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再遇王玺、山海邮城

　　1、王玺盘算、“将军”的梦
　　
　　《忆十年》
　　快件的搬运汗流浃背
　　仓管的巴枪从不言累
　　所谓的储备
　　大为，是否期待大有可为？
　　
　　光伏正如初升的朝阳
　　年近而立生计的仿徨
　　芦苇荡中的理想
　　小马，是否有了新的方向？
　　
　　人总是想不断证明自己
　　想过养殖、搞过投机
　　几多风险承受不起
　　老王，是否记起烟头满地？
　　
　　时光如流水，匆匆十年
　　还有谁会去怀念
　　岁月淡忘了时间
　　诉说着未实现的心愿！
　　子鸿从山花区看守所取保候审出来后，一直闲在家中，无所事事。无趣的日子，抑郁中以诗词为伴。翻阅过往，这一首《忆十年》深深地触动了子鸿。
　　还记得那日为了纪念来苏城十周年，子鸿带上了家人重温了下刚到苏城的日子，故地重游，只是故人已不在。惆怅出一首《蝶恋花.对阁高墙旧时景》，回首这十年，提笔又随意写下了的这首《忆十年》。
　　眼前一片迷蒙，过往点滴依稀着一份感动，也许感触最深的还是对王玺的那份牵绊。
　　自从参加“苏城光伏小协会”在“小厨娘”的聚餐相识以后，子鸿和王玺鲜有联系。这个小作坊似的老板，毕竟也是个“老板”，子鸿无意于“高攀”，本身从年龄上、工作上就难以寻找到交集。
　　年近天命之年，也许是骨架较小的缘故，显得偏瘦的体型，小肚腩却还是清晰可见。狭长的脸庞上，细小的眼睛镶嵌，习惯一身黑色西装行头，夹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亦有几分干练。
　　取保候审后，按照相关规定，二人鲜有联系，有过认知的埋怨，只是那份一起苦过的情谊，让这份埋怨渐渐消散。也许清者自清，人心自会说明一切，等的只是时间而已。
　　2010-2012年度，国内光伏产能不断扩张，为响应低端市场的需求，各种非标代理孕育而生。这对于王玺来说，便是商机，专门挑选流水线上专业技术程度不高、市场竞争弱的非标设备，自行研发设计、生产。租了间仓库，雇了十几名工人，简易的加工机械，便开干起来。需求旺盛时，利润也颇为可观，顺便代理的几款光伏硅胶产品，忙得也是不亦乐乎。
　　对于这种小作坊似的老板，最为悲催的便是在回款的路上，一身光鲜的打扮，揣着至少两部手机，夹着公文包踱着步的范儿，却往往敌不过一个小小的采购或财务，一晾就是半天。一声关照，迫不及待地点头哈腰，请人吃喝，还甚是荣幸。唯一的自尊，便是到账的那份欣喜，现实往往是酒后独自一人的骂骂咧咧。
　　2013年度，除了那五个单体100MW的项目横空杀出，江陵地区上半年鲜有听闻有“小路条”的批复，下半年根据新的制度又迟迟不见项目备案的动静，各类组件及相关配套代工厂家的确消滞了一段时日。
　　行业大势利好，但这类不存在品牌概念的加工厂规模都偏小，往往资源都延伸不到省外区域。别看王玺偶尔红光满面，其实他的身体一直不算硬朗，据说血液成分里某些指标一直偏高，不能过于劳累。红光满面的是难得的心情，而这一段日子，他是闲在家中，苦愁作伴，毕竟工厂的那帮工人跟随他也有几年，尤其是年底将近。生意一般，便索性将工厂交予他妹夫打理，但何去何从他从未停止过思考。
　　貌似兄弟你侬我侬，吃吃喝喝辗转在“苏城光伏小协会”之间，一无所获，更见不得他人更好，便整日唉声叹气，以茶为伴。那辆银白色的“奔驰戴克”，仿佛饱经沧桑，只道是今来不比旧时，知天命更增困惑。这个年龄段的人，夫妻间的感情早已是亲情，却多了层淡然，儿子大学尚未毕业，起跑线上的优劣，似乎无一不隐藏着更大成本的付出，更何况还有谈婚论嫁之说。
　　这一、二十年在苏城的打拼，也算是中上水平人家，扬城市购置了一套房子，马鞍山市购置了一套别墅，苏城居住的房子虽面积不大，儿子读书在外，两人世界九十平米也绰绰有余。虽有些破旧，却处处彰显着过往奋斗的经历。在苏城这个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的城市，王玺也算得上是小有成就，在子鸿的眼里更多的是恭维一些。
　　“苏城光伏小协会”，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省内的政策不明朗，没有一个日子是好过的，都在各自寻找着那份属于自己的商机。“与其求他们，不如求自己，他们巴不得你给个机会呢？”王玺总算是想明白了，他也认识到了光伏项目开发短平快的优势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出路，也许吸引他的最大原因是所投入的成本并不是很高，项目一旦开发无望，无外乎几顿酒后撒腿就跑。
