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坚船利炮
作品名称:江河日下 作者:绿叶草根 发布时间:2012-07-29 15:36:37 字数:10229
第19章坚船利炮
1840年11月29日,琦善抵达广州,这时懿律已经因病辞职,并由义律接任全权代表。
博尔济吉特.琦善,字静庵,历任职务:刑部员外郎、刑部郎中、通政使司副使、河南按察使、江宁、河南布政使、河南巡抚、河南按察使、山东巡抚、两江总督兼署漕运总督、内阁学士、直隶总督、热河都统、四川总督、陕甘总督、两广总督、协办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效力嘉庆、道光、咸丰三朝,世袭一等侯爵,父成德,曾任杭州将军及热河都统。嘉庆十一年(1806年)由荫生授刑部员外郎。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升河南巡抚,被褫职以主事饺留办河工。历任布政使、巡抚等职,官至直隶总督、文渊阁大学士。1838年8月至11月,在天津起获烟土15万余两。1840年8月30日,琦善赴天津,1840年9月28日-12月4日期间,奉旨接替林则徐担任两广总督。全名为“总督两广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的该官职,是兼辖广西地区的广东、广西两省之最高统治者,亦为清朝封疆大吏之一。
原先主剿的琦善在白河口见英军“船坚炮利”,下令撤退炮台守军,并派广东人鲍鹏去穿鼻洋(广州虎门口)向英军求和,1月25日与义律私下约订《穿鼻草约》,割让香港,赔款六百万元。后道光皇帝以琦善擅自割让香港为奇耻大辱,令锁拿解京问罪,“革职锁拿,查抄家产”,发军台,后获赦免,任驻藏大臣、热河都统、四川总督、陕甘总督等职。咸丰二年(1852年)任钦差大臣阻击太平军,在扬州外围建立“江北大营”,计马步兵一万八千人,四年秋天,琦善殁于扬州军中,卒谥文勤。武昌起义之时的湖广总督瑞澄,是琦善之孙。北京定阜街庆王府原是琦善的故居。12月,琦善与义律在广东开始谈判。义律见到琦善后,立即向他提出14点要求,当中包括重开商埠、赔偿烟价和兵费、订定税则和治外法权等等。
他为了取得侵略者的欢心,一反林则徐在广州的作法,把海防工事完全拆毁,把组织起来的民团、乡勇统统解散,对人民群众的反侵略活动严加禁止。英国侵略者看到琦善已经自动解除武装,便提出了更加苛刻的要求,琦善几乎全部接受。只是对割让香港表示不敢作主,答应向道光皇帝代为“请求”。可是,侵略者却没有这份耐心。琦善想和,义律(这时懿律已生病回国)就越要打。
消息传至京师以后,道光帝感到十分愤怒,因为他以为单单重开商埠便可满足英人要求。结果他在1841年1月20日命令琦善立即停止谈判,加以痛剿。
至于义律方面,则早在1月6日已得知谈判即将破裂,于是在1月7日出兵攻占了沙角炮台和大角炮台,威胁清廷接受议和,并开始草拟和约。
一八四一年一月七日,义律派兵突然袭击大角、沙角炮台,守将陈连升等力战牺牲。2月26日,英军又出动海陆军,攻破虎门横档一线各炮台和大虎山炮台,溯珠江直逼广州。
接着侵略者直扑虎门,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发炮抵抗,并派专人到广州求援。卖国贼琦善置之不理,偷偷派人去穿鼻洋向义律求降。
