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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作品名称:酒香情浓      作者:琢梁      发布时间:2020-01-14 19:41:09      字数:6503

  在裴春雨回雪城的时候,高杜鹃的心也跟飞着到了雪城。她想:裴春雨的爸爸调到了省里的大机关,认识的人也都是科长、处长那样的大干部。那些干部的家里肯定有钱,兴许明天春雨就可以带着钱回来,那样,她就不用跟春雨分开了。
  下班回家,李兰问她借到钱没有,她高兴地告诉李兰:春雨回雪城了,明天就能有消息。李兰心里打鼓,她还真怕裴春雨借到钱,如果那样,她的全盘计划就落空了。这一晚,李兰在忐忑中辗转反侧,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高杜鹃却睡得很香,因为她是怀抱着希望睡着的。
  今天上班的时候,高杜鹃一直在盼望着快点下班,她急于知道昨天裴春雨回家借钱的结果。午休时,她想到活动室去问问裴春雨,可是一想到活动室里还有王春莹这个外人她忍住了。
  王春莹这一上午也是揪着心过来的。早上一上班,她就发现裴春雨两眼通红。“春雨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吗?”
  “没怎么。”裴春雨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他坐下以后就仰头看着天花板,任凭王春莹再跟他说什么,他也不回话,就连中午饭也只是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王春莹趁着刷饭盒的机会来到化验室,她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李春梅。最近,她和李春梅走的很近,这源于李春梅的那次比喻。李春梅说:“春莹,你看咱们俩的名字中间都有一个‘春’字,像不像是一家人?”王春莹说:“像,还有春雨哥,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春’字,我们三个都像一家人。”李春梅大笑。“那好,我以后就管你叫妹妹,管春雨叫弟弟,你看这样好不好?”王春莹拍着小手高兴地说:“太好了,春雨哥,你同意吗?”裴春雨笑笑。“你俩都把事定下来了,我不同意管用吗?”从那以后,三个人真的处得像一家人一样。现在,裴春雨出了状况,王春莹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李春梅。“春梅姐。”王春莹在化验室的门口向李春梅招招手。
  “春莹,你找我有事儿?”
  “你快去看看,春雨哥不知怎么了。”王春莹焦急地说。
  “春雨怎么了?”李春梅也是一惊。
  “哎呀,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王春莹拉起李春梅就走。
  王春莹和李春梅来到活动室。裴春雨还是那个姿势,两只通红的眼睛迷离地望着天花板。“春雨,你这是怎么了?”李春梅走到裴春雨跟前关切地问。
  “没怎么”裴春雨还是那句话。
  “你是不是病了?”李春梅伸手在裴春雨的额头上摸了摸。“不发烧啊。”她把裴春雨的头从椅背上抬起来。“到底怎么了,跟姐说,看姐能不能帮上你。”
  裴春雨看看李春梅,又看看王春莹。叹息一声。他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俩。
  “哎呀,你说话呀,你要急死姐呀。”李春梅急得露出了哭腔。
  “唉!”裴春雨又叹息一声。他神情黯淡地说:“我遇到了一件解决不了的难事儿。”说完,他无奈地低下了头。
  “什么事儿?快说。”李春梅催促道。
  裴春雨显得很为难。“我,我需要一笔钱。”
  李春梅笑了。“我当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钱吗?姐有,你要多少?姐现在就回家给你取去。”
  “谢谢姐。”裴春雨咧咧嘴角,似是想笑,可那笑比哭还难看。“你恐怕帮不了我,我需要的数目太大了。”
  “你需要多少?”
  “一千。”
  “一千?你干啥需要这么大一笔钱?”李春梅和王春莹都流露出吃惊的神色。
  裴春雨坐直了身子,他不想再对她们隐瞒。“前几天,有人给杜鹃介绍了个对象,还给她们家送去一千块钱,杜鹃她妈跟谁都没说就用那笔钱还了饥荒,还用剩下的钱修了房子。”
  “她妈怎么能这样?”李春梅气愤地说。
  “就是,她妈这不是要拆散你和杜鹃姐吗?”王春莹也忿忿不平地附和道。
  “那倒没有,她妈说:只要我跟杜鹃能借到一千块钱,还给人家就行了。”裴春雨为李兰辩解。
  “我说春雨,你是不是傻呀?你上哪儿去借这么大一笔钱那。”李春梅说。
  裴春雨沉默了。是啊,这笔钱的数目确实太大了。
  李春梅觉得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她改用舒缓的语气问:“别人给杜鹃介绍的对象是谁呀?”