　　未从事过光伏项目的开发工作，谈不上专业，但他看到曾经的几个大客户都渗入到了光伏开发这个行业中耕耘，更发现了市场上总有些人在吹捧着自己，叫嚣着项目“小路条”的收购和项目核准文件的收购——行业俗称“大路条收购”。各地区出价不一，日照资源越丰富的地区，价格越高，这种行径似乎已成为一种产业，附属在热火朝天的光伏开发浪潮里。
　　还有一些人总是高谈阔论，八面玲珑，光鲜地出入在买卖双方，似乎也存在着一定的身价。暂未理清自身所具备的资源潜力，他决定在这一份“高谈阔论”里先行趟一趟，用最小的成本，试试水深水浅。
　　年底，一方面加紧回款，同时王玺认真梳理了颇具规模的组件生产商和代工客户，杯酒交错中不忘谈谈“开发”这个当下最为时髦的话题。他不得不佩服那些企业的精明算盘，在自身具有优势资源的区域，从事光伏项目的开发，待项目有所眉目时，便寻找适合的下家，进而带动组件等相关产品的销售，甚至还可以牵桥搭线从中获取分包工程转介绍的利润。
　　来到九方太阳能的那几日，货款回收虽是一波三折，但又让他惊喜万分。九方太阳能虽为国内二流组件生产商，但在北疆地区利用产业换取资源，早已取得了100MW光伏项目的核准，为了承接EPC建设工程实现组件的销售，目前正在积极地寻找意向合作方投资此项目，且该项目后续仍有60MW的开发前景，并已获取了“小路条”批复。从对方采购和财务的口中得知，该司董事长尚未寻找到满意的光伏投资商，不是出价不合理便是合作模式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江陵省是光伏大省，知名光伏投资商云集，为了掩饰自己的那份卑微，衬托出自身在江陵地区丰富的人脉资源，对方只是借酒言愁，王玺却是当真，几杯酒下肚便夸下由他来牵头引荐合适投资方的海口。尽是酒话，当然对方也并未在意，只顾借着酒表达着虚无的谢意，一饮而尽，王玺深知这便是商机，毕竟总计160MW的规模在国内算是凤毛麟角的珍贵。
　　“九方太阳能的二三十万货款算什么，如能借此机会寻找到合适的下家让他们的董事长满意，何愁货款无法回收，还能挣得一笔佣金。”那晚王玺一直在脑海中如此盘算。
　　他想到了一个不曾在意的小朋友——陈子鸿。联系甚少，但听闻他留在了谐力一直从事光伏项目的开发工作，光伏项目投资的圈子，他必定略知一二。于是酒意渐稀，他拨通了子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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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2013年度，根据已出台的光伏发电上网标杆电价，全国通盘一个价格1元/度，由于太阳能日照资源的地区不均衡性，便导致了光伏投资地区严重失衡。西北部日照资源丰富、地广人稀、土地综合成本低等优势呈绝对性地压倒了东南部。江苏、江陵、浙江、山东等省各自出台了省级电价补贴政策，偏安一隅，自我规划发展。其它省份经济条件有限，日照一般，便很少有人问津。
　　短短两年时间，西北部和有省级电价补贴的省份，光伏应用投资商趋之若鹜，全国光伏应用市场发展严重失衡，行业内颇有微词。同时西北部经济落后，电力消费水平远低于东南部，部分地区已出现电力供大于求的现状，甚至出现弃风弃光的现象。光伏发电的规划远超电力外送通道的光伏发电配比，甚至已远超“十二五”规划建设的规模，以国家电网为代表的大力呼吁，渐渐引起了国家能源局的注意。
　　2013年8月26日，发改价格【2013】1638号《关于发挥价格杠杆作用促进光伏产业健康发展的通知》下达。《通知》中根据国内日照资源分布的情况，把全国分为三类地区。
　　以宁夏、青海等日照资源丰富的省份为一类地区，确定光伏上网标杆电价为0.9元/度。以华北、东北、西南等省份为二类地区，光伏上网标杆电价为0.95元/度。一、二类之外的区域统称为第三类地区，标杆电价为1元/度。
　　随着产业技术的进步，尤其是上游改良西门子法工艺的普及带来的成本下降，东南部相对较高的标杆电价，一些企业终于展开了笑颜。在西部没有资源，削尖了头都未必挤得进去，如今家门口也能投资了。《通知》中同时明确了时间节点：2013年9月1日后备案的光伏项目以及之前备案或核准的于2014年1月1日后并网投运的享受此标杆电价。后续随着行业技术的不断发展和成本的下降，新的上网标杆电价另行通知。