战斗持续到第二天下午,无奈寡不敌众,守卫炮台的将士大半英勇牺牲,关天培也受伤10多处,周身鲜血淋漓,但他仍屹立阵前,亲手燃炮射击。这时,敌人从炮台背后蜂拥而上,一士兵要将关天培背下阵地,他横刀阻止。为了不使提督大印落入敌手,关天培急令随从将大印带走,随从哭着拽住他的衣襟,请求一同撤走。关天培厉声拒绝,坚持镇定指挥,激励士兵奋力苦战。忽然,敌人又一发炮弹袭来,这位年逾六旬的老将不幸中弹牺牲。最后,守卫炮台的400多名将士,全部壮烈殉国。士兵们奋不顾身,同敌人血战到底。但是,琦善却一直不发救兵,终因寡不敌众,关天培和官兵四百余人,全部壮烈牺牲。
5月下旬,在广州大门已经敞开的有利形势下,义律又率英军攻占广州城北的四方炮台等要塞,迫使广东的文武官吏奕山、祁贡等与他订立《广州停战协定》,索取“赎城费”六百万元。5月30日(四月初十日),由于他纵兵在广州北郊诸农村进行骚扰抢掠,遭到三元里一百零三乡人民的沉重打击,随即退出虎门。
一月二十日琦善和义律秘密签订了《穿鼻草约》,私许割让香港、开放广州、赔偿烟价六百万元等。草约签订以后,英军退出虎门,占领了香港。
琦善的卖国行径激起清廷上下不满,道光皇帝认为有损天朝尊严,决定对英宣战,派侍卫内大臣奕山为靖逆将军,并从各地调兵万余人赴粤。
英军先发制人,再次进攻虎门。关天培亲自率军坚守炮台,以身殉国。1841年5月24日,英军对广州发起进攻,一路占据城西南的商馆,一路由城西北登岸,包抄城北高地,攻占城东北各炮台,并炮击广州城。广州城外的泥城、四方炮台相继失守。奕山等人丧魂落魄,举白旗投降。
道光皇帝笨如五岁稚童,原以为惩办林、邓,开放烟禁,英国就会交还定海,终兵息战。然而事态的发展,远出他意料之外。一月二十七日,英军攻占大角、沙角炮台的消息传到北京,道光皇帝大为恼火,感到既失地又赔款,严重损伤了“天朝皇威”,决定对英宣战。并派皇侄奕山为靖逆将军,调集各省兵士一万七千名,前往广州作战。二月,琦善私订《穿鼻草约》被揭露后,气得道光大骂琦善“辜恩误国”,下令立即逮捕,并没收其全部家产;同时令奕山迅速“锐意进剿”。
道光皇帝对英宣战,目的仅在“示以声威”。义律一知情况有变,便先下手为强。二月下旬,他率领军舰十八艘进攻虎门炮台。水师提督关天培身先士卒,率兵死战,多次击退英军。战斗持续到第二天下午,关天培负伤多处,血流如注,仍然镇定指挥。士兵们奋不顾身,同敌人血战到底。但是,琦善却一直不发救兵,终因寡不敌众,关天培和官兵四百余人,全部壮烈牺牲。虎门陷落后,英军乘胜闯入内河,广州的门户完全敞开了。
二月十三日,湖南提督杨芳杨芳到广州。这个在擒获张格尔之役立过功的名将竟信“邪术”,搜集民间马桶,列于乌涌以“镇”英军大炮,这当然阻挡不了英军长驱直入,直逼广州城郊。
2月26日,义律复攻虎门,至2月27日进攻乌涌,到3月3日已兵临广州城下。当时义律委托美国领事,向接替琦善的杨芳进行调停,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在3月20日停火,重开贸易。然而,消息传到京师后,道光帝深表不满,并改派奕山为“靖逆将军”,赴援广州。
在虎门陷落两个月后,奕山才带兵到达广州。到广州后,他不思军务,不整顿军备,反认为“防民甚于防寇”。为了开销军费和报功领赏,
五月二十一日,他草率决定,分兵三路冒险夜袭英军,企图侥幸取胜。结果被英国侵略军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慌乱逃回城内。城郊重要据点四方炮台不战而陷。英军居高临下,由四方炮台炮轰广州城,昼夜不息。二十六日,集中炮火猛轰城南奕山一伙的住所。奕山等人吓得失魂落魄,急忙在城头竖起白旗,派人向义律乞降。
