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4）

　　【1】
　　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宣告结束，洪石涛的组长身份自动消失。一个荣誉证书，总结了洪石涛在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工作表现，也证明了洪石涛在上级领导心目中的印象和好感。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上级领导也不会在工作一开始，就让他在山洼乡黑龙村当社教工作组长。一段工作虽然结束了，但洪石涛等待的却是下一步组织分配到什么单位了。洪石涛是师范毕业生，被分配的一定是在教育系统，不知道在那所学校当一名教师。
　　经过一段工作时间的磨炼，洪石涛回到家里言谈举止变化很大。走出学校融于社会步入工作岗位，那是人生的第一步。第一步阶梯走好了，接受了实际工作的锻炼，为人生第二步阶梯，或多或少打好一定的基础。洪石涛不仅感受到了这一点，而且在工作实践中也在不断地完善自我，能够认识到任何工作的取得，都是协调配合的结果，个人的力量远远达不到预期效果的。
　　洪石涛的母亲韩凤彩，对回到家里的洪石涛几次三番说道：“端了国家饭碗，总比挖地强，人又轻松自在！”
　　洪石涛回答道：“不要看不起挖地，根据目前发展形势，经济发展潜力还在农村！”
　　洪石涛说话时俨然像是给被领导者在交流，不过洪石涛的母亲韩凤彩，摇着头说：“儿子的话，我听不懂！”
　　洪石涛面对母亲韩凤彩也不敢细说，用委婉的口气说道：“以后不能看不起挖地的，我们家还不是农民出身！”
　　韩风彩对自己的儿子洪石涛，既有些佩服说话有理，也只能在心理默默无闻地理解着。
　　一天中午，河柳乡政府一名副乡长临近春节放假前夕，到洪石涛家廖坝村，检查困难户生活情况，要求洪石涛的父亲村支书洪光才陪同检查此项工作。洪石涛向河柳乡副乡长解释，他的父亲被一户办喜事邀请去当司仪了，一两天才能回家。
　　这位副乡长坐在洪石涛家火炉边，在工作上似乎显得不忙碌的样子，不仅在洪石涛家喝了茶，而且也抽了烟，准备放弃这次对廖坝村困难户生活的检查工作。
　　但洪石涛灵机一动，对这位副乡长自告奋勇地说道：“我们村一家一户我都熟悉，我陪你一同去！”
　　这位副乡长一看洪石涛，表情有些难堪，缓慢地对洪石涛说道：“从组织原则上看，有些不妥！”
　　洪石涛微微笑着说：“有什么不妥的，我看可以陪你去工作！”
　　洪石涛从火炉边起身给这位副乡长，又添了茶水递了纸烟，随即这位副乡长改变了口气说道：“代表你父亲工作也可以，现在你身份也不一样了，毕竟也在为政府开始工作了，老百姓会理解的！”
　　坐在火炉边洪石涛的母亲韩凤彩，对洪石涛的这一举动非常担心，也不好意思多向这位副乡长说道：“等老洪回家再做这项工作！”
　　这位副乡长很有心计地回答说：“上级领导催得紧，要把春节前和春节后困难户的生活问题放在首位，要求我们把困难户生活检查的结果，写成书面材料上报！”
　　洪石涛母亲韩凤彩自言自语说道：“还挺麻烦的。”
　　这位副乡长赶紧补了一句：“工作上不麻烦能行吗？”
　　洪石涛和他的母亲韩凤彩真有些马马虎虎，还以为是河柳乡政府普通干部，他们母子俩只顾说话去了，也不去问问这位河柳乡政府的副乡长，叫什么名字。因为这位副乡长在洪石涛和他的母亲韩凤彩面前，的确没有见到还是陌生面孔。在此，也不能怪洪石涛和韩凤彩他们母子俩，这位副乡长也不去主动作自我介绍，自己是新到不久的河柳乡政府的副乡长蒋大臣。
　　副乡长蒋大臣倒还是具有一定的领导素养，现在不得不自我介绍道：“我在一个月前工作调动到河柳乡政府任副乡长，具体负责包抓乡政府那一块工作，春节过后乡政府才明确分工，现在都是临时性工作。你爸认识我！”
　　洪石涛和他的母亲韩凤彩他们母子俩这才恍然大悟，他是河柳乡政府副乡长蒋大臣，还是一位领导干部。从年龄上看，似乎比洪石涛大不了几岁，现在却是副乡长了。
　　洪石涛母亲韩凤彩看到这样年轻有为的副乡长，心有想法地问道：“年龄和我们洪石涛大不了多少吧?”
