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遥远的呼叫，4

　 小吕酒瘾特别大，见老婆走了，心中大喜。想平时她把自己狭贱有酒也不敢尽兴，敢怒不敢言。这机会难得，可得好好享受享受酒瘾。就到卖铺搬了一件啤酒，另加三瓶白酒，弄到院里。拉开桌子，挪过板凳，大家围着桌子坐定。小吕到堂屋坛里取几碟酸辣椒当下酒菜。面对皓月星斗，兴趣盎然。先上来每人一瓶啤酒，起开盖子，攥在手里，听小吕一声令下∶“为保卫兰草喝酒，为平安干瓶！”两个拉土的人，把个瓶嘴对着嘴“咕噜噜噜”不喘气儿，全倒进肚里，“咚”地一声，空瓶放到桌角，连着吃了十几个辣椒，辣的头上冒了汗，大叫几声“痛快！”小吕又启开啤酒，往肚里连装两瓶，扯拉着嘴说∶“缅甸进口辣椒，辣的厉害，你俩仔细着，别辣死了！”那俩＂老实＂货子笑道∶“不咋不咋，辣的好美！”接着下了第二瓶啤酒，高兴地什么似的。老孙酒瘾不大，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啤酒，显得很有身份的样子。小吕烦了，猛然捏着他的鼻子，攥着瓶底一下子抽到老孙的肚里。老孙不胜啤酒，弄得肚子哗哗乱叫，跑到门外吐了一阵，来到桌旁给小吕一拳，笑骂∶“你个坏瓜蛋，要醉死老子！”小吕也笑道∶“我不坏呀，我就是想叫你多喝点酒！”老孙自觉不好意思道∶“玩笑玩笑，我知道你的心不坏，喝酒多了对身体没好处！你最了解酒，可别当真喝高了！”小吕说∶“孙哥，高啥呀？喝杯白酒就好受了，白酒是遵照唐代酿造技术生产的琼浆玉液，香甜不辣。”老孙不加惑疑，闻闻白酒，觉着有股甜甜的味道，一大杯抽到了肚里，才知道又上当了。心里砰砰乱跳，脸象着了火，把夜空的月亮也烧红了，星星也旋转起来，他头一晕，倒在地上呼噜开了。两个拉土的吓了一跳，一个说∶“小吕，你咋能看人家是外地的，就耍弄是不？要是酒精中毒死了，你可脱不了干系！”小吕说∶“别杞人忧天了！真死了挖个窑埋了不就算了吗！你知他知我知天知地知谁也不知，怕啥！喝喝喝，不醉不休！”另个人说∶“你别不休了！听说这个远方人是小乌请来的医生，追起来你如何交差？”小吕大吃一惊∶“妈妈妈妈妈，我咋忘了呢？她若晓得能枪毙我！”赶紧找出几根葛根，打碎取汁，撬开老孙嘴巴，灌了进去。不一会就醒了过来，大骂小吕∶“你妈了个脚小吕，我给你啥仇，坑我一回又一回？非给小乌告你一状，真叫你屎壳郎玩大粪滚蛋！浪你个灯台碗子的！”小吕道∶“妈妈妈妈，可别，我喝一瓶白酒给哥哥陪不是，原谅小弟吧！”老孙说∶“行，喊个爷！”小吕就喊∶“爷喊老孙！”几个人都笑了。老孙也忍不着笑道∶“再喊爷我也是孙子，这鳖孙姓不好！原谅你个滴拉孙子王八蛋！”四合院充满笑声。白酒啤酒喝完了，酒劲头上蒙，人们云云雾雾挺舒服。
　　小吕心血来潮，通明的点灯下，拽出锃亮的手枪，拉着枪栓，哗哗响了一阵，唬的人们惊了一吓，以为他要开枪射击，乱躲乱藏。小吕哈哈大笑∶“鸡儿，你们帮我忙，好枪毙你等？”老孙心里害怕，说∶“我绝不会给小乌告你状，开玩笑的，别背后打冷枪啊！”小吕不说话，端着脸儿，摆弄手枪。老孙心里哆嗦开了，四川蛮子心黑手辣，能不动声色置人于死地！越想越后怕，没屎推尿就准备往外逃。就见小吕把家伙拆卸了，才舒一口长气，一块石头落到地下。几个人一起注视着小吕的熟练动作。枪身，枪管，弹夹，枪上部，扳机，弹簧，撞针，弹槽，手柄，扣击钮……个个部件摆弄的明明白白，不一会儿，一只漂亮的手枪变成了一堆钢铁零件。小吕自诩道∶“怎么样？老子对枪不生吧？”都翘起大拇指赞说∶“枪王！”