一八四一年五月二十七日,奕山接受义律提出的五项条件,签订了可耻的《广州和约》。和约规定:一周内交付英军赎城费六百万元,商馆损失三十万元,奕山率清军退驻广州城外六十里的地方。这一仗,前后打了七天,奕山莽莽撞撞出战,最后以失败投降告终。
1841年1月27日,英军占领香港之后,义律与琦善重开谈判,义律要求签订条约,遭到琦善拒绝.于是,英军再次点燃战火,大举进攻珠江沿岸炮台,义律虽然强占了香港,但与英政府勒索更大权益的意图不合,受到严厉斥责,遭到撤换的下场。
与此同时,义律却突然被伦敦政府以“未有坚持英国政府的全部诉求”和“未有依从训令”的理由罢免,并召他回国。原来,义律早前与琦善拟订《川鼻草约》后,《草约》被送到伦敦,时任外务大臣巴麦尊勋爵看过《草约》后,认为条款过于宽松,英方得益太小,根本没有达到全面开放商埠的目标,而《草约》中割让予英方的香港岛更被他批评为“鸟不生蛋之地,一间房屋也建不成”,因此义律被他怒斥办事不力。维多利亚女皇更曾指义律是“一位完全不遵指令而努力争取最短任期的人”。结果义律被召回后,英国政府改派砵甸乍爵士接替他为香港的行政官、驻华商务总监及英方全权代表,并在1841年8月抵华,于是战事再起。
义律被召回国后,过了一段日子才获重新起用,在1842年8月6日抵达北美洲得克萨斯的加尔维斯敦,出任驻得克萨斯共和国的英国代办。义律任内大力在当地鼓吹废除奴隶制度,又积极建立自由贸易,并且强调与墨西哥建立和平关系的重要性。另外,他更与该国总统山姆?休士顿和安森?琼斯结成朋友。据了解,在休士顿的指示下,义律曾在1834年到墨西哥,与其他英国官员一起,寻求为得克萨斯和墨西哥达成停火协定。此外,义律在墨西哥释放部份参与米亚长征(MierExpedition)的得克萨斯士兵一事上,起了关键作用。
由于英国在得克萨斯共和国享有不少好处,因此义律任内亦努力阻止得克萨斯合并到美国。1845年,在琼斯总统的准许下,义律再次前往墨西哥,成功与墨西哥政府订立条约,承认得克萨斯的独立地位。可是,得克萨斯民众最终仍投票选择合并。结果这位被称为“头戴白帽”的代办在得克萨斯于同年正式合并到美国后,卸任返回英格兰。
义律晚年自1846年至1852年及1853年至1854年出任百慕大总督,1854年至1856年转任特立尼达总督,最后在1863年至1869年担任圣海伦那岛总督,此后退下火线。义律曾在1856年获颁赠KCB勋衔,成为爵士,此后又在1865年9月取得海军上将军阶。据悉,义律已婚,并至少生有一名孩子,而义律本人最后在1875年9月9日于英格兰爱塞特(Exeter)惠特库姆(Witteycombe)去世。
砵甸乍接替义律之后,一面宣布占领香港有效,一面扩大侵华战争,亲率舰队攻占厦门后,又再犯定海。
英军1839年6月7日攻陷定海,知县姚怀祥等殉职。英军攻陷定海时,葛云飞丧父家居,闻定海失守,十分悲愤,慨然辞别老母,即赴镇海加强城防,并请求进兵收复定海,未获伊里布允准。次年英军退出定海,即率师入守,积极备战。
葛云飞(1789-1841)清朝将领。字鹏起、又字雨田,号凌台,浙江山阴(今浙江绍兴)人。道光武进士。少怀大志,他自幼颖悟过人,後随父习武,十分仰慕岳飞等民族英雄,曾先后在宁波、黄岩、温州、瑞安、定海和福建烽火门等地水师营任职,缉捕海盗,屡建战功。道光十九年(1839年)任定海总兵。
1841年3月,定海总兵葛云飞、寿春总兵王锡朋、处州总兵郑国鸿率兵3000进驻定海,英军退出。8月12日,英兵2万余人大举进犯定海,攻打竹山门,偷袭东港浦,进逼土城,均被守军打退。后来英军从这里和土城登陆,三总兵率众英勇搏斗,浴血奋战六昼夜,毙敌1000多人。但终因城内弹尽,援兵不到,三总兵相继在竹山门和这里殉难。