  “蒋大国。”
  “蒋大国?”李春梅露出吃惊表情。她和蒋大国是高中同届同学。在她春心萌动的年纪也曾把蒋大国纳入未来的对象,但是,当她了解到蒋大国学习不好时就把他排除了。她更看重的是男人的才华。
  裴春雨察觉到了李春梅脸上的变化。“你认识?”
  “嗯,我们算是同学吧。他家有地位,他人长得也不错,就是腹中空空如也,徒有一副俊朗的外表。他跟你没法比。”
  “人家有钱哪。”裴春雨口气酸酸的。
  李春梅语重心长地说:“春雨啊,难道你没看出来?就是因为他家有钱,还有权,杜鹃她妈才要拆散你俩,让你借钱只不过是她的托词而已,”
  裴春雨又沉默了。李春梅说的会是真的吗?他看着李春梅的眼睛反复思考。
  “你还不信是吧?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告诉你,就算是你借到了一千块钱,她妈还会想出其他办法难为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没用,因为她妈已经打定主意要攀老蒋家这个高枝儿了。”李春梅又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裴春雨彻底懵了。尽管他知道李春梅聪明、睿智,她所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不希望这是真的。“姐,不会像你说的这样吧?”
  “春雨,你是聪明人,稍微动动脑你就能想明白。你看你的眼睛红得跟个兔子似的,是不是一夜没睡?就因为这事儿犯得上吗?”李春梅有些怨其不醒。
  “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撒手不管了吗?”裴春雨像是反问,又像是求教。
  “你想管,可你管得了吗?你上班才几天?你认识几个人?你能借到这么大一笔钱吗?”李春梅抛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裴春雨无语了。
  李春梅又劝道:“春雨,按说我不应该这样劝你。但我是你姐,所以我希望你能清醒地看明白这一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蠢人干的傻事,你在姐的心里是一个才华横溢的聪明人,这事儿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
  “姐,这事儿你容我好好想想行吗?”裴春雨恳求道。
  “行,不要难为自己,别让姐和你春莹妹妹担心。”李春梅看了一下手表。“到点了,我该回去上班了。”
  李春梅走后,王春莹说:“春雨哥,我也攒了一点儿钱。你要是用我明天就给你带来。”
  “先不用,我要好好想一想,也许李姐说的有道理,与其那样,还不如不费那些劲儿了。”裴春雨又恢复了仰望天花板的姿势,思绪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在翻滚中纷飞。
  李春梅和王春莹虽然都没有说她们有多少钱,但是,从她俩的家境上看大概能凑到二百块钱,如果再找儿时的玩伴、几个要好的同学都下乡当了知青,用他们的话说:一个个穷得都快尿血了,兜里哪有闲钱?几个工友加上罗明、大军师也就能能凑个三百二百的,这样算下来还有七八百块钱的缺口。这个缺口怎么才能补上?指望杜鹃吗?显然是不行的。他知道杜鹃的朋友圈子仅限于成品车间的工友,且不说她跟工友们的关系是否能够处到朋友一般的程度,就算是能,这些工友也大多处于贫困线上,那里有闲钱来借给她?在年轻人中,自己算是一个喜欢广交朋友的了,即便如此,如果没有李春梅和王春莹,他也只能借到两三百块钱而已,更何况是不善交际的杜鹃。指望家里吗?不行!爸妈含辛茹苦地把他抚养大,他本该反哺家里,可他选择了家境贫困的杜鹃,这就意味着今后几年里他都很难在经济上帮助家里,难道还要让家里为了他的事徒增负担?爸妈没有阻拦他和杜鹃交往,已经够通情达理的了,他又怎能再得寸进尺?看来想凑足一千块钱是不可能的了,怎么办?杜鹃知道借钱无望会怎么想?她会屈服李兰的压力跟他分手吗?应该不会。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认谁也分不开的程度。
  他又想到了李兰。第一次见到李兰还是他找找朋友帮助她家拉柴火的时候。他知道李兰家里生活困难,没钱卖肉招待帮她家干活的人,他就提前给李兰家买了肉。席间,李兰想藏起一盘肉,被杜鹃发现后李兰很不情愿地把那盘肉端到了桌上。尽管当时他心中有些不快,但他心里没有责怪她,她们家的一大帮孩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肉了,作为母亲,给孩子们留点肉吃也可以理解。后来他过年去送四合礼、给她家买猪羔、帮她家翻地、拉酒糟、送米糠,每次李兰的态度都十分热情,脸上也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可是,有几次他去找杜鹃,什么礼物都没带,李兰只是礼貌性地跟他打个招呼,脸上也没有了那种灿烂的笑容。当时,他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李兰还真是一个小气而又善变的人。也许李春梅的判断有道理,李兰真有可能为了攀上蒋家这个高枝儿而不遗余力地拆散他和杜鹃。
