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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 黄庆被捕

作品名称:底层人生      作者:魏则鼎      发布时间:2020-02-21 14:20:35      字数:6198

  “都办成了,咱这办事能力,两件事全搞定。”黄庆露出得意而又骄傲的神色。
  “款也贷到手了?服务员也找到了?”
  “是啊!人款全交给周贵哥了呀!”
  “把那么多钱就直接给他了,也没让他给你打个条子什么的?”
  “打什么条子,我还能不相信他啊!俺爹娘我不相信也得相信他。放心,他少不了我的钱,俺是铁哥们。”
  柳桃撇了撇嘴,心想你媳妇他都上还铁哥们呢!顿了顿还是劝道:“我劝你还是给让他给你打个条子,按个手印。朋友归朋友,一切还得还正式手续办。别忘了,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
  “不用,不用,烦死了,你这小小年纪还学会杞人忧天了,告诉你我我走的桥都比你走的路多。”
  柳桃不在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服务员从哪里找的?”
  “就是咱村里的黄全家的黄雯黄月啊!就是黄槐的孙女。”
  “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事,小孩不懂事没有定力万一干了那个行当,纸包不住火,看你怎样向女孩家人交代,看你在黄家坪怎么混。”
  “我发现自从你生了孩子,成了一个真正爱唠叨的妇女了,告诉你,我最讨厌这种爱唠叨的妇女了。我妈就是这种人,你比我妈还妈呢!”黄庆说着走进了卫生间。他小便后,却发现垃圾篓里有种像安全套似的东西,他弯腰仔细观察还真是的,还有沾有各种分泌物的卫生纸。他把套套捏在手里,这个用过的套套里面还有黏糊状的东西,他像提着一条蛇似的走出了卫生间,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柳桃,这是怎么回事?”黄庆把那东西提在空中问道。
  柳桃见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急忙跪了下来,黄庆狠狠地把套套甩在了她的脸上骂道:“婊子,告诉我和谁?”
  柳桃低下了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撞击在地板上。
  “你给我哭上了,和谁,告诉我。”黄庆瞪着血红的眼睛叫道。
  柳桃结巴了半天说道:“和一个陌生的嫖客。”她没有说实话,她明白一旦败露和周贵的事,麻烦会更大。“
  “老子缺你钱了还是怎么的,你给我当起婊子了。”黄庆上前对她就是两耳光,接着又是一脚跺在她的胸脯上,柳桃歪倒在地上。
  柳桃从地上爬起来,哭道:“黄庆你打死我前,我要说一句,你说走就走,从不关心俺娘俩的死活,你留给俺多少钱,孩子奶粉,尿不湿不都需要钱吗?有个嫖客要求个小姐,周贵哥手下又没有,所以我主动出来顶替下,一是帮了周贵的忙,二是解了我的手头紧张。有什么不好,又损失不了什么东西。”
  黄庆上前拽住了她的头发,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她的脸上、背上、臀上。此时的柳桃咬紧牙关,默默地承受着这场空前的暴力。她希望周贵能来劝说一下这个疯子,这里如此大的动静,你周贵不会听不到吧!分明是怕惹祸上身,做了事倒成了缩头乌龟了。对周贵这个伪君子,她很快就失望了;黄健哥你现在不知道,你的孩子的妈妈在承受着一场暴打,要是黄健哥能突然站在这里有多好……
  黄庆可能是累了,坐回到沙发上点上了一支烟,这时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是父亲用那部座机网通电话打来的,父亲说,孙姑奶奶咽气了。黄庆进入万分悲痛之中,头顶上的天似乎塌了下来,这世界爱情和亲情都瞬间离他远去了。他决定要见最后一面孙姑奶奶的仪容,他决定再次返回黄家坪去。他和周贵打了一个招呼,便匆匆地离开了……
  在世间走了八十六个春秋的老人终于告别了这个世界。老人最大的遗憾是到咽气都没能清楚她丈夫的下落,在那个世界能不能再见谁又能知道;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是临死也没能见到大侄孙黄健的一面。黄福超知道,给黄健说了,他也不能回来,只能给他增加着急,因此黄健错过了这次生死离别。
