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鸡冠洞万人空巷开业迎宾 旅交会一杆红旗感动总理
鸡冠洞是自然瑰宝，要把鸡冠洞保护好、开发好、利用好，造福于民，造福社会。
——原河南省委书记李长春
这么好的地方不要沉睡。只要酒香，就能飘到洛阳。先从鸡冠洞着手开发，逐步将栾川旅游搞起来。
——原洛阳市委书记郭国山
第一节激动人心的开业仪式
一
考察了鸡冠洞之后，常青山向时任栾川县旅游开发工作委员会主任的刘中山和副主任苗欣欣作了汇报。经过两位主任的热情奔走呼吁，鸡冠洞开发一期工程终于动工了。
有人曾经告诉常青山，钼业公司设计室曾经出过过一个方案。如果旅游开发公司使用这个设计方案，那是要付费用的。然而常青山对于职工集资的钱是“一分钱掰成两瓣花”，怎忍心拿3万块钱用于设计？再说，常青山是什么出身？萤石公司的经理、三河金矿的矿长，经常与洞子打交道的人，打洞子还用你设计吗？我自己来——他认为，钼业公司的设计人员也并不是专业设计溶洞开发的，开发溶洞搞旅游，他们并不专业。如果论打洞，我常青山经验不比你少！
到底业余不如专业，后来鸡冠洞的出口高了，又上了一段台阶就是常青山自己设计的结果。
二
1992年9月28日，鸡冠山溶洞开工奠基仪式在鸡冠山脚下举行。这不仅是鸡冠洞旅游开发的开始，也标志着栾川县旅游开发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常青山和他的战友们投入了紧锣密鼓的鸡冠洞开发建设中。
当年，鸡冠洞被洛阳市政府确定为1992年洛阳市重点项目。
奠基仪式两个月以后，中共洛阳市委书记郭国山,到栾川检查工作时再次专程来到鸡冠洞视察工程。要求：必须在1993年4月10日，洛阳牡丹花会之前开业迎宾！
其时，离牡丹花会只有5个月时间！
鸡冠洞的开发实施者常青山不敢怠慢，立即召开“誓师大会”，提出“为保‘93.4.10’，冰冻三尺不停工，宁可冻坏手和脚，春节不过保工程”的口号。
当时，作为鸡冠洞开发现场总指挥的常青山,和他的伙计们没有办公场所，没有吃住的地方。仅靠租用当地民房暂且栖身。工作繁杂无序，饱暖冷热无常。虽然举步维艰，却扑不灭他们开发的热情。没钱设计图纸就土法上马；时间不足就夜以继日，烈日酷暑不停步，冰冻三尺不歇工。春节期间照常上班，节假日统统取消。连续艰苦施工158天，确保了一期开发工程如期竣工。
原始的鸡冠洞没有路径，人们只能在光滑湿润的石片上攀爬、在滴着水的钟乳石间穿行。有的地方只容一人蜷缩通过。一天下来，手、脸、身上都是泥巴，从洞中出来的人们都成了“土地爷”！
鸡冠洞一期开发包括景区公路铺设、仿古式牌楼、停车场、南北厢房、319级洞前台阶、洞内游览步道、洞内灯光设施配套等12个项目。
常青山充分发挥了他的“大煽”特长，动员他人脉关系中的友好企业、县直单位和社会各界的有识之士捐款、捐物：
栾川驻军慷慨捐资10万元；冷水乡给了120万元；县政府给了一辆面包车；潭头金矿送来了6万元现金，外加一辆北京吉普；交通局捐赠伏特加轿车一部；康山金矿送来了20吨钢筋；四道沟选厂捐赠了15吨钢材；电业局给了一台发电机组；邮电局免费送来电杆并安装了电话；钼业公司送来了钢材5吨；三河金矿送来了炸药雷管导火线；合峪蚕厂送来了一车蚕丝被套；红庄金矿送来了黄金120克（当时每克48元）；县财政局也将原来承诺的50万元落实了30万元……
真是有钱出钱，有物送物，各尽所能，增砖添瓦——这是一曲众人合力奏响的旅游开发乐章！
没有钱却要办事，而且还要办大事！何其难也？但是常青山毫不胆怯！他不仅充分发挥了他在黄金局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资源优势，而且充分利用苗欣欣、祁更民这两个县委、政府要员身份的工作协调员的条件。在征地、赔款、修路、拆迁等难度较大的关键节点上发挥作用。
——从沟口到鸡冠洞景区内的公路是由栾川乡“民工建勤”修的；
——公路占地的征收和赔款都是由栾川乡具体实施的；
沟口场边的一个作坊拆除是利用宫海生的名望“巧施计谋”完成的；
......
