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未识风雨、被害拘传

　　1、喜庆节目、未识风雨
　　
　　阳光路上，总有些不合时宜的风雨，只是子鸿还未有所认知，也许欣萍的流产已是先兆。
　　邮城谐力光伏项目110KV电力接入送出线路投产后，一期10MW顺利实现了全容并网。随着那份沾沾自喜，人性便有了些许轻浮。
　　获取驾驶证的那天，看着“伤痕累累”的爱车，子鸿的内心颇为感慨，总算是有资格上手了。为了纪念这一天，子鸿有意把驾驶证和爱车的照片发到了微信朋友圈。算是了结爱车已是“伤痕累累”的委屈，更是对当年“买车梦”的一种缅怀。
　　“奔驰”让很多人和“炫富”联想在了一起，于是很多人纷纷留言表示子鸿过于高调。子鸿轻笑置之，就算是招摇过市，那也是自己的努力所得。
　　当然有些人是不怀好意的。
　　柳余提醒得对，欣萍作为“鸿诺”的名义股东之一，子鸿挂名“鸿诺”的监事，尽管是非实质的，据说新能源板块的内控部门已开始关注到此事。柳余提醒子鸿不宜过于高调，江陵省分公司某些“关系户”一直伺机想整垮子鸿。
　　“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子鸿并未在意，只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歪。
　　渐渐子鸿开始很享受自己的那种状态，努力中更是一种知足，算是附和了父母的期许，更是欣萍的心愿。
　　不刻意，却在不经意间，欣萍怀孕了，全家人都欣喜不已。为生计犯愁的日子渐渐远去，于是子鸿和欣萍一番商量后，欣萍决定辞职在家静养，在威能这家公司和一帮同事共事多年的不舍远没有新生命的孕育重要。
　　2017年度新增光伏建设指标下达后，子鸿便全身心地扎到各地市的优选评比工作中去了，出差是常有的事，周一出差周五回，欣萍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坚强。
　　似乎一切安好，没有意外，却是最大的意外，三个月孕检竟未检测到胎心。确认胎死腹中后，只得人工流产。进入手术室时，欣萍故作坚强，也许是不想让过于子鸿担心，眼神中却是深深的愧疚，也许该愧疚的人是子鸿。
　　从手术室出来，麻醉渐去，欣萍睁开了惺忪的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力气去说什么，滚滚泪珠如放闸的水一样涌了出来。只觉得好心疼，子鸿抚着欣萍的脸颊，面色惨白，唇角干涩。
　　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之前的各项检查指标都很正常，也未发生过任何的意外或感到不适，怎么说没了就没了？也许是那份愧疚让子鸿不愿再去深想，就当是上天的嫉妒吧！眼前照顾好欣萍才是最重要的，她所承受的远超过子鸿所理解的，也许这就是母亲的天性。
　　尽管父母安慰以后还有机会，但看着欣萍如此遭罪，子鸿决定以后绝对做好安全措施，绝不允许上天再给予欣萍任何伤害。也许固执的还是欣萍，休养一段时间后，她还是想为子鸿再生个孩子。
　　淡忘也许是解脱痛苦的最好方式，才能有更坦然的心态去迎接未来。
　　陵南辉煌，来之不易。2017年度年终总结表彰大会上，子鸿再一次风头无二，获得了“优秀经理人”奖项，投资开发部获取了“最佳团队”奖项；陵南分公司获取了“最佳团队”奖项，子鸿协助管理的分布式业务部谐同融资等部门获得了“总经理特别奖”，每一个奖项都是对子鸿和子鸿所管理团队的认可。
　　这些年来，子鸿获奖无数，但让他在表彰晚宴上上台表演还真是有点难为他。
　　当年骨子里的那份纯纯的害羞依然还有些残留，虽早已是油嘴滑舌的样子，只是有意无心罢了。