　　副乡长蒋大臣回答说：“今年二十六。”
　　“二十六就当副乡长了，前途无量啊！”
　　“前途无量不敢当，我只有初中水平，不像洪石涛是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
　　“再高的水平，洪石涛以后还是一个教书先生！”
　　“你希望太高了，社会分工不同，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
　　“......”
　　洪石涛只管听着母亲韩凤彩和副乡长蒋大臣的对话，在对话间隙洪石涛母亲韩凤彩，还在说道洪石涛不要因为他父亲不在家，就不陪同副乡长蒋大臣去把廖坝村一项具体工作完成了。接着，在洪石涛陪同副乡长蒋大臣，去检查廖坝村困难户生活临出门时，韩凤彩一再要求洪石涛，她把下午饭菜准备好，陪同副乡长蒋大臣工作检查完，一同回家不要把吃饭的时间忘了。
　　【2】
　　洪石涛在本村廖坝村陪同河柳乡副乡长蒋大臣，检查生活困难户村干部落实情况的结果，这项工作让副乡长蒋大臣非常乐意，村干部对困难户生活安排上很到位，被安排的生活困难户没有异议。
　　洪石涛在陪同河柳乡副乡长蒋大臣检查工作过程中，副乡长蒋大臣有意给洪石涛谈了个人的想法，让洪石涛兴奋不已的是，蒋大臣对洪石涛说道，你想改行不？洪石涛答，没有想过，想了也白搭。副乡长蒋大臣说，这是为什么？洪石涛非常热情地回答说，没有过硬的人脉关系。副乡长蒋大臣放开胆量说，路是走出来的，关系是送礼送出来的，只要有人收了礼，就会给你办事的。洪石涛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心说道，当真蒋副乡长，我可没有这个经济实力改行。副乡长蒋大臣进一步说道，把这事和你父亲说一说，看看他的意见如何，改了行比教书好。此时，洪石涛心里一亮堂直接说道，请你蒋副乡长帮忙改行。副乡长蒋大臣诚心诚意回答说，我可以给帮忙找关系，送礼的钱得由你自己出......
　　副乡长蒋大臣却把这事装在了心底。天真的洪石涛在他父亲洪光才，给别人家办完了喜事一回到家里，就把他初步改行的想法，告诉了他父亲洪光才。洪光才是多年的村支书，积累社会经验，看社会发展，与人与人打交道等，作为村支书洪光才来说，他有他的一本社会经验账。
　　村支书洪光才想一想对自己的儿子洪石涛说道：“听从组织的分配，让教书就教书，改什么行，要有自己的思想！”
　　洪石涛还在有希望地说道：“蒋大臣副乡长，他可以给我帮忙找人拉关系！”
　　村支书洪光才一看觉得自己的儿子洪石涛，参加了半年工作，似乎没有一点社会常识，匆匆忙忙说道：“有人这么一说改行，你就信以为真了。你想了没有，教师紧缺，组织上能让你一个师范生，改行干别的工作吗？”
　　洪石涛对自己的父亲洪光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试想这次分配工作，顺便干别的工作，我想不教书也可以！”
　　村支书洪光才显得不高兴了，也说不出高水平的道理来，只是说道：“组织上分配啥就干啥，不要去多想！”
　　洪石涛暂时把改行不想教书的一种理想，不去放在心上了，帮助家里在山坡上砍了两天柴火，点播了一天洋芋，薅了半天小麦草，到门前的小河坝还帮助家里洗了被褥和父母亲的两套衣服。
　　在过春节的头一天里，洪石涛在屋里屋外打扫了一整天的环境卫生。洪石涛在吃下午饭时，天气已经擦黑了。
