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江中蛟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扩大会，吸纳市委各部委办的主要领导和几名副市长参加。
　　主要议题就是一项，欢迎和介绍几名班子新成员。其中包括新任市长、市委副书记汪清波、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郑恺、市委常委、市总工会主席，米桂香。其中，只有汪清波是从省里下派来的，郑恺原来是吉安县委书记，米桂香原来是统战部部长。所以，介绍的重点便是汪清波。
　　会后，又找负责招商引资工作的副市长宋野风谈话，让他带着一份市情详尽介绍材料马上出发去北京，把材料交给发改委外资司司长文雅姿。他之所以让宋野风去，就是让他结识文雅姿，以后可以经常保持沟通，便于开展工作。宋野风欣然领命，他问江中蛟，用不用带些什么见面礼。江中蛟想了想说，暂时不需要，不过，如果你觉得空手有点不好意思的话，那就弄几箱南果梨带去，每年这个季节我都要给他们捎去几箱，他们挺喜欢。
　　南果梨是莲城特产水果，全国独一份，特点是甜蜜汁多，可溶性固形物高达百分之十五左右，另外还有大量的酸性成分，微量元素含量也很多，其种类高达三十七种，特别是锌、铁与钾等物质的含量都特别高，具有养颜延寿作用，还可以软化血管。只有莲花山南麓可产，而且每年只有在九月成熟，又不易贮藏，所以，这是品尝南果梨最佳时节。
　　宋野风说，这是不是有点寒酸啊。江中蛟严肃地说，我看一点也不寒酸，君子之交淡如水嘛，不要总把事情看得太复杂，她帮助我们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太世俗了会玷污人家的好意，反而让她不好说话了，那就不是办事而是坏事，这几箱水果也算我的。宋野风马上说，这点小事我可以处理，就不用江书记操心了。江中蛟说，也好，你尽快动身吧。又叮嘱宋野风说，去之前，你和汪市长打个招呼，简单说一下这件事。宋野风点头离开。他一边走一边想，暗自赞许江中蛟办事果断，思考周全，尤其最后的叮嘱，足见对汪清波这个新市长的尊重和维护。
　　之后，江中蛟又叫来国正明和曹斯德，研究对王旗、党正颉的安排。
　　曹斯德说：“上次我和中蛟书记提过的教育学院党委书记的事，如果中蛟书记觉得不合适，可以再考虑其他方面。”
　　江中蛟看看国正明，国正明马上说：“肯定不合适，这个人不能安排正职！”
　　江中蛟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其他还有什么地方？”
　　曹斯德沉吟片刻说：“我也考虑这不太合适……再有就是师范学院还有工会主席和党委副书记两个位置。”
　　“我觉得工会主席还比较适合，中蛟书记你看呢？”国正明说。
　　曹斯德马上把目光搁在江中蛟脸上。
　　“哦，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还是让他做副职好一些，这不仅可以磨钝他的锐气，而且，这应该比工会工作更为务虚，对于他个人嘛，面子上似乎也好看一些！”江中蛟一边思考一边说。
　　“嗯，还是中蛟书记考虑得周全！”国正明若有所思说。
　　曹斯德点点头。
　　“好，这个问题就这样定了！公安局怎么办？”江中蛟问国正明。
　　“关于党正颉，纪委那方面正在调查，一时还没有结论，我看也不必等了，从工作稳定角度出发，还是免了为好！”国正明说。
　　江中蛟又看看曹斯德，曹斯德想了想说：“是的，将来根据调查结论再考虑如何处置，即使没有大问题，也不适合继续在公安系统工作了。”
　　“那就免了，等待结论！”江中蛟果断地说。
　　“那廖广德同志……”曹斯德欲言又止。
　　“中蛟书记，我看让廖广德直接上位吧，这样他也好开展工作，他很能干，目前也是最佳人选，前几天我和他聊了聊，他谈了一些工作思路，我觉得很有新意，应该尽快推上去！”国正明说。
　　“也是，江书记，据我所知，党正颉在公安系统任职多年，在用人方面也是有失公允，许多人跟他关系都不正常，所以，如果不及时推广德同志上位，他也确实不好开展工作，时间久了可能还会产生副作用，问题就会复杂化，我同意正明书记的意见！”曹斯德说。