三
在鸡冠洞开发期间，还发生过一次罢工事件：已经干了几个月的当地民工还没有领到一点工资，大家不乐意了。这一天，不知是有人鼓动，还是大家自发的行动。本来是干活的时间，民工们都坐在工地上聊天。工地管理员催了几次都不管用，民工们说，今天不给工钱就不干活！情况汇报到总指挥常青山那里。常青山只好向苗欣欣求救。
苗欣欣接到电话立即驱车前往处理。民工们一见县长大人驾到，便一齐围了上来。苗欣欣问明情况。大包大揽：请乡亲们放心，鸡冠洞开发是县里的工程。有县政府在，你们害怕什么？县里拨钱是有程序的。过几天拨下来就给大家发工资，一分钱都不会欠大家的！青山，算一算一共欠大家多少？青山，常青山——
苗县长连喊了几声不见常青山回应，四面看看，也不见人影。人群中有人叫道：常青山跑了。这一叫，人群更乱了。
苗欣欣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让大家安静下来。他向大家保证说：大家放心，常青山是代表县政府在这里开发鸡冠洞的，不是他的个人行为。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如果他不给大家发工钱，我苗欣欣给大家发！这样，大家先上工，钱的事情我来协调，好吧？
苗欣欣平息了风潮，想起了常青山。一打电话，原来他已经赶往洛阳，说他要去找洛阳郊区银行主任李次伟贷款60万元。还说叫苗欣欣把事情处理下架之后，也往洛阳赶，参加宴请李主任的饭局。
苗欣欣又好气又好笑：好一个常青山，你一个金蝉脱壳跑到了洛阳，却把我一个县长扔到这里受人围攻！真是“岂有此理”。现在还厚着脸皮叫我去洛阳为你协调贷款！于是在电话上好一顿发火。
但是，最后还是叫常青山软磨硬泡把苗欣欣请到了洛阳。并且喝的酩酊大醉，才以栾川县政府的信誉为担保让常青山拿到了60万元“违规”跨区贷款。总算解了鸡冠洞的燃眉之急......
在与洛阳郊区银行建立了关系之后，常青山也与李次伟慢慢的成了好朋友。后来，经苗欣欣再次协调又在那里贷款300万元，有效缓解了鸡冠洞的经济压力......
.......
鸡冠洞开业在即，然而由栾川乡负责修建的从外沟公路边通往景区的公路还没有修好。特别是路口的一个大坑在影响着公路的进度。县委组织部长祁更民以县委、政府督导组的名义一天往这里跑几次催促。
时任栾川乡副乡长的临时公路指挥长孙小峰十分着急。找到鸡冠洞外沟组组长牛铁商量解决的办法。牛铁说：“那有啥办法，把我的自留地挖了填坑吧。”孙小峰一想，也只好如此了。于是就把牛铁家的6分自留地的挖了出来，填到了这个大坑里。后来，栾川乡给牛铁补贴了60元钱了事！
刚刚填好，祁更民又来了，他要让压路机上去压平。大家说刚填好的土太虚，恐怕压路机进去出不来。祁更民斩钉截铁地说：“下，这是一条必经之路，必须下去压平、压实，不能影响明天领导的车队通过！要不明天怎么开业迎宾？”
压路机下去了，但一下去就陷进去出不来了，最后只好用几辆汽车将它又拉了上来......
四
沉睡了数亿年的地下龙宫终于被人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1993年4月10日，鸡冠洞景区开业迎宾仪式在鸡冠洞前广场举行。
主席台上，省、市、县三级领导的桌牌依次摆放，唯独没有常青山！常青山一看，气不打一处来，马上叫来杨保国，让他马上做一个桌牌，写上“常青山”三个字，放在主席台最左边的桌上——这不是为自己争光，而是为开发鸡冠洞而昼夜苦干的数十名职工争气！
这一天，鸡冠洞前的广场上足足有5万人，人山人海，热闹非常。会场前还有一只昂首挺胸的铜公鸡引颈高歌——这是从洛阳铜加工厂调来的刘俊辉副县长让铜加工厂专门制作的祝贺礼品。
连绵不断的人流还继续涌向这里。从县城赶来看热闹的车辆已经堵到了九里胡同。眼看场面已经失控......
省市旅游局都有领导参加开业典礼，洛阳市委书记郭国山也到场祝贺。县委书记史京品亲自到会，常务副县长李双流主持典礼，县长付全东介绍鸡冠洞的开发现状......
就在开业礼炮震耳欲聋的时刻，主席台前会场上的鸡冠洞员工方阵却传出了哭声！只见职工们抱在一起哭成一团——70多个大男人用人类表达感情的极端方式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兴奋、激动和欢乐……
鞭炮之声已落，哭泣之音未绝，惹得全场瞩目，连主席台上的来宾都睁大了惊奇的眼睛。
庆典的音乐响起，他们檫干眼泪，欢呼雀跃，齐声发出了心底的呐喊——这交织着复杂情感和胜利喜悦的喊声，在豫西深山的峡谷中回荡……
忽然，一声晴天霹雷，几点雨滴飘洒下来，旋即又是雨过天晴——是否人们的哭声感动了苍天？苍天是否已经知道，栾川的社会经济从此将开辟一个新的纪元？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激动处：
从鸡冠洞开发100天倒计时以来，鸡冠洞的建设者们吃住在工地，睡觉在洞中。夜以继日加班加点，连续三个多月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没有吃过一顿安然饭。三个月没有出洞享受一下太阳的温暖；三个月没有欣赏一次皎洁的月光；三个月没有与家人一起吃过一顿团圆饭；三个月没有听到一次儿女孙辈那稚嫩的奶腔；三个月没有发过一分钱的工资；三个月没有穿过过一件干净的衣裳；三个月没有理过一次头发；三个月没有洗过一次热水澡，三个月......
