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长篇小说〕隔不断的情缘之十、 意外相遇

　　谢莲送洪志春走出小巷，穿过一条小街，便是宽阔的马路。马路上灯火通亮，有些店的招牌开始换上了霓虹灯，红红绿绿的，不时地跳动着。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人还很多。这个城市的夜晚，仍处于热闹之中。谢莲穿着的是淡蓝色的裙子，白衬衫被胸脯挺得高高的，像是八月里的荷花即将盛开的荷包似，她脚穿的是高跟鞋，显得很朴素但又透着靓丽。“这一男一女，生活中的一对。”路人见了都投以羡慕的目光。
　　洪志春走着走着，忽然轻轻地靠近了谢莲的肩头，他要说的话很多，但如何找到一个好的开头，他此时觉得有点为难。但他终于要轻轻地要说：“小妹，让我告诉你，像这个时候，在香港和台北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舞厅和歌厅正开始忙碌。在台北的小吃街上，到处是人头挤挤；在会所和高档茶室，人们正在谈生意和交流经营的好时机，现代的年轻人和这夜里的生活融合在一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也是常去的吗？”谢莲问。
“不，除了茶室我从来不去的，有些地方不是我们去的地方。到时候，我带你去香港走走好吗？”洪志春一边走，一边给谢莲介绍。
　　忽然，洪志春把话锋一转：“对了，这些事其实我是不该介绍的，有些事也不该去提它，我们谈自己的事。然后，他又把话停住了。
　　“洪哥，你有什么话请你说下去，小妹很想听你说下去。”
　　“莲，这些天你不知道是否已经注意上了我？告诉你吧，我心中已经藏着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谢莲追问。
“我，我从内心深处早已爱上了你。”洪志春一转身，握住了谢莲的手。
“莲，你嫁给我吧，你是我心中最意中的人。”
谢莲被洪志春突如其来的话吓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地说：“洪哥，你不会是喝多了？”
　　“不，我没喝多。”
　　“那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
“这有可能吗？”谢莲的心怦怦乱跳，她其实早已看出洪志春对她有好感。要不，他表姐吴秀娟怎么在她面前会问这问那的。为什么见面才二天他就把自己画在纸上了，还放在枕边？谢莲此事的心情十分复杂，她现在也有这种意思，但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忽然想到了以前相好的一个小姐妹的故事。那小姐妹为了想嫁一位华侨寻找出国的路，谁知道上了当受了骗。不仅出不了国，而且家里的钱财也都被骗光，还失身于那个流氓，成为小姐妹之间永久的一件笑料……想到这些，她咬了咬牙说：“洪大哥，我们刚认识不久，彼此也没有多大的了解。再说，我从小脾气就不好，肯定不是你心目中想象的心上人。”
　　洪志春听了说：“莲，你听我说，我心里想的、念的绝不会改变。今天我既然己开了口，就会用我的行动验正我的一切。如果你不肯嫁给我，我今生也不会再娶媳妇了。真的，你是我心中的唯一，我可以对天对地发誓。”
　　“别这样，搞发誓的男人我一般不信的。”谢莲嘴上这么说，心却被洪志春滚烫的话语所烘热。这样慢慢地走了十分钟，彼此无语。
　　“洪哥，你给我三天时间，让我能静下来好好考虑考虑。”谢莲终于表态。
　　洪志春听了，心里立即升腾起一线希望。他学过心理学，女孩子只要当面不回绝，会有新的希望的，他坚信。
　　两人走着，忘记了叫出租车。
这样走了好一会，谢莲听到近处高楼上的钟声在响，她抬手看看表，停住了脚步说：“洪哥，时间不早了，在这等车吧，一直走总是错过了回程时机。”
　　“没什么的，我们好像是走了一会儿。”洪志春站停了，他也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钟了。这时，他的头脑似乎是清醒多了。阵阵微风吹来，微热送来丝丝凉意。这时，月亮从高楼的背面徐徐升起，探出了金黄色的月牙脸。天上无云彩，只有星星似乎在好奇地眨眼睛。洪志春望着月亮开心地说：“这城市上空的月亮虽虽没圆，但很美。“莲，你瞧，它洒下的光是银白色的，这千千万万幢窗户一打开，都可以看到，这正是诗意的海洋……”他是中文系毕业生，说话很有诗情画意。