　　在饭桌上，洪石涛母亲韩凤彩，好像专门有意让洪石涛听一听她的高见，便对洪石涛说道：“要是蒋大臣能帮忙改行，我看掏钱送礼也值得！”
　　洪石涛的父亲洪光才吃了几口饭菜，也不去搭腔说好或者不好。
　　可是洪石涛母亲韩凤彩，一边吃饭一边继续朝下说道：“教书就是教一辈子书，改了行有发展前途，你们看一看蒋大臣据他自己说，他过去还是一个民办教师，最后不是当上副乡长了吗？”
　　洪石涛似乎咽了一口饭菜，笑一笑说道：“妈，官瘾大。”
　　这时，洪石涛父亲洪光才讥笑着说道：“你妈的妇联主任，要不是那年一场病，可能到现在也轮不到别人！”
　　洪石涛母亲韩凤彩当着儿子洪石涛的面，也在微笑着说道：“别听你爸的话，他在挖苦我！”
　　饭桌上的煤油灯光闪烁了一下，是一股冷空气从厨房门缝中，偷偷地钻进来了。洪石涛与父母亲一个桌子上吃饭，插话很少，似乎也不便在父母亲前面，再摆摆自己的理由和想法，这样一来，好像是多此一举了。
　　洪石涛吃罢饭，到自己睡房拿一本杂志和一叠报纸，坐在火炉边凭借照射过来的煤油灯光，聚精会神在翻阅着。
　　坐在洪石涛对面他的父亲洪光才，既在喝茶也在抽烟，看到洪石涛翻阅报纸和一本杂志，吸了一口烟说道：“洪石涛，你以后在工作上，不要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一边把工作干好，一边把心事用在看书学习上，对自己工作有好处！”
　　洪石涛没有吭声，也不去做应答，他的父亲洪光才于是又在自言自语说道：“要是组织让教书，就教一辈子书，也不要去想别的啥，我们毕竟是农民家庭！”
　　洪石涛似乎只能听他父亲洪光才的话语权。这时，照射过来的煤油灯光线暗淡了，洪石涛的母亲韩凤彩端上煤油灯，到自己的睡房增添煤油去了，顿时厨房变得黑暗起来，但火炉中的光线却穿透了一片黑光线，不仅照在了洪石涛的脸上红彤彤的，而且也不断地照在了洪石涛父亲洪光才的脸上，也显得红彤彤的了。
　　【3】
　　洪石涛等待再次分配工作的时候，㟫水县财政改革，把财政下放到㟫水县各区公所，由于区政府要统一预算，所以凡是在本辖区财政供养的区乡两级干部，今后的财政问题关系到吃饭的大问题，那么财政大权都得由区公所说了算，以后各乡镇的财政都得由区公所把控了。
　　财政一改革一下放到各区公所，那么多接受一个财政供养的人，地方政府就多一份财政压力，财权和人权相对结合，给予了地方政府权力是最大空间，新分配的国家工作人员，到了地方财政环境下，可能被支配得更加自由些。
　　洪石涛正是在这种财政体制改革下，于一九九三年三月份接㟫水县人事局通知，非常巧合地被分配到了原来工作过的地方杜坝区公所，但在杜坝区公所管辖的有一个正是山洼乡。参加农村社会主义思想教育运动，洪石涛在山洼乡黑龙村就工作过。
　　这一天，洪石涛在㟫水县人事局拿着工作派遣证和工资明细单，在县城中午就坐上班车，直接到了杜坝区公所报道。杜坝区公所一位管人事的干部，接到洪石涛的工作派遣证和工资明细单，非常幽默地问洪石涛，想干什么工作。洪石涛顺口回答说，我是学师范专业的，当然是教书。管人事的干部似乎在提醒洪石涛说道，财政下放了，地方政府对人事分配去向问题有决定权；想不想教书，想教书，就到杜坝初级中学教书，我们上会也要听听个人的想法。洪石涛也想通了，不教书就到乡镇工作。管人事的干部解释说，到乡镇工作很艰苦，更是锻炼人的地方，我们想听听你个人的意见。
