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匹脱缰的野马,就此逃之夭夭
作品名称:拯救太阳哥哥 作者:梦里乾坤 发布时间:2020-01-23 00:27:38 字数:5477
一座山峰恍若拔地而起一般,直立陡峭,高耸入云。仰首望去,颇有一种云遮雾罩之感,不只很难看得清楚,甚至会生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人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月主一行四人一路艰难地跋涉而来,至此不得不停住继续攀登的脚步。这一座山峰非同一般,足以令他们望而生畏,就此止步不前了。
经过一番观察之后,月主眉头紧锁,陷入一副苦思苦索的状态之中。娥女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左顾右盼之余,把目光落在月主的脸上。显而易见,这是一种无声的询问。身临其境,难处可想而知,下一步到底怎么办才好,她似乎很想得到一个答案。兔仔也许是天性使然,此时此刻仍不愿意安生下来。他好一通前蹿后跳,看了这个又看那个,想说点儿什么却迟迟开不得口。刚哥呈现出来的则是另一副惨状,看上去着实可以令人为之发笑了。一路走来,他已累得够呛,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敞开衣襟不住地扇风纳凉,而且不惜花费气力,越扇力度越大,好像不这样做那一口气就要喘不上来似的。临到末了,他竟扯着脖子嚷了起来:“我的个娘啊!要想爬过这一座高峰,势比登天还难,那个西界邦,咱们算是去不成了吧?”
兔仔恨恨地白了一眼刚哥,说:“刚哥,你别说这种丧气话行不行啊!咱们先搁这儿歇一歇腿,把一口气喘匀乎,完了再一鼓作气地爬过去,不就完事儿了嘛。”
“兔仔,你倒是说得轻巧,爬山越岭那可是你的强项,我们一个个哪能比得上你呀?”
娥女在一旁越听越觉刺耳,当即开口呵斥刚哥,说:“刚哥,你也别这么说,就算是比不上兔仔,你还比不上我和月主吗?照这么说,你就不配做一个男人了吧!”
“嗐,都怪那个盘古老祖,非要咱们去了法力,倘若法力仍在,这一座山峰算得了什么呀!”刚哥尴尬得很,支支吾吾地把话头岔了开去。
娥女还是不依不饶,说:“你也别那么说,老祖自有老祖的道理,只要有了百折不挠的精神,一切困难都不难解决。”
“我……”
刚哥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什么。他不怕和兔仔斗嘴,最怕娥女瞧不起他。听娥女说出这一番话来,他似已不堪承受,当即挺起腰杆,连连拍打着胸膛,竭力替自己表白了一番:“娥女,你还真别小瞧了我,你们走到哪里,我就能跟到哪里,绝不会落下半步就是,不信你就走着瞧好了。”
“刚哥,你这么说就对了呀!”月主一本正经地接上话头说,“山再高,也高不过我们的两只脚去,只要我们不畏艰难,努力攀登,还有什么山峰爬不过去呀!”
兔仔朝刚哥做了一个鬼脸儿,复又转向月主,不无惋惜地说:“嗐,要是野马的超级飞艇在这里就好办了呀!”
说来也巧,兔仔话音刚落,野马就打来了电话。他告诉月主,飞艇刚刚完成起飞,自己正准备联系月主呐。他让月主尽管放心等待就是,通讯工具的定位功能,已经显示出月主一行四人的所在位置,他很快就可以飞过来接应他们了。
得到这一消息,大家顿时高兴起来。不消说,那位牡丹姑娘想必是被野马给搞定了吧!
