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徘徊 3

　　有妇之夫的大局长如何暗暗地爱上比他小三岁的女人小乌呢？这事须从以前说起。以前二人妙龄时候，乃是同班同桌同学。童年的小乌美丽可爱，父母靠做小生意，供养子女上学读书。姊妹里只有小乌念书聪明。她在长到十二三岁时，父母相续去世，由叔叔继承父母的遗愿养护孩子们完成学业。小乌那时身材苗条，红花雨点，恰似出水芙蕖，勾引着许多男生的眼睛。同学杨荣，就对小乌也有了好感，因他家庭条件优厚，在物质经济上不断地给小乌帮助，开始由女孩子的羞涩感小乌屡屡给以拒绝。但姓杨这小子真情不变，更不退缩，想方设法感动对方的心，每每在上学的路上，人少之时，拿出十元八元，表达诚肯的善意。小乌不便再绝情地不知好歹了，接受了小杨的一片心意。一而再，再而三，小乌都不违背小杨的真诚了，她终于被感动了，两个人的大大地拉近了关系。由好感到情感，由情感到一种特别的喜欢。两家相距不远，每每上学小杨都先一步去喊小乌。尤其是早自习的时候，小杨心情兴奋，总是早起个时辰，去叫小乌起床往学校走去。
　　从家到学校大约一里多地，星星眨眼，启明含笑，露水珠儿挂在草尖儿上打转转儿，一丛丛的凤尾竹在微风里摇曳，阵阵花香沁人心脾。偶尔有一两个起早做买卖的人赶着小矮马驮着菜蔬往城里走去。二人拉着手，唱着，跳着，笑着在心路里缔结美妙的快乐。路过一条小河，河水哗哗流淌。小杨看看一圈倒很清净，没人路过，不知自己怎么了，一种冲动莫名其妙袭来心头，情不自禁地突然抱着了小乌。小乌吓了一跳，半推半就不知他要干啥的？心里砰砰乱跳，语声发颤道∶“杨哥哥……你要……干啥？”小杨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爱你的脸蛋，花儿的红……”说着亲了一口，就放开了。小乌心里稳定了，喘了一口粗气笑说∶“吓死我了！早说你要亲我脸蛋，就伸着脸儿叫你亲个够，何必吓唬人的抱我，我当咋了里？”小杨嘻嘻笑了起来道∶“妹妹，我好不好？”小乌也不害怕了，大胆地说∶“哥哥亲妹妹，妹妹也要亲哥哥的！”小杨到底是个男孩子，狂涨着天然性情，张开嘴，伸出舌头，迎着小乌的嘴。当妹妹嘴巴贴来的时候，一下子咬着了她的舌头。她轻轻拍打着他的胸部，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的感受热乎啦地往上冲。他象吸吮奶头一样吸吮着妹妹柔软如绵的舌头，心生出说不出的感觉。她忽然头一扭说∶“我亲你脸的，你咬我舌头干啥？坏哥哥！”此时，小矮马（云南有种小马有大人的腰高，俗称矮马）踏踏地路过，不时地“咴儿咴儿”叫了一阵。学校响起了悠扬的起床铃声，天色黎明，二人飞快往学校跑去。
　　时光如梭，二人度过童年，少年，眨眼到了青年，由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小乌由小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红嫩脸儿水灵眼，峨眉弯弯甚好看，乌黑头发如瀑布，高耸乳房似峰巅，滚圆臀部真丰满，好似仙女降人间。面对多少同学的追求，她都果断拒绝，那一颗坚定的芳心早已名花有主了。心中的小杨已经是由当年的小男孩变成伟岸的俊男，白马王子。男大当婚。小杨的婚事父母已经择定，是少数民族的阿英。阿英于他同岁，貌相虽不及小乌的姿色，但也不丑。父母不知儿子的灿烂春光早已普照在别人的心房，说啥也不认可那桩婚事。小杨是孝子，怕气着老人，勉强应付应付而已。得知小杨结婚之后，小乌气了一场大病，险些死掉，想到世上的男人没有好的货子。她神经了，啥也不顾了，“改革开放”了。后来不知小乌因何酷爱兰草，在受到边防复原军人小吕的追求后，以一百株不重样的兰草作为聘礼组成家庭。
　　小杨大学毕业，成绩优异，被某单位聘请企业管理，谦任城建局局长，都称他杨局长，也称老杨的。虽然小乌成了有夫之妇，老杨仍然惦记不忘，隔三差五找空隙温存温存当年的爱情。正当鱼水之欢接近尾声之时，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短信说∶“尊敬的杨哥，兄弟的心脏病夜半突然发作，在腾冲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哥哥见信后望速速前来，十万元的存折，还有古董字画，一并交于哥哥代为管理收藏………”老杨见了短信，对小乌说∶“宝贝，你看小董多实在，那钱我给你了也就算了，他真把十万元的定期存折拿出来了，还有，你仔细地看这……”小乌用湿巾清理了＂战场＂，看了短信，心里更是激动，双手攀着老杨的脖子娇滴滴地说∶“亲爱的，历史字画古董，价值连城啊！换成金钱，开发宾馆餐饮旅游事业，独家经营，一举成功千秋伟业，岂不好吗？”一边说一边给“亲爱的”穿好衣服，鞋子，捡去衣领粘的长头发。