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奇袭营田

　　冈村宁次发起的湘赣作战有一处得意之作，那就是奇袭营田，担任奇袭任务的就是上村干男率领的上村支队。冈村宁次的主要意图就是要上村支队在完成奇袭任务后，沿着汨罗江逆流而上，截断中国军队往南的退路，再派日军第33师团从平江东下，与突破新墙河防线的的第6师团、奈良支队一起合围关麟征集团军并予以歼灭。
　　在冈村宁次眼里，上村支队就是一只楔子，只要这只楔子插得好，湘赣会战就一定稳操胜券。
　　为了达到奇袭效果，冈村宁次又从第11军司令部调来迁政信中佐，将他派往该支队担任主要幕僚。
　　上村支队由第3师团第5旅团为主体组编成，支队长为旅团长上村干男少将。支队拥有四个步兵大队、一个山炮兵大队、一个工兵联队、一个独立工兵联队、两个辎重中队，另附海军炮艇队及部分陆军航空兵，是一支海陆空全备的野战部队，合起来7800人。
　　上村支队因要实施登陆作战，配备了两个工兵联队，其中一个装备渡河器材为主，以保障在洞庭湖和湘江东岸登陆作战行动。
　　上村干男是个日本陆军中将，这一年他47岁，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原籍山口县，出身于军人家庭，其父上村清治郎为陆军主计少佐，专管管财务。上村干男少年时即入广岛陆军幼年学校、中央幼年学校。1912年在陆军士官学校24期毕业，之后再于1921年11月毕业于陆军大学校33期，受过完整的军事教育。
　　在进入中国战场之前，曾先后担任过过陆军步兵学校教官、陆军教育总监部付、大队长、陆大教官、参谋等职。在1926年9月至1928年11月还曾派驻德国。
　　中日战争爆发后，上村干男于1937年8月调任步兵第76联队长。1938年7月任步兵第5旅团长，晋升少将，随军参加武汉、赣湘等作战行动，是个具有实战经验的将军。
　　上村支队9月6日就集结到了城陵矶，一到驻地，上村干男立即派出谍报人员侦察，在侦察收集了洞庭湖、湘江航路及能否登陆的判断资料后，感觉虽有困难，仍决定按预定登陆日期进行准备。
　　从9月18日到22日，日军第6师团和第13师团的奈良支队都有部队越过新墙河往南开进，这个行动鼓励了上村支队。9月20日，冈村宁次命令上村支队：“9月23日黎明，在营田附近奇袭登陆，以一部在夺取归义及新市附近汨水渡河点后，切断沿粤汉线敌军退路；同时主力从大娘桥－李家塅－高桥公路沿线地区，首先向高桥方向突进，切断平江至长沙道路。”
　　中国军队担任南洞庭湖及湘江入湖口一线守备任务的是陈沛的第37军。该军罗奇第95师具体负责营田一带江防；营田街市、大边山、小边山、山塘湾一带为第95师283旅之569团驻防，团长唐天文；大洪山一带为570团驻防。
　　9月22日是生死攸关的一天，中国军队驻守的新墙河北岸草鞋岭阵地陷落，笔架山阵地岌岌可危，新墙河还有多处渡河点被日军突破，关麟征将陈沛的第37军梁仲江之第60师调往新墙河南岸增援张耀明的第52军，湘阴的江防由此塌出一个天坑。
　　就在这一天的傍晚6时和7时25分，驻扎在城陵矶的上村支队7800人乘坐几百只汽艇战船，由海军第11战队引导出航，分两批开进了洞庭湖。
　　9月还是洞庭湖秋汛主汛期，这几天又下连雨，洞庭湖比前几日饱满了一些。日军船舰在浑浊的洞庭湖犁起了一峰峰白色的浪墙，它击碎了南风吹过来的波涛，在船尾留下一港翻滚的水花。夕阳残照，洒落一港金子。
　　日军在水里的实力占有绝对优势，几百艘汽艇船舰发了疯一样向南开去，越过破岚口、九马咀和鹿角后，日舰汽艇就驶进了湘江，一路向南，再将磊石山丢在后头，只用了几个小时，日舰汽艇就开到了湘阴营田地区。
