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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未识风雨、被害拘传(2)

作品名称:阳光路上      作者:陈越隆      发布时间:2020-02-24 10:56:18      字数:7163

  2、过于轻视、寒毒眼神
  
  不在意,往往总有些轻视。
  “从16年初开始,你们江陵省分公司有一个人连续三年举报你,你最好还是防着点。集团成立监察部后,小老板对这些事情还是很敏感的。”新能源板块的一位助理副总裁曾对子鸿如是说过。
  “清者自清!”子鸿是如此回复的,眉宇间尽显轻蔑的神情。所谓的这一个人,子鸿早已知道是谁!
  轻视归轻视,顾莹莹的离职多少还是让子鸿做了点防范。毕竟言多必失,总有不必要的误会。
  自从顾原总离开了江陵省分公司,顾莹莹早已大权旁落.名义上分管人资和行政,实质上相铭早已把金然和龚晴笼络,架空了顾莹莹的权力,只留个“副总经理”的头衔罢了。
  江陵省分公司不仅基层人员严重超编,高层管理人员亦是如此,相铭早就想排挤出顾莹莹,只是苦于没有由头罢了。
  “借刀杀人!”——这便是相铭总的伎俩。顾莹莹在他人公司里拥有股份,也许有些业务偶尔和新能源类似,但这早已是事实,N年前便已存在,更谈不上竞业或竞争。以如此的理由,利用集团监察这把刀,顾莹莹被迫默默地退出,的确让人感到寒心。
  “莹莹可能是被冤枉的,监察这帮人做事未免太绝了,压根不给辩解的机会。”相铭故作叹息地说道,又是一副自鸣得意的神情,更让人觉得寒心的是相铭那丑恶的嘴脸。
  说到集团监察部的这帮人,子鸿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2016年初,周诚心利用其岳父分管集团监察部的资源对子鸿的施以诬陷着实让人恶心了一把。
  早已淡忘,却忘不了这帮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趾高气昂的样子。故作清高,退出了公安体制,哪个不是为了钱?尤其是分管监察部的领导,哪个不曾想从老板的口袋里捞点好处?周诚心的岳父作为分管集团监察部的领导,为了自己那没品的女婿年底多发些奖金,竟不要脸地动用了自己的老脸,更不惜不按流程对子鸿实行审查打压。
  当然,相铭这种人还是很惧怕周诚心岳父的。
  “想动你的人一直没有停过。”离职的无奈,在子鸿的面前顾莹莹强撑着那份姿态,也算是对子鸿的提醒。
  毕竟跟在莹莹后面工作了近五年,甚觉惋惜,也正是这份惋惜,让子鸿深刻地感触到了“人走茶凉”的窘境,尤其是在那份莫须有的罪名中。谁能想到顾莹莹会有这么一天?毕竟以她的背景就是闹到老板那里也能理论个人情世故出来,也许放下一份委屈也是一份解脱吧!
  在一起工作的五年时间里,还是有些事情挺让人难以忘怀的。难以忘怀的不止是子鸿一个,老邢、文清、鲁倩等人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只道是自己的微不足道,只能唏嘘一声。这个骄傲可爱的小女人,工作起来的认真强势,也曾让子鸿汗颜。
  从未拿自己和她比较,只道是15年以后两人的工作渐行渐远。她选择了如此静默地离开,子鸿真的不解,似乎也提醒了子鸿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揣测。
  子鸿和文清在法律实质层面上早已和“鸿诺”脱离了关系,只是在“鸿诺”的工商形式上似乎让两人意犹未尽。也许是早已习惯了“我们的”这个称谓,“我们的鸿诺”、“我们该分的钱”等这些用语时常出现在往来的聊天中。也许形式也能害死人,形式也能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诬陷加上一份形式,未想过有多严重,只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顾莹莹。