　　洪石涛拿不定主意，在管人事干部的办公室，喝了一缸子茶水，还是拿不定主意，是教书还是从政。教书就直接到杜坝初级中学，又和杜沟集镇相邻。从政也不知道被杜坝区公所将要分配到那一个乡镇去。一分钱不花，直接从政了，这不知道是好事或者是不好的事情......许多未知数在洪石涛脑海里复杂起来了。
　　要知道洪石涛有过要改行不教书的念头，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如果应验了河柳乡政府副乡长蒋大臣的话，在政府部门工作有机会升迁，他洪石涛不更是前途无量吗？
　　洪石涛对工作分配去向问题还是比较谨慎，对杜坝区公所管人事的干部要求道，两个小时之后，我给你回话。管人事的干部也要求道，县上分配到我们区上不止你一人，我们都在争取个人意见，最迟在今晚要把分配到各单位人事方案拿出来，你要抓紧时间考虑是教书还是从政。洪石涛慢悠悠地回答说，两个小时后，我在把个人意见说给你。管人事的干部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洪石涛的安排。
　　因为杜坝区公所在杜沟镇所在地，所以洪石涛一离开杜坝区公所，就到杜沟集镇一家饭馆吃了一碗面条，又与饭馆老板说了一会儿闲话。饭馆老板也认识洪石涛，因为洪石涛在黑龙村当工作组长那一会儿，有时候到过杜沟集镇。洪石涛把自己被分配到杜坝区的事儿，向饭馆老板说了，而且说自己是教书好，还是从政好，想听听饭馆老板的建议。
　　饭馆老板是一个耍滑的人，他没有什么建议，只是建议道，有背景有经济实力就从政，没有背景就教书安逸。从政要心狠手毒，才能当官。教书一辈子受人尊重，平平淡淡一生。洪石涛一听左右为难，心理有点着急。因为离两个小时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现在不作出抉择，将来对自己后悔莫及。
　　洪石涛离开饭馆，在杜沟集镇上，遇上了黑龙村村支书任小春。
　　村支书任小春在杜沟集镇上，种子服务站购买春播子种，非常亲热地拍了洪石涛一巴掌，问道：“洪组长，工作是不是分配到了，我们山洼乡政府？”
　　洪石涛第一句没有正面回答：“我不是洪组长，以后不要叫我洪组长了。至于工作嘛，派遣证已经到杜坝区公所了！”
　　村支书任小春很忙，离开洪石涛时要求不管工作分配到什么地方，要到他家去玩。洪石涛满口答应行。
　　这时，洪石涛独自走进一家商店，问了一位女老板现在时间。
　　女老板看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心不在焉地回答说：“三点四十，差二十分钟就是四点了！”
　　洪石涛慌慌忙忙走出商店，离两个小时只差十五分钟了。洪石涛加快了步伐，直接向杜坝区公所方向走去。
　　【4】
　　洪石涛是教书或者是从政，只在一念之差，就决定自己从事什么工作了。
　　洪石涛在走进杜坝区公所大门那一刹那，一边走一边从复杂的内心矛盾中总算跳了出来，到了杜坝区公所那位管人事干部的办公室，一见面就说道，我想好了，不教书，到乡政府工作。管人事的干部非常惊讶道，乡政府工作很辛苦，天天跟农民打交道，我建议你是学教育专业的，还是教书的好。洪石涛异想天开地说道，看看能不能适应一段时间乡政府的工作，不适应我就到学校教书。管人事干部的人回答说，这是哪里话，红头文件已下发就得执行，哪有你想得这样简单，至于你这两种想法，我可以在人事安排会上说明，还得由人事会上决定。