　　记得2013年度总结表彰大会上，子鸿登台参与了表演，还记得那个节目把红军不怕远征难的气质联系到了一线开发人员不怕艰难不断开拓的工作作风上，清一色的红军服饰还是比较吸睛的，斗志昂扬的台词更是赢来了台下的掌声雷动。后来子鸿再也没有登台表演的兴致，在他的心智上更愿意为别人去喝彩。
　　2017年度对于江陵省分公司的开发条线来说是个不平凡的年度，能取得如此的成绩本应庆祝。也许是苦于手下无才艺能人，经不住行政部的讽刺，子鸿决定亲自担当，自编、自导、自演一个小品，聊表对2017年度全体开发同仁的敬意以及对这不平凡年度的纪念。
　　在节目的准备阶段，还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行政部因预算不合理竟砍掉了开发条线的节目成本。子鸿为这事一直闹到了相铭总处，也许是有些刻意诋毁相铭总对行政部的袒护，最后相铭总在高度上把子鸿数落了一番。愤怒之下，子鸿决定投资开发部自掏腰包。
　　当然子鸿不至于为这事过多地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之所以不愉快，最主要的原因是行政部的总经理金然对鲁倩的态度过于恶劣。
　　子鸿安排鲁倩至金然处请示节目费用报销的事宜，金然对她的语气冷淡，置之不理。这一点让子鸿大火光火，暂且不说“面子”的问题，当年“中联光伏”留下来的也就这么几个了，看在这一份情谊上，金然也不该如此这般对待鲁倩。
　　子鸿毫不客气地教训了金然，从这一点上来说，金然自知理亏。也许是子鸿太过矫情了，其实平时私下和金然算是相交还好，教训的口吻的确是矫情过头了，又有谁还记得当年叱咤一时的“中联光伏”呢？此时的顾华生总都已是满头白发！
　　节目的名称是“福禄寿贺新春”，那一套行头足以让场面沸腾。至于节目的内容，子鸿有意设置了几处笑点，更是让场面一度失控。
　　节目一开始的场景是因为导航有误让福禄寿“三仙”落到了表彰晚会上，“三仙”原计划赶至谐力油气板块的表彰晚宴——此点设计主要是有意拿作为嘉宾的周秩宜总为笑点，毕竟周秩宜总曾任江陵省分公司的董事长，现任油气板块的副总裁。
　　在“禄、寿”二仙的互相抱怨中，购买低劣导航的指责中，节目正式登场。“福星”施袅，“禄星”徐青松，“寿星”子鸿，那怪诞的服饰便告知了所有人，投资开发部全体成员穿扮上道具各司其职，锣鼓喧天，紧随三仙身后。“寿星”为突出那光亮的额头，子鸿只能带上面具，留出双眼，显得格外搞笑。
　　一登台便笑场十足，只能怪这阵势太过吸睛或另类。在主持人的一番问好的衔接下，以及新春将至，大家的一番期许下，三仙既来之则安之。
　　“寿星”作为小品的灵魂人物，贯穿了整个节目的完整性。首先“寿星”应大家的请求，有意拿几个上了年纪的嘉宾开涮，衍生至大家对长寿以及青春的向往。话锋一转，光有青春和活一把年纪有什么用？有钱有地位，人生才能有意义，牵出“禄星”。
　　“大家想不想发财，想不想升官啊？”“禄星”有意的设问。台下众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情绪激昂。
　　“好像这里能让大家升官发财的，我掐指一算，只能是坐在前排那叫相铭的人。”故意拿相铭总开起了玩笑，惹得相总开怀大笑。“直接威胁相铭总给大家年底多发奖金或来年提升级别似乎有违仙道，准备今晚拖个梦给他，在梦里好好教化教化他，让想的人都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台下一阵哄笑。
　　“光想是不行的，各个都想升官发财，江陵省分公司哪有那么多钱和那么多的位置？这还要看你们有没有那福报，禄星绝对不可能给大奸大恶之人办事的。至于大家有没有福报，还要看能否得到福仙的青睐。”“寿星”再次衔接，隆重地把“福仙”推至舞台中央。
　　“春节将至，我的职责不就是给大家送福吗？难得大家对我们三仙如此喜爱，肯定不能让大家失望的。我来了！福就到了！”在“福星”激扬的话语中掀起了整个节目的高潮。