一连几日,牡丹姑娘都愉悦得很,乃至于亢奋异常。这种好心情实属来之不易,此前似乎从未有过。究其原因却也不难理解,在此期间她先后办了两件自以为十分得意的事情。一个是她出面为野马办了几件事情,办得都很成功。为此,很少能给她一个笑脸的野马不只当面褒奖了她,而且一再表示谢意。这种情形太难得了,不只让她颇有成就感,而且深深地为之陶醉一番。另一个则是她偷偷地拿到了野马的飞艇钥匙,却拒不承认,索性推了一个干干净净,弄得野马就跟丢魂落魄一般,一日日地粘在她的身后,和一个地地道道的跟屁虫也不差多少了。以往,要想见到野马一面都很艰难。而今,他已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了,如此一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当然,牡丹姑娘还不仅仅是陶醉而已。经过一番斟酌之后,她决定采取进一步行动,不外乎趁热打铁,采取必要措施,一举把野马搞定。你不就是一匹野马嘛,不好驯服,难以调教,只要把笼头和嚼子给你戴上,看你还能蹦跶到哪儿去?还能尥出几个蹶子来?本姑娘还就不信了,一个堂堂的邦主千金,还搞不定你一匹小小的野马!
牡丹姑娘的措施之一,就是摆上一桌酒席,邀请野马前来做客。碍于种种缘由,野马纵使有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高兴,也只能委屈自己,硬着头皮前来赴宴了。没办法,谁叫自己一再求到人家面前,至今命根子还捏在人家手里呐。拿不回飞艇钥匙,不光是误了月主的大事情,上头一旦追究下来,那一份天大的责任他也承担不起。
满满当当的一桌佳肴,应有尽有,色味俱佳。牡丹姑娘与野马相对而坐,两人频频举杯,开怀畅饮。酒过三巡,情到浓处,牡丹姑娘轻启朱唇,柔柔地说:“野马,你知道吗?我这个做女儿的在老爸面前说尽了好话,才让他这个邦主相信了你的举报,终于下定决心查处了那个门巴,而后又采取铁腕行动,剿灭了一场叛乱,这中间你的功劳不小,也许很快就要受到褒奖和提拔了,你自己说一说看,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感谢我一回呀?”
应该说,野马并不否认牡丹在这件事情上出了不少的力。可那又怎么样呢?道谢的话语早就说过不止一次了,她居然又提出额外要求,还要自己好好地感谢她一回。此话一出,野马被弄得莫名其妙,怔怔地看着牡丹,半晌也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牡丹盯住野马,发出“嗤”地一笑,含嗔似怪地说:“瞧你那一副傻样,简直就是一头不解风情的蠢驴,还记不记得我不只一次批评过你的话了呀?”
野马心头为之一紧,不知不觉中已是面红过耳,于下意识中避开牡丹那一团火辣辣的目光。他当然记得,牡丹曾一再向他发出信号,暗示他主动一点儿,上床陪陪自己。他呐,只能装做懵懂无知,竭力回避这个敏感话题。一直未能如愿,牡丹已经很不高兴。这一次显然是刻意而为,而且摆好了一个阵势,似乎已是志在必得一般,这才旧话重提,一番话已是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这一刻,野马心里五味杂陈,竟生出一种在劫者难逃的悲凉感来。看上去牡丹被一股酒劲儿架着,已是欲火攻心,再难把持自己。小女子索性不再矜持,一屁股坐到野马身旁,紧紧地抱住野马,把一张滚烫的脸颊贴到了野马的胸前。野马似乎想躲一躲,却怎么也躲不开,只好不再抗拒,任凭牡丹把自己蹂躏了一回。
不过,牡丹并未觉得尽兴,也很不满足,双手依旧不肯放开野马。野马早已被弄得心烦意乱,牡丹那一张丑陋的面孔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不知始自何时,他竟生出一种几欲做呕的感觉。也是情急智生,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托词,当即开口说:“牡丹,你的心思我当然明白,我也正有此意,也好,机会难得,咱俩索性痛痛快快地喝上几杯,完了再一起上床,好好地玩耍一回,你看如何呀?”