　　听到“枪王”称号，小吕就便想起小时候家乡人们给自己＂枪王＂的称号，不想在这里重现了。
　　其实，小吕小时候就喜欢枪。他老家在四川成都附近的大山里，家庭条件非常困难。他父亲老吕头是有名的＂好身体＂，取过三房媳妇，大房媳妇生了二男一女，最后生产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不久又娶了第二房媳妇，小他十几岁，姿色颇俊，爱心颇重，吕头十分辛苦，很快媳妇肚子就打苞了，不知何故？不到足月就早产了，生了个小猴子样的孩子。老吕头嫌长得难看，要丢尿罐里淹死埋了。媳妇坚决不让，就养活起来。给这孩子起名叫吕猴，后来人们就称小吕，便是大号。小吕七八岁，就在附近学校上学。别看他长得丑，脑筋不错，学习聪明。后来部队拉练路过山区，看见当兵的腰里挎个东西，好奇地问道∶“啥物件？”当兵的说是“手枪！”并讲了作用和功能。小吕就迷上了这个玩意。有一回跑到兵营偷了一回，被站岗的抓着了，说∶“你这小孩子想要手枪，长大当兵就有了！”又给他仔细瞧过一回。从此就迷上了“手枪。”也不上学了，找了粗铁丝，用钳子缠了枪的模型配个玻璃管，装了弹簧，按了弹柄，能把竹签射出十多丈远，还有一定的杀伤力。村里人们都称赞这孩子是个手枪发明家，长大能当“枪王！”他母亲后来因起夜不慎，受了风邪，不久离世而去。小吕万念俱灰，一心扑在手枪的研究里。
　　随着年龄增大，智囊膨胀，给成都机戒厂张师傅扯上了关系，交谈研制手枪的思想，能在山里打野鸡兔子之类改善生活。老师父得知这个意思，就帮助车了手枪的零件，三五除二就成功的造出了手工＂手枪＂，虽不标准，但命中率和真枪相差不远。子弹是钢珠，又叫“钢珠手枪”。有了这支枪，心里点子多了起来，秘而藏之，不轻易示人的。有时到深山打野鸡野兔，给家里改善生活，还能到市里卖钱。
　　后来父亲又娶了一房媳妇，年纪更小，容姿更为漂亮。父亲教他尊称小妈。从此小吕又有了母亲。小吕智商太高，听别人说他父亲娶过三房女人，第一个是别人的母亲，第二个是自己的母亲，第三个是谁的母亲还不知道。总想着女人有啥好的，父亲弄了一个又一个，就想摸弄明白其中的秘密。有一次，他鼓着胆子问父亲“女人有啥好处？”父亲逮着他打了一顿，还说∶“长大你就知道了！”父亲到重庆办事去了几天未归。就想到小妈来，拿着同样的问题给小妈领教去了。小妈笑笑说∶“你这孩子净问不着调的事儿，跑着玩去！”小吕心情郁闷上山去了，满山架岭找猎物，到了中午，听见咩咩的叫声，以为是野羊的，端着手枪，瞄了几瞄，扣响扳机，“呯”地一声，那羊应声倒下。掂掂掂不动，赶紧回去敲小妈的门。小妈问∶“谁？”小吕说∶“小妈，我！”小妈说∶“大晌午顶子，敲门弄啥？不休息！”小吕悄悄说∶“我打死一头野羊，帮我抬去！”门开了，母子二人往山里去了。小妈惊讶道∶“你干啥？打死的是家羊，不是野羊，谁家的知道了就找麻烦的！”他就一下子把小妈按倒了，说∶“妈，别害怕，我问你，我爸为啥爱好女人？”
　　“你问你爸呀！”
　　“我敢问他，问他还打死我的！你给说说不行吗？”
　　小妈说∶“你把耳朵眼儿掏通了……”趁小吕一疑迟，一脚把他踢翻了，往家跑去，想这孩子神经病，把门杠子一顶再也不开门了。小吕趔趔趄趄扛着羊，丢在门边，拍着门喊∶“小妈开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小妈说∶“问你爸爸就知道了！”小吕求道∶“再问我爸他能打死我！我爸爸是个狡猾头！小妈，我，我想你了，开门吧”邻居们听见了，以为这孩子不正经，风言风语说他给小妈乱伦了。后来村里爆炸“子母乱”的新闻。