　　营田是湘阴在湘江岸边的一个重要码头。清咸丰时期，这里叫营田局，据记载，南宋时期，为了剿灭杨幺义军，岳飞曾在此营田屯粮、训练军伍，因此叫营田。
　　营田属于武穆乡，这“武穆乡”名字也是有来历的，岳飞被秦桧害死以后，到了孝宗朝，宋孝宗为他平反，赐给他的谥号就是“武穆”，“克定祸乱”曰“武”，“布德执义”曰“穆”，宋孝宗对他的评价是很高大了，所以，岳飞的别号又叫岳武穆。又因为此地为岳飞屯田练兵之所，村民也素有武穆遗风，民国后这里就叫武穆乡，也是岳飞的缘故。
　　营田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也十分重要。湘江和汨罗江在这里交汇注入洞庭湖，东边是黄金乡，遍布着丘陵和湖沼，南边是三塘，西边是宽阔的湘江，江对面是清潭乡，北边是白鱼歧，往南80千米是长沙，往北70千米是岳阳，从水路看，它就在岳阳和长沙中间。
　　这里山水相连，地势险要，为兵家必争之地。这里水路交通便利，推山咀、虎形山、营田都是不错的码头，年吞吐量和客运量都很大，一年四季通船。
　　外面的人来到营田看西边的水域，一般分不清湘江和洞庭湖，其实，紧靠营田岸边的水域就是湘江，再走过去一道土梁，那边的水域才是洞庭湖。这就是说，在营田，湘江和洞庭湖之间隔了一道土梁。
　　在营田对面的洞庭湖里有一个小岛叫青山岛，岛上有一个湖很大很大。青山岛有很多传说，一是说舜帝的妃子娥皇女英追随舜帝，在青山岛听闻舜帝仙逝，遂投湖而死，葬在青山岛上，建有黄陵二妃墓。二是说唐宋闻人李白、杜甫、韩愈、李贺、苏东坡等文人墨客，来过此地，也在此留下诗文。三是说南宋杨幺起义曾在此驻扎水师，杨幺被俘后也被斩首于此，现仍有杨幺头地名和杨幺庙。
　　这么丰富的传说再加上青山岛上美丽的自然风光和生物的多样性，就更加凸显了它的重要性。
　　在营田的中国守军只剩下了第95师。这第95师可是个赫赫有名的部队，师长叫罗奇。它以敢拼敢打、英勇顽强而著名，在中国军界有“赵子龙师”称号。
　　第95师源于西北“马家军”，最初是马鸿逵的祖父马千龄私家军队“安宁军”，在同治年间先参加反清起义，后被招安。
　　马家军勇敢善战，枪术刀术骑术娴熟，1900年，马鸿逵的父亲马福祥曾率这支部队在北京参加抗击八国联军的战斗，因作战勇敢并出色完成护送慈禧太后西行任务，受到清室的嘉奖。
　　1937年，罗奇担任95师师长，他从队伍建设和作风建设入手，使这支部队成为一支颇具特色的主力师。
　　罗奇，字振西，黄埔军校一期生。曾任国军第2师第6旅旅长。1937年5月，被授予少将军衔，任陆军第95师师长。
　　罗奇上任后，对第95师倾注了极大心血。他亲自过问部队官佐的调整配备和亲自制定训练计划，管理严格，奖罚分明。部属称他为“罗千岁”，在95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罗奇还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喜爱戏剧家田汉的作品，他们95师的官兵都会唱田汉写的那首《雪耻复仇歌》：
　　
　　谁炸毁了我们的屋宇?
　　谁屠杀了我们的同胞?
　　谁奸淫了我们的妻女?
　　这无穷的惨痛，超绝了人间的言语。
　　遍中华的山野，举起了如潮的火炬。
　　起来！同胞们！
　　
　　我们决不甘休。
　　我们要雪耻！我们要报仇！
　　我们要持久抗战，杀尽这东方的魔鬼野兽。
　　团结我们全国的一切力量，实现中华民族的独立自由!