　　江中蛟点点头，眉头紧锁。曹斯德说的情况和担忧他早已考虑到了，廖广德的处境确实有些尴尬，作为代理局长，不能不干事，又不好干事，尤其是有些人也在觊觎这个位置，前几天省厅一位领导就曾向江中蛟推荐另一名副局长任局长，时间越长活动的人就会越多，一旦哪位主要领导出面说话，就不好权衡了，他可不希望这个大权旁落。所以，他找国正明和曹斯德商量此事，正是此意。不过，他觉得还是由这两个人提出这个建议为好。
　　“哦，好！既然这件事势在必行，那就办吧！另外，郑恺和米桂香已经进入市委班子，吉安县委书记和统战部长两个位置都很重要，你们也考虑一下合适的人选，我们要尽快把班子配齐，不要耽搁太久！”
　　“是，江书记，我们组织部马上进入这项工作！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曹斯德说。
　　“对了，曹部长，把我们大致的谈话内容向清波市长汇报一下，让他心里也有个数，他需要尽快熟悉情况，进入状态！”
　　曹斯德走后，国正明说：“中蛟书记，你看张旭昶怎么样？”
　　“哦，怎么，他坐不住了？”江中蛟一笑，反问道。
　　“是啊，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今天他来找我谈过，表达了想要再进一步的愿望，希望我们给他加加担子，我估计也会找你谈的！”
　　张旭昶是吉安县长，按照惯例，他晋县委书记的可能性最大。
　　“嗯，是个不错的人选，也顺理成章，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可以重点考虑，问题是……”江中蛟沉吟片刻，“谁来接他这个县长呢？”
　　国正明说：“如果中蛟书记没有更为合适的人选，我倒觉得路东区的副区长乔海东挺适合……”他试探着说，看着江中蛟的脸色。
　　“哦，我知道他，有一定魄力，他做副区长几年了？”
　　“应该有四五年了，对县区工作还是比较熟悉的，进步的欲望也很强烈。”
　　“那好，我再考虑考虑！”
　　这时，办公台上的电话响起，国正明说：“中蛟书记你忙吧，我先回去！”
　　江中蛟点点头，然后抓起话筒。
　　来电话的是耿中华。他问，你那边帮我选秘书的事情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江中蛟说，怎么，着急了。耿中华说，身边没个跟手的人实在不方便，以前跟着领导什么事都会想到，现在轮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丢三落四，哈哈，好狼狈呢，你那边要是一时没有合适的，我就只好从北京要一个了。江中蛟说，我这是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已经给你物色到一个，各方面确实不错，只要你精心打琢，会是一个很优秀的秘书，不过，我可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好呦，毕竟你察人的境界要高出许多嘛。耿中华说，我们之间可不许带高帽，说说他的情况。
　　江中蛟便把孔力的情况作了简要介绍。
　　耿中华听候后满意地说，确实不错，什么时候带来我看看。江中蛟说，在我这里呢，我想让他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适应一下，之后再让他过去，这样你可以马上使用。耿中华说，谢谢你如此上心，不过，你准备什么时候送过来。江中蛟说，一周后怎么样。耿中华沉吟片刻说，我看就不必一周了，明天正好我没有什么安排，你带他过来吧。江中蛟说，也好，我明天过去，对了，我再给你带去两箱南果梨，现在正是好时候。耿中华笑了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馋了，不过，不需要那么多，老婆孩子也没在身边，别烂掉浪费了。江中蛟说，雅姿那里我让人捎去了，你吃不了就送人嘛。耿中华说，也好，另外还有件事提醒你，今年一定要把莲城搞上去，不遗余力，明白吗，在经济社会方面要有所突破和建树，走在全省的前列，因为这关系到你个人上一个台阶。江中蛟开玩笑说，别啊，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把我调走是吧。耿中华压低声音说，不是调你走，是准备给莲城提提格，市委书记晋省委常委，所以，你要把握住契机，不要让陶书记和我失望啊。江中蛟想了想说，请中华和陶书记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做好工作，把莲城搞上去。