　　洪石涛有这种个人的想法不一定能实现，管人事干部的人一再强调，综合个人的意见而已，工作去向还得由组织决定，不是个人说了算。所以，洪石涛心中对工作分配仍然无底，藏在心里一些矛盾关系，似乎全部释放开了。洪石涛根据管人事干部的安排，在第二天人事安排就出来了，可以直接到分配的单位去报道。
　　就这样，洪石涛在杜沟集镇不得不找一家旅馆住下，等待第二天的人事分配消息。洪石涛找到了旅馆，凑巧在旅馆楼道上，见到了学医的贾茂昌和学农的牛常浩。洪石涛第一件事问起贾茂昌和牛常浩，为什么也分配到了杜坝区，他们两人同时说道，县上财政一下放，有的单位不需要人了，我们只好到边远山区来了，也是在等待分配。洪石涛心知肚明贾茂昌学医的一定会到某个医院工作，牛常浩是学农的一定会到某个农机站工作。
　　洪石涛看到贾茂昌在手腕上有变化，戴了一块上海新手表，牛常浩的变化是戴了一副近视眼镜，而洪石涛最大的变化是在手背上留下了一条血口印和手板上薄薄的茧皮。
　　洪石涛贾茂昌牛常浩同时在黑龙村工作过，短暂的离开倒没有好多话要说，只有洪石涛在旅馆的楼道上，当着贾茂昌和牛常浩他们两人的面，把不想教书改行的想法说了。
　　贾茂昌一听紧跟道：“改行是好事，不教书也行，到乡政府工作，可有提拔的机会！”
　　牛常浩带着平稳的口气也再说：“教师那样紧缺，不教书怕是不行啊！”
　　贾茂昌看着洪石涛说道：“要是有人际关系，事情就好办了！”
　　洪石涛回答说：“我没有上层关系，杜坝区公所管人事的干部，要看我的意见！”
　　贾茂昌忍不住了，动情地说道：“管人事的干部，他们都是说假话，相信他们干啥。我们工作分配问题，他们也问过我们的想法，这是假装在尊重我们的意见！你还是教书的好。”
　　牛常浩斜着一双眼睛笑着说道：“这都是空话，明天人事安排结果一出来，不就知道了！”
　　牛常浩这么一说，洪石涛和贾茂昌也跟着默默地笑了起来。但牛常浩一说完面向洪石涛，似乎忘记了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忘掉，就是督催洪石涛快去登记住宿。
　　洪石涛登记住宿，旅馆老板正好把洪石涛安排到了贾茂昌牛常浩，他们两人住的房间，也正好有一个剩下的铺位。首先到旅馆房间内的贾茂昌和牛常浩，一边在看电视剧一边在闲聊，他们还在不断地磕葵花籽。
　　这时，洪石涛面带笑容，张开了两排白牙，笑嘻嘻地说道：“很巧，我们都住在一个房间了。”
　　牛常浩接着说道：“我们房间有空床位，知道老板会把你安排到我们房间。”
　　洪石涛日常生活用品什么也没有带上，在床位上坐定之后，要求贾茂昌牛常浩陪同他到杜沟集镇购买生活用品。这时候，牛常浩要把新一集电视剧看完，但贾茂昌把电视机电源一关闭，扯了扯牛常浩的衣角说道：“乡下人，没有看过电视的。”
　　牛常浩知道贾茂昌在开玩笑，谁也没有在意贾茂昌的话语，贾茂昌关闭了电源，贾茂昌和牛常浩他们就跟着洪石涛走出了旅馆大门。
　　洪石涛购买生活用品非常简单，到商店掏钱一买即可。可是贾茂昌提议，让洪石涛不要先着急购买生活用品，建议大家到杜沟集镇逛一逛，再绕到杜沟集镇相邻的小河坝走一走，看看杜沟集镇周围风景什么的。洪石涛不想逛街，也不想去杜沟集镇小河坝走一走，但贾茂昌和牛常浩两人有说有笑地推搡着洪石涛，哪怕先走小河坝再逛街，不耽误洪石涛购买生活用品。洪石涛只好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