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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保安所中玉水说事

作品名称:家族轶事      作者:卷毛狗狗      发布时间:2020-02-03 20:00:58      字数:4625

  齐鸿武一脸的怒气,下巴上的白胡子都抖动着,把一根拐棍在地上“咚咚”地戳着,怒吼道:“就这样分!除了玉河外,就不给他其他兄弟分!爷看他们要怎样?!欲反天了不行?!只要爷在,这个天他们就反不了!”
  齐鸿武一发火,其他人皆不说话了。
  齐玉水也不哭了。
  大家都抬眼看着齐鸿武。
  齐鸿武道:“看什么看?你们莫要看我。分!就按咱们定了的分!”
  坐在另一边太师椅上的齐玉河遂说道:“对!听爷的,分!把该给俺的银子给俺。”
  看到齐玉河志在必得的样子,齐玉泊心里虽怒,但拿齐玉河没办法。
  齐玉泊知道,齐玉河之所以敢在爷爷发怒的情况下,还这么淡定,是因为县上的宋秘书在给他做靠山;是因为他现在是村子上的保长。
  齐玉泊知道自己现在惹不起齐玉河,只好忍了气,把该给齐玉河的银子,开了银票,交于齐玉河,由他自己到县上的银行去取。
  齐玉河拿到银票后,心里大喜,给齐鸿武行了礼,又对齐玉泊说道:“四弟,家是分了,但你二嫂还得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待俺把相应事情安排好后,自然接他们出去。”
  齐玉泊闻言,强作欢颜说道:“瞧二哥说的,就算是分家了,咱们还是亲弟兄嘛!二嫂和侄子们只管住着,这不是个事儿。”
  齐玉河闻言便说道:“那好,我先走了。”
  说毕,齐玉河晃着膀子,扬长而去。
  望着齐玉河的背影,齐鸿武狠狠地呸了一口,气得骂道:“什么东西?唉,家门不幸啊,养了这么个败家玩意,爷看齐家的事,就坏在玉河带了个坏头。”
  其他人皆附和齐鸿武的话,皆点头道:“可不是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要学坏,挡都挡不住啊!”
  齐鸿武气得把拐棍在地上使劲捣着。
  齐玉泊遂劝齐鸿武道:“爷爷,您消消气,莫让俺二哥气坏了您,身体要紧。”
  齐鸿武道:“玉泊,我给你说,只要我活一天,我就要把老眼睁大,我看他齐玉河能有啥好下场?!分给他那些银子,非让他霍霍掉不成!那宋秘书鬼着呢,他齐玉河,非着人家宋秘书设下的套不可。”
  一伙人又说了阵话后,便散去了。
  齐玉河回到保安所,喝了杯茶后,便召集了几个乡民。
  齐玉河把自己分家了的情况说给了那几位乡民。
  齐玉河道:“既是分家了,翠姑和三个儿子总得有个住处,是吧?总不能家分了,人却住在老院子里。”
  几个乡民闻言,皆点头道:“就是,没有那样的道理。”
  齐玉河便和几个乡民商议起这个事情来。
  商议了一番,齐玉河决定在庄子西头,盖上几间房,用来安置辛翠姑和三个儿子。
  齐玉河遂出了银子,由几位乡民牵头,在庄子西头,开始盖房子。
  大约十多天时间,房子盖好了,齐玉河便把辛翠姑和三个儿子接了出来,安置在新修建的土坯房中。
  齐玉河又给辛翠姑留了点银子。
  齐玉河对辛翠姑说道:“你娘几个,缺什么就买什么,不会饿着你们的。你看,现在新房子有了,你就和三个孩子单另住着,强似看人家别人脸色吃饭,以后没银子了,只管向俺要便是,能有多大的事嘛。”
  安顿好辛翠姑和三个儿子后,齐玉河便转身走了,回到保安所,和宋翠莲住在了一起。
  新建的土坯房中,辛翠姑气得大哭。
  齐国龙、齐国虎和齐国彪三个人也气得呼呼的。
  齐玉河因为家分了,手里有银子了,还当上了王家庄子村的保长相约,自感身份高了,牛皮得不行,一天到晚便显摆起来了,走路都晃来晃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保长乡约一样,轻浮得没有三两棉花重。
  再说齐玉水。
  分家那天,因为爷爷齐鸿武的阻止,未能分到银子,心里自然是不服。
  齐玉水知道,齐鸿武之所以出面阻止自己,全都是齐玉泊提前和齐鸿武商量好的,齐玉泊根本就舍不得钱财,想从他那里争得自己的银子,显然是不可能的。
  齐玉水在家里生了一夜的气,也没别的办法,第二天天一亮,就又出门忙活去了。
  一天,齐玉河的村保安所中,忽然走进来了五弟齐玉水。
  当时,保安所中,齐玉河听到有人进来,赶忙坐在桌后,装模作样地看着书,等待着来人恭敬地称呼他“齐保长”或“齐乡约”,然后低声下气地给自己汇报所请求之事,等到那时候,自己再抬眼看他,好显摆一番保长相约的架子。
  齐玉河端着架子,假似没看到进来人的一样,只管忙着自己的事,等着对方求自己。
  等了一会儿,齐玉河发现对方没求他,反而是自己坐了,感到有点异样,赶忙抬眼去看,却是自己的五弟齐玉水,正坐在长桌边,提起桌上的壶,自己给自己倒水喝。
  齐玉河见状,便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对齐玉水道:“是玉水啊?我还以为是哪位乡民哩!”