　　
　　上村支队在水上机动70公里后，一部从荷叶湖绕至白鱼岐对岸，陷于芦苇中。回转后经荷叶湖进入营田对岸青山岛东侧水域，然后在闸港附近进入营田边的湘江水道。
　　强盗进了家门，主人竟然一点也不知情。
　　第二天，9月23日凌晨3时左右，营田军民正在梦酣时分，日舰在进入湘江水道时被岸上哨兵发现，此时天色黑暗，哨兵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一些船只在水面活动。
　　22日这天，第95师遵照罗奇师长布置，校阅委员会在营田镇569团进行整训检查，晚饭后，师参谋长牛致一回师部了，其余委员在569团部住了下来。
　　569团指挥部就设在营田易家大屋言馨堂内。23日凌晨3时多，哨兵打电话到团部，唐天文团长接了电话，哨兵说：“报告团长，湖面上好像有船只在动。”
　　唐团长说：“是民船还是军舰？”
　　“看不太清楚。”
　　“有多少船只，是一二只还是很多只？”
　　“也看不太清楚。”
　　“刚才你们那里为什么打枪？”
　　“是我们哨兵向湖面开的枪，侦察一下对面船只是民船还是军舰，开了十几枪。”
　　“别胡乱开枪，注意一点就是啦，有情况随时报告。”
　　唐团长认为这是小股敌军活动，没有重视哨兵的报告。不一会，一个渔民慌慌张张闯进了团部，团部灯火通明，竟然还有人在打麻雀牌，那个渔民说：“你们还打牌，日本兵来了，就在湖里！”
　　夏营长抬头说：“你是谁啊，不在家里好好睡觉，莫非是梦游症发作了吧。”
　　“我不是梦游，我说的是真事，日本兵开来了好多舰船汽艇，就停在湖里，我去湖里取鱼钩发现的。”
　　“你还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是吧，我打死你的，谎报军情，扰乱军心是什么罪过你知道吗？”
　　夏营长走过去，真的打了渔民两耳光，渔民踉踉跄跄出门了，边走边说：“好啰，不听我的，要吃亏的！”
　　夏营长还真的是冤枉了那个渔民，到湖里取钓的渔民不止他一个，还有两兄弟，哥哥叫易家璇，18岁；弟弟叫易家第，16岁。那天早上，天还未亮。兄弟二人起了个大早，准备去湖里收钓取鱼。正当他俩快要放船下湖时，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日本兵，兄弟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日本兵按倒在地。
　　日军将易家兄弟带走了，他们看中了易家兄弟身强力壮，要留着他们做饭、挑担及帮助打扫战场，这些情况唐团长他们怎么会知道。
　　唐团长这时候一直疑疑惑惑，因为从洞庭湖进入营田镇一带的湘江水道要通过两段叫做干沟和柴沟的狭窄河道，那里逢秋季水浅不能通行大船，而洞庭湖和镇外的湘江间还隔着一道土梁，虽然不宽但阻断船只是足够了。这样湘江水岸就成了一道优良的屏障，少量划着小船的敌军是不会来这里的，毕竟这一带的江防不但筑有工事，还驻着一个团的国军。
　　没过二十分钟，哨兵又打来电话，唐团长接了电话说：“怎么又是你呀，有新情况吗？”
　　哨兵说：“湖里的船只好像是日本人的，他们在登陆。”
　　“登陆，在哪儿登陆？”
　　“好像是在土星港一带登陆。”
　　“刚才是你们那儿开枪吗，有十几声响？”
　　“是我们哨兵开的枪，因为我们看见了登陆的日本兵。”
　　唐团长叫哨兵继续监视，然后自己给各营打电话，叫他们赶快进入阵地，准备应战。