  于是子鸿办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申请了个新的微信,关于“鸿诺”的事尽量不要在工作的手机和微信中讨论。尽管子鸿早已和相铭解释清楚了自己和“鸿诺”的关系,出于谨慎考虑,子鸿书面澄清了自己挂名“鸿诺”的监事职务,并申明了未从“鸿诺”获取任何的不法利益,且按相关制度书面报备了相铭和人事部门。
  权力一旦丧失公德真的很可拍,也许也正是因为子鸿不够重视,让自己丝毫没有周旋的余地。
  也许重视也是徒劳的,丢失公德的权力翻云覆雨简直让子鸿没有机会去反击。周诚心和他的岳父——监察部分管领导李兆总早就想发泄这份私怨,更想找回16年审查子鸿被呛回的面子。
  周诚心的孤僻让他有了点变态的感觉,在陵北分公司融入不到施袅的“陵北帮”,亦不愿过多地搭理黄战和曹林,渐渐有些自以为是的荒唐。只要没有大的出格,子鸿一般也是漠不关心的姿态。
  曾被狗咬,总不能去咬狗吧!只是没有想到他对子鸿的妒忌已是如此之深,故作镇静的外表下,一颗邪恶的心时刻在蠢蠢欲动着。更让子鸿没有想到的是,在对付子鸿的这件事上,他和施袅竟是如此的合拍。也许施袅早已忍受不了子鸿对他的虚设,苦于自己的无能又不得不依仗于子鸿来管理好开发条线,也只能维持着面上的和谐。
  新春伊始,国家光伏领跑者基地投标的失利,让整个江陵省分公司在那早春的朦胧中萎靡着,相铭更是在这份萎靡中无心管理。因为很多糟心的事压根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也许一些涉及到他个人利益的事都已够他揪心的了。
  新能源板块这几年的扩张,盘子已然庞大,俨然过了规模带来边际效应的优势,各项成本居高不下,行业融资艰难,项目资本化虚高的利润压根对市值的增加没有任何的作用。
  最可笑的是那股票的行情,随着光伏应用装机规模的增加反而一路下跌,跌到当年对员工允诺的期权成了一张废纸。
  新能源板块的第六次变革即将开启,这次变革谈不上战略的发展,更多的是为了轻装前行、精简机构,裁减人员已是必然的趋势。新能源板块计划合并省分公司,成立区域性的分公司,江陵及周边的省份分公司计划合并成一个分公司,此时的相铭也许更为关心的是新的华东区域分公司由谁来执掌的问题。
  每次变革,员工感受最深的便是人事变动,早已是人心惶惶,人心惶惶的是那些没有关系资源的人。无论怎么变革都不至于动到骨干人员,子鸿一直是如此认为。
  理智地说,有些位置的确是需要调整的,尤其是管理岗位的竞聘上岗,合并后毕竟各部门的总经理只会有一个。
  对于子鸿而言,取消分布式业务部后,开发条线也只有徐青松有资格和其竞争。至于合并进来的其它几个省分公司的投资开发部在子鸿的面前压根不值一提,子鸿有这个实力的自信。
  然而,阻止不了别人内心的自负,“如若你没有机会参与竞聘,也许投资开发条线的人事便是一番新的局面”,也许有人早已如此算计。
  有些权力不是因为能力大小,而是看你和谁走得近。那一段日子,似乎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展现出自己的能力,相铭亦是渐渐疏远,大家整天谈论的都是公司的变革、省分公司合并的事情。
  相铭的有意疏远,子鸿是有感觉的。尤其是在分配17年度年底开发包干奖励这件事上。往年都是交由子鸿根据员工的绩效考核来分配,甚至施袅的额度子鸿都有一定的话语权。然而,这一次相铭有意安排施袅负责主导分配,子鸿和青松配合,这件事足以让施袅的姿态高大起来。
  “施袅做得对的,我肯定服从管理,毕竟施总是我的领导。”子鸿很清楚这份现实。让子鸿颇为失望的是,无论对错,徐青松早已投入到了施袅的怀抱,无一不抬高施袅,无一不向其请示。
  徐青松的如此举动着实让子鸿感到无奈和十足的被动,毕竟二人都归属施袅管辖,反而显得子鸿有些不识抬举的样子。
  有人说相铭成为华东区域分公司的总经理已成定局,有人说相铭总计划安排徐青松至浙江负责浙江的团队管理;有人说徐青松宁愿做子鸿的副手都不愿意去浙江。含冤入狱一个月后,华东区域分公司的内部各管理架构已然搭建,子鸿取保候审出来的第二天,原投资开发部及分布式业务部的大部分同事请子鸿吃饭,大都为子鸿感到惋惜。