  齐玉水也笑道:“若是哪位乡民的话,你这个架子端得还不比马县长的都大了?”
  齐玉河闻言大笑。
  笑毕,对齐玉水说道:“玉水,你二哥是保长么,乡约么,没点架子能成?没架子以后还咋管人呢?”
  齐玉水接着话头说道:“那是,二哥你是保长嘛!”
  齐玉河也接着话头说:“玉水,咱兄弟之间不说假话,刚才啊,就为摆这个架子,愣是把二哥装了个累。”
  齐玉水也大笑,嘴里说道:“你这是何苦嘛!二哥!”
  齐玉河给齐玉水的水杯里续上了水,问齐玉水道:“玉水,你到所里来,是找二哥有事吗?还是没事瞎转呢?”
  齐玉水道:“咋会是没事瞎转呢?!你看俺闲还是咋的?实话对你说,二哥啊,俺找你有事,要和你好好拉呱拉呱。”
  齐玉河闻言笑道:“瞧玉水说的,咱哥俩,谁不知道谁?有什么好拉呱拉呱的?”
  嘴里虽这样说着,身子却坐在了齐玉水旁边,转头冲里面喊道:“翠莲!玉水来了,赶紧做饭去,中午时,玉水就在所里吃饭了。”
  宋翠莲闻声,从里屋出来,冲齐玉水笑笑,问候道:“五弟好!”
  齐玉水也冲宋翠莲笑笑。
  齐玉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宋翠莲,嘴里便支吾道:“好!好!您也好!”
  宋翠莲说道:“你哥俩谝着,中午就在这里吃饭。俺给你哥俩做饭去。”
  说毕,宋翠莲转身出了屋,到隔壁的厨房,做饭去了。
  齐玉河便和齐玉水说起话来。
  齐玉水对齐玉河说道:“二哥,咱虽然是哥俩,但平时各忙各的,也没好好在一起拉呱过,都生疏了。”
  齐玉河道:“拉呱不拉呱也是哥俩嘛!就算是打断骨头了,也还连着筋嘛!”
  齐玉水道:“就是,所以,今天我必须和你好好拉呱拉呱。”
  齐玉河便笑笑。
  齐玉水望着齐玉河说道:“二哥,你别光笑,其实你糊涂啊!你知道不?”
  齐玉河闻言一怔,问道:“玉水,咋是个啥说法?”
  齐玉水道:“二哥,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当得什么保长乡约?我给你说,你赶紧把那个保长乡约给辞了,安安稳稳地,好生过你的日子去。”
  齐玉河一听,就生气了,心想,这齐玉水平时不来拉呱,好不容易找到保安所来,说要跟我好好拉呱拉呱,一张嘴就是让我辞去保长的职务,这不是和我过不去嘛!
  齐玉河心里来气,就大声说道:“玉水,你什么意思?你看二哥当了个保长乡约,你嫉妒的不行还是咋地?我当个保长乡约,总比当个乡民好吧?”
  “好什么好?”齐玉水接嘴说道,“咱爹不在时怎么给你说的?咱爹亲口对你说,一不能从政,二不能经商,现在可好,这两样,你全沾了,你违背了咱爹的意愿。”
  齐玉河道:“咱爹懂个甚?再说了,咱爹说这话的时候,是快二十年前的时候,他知道俺能当上保长乡约?他若知道俺能当上保长乡约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能不让俺当保长乡约?他当年不也当着县上的参议员嘛!”
  齐玉水闻言气得说道:“二哥,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
  齐玉河闻言更是不服,大声说道:“怎地就不一样了?啊?怎地就不一样了?我看还一样嘛!有啥不一样的?”
  齐玉水道:“二哥,说起来,你也是个精明人。这些年,你云游四方,也该听到了许多事,也该对形势有个正确的判断吧?”
  齐玉河道:“那是当然,我看形势很好嘛!”
  齐玉水道:“你看得不对!那蒋光头,代表着大地主、大资本家利益,对外投降,对内残酷地压迫人民群众,已被广大的人民群众所抛弃,现在正走在灭亡的路上。我说二哥,你现在当什么保长乡约啊?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将来,解放了,新政府能饶过你?到时候,新政府定然要清算你欺压乡民的罪行呢!”