　　第二天，江中蛟就带着韦伟和孔力去了省城。
　　孔力与江中蛟坐在后排，一路忐忑，既有与江中蛟并肩而坐的局促，也有对见领导的不安。韦伟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拘谨的样子，便说：“孔力，别紧张，这位领导和江书记一样，很平易近人的！”韦伟多次陪同江中蛟去北京，与耿中华也很熟稔。
　　江中蛟笑着说：“是的，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不瞒你们说，我当初大学毕业分配到山区做乡里的宣传干事，别说看见省领导，就是看到乡长和乡党委书记都有些手足无措呢，这就是一种历练，也是一个人生过程，都要经历的。”他侧脸看看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又说，“其实，想开来，人嘛，都是一样的，无论年青人中年人，无论大干部小干部，本质上都是人，虽然社会和时代赋予我们不同的职业和使命，但从本质上说，我们都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区别的不是官职而是你的自然属性，诸如年龄、性别、性格、相貌等等，当然，如果拓展一下，还有语言、动作、学历、知识、特长和能力等方面，这些才是构成一个人的要素，所以啊，做秘书的，首先要把领导看成一个普通人，了解他工作、学习、生活的特征和习惯，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够做好秘书工作，如果你就把他看成一个大官，那就是本末倒置，或者说，你就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了，而且，出发点的错误，也会导致你做不好工作。”
　　“江书记这番话真是金玉良言，连我都醍醐灌顶呀！”韦伟深有感触地说。
　　“谢谢江书记教诲，我一定牢记！”孔力认真地说。
　　江中蛟又说：“这次你能做中华同志的秘书，很是幸运啊！”
　　孔力马上说：“是的，感谢江书记的信任和培养，我现在还有点像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呢！”
　　“哈哈哈……”江中蛟大笑起来，“可以理解，这么突然就改变了人生，谁都会有种梦幻般的感觉，这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嘛！不过啊，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小孔同志，我是说中华同志也是秘书出身，而且是高级干部的秘书，他有着丰富的秘书工作经验和秘书优秀品质，你给他做秘书，这不是一种难得的人生际遇吗？”
　　“噢……”孔力若有所思点头。
　　“所以，要好好把握这个人生际遇，虚心向中华同志学习，做好秘书工作，也不愧我送你这一程啊！对了，还有沙默，举荐有功嘛！”江中蛟继续说。
　　“是啊，江书记和沙主任，还有韦伟哥，都对我的进步格外关心，恩重如山，我妈就说我的命好，有贵人相助！”
　　江中蛟又大笑起来：“我们可不信命，但我们信运，运就是机遇，就是人生的节点，把握住了是一种人生，把握不住可能就是另一种人生，所以说我们是唯物主义者嘛！好好干，我看好你！”说着，江中蛟重重拍了拍孔力的肩膀。
　　到了省委见到耿中华，耿中华端详孔力一番说，你们坐，我和小孔同志单独聊聊。江中蛟一想，这个谈话时间不会短，便说，那好，我去其他部门转转。他带着韦伟出了组织部大楼，看见不远处省委书记楼，忽然想起应该去拜访一下邵子华副书记，几次来省委都没有过去，礼数上有缺欠，尤其是邵子华肯定清楚自己与陶冶关系不同一般，这个礼数就更缺不得。想到这里，便让韦伟拨通邵子华秘书电话。寒暄几句后，他问秘书邵书记在不在，他想向邵书记汇报一下工作。秘书回答恰好在，便去请示，随即回话说，邵书记请江书记过来。
　　见了邵子华，江中蛟龙便说：“邵书记，这一阵子忙，也没过来看望您，今天向您汇报一下莲城工作。”
