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各有所梦、阜新光伏（6）

　　6、再见“王叔”、初识“主席”
　　
　　回到市区，王主任酒兴未减，按捺不住一天的疲惫，却硬是让小宇给子鸿安排所谓的“二场”，都有些累了，子鸿和小宇相视淡淡一笑，口头都先应了。小宇把车开到王主任住的小区，车停稳后，立即下车为王主任打开了车门，一手扶着他下车。
　　夜已沉了下来，街灯早已灿烂，河边的风有些凉，莫名的感觉有些清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打酒摆子”。一路被小宇奚笑的红如猴屁股的脸色渐渐发白，小宇也颇为惊讶子鸿醒酒的速度，奚笑中多少又有些对子鸿不胜酒力但又不怯酒场的敬佩，同时亦是感叹光伏开发工作的不容易。
　　在河边漫步，二人有说有笑，同龄人的沟通总是那么容易，尤其是对各自工作和生活的好奇。正如王主任一直在车上所絮叨的：“没有想到你俩是同年，小宇好像长得比你还急了点，头发都稀了，你们都是为工作负责的人，这个项目由你们两个经办，肯定会相处得更为融洽，沟通得更为顺畅。”
　　阜射河穿城而过，商业街沿河伸长，处处繁华，点点街灯，绚烂得处处朦胧。徜徉在其间，清凉的河风吹在脸上，看着河中五彩的依稀倒影，夜似乎可以醉人。只是自己脸上的惨白有些禁不住，禁不住浑身的哆嗦。小宇脸上洋溢着的兴致，子鸿可以感觉到他在机关的麻木，难得经历一天心潮起伏的充实。
　　“脸红的人喝酒伤胃，脸白的人伤肝，红转白的既伤胃又伤肝，实际上是不能喝太多。”小宇温暖地说道。
　　“本就不能多喝，我喝一杯就会脸红。”子鸿自我解嘲地说道。说完无奈地笑了，也许生活往往不是自己所能选择的，努力的过程有时是被动的。
　　小宇找了个茶社，喝完一大杯热茶，子鸿感觉好多了，内心也温暖了很多。小宇开玩笑地抱怨着自己没按领导交待的完成所谓“二场”，便只能以茶代酒再敬子鸿。他今晚开车，本就没有喝酒，这个“再”字算是弥补了下遗憾。
　　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聊了很多，当然很多问题是子鸿有意去问的。王主任的年龄应该快到了，据悉这一两年内退居二线。王主任只比子鸿的父亲小两岁，真是看不出，岁月这把杀猪刀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依稀的感觉，想象着自己的父亲，早已满头斑白，一脸的皱纹，不得不感叹，生活的优越，真的可以延缓岁月痕迹的到来。
　　至于那个“主席”，子鸿开始略知一二。“主席”是市政协主席，实权派领导，主管市里的能源和重大项目工作，这一点让子鸿颇感意外，这一般都是常务副市长主管的工作，竟然安排在政协口子。既然在小宇的嘴中是实权派人物，二人自然不敢非议。
　　两壶茶尽，夜色已深，明日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尤其是“主席”对于渔场项目的指示。明日一早子鸿还要赶至国土局确认下国土二调规划的事宜，于是二人便起身离开。茶社外好一阵客套后，兄弟之间无需讲究，互不相送，各回各住处。
　　第二天一早，子鸿便赶到了向阳路的国土局规划科。老板的家乡，谐力的名头在这里还是挺吃香的，报了家门之后，规划科的工作人员颇为热情，在电脑上捣腾了一会，便告知国土性质为一般农用地的坑塘水面，其间穿插了少许一般农用地的耕地，并且把图纸打印出来了，特意给子鸿把那浅黄色的耕地标注了起来。
　　国土的现状有时真的很奇怪，明明那点土地在现实中是鱼塘，在国土的规划图中竟然是耕地，还好！面积不是很大。
　　“一般农用地省厅并未放开，但实际上正如你现状图上看到的蓝色区域，都是鱼塘，规划图上的浅黄色区域我们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但上头的卫片你们还是要注意，最好规划时避开。”李科员把打印好的图片递给了后面端坐的同事，说完便叫子鸿来到后面听听张科长的意见。