  下班的铃声打断了裴春雨的思绪。他这才发现活动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王春莹什么时候走的他一点也没发觉。他拎起背包,脚步沉重地走下楼去。刚走出办公楼大门,就看见高杜鹃已经站在那里笑意吟吟等他了。他的心里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很多。他从自行车棚里推出自行车,走向高杜鹃。
  刚来到高杜鹃的身边,她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钱借到了吗?”她的眼里满含着期待。
  “上车,回家说。”裴春雨骑上车,高杜鹃坐到了后座上。
  “怎么样嘛?”高杜鹃拽着裴春雨的衣服来回地扯着。
  “没借到。”裴春雨淡淡地说。
  高杜鹃的两手停了,眼中的期待变成了失望。尽管这样的结果她事先也曾想到过,但是,当它真的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俩人就这样默默地回到了家里。
  “今天吃什么?”高杜鹃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兴奋和甜蜜。
  “土豆炖茄子吧。”裴春雨的回答也缺少生气。
  这时,高杜鹃发现了裴春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你的眼睛咋这么红?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这么大的事儿压在心里哪能睡得着啊。”
  高杜鹃心疼地抱住了裴春雨的脖子。“难为你了。”
  裴春雨心里滚过一阵暖流,他抱着高杜鹃,把脸紧贴在高杜鹃的脸上。他的担心、他的难过在这一刻减轻了许多。他拍拍高杜鹃的后背。“做饭吧。”
  高杜鹃系上围裙开始生火、刷锅。裴春雨无精打采地拿着菜篮子走到园子里摘菜。
  洗菜的时候,高杜鹃问:“家里人是怎么说的?你能跟我说说吗?”
  裴春雨解释说:“我爸刚调回雪城的时间不长,跟周围的同事还没有处到朋友的程度,他也不知道谁家生活富裕,所以,也没法开口向别人借钱。”
  “这么说借钱是没希望了?”高杜鹃停下了手中的活。
  “嗯。”裴春雨点点头。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该想的办法我都想了,该问的朋友我也问了,一千块钱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是确实没有办法了。”裴春雨低沉地说。
  “那我怎么跟我妈说呀?我妈还等着我的回话呢。”
  “只能实话实说了。”
  “我妈要是逼我怎么办?”
  “她凭什么逼你,要不是她私自做主花掉这笔钱,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裴春雨的声音有些高。
  “春雨,你别责怪我妈,她这不是已经给咱俩机会了吗?”高杜鹃替李兰辩解。
  “这是机会吗?你妈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咱俩借不到这么大一笔钱,与其说这是机会,还不如说你妈给咱俩摆下了一盘死棋,那是咱俩根本就解不开的死棋。”裴春雨的话明显带着怨气。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妈?我妈有你说的那么坏吗?”高杜鹃第一次用这种不满的口气跟裴春雨说话。
  裴春雨见高杜鹃生气了,就走过去搂住她的腰。“别生气呀,我没说你妈坏。”
  高杜鹃转过身去,让裴春雨在后面抱着她,她三下五除二地把土豆和茄子下到了锅里。然后,她拿开裴春雨的手,解下围裙对裴春雨说:“我想回家了。”
  “吃完饭再走啊。”裴春雨拉住了她的胳膊。
  “不吃了。”高杜鹃感觉今天她俩要是继续呆在一起又可能会发生不快,她不想因为这事儿给两人造成隔阂。
  裴春雨再次搂住高杜鹃:“别急着走,有什么话咱俩吃饭的时候慢慢说。”
  “饭我就不吃了,既然没借到钱,我需要好好想想回家怎么跟我妈说这件事儿。”高杜鹃语气平和。
  裴春雨看出今天是留不住她了。“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再说锅里还炖着菜呢。”高杜鹃推脱道。
  裴春雨松开了搂着高杜鹃的手。高杜鹃就这样走了。
  裴春雨心情沮丧地回到屋里,坐在炕沿上一脸落寞。这是他和高杜鹃之间第一次出现不快,尽管没有达到大声争吵的程度,但也破坏了他想一辈子相敬如宾、永不红脸的愿望。但愿这辈子只有这一次。他跟高杜鹃还有这辈子吗?他不知道。想到这儿,他心中一紧,他对两人的今后充满了担忧。
  高杜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她不知道在家里等待她的妈妈听说他们借不到钱会做出什么,但是,她能想到那肯定是一场她难以承受的疾风骤雨。她太了解自己的妈妈了,就连爸爸在世的时候,家里的事情也都是妈妈霸道做主,爸爸从来就没有拗过妈妈的时候,更何况她这个做女儿的。现在面对这样一盘死棋她该怎么办?她能够胜得过老谋深算的妈妈吗?