英军来犯,葛云飞与处州总兵郑国鸿、寿春总兵王锡朋,协力抗敌,扼守南岸土城,血战六昼夜,在急无援中,集合守军誓言:“城亡我亡,不离定海半步”。10月1日,英军趁大雾登陆,葛云飞身先士卒,冲入英军之中,壮持刀枪与十几倍于己之敌肉搏,转战二里,虽身受四十余处创伤,仍挥刀杀敌,终因多次中弹,依崖而死,烈殉国,写下了中国人民抵抗外侮的悲壮一页。其母在悲痛之余说:“吾有子矣”,雕塑是表现这一情节的。有《制械制药要言》、《浙海险要图说》等。
定海这一仗,是鸦片战争中我国军民抵抗最壮烈的战役之一,表现出当地人民不畏强暴,奋勇抗英的爱国主义精神。在晓峰岭山岗上,还可以见到古炮台遗址。
三忠祠是清光绪年间的建筑物。三忠祠碑,高2.17米,宽1.65米,共镌碑文1044字,记述当年三总兵抗英的英雄事迹。旁边供着三尊神像,就是当年战死沙场的民族英雄葛云飞、王锡朋和郑国鸿。
英军攻陷浙江定海(今舟山市)后,进行了疯狂的屠杀和掠夺。英军把定海洗劫一空后,继续北犯。十月三日,道光皇帝慑于洋威,又将林则徐、邓廷桢撤职查办。轰轰烈烈的禁烟运动夭折了。
被流放新疆后的林则徐后来痛定思痛,最终醒悟,发出了“师夷之长以制夷”的呐喊!这不仅是那个时代的最强音!就是在今天的中国,也应该大声地呐喊一声“师夷之长以制夷”!林则徐先生不愧是中国历史上睁开眼睛看世界的第一人!
接着,宁波也被英军占领。英军占领这些地方后,到处烧杀抢掠,仅在宁波府库中,就抢走十二万元现金和纹银,可供侵略军两年食用。还有大量丝绸和瓷器。此外,还向市民勒索一百二十万元“犒军费”。由于侵略战争进展顺利,砵甸乍竟狂妄地向英国政府建议:“女王陛下可以宣布,中国的某些港口、或者某些沿海地区,将并入英国的版图。”
浙东连失定海、镇海、宁波三城,道光皇帝指望的“靖逆”已成泡影。十月十八日,又任命另一个皇侄奕经为扬威将军,前往浙江收复失地。这个所谓的“扬威将军”,也是一个沉溺酒色的纨袴子弟,一路游山玩水,对百姓耀武“扬威”,根本不做收复失地的准备。
次年一月二十五日,奕经做梦,忽见洋人偷偷上船,窜出大洋,以为吉兆,便盲目下令,于3月10日夜,清军对宁波、镇海分别发起反击,接战均不利,甚至以虎骨撒大海,搞“巫婆战术”,结果是痴人说梦、落花流水,纷纷撤回原驻地。而进攻定海又因风潮不顺而延期。3月15日驻宁波英军乘势反攻慈溪(今慈城镇)和城西大宝山等地,清军大败,退守曹娥江以西。
第20章香港百年耻辱
沙角炮台和大角炮台陷落后,琦善与义律在1月20日拟定了《穿鼻草约》,当中清廷除了要赔偿英国政府600万银元外,更要割让香港岛。琦善原则上同意《草约》,但对割地却甚有保留,表示要先上请皇帝批示。但在1月21日,双方在仍未正式签约的情况下,义律却单方面公布了《穿鼻草约》,并在1月26日私自派HMS硫磺号抢占香港。至于琦善对割让香港岛一事一直加以隐瞒,到2月10日才由广东巡抚怡良向京师揭发,琦善遂立即被革职查办。
琦善在鸦片战争中被道光“革职锁拿,查抄家产”,发配军台。后又有人告发其收受英人贿赂。道光帝下令彻查,发现确无此事。琦善在战争中也未有传说的卖国动机与行为。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是,作为主和派的琦善与作为主战派的林则徐二人,在鸦片战争之后都被发配流放,这种情况在中外尚属罕见。
1841年1月26日,英军乘HMS硫磺号在水坑口登陆香港岛,并由义律出任香港的行政官,但留在澳门办公。一般认为,香港自当日起成为英国的属土。翌日,英军又在岛上升起英国国旗。