　　《通知》的另一大亮点，便是明确了以建筑物为载体的分布式光伏发电项目的度电补贴为0.42元/度。2012年以来，自从国家电网颁布了《分布式发电指导意见》，提出了10KV及以下接入等级、6MW及以下规模划为分布式管理的概念，便一改行业对建筑物为载体的“金太阳示范工程”的观念，期待着对屋顶分布式光伏发电项目的明确界定，且制定不同于地面光伏发电的补贴政策，毕竟地面光伏和屋顶分布式光伏所发电量的使用渠道不同，售电价格和管理体系更是截然不同。
　　地面光伏项目所发电量全部接入至电网，而分布式项目所发电量以自发自用为主，余电上网。2013年7月，《分布式发电暂行管理办法》颁布，正式定义了分布式发电的概念：用户场所及附近，自发自用为主、余电上网的项目。此类型项目大的光伏投资商兴趣不浓，而对于中小型投资商和有意实现节能的企业却是莫大的商机，至于电力接入方式以国家电网的指导意见为准。《通知》中0.42元/度的电价补贴，一时行业泪大喜奔。
　　针对屋顶分布式光伏发电项目，江陵等地区自发自用、余电上网，企业白天工业电价平均0.8元/度左右，加上补贴0.42元/度，相当于1.2元/度左右，远高于地面光伏的上网标杆电价。余电部分的价格为脱硫标杆电价0.39元/度，加上0.42元/度补贴，则余电上网电价为0.81元/度。如若用电企业光伏发电消纳比例越高，则代表光伏项目发电加权平均电价越高。自此，用电消纳比例高的企业，且具备优质屋顶资源的，便成了行业内抢手的香饽饽。
　　此时的谐力新能源板块在顾原总的“高瞻远瞩”下，已完成了新疆图明30MW和宁夏二阳130MW项目前期的收购，约定由原开发团队按照谐力新能源的要求继续完成项目开发，以承接项目EPC建设作为回报。宁夏二阳项目的合作方甚至与谐力集团达成了光伏制造业的战略投资协议，并约定以同样的合作模式再行开发宁夏二金100MW项目，且项目已上报至宁夏自治区能源局，来年获取备案的机会很大，毕竟合作双方制造产业的落地，政府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期间，子鸿协助各项目开发收购负责人严格审查合作方各项支撑性文件报批的手续，从中找出对公司不利的地方，参与部门工作尽职调查，积极和对方沟通不足之处的解决办法，根据尽职调查的成果编制项目评审材料、参与评审，积极争取评审委员会对项目的认可。
　　忙碌着这些工作，子鸿有过抱怨，毕竟不是自己主要负责的项目，何必投入如此认真？也许张洪民副总的一席话让他茅塞顿开。
　　张洪民一直从事内部报表和文件的管理，清华才子，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感觉。莹莹对光伏项目的合作开发、收购前期等工作充满了好奇，精力充沛、乐此不疲，便无需张洪民总的协助和参与，渐渐便生疏了。每周尽是捣腾行业发展的简报，投资数据的整理，一定程度上倒是和老茂惺惺相惜。
　　原中联光伏司机低劣的品行，子鸿便对这位原行政部的领导根本不看好。阜新渔光互补项目开发时，他陪同子鸿出差阜新，以领导的身份发挥1+1>2的气场，让发改委王主任再一次感受到了公司对项目的重视，聊以慰藉王主任被小马的无意所带来的埋怨。在一起处了两日，酒局上多次“解救”了子鸿的不胜酒力，渐渐子鸿便不再对他排斥。
　　夜的深沉，借着酒精的朦胧，遗憾若隐若现。子鸿着实没有想到这位“一身轻闲”的领导竟郁郁不得志的如此清高，便有了对他了解的兴趣。不在意的，往往总是让人没有那么多顾忌，张洪民大倒了一番苦水，这些苦水，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子鸿亦是感同身受。
　　后来的一段日子，子鸿和张洪民相处融洽，二人经常一起吃饭，饭间的闲谈总有一份欣慰，只是他的那份郁郁不得志更添惆怅。几个项目收购前期的成功，在这份忙碌中，仿佛在为他人做嫁衣，看着他人每次出差回来时的眉飞色舞，子鸿的内心也有了一股莫名的怨言。
　　有些项目是张红国副总参与的，看着他和莹莹的嬉笑之间，也许更是刺激了张洪民总。毕竟他俩都是副总，一个级别之间的对比往往是下面人所津津乐道的，于是张洪民总内心总是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嫉妒。嫉妒不是恨，于是在公开的场合，他只能表现得更为豁达些，做好别人可能不会感谢的内部支持，只是那份豁达的眉宇之间透着一丝伪善。
　　邻近饭点，洪民总相约子鸿去了一家颇有特色的面店，离公司较远，客源以附近的学生为主，子鸿和洪民总的交谈内容没有任何人会有兴趣。只见他拿下眼镜用纸巾擦拭着，细细的眼睛中透着一丝狡黠的味道，嘴角轻轻上扬，一种淡淡清苦的味道。
　　“兄弟我可能陪不了大家多久了。”他戴上了眼镜，佯装风轻云淡的感觉。