  由于黄福超正处于严重的经济困难中,所以老人的葬礼非常的简陋,黄槐指挥大家搭了灵棚,又安排人员往各个亲属前来吊丧。由于老人黄家坪的老姑娘,辈分又比较高,所以前来吊丧的黄姓人氏非常多,来来往往绵绵不绝;黄福梅出钱请了响器班,吹吹打打还算热闹。人们还没有忘记一个人,那就是孙姑奶奶等待了半个多世纪的丈夫孙浩,孙浩身居何地至于是生是死仍然是个迷,半个多世纪了,无论是在台湾还是在大陆,在世的希望都不是太大了,真要是活着,难道就没有一点音讯吗?对于这种情况,经黄福超同意,黄槐带人决定去“抓魂”。所谓抓魂就是在半夜时分,村里主事人带几个人到村外野地里,烧纸焚香并且叫着失踪者的名字,最后在那里用红纸毛笔写个失踪者的名字拿回来就算抓到了魂。孙姑老爷的魂被抓来后,放进了一个小棺材里,然后与孙姑奶奶合葬了。也算满足了老人一生的痴痴的等待。当全村人吹吹打打把这个孤寡老人送到南北坑里时,太阳已经坠入深红色的云层里……
  黄福超和黄庆脱了白衣孝服疲倦地回到家里时,东屋里那部座机网通电话又想了,其实已经响了无数遍,由于都在送殡没谁接听罢了。黄庆拿起了话筒,电话是黄健打来的。
  “兄弟,孙姑奶奶还那样吗?好点了吗?”黄健从不会去想,亲爱的孙姑奶奶会死。
  “让咱大大给你说吧!”黄庆停了停说。
  黄福超接过来话筒凄哀地说:“健儿啊!你孙姑奶奶不在了,今天刚出完门……”
  黄健听到了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他始终没去想孙姑奶奶真的会死,亲爱的孙姑奶奶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吗?悲痛像潮水一样直冲进他的心胸。他恍惚地放心话筒,举首望了望这北京深邃黝黑的夜空,他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欲哭无泪罢。都说一个人就对应着天上一颗星星,这个人死了,就会相应地落下一颗星星。黄健呆呆地看了许久,也没见有星星落下。他向打电话的这家小卖铺要了一瓶啤酒,一口气吹了下去。又买了一卷纸钱在公司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焚烧起来,他能做只有这些,烧完纸,他再也禁不住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悲恸的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激荡。回想二十多年来与孙姑奶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慈祥和蔼的面容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闪现着,一点点一幕幕似乎就在昨天,人生最大的苦痛也莫过于这种生死离别,真的会有来世吗?会有轮回吗?
  时光穿越到七月一日,非典疫情才算彻底收了尾,电视台上的疫情报告中,病例数据一直都是零了。相应的,赵东红的公司隔离也被解除,但由于长时间的被隔离,百分之九十的客户被流失,公司没有了客户的一份订单,正常生产无法进行下去。赵东红召开了最后一次全体员工大会宣布公司破产,工人纷纷结账走人,真是“直落的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这座新土坟墓上,坟墓周围是枯黄的衰草,在夕阳的照耀下随风摇曳;黄健跪在坟前,把头埋在暖烘烘的坟土上,犹如小时候埋在孙姑奶奶怀里一样,可惜此时已经是阴阳隔离,三尺黄土之下就是阴阳隔离的距离!黄健用双手不停的抓着这松软的坟土,再也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悲恸的哭声震荡着这个衰草斜阳的墓地。也不知哭了多久,他再也感觉哭不出眼泪来,才坐了起来,擦了擦沾满泥土的镜片。发现夕阳早已退去,夜幕降临了,漫天的星星在深邃的夜空中调皮的眨着眼睛;四周不知疲倦的蛐蛐们开始鸣奏千遍一律的交响曲。从北京到雄信县下来车,去孙姑奶奶的坟墓上是他的第一站。他冒着夜色往家赶去,走到后院的大门下,只见院子里见黄福超和黄福梅姐弟俩以及女儿黄婷都坐在槐树下的饭桌前吃着晚饭,黄福超跟前仍是那杯永久不变的老酒。姐弟俩边吃饭边聊着天,黄健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想听听两人在聊什么内容。
  只听黄福超说:“姐姐啊!只所以打电话让你来,就是因为我心里太不是滋味了,咱Mama一走,你看这院子里多苍凉。健儿家娘又去周贵那里了,就剩下黄婷俺老爷俩了,一看到这情景我一人心里不知有多难受,只想张嘴大哭。”
  “黄庆的孩子那么小,健儿家娘不去帮着照顾怎么行啊!”黄福梅边低头夹菜边说。