　　三仙下台给全员派发福包，事先准备好的1-10元不等的红包。这哪里是派发，简直是哄抢。子鸿原打算留一个10元的，待到萧雅上台送花时单独给她；硬是扛不住这帮人的匪气，面具都差点被抢了。群情“激奋”伴着一帮人的敲锣打鼓声。
　　再次登台已近尾声。“寿星”以发现不远处的香火旺盛，提醒“福星”不能误了场子，原来周秩宜总的油气板块已然点香敬请三仙驾临，再次开涮了下周秩宜总。周秩宜总笑得人仰马翻，站定后向所有人拱手示意大家对油气板块的致意。
　　不便强留，毕竟是兄弟板块翘首相盼，“禄星”同时提醒导航已经修理完毕。将要上路，祝福还是要有的，于是点睛之处在台上所有人昂扬的声调中尽显无遗：“恭祝开发条线新年新气象，江陵省分公司再创新辉煌。”话音刚落，老邢、文清等人一把拉开了祝福语的横幅，彩带飘洒。
　　送花环节匆匆一闪而过，氛围太过搞笑，禁不住这份逗留，萧雅、彭新新等人只怕稍一逗留，会被三仙带走。已然被强行拥抱，又是锣鼓喧天，三仙离场。台下热闹非凡，只道是着实精彩。
　　那晚子鸿喝了不少，一如既往地和一帮好兄弟赶往下场。行程上的事文清虽做的不是很完美，也算是差强人意。怎么回家？自然会有文清安排妥当。
　　自从在邮城被子鸿好好教训了一番，文清也算是有所改进。作为分布式业务条线的编制人员，徐青松算是文清的条线领导，“6.30”并网期间，徐青松受子鸿委托协助杨存义开展全容电力质检的工作来到邮城，文清竟然以习惯了接待子鸿的方式接待徐青松，食宿等安排极为不妥；尤其是那份不以为然的心态，自然是遭到了徐青松的非议和白眼。
　　也许文清算是体会到了子鸿所说的职场规则，不是所有人都和子鸿一样抱着一份兄弟的姿态去对待下属。
　　这一段时日，子鸿对于文清的进步还是很宽慰的。邮城谐力二期获取了15MW的建设指标，显然是开发条线中较为突出的。
　　回家的路上，子鸿醉意朦胧，在车上小睡了一会，醒来时已到小区门口。文清下车后扶了下子鸿，又帮子鸿把“阳光普照”的礼品从车上拿了下来，这才是下属的样子，更何况子鸿一直把他当兄弟对待。子鸿微微朝文清笑了笑，不自觉地欣喜。
　　空气有些清冽，夜色却是很美，美的是八楼的灯还未熄灭，说明欣萍在等待着子鸿的归来。
　　早已准备好了热水，子鸿洗去了一身的酒味后，早已没了睡意，只觉神清气爽，一骨碌钻进了被窝，一把抱住了欣萍。只道是对欣萍的拒绝还未来得及遗憾，内心已是莫大的惊喜。
　　欣萍怀孕了！那晚的夜色真的很美！
　　神往着那财务自由的日子，新生命的到来让子鸿更是浮想联翩。回忆起当年以诺出生的时候，自己啥也不是，那简直不是人的条件，连一个好点的医院都不敢选择，只能回到老家乡镇卫生所的那间破瓦房里待产。
　　也许只能怪自己当时不够努力，太不争气。现如今，该有的都有了，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写在了脸上，他相信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薪资加年底奖金再算上王玺那最后一次的还款，这一年的存款又近百万。贫穷限制了想象，也许此时已和贫穷无关，反正子鸿是想不起来家中一时还能有什么大的开销。
　　欣萍那次流产后便一直在家休养，父母不久便搬到了未来智慧城去住，找了份保洁的工作。老人多动动也是好事！子鸿自然是不做反对，更何况二老的身体还行。
　　自此欣萍如同珍稀国宝，体力上的活自然是舍不得让她做。她身体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是如此牵动子鸿的心。毕竟已踏入高龄产妇的行列，容不得半点差错，同时子鸿所做的“小棉袄的公主梦”也容不得任何的事情来破坏。
　　
　　有些风雨也许早有苗头，子鸿也许早已感知，只是未让自己过于在意。
