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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五节

作品名称:后遗症      作者:朱大帅      发布时间:2020-01-16 10:02:37      字数:5160

  “原来是你,怪不得那天我就觉得你神情怪异。”
  “既然你来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你,唐梦淑现在是我女朋友,你还是趁早死心。”
  张新涵以为满大街都是人,算定朱大雄不会贸然动手,所以他便肆无忌惮动口:“你的那一套理论可不是这样讲的。”
  朱大雄当着唐梦淑面,只想让他颜面扫地,咄咄逼人道:“那套理论可没教你来倒追我的女朋友。小屁孩子,随便跟你胡扯,你还当真。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哪来的勇气敢来抢我的女朋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每讲一句话里,身体都在凌空腾起,每一句话完后身体都在步步凑近。1.8米的高大身躯配合着瞪如牛眼的双目,假使真有气场那么一回事,这时候的朱大雄就仿佛是大军压境。
  张新涵不由自主倒退几步,摆出软弱的气势道:“你这人讲话太没素质,我不跟你理论。唐梦淑,你看他这样讲话,就知道他肯定是个粗坯。”
  朱大雄抢先道:“难道我有素质把自己女朋友让给你?快给我滚蛋,我手痒着呢。”说时对擦大手掌,骨关节嘎吱脆响,“还不快滚,难不成还真想让我给你止止痒?”
  两人四目对视,一个目空一切,盛气凌人,一个眼神游离,气馁心怯。张新涵的眼里全是恐惧,就好像有人拿枪在指着头,有生死旦夕之间的惧怕。
  据说勇气是在恐惧中产生的,被恐惧包围的人会尽可能的打破恐惧,战胜恐惧。朱大雄在跟他越来越近的对视里,以为稳操胜券,仅用威视便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料却在威视中打了败仗,吃了名副其实的眼前亏,要给别人止痒的他,一时大意,却给别人止了痒。
  他在跟张新涵对视中,没环顾四周情况,没注意到张新涵虽然没动双脚开跑,却动了双手开打。握紧的拳头形似沙包,添上浑身气力。一记左摆,一记右勾,只能听到拳头划破空气的声音,却看不见拳头始发的踪迹。头颅躲避不及,耳闻脸上两声沉重的啪啪。朱大雄不是铜皮铁骨,已经踉跄后退,眼冒金星。唐梦淑赶紧从后面扶住,卸掉他后退的趋势,可是她载不动朱大雄的后退重量,两人同时倒地。唐梦淑凶愤道:“你怎么打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没素质。”
  张新涵的拳头还紧紧握着,仿佛时刻准备再次将恐惧彻底摧毁。可是朱大雄挨了这两记重拳后,已经不需要用威视来达到预期目的了。他在唐梦淑怀里,看唐梦淑帮自己讲话,知道这次的失败是注定的成功,所以他哼哼唧唧道:“梦淑你都看到了吧!他竟然打人,你知道我打得过他的,可是我不屑跟他交手。”
  张新涵输了一回合,要在第二回合上再接再厉:“梦淑,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你知道那天他跟我讲什么了嘛?他跟我讲追女朋友,不在乎追没追到手,只要追上……”
  朱大雄怕他讲出“床”这个字,会毁掉在唐梦淑心中的良好形象,只好牺牲自己的温柔乡,依依不舍离开唐梦淑怀抱,强撑着站起来打断道:“梦淑是你有资格叫的吗?你给我适可而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是我的女朋友,只有我有资格这样叫。”
  天下间的女人都喜欢有男人,最好是所有男人来比法战斗抢自己,这就是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之所以名垂千古的原因。唐梦淑虽不是海伦,能有魅力让两个大国的男人来你争我夺抢自己,可是眼前有两个男人这样剑拔弩张,虽不是受她的挑拨,但跟她有抹不掉的关系。她已经看到朱大雄受伤,更不愿看见朱大雄落败而逃。她不知道朱大雄的本性,不知道朱大雄用的这招叫以退为进。所以她帮衬他讲话道:“张新涵,咱们的事情早结束了,你不要一天到晚缠着我。你以前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朱大雄听见这句话,知道作为唐梦淑男朋友的宝座坚硬牢固,旁人是挖不动墙角的。所以他把唐梦淑落在屁股后头,小人得意,不顾鼓起的脸对张新涵挤眉弄眼。他恨不能当着唐梦淑面就说,“你有本事你来追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结果张新涵连输两局,没掰回输掉的局面,唐梦淑更没给他输掉第三回的时间。因为她从后面拉朱大雄毅然决然道:“你带我走吧,我不想看见这个人!”
