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群英荟萃

　　时间像“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眨眼之间，一年一度的三八节又不期而至了。“女人是花，当然应该好好呵护自己哦！”坐在办公室里的女同胞们，一边戏谑地重复着这句家喻户晓的广告词，一边焦急地等待爱民如子的郝校长来犒赏三军呢！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着校长郝来顺的影子。教导主任远不正呢？好像没事人似的一改往日的殷勤，阴阳怪气地催促大家安心上班，不要因为三八节、四八节而耽误了上课，甚至破坏学校美好的声誉。失望与愤懑像立竿见影的面膜，瞬间煞白了七八张漂亮的红脸蛋。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很不情愿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懒懒散散地走出办公室……而门卫老陈头好像不知饱饿的老“傻根”，他像以往那样，正埋头给郝来顺家的哈巴狗“小白儿”梳洗打扮，换洗衣裳呢！
　　“嗷！放学了……”随着一阵急促的铃声，王月妹所在班级那群男生个个斜拖着书包，像脱笼之鹄，“嗖”地一声从喧闹的教室里破门而出，涌上走廊，散满了校园。住校搭伙的小学生像外婆家那群专等吹哨喂食的小散猪，抬头树耳，急切地探寻可能开饭的迹象。“咀——”忽然一声尖利的哨音划过长空，那群傻了吧唧的屁孩像忽然听到号令的猛士，立马来了精神，飞一般地冲向教室隔壁的小厨房。大家推推搡搡地挤在那个只有面盆口大小的橱口前，垂涎三尺地盯着一勺一勺冒着香气的饭菜，被人一次次压进别人手里的饭缸里……
　　根据经验，在下课之前，校长、主任肯定早已像落单的肥鸭，甩着臃肿的嗉囊，晃晃悠悠地扭出校门，陆陆续续地向他们唯一的目的地——黄洞大酒店集结。女老师们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小皮孩，瞅瞅已经铁将军把门的校长办公室，还有自己那个冰锅冷灶的小家……“走！”“到哪去？”一阵坚定地呐喊声打破了原来的平静。“到哪去？当然是下馆子了！这都半晌了，又停电，又停水的，还能到哪去，难道你还想回家嚼生米不成？”夏家三千金白了大家一眼。“对对，对对，他妈的只许军家放火，不许咱民人点灯？”大家赶紧附和。“是啊！一个个吃得像肥胖的圩猪，高血脂，高血糖，高血压，咱们呢？一个个骨瘦如柴，低血糖、低脂肪、低血压，低工资——还他妈地整天被人当驴使！”“是哦！那天上课，你突然晕倒了，要不是班长发现，及时相救，大姐，你恐怕不等春来，早就满面桃花了！”“是啊！多亏那群孩子，要是指望他们——妈的！整天不是嫖女人，就是打麻将，就认得钱，钱，钱。你他妈的叫钱给你上课去！”“我那天险些栽倒在讲台上，好在老天有眼，我竟然挺住了，哈哈，走——”
　　大家一路骂骂咧咧，指指点点，不觉已到街上。抬头一看，啊！“黄洞大酒店”，几个金黄的大字已经映入众人的眼帘。“进去吧，进去吧！”“今儿大家难得潇洒来一回，大家美人五十块，丑人一百元”，“对，就这么定了，谁不占谁便宜，AA制！”“老王，你是本地人，家里又开过饭店，你负责点菜，我负责结账，搞定？”“奥凯！”话音未落，一个小二打着湿毛巾，笑眯眯地迎了过来。
　　“要点啥呢？美女大姐们呐！”月妹的小学班主任老李“啪”地一声，猛然冲来人打了一个潇洒的响指，“过来，那边点啥，我们就点啥？”“啊？那边——你们就点啥？不是吧！大姐，人家那死（是）公废（费），害死你亲娘（喝的十年陈酿）……你们也——”那位小二善意地提醒着大家。“开饭管的还怕大肚汉不成？哪那么多废话，只管按我说的话去传菜就是了！”“是！嗷，不是！大姐，我说的死（实）话啊！”老王一把拉过老李，“是啊！人家说的也没错，咱们跟他急啥呢！大姐，这样吧……”