“这是真的吗?你不骗我?”牡丹见野马如此爽快地吐了口,她反倒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我不骗你。”
“那好,这酒到底咋个喝法儿,我就听你的好了。”
老实说,野马喝酒的本事也不怎么在行。不过,对付一个小女子牡丹倒也绰绰有余。结果当然如他所愿,喝过最后一杯所谓的交杯酒,牡丹就已不胜酒力,一头栽倒在酒桌上,醉醺醺地酣然入睡了。
接下来的情形应该可想而知,野马从牡丹身上找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飞艇钥匙,头也不回地破门而出。说来可笑得很,野马忽然想到,这一下他倒是真的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就此逃之夭夭,一去不回了。
只在片刻之间,野马的飞艇就安全着陆了。大家都很高兴,纷纷鼓掌表示欢迎,一个个就如同劫后重生一般,那一份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了。兔仔表现得更为强烈一些,蹦蹦跳跳地扑了上去,死死地抱住野马,再也不肯放手。刚哥天生一张臭嘴,也说不出一句中听的话来,竟笑嘻嘻地质问野马说:“野马,你迟迟不肯前来与我们会合,是不是让那个牡丹姑娘把你给迷住了呀?”
“刚哥,你这是说什么呢?”野马露出一脸委屈,开口替自己分辩说,“你和兔仔又不是没有见识过那个牡丹,凭我野马,会不顾一切地迷恋她吗?”
“那就说说吧!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兔仔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也在一旁开口追问。
“情况是这样……”
野马不再搭理刚哥与兔仔,径自转向月主和娥女,虽有几分难堪,还是娓娓道来,把事情的始末缘由大致讲述了一遍。不过,他终究有所顾忌,做出了适当取舍,比如牡丹姑娘对他本人的那一通蹂躏,他连一个字也不曾涉及。
刚哥存心调侃野马,却偏要做出一副公正的姿态,比比划划地说:“野马,你决定放弃牡丹还是对的,他是有些配不上你,不过,你终归还得有那么一点儿自知之明才好……”
“什么自知之明!此话怎讲啊?”野马颇感不解地问。
“比如说你暗恋月主的念头,就太不实际了,那和自讨苦吃也不差多少。”
“你咋又说这话!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就别给我乱扣大帽子了行不行啊!”
“说啥呐,说啥呐,难道是我冤枉你了吗?
“照你这么说,只怕我都没处喊冤去了吧!””
“野马,你可以跟我喊冤呐,这件事情我倒是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娥女笑吟吟地说。
野马朝刚哥双手一摊,说:“听听,还是有人能为我说一句公道话吧!”
“啥叫公道话,公道自在人心,你野马到底是个啥货色,大家都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你自个儿也应该清楚得很,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刚哥不依不饶地说。
一番话说得赤裸裸,不留一点儿余地,弄得野马尴尬至极,气急败坏地一拍大腿,说:“刚哥,你这一张嘴巴咋就这么臭呐,是不是打算给我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完了再可劲儿地埋汰我呀?”
“嗐,刚哥,你就别再多说什么了,还是就此打住为好,这一路上,野马辛苦得很,出力多多,我对他的看法一直很好,当然也很感激他,更珍惜彼此之间的那一份纯真友谊……”月主朝刚哥连连摆手,拦住他的话头,而后转向野马莞尔一笑,郑重其事地说,“野马,我还想告诉你,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小伙子,应该在人界找到一个知心的女子做为自己的人生伴侣,刚哥的那一番话你大可不必在意,他只是开一开玩笑而已,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吧!”
刚哥见月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倒也识趣得很,赶忙开口替自己圆场,嘻嘻一笑说:“可不,刚哥从来都是一个有嘴无心的人,谁要是和我一般见识,那也就太不划算了吧!”