  张新涵听她要走,哭丧着脸,拉她胳膊乞求说:“梦淑,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好好珍惜。”
  朱大雄本来还病殃殃,一眼瞧见唐梦淑的手被张新涵握着,直跳起来,险得一脚提上去,爆喝一声道:“放开你的爪子,谁叫你碰我女朋友。”
  这一声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气势就宛如岳飞“仰天长啸”那句词语,张新涵吓得触电似的缩回手。唐梦淑看他还一如既往胆小,脸上显现的厌恶用清洁剂洁厕灵都洗不掉,仿佛恨铁不成钢。她把手伸出来道:“来,给你摸,你敢摸不?我瞧你一辈子胆小如鼠,没有出息。”把伸出来的手拉朱大雄道,“我们走,再多看他一秒钟,我怕下一秒就要眼瞎。”
  他们向前走了不多时,朱大雄回头嬉皮笑脸对后面的张新涵摆摆手,然后把大拇指掐在小指指甲上,咂嘴出声摇着头。他们向前走了好多时后,张新涵颓然一屁股坐地上,猩红的眼球里储存满了泄愤不掉的眼泪,一部分多情而又多余的眼泪被排挤出眼眶把脸毁败得不成脸样,像大雨下的泥地。他把刚才打朱大雄的那两拳赏到自己脸上说:“你真没本事,你真没有出息,你怎么就眼睁睁得让别人在你眼前把自己的女朋友抢走呢。不,我不能放弃,我还有机会,唐梦淑是我的。”
  朱大雄跟唐梦淑回按摩店后,那些看热闹的女人没了热闹可看本已消散。一个女人瞧见他俩回来,兴奋地手足舞蹈像狗望见回家的主人,兴师动众喊话就仿佛嘴上装了扩音器:“她们回来了,喂,你们看谁回到了。”
  结果一分钟内那些女人又汇聚门口。朱大雄受众人目光,宛然一笑,对她们招手示意。那绅士风度,就仿佛国家领导人在视察检阅基层。现在的他不比出走时的狼狈,脸上虽然有浮肿,可是那只能证明是战斗惨烈的胜利果报,是能秤的出含金量,能获得胜利的额外加分的。
  面对这些凑热闹的女人,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被人戏耍的热闹对象,反而想象自己是她们热闹对象的开心源泉。不是因为有了他,这些女人才有了热闹地取笑对象,而是因为需要他,他要取笑的对象才得以热闹,一个是别人笑他而热闹,一个是因为有了他而笑的热闹。所以朱大雄瞧见这些女人,丝毫不觉尴尬,笑容可掬面对,任这些人指点。其中一个女人说:“朱大雄,真没想到是你回来。”朱大雄就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这里是按摩店,任何一个花钱的顾客都能回来。”另一个女人说:“糖糖,你为什么跟他回来,那个富二代呢?”朱大雄就说:“他富三代,糖糖也只有我能带回来。”忽而又一个转换方向说:“呀,你们看,他的脸是不是像猪头。”朱大雄就极客气道:“我姓朱,请问这不是朱的头,还能是谁的?”
