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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集(上)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20-01-18 09:53:59      字数:3146

  1
  龙泉山下。
  龙泉乡境内。
  吴启贵被烟叶收购人员无端地殴打,成为目前龙泉乡的头条新闻,被人们竞相传递,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龙泉乡。
  
  2
  龙泉山下。
  黄家山。
  黄玉莲家里。
  黄玉莲得到这一令人忧虑的消息,便刻不容缓地作了简单的收拾,便来到了村委会开上了介绍信,急匆匆地往前赶……
  
  3
  龙泉岭。
  吴启贵家里。
  黄玉莲风风火火地来到吴启贵的家里,令吴启贵大吃一:“玉莲,你怎么来了?”
  黄玉莲说:“怎么,我不能来吗?”
  吴启贵抬手遮住被打的眼睛,惊恐不安地说:“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黄玉莲说:“那是啥意思呢?”
  吴启贵说:“我是说,这么忙的季节,你哪有工夫跑我这儿来!”
  黄玉莲说:“是工夫重要,还是人重要?连人都顾不住了,我又何必在乎那点工夫。”
  黄玉莲伸手去扳吴启贵那只遮挡左眼的手。吴启贵惊慌地直躲闪:“你还是别看了。”
  黄玉莲双手使劲地捉住那只手说:“你给我拿开,让我看看――(她见吴启贵的左眼肿得发亮,青幽幽地隆起,如同一只剥了壳的黑皮蛋。她惊慌地问)没伤着眼珠吧?”
  吴启贵说:“没有。医生说,肿一消就没事了。”
  黄玉莲叹息一声,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疤心疼地说:“那些人也真够狠的,居然将人打成这样!”
  吴启贵的心中一酸,可他却强忍悲伤、强颜欢笑地说:“没事儿,都是些皮外伤,过几天就没事儿。”
  黄玉莲哽咽地问:“别处没伤着吧?”
  吴启贵违心地摇了揺头,而他的后背腰脊,正隐隐作痛。
  黄玉莲宽心了许多:“就怕有内伤,留下后遗症可就麻烦了。”
  
  4
  上午。
  龙泉乡乡政府院子里。
  龙泉乡乡党委办公室。
  陈贤忠对周卫民说:“吴启贵平白无故地遭人毒打,这伤该怎么办?难道说就这样轻巧的就此作罢?”
  周卫民说:“就此作罢!说的轻巧!就算是那吴启贵不计较,我们也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刘良华说:“那两名行凶的烟叶收购人员,已经送到司法机关,相信会受到应有的处罚。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过问的事情了。”
  周卫民说:“怎么就不是我们过问的事情呢?虽然已经将那两名打人的烟叶验质员绑缚司法机关,但吴启贵的医疗费和误工费以及疗养费由谁出呢?我们总得讨个说法吧!”
  陈贤忠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周卫民对陈贤忠说:“你就放手地向烟草局讨要,我完全支持你!”
  在陈贤忠的努力下,最终为吴启贵讨到了一千元的补偿……
  
  5
  中午。
  龙泉岭。
  吴启贵家里。
  吴启贵悲愤交加地说:“多亏了陈乡长啊,不然我这命,恐怕就要交给他们了!”
  “是啊,陈乡长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人!”黄玉莲由衷地感叹道。接着,她问吴启贵,“当时,到底是为什么引起的?”
  吴启贵愤怒地说:“都怪那刘进财点的火!”
  黄玉莲又问吴启贵“你怎么就肯定是他点火呢?”
  “我背着烟一拢跟前,就见他跟那个验质员挤眉弄眼地嘀嘀咕咕。起初,我还并没有在意;等我排队排到跟前,那验质员老是让人插到我的前面。我拉他去讲理,他就反咬我一口,说我动手打人。”吴启贵说,“你说,是不是刘进财点的火呢?”
  黄玉莲沉吟了片刻,马上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她愤慨地说:“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黄玉莲也不是那么好欺的!我这就找表姐评评理,看他刘进财这样做,到底对得住谁?”
  吴启贵说:“他这不是对我吗?他也没敢惹你。”
  黄玉莲振振有词地说:“以前他对你做过什么?我可以不闻不问,现在就不行了。现在他对你下手,就是对我无礼,就是侵犯了我黄玉莲。他刘进财胆敢侵犯我黄玉莲,我豁出命也要跟他大闹一场!”
  “算了,玉莲。”吴启贵勇敢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一改往日的怯懦故作豪迈地说,“大人不计小人过!狗咬人一口,人会咬狗一口吗?我这次啊,只当是被刘进财那狗咬了一口,自认倒霉得了。”
  “你呀,都说你老实,你也太老实了!”黄玉莲用指头戳了一下他的脸,戳得他龇牙咧嘴。她惊慌失措地问,“弄疼哪儿了?”
  吴启贵连忙说:“没事儿,只碰了一下。”
  