老杨洗簌一番，喷了香水，抱着“宝贝”又咬了一回舌头，嘻嘻笑道“一定给宝贝办成，等好吧！”就开车离去。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都很熟识。来到病房，见小董躺在病床正在输液，精神清爽。小董见杨局长来了要坐起来。杨局说∶“别，别，别起来，跑针了痛！”小董又躺下，从枕头下取出存折，说∶“杨哥，再有三个礼拜天这笔款就到期了，收下吧，满我心愿我高兴！”老杨说∶“你好好养病吧，哪里那么多的事儿？钱我给小乌了。我当时给你开个玩笑，照顾情面，你别当真，我能要你的钱吗？”小董说∶“您开玩笑，我不开玩笑，男子汉说一不二，您不收也得收下。另外，我屋的历史名画，几件古董，哥哥您也收下，我觉得我这心脏病，凶多吉少，犯一次比一次重。我的父母也是因心脏病提前离开了世界。我也该和老人团聚了！”老杨闻之不觉心中惨然，安慰道∶“别瞎胡想，三十多岁，好说泄气话？我问你一个事，如实说。小乌你俩到底是咋回事儿？”小董听得此问，不觉泪流两行，一串往事湧上心头。
　　原来，小董是浙江大塘镇人，十五岁那年父亲因心肌炎化浓，家里缺乏巨资进入医院治疗离开尘世。十七岁，母亲突发心肌梗塞一命归天。就剩下小董独生子孤苦伶仃，到宏达鞋业打工。老板见他勤劳踏实，心灵眼活，善于交际，就叫他承包了一个车间。又因他体格俊俏，人品较好，二十一岁那年手头有了积蓄，买了房子，和厂里一个叫夏芳的姑娘搞了对象。那姑娘体格和他差不多，也挺漂亮。没结婚之前，总觉人家长得不错。婚后，他的眼光突然变了，看夏芳处处不对，眼睛小，鼻子歪，耳朵大，头发黄，身体也矮了，连晚上睡觉也觉着不舒服，鸡蛋里挑骨头，弄得夏芳就给他离了婚。
　　女人们在一起无话不谈，有的娘儿们问她∶“小董有病，睡几个月就散伙了？”夏芳说∶“他人不中，奇怪的很！”后来女孩们从小道消息里得知此事以为他瞎是个男人，没用的货，无不对小董敬而远之。不久，小董资金积累多了，开个“宏达鞋业”批发部。由于经营有道，不两年又干到批发商，自己忙得没空。他就认个老干娘。
　　老干娘四十多岁，高中毕业，能打能算，在浙江大塘镇替干儿子经管生意。浙江在腾冲干鞋子买卖的有些客家，小董和他们之间都很熟识，相交之中，有的就给他介绍了腾冲花灯团街有个豁达开朗的商户老板娘，漂亮潇洒，待人温柔体贴。他就满怀无限财色美梦，到腾冲和小乌建立了特殊业务关系，就导演这场戏剧。
　　老杨听罢，又气又笑，说道∶“你在浙江还有多少家产？”小董疑迟半天答道“四五十万吧！古董字画是我早在浙江古董店的掏三万多买的，光想着真品发大财的！”老杨听着，似笑非笑地说∶“老弟呀，太幼稚。你老家的买卖别去要了，已经成了别人的生意了。古董只当玩物，别做发财梦了。眼下就剩这个存折了，好好收捡着，以后你用钱的地方多着的。听说小乌认识个姓孙的会治心脏病，等你出院了，叫老孙给你拿中药瞧瞧。身子强壮了，给你到城建局谋个管建筑的差事干干，慢慢也得弄得家呀！你别急。小吕的几个兄长大老远来想见见弟弟，我得去给公安局管事的通融通融，好叫他们见上一面！”说着就给公安局长挂了电话。“宋局长，您好，有个事儿求您帮忙！”对方说∶“啥事直说，咱们不必客气！”老杨就把四川来的小吕的哥哥要去监狱探望兄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宋局长叹息一声道∶“我以为啥事呢，这事有点儿犯难，小吕几天前被边防军押到军事监狱去了，怕他给境外黑帮走私团伙有勾结，等事情调查落实没事了，可能转到腾冲劳教所改造几天就释放了。”老杨问了时间，得知其码最短得两年。不由得＂屁眼插筒大泄气＂了，就要离去。小董说∶“杨哥，你别发愁，我曾听小吕对我透露过，他所在的连，魏连长，有个癖好，喜欢古代书法，找他暗暗联系联系也许有希望！”老杨仍然叹气∶“部队里我毫无关系，怎能联系？”
　　“这个别愁，老魏是我们浙江人，老家离大塘镇不远，有点儿亲属关系，挺熟的。等我病好了送他一副书法，顺明此事，我想有希望的！”老杨真想不到，这倒霉蛋儿，还有这等关系！喜道∶“小乌若知道你这神通，一定解怨为缘！你还想她不？”小董噗嗤一笑∶“哥哥真会开玩笑。她既然是哥的爱妾，我想也不敢想了！”
　　“没这样严重！只要她对你不忘旧情，还恋着你，我睁只眼闭只眼。啥是朋友，这才是真朋友！”老杨真是开明大方，不拘细节道∶“好事儿，我去说说去！”说罢，上了轿车，＂嘟嘟＂喇叭响着离开了医院。
　　来到花灯团街，见了小乌，和四川三兄弟面情祥和。老孙昨晚在明仓家里休息，此时也到了。老杨把小董的意思告诉大家，人们心里顿时解开了一团疙瘩。小乌高兴地了不得，拿出许许多多的营养品，请杨局送到医院，给小董补养身子，能提前康复出院，好去办理大事。未知能否如愿以赏？且听往下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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