  到家了,面对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大门她踌躇了,她实在不想进去面对那场疾风骤雨。可是,她能永远都不回这个家吗?她轻轻地打开大门,想悄悄回到自己的西屋。可是,当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李兰已经站在东屋的门口等她了。她很不情愿地进了李兰的房间。
  李兰关上房门,语气平静地问:“春雨回来了?”
  “嗯。”
  “钱借到了吗?”
  “没有。”
  “为什么?”
  “他们家搬到雪城时间不长,跟邻居和同事都不熟。”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妈,这么大一笔钱,你让我们俩上哪儿借去呀?”
  “那是你俩的事情,不用问我。”
  高杜鹃想起了裴春雨的“死棋”说法。“你就是明知道我们俩借不到这么大一笔钱,故意用这种办法拆散我俩。”
  李兰脸色一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要是想拆散你俩就直接告诉你必须跟裴春雨分手不就行了吗?何必还让你俩去借钱?”
  高杜鹃一时语塞。她找不到理由反驳李兰。
  李兰乘胜追击。“既然你们借不到钱就怪不了我了。”
  高杜鹃听出李兰这话等于是最后通牒。她不想就这样屈服。“妈,你就不想想春雨对咱家的好吗?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这个事儿我想过,春雨不是在咱家还养了两头猪吗?我打算帮他养着。等咱家的猪卖了以后我把买猪羔儿的钱还给他。”李兰自以为这样已经很好了。
  “你以为这些就够了?那他帮咱家拉的柴火呢?他家杀猪给咱家送的猪肉呢?过年他给咱家送的花生、瓜子,还有四合礼呢?你都给钱?他帮咱家翻地你给不给工钱?他帮咱家买的米糠你给不给钱?到现在为止,咱家连一顿饭都没请过春雨,你想想你对得起人家吗?妈,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无情无义了?”高杜鹃觉得这些理由足以打动李兰。
  “好,你有情有义。”李兰从被跺里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拿出仅有的四十五块钱。“杜鹃,妈这半辈子为咱们这个家操碎了心,妈太累了,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也该替妈分担一下了。咱们家就剩这些钱了,妈全交给你,以后就由你来当家,你让妈歇歇吧,就算妈求你了。”李兰满脸苦涩地央求道。其实,李兰还饥荒、修房子总共用了八百五十五块钱,她偷偷地藏起了一百。
  “妈,我怎么能当这个家呢?”
  “你不是有情有义吗?我把你从小养到大,你该不该报答我?你是咱们家的老大,你接了你爸爸的班,你应不应该有情有义地承担起咱们家这个责任?”李兰得理不让人。
  高杜鹃傻眼了,她嗫嚅道:“这个家我当不了。”
  “你要是不想做个对妈有情有义的人也行,明天我去找你们厂子,把你爸爸这个接班的名额转给你妹妹,我们养着你。”
  高杜鹃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妈,你怎么能这么狠呢?”
  李兰发觉她这句话击中了杜鹃的要害。“是我狠吗?是你把你妈逼得无路可走了。你要是不想让你妹妹替你也行,你就必须答应和老蒋家的这门亲事。”
  高杜鹃哭出了声。
  李兰步步紧逼。“你要是一个对妈还有情有义的人,明天就去告诉裴春雨。”
  “不,妈,这话我没法跟春雨说啊。”高杜鹃的话里夹着哭声。
  “你没法说我去说。星期一我去你们酒厂找他,他要是敢不同意,我就对你们厂的人说:裴春雨不要脸,死气白咧地赖着我女儿。看他以后还怎么在你们酒厂混。”李兰蛮横地说道。
  “别呀,妈,你可千万不能这样做呀。”高杜鹃哽咽着乞求道。
  “不让我说也行,你自己去告诉他,就给你明天一次机会,以后不许再去见他。”
  高杜鹃低头抽泣,一语不发。
  凭着多年跟女儿相处的经验,李兰看出杜鹃的心里松动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回你屋去吧。”她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高杜鹃回去以后,李兰立刻换上了一脸喜色,她悄悄地来到赵英花的家里。
  “嫂子,看样子你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呀。”赵英花笑着说。
  李兰也不等赵英花让座就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嘻嘻,可不,我们家那丫头被我吓得同意了。”
  “是吗?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你是怎么吓唬她的?”赵英花坐在了李兰旁边。
  李兰眉飞色舞地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听得赵英花不住地点头。“嫂子,你可真有办法。”
  李兰赶紧奉承道:“我哪能跟你比呀,你是官家的人,比我有文化,劝人的办法肯定比我多。我来就是想让你再劝劝她,帮她下定决心。”
  赵英花也觉得在这关键时刻该她出手了。“行,明天上午你领她到我家来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李兰起身告辞,喜滋滋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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