  6
  “你呀,吓死我了!”黄玉莲一头倒进吴启贵的怀里,所说的话充满了柔情蜜意,“你知道吗?那天你愣是要我收下那五百块钱,妈把我好吵了一顿。妈说你家里有困难,正缺钱,埋怨我不该向你要钱。直到我对妈说是你愣是要我收下的,妈才没有对我唠叨了。嫂子也要我把性子改一改哩。嫂子说如果不是你及时救了咱妈,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哩!你知道吗?我一听到你被人打伤的信呀,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一刻也不敢耽搁就赶来了,生怕你有个什么不测!这下好了,我的心里踏实多了……”黄玉莲突然觉得,有几滴冰冷的水珠滴到脸上,她惊诧地仰起头,“你怎么哭了?”
  吴启贵擦掉眼泪说:“我哪是哭呀?我是高兴!”
  黄玉莲双手搂住吴启贵的脖子,睁大清澈的眼睛,紧紧地盯住那泪花盈盈的双眼。盯着盯着,她突然将嘴压在了那厚实的嘴唇上。
  这是吴启贵有生以来,第一次清醒地直面接触女人。虽然他和杨明秀也曾有过切肤之交,可那是在他醉酒后神智迷茫、完全被动;不仅没有一点点感觉,反而徒添恐惧。
  今天,他却真正地品尝到了女人的滋味——魔力无穷,令人震颤、令人陶醉、令人痴迷神往。
  吴启贵觉得浑身燥热,腹内仿佛正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烈火,令他口干舌燥。他的双手仿佛是受烈火的驱使,颤抖着伸到了黄玉莲的腰际,企图解开她的裤带。尽管黄玉莲没有忸怩作态地拒绝,他却不能将那裤带解开,
  黄玉莲的嘴在他的嘴里吮吸着,吸得咝咝作响。见他无力将裤带解开,便腾出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带;而另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黄玉莲被放倒在床上。她闭着双眼,静静地等待,等待着那幸福的恐惧和甜美的苦痛向她袭来。
  然而,她等待了许久,也没见动静。她睁开双眼,见那老实人低垂着头,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
  黄玉莲虽然沮丧,却仍然满含柔情:“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吗?”
  “我不该……”他嗫嚅着说,“我不该这样对你!”
  “傻瓜,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人也实在是太老实了,老实得有趣。她伸手拉扯着他的衣袖,柔声说,“来吧,我自个愿意。”
  “我对不起你!”他倔强地坐在椅子上,像座铁塔,黄玉莲怎么也拉之不动。
  “你哪儿对不起我?”
  “我……我……”吴启贵的头,垂得快要埋进他自己的裤裆里了。
  黄玉莲的内心,立刻被一阵强烈的恐惧紧紧地攥住:他该不是那种……啊,如果真是那样,那可是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呀!
  黄玉莲惊慌失措地问:“你到底怎么啦?”
  吴启贵欲言又止:“我……”
  眼见得吴启贵如此地萎靡颓丧,黄玉莲惊恐万状、忧心如焚:“你,你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跟别的女人睡过。”吴启贵终于斗胆解开了迷幔,心中也舒坦了许多。
  而黄玉莲闻后,不禁嗤嗤直乐:“你!就你这胆小如鼠的样,还有胆量跟别的女人睡?算了吧你,打我一顿也不信!”
  “真的,我没骗你。”既然捅破了这层纸,说话胆也大了,“就为这,我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
  听吴启贵说的跟真的似的,黄玉莲不禁心下紧张:“她是谁?是刘进梅吗?”
  吴启贵说:“不是。”
  黄玉莲又问:“那是谁?”
  吴启贵说:“就是上回你看见的那个。”
  
  7
  上回,黄玉莲和吴启贵一起到龙泉卫生院去看吴启兰,出门走了不多远,发现路旁的田里有一个女人朝他们张望。当时,黄玉莲就觉得那女人有问题。
  可是,她却根本就没有将那女人,跟这个老实巴交的吴启贵联想到一起。
  黄玉莲说:“她叫什么?”
  吴启贵说:“杨明秀。”
  黄玉莲嗤笑着打了他一下说:“真看不出,还真有你的啊!但我敢肯定,是她占主动。”
  吴启贵窘迫得挠起了后脑勺。
  黄玉莲突然来了兴致:“我不怪你。哎,跟我讲讲,她是怎样主动的?”
  
  8
  吴启贵觉得,这事不说清楚,实在是对不起她。于是,他便把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凭记忆向黄玉莲叙述了一遍。
  最后,吴启贵说:“我也没想到,她会趁我醉酒的时候那样。”
  黄玉莲盯着他的脸问:“你的意思还恨她?”
  “是呀!当时,我恨死了。我恨她,也恨我自个!”吴启贵说,“我恨她不该趁我醉酒做出那样的事,我恨自个不该喝醉酒。我不能打她,我打我自个,我打我的脸……”
  黄玉莲激动得泪水淌流:“你太老实了,也太善良了!看来,我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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