  “哎!”黄福超叹了一口气说,“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黄庆那孩子脾气太瞎了,动不动就对柳桃拳打脚踢。在黄庆回来给咱Mama出殡期间,柳桃给她养娘打了一个电话,她养娘赶到周贵那里住了一天,第二天就把柳桃带走了,说是去住几天。现在娘俩能不能让回来都很难说……”
  黄婷眼尖突然发现了大门下的黄健,惊喜地叫道:“俺爸爸回来了,爸爸!爸爸!”黄婷放下筷子边喊边跑扑进了黄健的怀里,激动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股心酸直涌黄健的喉咙,他忍住泪水把女儿抱在怀里,哽咽了许久,终于泪如雨下。黄福梅见状也在拭泪;黄福超为突然到来的儿子倒了一杯酒说:“喝口酒吧!你孙姑奶奶不在了。”父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黄健抱着女儿坐在饭桌前,昏暗的灯光从他通红的眼睛里又透过镜片折射出一束迷离的光线来。桌子上仍是那碗熟悉的咸豆子,里面仍飘着几片冬瓜片。
  黄健刚举起父亲给他倒的这杯酒,这时东屋里的电话铃响了,黄福超起身去接电话。电话是单爱英打来的,声音很焦急:“健儿家爹快来吧!柳桃从她养娘家偷偷打来了电话说,她养娘要把孩子卖掉,说是那么小的女孩子就生个孩子丢人,把孩子卖掉还有一笔意外的收入,这是柳桃偷听到的。你赶快过来吧!和周贵一起想想办法,事不宜迟,万一孩子卖掉找都没地方找去。”
  黄福超放下电话脸色凝重地回到饭桌前,强压住内心的不安说道:“明天一早我要到周贵那里了,健儿也回来了,姐姐您把黄婷照顾好……”
  “那面什么情况?”黄福梅问道。
  “别问了,我到了看看再说,情况并不是太好。”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这次是黄健接的,是黄庆打来的。
  “哥哥,我完了,什么也没有了。孩子被卖了。咱就有黄婷一个孩子了,让黄婷接个电话吧。”黄庆的声音非常凄切。
  黄健示意让黄婷接电话,聪明伶俐的黄婷接过话筒说道:“叔叔别难过,也别着急,爷爷马上就去了,他会有办法让弟弟回来的。”
  黄庆那面哽咽了……
  第二天,天不亮,黄福超便启程去了周贵那里了。黄健一直守在电话机旁焦躁不安地等候周贵那边的消息。直到下午四点,电话铃才骤然响起,黄健急切地拿起话筒,电话是父亲打来的。
  “健儿,无论想什么办法先弄两千块钱来,今天必须打过来。和周贵商量了,当夜就去抢孩子。”黄福超苍老的声音在话筒那端响起。
  “不是刚刚从黄槐那里贷走了四万嘛!怎么还要钱?难道那四万已经打了水漂了吗?”黄健不解地问。
  “你现在别管那么多了,马上去弄钱吧!这帐也不会落在你头上。”黄福超不耐烦地说。
  “我到哪里去弄钱?黄槐是不敢贷给一分了。”
  “找黄川和他一块去找黄槐,看能不能贷给。”
  “现在都四点了,邮政储蓄所六点就下班了,还能来得及吗?”
  “那就快点吧!还打在那个一卡一折的账户上,这边用卡在取款机上取。”
  黄健找了黄川一同找了黄槐,黄川一再向黄槐保证,出了问题找他。黄槐才答应贷给了钱。黄健拿到钱时已经下午五点钟了,离邮政储蓄所下班就有一个小时了,当他急匆匆地赶到镇上邮政储蓄所时,已经五点半了,巧的是镇上的邮政储蓄所网咯出了故障,无法交易。怎么办呢!只有去县城了。从镇上到县城有25华里,在六点前赶到县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黄健像飞了似的,开足了那辆破旧的摩托车,到达县城邮政储蓄所时正好五点四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把钱打到卡上时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回到家坐在电话机旁耐心地等待结果了。他在心中无数次祈祷,希望孩子能平安抢回,直到夜里十一点电话机也没有响铃。他再也忍不住拨通了周贵的手机号。
  “黄庆现在在哪里?”黄健焦急地问。
  “他被刑警队带走了。”周贵回道。
  “是怎么回事?”黄健吃惊地问。
  “孩子还没抢到手,柳桃的养娘一看情况不好,给她亲爹打了电话,他亲爹来后报警了……”
  黄健从手机里还能听到骂声:“你想想,你的姐姐或妹妹十来岁被糟蹋了,还生了孩子,你能不报警?”这声音是柳亮的。
  “大爷息怒,咱慢慢商量。”周贵仍陪着笑脸说道。
  “小伙子,”柳亮说着流下了泪,“这几年,全国的城市我快找遍了,耗资四万多。几个春节我都没过好过,少一个孩子啊!这是我的心病啊!有个春节,儿媳妇要求照全家福,我拒绝了,人不全呢!我的一个孩子是生是死下落不明啊!这几年,你知道我流下多少泪吗?现在看到的是这种结果。一定要用法律严惩当事人,否则我柳亮咽不下这口气。这属于强奸幼女案,我女儿不满十六周岁啊!我要去法院起诉!”