　　“来了——”不大一会儿，几个新鲜洁净的炒菜，几盘凉拌拼盘，陆陆续续挤满的一大桌。因为是上班时间，又有几个小皮孩一同随往，所以大家就没有要酒了，只让小二从隔壁超市拿来两瓶果粒橙，外加三罐老酸奶……“一马当先，三星高照！”“哈哈，老大输啦！喝喝！”“六六大顺，四季来财！哈哈，落马，落马了！”“喝，喝”，看到方冬青老师又划输了拳，大家幸灾乐祸地起哄，“叽叽喳喳”地催促落马人赶紧喝“酒”受罚。可是一贯爱美，身材苗条的方冬青哪里愿意那么轻易上当呢！就在大家僵持不下，难分难解之时，有人终于发话了。“得得，认输就是的了。非要人家硬撑干嘛呢？”“是啊！要是把人家肚子撑大了，美女老公那边都好说，要是镇上计生办找上门来，拿你顶数啊？”老王和老李老师看着方冬青求救的眼睛，再瞅瞅大家不依不饶的神情，赶紧出来打圆场。“咕嘟，大家正焦急地关注这杯果汁究竟花落谁家呢。没成想坐在身边，早已心领神会的小皮孩——齐王粲，一把拽过斟满果汁的大酒杯，脖子一仰，那杯成为焦点的果粒橙瞬间变成了他的腹中餐了。“哈哈，哈哈，还是人家小朋友够意思，哪像你们这些大阿姨，小阿姨，只知道拿人家小美女开涮，要是人家回去告了枕头状，他家老公不扒你皮，抽你筋才怪呢！”“哈哈，嘿嘿……”
　　收拾妥当后，大家又有说有笑，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归途。“一二一，一二一，”可是还没等迈进校门，大家不无惊讶地发现，看门的老陈头居然佝偻着老腰，率领着校长郝来顺家的宠物狗，围着操场有板有眼地跑步消食呢！也就在这时，一阵狂欢声，像一阵阵疾风暴雨，突然从校园这头卷过那头。哦！挤满皮孩的校园里，飞出一阵似成相识的儿歌来：
　　“叽叽复叽叽，不知啥东西。上课听不懂，都怪我老西（师）。考试考得好，全靠我领导。考试考不好，眼睛度数高。上学等下课，放学赛过节。一年又一年，此恨意缠绵。天苍苍，野茫茫，作文纸上泪三行。三八节，真作孽，没人请，没人接。自掏钱，暂寻乐，老师们，没饭吃，哈巴狗，跑步烈（厉害），咋干活，咱干活？咋——干——活！”
　　有位哲人曾经说过：“要想钓到鱼，就要像鱼那样思考，要想升官就得深谙为官之道”。毫无疑问，你要想成功当然就得把握成功的秘诀了。我们身边的有些人，你几乎看不见他奔波劳碌，但是在不动声色中，他就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两眼通红的吴胜利边喝边侃，边侃边吹……这样侃来侃去，不知不觉间，已经月上东山了。“得了，今儿也不早了，我们这酒也喝足啦！从今往后，只要你老弟不嫌弃我这庙堂小，你就留在我这儿，我们哥几个在这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分金。不！金子，没——有，即使有也咱也不能分，那是要犯错误的。犯法的事，咱可不做哦！”“老同学，大校长，有啥大呀，小呀的，不都是抬着日头过山——混日子吗！我算啥大菩萨啊！人家中学的赵布道那才是大菩萨，眼看周边学校都倒光了，可他的学校被他搞得有模有样——王月山复旦大学的高材生——就他学校出来的……刘文中老师也是他一手资助上了大学——人家那才叫大菩萨呢！吴胜利激动得翘起大拇指，随即又抡起长臂，习惯性地朝齐渊肩上狠狠地劈了一掌。由于老酒作祟，醉眼昏花，加之用力过猛，那没长眼睛的巨掌竟然阴差阳错地劈向自己面前的紫砂壶。只听得“啪”的一声响，水花迸溅，陶片纷飞，那只精致的紫砂杯便在他的“霍家刀”下粉身碎骨，香消玉殒了。“哦，你——”“哈哈哈，哈哈哈，”“这叫岁岁平安，岁岁平安啊！”