  众人沸沸扬扬问话,朱大雄就礼貌有加,面含笑容说话。这些女人一窝蜂似的聚拢来想看的好戏,朱大雄给她们演绎的,虽然没成为一部彻头彻尾的烂戏,却变成一部正经严肃的叙事戏。这戏没有韩剧的生离死别,没有宫斗剧的女人心计,更没有家庭婆媳剧之间的琐屑是非,所以这些喜欢凑热闹的女人虽欢呼雀跃而来,只能兴致败坏而去。仿佛电影散场,三三两两离开,各自干各自事去了,一时间作鸟兽散。
  朱大雄没了这些人围攻,跳起眉毛对唐梦淑说:“这都一些什么人,好像诚心不愿意我跟你在一起似的。”
  唐梦淑解释道:“你没来时候,他们都七嘴八舌叫我选张新涵呢,说他有钱,嫁入豪门,可以舒舒服服过有钱人日子。”
  朱大雄不愿被比下去,觉得对张新涵还有攻击的义务,仿佛是在报复那两拳,妒忌说:“呸,有钱算个屁,老鼠胆子都比他大,被我吼一声,你看他吓得,身体都在抖。”
  唐梦淑鄙恨地想起张新涵缩手,心里厌恶得恨不得把心里的他给消灭。粗声厉气说:“关于这个人的事我不想提。大雄,我只想跟你讲这句话——我跟他以前没什么关系,将来更不会发生什么关系,”说时又郑重其事道,“你不会怨恨我没有把以前的事跟你说吧,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不会再装下其他男人的。”
  朱大雄觉得现在已经整个占领她的心,没必要穿越时空再去征服她以前的心,释怀说:“谁没有点过去的事呢,我理解你,那些事咱都别提了。”
  仿佛顺水推舟,唐梦淑接上他的话,猜忌道:“你有什么过去的事,我倒想听听,凭什么我的事你全都知道,作为交换,你该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
  朱大雄恍然想起张曼莉,不知那日酒店一别,过得怎样。想自己对她真有抱愧地方,现在更无颜面相见。唐梦淑见他没接续讲话,以为他真有什么过去的事,以前的女人,只不知道现在是否还藕断丝连,冷冷道:“不知我是你第几任呀!看我能不能在你女朋友里排上号。哎,我这种女人能排上个前十就不错了。”
  朱大雄埋怨说:“活见鬼,你都想什么呢,我哪有那么多女朋友。”
  “那么你有几个女朋友呢?”‘几个’这个词上升了好几节音调。
  朱大雄不爽快道:“你别捉我的错字好不好。谁没有点过去的事情。”
  唐梦淑装的无关紧要似的:“那么你就讲讲过去的事情呗,我不过无聊想听听而已。”
  朱大雄疑惑看唐梦淑,想看出个一二,可是唐梦淑的脸不是一张供小学生学习临摹的大字帖,可以一目了然。她的脸仿佛包罗万象的图书馆,朱大雄不呕心沥血去探寻索骥是找不出自己需要的那个知识点的。他给唐梦淑蛮缠没法,只好简单讲一些跟张曼莉的事。她嫌不详细,要接着讲,朱大雄像谍战剧里被拷打招供的叛徒,又断断续续吐露一些,亏得对女人心性略懂点,他把跟张曼莉的事推到好几年前,还添上说:“现在想想,我还得感谢她,要不是老早以前跟她有过接触,有了恋爱经验,现在我遇见你,还不一定能好好把握住呢。”讲完就偷眼看唐梦淑,只奇怪她没像理想中的那样投怀送抱,而是掐指算数说,“我算算哈,都5年了,哦哟!还说什么过去的事都忘了,我看你记得最清楚不过。”
  朱大雄醒悟她是在吃醋,跳脚直嚷说:“岂有此理,不是你想要听,才让我讲,我还没让你讲,跟张新涵以前的事呢,你倒逼问起我来了。”
  唐梦淑瞧他脸红脖子粗,知道真动了气,甜甜一笑赔礼道:“我是一个女人,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只是一张白纸,只有自己可以去填满他。”
  朱大雄摇头慨叹说:“哎,看你这小气劲儿,只有你还吃这种隔了年都变馊的陈醋,我早忘记那女人了,我现在只有你。你要是担心,尽可以查我的手机,翻我的行囊,看看手机里是否还有其她女人信息,行囊里搞不好还藏着另一个女人呢。”
  他们一同到休息室,路过走廊时,朱大雄在昏暗的楼道里悄悄向墙壁吐舌头做鬼眼,心里对叶初音的形象道:“看看,亏得我没让她知道跟你还有一腿!”