义律选择香港并非偶然的,早在律劳卑出任商务总监的时候,律劳卑已提议过占领香港,而义律任内由于深感在澳门办公受尽葡萄牙人的威胁,因此亦开始寻求合适的岛屿,方便通商。后来在1839年,他和英国侨民在香港岛对出海面短暂居住,所以对香港岛有一定的认识,这也是义律在《川鼻草约》中要求割让香港岛的原因。
义律担任行政官后,在1841年2月2日发表公告,表示将继续以“中国法律和习俗管治香港,但中国的酷刑则一一废除”。由于义律要主理军务,无暇兼顾香港事务,于是他任命庄士敦为护理总督,在义律离开香港的时候代理其职权。此外,义律又在4月30日任命威廉?坚为香港首位裁判官,并着他成立警队维持境内治安,稍后又在香港设立监狱。
义律任内于1841年5月1日发行了首份《香港宪报》,当中交代了卖地原则。其后在6月14日,义律在澳门举行了首次卖地,一共卖出33幅沿海土地。惟后来砵甸乍爵士担任首任香港总督后,指出义律的政府仅属临时性质,故对该次卖地不予承认。
义律任内香港的情况十分混乱。当年曾经有两个台风横扫香港,对香港造成严重的破坏。而疫病的问题,也造成了不少人死亡,死亡率十分之高。另一方面,当时海盗四处出没,抢劫的情况十分严重,至于威廉?坚一人掌握司法大权,更使警队腐化,治安败坏。
接替义律的是砵甸乍爵士。鸦片战争是英国为扩大它在中国的鸦片贸易而发动的对中国侵略战争,标志着中国近代史的开端。
砵甸乍于1789年生于爱尔兰唐郡市郊波廷杰山(MountPottinger),祖上曾在17世纪出任贝尔法斯特的首任总督,至于父亲是埃尔德雷德.柯温.砵甸乍(EldredCurwenPottinger),是一位激进分子,曾于1799年组织起自愿军团。砵甸乍早年就读于贝尔法斯特皇家学院,后来因为家庭陷入财政拮据而中途缀学,与四名兄长前往东方寻找发展机会。
砵甸乍在1804年抵达印度,他先于信德(Sindh,今巴基斯坦境内)参军,后在1806年加入了东印度公司,并曾于1809年以中尉身分在马拉他(Mahratta)参与战事。其后,他在印度与波斯一带进行探险,打扮成回教商人,学习当地方言(有说是化身马贩进行间谍工作),并在1816年写成《TravelsinBeloochistanandSinde》一书。
砵甸乍在1820年获委任为信德的行政官,据闻在任内促进当地交通;之后他在海得拉巴(Hyderabad,今印度境内)任同职。但后来因为健康理由回国休养,并于1840年4月27日获册立为从男爵。
1840年,清廷与英国爆发第一次鸦片战争,及后英方代表义律与清廷钦差大臣琦善在1841年1月私拟《穿鼻草约》。然而,草约送到伦敦后,时任外务大臣巴麦尊勋爵认为《穿鼻草约》过于宽松,英方得益太小,而条约中割让予英方的香港更被他批评为“鸟不生蛋之地,一间房屋也建不成”。因此斥责义律办事不力,予以撤换,并改派砵甸乍接任。
砵甸乍接任香港的行政官、驻华商务总监及英方全权代表后,在1841年8月抵华,并随即出兵,先后攻占厦门、定海、镇海和宁波等地。道光帝即以身兼协办大学士的皇侄奕经为“扬威将军”还击,但却大败而回。及后,英军在砵甸乍指挥下进犯长江口,攻克吴淞、宝山和上海,至1842年7月又占领镇江,最终在同年8月兵临南京城下。
由于道光帝同意议和,清方代表遂与砵甸乍在南京静海寺议约四次,及后在1842年8月29日与清廷代表,钦差大臣耆英及伊里布等人在英舰HMS皋华丽号(HMSCornwallis)上签订《南京条约》,正式结束了第一次鸦片战争。