  席间,有人说子鸿的入狱也许就是徐青松算计的。子鸿无奈地笑着说:“青松不至于。”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为了分布式光伏成全了近一年的人,其实也不是个东西,虚情假意的太多。
  
  谈不上失势,却还是让周诚心等人看到了希望,整垮子鸿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有了施袅的支持,周诚心的阴险显得更为有的放矢。
  “陈子鸿这家伙压根就没有把你这个分管领导看在眼里。”酒桌上周诚心朝陵北分公司的几个“徐城帮”使了个眼色,一脸煽动的表情。
  “开发工作一直都是他在管,相铭又器重他,有时我也拿他没办法。”施袅端起了酒杯独自喝了一口,“这小子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领跑者基地的投标反正全部没中,现阶段他也没啥价值了,把这鸟人搞掉,我们兄弟们的日子也好过点。”其他几人纷纷端起了酒杯表示附和,尽是邪魅的神情。
  “16年没搞死他,这次我让我岳父亲自上心,我给他来个实名举报,就以邮城谐力的合作开发事宜为由头,合作方‘鸿诺新能源’这个公司我查过,他在里面担任监事的职务。不管这个项目是不是‘鸿诺新能源’为我们公司开发的,就冲他担任监事的理由,完全可以举报他转嫁公司的资源给‘鸿诺新能源’从中获利。”周诚心早已有所准备。
  施袅不禁喜上眉梢,这个理由足以让陈子鸿喝上一壶的。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理由还是有些牵强,毕竟邮城谐力项目的合作开发是经过公司的评审定夺的,子鸿和“鸿诺新能源”的牵扯似乎早已和公司报备。“恐怕会和16年初一样,公司很多领导都会帮他说话,最后又让你的岳父难做人了。”施袅有所疑虑地说道。
  “上次罚了我200块钱,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这次我让我岳父直接搞狠点,利用以前的公安资源直接让这小子进去,就算他能解释清楚,我让他压根没有这机会。就算有领导帮他说话,我想这两年下来他熟悉的那些高管大部分都退了,新来的包括相铭恐怕也没有理由和胆子帮他说话。”
  “利用公安的资源是不是有些太狠了啊!”施袅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满脸的欣喜。
  “我们几个都是跟着施总混的,就算公安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很多工作我们几个还是可以做做‘文章’的嘛!反正不搞死他,我们几个想和您后面挣点钱都难。诚心这兄弟平时和我们处的一般,不过针对搞死陈子鸿这件事上,我们是绝对的一条心,其实前段时间他已经开始有所筹划了。”成家富奸笑着恭维着施袅,更是有意让施袅对周诚心引起重视,毕竟施袅这三年来对于陈子鸿是一筹莫展。
  周诚心和施袅等人的谋划,子鸿和文清一直都未感觉到。不过含冤入狱的那天,子鸿和文清的内心其实早已清楚是被谁陷害。
  周诚心和施袅那充满着寒毒的眼神,子鸿被关押在看守所的时候不时地想起,只道是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关押的日子很苦,子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陵南辉煌,在年度总结表彰大会上,那晚子鸿光环笼罩。出于酒桌上的客套,子鸿和陵北分公司的人喝了一杯酒,只见周诚心嘴角有些抽搐很不自然的样子,眼光有些飘忽,却在子鸿转身离去时,狠狠地瞪了下。
  “自己当年带出来的好苗子就这么被他自己内心的利欲给折了,也的确是他咎由自取,活在自以为是中的状态一直这么下去的话,这辈子也甭想和优秀挂钩。”子鸿有些失意的语气对文清说道,内心反而觉得是一番畅快。
  “你看那货色瞅我们的样子,我都懒得理他。”文清悻悻地说道。
