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徘徊 4

　　小董自服了小乌特意给的营养品，体质日渐康复，顺利地出院了。他十分感谢小乌的大仁大义。他见了小乌，感动的眼也湿了，差点儿跪到石榴裙下磕头。小乌不计前嫌，说小董∶“人生坎坷，交个朋友不容易，应当珍惜。”又叫老孙给他诊脉瞧瞧心脏功能如何？老孙拿眼睛看看四川兄弟，笑了笑，就给小董把脉了。脉象软缓知其还有点儿中气不足时而胸痛，就配了黄芪失笑生脉饮，小董服了一段时间，觉得身体大为改变，气血盛旺，容颜更佳。觉得自己的心脏病从根本上好转了，就有了很好的生存希望。身体一好，心态变了，后悔自己当初的承诺，以及古董交给老杨的作法。知道是病邪缠昏了头脑，才糊连糊涂蠢不可及的那样。晚了！病危时就学男子汉，病好就学王八蛋！吐口唾沫舔起来，说了等于没说。吞吞吐吐道∶“乌妹，我……”小乌微笑说∶“啥也别说了，你的诚心诚意我理解。快快拿着‘宝贝’办大事去吧！”小董嘴里应着∶“好好好！”心里却忐忑不安，想到自己的古董来其不易。这古董他给老杨说是花了数万元买的，其实，没花一分钱，只是费点儿心机偷的。
　　改革开放之后的大塘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楼房林立，马路交错，商贾纷沓而至。买卖兴旺。十字街口有幢古董商店，生意更火。店老板姓邱叫大风。邱大风30多岁，秃脑门，矮胖，不足五尺，穿的花里胡俏，热爱古董，从事古董研究十几年了，以前也曾当过盗墓贼，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老板。小董的眼球为之一亮，乘机斜着眼角到里面瞧瞧，发现墙壁挂一副“漓江春水图”乃唐代无名氏所作。纵观历代历史名画无不标明名人姓氏，独此一副与众不同，“价值连城”无疑了。又见的屏风后架有几尊青铜器，心里不禁生起盗窃的念头。也不去鞋厂上班了，在周围踅摸几天，乘了风雨交加的夜晚，穿着夜行衣，带着钩索，纵身一跃，轻轻跳上房坡，顺着天窗下到室内。轻如小猫似的落到地下，只听得鼾声不断，老板邱皮子正搂着老婆做美梦。他打亮微型手灯，将青铜器，“马拉车”，佛像，还有一尊老道像装到兜子里，把那幅字画，卷吧卷吧，攀上天窗逃之夭夭。
　　“马拉车”能有三寸高，一头肥胖的小马赋予了饱满精神灵感，扬开四蹄，拉着高轱辘青铜车简直在狂奔，古人的青铜铸造工艺登峰造极，叹为观止。这是我国北齐时期的文物。佛像顶多四寸，带着影背，脸型略瘦长，衣着纹理飘逸，站在莲花台上，栩栩如生。这样子也是北齐时期的文物。青铜老道像，造型怪异，那脸型活像战国时期李耳的面目，满头长发，身穿道袍，手持佛尘，好像要把盗贼一下子打跑似的。小董的轻功之所以如此了的，还是他小时候讨饭，吃饱了跑到山上一个道观，喊一个老道叫爷爷，老道觉得这个孩子甚是可爱，便收留了，教他轻功。也是宿世悟性，一学就上瘾了，昼夜不停练习。很快就能不脱鞋子在水上行走，能轻轻一跃窜上几丈高树巅。老道大惊，便觉此儿不是凡人，害怕至极，就给辞退了。小董学的轻功绝技，就萌发了邪恶之念，偷盗，强奸以及其它不着调的事情。他的堂叔叔发现了不轨之象，就劝侄子，干些正事，去鞋厂打工，靠力气挣钱，免得触犯国家法律。小董破天荒地听话了，后来就到鞋厂里发财了。因于小董轻易而举地得到“宝物”，慌里慌张，将房瓦弄掉一片，“扑喳”一声坠落院里石板地上打个粉碎，惊动狗子“汪汪”地咬了起来。老板赶紧喊醒老婆，拉开点灯，满院满屋细细查看一遍，发现天窗大开，字画与青铜器不翼而飞，便知遭贼了。开门但见路灯之下雨帘更急，街道里流水浪浪。不见盗贼踪影。邱大风气的要死不得活的样子，这是曾冒着生命危险在古墓群里盗窃的文物就这样就被“天外之天”的盗贼悄无声息地给弄跑了？这是谁这样胆大啊？就以为大塘镇没有如此的高手！就逮着媳妇死硌碜难听地骂∶“你个XXX，天黑就死里浪！浪的我如痴如酲，你也不下蛋！这好，几百万钱都给你这个XX毁掉了！老子不要你了，给你离婚！”媳妇人高马大，老公不是她的对手，拽着老公的头发说∶“你个鬼头，盗墓贼起家的东西，要不是改革开放你不还是个贼！黑猫狸猫逮着老鼠是好猫，叫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你富了，但你还是个贼！老娘恼了，把你个老猫皮剥了当月经布！”老公立即软了求饶∶“老婆饶了我吧！就这几根稀毛，再拽成秃子了！”两口儿闹着闹着天亮了。