　　子鸿的内心仿佛一块石头落了下来，至于那几块耕地，似乎他们也是开了口子的，但走到张科长的办公桌前，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
　　“都是鱼塘很多年了，我们没有管过，也基本上不知道怎么去管理。关于权属的问题，估计市里至今都没有搞清楚，连我都搞不清楚何为全民所有制的土地，反正那帮渔民就和世袭制一样，林业局的事我们也懒得管。至于坑塘变成了耕地，这就是个笑话，也是当年二调规划管理未及时调整造成的，不伦不类。这种情况很多地方都有。”摸了摸下巴，张科长一副高瞻远瞩的姿态，静静地说道。
　　“大小、形状都很奇怪，还处在鱼塘的中间，压根就是坑塘。建设时肯定统一规划，真把这么点抠出来，到时电站就和破了很多窟窿一样，那也的确是不伦不类的。”子鸿微笑道。
　　“你们谐力嘛，来头大，估计真建设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我们适时调整，真遇到卫片监管拍出来的事，我们再想办法。”说完大笑起来，端起茶杯走向了饮水机。
　　张科长，身材高大、结实，年龄较子鸿年长几岁，笑声爽朗，让人联想不到机关人员的那种伪饰。李科员把图递给了子鸿，微微地朝子鸿笑了笑，子鸿突然觉得这笑容很美。分分钟的高效，一种干练，一种温馨。和张科长互留了名片，期待着后续项目涉及到国土的报批多为关照后便离开了国土局。
　　阳光明晴，热气尚未上来，清晨的凉意尚在。子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路小跑起来，更让他欣喜的是环保局、气象局都在这一段路上，都是以后常来的地方，相隔不远，办事方便，于是便留意了下路边的酒店和饭店，似乎都挺满意。“临时根据地”便在内心勾勒了出来，稍有遗憾的是离市政府办公大楼有点远，隔河相望。
　　为了尽快把国土的情况和王主任汇报，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一上车便拨打了王主任的电话。
　　“昨天遗留的问题，我刚才确认了。规划上基本也是坑塘，只是穿插了几块小的一般农用地的耕地，不至于存在颠覆性的问题。”子鸿激动地汇报道。
　　“就等你这个电话，快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主席一早推开了别的事情，也在等着你我的汇报。”王主任亦是颇为激动。
　　一方面对接下来的工作汇报信心满满，另一方面很是欣慰，内心对子鸿的工作责任更添好感。毕竟才上班，他刚打完水，屁股都还没有坐热。
　　约摸一刻钟左右，子鸿冲进了市政府的办公大楼，保安都未来得及盘问，探出头看着子鸿飞快的步伐，一转眼便上楼去了。
　　“茶我都给你泡好了，一早辛苦了！”王主任边说着边把茶水端了过来。
　　子鸿从包中拿出了刚才在国土局打印的渔场二调规划图和二调现状图，和王主任做了一番详细地说明。王主任十分满意地点着头，说到那几块小的耕地时，子鸿伸展了下腰板，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
　　“抽我的！”王主任弯腰拉开了抽屉。
　　到政府办事还未顾上买包好烟，看着自己十来元的香烟，子鸿便把手缩了回去，接过了王主任的“中华”，立即给他先上了火。
　　“一千亩地，大概30MW的规模，里面十几亩的用地不合规，我觉得没啥可怕的，本来就是鱼塘，竟瞎扯是耕地。国土报批时，请主席打个招呼，也许也没有什么大事，我觉得可以赌，不然电站规划建设时太难看了，也会造成周边鱼塘的浪费。”
　　“过会我们一起和主席汇报下。”王主任很是认可，点了点头，抽了一口烟。
　　子鸿吐了一口烟，随即说道：“行，听王叔您的！”环境一旦熟悉了，子鸿总显得更为热情似的，这一口“叔”叫得很是自然。
　　“我有这么老吗？你都叫我叔。”王主任挺惊讶的，随即大笑着说道。
　　这一问，子鸿的确有些尴尬，王主任的笑容让他立即平静了下来。此时的小宇正好敲门进来。
　　“昨晚我听小宇说你的年龄和我父亲差不多，在我们老家都是称‘叔’的，王主任你对我们小辈关爱有加，当叔受之无愧。”子鸿微笑着解释道，边说边用手指着小宇，语气委婉中透着恭维。