  柳妈哭哭啼啼地帮柳桃抱着孩子,柳亮牵着女儿的手,踏着凄凉的月光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柳桃突然松开父亲的手眼泪汪汪地说:“爸,我担心黄庆,公安局打他吗?”
  “糊涂,你现在都是那小子害的,你还担心他,公安局不打死他,我都不解气。”柳亮愤愤地说。
  “爸爸,求求你把他救出来吧!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你知道吗?并不是他害的我,而是他救的我,是他把我从那个黑歌舞团里把我救了出来的。我们一家三口人多好别拆散我们,好吗?爸爸,求求你了。”柳桃哭道。
  “回家再说,当初你太不听话了,你看现在落到了什么境地,那么小就生了孩子,邻居怎么看,丢不丢死人?”
  也许换了新地方的缘故,大柱这孩子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拼命地啼哭,一刻也不停,而且声音还一阵高过一阵。柳家平静的生活立即被这个孩子的哭声打破了,哭得让每一个人都坐立不安。柳亮一会儿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又坐下口鼻里不停滴弹出团团烟雾。老汉在深深地思索着一个问题,这孩子怎么处理呢!邻居建议送到民政局,柳桃也不干。养着不但是负担而且也丢不起这个人。
  黄庆被押送到湖区人民看守所门口,门岗上的一个人,留着光头,满脸横肉,瞪着恶狠狠地眼睛对黄庆嚷道:“把口袋里所有的东西掏干净放这里!”
  黄庆照做了。光头又嚷道:“把腰带也抽了放这里。”
  黄庆一愣也照做了,没有了腰带只好提着裤子进去了威严的看守所大门。只见看守所四周是一丈多高的围墙,围墙上拉着铁丝电网;四个角落四个岗亭都有民警端枪把守。黄庆在两个民警的押送下,刚走到一个拐弯处,突然一只拴着的大狼狗对他猛扑猛叫,黄庆吓得往后一列,他真担心那铁链被扯断而吃了自己。又穿过一个黑胡同他已完全失去了方向。在一间黑洞洞的单间房门口,一位矮个子警察,眼冒凶光对着黄庆叫道:“进去把衣服脱干净,连裤衩子也不能留。”
  黄庆感到很纳闷,但照做了。当他光着身子正在空荡荡的屋内不知所措时。那眼冒凶光的警察手拿皮鞭进来了,对着黄庆的后背和屁股就是一阵猛抽,钻心的疼痛让他叫出了声……奇怪的是被打了十多分钟后尽管皮鞭还在狠狠地抽,但却不感到怎么痛了,只有啪啪的响声在耳边响起。像是打在了木桩子上一样……
  第二天早晨,正在愁闷中的黄健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这电话是柳亮打来的。
  “你是黄庆的哥哥吧?”话筒那端一口稳重的老年男人的声音。
  “我是,请问你是谁?”黄健问。
  “我是柳桃的父亲,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孩子的问题……”
  “您打算怎么办啊?大爷。”
  “好多人都劝我把孩子送民政局里去,我考虑了一夜,我看不妥,我想他是你们黄家的人还应该给你黄家比较合适,你说呢?”
  接完柳亮的电话,马上拨通了周贵的手机号,通过他的手机号,把这事回报给了单爱英,这位母亲早已吓破了胆,二儿子已经锒铛入狱,哪还舍得把大儿子再舍出去,她一再阻碍道:“健儿啊!千万别去,这孩子咱不要了,去了又把你扣起来了,这又可能是陷阱。”
  “娘你放心吧!我是局外人,怎么会扣我呢!柳桃家爹说如果不让送,他就送民政局里去了。所以我马上去接孩子,他们送到银寨县火车站,约好在那里碰面。”
  “儿啊!那你千万要小心啊!看时机行事,看情况不好,三十六计走为上。”
  “知道了娘,我马上出发了。”
  银寨县火车站的出站口,熙熙攘攘的旅客人流像潮水似的涌出来,黄健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每一个人。渐渐的,柳妈抱着孩子的身影很快进入了他的视野,虽然未曾见过一面,凭直觉黄健还是断定她就是。这老人,花白的头发,慈祥的面目,浑浊的眼眸里噙着泪水。怀里抱着一个红花褥子包裹的婴儿。
  在出站口的对面一家饭馆里,黄健为柳妈要了几个高等的菜肴,老人一筷子也没有夹,只是两臂紧紧地抱着这个不请而来的外孙。
  “大娘,您抱一路子了,让我抱一会儿您吃点饭吧!”黄健伸出双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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