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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三神经真的遇到妖了

作品名称:生•活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19-12-25 21:42:43      字数:6613

  尿壶拎着他那三瓶子掺了啥子的尿水跟胖孙子来到三神经住的地方,推开棚子门,止不住他在心里暗暗地笑骂了一句三神经——“孙子哟,没把你的命折腾没了就是便宜你了!”
  胖孙子倒是给惊得鼻子冒泡儿两眼珠子差点儿耷拉下来,三神经光着身子像死狗一样蜷缩着身子躺在门后的水桶旁,满地都是三神经蹿的沫沫子,腌臜得让人不知道该咋的下脚往里面去了。再看床上和床面儿,三神经蹿的青的绿的黄的啥颜色都有,满棚子说不清是臭味还是啥子怪味儿了,呛得人能叽溜打滚翻跟头。他捏着鼻子瞅了瞅尿壶,想笑,但马上又担心地瞅了瞅地上的三神经。
  尿壶眉梢子一挑笑了一下,马上弯下身子扒拉了一下三神经的头,很吃惊的样子喊:“神经哥,神经哥,你这是咋的了?咋的在地上睡着?”
  三神经给折腾了大半夜,这个时候还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是在云里还是在雾里了。听到有人喊他,感觉自己像从云彩眼儿里一下子掉下来一样一个惊醒。他有气无力地睁开眼,转头看了看尿壶和胖孙子,活动了一下身子想站起来,又觉得整个身子像一滩稀屎似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神经哥,你这是咋的了?”尿壶见三神经醒来了,马上很关心地问,“听说这些日子从外面传过来一种啥子流行病,得上这种病,屁股眼子就没个收缩,一个劲儿地蹿稀。听说蹿得厉害了能把人的大肠头子蹿出来,再厉害一点儿就能把人蹿得去阎王爷那儿。该不是神经哥传染上这种流行病了吧?你看这棚子里,我一瞅就知道你这是给蹿稀蹿的。”
  三神经无力地瞅着尿壶,使出吃奶的劲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呢。我也不知道那是啥时辰,起来喝了一水瓢凉水,不大会儿就蹿起来了。”
  “神经哥,你这是喝了感染上那种病的水了!你咋的不把水烧开了再喝啊?”尿壶怪罪着说,“前儿个我一个拐弯儿的亲戚得上了这种病,蹿得眼珠子能掉到后脑勺去。亏得给及时送到了大医院,要是送到咱们镇上的医院,人也就嘎嘣屁了。这不,在医院呆两天了,还是蹿,不过不是那样厉害了。医院里的医生都觉得没辙儿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吊水,说是蹿稀能使人脱水,脱水严重了人就艮屁了。医院里的医生没啥子有效的药止住蹿稀,就只能一个劲儿地给吊水,说这样不停地吊水就能把身子骨里脱的水给补足了,身子骨里的水给补足了人就好了。我琢磨着医院里的医生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就私下里找了一个老郎中给我那个拐弯儿的亲戚给看了看,老郎中说是啥子肠胃受了啥子风邪,给出了个方子,说用一种叫狗尿苔的中药加童子尿就能驱赶肠胃里的这种风邪,风邪给去了,病就好了。老郎中说就是有一点儿不好,这种狗尿苔加童子尿熬出来的药跟尿水一样的味儿,一般病人不愿意喝。这不,我就试着熬了一些准备给我那个拐弯儿亲戚送过去,咋的就碰上了胖孙子。胖孙子要我跟他一块儿来你这儿看看,说我去了一样怕是得一天才能回来,让我跟他一块儿看了你再去医院看我那个亲戚。我瞅着神经哥你这是一准惹上那种病了,要不,咋的能蹿得这么厉害!”