　　“人家夸人年轻，你却把我叫老了，不过在你们的面前以‘叔’自居也合理，我女儿都大学毕业了。”
　　小宇楞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朝子鸿笑了笑，子鸿对王主任的恭维让他觉得是不是他也得叫“叔”啊。还是算了吧！政府机关不要惹人是非。
　　小宇过来是通知王主任和子鸿尽快去主席那里，主席已在办公室等待着二人的到来。自此，子鸿便对王主任以“叔”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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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主席——陈川，市政协主席。市领导办公室的格局大了很多，装饰也颇上档次，棕红色的大班桌摆放在中间，桌面上的文件整齐摆放，桌角上两面小红旗，一面党旗，一面国旗。黑色的真皮沙发靠近窗前有序摆放，主次有秩，窗明几净，落落大方。陈主席坐在大班椅上略有沉思的样子，左手边摆放着一台打印机，右手侧和他身后一排棕褐色的文件柜，文件柜里各种荣誉证书特别醒目。
　　还未来得及用心环顾，便跟随着王主任的那份熟悉在主席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坐下又随着王主任站了起来，也许是那份对老领导的熟悉，也是对老领导的一份尊重。主席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打量了子鸿一眼，脸上露出了祥和的笑容，边笑着边示意两人坐下，坐下的瞬间，子鸿递上了名片。
　　王主任躬了一下身，并未坐下，立即转身走到茶水摆放处，给主席添了点水，也给子鸿端了一杯茶过来。子鸿也是受宠若惊，躬身以示谢意。这娴熟的一切，只让子鸿觉得还是政府的下面人工作得细致，尤其是那茶水，原来大领导的会客茶杯早已提前放好了茶叶，一旦有客，拎水便可倒上，不至于临时准备的茶叶零星散落，也节省了时间，亦让陌生的客人感觉不到等待茶水那一瞬间的尴尬。
　　从他的皱纹中，可以看出主席年长于王主任，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颇具老者的和蔼，只是那不断挑动的浓眉让人感觉到一丝领导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主席首先表达了对子鸿到来欢迎的客套，这份客套中又夹杂着几句对小马的抱怨，这份抱怨用语和王主任说的如出一辙，这让子鸿意识到了王主任乃是主席的爱将。二人沟通的语气，绝非上下级之间单纯的汇报，也只有和领导熟悉到一定程度的，某些习惯、风格、语调才会渐渐类似化，更有甚者一切以领导为标榜。一般可以潜移默化达到这种程度的人，往往都是领导的心腹，习惯于领导思维。
　　说到小马时，子鸿没有再去辩解，因为和王主任的那番解释用在主席这里，只会让主席觉得自己滑头、不实在，更何况从他的话语间，子鸿直白地感觉到了他对集团的流程、老板的为人甚为熟悉，甚至他嘴中的好友孙慧、方野等都是集团的高管，有的子鸿连名字都没有听过。
　　子鸿唯唯诺诺地笑着聆听着，只是笑容有点不自然，这份不自然让他感觉到自己在集团的渺小，一个7级的员工，那些12级以上人物的故事，他也只能听听罢了。
　　项目选址的事情，主席没有多提，看来昨晚王主任已大致和他汇报过了。王主任把国土的图纸给主席恭敬地递了上去，主席只是瞥了一眼问到是否有问题便放了下来。
　　也许作为领导，他更为关心的是问题的结果。王主任把子鸿的那套专业搬了过来，回答了一番，主席听得不是太在意，因为他想知道的，王主任一开口第一句话已经告诉他了。
　　“小陈啊！你们昨天选址的事王主任已经和我说了，做得很好，也不容易。也是累坏了我们的正一主任啊！你们年轻，他老人家回来是不行了，没有你来，光靠他肯定是选不出来项目用地的。”陈主席很是认可地说道。
　　主席刚说完，王主任便又在这份认可上锦上添花，这些“花”大都是夸赞子鸿的专业和不放弃的精神，子鸿也是听得沾沾自喜。