由于清廷在《南京条约》中有割让香港予英国一款,香港遂成为英国的殖民地。当时仍为英国全权代表的砵甸乍于1842年10月27日在香港发出告示,指“香港乃不抽税之埠,准各国贸易,并尊重华人习惯”。其后王在1843年4月5日颁发《英皇制诰》,《制诰》在同年6月抵港,而耆英与砵甸乍于6月26日在香港就《南京条约》换约,砵甸乍遂依据《制诰》,正式成为香港首任总督,到12月2日,大英帝国为表彰其功劳,向砵甸乍颁赠GCB勋衔。
鸦片战争结束后,砵甸乍复以战时英国国民流落台湾被杀为由,要求已改任两江总督的耆英代为“伸冤”。清廷惟恐战事再起,派伊里布到广州主理对英交涉事宜,但其后伊里布病故,砵甸乍即扬言率舰北上,续与耆英谈判。清廷得悉后大为紧张,道光帝遂以耆英为钦差大臣,到广州与砵甸乍继续谈判。结果,耆英到香港顺道就《南京条约》换约外,双方在1843年7月22日在香港签订《中英五口通商章程》,复于同年10月8日在虎门签订《五口通商附粘善后条款》。
砵甸乍上任总督后,随即依据《英皇制诰》成立香港政府,设立了行政局、定例局和最高法院。当中,砵甸乍在1843年8月宣布委任三名官守议员加入定例局。该三名官守议员分别为庄士敦(前护理总督)、摩理臣(商务总监中文秘书兼传译员)及金尼(首席裁判司),因此定例局最初连总督在内,只有四名成员。定例局在1844年1月11日举行首次会议,并在1844年2月26日通过首条香港法例。然而,砵甸乍任内甚少举行会议,因此总督拥有很大的权力。
由于驻港军官不满砵甸乍干预军务,英国商人又不满他严守《南京条约》,不准英商在通商口岸以外的地方走私鸦片。结果砵甸乍备受孤立,终在1844年5月7日卸任总督一职,返回英国,成为任期最短的港督。
砵甸乍返国后受到热烈欢迎,除了获不少城镇加奖为荣誉市民(FreedomoftheCity)外,又于1844年5月23日获委任为枢密院顾问官。在1845年6月,英国下议院投票通过终身向他每年发放1,500镑津贴。
砵甸乍后于1847年出任开普殖民地总督,复在1848年至1854年出任马德拉斯总督,并于1851年获擢升为中将军阶。砵甸乍退休后居住在地中海岛国马耳他,于1856年准备启程回国前去世,享年66岁,据说他退休后爱好饮酒。
英军卖力执行英国政府扩大侵华战争的命令,气势汹汹,攻陷定海、宁波,并进入长江,攻占镇江,截断运河遭运。8月4日,侵略军进到南京城下.清政府在强兵压境的情况下,重又派出谈封代表,8月29日,在南京城下英国军舰上签订《南京条约》。这个条约的第三款,规定了割让香港.这时距英军占领香港,已经有7个月之久了。
香港岛的北面是九龙半岛。两地相隔,只是1.5公里的海面,这里是全世界极为少有的天然良港.九龙半岛上,北面虽有起伏的山岭,南面面海一带,却是极为平坦的谷地,可以作为修建军事、交通、工商等各种设施之用。英帝国主义攫取香港之后,得陇望蜀,自然又对九龙半岛垂涎不止了。只是由于时机尚不成熟,砵甸乍对九龙宣称实行“沉默政策”。
随着时间的推移,英国侵略者再也“沉默”不下去了。1856年10月,英国以清军在香港注册的亚罗号货船上拘捕海盗为借口,法国以法国籍神甫马赖在广西传教为非作歹被人击毙为理由,联合发动了第二次鸦片战争。在战争发展过程中,驻香港的英国当局,先是对九龙半岛上的人民抗英斗争,进行血腥镇压.后来更厚颜无耻地发出叫嚣:“香港发展需要”,“防止他国占领”,“九龙对中国无用强占九龙的谬论。1860年3月18日,在侵华陆军司令克灵顿的指挥下,英军44团特遣队强行占领九龙半岛的岬角,即尖沙咀一带。英国驻广州领事巴夏礼,则胁迫清朝两广总督劳崇光,于1860年3月20日,订立英国租借九龙半岛的租约。租金规定,英国只需每年向清政府的地方当局交纳500两银子,便不得要求归还。侵略者的胃口,是否由此可以得到一些满足呢?不能。