　　得益于国家对光伏应用产业的支持和鼓励，我国光伏产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至2017年底，全国光伏装机达到1.3亿千瓦，稳居全球第一。然而，包括光伏标杆电价补贴在内的新能源补贴拖欠，近年来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成为制约行业发展的首要问题，且国家也没出具更加有效的政策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光伏企业的预期现金流直接影响到了项目的融资，补贴拖欠以及低质量项目的无序发展，让整个光伏产业陷入了融资难，融资成本高的困境。
　　谐力新能源作为国内龙头首当其冲，债台高筑、成本高昂，经营风险已有些苗头。为实现全体系、多渠道的融资，“三位一体”的管理架构提升至含融资的“四位一体”。项目融资成了考核省分公司的重要指标，且融资落地和省分公司开发包干奖励发放的节点挂钩。
　　2017年度江陵省分公司因建设指标下发过迟，项目难以年内开工，谈不上项目并网，更谈不上融资，年底的奖金只能依靠之前的项目所遗留的开发包干奖励。相较于大部分省分公司入不敷出，收支平衡，江陵省分公司的员工幸福多了，总算不至于被板块“阳光普照”。
　　但相较于往年，着实不容乐观。子鸿很清楚远不及预期，只道是小小失落，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为自己的私利安上一个为公司骨干着想的冠冕堂皇，避税——又是乐此不疲。于是这个重要的任务又落到了子鸿的头上，如出一辙的方法，只是这次不是用欣萍的名义，而是重新虚构了一个土地补偿协议主体。同时工程管理部也造假了一份建安合同，通过建安单位把相关年底奖励捣腾回来。
　　如此一操作，发现到手的竟也有30多万，知足常乐罢了。公司各部门充斥着各种“关系户”，开发条线的“关系户”更是横行，导致2017年度经营成本高昂，只能说文清等基层员工相较于往年的奖金极为不堪。
　　相铭总的“平衡”和“奴性”，子鸿早已适应那份介怀，也许是无奈于自己微不足道的争取，当深深地认知到自己也只是相铭总的一枚棋子时，也只能习惯性地选择不去在意。
　　忙碌完17年度新增光伏建设指标的获取，对于投资开发部来说，协助地方政府申报国家领跑者基地，以求招标时分得一杯羹便是重中之重。江陵地区有望被国家能源局批复的有四个基地，投资开发部作为主办部门，子鸿身上的重担自然是不轻。
　　光伏领跑者基地规模大，示范意义强，对于谐力新能源来说具有举足轻重的战略高度，于是各项任务自上而下，子鸿渐渐发现自己的工作有如傀儡一般。
　　在这战略层面上，施袅的姿态渐渐显摆出来，尽管日常工作子鸿敢于和其据理力争，甚至无视施袅的无知，大都河水不犯井水。但光伏领跑者基地的申报这项工作关乎板块局面的事，却是避免不了的交集。
　　在这份交集中，子鸿也只能选择有待于相铭总和施袅的安排。“中一个领跑者基地强过你忙得要死的常规指标多少倍！”在相铭总和施袅的那份溢于言表的期望中，子鸿的价值逐渐卑微。
　　卑微主要缘于子鸿的职级——省分公司的部门级，针对光伏领跑者基地的工作，板块的很多指示只下达到分公司的高管层面；同时，子鸿的级别关乎领跑者基地的事宜自然也是不受地方政府高官的待见。除了阜新市申报的基地由子鸿独挑大梁的自尊，其余的三个基地，在板块的指导下，在相铭总和施袅的牵头中，子鸿俨然成了一个“喝酒不咋地”的下属。
　　卑微的还有黄战，算是兄弟间的同病相怜。黄战隶属于陵北分公司，主要跟踪陵北地区一个领跑者基地的申报，工作中一直不满于施袅的管辖。
　　黄战年长子鸿不是很多，肤色不是很健康，额头红白相间的肤色让皱纹显得更加明显。个头不高，偏瘦，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也只有一头的短寸，加上那一笑起来缝隙中的眼睛，偶尔才能让人体会到那份朝气。也许颓废并不影响他做事的执着，甚至有的时候有些自我偏激。