野马也不好过于较真,只是恨恨地白了刚哥一眼,复又转向月主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得告诉你们,门巴已经仓皇潜逃,十有八九也是转道去了西界邦,势必会给我们下一步行动造成一定的威胁,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突发情况应该引起重视才是。”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西界邦是个非同一般的去处,难处多多,危机重重,倒也不在乎多他一个门巴了吧!”月主似已心中有数,只是一笑置之而已。
至此,野马招呼大家登艇就座,开始启动超级飞艇。说也奇怪,这种高科技的交通工具,居然也有不听使唤的时候。野马一连几次发动机器,都未能获得成功。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是发生什么故障了吗?”月主不无担心地问。
野马略一沉吟之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也许是这里的地势不够平坦,造成艇身倾斜,才会出现这种反常情形吧!”
“那怎么办呢?”
“好办得很,只要下去一个人,帮我支撑一下就可以了。”
兔仔倒是积极得很,当即起身离座,跃跃欲试地说:“让我下去好了,这个工作本人完全可以胜任。”
野马一脸苦笑,连连摇头,说:“兔仔,你身小力单,恐怕不能胜任。”
“那……那就只有刚哥下去了,他可是身大力不亏,又抡惯了那把老斧头,缺啥也不缺力气不是。”
刚哥假装啥都没听见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兔仔探身过去,小声说:“刚哥,这一回我知道你到底缺啥了。”
“你少跟我扯淡,本人啥都不缺。”刚哥不无夸张地把嘴一撇。
“你咋能啥都不缺呐,我已经看出来了呀!”
“那你就说说看,我到底缺个啥呀?”
“你缺心眼儿啊!”
“胡诌八扯!我咋就缺心眼儿了呀?”
“野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赖着不动地方,还能说是不缺心眼儿吗?”
娥女咯咯一笑,说:“就是,你坐在那里死活不动地方,难不成还等我和月主两个下去吗?”
“这话我爱听,娥女,这一回你总算是看明白了吧!关键时刻,还就得我刚哥出手才行,老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嘛。”刚哥不无得意地嘿嘿一笑,大模大样地走了下去。
野马探出头去连连做着手势,指挥着刚哥。刚哥挺起腰杆,叉开双臂,努力支撑住摇摇晃晃的超级飞艇。
野马再一次启动飞艇,想不到竟是格外地顺利,一举成功。而后,飞艇扶摇而上,飞入半空,眨眼间就已飞跃了那座高高的山峰。月主见状当即大叫起来:“哎——野马,你咋把刚哥丢下不管了呢?”
“不碍事儿的,月主,飞艇起飞一次不容易,还是让我把你们送到地方之后,再返回来接上他吧!”野马轻描淡写地说。
“那可不行,刚哥会有危险的呀!”
“没问题,就凭他刚哥那一张利嘴,有啥问题都应该不难解决吧!”
娥女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批评野马说:“野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报复来得也太快了吧!我跟你说,就凭这一打击,也够他刚哥喝一壶的了,你还是适可而止,赶紧返回去把他接上来吧!”
到了这一步上,兔仔才算看清楚野马的用意,也开口替刚哥求情,说:“野马,你这一手儿把戏玩得够狠,也该点到为止,见好就收了吧!”
至此,野马总算是赚足了面子,这才掉头把飞艇开了回去,接上了刚哥。
这一回,刚哥再也不敢做大了,反倒装出一副可怜相来,就差跟大家哭一鼻子了。野马不依不饶,存心调侃他一回,偏又一本正经地问:“刚哥,往后还敢不敢跟本师傅做对了呀?”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刚哥老老实实地回答。
“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恐怕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给你了。”
“这个我知道,你野马才是大爷,刚哥我是彻底地服了你了。”
刚哥努力做出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以往倒是不曾有过。只可惜做得很不自然,显出几分滑稽,惹得大家“嘻嘻哈哈”地好一通笑。月主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品评说:“别说,刚哥能够做到主动示弱,表现也不错嘛,相比之下,野马倒是一副小家子相,显得不够厚道了吧!”
野马嘿嘿一笑,连忙改口,说:“本人知错就改,下不为例,绝不再玩耍这一类的小把戏就是了。”
这一番表白颇为有趣,大家再一次开怀大笑起来,让气氛显得和谐而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