  胖孙子瞅着尿壶很是一回事儿地瞪着两眼盯着三神经说道这些没屁影儿的事儿,心里一百八十个服气!这尿壶,说瞎话不带眨眼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跟真的一样。
  三神经可能是给尿壶这瞪着两眼三炸五雷轰一对鬼吹灯云里雾里的胡吹海侃折腾得有点儿怕了,他吃力地转头看着尿壶,眼里竟然有贪生的怕。
  “神经哥,你咋的能不小心呢?这病要是惹到身上就算命大不死,那也得脱几层皮,厉害着呢!”尿壶仍旧瞪着两眼瞅着三神经,很关心似的怪罪着说,“多亏今儿胖孙子让过来看看你,要不,你这样子再有几个时辰,真的不好说了。今儿也亏得赶得巧,我去县城医院给我那个拐弯儿亲戚送这个药,救人先救急吧,这三瓶给我那个拐弯儿亲戚留一瓶儿,这两瓶儿神经哥赶紧喝下去吧。咱现在也顾不得它啥子跟尿水一样的味道了,顾命要紧。”说着,他打开两个瓶子,对着三神经的嘴巴就灌了下去。
  三神经尽管在老鸹窝里神神道道显得鬼精,可他碰到了尿壶,那就是小鬼儿碰上了阎王爷,跟尿壶相比,他的道业还差了那么一大截子。今儿给尿壶这样连吓带蒙的一顿他摸不着头脑的忽闪,加上他本来就贪生怕死,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瓶子里到底装的是啥子东西了,只要能治病保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张开嘴,顺着尿壶的瓶嘴子对着他的嘴巴,喉咙管子里没有啥子遮挡一样,两瓶子尿水咕咕噔噔地喝了个精光。末了,他用手一抹嘴巴,龇牙咧嘴地说了一句:“这狗尿苔掺的啥子中药熬的啊,真骚气!”
  “就这我还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弄这么一点儿狗尿苔,狗尿苔这东西难找着呢。”尿壶绷了一下嘴憋住了偷笑,又瞪着两眼向三神经说,“刚开始我还以为狗尿苔这东西是啥子棵棵子有枝有叶的,谁知道我顺着沟沿儿河坡儿跑了大半天没找到一丁点儿,后来问了别人才知道狗尿苔就是鬼伞。知道狗尿苔是这个东西之后,我也是犄角旮旯里找了很多地方。我知道神经哥聪明,但别以为我说了狗尿苔能治蹿稀你以后就瞎熬着喝。这个东西你千万不能瞎熬着喝,有毒的,瞎熬着喝会死人的。老郎中不知道配的啥子,还反复嘱咐我不能多了剂量。我找了一些狗尿苔之后,给药店里用戥子称的剂量,就怕弄错了伤人。要知道熬这点儿狗尿苔药水费了我多大的功夫,女人生孩子也没有这么累心。”
  三神经给尿壶这样云里雾里的弄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他不停地吃力地向尿壶点着头。
  “神经哥,这老在地上睡着也不是啊,又咋的把你弄到床上去呀?你看,满地都是,满床也都是。”胖孙子瞅着三神经,挠了挠头说,“整个棚子里没有下脚儿的地儿,床上也没个能睡人的地方了。再说了,你这光着身子也不是个说道儿,万一有谁进来,瞅着了,哪有算啥子呢?这样吧,先找件儿你的衣裳穿上,我这还给带过来热稀饭,尿壶本来说这点儿热稀饭他带着去县医院呢。这样吧,你把衣裳穿上,趁着这稀饭还热乎,喝了吧。我估摸着你这给蹿得肚子里也空了,喝点儿热稀饭滋润滋润吧。再结实的身子经这么一蹿,也虚脱了。”
  三神经转过脸来看了看胖孙子,眨巴了几下眼,问:“相亲相得咋样?”
  “没成!”尿壶马上接过三神经的话说,“不知道你跟那女的家人咋的一个说法儿,你喝醉了刚趴下,那女的家人带着一帮人找到了胖孙子的铺子,生拉硬拽地把那个女的弄走了,还吆喝着说胖孙子和你神经哥合计着拐骗那女的。胖孙子还没想争辩两句呢,给他们的人连推带搡地弄了几个趔趄。当时多亏你醉得不知道啥子把你弄到旁边了,不然,他们那一家人可饶不了你。他们还嚷着说以后别让他们在驴堆集上碰到你,碰到你,就让你腿断胳膊折的。神经哥,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是咋的办的这事儿啊?你看这事儿弄的,多腌臜!”