  国家光伏领跑者基地投标在即,为了获得地方政府的支持,不得不去响应地方政府“产业换资源”的行动方案。苛刻的条件早已有了接受的心理准备,再次拜访只是为了求个心安。
  子鸿住在桥北,离公司较远,便放弃搭乘相铭总的专车自行驱车前往。一些人包含子鸿其实压根没有参加的必要,也许只是用人数来表达一份重视的诚意。
  会议结束后,地方政府的高调无意于晚宴招待,只是习惯性地客套了几句。为赶往下一个领跑者基地的地方政府和孙高坦总汇合,相铭总更是求之不得早点离去,便安排施袅和周诚心等人留下履行会议洽谈中涉及到的交换条件手续的办理。
  天公不作美,下了点雨雪,微寒。出于礼节,施袅带了一帮陵北分公司的人冒着雨雪送相铭和子鸿等来到了停车场。简单告别后,目送相铭总的车先行拐出驶离。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后拐出来的车竟比相铭总的座驾还高出了一个档次,竟是子鸿在驾驶。
  有人羡慕、有人忌妒,随着子鸿摇下窗户的挥手离别示意,一切都在雨雪中。待放行抬杆升起时,不经意间瞥了下后视镜,只见施袅双手叉着腰盯着子鸿的车,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周诚心斜着肩膀,那双恶毒的眼光似乎可以射穿后视镜,让人顿生寒意。
  也许是风夹着雪吹了进来,子鸿立即关上了窗户,一脚油门离去。
  周诚心所负责的徐城开发区三期的项目,土地压根无法获取,竟还处于茫然无知的状态,纯属失职。利用集团在徐城产业的信誉获取了项目的建设指标,却无奈于无法实施,项目最终被取消,导致项目前期的很多合作终止。在未经请示的前提下,擅自和相关支撑性文件委托合作的咨询方洽谈终止协议,并提交了终止协议的评审流程。
  在未取得各部门关于终止合作风险的意见以及终止方案未请示的情况下,擅自洽谈并毫无终止背景的说明,冷不防地提交协议评审,严重违反了公司协议评审的流程制度。协议评审流程制度早已明确了协议评审时一并提交相关请示的批复文件作为协议评审的附件。
  提交上来的流程闭着眼睛点通过的领导大有人在,施袅便是典型中的典型。把关不严,便会导致流程后置领导的问责;严重时板块书面通报处罚,甚至一通报,便是处罚了整个江陵省分公司。
  子鸿驳回了周诚心提交的评审流程,本想着教育一番便罢了,毕竟流程还处在开发条线的内部。殊不知,这家伙竟和疯狗一样,四处狂吠,到处叫板,最后公然闹到了相铭的办公室。
  这算是惹恼了子鸿,这已不是所谓的流程失误,而是上升到一个下属工作态度的问题。让子鸿失望的是,相铭碍于周诚心背后他岳父李兆总的面子,竟劝子鸿平心静气、息事宁人,也许自身有问题的人都是这副嘴脸吧。
  “我掌管的团队向来奖罚分明,闹至如此,兄弟们都在看着。你相总若是如此处理的态度,我陈子鸿宁愿辞去这份职务,否则我对不起被我罚过的那些知错就改的兄弟。”子鸿义愤填膺地说道。
  “辞职”,也许出乎了相铭的预料,只见周诚心脸上闪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至于闹到子鸿辞职的地步,相铭很清楚周诚心做得太过分了。孰轻孰重,他的心里很清楚,尤其是在新能源板块即将启动的第六次变革之中,很多工作还需要子鸿牵头去梳理和交接。
  “都是年轻人,有些火气正常的,都是兄弟嘛。这次你的确做错了,按部门定下的规矩处罚,不就200元嘛!你不交我帮你交,改正就好了。”对错似乎有了断定,但对周诚心的这番态度造成的恶劣影响,相铭竟以“年轻人火气大”之名,大有撮合之意。
  只见相铭那谄媚的表情,好像丝毫不敢得罪周诚心似的,甚至还给周诚心递烟上火。“我和你岳父也是好朋友,我也算是长辈吧!听我的,你赶紧修改,先提交终止方案的请示流程。到我这里时,我立即给你批了。”
  子鸿是彻底无语了,怎么跟了这么一个领导。算了!也许是自己对他而言已不是那么重要了。自己不向恶势力低头,不代表着别人也敢;更何况相铭从16年开始便不敢轻易得罪李兆,甚至年年给周诚心调增年底奖金。