　　“我虽然分管市里的能源工作，但专业上的事情，我们还是愿意去听听你们企业的见解。我们也想了解你们的计划和后续的措施。”主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眯眯神色缓和地看着子鸿。
　　这份笑容和眼神，似乎让子鸿感觉到了主席的胸有成竹，志在必成，也让子鸿依稀感觉到了他在沙场点将。根据刚才他所说的，十足感觉到他可以让谐力集团分分钟派一位专业且资历丰富的领导过来负责开发此项目。子鸿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那天莹莹和他交待这件事时为难的神色，以及对小马的抱怨——这便是政治。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必须思路清晰还需切合重点。
　　前一段时间，光伏开发政策和报批流程的学习以及同行业的交流，的确让子鸿获益匪浅。一眨眼间，他便理清了项目开发思路的重点，同时还附带在脑海里组织了几个要害问题准备委婉地反将过去，试探下主席对于这个项目的决心是否如他所表达出来的那样。
　　因为有些事，有些时候，政府的决心也只是在文件上和口号里，这一点子鸿也是略有耳闻。
　　“首先是时间，要想获取省里今年的省补电价，项目必须于12月31日前实现并网，这是最大的目标，更是一切计划的前提，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尽管我们公司有两三个月开发及建设的壮举，但那代价是非常巨大的，且项目前期遗留的问题太多。阜新是老板的老家，前期必须准备充分，要么不干，干就要干个示范出来，这才对得起老板的老家，对得起主席您和其他领导的关心。”子鸿正色地说道，边说边观察着主席表情细微的变化。
　　只见陈主席一直保持着微笑，时而点头认同，默认的眼神。
　　“小陈啊！你这点说得对，我既然代表市里负责此项目，不仅要打造出一个示范项目，更希望在模式上创新。我对光伏还是了解的，09年你们那3MW的屋顶项目，便是我们一手为你们筹划的，不然哪有那么顺利？老板对家乡有恩，我们自然是有情。”主席抿了口热茶说道。一片茶叶进入口中，他轻轻地咬了几下，品尝着，似乎回忆起当年那项目奋战到最后一天成功获取省补电价的情怀。
　　“时间很关键，拿不到省补电价，我们也不能让老板在家乡投资亏损啊！”主席轻轻地说道，随后往大班椅上一靠，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充满了自信，当年3.75元/度的省补光伏发电上网电价，便是主席安排人员和省能源局争取来的。
　　“主席您说得太对了，这一块地初步规划30MW，我们希望这30MW都能获取省补电价，这样项目收益还算可观，老板挣钱了，自然对家乡更有情怀，您说是不？”子鸿微笑着问道。主席的和善，让他倍增坦然，语气渐渐不仅仅是汇报，开始有了些讨论的味道。
　　也许这句话说进了主席的心坎，所谓利益在他的内心早已谋划。谐力若能实施此项目，便是借来了东风，他似乎对子鸿颇为赞赏。
　　“你就说怎么办吧！你是专家，再年轻也是专家。”主席放下了茶杯，朝王主任笑了一下，随即对子鸿说道。
　　“这两天我和子鸿学到了不少东西啊！这年轻人不简单，是谐力的人才！”王主任应着主席的话，索性把子鸿又夸奖了一番。
　　子鸿着实受宠若惊，只好谦虚地低下头微笑着。“主席您和王叔抬举了，在你们面前我啥也不是。”
　　“鱼塘冬季实施难度大，且鱼塘这么多年的历史，淤泥颇深，只会增加难度且提高成本。我个人认为务必在10月份完成所有的土建基础，算上前面一个月的设计招标和施工准备等工作，留给我们的开发时间也就三个月不到。毕竟不是09年了，那时项目少，省里树典型防止当年的政策落空，所以各部门都开了绿灯，当然也存在我们未批先建的赌博。光伏应用发展到现在，项目核准的难度越来越大，据我了解，今年的项目前期工作开展函——“小路条”到现在一张都未批复下发，更不要说项目核准了，政策上存在一定的不可控因素。至于未批先建，如今风险极高，当年几人知光伏呢？如今各部门都有所了解，且形成了一套日趋完善的报批制度，去撞那枪口，我想对于谐力和地方政府都是不利的事情。”子鸿有条理地带着一种分析的口吻。