  三神经听尿壶这么说,心里一个咯噔,似乎他马上明白了啥子,但是,这事儿当着尿壶的面儿还不好说那是他跟鸡宿眼的女人一起唱的一出戏,为的是胖孙子借给他的那几十块钱和一顿酒席,没想到这次给他胖孙子和尿壶套上了,这下子是真的赔大发了,古戏文里有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下倒赶在自己头上了——赔了女人又蹿稀。他苦笑了一下,张了一下嘴想说啥子,但还是没能说出来。眼下的世界级真的应了那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神经哥,没事儿,胖孙子不怪你,毕竟你是为着胖孙子,这是一份儿多大的恩情!事儿不成归不成的,恩情归恩情。”尿壶笑着说,“神经哥,咱还是先给你找件儿衣裳穿上,这事儿慢慢说。我合计着你神经哥也不能在驴堆集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万一哪天真给那女的家人碰上了,那可是麻烦事儿,真把你打出个三长两短来,别人还插不上话,因为这不是其它啥事儿,他们家人一口咬定你拐骗他们闺女,别人不但不会帮你说话,说不定还会帮着他们打你飞捶。不管哪里的人,最记恨拐骗女人这没屁眼子事儿了,你神经哥琢磨着是不是这个理儿?我的意思你神经哥还是赶紧收拾收拾离开驴堆集,白天给那女的家人碰上了还好说,说不准会有人劝说着你就少吃亏。这要是让他们瞅见你了,夜晚间来一帮子人活活把你打死找个地方埋了,你说这事儿谁能知道!”说完,他紧盯着三神经,脸上马上丁是丁卯是卯的板正起来,好像马上就会有人要过来痛打三神经一样。
  这个时候三神经算是彻底明白了尿壶这是啥子一个意思,那酒是尿壶的手脚,鸡宿眼的女人一准也给他尿壶折腾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一夜的蹿稀也一准是他尿壶使出的点子,包括刚才喝下的狗尿苔掺啥子熬的药也一准就是尿水。尿壶跟自己说的这话分明是在告诫自己马上滚出驴堆集,要不然的话,他尿壶就会想法子折腾得自己腿断胳膊折的。这次,自己真的是小鬼儿碰上阎王爷了,在驴堆集这个地方,胳膊拧不过大腿。有句话咋的一个说法儿?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再说了,尿壶这次玩得太高明了,自己在这方面还真不是他的对手,道行浅了,只能认栽,别的还能有啥法子?他在心里又琢磨了一阵儿,跟尿壶相比,自己真的不是对手儿。尿壶在集镇上长大的,集镇上六行八道啥人都有,他尿壶一准盘根错节地跟六行八道的人有牵连,自己认识那几个人都是歪瓜裂枣的不成气候,跟尿壶估摸着比不了。就算是这次自己咽不下这口气,那也得硬着嗓子咽下去,自己跟老鸹窝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可以折腾,但跟集镇上的人折腾个没赢。自己的半斤八两自己还知道,要是不分头青蛋肿跟他尿壶较起劲儿来,他尿壶真的会找人把自己打得腿断胳膊折的,自己还找不到啥子证据。
  “神经哥,我说这事儿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儿?我的意思今儿你就离开驴堆集,省得在这儿惹出啥事儿来。”尿壶马上变得有点儿不客气了,“这是说不准的事儿,还是早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万一他们今儿晚上就摸过来了咋办?说的实诚一点儿,我跟胖孙子也不可能一刻也不离地守在你身边儿,我还有我的事儿,胖孙子他那个铺子也离不开人。你在驴堆集这个地方万一出了啥事儿,我跟胖孙子都是你的朋友,我们两个脸上也不好看。”