　　邵子华说：“中蛟坐，这一段我也很忙，马不停蹄呀，即使你来了，恐怕也见不到我。”
　　“邵书记为全省发展奔波操劳，车驰马骤，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怎么办，陶冶书记过来，有很多工作思路要落实，我是责无旁贷啊！对了，你们班子配齐了，还满意吧？”
　　“邵书记，感谢省委对我们莲城工作高度重视，强化了班子，这样我们就可以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发展经济了！”
　　“唔，是这样，莲城是省里的一个重点，我们一直很重视，现在，陶冶书记更是高看一眼，提出把莲城发展纳入到全省发展蓝图中，放到一个特别重要的位置上，还准备陆续实施一些倾斜举措，支持你们把莲城搞上去，这是对你们的期望，也是一种考验啊！”邵子华深沉地说。
　　“谢谢领导，在省委正确领导和大力支持下，我们有信心做好工作，不辜负省委厚爱！”
　　邵子华点点头：“我是莲城出来的，对莲城也是很有感情的，发展莲城我也有责任，我赞成陶冶书记的构想，哦……不妨给你透露一下，我们有个想法，就是提高莲城的政治待遇，你是明白这个意思的，所以，你是重任在肩啊！”邵子华意味深长看了江中蛟一眼。
　　“邵书记，我明白！”
　　“对了，还有一件事，郑恺去了宣传部，吉安县委书记的人选怎么样？”邵子华漫不经心地问。
　　“还没有安排，初步意见是县长张旭昶正常接班，这项工作目前正在进行之中。”江中蛟一边回答，一边思考邵子华问起这个问题的用意。
　　“哦……那关于县长空缺，你们有没有考虑啊？”邵子华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弹着手指。
　　“邵书记，这个目前还真没有考虑！不过，我们倒曾经简单议过，也不是很成熟。”江中蛟谨慎回答，想了想又补充说，“关于这件事，邵书记有什么指示？”
　　“哦，没什么，我就只是了解一下而已，嗳，中蛟啊，我听说路东区有个副区长叫什么……对，叫乔海东的，这个人怎么样？”邵子华突然问，目光直视江中蛟。
　　“这个人嘛，我还真接触不多，也不甚了解，不过，我知道他做副区长多年，工作还是蛮有魄力的！”江中蛟龙心里一惊，邵子华居然知道这个人。
　　“是啊，我也听说做了几年的副区长，还是很有县区工作经验的……好了，不谈这个，今天你还到其他部门吗？”邵子华陡然转化话题。
　　“到过组织部，从你这里出去就回莲城，别的地方不去了！”
　　“我听说，你和中华部长是老同学？”
　　“是的，是大学同学，不过，中华部长思想政治水平和工作能力都比我强，我这个做同学的有些惭愧。”
　　“确实，中华部长在领导身边工作多年，很有水平和能力，不过，你也毫不逊色，都是很有发展前途的年轻干部，世界归根结底是你们的呦！”
　　“谢邵书记夸奖，这还需要领导继续培养教育！”江中蛟淡定谦虚。
　　“好的，就谈到这里吧，我还有个约见，对了，中蛟，对于那个乔海东，你可以适当关注一下他！”
　　“明白了，邵书记！”江中蛟说罢起身告辞。
　　回到组织部，恰好耿中华也与孔力谈话结束。耿中华满意对江中蛟点点头说，好，这个见面礼好啊，虽然还略显稚嫩，但是未经雕琢，还是块璞玉嘛，这个人我留下了，让他先回去准备一下，过几天我派人去办理手续。江中蛟说，你满意就好，不过你给我的见面礼还没到啊。耿中华哈哈大笑说，好，我再催催雅姿。江中蛟说，别了，这会让雅姿有压力。耿中华说，也好，你出面找她或许比我更有力度呢。闲聊几句后，江中蛟告辞。
　　回来的路上，江中蛟一言不发，凝眉思索。见领导心事重重，韦伟和孔力也都知趣地缄口不言。轿车沿着高速公路疾驰，车内静寂，只有车轮摩擦平整路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江中蛟觉得，邵子华认识乔海东这不足为奇，他是莲城出去的干部，许多人走他的路线也是正常的。问题是，他和国正明一前一后都在吉安县长人选上提出这个人，这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觉。这就说明他们之间可能已经就此达成共识，一上一下来左右自己的决策。这多少让他有些不悦。国正明推荐乔海东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担任过路东区区委书记，提携诱掖老下属无可非议，只是，他为什么又要搬出邵子华呢，似乎多此一举。是怕自己不给他面子，还是另有背景，江中蛟一时还无法断定。