　　几乎是弹指一挥间，王月妹和我老叔的女儿刘紫梦已经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孩子，摇身一变成了张家镇的中学生了。杨绛说：“少年贪玩，青年迷恋爱情，壮年汲汲于成名成家，暮年自安于自欺欺人……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然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随着时间的流逝，王月妹瞬间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着实令她惊讶不已。“呀！”本以为学习氛围浓厚的校园里，到处都是寒窗苦读的莘莘学子，但首次撞入自己眼帘的一幕着实令王月妹吃惊不小。一群穿着时髦，手捏书本，装模作样地在操场边上转来转去的男生脸上，那对猎奇的眼睛就像山里到处乱撞的贼风一般，漫无目的地四下里溜达。“好球！中了！”与此同时，一阵阵喝彩声时不时地从大楼对面的操场上传来。也许早就禁不住操场上那些运动健将矫健身手的诱惑吧！有些穿着单薄暴露的小女生瞅准了机会，早早赶到男生经常打球的操场上边，焦急地等待心中的白马王子——心仪已久的帅哥会突然出现。一旦猎物现身，她们便会立马手挽着手，臂挽着臂，毫不迟疑地挤到前沿，或站或坐，在用她们贪婪的眼光锁定猎物的同时，义无返顾地当起了义务拉拉队。“哦！好球！好球！”“帅哥，我爱——你！”在篮球入篮的瞬间，便会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叫喊声，甚至疯狂的示爱声。“黑哨，黑哨！”不好！三班球员因为意外犯规，被裁判黄牌警告了。二班同学为之欢呼雀跃的同时，三班女生却因为这一意外而群情激奋，愤愤不平。“好，好啊！好啊！再来一个——”而坐在身边的四班粉丝竟然不识时务地拍手叫好。这也太不仗义了吧，竟然在人家白马王子意外失手时喝倒彩？由于没人及时灭火，有些过激言论便在不久之后酝酿成灾，突然决堤了。年轻气盛，哪肯示弱呀？“赖皮，赖皮！”“凭什么？凭什么？”一次场外纠纷争意外上演了……
　　懵懂的少年单纯而又复杂。学习之余，除了上网冲浪也就没啥更为刺激的业务量，所以和同学唠嗑便是他们无聊生活如影随形的伴侣。禁不住孤独煎熬的男女学生，有时也会在生活老师无暇眷顾时，像一个个黑色的幽灵，在专门用来间隔男女寝室的天河——水泥路边左右徘徊，来回晃悠。那招摇的穿着与夸张的举止直晃得对面楼上的小女生头晕目眩，方寸大乱，直至深更半夜还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甚至熄灯后的校园里还有一点、两点游动的荧光在静寂的夜色里徜徉流浪——那是还在外面蹭网的夜猫子……
　　一个下雨天，王月妹亲眼看到一个调皮的屌丝男，一把夺过刘紫梦手里的雨伞，拔腿便跑。这人是跑了，而且脚步跑得震天响，可是面对女生的谩骂，或者对方可能紧追不舍的脚步，抢伞人并未立马跑开，而是一边回头做着调皮的鬼脸，故意拎起脚板“噼里啪啦”的跺着地面，一面度量着对方追赶的速度，使身后追来的小萝莉不至于落下太远……在这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间，于谩骂与挨骂的过程中实现自己理想的亲密接触，达到挑逗女孩的目的。这时，要是哪位没心没肺的傻丫头没有及时识破对方的阴谋，稀里糊涂地追了上去，一不小心掉进对方特意设置的陷阱，那可是人家帅哥梦寐以求的最佳选项哦！据说原黄洞小学教导主任，后来的总舵郝来顺，就是采用这种百试不爽的手段上了他的小三和小四吆！