  胖孙子把门后的那个水桶到了个个儿,手里的稀饭放到桶底子上,然后小心蹦跶着从三神经的床上拽了一个粘稀不多的破床单子交给三神经,说:“神经哥,用这个裹身上吧。尿壶说的是那么一回事儿,万一你在驴堆集上出了啥事儿,别牵连着我和尿壶也说不清楚。把这个裹身上,趁着这点儿稀饭还热乎喝一点儿,然后你琢磨着离开驴堆集是回老鸹窝,还是去别的地方。我琢磨着那女的家人也一准会去老鸹窝找你。我和尿壶都不知道你在老鸹窝的人缘儿,要是人缘儿好的话,回老鸹窝倒是个靠谱的打算。要是你在老鸹窝里的人缘不咋地的话,我琢磨着就算是那女的家人找到老鸹窝,老鸹窝里的老少爷们儿们也不会掏心窝子去帮你。神经哥,说到这儿我倒想说你两句,你是那样精明的人,咋的会把这事儿办得这样操蛋呀?你看,留秧子了,还是扎手的秧子。”
  三神经啥也没说,从胖孙子手里接过那个沾稀的床单子,费劲巴拉地从地上坐起来,然后拽着棚子门站起身儿,把那个破床单子往腰里裹了裹,算是遮住了下半身。他瞅了瞅胖孙子,胖孙子也不是平日里的那个胖孙子了。
  胖孙子从水桶底子上端过稀饭递给三神经,瞅着三神经说:“喝点儿稀饭,这稀蹿得肚子里早空了,喝点儿稀饭滋润滋润。我估摸着你不吃点儿怕是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别说万一碰上那女的家人能跑了。”
  这个时候肠子都已经悔青了的三神经根本没啥子话答对胖孙子和尿壶两个人了,他从胖孙子手里接过稀饭,把掉头直接对着喉咙管子灌一样,一大茶缸子稀饭眨眼间儿就给他叽里咕噜地喝了个缸底儿朝天。
  “这一大茶缸子稀饭下肚了,感觉肠胃里舒坦多了吧。”胖孙子瞪着两眼瞅着三神经饿狼似的喝完了一大茶缸子稀饭,心里琢磨这三神经给蹿稀蹿成这个逼样儿了,估摸着八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见到吃的也没有这样狼虎。
  三神经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空茶缸子递给胖孙子。
  “神经哥,这会儿你就琢磨着下一步要去哪儿,然后把东西收拾收拾就走,省得夜长梦多。”尿壶紧盯着三神经说,“这事儿我琢磨着那女的家人没个完,离开驴堆集之后就别想着回驴堆集了,我咋的都觉得驴堆集是你背运的地方。”
  不是背运的地方,应该说成是败运的地方。三神经听了尿壶的这话,心里跟让人插了根搅屎棍子玩命儿搅了一样,玩了一辈子鹰,到让鹰给钎了眼了,这眼钎得还叫不得疼。
  “神经哥,这样吧,这会儿我们就走。我一个开车的朋友前儿说今儿要经过咱们驴堆集,不如我跟胖孙子送你,等我这个朋友开车过来你就乘车离开驴堆集,就算是那女的家人瞅上你了,他们咋的也追不上四个轮子的大汽车。”尿壶一步一步紧逼着说,“我这也是为你神经哥着想,离开驴堆集你就少了腿断胳膊折的的危险,你说是不?”说着,他往门外瞅了瞅,皱起眉头琢磨了一下,“这个时辰我估摸着我那个朋友也该差不多要到咱们驴堆集了,赶紧着别误了时辰。误了时辰他就过了咱们驴堆集了,咱们想追也追不上。”说完,他就拽起三神经的一只胳膊往门外走。
  此时的三神经已经成了磨道里的毛驴,只能顺着别人的吆喝叫走就走叫停就停了。他光着脊梁腰里裹着一件脏床单子,鞋也没穿就给尿壶拽着胳膊出了门。
  要说尿壶,那真是个人物,拽着三神经出了门之后,马上又是一张脸,满脸满脖子的青筋暴突出来,好像是谁扒了他家祖坟一样的恼火,一路上一手紧抓住三神经的胳膊,一手不停地一划拉一划拉地点着三神经的脸,喊话像挂喇叭似的吆喝三神经在老鸹窝里的长短:“老少爷们儿们仔细看看这个三神经,在老鸹窝勾搭人家小媳妇儿闹出了人命躲到咱们驴堆集上来了。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恶习不改,昨个儿晚上又想脱了裤子糟蹋咱们驴堆集上的女人,给抓住了个正着。当时还想跑,衣裳都没来得及穿。老少爷们儿们看看了,就是这个不是东西的三神经,这次就他个教训算了,以后老少爷们儿们注意了,只要在驴堆集上瞅见他,大伙儿一起上去往死里打他,让他再也不敢打咱们驴堆集上的女人的主意。”
