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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稚子复仇,发妻解殇

作品名称:苦丁香的爱恨情仇      作者:金华烟雨      发布时间:2020-02-10 17:29:48      字数:3852

  葛尔丹来公主的寝帐里,这是特别稀有的事,因此,公主用了十二分的热情迎接他。不料想这一举动却让葛尔丹反感异常,最后竟致其拂袖而去。
  “荡妇,荡妇,想不到知书识礼、幼承闺训的大清朝公主竟然如此下作,她这是有多盼男人呢!”葛尔丹回到书房老半天,还气得骂不绝口。
  严寒的冬季总是不请自来,伴之而来的除了刮在人脸上如刀割般的北风,就是那如鹅毛般的雪片。一出门口,触目皆白——这就是北方特有的颜色。现在不用督促,公主也每天都去练功房里练上一阵武功,她恨不得一夜之间就功力大增,恨不得马上就能杀了那个恶魔。但是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能够有幸杀了他之后呢?她的退路在哪里?葛尔丹总是避而远之,她来他走,他走她来。一番拳脚下来,总算不那么冷了,公主裹好大红披风,漫步在茫茫雪中。紫禁城的梅花,现在早该开了,那粉色的、红色的、黄色的娇嫩花朵,她怎么能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在寒冷的冰雪中盛开呢?而她的“梅园”,依然空空如也,那些用了各种方法种下的梅,在这块不毛之地,连芽都不见发——究竟南方的花无法在北地存活的——就像自己……
  她又流泪了,在身边无人陪伴的时候,才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回,为自己的身世,为自己的遭遇,也为无法预知的未来。那滚烫的泪水还未流到腮边,便已冻成了冰。教她怎么办呢?一个小小弱女子,能力毕竟是有限,每天生活在狼窝虎穴,“家国天下血海深仇”,多少大男人都束手无策啊。更谈何“全身而退”。
  