　　放羊的丢失了山羊，顺着血印找来了，拽着小吕说∶“我的羊给你有啥冤仇？打死了还偷回来，你赔我的羊！”小吕这小子真是昏头一个，拽出手枪大声喝道∶“你的羊你拿走，再妨碍我的公务一枪打死你！”那人害怕，携着羊边走边掉泪，骂姓吕的老家伙造这杂种太不是东西！正巧老吕头回来了，走碰头听见这话，问了起来，那人哭诉了原因，老吕随即掏出一百元做了赔偿，那人丢下死羊走了。老吕拽着血淋淋的山羊往家走去。远远见自己的儿子打着门，不知弄啥的，就加快脚步，就听见儿子曾问自己的问题问他小妈，这货是作死的！丢了羊，拽条棍子，高声骂着“这死兔崽子要成精！小山沟里盛不下你了！”他扭头见父亲来势凶猛，拔腿就跑。那边三哥哥把羊用绳子吊到树上拿刀剥羊皮。小吕喊∶“三哥救救我！”老三揽着老吕头说∶“爸爸，您消消气吧！一个巴掌拍不响！您娶的三妈年纪太小，比小弟弟大了四五岁，她俩之间日久生情自然而然的事儿，你气个啥，都怨你自己！”老吕头听了这话，想想扯闲的透露的秘密，就觉得和自己的媳妇很不般配，一狠心小媳妇被他辞回娘家去了。小媳妇摸样儿挺漂亮，二十多岁了，姓梅叫秀华，一岭之隔，都怪她父母爱贪便宜喜欢钱，被吕老头九千元眯着了心窍，把女儿不声不响塞给了老不着调的。女儿是个孝子，想到不从下怕父母生气，也就忍了，但是到民政局办不了结婚证，就打伙过着。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小说写不出来的，没有现实做不出来的。秀华回到娘家，觉得没脸见人，就在一处山坳里盖了两间房子，再也不说嫁人的事了，就是嫁人也没有人要，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小吕得知此事，高兴得不得了，不断到秀华那里讨好。揣着手枪，到山里头了打野味给秀华吃，二人就产生了感情，鬼混了起来。一天在山里又碰见一只野鸡。那枪法好生厉害，不知它怎磨练成的，野鸡叫着在空中飞，小吕手一抬，“呯”地一枪野鸡应声掉下。二人过到了一起，打猎为生，野羊狐狸往往得手，到城里一卖都是钱，酒里肉的小日子过得富富有余。后来老吕头听说此事，找上门来大闹不止，说自己的儿子烫自己的剩饭，天理难容！又百般辱贱秀华。从那之后秀华又羞又气，不久得了气鼓病，百药不效撒手人间。家里也不过问此事。小吕给她埋个坟头，日夜陪着共渡五年的时光。后来，把得到的野味给大队干部送礼，受到照顾。一年一度征兵到了，就应征入伍了。当个云南边防战士，表现得非常积极，在军事训练和武器拆装中荣获第一名。因此也就有了“枪王”的称号……自从复原倒插门给小乌，弄了兰草，受到小乌好感。有了孩子之后，小乌感到有些方面满足不了自己的要求，感情上日益冷淡，频临危机。小吕怕失去家庭忍气吞声，各自寻欢的了。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小吕在众人的赞扬里很快组合完整手枪，装上子弹，大家又侃大山。都是谈着有关女人的话题，越南的如何如何，老挝的如何如何，缅甸的如何如何……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大家在小吕的调夼里都失去了睡意。老孙听着酸激流的话也诙谐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行吧？”欲知何等故事，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