  一种委屈吧!周诚心只是个8级的高级经理,这是怎样的管理模式啊!一种无奈吧!按照部门的制度,子鸿处罚了周诚心200元,并对他的违规行为进行了开发条线内的通报。只见这小子却是满脸的笑容,不到半个小时,协议流程所缺的终止方案的请示批复,相铭大笔“同意”二字。
  也许子鸿在相铭总的面前不该如此得理不饶人,子鸿只觉得坐在眼前的二人十分恶心,起身欲离去。
  相铭似乎有意留周诚心吃饭,子鸿瞥了一眼便转身,一瞬间只觉背后那双寒毒的眼神,让人不禁寒颤。尖刻、阴毒,巧于心计的灵魂似乎被两点绿嫉嫉的眼睛展现得淋漓尽致。
  周诚心如此这般闹的是“满城风雨”,施袅作为分管领导却似乎颇感欣慰,不做评价,不做干涉,反而是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子鸿从相铭的办公室出来后,施袅有意上前宽慰,让子鸿多点男人的胸襟,似乎他的胸襟更为宽广。施袅那貌似淡然的神情中,双眼却深邃着一股激动的狡邪在不停地闪烁着。
  接到曹林的电话,子鸿未有任何的惊讶。曹林是子鸿有意安排在陵北分公司的,以期可以掌握陵北的动向,不至于让这帮人的功利影响到了公司流程的权威,从而造成投资开发部的被动。
  只是时间一长,曹林早已被施袅等人排挤,于是曹林的工作便由子鸿亲自调度。也许是施袅和子鸿之间谁都不愿挑明这是非,于是曹林夹在中间得过且过,只是施袅那低劣的品行让曹林有时难以忍受;尤其是在施袅动不动“骂娘”的脏话中,曹林恨不得当即削他。
  曹林一直希望可以调回投资开发部,子鸿一直未应承,只道是子鸿和曹林都深知“安排在陵北分公司”的意义所在。
  “陈总,你还是要小心些,施袅今天带着这帮人喝酒,估计是喝高了。施袅带头扬言要干掉你,至于怎么干掉你,我没和他们在一起吃,也不是很清楚。”电话中的曹林有些担忧地说道。
  “鸟人说干掉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刚到江陵省分公司的时候就说过干掉我的话了,真的是让他失望了。”子鸿戏谑地笑道。
  “地市级分公司只是我们省分公司自己定义的,说白了在制度上一切责任从条线上来说还是我们投资开发部的责任。这帮人不按流程办事,就怕他们在流程上坑你。”曹林说的这句话很有道理。
  对于陵北分公司提交上来的流程,子鸿向来谨慎审批。但有些项目,有些特殊事宜的确存在着违规的现象,也总是有小人作梗。庆幸的是自己从未越权,就算是流程违规,子鸿必然也是经过必要的渠道和相关的领导请示,有这些请示的批复存在,子鸿应对上面的流程审查也算是绰绰有余。
  没过几天,集团监察部对邮城谐力项目的所有流程开展了审查,着实让相铭大吃一惊,这不应该是新能源板块内控部干的事吗?集团监察部怎么会不按工作权限审查起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项目呢?更何况完全绕过了新能源板块的管理职能。子鸿很清楚这是冲自己来的,无外乎监察部这帮李兆的爪牙又帮周诚心作恶罢了。
  只是又让他们失望了一次,子鸿所经办的邮城谐力项目的任何事项在流程上有理有据。
  曹林所说的“流程上的陷害”,子鸿并未太在意,倒是施袅在这个时候公然叫板让子鸿多少有了点不安——不安的是施袅和周诚心两人走到了一起。
  相铭对子鸿的疏远,也许正是应了施袅和周诚心的试探。没有了相铭的袒护;再加上这两年地市级分公司的分化不断地削弱了子鸿所经营团队的凝聚力,此时干掉子鸿似乎是最好的时机。
  施袅和周诚心是如此理解的,陷害已然着手。
  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的渺小,竟毫无反击的余地——未给予子鸿和公司任何解释的机会以及必要的自身权益维护,经侦大队直接采取了拘留抓捕的措施。取保候审从看守所里出来后,子鸿还是忘不了施袅和周诚心那寒毒的眼神,在这份寒毒中又添了些许幸灾乐祸的自淫。
  悲催的是文清,这份陷害的附属。也许子鸿对文清的关照,也让周诚心早已妒忌心起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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