　　这句话让子鸿大吃一惊，以为他要离职。“不至于啊？”子鸿默念道。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有意往下说，便没有急着去问原因。
　　“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莹莹想让我去做行政吗？”洪民总轻轻地问道。无需子鸿回答，他内心可以感觉到莹莹必然早已和子鸿透露。他吃了口面，缓了下神情。也许这种不认可，早已在他的内心折磨他许久。
　　“这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如今的行政部老大是上头调来的，屈身于一个不了解的女人下面不憋屈吗？我们几个在莹莹下面有时都挺郁闷了，你再换一个？反正我是接受不了。更何况金然是副总，你过去也做个副总，必然还会形成像你和红国总之间的尴尬，她们女人之间绝对比你好相处。”子鸿的语气有些替他鸣不平。
　　如此分析，也许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子鸿可以如此说，也许颇让洪民总欣慰。“可能觉得我文笔还行吧，其它综合条件也不差，准备安排我做顾总的助理。”他平静地说道。
　　“这是好事啊！害得我一惊一乍的，相当于给了你10级的实权了。总裁助理，虽属于行政范畴，但毕竟和行政部是平行的，更何况你这么多年的行政底子，足以胜任。”的确出乎子鸿的预料。“你小子之前不说，估计还不敢确定，现在能说出来，肯定是定下来了，也必然是想通了。”子鸿目不转睛地看着洪民，只见他那份平静中有些遗憾罢了。
　　“舍不得你们啊！只觉负了开发，尽留遗憾。”一种怅然若失，还想往下说，却已不是那份曾经的苦愁。
　　“拉倒吧！舍不得莹莹还差不多，我们大老爷们不需要你舍不得。”子鸿戏谑地打断了洪民总的感叹。
　　两个人都笑了，笑容中有些去留的失落。去为了开创，留为了坚守，这份失落很快随着面条拌酱的美味消失殆尽。
　　洪民总后来对子鸿所说的，让子鸿颇为震惊，震惊中只觉得自己那点抱怨没有任何意义。也许不同的思考方式，相同的事便有了不同的意义。渐渐觉得洪民总这一段日子的麻木，也算是一种清醒，也不得不承认，年长几岁，饭的确吃得多点，做过领导的，就是高度不一样。
　　“自主开发、合作收购，你的确是把好手。你所总结的诸如《光伏开发选址标准》、《项目申报指南》、《光伏项目尽职调查关键要素》以及一些开发技巧都很经典，但这些都是项目开发过程中的实践，充其量只是个点，正如打仗一样，谋划全局方是关键。投资标准、商业模式、财务收益等方面的认知，才是一个将军的思维。目前这些东西，行业内尚未形成体系，包括我们板块都还在摸索阶段。我认为目前你协助莹莹所做的，对于你认知总结这些都是大有裨益的。健全的投资标准、良好的商业模式、稳健的财务收益，诸如这些才能称之为投资开发管理。”也许洪民总觉得自己所表达的有些过于理论化，抑或是那番理论已弥补不了他未能实践的遗憾，他用疑惑略带着忧愁的眼神看着子鸿。
　　回首这一年多来，从最初“道听途说”的经验到自主开发的总结，一直到现在形成衡量他人项目优劣的标准，似乎这一切的确是“兵”的思维。莹莹对开发的专业知之甚少，但都可以做到和别人侃侃而谈，也许成与不成的关键的确在于洪民总所说的谋划全局，以点带面。好的谋划便注定着项目开发成功或合作愉快，中间过程只是为好的谋划提供决策的依据罢了。
　　“你不想做将军啊！你不想成为顾莹莹啊？”洪民总故意激将了下子鸿，有些开玩笑的奚落。
　　子鸿一直深深地品着嘴里那口茶的甘甜，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微微笑意，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若不想，以你目前的开发能力，算是在这个行业到头了，一个人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哪一天干麻木了，来行政部，说不定哥可以关照你。”洪民总看着子鸿那岸然的样子，哈哈大笑道。
　　“行政？你关照？就你以前管的那几个司机的德行，算了吧！”子鸿起身故意讥笑着。
　　“那他妈都是关系户！”洪民总边掀开门帘，无意辩解，早已成过往云烟。
　　如梦方醒！“要不了多久我也会成为莹莹的，成为一个对一线工作更为了解的‘将军’！”
　　二人饶有兴致地一路闲聊到办公室，回到办公室后，子鸿内心莫名的激动，一种自我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