英国政府得知巴夏礼取得九龙半岛租借权以后,仍指示应取得九龙的完全舒让.战争的发展越来越大,英法联军占领天津之后,文直犯北京,清期的咸丰帝逃专热河承德,英法联军焚毁了圆明斟践踏了北京城。奉命与英法议和的清朝恭亲王奕诉,子1860年10月24日,在清玉朝的礼部大堂,与英全权特使额尔金交换了中英《天津条约》批准书,并签署了中英《北京条约》。这一条约的第六条规定,将九龙半岛今界限街以南部分割与英国。且不讲签约时英帝国主义者趾高气昂的高傲,就是签约的地点,也处在侵略者布置在安定门上一个野战炮连的炮口之下。《北京条约》,当然是涂满中国屈辱的不平等条约。
历史的车轮不会停顿,当它继续向前滚动到1898年的时候,中国清朝政府陷入了空前的厄运。1894——1895年的中日战争,以中国的惨败而告结束,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中国的图谋暴露无遗.1895年4月,日本强迫战败的清政府签订《马关条约》,割占中国的神圣领土台湾、澎湖列岛与辽东半岛。1896年6月,俄国逼迫清政府签订中俄密约,取得在中国东北“借地修路”的特权。1897年11月,德国借口传教士被杀,悍然派军舰占领山东胶州湾,第二年迫使清政府与之签订《胶澳租界条约》,强租胶州湾99年。1898年3月,俄国又迫使清政府签订《旅大租地条约》,租借旅顺口、大连湾25年。1898年4月,法国也强行租借广州湾99年。在这样狂暴肢解中国的热潮中,老牌的大英帝国岂能后人?1898年3月17日,英国驻华公使窦纳乐,急电伦敦,报告法国将云、贵、两广纳入其势力范围,于是,英国以法国租借广州湾为借口,向清政府提出所谓展拓香港界址问题。
清政府谈判大员们误以为展拓界址,只不过是再强行租借一些地方,作出了同意协商的答复。哪里想到,英国要展拓的竟是大鹏湾到深圳湾以南,包括九龙城以及大小岛屿在内的广大陆地和海域。双方争议再三,清政府大员不同意让出九龙城,奸险刁滑的窦纳乐在英政府的同意下,欲擒故纵,表面上为清政府保留了九龙城,换取了清政府对展拓广大地域的同意.
窦纳乐(ColonelSirClaudeMaxwellMacDonald),英国外交官,1852年出生于陆军军官家庭。1872年加入英国陆军,1888年入英国外交部工作,1896年任英国驻华公使。当时,香港总督罗便臣及英国军事联合委员会都提出拓展香港土地的要求。1898年4月,法国强迫清政府租借广州湾。英国立即借口广州湾租给法国,威胁到香港的安全,要求拓展香港界址以保卫香港安全。他立即奉命向清总理衙门大臣李鸿章交涉,逼清政府允许扩大香港界址。4月28日,与李鸿章会谈,同意由其起草协议。6月9日,代表英国政府与清政府代表李鸿章共同签署了《拓展香港界址专条》,为英国租借了新界之地。1900年调日本,后进英国枢密院,1915年死于伦敦。
1898年6月9日,由李鸿章、许应骏代表清政府,窦纳乐代表英政府在北京签订了《展拓香港界址专条》。这个专条租借了从沙头角海到深圳湾之间最短距离直线以南,英国割占的九龙界限街以北的大片地区,还有大鹏、深圳两个海湾的水域和岛屿。陆地面积多达300多平方英里,其中大陆286平方英里,岛屿90平方英里,大小岛屿共235个.新租借地区较原来香港的管辖面积扩大了11倍,水域面积扩大了40余倍。租期为99年。这是对中国神圣领土的又一次肢解,所谓《专条》,是又一个不平等条约。
150余年来,香港地区割让和租借的历史,是中国血泪斑斑的屈辱史,中国人民对经受过的凌辱和压迫,是永远也不能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