  尿壶这样的吆喝还真招来不少人从三神经屁股后面狠命地用脚踹。老话说,好汉禁不住三泡稀屎拉的。三神经不是啥子好汉,又给尿壶的巴豆水折腾得半死,这个时候别说狠命地踹他三神经的屁股了,就是轻轻那么一蹬,也能蹬得他三神经狗啃屎,也多亏尿壶一只手在抓住他三神经的胳膊,尽管没能给人踹得狗啃屎,那也是几个大呵闪。此时的三神经算是从头到脚服了尿壶,跟尿壶比起来,自己别说是小巫见大巫了,自己连个小巫的孙子也算不上呀。自打自己第一次占了胖孙子的便宜之后,自己就一直认为集镇上的人又咋的了?胖孙子也是集镇上的人,不是一样给自己占便宜吗?自己就根本没有想到集镇上的人见识过六行八道,心里要比老鸹窝里的那些老少爷们儿们鬼精得多。这次便宜没占上,鸡宿眼的女人也给折进去了,以后驴堆集的路也给堵死了。
  “这样的货,就应该给他骟了!干脆给他弄到医院去让医生给他的家伙什儿来一刀割了算了,省得以后他再祸害女人。”又有人往三神经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嘴里还这样不解恨地嚷着要把三神经的家伙什儿给割了。
  “对!对!对!骟了他!去医院就抬举他了,干脆找个劁猪骟羊的师傅给他两个蛋子儿割了,让他变成不男不女的二衣子!”有人这样咬牙切齿地随和着喊。
  “骟了他!”
  “劁了他!”
  “割了他!”
  ……
  “老少爷们儿们,老少爷们儿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尿壶见这把火儿给自己烧得差不多了,摆着手向跟在身旁的人们说,“这次咱们就饶了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以后咱们不让他进咱们驴堆集就成!到时候他要是再敢来驴堆集,咱们就见一次打一次,也别往死里打他,就打他腿断胳膊折!”
  “这次就这样轻饶了他呀?”有人对尿壶的这个意思表示不满意,“以我的意思这次就把他的两腿给敲折了!”
  “这次就饶了他,放他一马!”尿壶马上说,“老话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咱们对他三神经只能再一,没有再二!放他一马,算是咱们驴堆集对他三神经仁至义尽了!”
  “这次也不能轻饶了他!”又有人这样喊。
  “这次咱们是不能轻饶他,待会儿咱们把他装麻袋里,让镇上出去拉煤的汽车捎他几百里扔了他。”尿壶马上解释说,“让他这个熊样儿在几百里之外折腾去。”
  “这个办法好,就依着这个办法!”听了尿壶的话,马上很赞同地喊了一声。
  很快就有人找来了一个半旧麻袋往三神经头上一套,大伙儿七手八脚地把三神经塞进了麻袋,并把麻袋口子扎了起来。几个人拽着麻袋角子把三神经拎到了镇上这就准备出去拉煤的汽车上。汽车司机一听是这么回事儿,一句话——“好嘞,至少把他扔到八百里开外。”然后就发动汽车呼呼噜噜地上了路。
  三神经平生第一次坐汽车,也可能是他一辈子唯一的一次这样的方式坐汽车。汽车呼呼噜噜地往前跑,三神经在后面车厢里的麻袋里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并给兜进车厢里的风没个头脑一个劲儿地吹着,满身子刚刚给胖孙子那一大茶缸子热稀饭暖和起来的热气儿很快就给这样的风兜走了。他在麻袋里把整个身子缩成了一个疙瘩,这次就算死不了,估摸着也得去阎王店门前转几圈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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