　　王主任一边听着，一边频频地点着头，主席的眼神里闪着丝丝光亮，静待子鸿往下说，也许以他的高度，不得已时，该赌的时候还是要赌。
　　“不过我想在主席您的关心下，三个月内完成项目核准的难度应该不是很大，眼下土地租赁、规划、环保……”子鸿还未说完便被主席打断。
　　陈主席表示他要记下来当前要办理的手续，王主任听主席这么一说，立即拿起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获取土地是第一位，一旦获取立即开展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然后是“小路条”、规划意见、环评批复、国土预审意见、电力接入批复、稳评、安评、地灾批复等，至于其它一些部门的一些手续，针对这块地我想没有必要办理。这些手续一环套一环，尤其国土预审和电力接入批复等要上报到省级报批，需要市里各大部门的大力支持。”子鸿喝了一口茶，稍稍待主席用笔认真地记下来。
　　“但拿不到‘小路条’一切都是空谈，毕竟它是办理其它手续的敲门砖。”子鸿抿了口茶，缓缓说道。
　　“没问题，有问题我来协调，你可以直接来找我。”主席放下笔爽朗地说道。
　　“这块选址有些瑕疵，王主任已经和您汇报了，不知道主席您看是否可以赌，如若可以，可行性研究时的平面布置，我们就按我们的思路去规划了，不然的确太难看。”子鸿准备把几个早已组织好的问题抛出来。
　　“不碍事，我让国土调整规划，下次项目协调会上我会和国土局的丁局说的。”也许这个问题在主席的眼里压根不算是问题。
　　“渔场的农具放置区域和办公区域，零零散散的，以后肯定存在运维上的安全隐患。”子鸿紧接着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主席稍稍犹豫了会。“我准备市级层面解决此事，准备拆迁，回去让公司不要担心此事。真搞了渔光互补电站，哪能让这些人来养殖啊！难以管理，落后的生产方式也没有多少价值。”主席随即轻描淡写道，似乎此时无需子鸿过多关心。
　　“下层鱼塘的养殖经营权主席有主席的考虑，反正你们又不养鱼。”
　　王主任插的这句话让子鸿觉得主席的心里早已有了一本账的筹划，主席的一番爽朗让子鸿知道这些事压根不上杆子，也不该再往下问了，做就可以了，在做的过程中解决遇到的问题。
　　“那暂时也没有什么问题了，最大的问题就是我回去汇报的问题了，一旦通过集团项目评审我便到主席您这里来报到。”说这句话时，子鸿的笑容有些苦涩，也许他想到了“金太阳示范工程”在评审会上的刁难。
　　“评审有问题的话，你告诉我。你们那负责评审的几个孩子我都懒得找，我找你们褚老板。”主席兴奋地笑着说道。“你们总部我常去，老板也常回来看我们。”说话的姿态显得十分自信。
　　小宇不过来告知下楼用餐，都不曾想这一上午这么快就过去了，愉快的氛围显得时间过得很快。主席大步走到了子鸿的身旁，拉着子鸿走出了办公室，四人径自走向了餐厅。
　　这顿午餐着实让子鸿领略到了阜新人喝酒的豪迈，四小杯下肚，早已脸红，惹得大家都笑了。笑完后，所谓的“中杯”着实吓了子鸿一跳，一口饮下，近二两酒。王主任说第一个中杯必须得喝——主席敬的。还未来得及敬小宇，主席又强调着阜新人好事成双，服务员又恭敬地端来了第二个中杯。
　　也许是经过昨晚的一场酒局，王主任对子鸿的小酒量略知一二，看着子鸿红通的脸，也许是“叔对侄”的关心，委婉地劝主席“例外一次”饶了子鸿。
　　“无酒不成席，好事必成双。”主席不依不饶。
　　子鸿只好硬着头皮一饮而尽，只觉胃里的火热往上翻腾。
　　还有几个主席安排做陪的领导，一番介绍后，几小杯下肚早已忘却名字，只好频频敬酒点头示意。这一顿午餐让子鸿彻底了解了阜新人“无酒不成席”的风格，庆幸的是还未碰上他们口中乐呵的“大杯情怀”。
　　“喝了我们阜新的中杯，在阜新做项目，陈总便是半个阜新人。他酒量一般，以后我们只限他两个中杯，两个中杯后，任由陈总自由发挥。”主席最后算是格外开恩了。
　　那一段在阜新的日子，每一顿酒席，两个中杯便成了子鸿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