常青山和大家一起，就象原始人一样过着洞穴生活。李金山平头变成剪发头；原本满脸胡茬的莘大台现在也变成了马克思；不知不觉间，张青峰的短发也已经长发披肩....年轻的发如乱茅，年长的满脸乱须。衣服上沾满泥土，身上散发着汗臭，同伴虽然都互不嫌弃，若站到正常人群中，一定会让人睥睨掩鼻迅速逃离......
直到开业的前一天晚上，常青山才宣布大家放假几个小时回县城洗澡、理发、换衣服。同时宣布：全体人员当天晚上还必须赶回工地，因为要想明天按时开业今晚还要加班！
看着今天的欢庆场面，他们心中三个月的苦辣酸甜一齐涌出变成了奔涌的泪水，大家一起放大悲声......这是兴奋的眼泪，这是激动的眼泪，这更是自豪的眼泪，却也是委屈的眼泪......
鸡冠洞的开业迎宾，标志着栾川旅游的开始。那声声礼炮是栾川旅游开发的前奏，也是县域经济转型的宣言，这是国家级贫困县向脱贫致富奔小康发起冲锋的军号，更是栾川人民进军旅游的铮铮誓言！
五
鸡冠洞开业四个月后，栾川县旅游局挂牌成立。常青山被正式任命为旅游局局长。
主政栾川县旅游与负责旅游开发公司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常青山的精力也从一个鸡冠洞提升到了全县旅游开发上来。他一方面要继续对鸡冠洞的景观提升建设、加大鸡冠洞的宣传力度，另一方面还要考虑栾川县下一步的景点开发。
第二节 一杯一万元怎么样？
一
“老常，听说你们栾川人特能喝酒。这样，今天咱们‘依酒量定拨款’好不好？”
“你说，啥标准？”
“一杯一万块钱。”
“中，你可不许反悔？”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话音刚一落点，被称作“老常”的左手抓起酒杯就喝了下去。然后右手拿起酒瓶自斟自饮，连续喝了二十五杯！待他又要倒酒时，手被对方按住了：
“别再喝了！我给你拨钱就是。你真是要钱不要命。”
“不行！不够，我还要喝。”
“那你想要多少？”
“100万。”
“这样吧，常局长，你也不要再喝了，我给你拨款70万——说实话。再多我也没那权利，你再多喝我也不忍心。行吧！”
又被称作“常局长”的只冲着说话的点点头，就示意司机扶着他出了屋门！
这位“常局长”就是栾川县旅游局长常青山。那位“依酒量定拨款”的人物是河南省旅游局财务处处长李宗军。这一幕发生在常青山就任旅游局长的几个月后。
要论常青山的酒量，如果是饭后刚入酒场，再喝25杯也不在话下。殊不知今天不仅喝的是空肚酒，而且已经喝到了七八成李处长才出了这么个主意。如此这般谁能受了？
为了筹集资金用于鸡冠洞景观的提升改造，常青山拉了一车栾川罐头厂生产的沙梨汁来到了省旅游局。他要为全局90名工作人员每人送上两件栾川的土产。晚上，省旅游局长蔡留海专门设宴招待。就在这个宴会上，常青山向蔡局长和李处长提出了用款申请。当时，按照省旅游局的计划，全年对各县的旅游公厕建设补贴投资共为300万元。
俗话说，只要酒喝美，就会出奇迹。一个县级的旅游局长竟然用酒量争得了70万元资金，几乎是总资金的四分之一！还真应验了这句“酒圈格言”。
根据医学专家的科学测定，人的基本酒量是相同的。不管男女，每人肝脏的排酒量都是7两左右50度白酒，人与人差别不大。之所以在实践中差别悬殊，是由个人健康状况、环境、心情、饭前饭后等等诸因素决定的。特别能喝酒的人一般肝脏较好，但是超过了量他也会难受。常青山虽然人前豪爽大度，酒量惊人，但在人后难受成什么样子却从不公开示人。
当晚，常青山回到宾馆折腾了一夜，几乎没有睡成觉。几次起床呕吐，把地毯都弄脏了。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就早早地离开了郑州。车到巩义天才放亮，常青山又一次呕吐起来。这一次可以看清楚了：他吐出的竟是带血的胃黏膜！
二
为了让栾川社会各界支持鸡冠洞的开发建设，常青山专门聘请了栾川当时的13名社会名流做“鸡冠洞开发建设顾问。人称“十三太保”其中有：宫海生、李德禄、武坷垃、刘中山、杨清川、谭建忠、周古栾、常雪太、薛栓……
与此同时，栾川旅游局人马也在扩大，中层干部也扩大到9人，大家戏称“九大金刚”。
这样，外有十三太保保驾护航，内有九大金刚奋力拼搏，中有常青山大胆筹划，鸡冠洞的形势一天天向好……
不久，省局资金到位，鸡冠洞二期提升工程顺利启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