　　雨停了，天上云彩窟窿窟窿露着蓝天。小董故意来到门前，象买东西一样，说∶“邱叔叔，我想买你一幅古字画。”老板昨晚事情不敢声张，拿着虚伪的笑掩饰内心的苦恼，说∶“娃子，说笑话的，你哪有银子买古画，一副一百多万！赶紧打工挣钱去吧！”媳妇在厨房动炊，不然小董就被骂死的。小董笑笑走了……现在小董回忆到这一节事儿，真舍不得把字画送人换出“情敌”小吕出监狱。他看看小乌，小乌的眼睛似花儿一般对他开的灿烂醉人，那明亮的眸子仿佛流出耀眼灼目爱的炽热。心旌荡漾，只感到女人的贵重，再贵重的字画也不贵重了。他再也没了犹豫，把字画装到二尺长，二寸宽的木盒里，顺着弯弯曲曲的小河，往腾冲边防站大步走去。
　　天阳灿烂，泛着七彩光环，树木林朗山川显得格外美丽。小董心情不错，回味小乌曾给自己的百般缠绵，秀出的甜甜蜜蜜的“恩爱！”皇帝为了美人不惜丢掉江山，自己为了美人不惜舍出“珍宝”，值得，太值了！从此之后，小吕就是出来了，挂牌丈夫，自己就成了“垂帘听政”的男性“慈禧太后”了。更能象曹操一样挟小乌“天子”以令小吕“诸侯”了！此次出征必须胜利，不许失败！他暗暗给自己立下“军令状”！他把“宝贝”往后背一挎，蹲下身子，手撩着清清的溪水洗洗脸儿，好荣光满面地见到自己的老乡——魏连长，给个惊喜。风儿吹在湿漉漉的脸上凉丝丝的，好不惬意。站起来踢踢腿，挥挥拳，迈着轻巧的步伐，乐滋滋地望着西南方向走去。
　　突然，一朵“黑云”箭似朝他飞了过来，还没弄清咋回事儿，那古画宝贝“嗖”地一声被“黑云”拽跑了！小董惊慌失措，迟疑一霎，就朝那黑云猛追。双脚好像离开了地面，箭一般朝前射去，一定撵上那个劫匪∶“站着站着！不然我报警了！”那前跑的不理他的茬，只是猛蹽。他不再说话，一个劲的追。大约两个小时，跑到了十万大山的山脚下一个小山村。
　　山村只有十来户人家，然而都是古老房子。青石条墙壁，筒子瓦房，房坡上长满了蒿草，房韵其码在明清时期。村子人不多，有几个几十岁的老人吸着大烟筒呼噜噜地响。那块“黑云”飘进村里不见了。小董进村，向老人鞠躬打问，“刚才来村里一个人不？”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一指村边低矮的石头房子，说∶“那里边去了！小心有狗！”小董不怕狗，怒气冲冲往石头房子窜去。石头围墙，竹栅大门，两只大黑狗在门边蹲着，注视着外边的动静。小董靠近距离，两只狗不约而同狂吠起来了。他脚对准一块石头蛋子，踢飞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另一只狗子的顶门盖，狗子惨叫一声，一团花红脑子飞了出来。
　　这时，一个楞高的黑衣青年从石屋里飘了驰来，见了小董，并不发火，奖励一句“脚力不错呀！你是浙江大塘镇的？”小董闻此甚为诧异，心想，这贼子如何晓得自己来着？问∶“何以见得？”黑衣人哈哈大笑∶“好你个大盗贼！你如何天衣无缝地把我哥哥的名画，窃为己有的？那青铜器可能也是你偷走的，你敢不承认认吗？”小董越听越糊涂，厉喝∶“你是何人？胆敢捕风捉影骇唬于我，端地可笑至极，快把古字画归还于我！别叫我和你翻脸要了你卿卿性命！”黑衣人笑道∶“你别不自量力了，我一泡尿能把你冲到东洋大海去！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邱二风是也！”
　　事情还得从邱大风说起。原来，大风弟兄俩个。他是老大，弟弟邱二风是个从小不务正业的玩意儿，浪浪荡荡不学习，扯皮懒蛋，不服管教，活活把老人气有病了。十六七岁那年父母不在了，哥哥更是无法管束。二风就漂流江湖，到武当学得道家功夫，交结一帮人马，走私白粉，拐卖妇女，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在边境黑山村入伙，继续干违法勾当。后来被公安发现蛛丝马迹，他凭着灵敏嗅觉，脱离黑山村，依着朋友关系来到这个小山村的荒芜石房里定居下来，改变了以往的处世方法，和睦人缘，风平浪静地生活。在回浙江看望哥哥嫂嫂，得知古董店被盗的事情。二风的头脑十分尖锐，了解了详细情况，记到心里。后来得知腾冲的朋友二麻子透露小董是浙江大塘镇的人，手里有古董，就猜到哥哥古董店的被盗是小董所为，暗暗跟踪了小董，用超级轻功夺走了他的“文物字画”。二麻子还是开始帮助给兰草拉土的那个人，竟然和二风是朋友。二风见小董脚踢石头打死心爱大黑狗，怒了一阵，转脸就变了一副嘴脸，笑嘻嘻道∶“哎呀，算了算了，既然你功夫了得，也是狗命到头了，谁叫它头往你石头上撞呢？字画再古老，不过就是字画而已。就是我哥哥的，可在你手里就是你的。来来来，屋里坐坐，喝口茶，完璧归赵如何？”小董也不知近年二风的底细，以为二风言之有理。就来到了屋里。这房子外表看着不咋的，里面可是另一番布设。欲知屋里布设如何？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