　　将近下班时，蔡芳打来电话说，有几个姐妹在一起吃饭，她略微晚一些回家。江中蛟想了想，也没有急着回家，就给沙默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到教委工作情况。沙默简单汇报之后，问孔力的事情。江中蛟说，这还要谢谢你，推荐了一个素质不错的年轻干部。沙默又问江飞龙的情况，江中蛟说，不错，你猜被哪个学校录取了。沙默说，听领导这高兴的口气，肯定是好学校了，不过还真猜不出来。江中蛟笑着说，昨天才得到消息，是上海财经大学。沙默在电话里叫了起来，嗬，这孩子，真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啊，领导知道吗，这个学校在全国财经类大学排行名列前茅啊，在全国排名好像也在五十名左右，绝对的好学校。江中蛟说，我也听说不错，只是没有你知道的详尽。沙默说，领导，这回该好好庆祝一下。江中蛟说，那可不好，我可不能带头搞什么升学宴。沙默说，领导总是那么严于律己，不过，庆祝还是应该的，规模可以小一些嘛，至少，我们这几个人应该喝杯酒。江中蛟说，这没问题，我请，你还是我告诉的第一个人呢，要控制范围，你们就等着蔡芳通知吧。沙默苦笑着说，领导，你想能控制住吗，只学校这块的宣传就足以传扬全市了！江中蛟也不得不苦笑，说，看看，这就是做领导的难处，好在这是好事啊。
　　结束谈话，江中蛟看看时间，便回了家。他刚进屋，蔡芳跟着就进来。江中蛟诧异地问：“你不是去喝酒了吗？怎么……”
　　“结束了！”蔡芳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什么酒局啊，这个时间结束，该不是中午的局吧？”江中蛟依旧不解。
　　“你看我是能在酒桌上坐几个小时的人吗？”蔡芳蹙蹙鼻子反问。
　　“嗯，倒是！”江中蛟坐在沙发上。
　　“没吃饭吧，我这就做！”蔡芳系上围裙说。
　　“哎，老婆，我看还是找个保姆吧，你也不必这样辛苦！”
　　“算了，孩子在家三个人的饭菜我都办了，马上就要两个人了，却去找家政，这不是自己受累，给人家找清闲嘛！我可没那么蠢！”蔡芳一边说一边点火煮饭。
　　“哦，那可别怪我不关心你，对了，和谁喝酒啊？”江中蛟打开电视。
　　“能有谁，还是那几个女人，苏妍、简春凤……对了，今天还真有一个新认识的……”蔡芳切菜，所以声音大了一些。
　　“谁啊？跟你们凑在一起的女人肯定也不简单！”江中蛟用遥控器调频道。
　　“嗯，确实不简单，漂亮不说，还能说会道，嘴特别甜，拉着我的手一口一口芳姐叫得我特舒服！”说完，蔡芳扑哧笑了。
　　“你看看，我就说过，让你适当交些朋友嘛，朋友有时也是兄弟姐妹，将来飞龙念书去了，你也不孤单！”
　　“嗯，没白给你做饭，还算知道心疼人！”
　　“这女人到底是谁啊？”江中蛟把频道定在央视一频道，他准备看新闻联播。
　　“是新华书店的副经理，叫金雀，你听这名字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女人，她是苏妍的好朋友，对了，她男人好像是……”蔡芳停下切菜的动作，“我想想啊……好像是那个区的副区长……”
　　江中蛟一愣，丢下遥控器，来到厨房边：“叫什么名字？”他问。
　　“怎么了？”蔡芳见状，有些诧异，“你看，这一时还想不起来了，苏妍也就是在介绍时提了那么一句……”
　　“是不是叫，乔海东！”江中蛟一字一顿问。
　　“对，对对，就是乔海东，咦，你知道啊？”
　　“岂止是知道，这个名字已经不陌生了，国正明提过，邵子华提过，现在你也提过，看来，这个人很下功夫嘛！
　　蔡芳一听，便停下做菜，问怎么回事。江中蛟便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蔡芳听罢说，明白了。江中蛟不解问，明白什么了。蔡芳也顾不得做菜，拉着江中蛟在客厅里坐下，把自己的分析讲述一番。江中蛟听完，茅塞顿开，疑窦全解，伸手拍了蔡芳的肩膀说：“对啊，肯定是这个内情！”
　　蔡芳哎呦一声叫起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