  齐玉河闻言吓了一跳,忙说道:“玉水,保长乡约二哥是当了,但二哥可没欺压乡民!五弟你知道,俺自年轻时便云游四方,从来没欺压过那个乡民;就俺这个保长乡约吧,不过是受人指使,跑个腿,办个事而已。”
  “话恐怕不是你这么个说法!”齐玉水道,“咱爹、咱四哥哪来那么多田产?难道不是剥削来的?其他人辛辛苦苦劳作,为什么没有那么多田产?为什么没吃没喝?还要给咱家扛活?”
  齐玉河道:“那你说为什么?”
  齐玉水答道:“因为咱爹、咱四哥霸占了土地和生产资料呗!要是人人有地种,人家是干活干不过咱?还是人家不如咱们会种地?”
  齐玉河被齐玉水说得无话可说。
  齐玉水继续说道:“二哥,你从年轻时便游走四方,使得钱从哪里来?不是咱爹、四哥他们剥削来的?就说前不久,你分家分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地上长出来的?二哥,咱们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作为这样一个家庭中的成员,是有罪的!”
  齐玉河听了齐玉水这番话后,心里起了疑惑,心里暗道,那天的时候,这齐玉水也要分银子,被爷爷打了一顿拐棍走了,现在说这些话,该不是看着俺分到银子,他眼红了吧?
  这样想着,便问齐玉水道:“玉水,你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干的究竟是什么勾当?难道你不是齐家的子孙,你说咱爹剥削,难道这里面没你的分?要没你的份的话,那天你怎也缠着要分银子?”
  齐玉水道:“二哥,你不要管我现在干的是什么勾当,也不要问我为甚缠着要银子,我今天之所以对你说这番话,全是为了你好,想劝你清醒点,莫要再糊涂下去了!”
  这时候,齐玉河已经冷静下来了,对齐玉水说道:“玉水,你真的是什么人?干的是什么事?你有啥话就明说吧,不要再绕弯子了。”
  齐玉水闻言道:“好!二哥,咱们是亲兄弟,我也不怕你抓了俺坐牢去,俺就实话实说吧!”
  齐玉河冲齐玉水摆了下头道:“说!”
  齐玉水遂说道:“二哥,你问我是什么人?俺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我是县上从事地方武装的,专门负责为前线组织兵员、民工及物资,配合正规部队打仗。”
  齐玉河听了大吃一惊。
  齐玉水继续说道:“二哥,打开窗户说亮话,俺四哥已经是没救了,让他把全部家产拿出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咱四哥那人,你要他的命可以,要他的钱财,那是万万不能的!”
  齐玉河闻言点头。
  对齐玉泊的看法,他和齐玉水相同。
  他只关心齐玉水今天来是什么目的。
  齐玉河就点着头,对齐玉水说:“玉泊就是那样的人,你说你今天的目的吧。”
  齐玉水道:“目的还是为了救你嘛!二哥,你和四哥不同,你自年轻时便离开了家庭,四处游荡,剥削罪行要少点;但你现在担任了伪职,这是要命的事情,所以,五弟俺劝你赶紧把那个保长乡约给辞了。”
  齐玉河听了齐玉水的话,心里头害怕,但舍不得辞了保长乡约的职务。
  齐玉河心想,就这保长,还是通过人家翠莲的哥搞来的,现在好不容易搞了个保长干干,还没怎么抖抖威风呢,你就让俺把保长辞了,这个是万万不能的。再说了,这社会,能说变就变了?
  这样想着,齐玉河便对齐玉水说道:“玉水,就这个保长乡约,俺再干上一半年行不?到时候情况不对了,俺立马辞了。”
  齐玉水道:“绝对不行,到那时就晚了。”
  齐玉河眼窝子浅,终是舍不得辞去保长乡约职务,便嘟囔着对齐玉水说道:“蒋总统八百万军队呢,说完就完了?玉水你就好好吓唬你二哥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二哥也不是吓大的。”
  “吓唬你?”齐玉水道:“二哥,我怎么可能吓唬你呢?情况就是这样,不要说蒋光头有八百万军队,只要是与人民为敌,他就是有八千万军队,照样打得他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绝对是不可能长久的。”
  齐玉河心里害怕,便对齐玉水道:“玉水,咱们不说这些了,中午在二哥的所里吃饭,等吃完饭后,你麻利地回,就当咱们没有过这番闲谈;不过你说的事情,二哥和玉莲商量一下,然后给你个回话。”
  “那不行!”齐玉水道,“我准备和你说的正事还没说呢!”
  齐玉河闻言,大吃一惊道:“话都说这份上了,正事还没说?你端的要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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