　　其实，上村干男拟制作战计划时，他也为从这里登陆而颇非了一些心思，但从这里登陆的效果是可以给守军左翼拦腰一刀，登陆点选在汨罗江南岸，国军作为第二道防线的汨罗江将不攻自破。营田镇离粤汉路和长岳古道仅十几公里，这是国军一线守军西路从新墙河一带撤退的必经之路，日军上岸后马上就可以将其切断，完成合围。为此，上村干男做了充分准备，一个旅级支队，只有4个步兵大队，却配属了2个工兵联队，其中一个是装备了渡河器材的舟桥部队，如此强的工程保障都是为了确保登陆成功。
　　意想不到的情况是这些天连续降雨，水位大涨。这情况没引起唐团长任何警觉，也没引起罗师长任何警觉。时刻关注这一地区风吹草动的上村支队却马上抓住了这一机会，登陆船队直接从洞庭湖进入了湘江水道，然后从土星港登陆，而浅水炮舰则在洞庭湖中以舰炮对登陆部队进行火力支援。
　　天微明时，日军舰炮开始对岸上进行炮击。这时是早上6：20，和新墙河前线正面日军主力总攻时间一致，登陆日军从湘江水面开始对营田镇发起进攻。
　　一场惨烈的战斗在这里拉开了帷幕。
　　上村支队之所以在这时发起攻击，一是趁驻军还未起床打个措手不及，二是天微明后才可以发挥舰炮和飞机的威力。在日军炮火猛烈打击下，569团官兵从梦里跳起来迅速进入阵地，仓促应战的守军很快弃守了沿岸阵地。
　　黎明前，日军在土星港登陆成功，然后向白鱼歧和推山咀推进！分两路偷袭白鱼岐、推山咀，罗奇第95师两处守军皆遇难。
　　23日9时，一股日军在犁头嘴登陆，向东南扩展，一部沿河直抵营田，营田守军第37军第95师第569团、570团和营田青壮年一起进入阵地，与日军展开浴血奋战。
　　日军一等兵吉田有仁在第7大队5中队服役，他在日记中写到当时的情景：“快艇不开灯也不鸣汽笛，是为了隐蔽意图。我们沿湘江朝上游走，那天天上有一轮不太圆的暗红色的月亮，水面有不亮的反光，其他的船和陆地都是黑色的。
　　“我们紧挨着坐在舱内或甲板上，枪靠着肩，不许讲话，只听见船机的隆隆声和轻轻的水声。
　　“大约在午夜一两点钟，青田小队长轻声喊：‘进入作战区域。’我们不约而同地将枪拿在手中，盯着黑乎乎的岸边。
　　“天亮前两小时左右，终于到达登陆地点。在我们下艇时，不远处的山坡上响起枪声，中国军已经发现了我们。前面的艇上响起了机枪，我们在小队长的催促下跳下快艇，踩着没膝深的水跑步离开岸边。中队长命令几个小队摆开战斗队形，占领向我们攻击的那个山头，掩护后面的快艇靠岸。
　　“攻击开始后，吸引了敌人的火力，子弹在我们头顶和身边呼啸，不多时，敌人的平射炮朝着船队猛烈射击。我回头时借着爆炸的火光，看见我们乘的那艘快艇和挨着的一艘被击中，正在下沉，还有几艘没有靠岸的被击中，那些艇上的人一定伤亡不小。”
　　中国军队接战不久就退下了阵地，日军潮水一般涌来白鱼歧和推山咀。重机枪连和山炮连坚守着阵地，他们击沉了日军汽艇20余艘，打死日军300余名。战斗中，守军阵亡多达600余人。连长钟望学率部在三塘湾与日军肉搏中，毙敌50余人，撤走时全连只剩下9人。
　　战斗转入营田街市，双方逐屋争夺，战况激烈，很多地方进入了白刃格斗。营田镇守军营长夏绍武身先士卒，他在残垣断壁的营田街市，带着部属和日本兵展开白刃战。夏营长连毙数敌，自己一身也被日本兵五六把刺刀刺中。临死前，他还喊着“兄弟们，前进……”
　　拼至午前，日军占领了营田街市，国军一个营兵力全部拼光。