  唐梦淑把头枕在朱大雄肩上,仿佛接上他心里的思想道:“你要是敢有其她女人。放心、我决不甩了你。”抬头闪现灵活机动的大眼睛,撒娇说,“哼,我阉了你。”
  朱大雄吓得用手捂住裤裆,讨饶似的说:“我滴个乖乖,有必要那么狠吗?”
  唐梦淑恶意道:“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宁愿破坏它,也不让别人来得到它。”
  朱大雄擦汗说:“太吓人了,以后我都不敢跟其她女人讲话了。”
  唐梦淑志得意满道:“哼,何止讲话,你要跟我在一起,多看一眼其她女人都不行,思想的意淫就等于实际行动的犯罪。”
  “干脆给我眼睛装个能筛选看人的机器,碰到其她女人就自动阖上,只有碰见你,才睁开。”
  唐梦淑仿佛嫌这样还不尽如人意,添油加醋说:“我觉得这部机器也许有不灵光的时候,万一你以后又碰见个其她女人,把持不住,又动摇起来咋办?为了保险起见,我看还是直接给挖了比较省事。”
  这样扯淡一会,两人感情完好如初,打情骂俏腻歪在一块。朱大雄拍胸口道:“今天幸亏自己来的及时,要不辛辛苦苦追来的女朋友就要让人给抢了。”
  唐梦淑道:“那你还不看紧一点,像你这样一天到晚不守着的,迟早有一天她该撇下你跟人跑了。”
  朱大雄给她说中心事,想在撒谎是不可能的,怎么也得回郊区安安稳稳当自己的协警去,便预备再跟唐梦淑撒上最后一个撒:“你知道我工作的,当警察不容易呀,我也很想天天陪着你。可是男人怎么也要以工作为重,否则将来,哪有钱养家……养你呀。”
  唐梦淑觉得谈那后面三个字,还为时过早,便任性说:“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天天都想看到你。你回家前跟我说什么来着,说要提前过来看我,结果呢,打水漂了;给你打电话,你也关机,害的我一阵好等,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让我担心死了。”
  朱大雄想好多天都窝在叶初音那儿,亏得她不知道,否则还不知怎样是好。惭愧说:“真对不住,答应你好好的,却没做到,这是我的不对。”讲完就筹划下面文章。因为他暗想唐梦淑会追算这么多天的来龙去脉,不过处在热恋中的女人大致不会怀疑,只有等到感情出现裂痕,婚姻有了危机,女人才会像审问犯人似的,要男人把每个环节都讲的一清二楚。
  唐梦淑没朱大雄想的那样有城府和心机,她只是任性,只想着让朱大雄陪在自己身边。便嗔怒说:“那你总该补偿我吧,我惩罚你今天下午不论怎样都要陪着我,你能做到不?”朱大雄看时间说:“你看现在都快5点多了,我还要赶着到警区去呢。”
  唐梦淑耸鼻子不高兴道:“我就这么点心愿,你都不能满足我?”
  朱大雄变不出新鲜花样,便说:“我今天不回去,可是要挨处分的。警察队伍里管得可严了,稍微犯点错,就会被解雇,到时工作丢了,谁养我呀。”唐梦淑的不高兴上升了一度:“那你陪我一二个小时总该行吧,就陪我逛逛街,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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