　　稍息，民警作好了笔录说：“洪先生，如果再发生什么事，请客店服务员立即报警。”
　　民警问李叶：“请问你是怎么认识洪先生的？”李叶突然有点紧张起来，脸涨得通红。稍息，她才呑呑吐吐地说：“其实我们在医院就认识的，洪先生住招待住的时候，他的房间是我管理的，由我们每天提供饭菜、住房等的，今天他刚搬到这里，我是来看看他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要不是今天我碰上洪先生，真的是…”民警听了，说：“你也应该小心才是，天这么晚了，女孩儿也该早点儿回家，女同志一人在外很不安全，要防范在先。”
　　“好的。”李叶有点苦笑的样子。
　　民警刚走，李叶就心痛地安慰着洪志春：“洪先生，你可能碰上小偷了，人家知道你是南‘风窗来’来的，说不定估意追踪来的。”
　　“为什么？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是‘南风窗’？再说，我今天刚来……”洪志春用推理来解释心中的迷团。这样坐了一会儿，他对李叶说：“李小姐，谢谢你，今天这么晚了，想不到你还来找我，要不就……”
　　“洪先生，其实你把我送出宾馆后我根本没有回去，我想和你多谈谈，其实你是很不了解我的人…”李叶说了一半就讲不下去了。
　　“李小姐，这事真的很突然，在我面前好像是放了一幕阴谋电影，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必须感谢你。”
　　洪志春见天色不早了，就请宾馆服务员陪着他，一起送李叶去广场乘车。李叶虽然不乐意，但洪志春执意要送她。李叶见洪志春一直坐着不进房间，只得站起身子：“洪先生，这个小镇我熟悉。我自己走回去就是。”李叶说了声“明天见”就转身走了。
　　李叶走了，走得飞快。“这一个姑娘家，为了我可不能被别人在夜间欺侮呵。”洪志春自语了几句，觉得必须去停车场送送她。因为这位痴情的姑娘，为了他竟然还设回家，真的也是感动人的。以后不结成夫妻，与她当个朋友也是应该的。洪志春赶忙与服务员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小街上的灯很微弱，间隔六七十公尺有一盏，挂在电线杆上。他们来到停车场角，见有一辆三轮车子刚从门口驶出，三轮车上坐着的是李叶。洪志春见她走了，才放下一颗沉重的心来。
　　这个夜，洪志春翻来覆去没睡着。他想起傍晚的那件事，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套巧，当戴墨镜的汉子想动手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李叶？为什么她也会在这桥的附近出现？如果不是她来跟踪，他怎么知道我会在这石桥边。这场戏剧性的巩吓背后究竟藏有什么目的？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他越想就感到有一种不测之谜，是不是她布设的圈套？他不想住在这小镇上住了，他决定住到市贸易公司的招待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