　　随后，更激烈的战斗转移到镇北边的牛形山，这里是国军的主阵地，第95师569团的主力就守卫在这山上，他们依托一个小高地沿东北-西南方向构筑起三个各自独立的战壕，
　　营田街市失守后，日军的飞机大炮向牛形山发起了猛攻。569团指挥部三度遭到轰炸，团长唐文心耳部被震出血，也未离开指挥部一步，一直在这里指挥作战。牛形山拉锯争夺达10次以上，日军遭到中国军队569团官兵精确射击和白刃战，死伤众多。而569团在日军飞机大炮的轰炸下也死伤累累，副团长张履铨、营长雷焕身负重伤不下火线，炮兵连长沈鹤被炸身亡。牛形山上死尸叠着死尸，山上草木泥土遍染鲜血。十几架日机一轮又一轮在牛形山和营田街市上扔炸弹，营田镇被炸为焦土，附近村落也被炸没，森林尽数摧毁，唐天文的569团几乎被全歼。
　　日军机枪手长谷川明被眼前一幕幕壮景看傻了，中国官兵不知后退，更无一人愿做俘虏，只见中国军人一片片倒在他的机枪下，像田里割倒的禾把样。
　　推山咀在营田镇南边，这里也是一个水陆码头，一部日军从土星港登陆后，推进还算顺利，到了推山咀就和守军展开了殊死的白刃战，直杀得遍地死尸。
　　在营田镇街市和湘江之间有一大片荒地，日军在这里和中国守军569团一部展开激烈的肉搏，你捅我一刺刀，我捅你一刺刀，直到一方的人全部倒地为止。
　　经过一天激战，国军600多名官兵战死，营田失守。
　　当日下午，日军从土星港登陆，先后攻陷白鱼歧、推山咀等前哨阵地，控制汨罗江入湖口，并溯流而上，一支攻陷朱穆冲，另一支攻陷营田街市。营田失陷，罗师退守欧家坪、钟家坪一线。薛岳当即命令第70军第19师协同罗奇第95师，对在荷叶湖东岸营田、推三咀一带登陆之敌，进行反击并予以歼灭；新编第23师在六姓山、青山加强湘江西岸之防御和封锁湘江水道。
　　战场转到朱穆冲、相公湾、干塘湾、大洪山一带，国军第95师第283旅官兵在旅长冯士英指挥下，苦撑两天，部队伤亡1200余人，再战已无意义，余部被迫放弃阵地退往营田以南。
　　营田战斗结束后，上村支队已处于了国军汨罗江防线的侧后，他们并没有对汨罗江一带发起攻击，而是挥师南下，按原计划直奔汨罗江以南20余公里的大娘桥－李家塅－高桥一线，切断汨罗江北岸国军退路，就像奇袭营田一样，这也是一个漂亮的战术动作！
　　日军冈部农父是个机枪手，他不知自己打死了多少中国人，心里反正是自豪，枪声停下来后，他打开小本子唱了起来：
　　黄河的流淌，
　　为杨柳新芽带去青葱。
　　春天里，
　　聚集在军旗下，
　　我们是第一机枪部队。
　　啊，战友呀，
　　骑上我们的爱马，
　　奔走在鲁西无边的泥泞里。
　　借手中的缰绳传递给它一个永恒的信念，
　　留存在那马蹄下的，
　　是崇高的丰功和伟绩！
　　
　　营田村民易象离是这次营田战争的幸存者，这年冬天，他写了一首《营田军民抗日纪实歌》来纪念这次营田抗战，歌词曰：
　　
　　营田八月战端开，崩山大炮响如雷。
　　百姓梦中惊坐起，不知巨响何方来!
　　天欲晓前天昏黑，四处枪声弥激烈。
　　儿呼父母妻唤夫，死里逃生逃不得!
　　年轻壮士转如狂，荷棒拖刀上战场。
　　老母牵衣妻挽袖，恩情难挽铁心肠。
　　日出东方天已晓，敌机成对如飞鸟。
　　此时鏖战已多时，敌我伤亡均不少。
　　军民合作一条心，此际军民共死生；
　　共死生，终不悔，矢志打败日本鬼!
　　誓死不当亡国奴，死者荣光生者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