　　稍息，洪志春忽然又对谢莲说：“听说城隍庙这个地方风景很好，游人也多，园内还有当年小刀会的遗址。前不久，外贸公司的王斌主任要带我去一游，因为我急于回港而没去成，小妹，你休息天能否陪我一块去走走。”洪志春想方设法要谢莲多陪陪他，因为情感这东西是十分奧秘的，接触多了，了解多了，交流多了，没有情感也会产生好感。
　　谢莲见洪志春想去城隍庙，想了一下终于说：“好呀，等星期天我休息了，一起去走走看看。当然，你还可以拍拍照片。”
　　“太好啦，我的小妹，谢谢你。”他们笑着，很开心。
　　正在这时，马路上驶来一辆的士。谢莲一招手，车很快靠在路边停下。谢莲和洪志春赶紧奔过去。车门开了，走下一对母女。洪志春追上一步，拉住车门，一边说：“莲妹请你先坐。”
　　也就在这一瞬间，从车里走出的女孩突然惊呼起来了：“洪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谢莲听到声音，仔细一看，原来是医院后勤的李叶。糟糕，怎么会碰到她？要是……她赶忙拉了一下洪志春的衣角，让他赶快先坐进车子，然后自己再坐了进去，关上门就催促司机赶快赶路。洪志春有点会意，朝司机笑了笑，司机加大了油门。汽车外的玻璃窗外，有一双手在拍敲。车飞快地走了，谢莲从车窗外望去，月光下的路上，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还站在马路边上，而且一动也不动……
　　“啊呀洪哥，今天怎么会碰到她呢？”。“没关系的，让她看到了更好，要不……”“不，她是个见人就爱的多情女子，嫉妒心特别强，她知道我陪着你，嘿，不在医生放歪风才怪哩！她在我们医院女孩中口啤不好，只有李大左喜欢她。她前些天不是一直往你房间里走，也许是要……我是亲眼看到过的。”
　　“别与她一般见识，我自己会把握好的，我不会去想她这个人的。”洪志春表态。
　　“看来明天的医院肯定会有一些谣传……”谢莲虽然是这样说，但她仍不相信自已刚才的耳朵和眼睛是真的，奇怪？天下这么有这样的巧事，她真的没想到这么巧碰上她。
　　“洪哥，今天我俩这事明天在医院肯定会掀起大波的，我正的会害怕的。”“坚强一点，只要我们是真诚的，什么力量也打不破，我是不怕的。”
　　“洪哥，你不怕我可要受累了。”谢莲抹了抹眼，她的心里似乎有了一种不详的预兆。她自已也弄不明白，她与洪志春到底怎么啦？心中升腾起一股无限的惆怅。她坐在车上，又默默地思考着。然而，她的一只右手被洪志春捏得紧紧的，似在鼓励她，似在给她勇气，给他智慧。她的心头似乎生了一盆火，热得汗水也淌在手心里了。
　　小车很快开进了城郊公路，拐了二个弯，就来到了医院招待所。谢莲不好意思送洪志春下车，生怕被值班医生看到，就和洪志春说了声“再见”，又让小车司机转个方向送她返回。
　　司机很快转过方向，忽然，从窗口塞进几张五十元大钞。这是洪志春从口袋摸出来给谢莲打的的。
　　“不用的，洪哥我自己有。”说话间，小车已开动了。她转过身，只见洪志春像一尊雕像站在医院大门口，慢慢地慢慢地被夜色染去。
　　此时，洪志春叫开了值班室的边门，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他走进院子，看到灯光下的表姐吴秀娟和表姐夫蒋青正在花坛边踱着步。“他们怎么还没睡？”洪志春知道表姐和表姐夫在为他的事……灯光下的小院显得特别宁静。
　　“表姐、姐夫，我回来啦！”吴秀娟一回头，见洪志春十分快乐的样子，赶忙说：“瞧，看你这样快乐，肯定喜沫春风收获不小吧。”
　　洪志春点点头笑着说：“谢谢表姐，影响你们休息了。走吧，让我先回去洗洗脸，冲凉一下，然后给你们汇报。”三个人一前一后，很快地乘电梯上了楼。
　　很快，洪志春冲完凉，穿上白色丅恤和白色短裤，哼着小曲走进了表姐和姐夫的房间。空调开着，桌上放着已经切开的西瓜。洪志春见了，笑着说：“啊呀，今天让我可撑得饱饱的了。在谢莲家不仅喝了酒，还吃葡萄、西瓜。”他把与谢莲父母见面的情况，以及谢莲爸就是自已父亲的战友一事从头到尾地重述了一遍，一个字也不漏。
　　蒋青听了说：“这一次你陪我们没有白来，你的收获很大，向你祝贺！”
　　表姐也说：“看来洪小弟会心想事成的。”表姐的话很幽默，话中有话。
　　洪志春知道表姐的话内含着什么，接过话头说：“请表姐放心，我会知道怎么去做的。”
　　吴秀娟笑笑：“这就对了，人家姑娘长得天仙一般，你要好好争取呵。”说着，三个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