　　要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呀！前些年，也是在打打闹闹中，县城某私立中学的一对男女学生意外坠入爱河，因为彼此陷得太深而又无力自拔。白天看不了书本，夜晚熬不到天亮，不仅两人的成绩一落千丈，而且还整日里神神叨叨的，像是中了邪，甚至一度爬上楼顶，他们要以跳楼这种独特的方式向对方表白自己“冬雷震震，夏雨雪”的人间真爱——就连所有老师和心理咨询师也无力回天。前后也就几十天的功夫吧，他们的关系就发展到非她不娶、非他不嫁的程度。无奈之下，校方只得请来双方家长，在再三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家人只得为他俩办妥退学手续，又为他们找来媒人，大摆婚宴，试图草草成全这桩过早到来的婚姻哦。但是，令人扼腕的是，这位曾经被人称为学霸的女孩，因为受不了家长的批评和社会的舆论压力，竟然在结婚典礼的前一天上午，再次爬上教学大楼，面对亲人、同学和老师的接力劝慰，毅然决然地从几十米高的楼顶纵身一跃，“轰”然倒在一片令人目眩的血泊里……
　　前车之鉴近在眼前，上苍岂能让同一悲剧在同一个地方再次上演吗？当然不能！一时间，整个湖东县，甚至合肥市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各大学校领导老师齐上阵，学生家长皆登场。大家惊疑而无奈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木愣愣地看着台上的领导，台下的专家，聆听着对方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讲座。唉！在家父母念，出门亲戚叮，回校老师讲，今天讲，明天讲，开学讲，放假讲……那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用月妹老爸没完没了的唠叨就叫做——提前打好预防针呐！
　　俗语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张家镇中学校长赵布道就曾在校务会上说，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要从内部管理抓起哦！除了家长们苦口婆心的唠叨，学校还得从自身做起，练好内功，完善了各种制度，配套各种设施，加大了学校的管理力度。在毛泽东老人家那会儿，学校是一湾溪水围成的一方净土，根本没有啥不三不四，调皮捣蛋的混混来回出入，更没听说如此多的怪事。可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改革的深入，校园这方曾经的净土反而和外面的花花世界一样，变得纷扰混沌起来了。近来几乎全县所有学校都曾上报过治安事件：湖东三中学校首先出现寄宿小孩彻夜未归这一零容忍现象；梁县中学先后发生过多起学生被褥被盗现象；而九斗中学更有几个争风吃醋的学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呢……为此，县局还专门向全县各校下发了一纸文件，要求各校加强戒备，搞好安保，以免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从某种角度来看，张家镇中学无疑是全县学校少有的幸运儿。也就是半年前，在校长赵布道的再三请求和周边群众反复上访的舆论压力下，借助新农村建设的东风，一条将近千米的大围墙已经在瘟猪镇长下劲花的笔下顺利立项了，据说不要一个月，一条宫墙一般豪华的大围墙就把张家镇中学圈成一个绝对纯洁如雪的象牙塔了。然而令人大失所望的是，这堵早已立项，寄托五万人民厚望的大围墙直到下劲花容升审计局长时，也没人见到任何破土动工的迹象……
　　“轰隆隆，轰隆隆”，随着推土机阵阵的轰鸣声传来，我镇的部分丘岗慢慢被夷为了平地，一条条马路向前缓慢延伸的同时，一些厂房陆陆续续在古老的滁河两岸落了家。我们张家镇不仅没有像千年古镇梁园那样慢慢沉寂下去，反而渐渐焕发了令人欣慰的生机。这人气渐旺着实是令人开心的好事，可是随着经济的繁荣，学校四周也多了些染着黄毛，来回晃荡的幽灵，这恐怕不是什么吉兆吧？王村书记张道发，以及月妹的几位老师如是说。