　　子鸿和黄战相识于2014年，那时的他在特斯新能源工作。当年中海能无意于投资建设山海光伏二期2.5MW项目，子鸿尝试转嫁于特斯新能源，因小马那丰山9.8MW的项目最终由黄战主导收购的，便从小马处打听到了他。
　　一段时日的相处，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触。让子鸿没有想到的是，2015年他竟应聘到了谐力组件系统板块，在谐力集团的“谐而不同”下，黄战被安排到江陵地区开发光伏项目。
　　一番混乱之后，尤其是2016年度江陵省分公司历经那场省能源局的闹剧之后，小老板逐渐认识到了多头开发的弊端，严重影响到了企业在江陵地区的品牌形象。于是一番整合，自此黄战便纳入了子鸿管理的投资开发条线之下，内部管理隶属于陵北分公司。
　　“只见施总常去陈总办公室，很少见到陈总去施总的办公室，他俩到底谁和谁请示啊！”这是公司内部很多人所戏言的。然而，站在光伏领跑者基地的高度，子鸿只能是一个执行者，不得不认清自己的位置，就算有些不情愿。
　　相铭总在言语上也开始尊重起施袅，子鸿也只能无奈地接受那份疏远。
　　此时相铭总在公司的地位早已固若金汤，也许他和施袅在年龄层面上、情感层面上才是同一梯队的。子鸿终究是棋子，用时可冲，不用时可弃。有了国家级领跑者基地，谁还会在乎来年那打破头的常规年度新增建设指标呢？
　　也许相铭总有意让子鸿认清自己的位置。2017年度总结表彰大会上，子鸿所推荐的优秀员工，除周刚外全部落选。
　　周刚是周秩宜的侄子，相铭总有意成全周秩宜的面子。替换落选的人员全部是施袅举荐的，甚至有人全年业绩为0的，也被当选为优秀员工，只因他是施袅带过来的亲信。子鸿想过去申诉，却不敌相铭总的一句“我也要平衡！”
　　子鸿还是要用的，用在他的专业上，也只有子鸿所带的一帮兄弟甘愿牺牲。2018年的春节期间，一帮兄弟放弃了和家人欢度节日的祥和，全部彻夜加班，只为可以在春节后拿下领跑者基地中的几个标段，不枉专业，不枉付出。
　　无奈的是，板块和省分公司之间，各职能部门之间的“谐而不同”，最终的后果全都体现在投标文件上了。错字一堆、页码混乱，不同的标段抄袭严重。信息不对称，标书再三修改，投标技术方案压根体现不出领跑者技术的优势，导致最后匆忙出版，投标前五个小时还未完成包封。不敢担当、推卸责任、市场研判不足、过于理想化、保守的收益测算，导致投标报价过高。
　　本以为协助地方政府向国家申报领跑者基地可以和国家第二批领跑者基地一样获取产业贡献加分，却无奈于国家能源局这一次的“公平、公正”。
　　光伏领跑者基地投标全军覆没，极其惨淡。不甘心是有的，但对于所谓的“谐同”，也只能是“呵呵”了，更可怕的是“谐同”了这次失利的责任，谁也没有被问责。一段时日后，谁也不再提及，也真的是够“谐而不同”的。
　　子鸿和一帮兄弟们还是很难过的！知道未中标时，子鸿的心情的确很失落。也许失落的是这一段无奈的日子——不仅仅是领跑者基地。无奈时，人更倾向于选择无聊，无聊时也许有些不该有的欲望，权且当作无奈中的一种安慰吧！
　　很感激萧雅在自己无法入睡时的微信聊天陪伴，很感谢杨菁陪伴自己漫步于湖畔，很感激潘伊在自己失落时对自己的信任和祝愿。也许男女间总有些朦胧和不羁的情愫，一起聊过的话题有时的确会让人想入非非，只道是那份尊重显得各自都是如此的真诚。
　　也许有些内容着实不应该是同事之间的话题，也许谁也没把谁当作同事，在那短暂的时间，大哥、小妹抑或是红颜知己。
　　谐力系最后的职业生涯里，子鸿一直记得这三个女人，也许是遗憾于那份相交的短暂。从看守所出来后，潘伊的一句话着实让子鸿感动：“知道你出事，真的好想去看你，好想抱住你！”
　　子鸿只是苦苦地笑了，因为未来太过于不确定，尚不知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