  路漫漫,雪茫茫。举目遥望,何处是故乡?梅园紫禁,原来梦一场。
  风烈烈,心苍苍。脚下冰霜,越走越凄凉。离愁别绪,总是断人肠。
  
  葛尔丹料定这个时辰公主已经走了,他今天还没练功呢,可是他来得早了些,人还未到练功房时,却偏偏看到不远处的雪地里一个孤单单的身影在徘徊,在挣扎——蓝齐儿。那抹红色的影子刺痛了他的双眼,奇怪了,明明是厌恶那个女人的,怎么一见到她心里竟有一刻的悸动呢?甚至就连练武时都走神,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她与侍女们在雪地里打水仗;她的那幅雪地里的小白兔“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的画另他竟然多久不忍去狩猎了,她的舞姿那么优美;她在自己的马背上学射箭都离得老远,又怎么可能……“混账,又让那个女人给骗了!”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竟不知是嗔是喜。
  “禀大汗,那个清国公主她……”
  “她怎么啦?”慕楚做梦都没料到,大汗一听到“清国公主”这几个字,非但没有怪罪自己打扰他练功,还拎着自己的衣领焦急地问。他这是有多在乎那个女人?“她在回去的路上给四妃娘娘截着羞辱,现在还没走脱呢……”
  慕楚话音未落,葛尔丹早没了影踪。不是说好不在乎她的生死么?这变得也忒快了吧。
  原来公主今日心情不佳,踏了一会雪,就百无聊赖回去了,再不想耶律燕带着长世子阿布什和一干侍女出来玩雪,阿布什眼尖,玩着玩着一眼看到娘亲嘴里的仇人,想到至今还关在冷宫里的娘亲,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小手攥了一个大大的雪团,向公主脸上砸去。争奈他年小力弱,那雪团只砸到了公主腿上,然后碎开来,反弄了长世子一脸,几枚雪片而已,根本不痛,阿布什却故意大哭大闹起来。耶律燕向来看公主不顺眼,干脆借此机会拦住她不许走,只说要她给长世子磕头道歉:“便是姐姐身为大妃娘娘,也不能置天理于不顾的,世子还那么小,您怎么下得去手,竟然把雪片打在孩子的脸上?”
  “本宫不会无聊到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你也知道那个是小孩子?他难道会撒谎么?他脸上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打了人还不承认,这是哪家的王法?”
  “无理取闹!”公主懒得理她们,转身欲走。
  “姐姐打伤我们长世子竟不给个说法么?不然我们去找大汗评个理,看看姐姐欺负弱小该当何罪?便是姐姐再受宠,他的亲骨肉受伤大汗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她边说边用目光追着故意别过脸的公主,“哦?姐姐怎么哭了?眼睛红红的?哦对了,妹妹我倒是忘了,你早就失宠了,大汗好久没去你屋里了吧?难怪呢,哭成这副模样给谁看呢?妹妹我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哦。”以前耶律燕膝下只有女儿没有儿子,所以还算锋芒内敛,但是如今阿海复出无望,阿布什过给她扶养,这给她增加了不少底气,连走路下巴都要翘起来老高的。
  公主心情不佳,不愿意与她费话:“无聊,本宫懒得跟你计较,让开。”
  “我便是不让,你又待如何?”耶律燕用一副不气死人不罢休的表情看着公主,拦住她的去路半点不肯躲。“你不给长世子跪下来磕头,打死我也不让。”耶律燕知道大妃娘娘有武功,故意道。
  僵持半晌,公主直觉太冷了,正试图一把推开耶律燕夺路而走,葛尔丹却及时赶到:“混账!你伤我幼儿欺我弱妃,还有天理吗?”葛尔丹手一动,箭尖戳在公主的玉手上。此举出乎蓝齐儿预料,她才刚沾到耶律燕的肩膀,就被葛尔丹锋利的箭尖划伤,血瞬间流了出来。白白的雪地上立刻开出了数朵梅花,吓得长世子阿布什紧紧闭上眼睛。葛尔丹也没料到她竟然躲都不躲,这个傻女人,一身功夫白学了吗?耶律燕也吓到了,她本来就是想借着公主失宠的机会找她麻烦,另她难堪,也解解心头之恨——当她亲眼看见大汗怀里抱着那个小贱人回来的时候,恨不得马上就把她生吞活剥了。但是摄于大汗的威严才没敢轻举妄动。现在一连数日大汗都离她甚远——也就是说,大汗对这个女人已经没兴趣了,今日狭路相逢,不正好给自己一个泄愤的机会么?虽然有点被吓到,但她马上反映过来,有大汗给自己做主,那就再收点利息吧,于是一头扑进葛尔丹怀里,假装委屈得痛哭流涕:“大汗,还好您来了,您快管管大妃娘娘吧,臣妾一口一个姐姐的唤她,而她呢?伤了长世子还不算,还要责打臣妾,要不是您来的及时,臣妾还不晓得会被她打成什么样子呢。”
  “是呀父汗,你看孩儿的脸都给她打伤了。”阿布什指指自己的小脸——除了冻成冰的眼泪,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没有一丝伤痕。但这并未减少葛尔丹的怒气:“给长世子和耶律燕道歉!”
  公主平静地看着手上的伤口纹丝不动:他终究只是相信她们,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心痛,以至于忽略了伤口的疼痛。
  “给她们道歉!我的话你没听见么?”葛尔丹见她竟敢违拗自己,勃然怒吼道。
  “好,既然这是你想要的。”公主话音里带着泪水,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狠狠瞪视着葛尔丹,拔出宝剑对准自己的脖颈就划了下去。
  “傻瓜,你不要命了吗?”葛尔丹庆幸还好剑在手上,抬起手一用力磕飞了公主手上的剑。
  “这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么?她们联手给本宫安个‘莫须有’的罪名,而你不辨是非不问青红皂白,就让本宫给你的爱妃道歉,给你的儿子道歉,本宫以死谢罪够了吧!”蓝齐儿第一次崩溃到歇斯底里。
  “莫须有”的罪名?葛尔丹用询问的眼光扫向耶律燕,此刻她嘴里的笑容刚好一闪而逝。竟然被她给骗了,只要一涉及到长世子,他的大脑就短路。
  他咬牙切齿骂道:“耶律燕,带着孩子给我滚回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许出来!”耶律燕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她的大汗生气,一个不如意,那是要人命的耶。这会见他发怒,吓得拉着阿布什的手灰溜溜地逃了。
  葛尔丹回头再看越走越远的公主,没有了冰冷孤傲的外衣做掩护的她是那么柔弱那么可怜,让他好想把她拥在怀里,紧紧保护着她。可是他也明白,从他吼她那一刻起,蓝齐儿的一颗芳心就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这几天葛尔丹一直闷闷不乐的,甚至再好的美味都食不下咽,整天长嘘短叹,阿奴笑呵呵指着葛尔丹的心口笑道:“臣妾猜,大汗这里住着一个人呢。”
  “你!”葛尔丹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向别处。
  “臣妾怎么敢当,大汗虽然在意臣妾,但能够让我们的大汗茶不思饭不想的……除了那个清国公主还有谁呢?臣妾猜的对么?”阿奴费了好大劲才压下心中那股强烈的醋意。
  葛尔丹不置可否,眼睛依然在别的地方。
  “大汗,您既然心里放不下,为何还离她那么远呢?要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只要您喜欢,要她侍奉她敢不从命么?”
  “你把她想的太简单了,假如她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本汗就不会有所顾忌了。”
  “不是吗?大汗的话臣妾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阿奴不解地问。
  “那么依爱妃看来,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呢?”葛尔丹显然一点底气都没有,他太不了解那个小女人了。有时候离你千里之外;有时候又欲拒还迎;有时候简单的像一张白纸,有时候却又狡诈如狐。一想到那天自己竟然上了她的当,就感觉很没面子。
  “大汗您是怎么了?想我英勇的准葛尔汗当年如草原雄鹰般在疆场上叱诧风云,后宫里多少女人都是您抢来的,又有多少人为了保贞洁一哭二闹三上吊,如今还不个个唯您马首是瞻么!女人嘛,就是这么回事,一旦她所恪守的尊严没了,就只剩下唯唯听话的份了。”
  阿奴了解她的男人——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与其和他对着干让他嫌弃自己,倒不如推心置腹替他出谋划策。这样自己在他的心里份量才更重些。
  至于那个小贱人,她若没点本事,就不会清清白白在大汗身边生活这么久了。她就是一把钢刀,宁折不弯,对付她只能用智取,而除掉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自己折断。
  玉儿和箫儿等人焦急地等待在“逸梅轩”门口,以往的这个时辰,她们公主早该回来了,怎么今日还不见踪影呢?“管不了那么多了,姐姐,再等一刻钟公主还不回来,我也顾不得什么禁令,你不去我自己去找,这么大冷的天把咱们公主冻坏了可怎么得了呢?”
  “说的也是,这么寒冷的冬日,公主会去哪呢?你没见她这两日神思恍惚,不晓得有什么心事……”千万别是为情所困才好。
  两个人正犹豫间,见那一团红影总算出现了,直喜得箫儿立刻雀跃着跑过去:“公主,您可算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冷不冷?没冻坏吧?”问了半天不见应一句,才发觉不对,停了一会又惊呼道,“……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本宫没事,不消担心,只是有些冷,想回去休息了。”公主怕箫儿的大惊小怪让别人怀疑,故而一边解释一边回寝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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