　　这些幽灵，有的手捏着手机，有的推着装饰一新的摩托车，有的脚跨着半旧不新的电瓶车，甚至清晰地印着刀疤的脸上还罩着一副硕大无比的太阳镜呢。他们一个个贼眉鼠眼，时而伸头缩颈地向校园里张来望去，时而无聊地摆弄着掌上的手机，时而自我陶醉在指间幽蓝的烟圈里。他们好似专程赶来踩点的夜贼，总会在学生上学、放学前后第一时间准时到达现场。好在今年校方自筹资金清淤了圩沟，临时建造一道雄伟的门楼，把原本孤零零地立在岗头的校舍，揽进自己结实宽阔的怀里。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不测事件，学校白天加派老师，配合保安在校内各处巡视，防止外人混进校园，影响学校的教学秩序。夜晚则又指派专人二十四小时轮流巡逻、值守。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尽管学校措施得当，准备充分，应对也算及时，小小的意外还是在不久之后发生了。
　　一天中午，随着寄宿生一个一个走进食堂，三三两两的通宿生也匆匆忙忙地走出教室。就在熙熙攘攘的学校大门口，一个蹲守已久的年轻人趁机来了个浑水摸鱼，溜进了校园。一看四下无人，他便万分得意地在内应的引导和配合下，从操场南边的车棚里顺手牵羊，将一辆崭新的电动车推了出来，并大摇大摆地向校外骑去。“咦？你是，你是那班的？准备到哪——去？”也该他倒霉，竟然与刚刚从楼上办公室下来吃饭的赵校长和刘主任撞了个满怀。他那张陌生的面孔，与其不大自然的举止和表情立刻出卖了那人。“我，我——”“我，我什么我？你的校牌呢？还有你的编号？快说！你根本就不是我校学生，——没事赶紧出去！别在这里来回晃悠。放下手里的电动车，否则……“除了本校师生，任何人等不得入内”的告示，你没看见？”
　　这时，听到动静的门卫、老师及时赶到，一把将那个混进校园的外来户“请”出门外……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后不久，又一位中年男子看四下没人，竟然扛着个大背包，偷偷钻进张家镇中学，瞬间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不见踪影。得知此事的门卫和值班老师一时间如临大敌。要真是坏人混进了校园，闹出什纰漏来，那可是坐实的教学事故啊！“……纵使校长手下留情放过我们，周围群众也不会饶了我们呀！赶紧，赶紧……”刘主任赶紧派人四下搜寻。好在有惊无险，不久之后，事情就峰回路转，云开雾散，一位老师终于在厕所里把那个“偷渡客”，和一个正在与他聊得正酣的男孩一并揪出来，请到保卫处，准备对之严加盘问。
　　那位被人请来的偷渡客和他身边的男孩，在大家的监视下，很不自在地坐在那里，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大门外来来回回忙着赶集是人群，显得很是焦急的样子。“风从草原来，吹动我胸怀……”这审问还没开始呢，忽然，偷渡客的腰间的手机响了。大家不觉循声望去，只见那人手忙脚乱地拽出一个油漆斑驳的手机来。“喂！找到孩子没？”“嗯，找到了，找到了”，“哦！那就好，那就好……”“你就放心吧，飞飞他好着呢！”“张飞——你这是？”大家正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眉飞色舞地对着电话那头的女人，一五一十地汇报工作呢。这时，刚刚接送孩子归来的班主任王老师恰巧路过这里。他一眼就看见自己班上的同学张飞飞竟然坐在保卫处的椅子上发愣，便顿生疑窦。“我，我爸不放心，特意向请了一天假，给我送被子，可他又不知道……以至于——我，可是——”“啊？”众人大吃一惊，恍然大悟。大家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在以后的日子里，这里虽然陆续上演了不同版本的意外，乃至闹剧。好在都被大家及时发现，而且处理得当，所以并未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