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我哥哥结婚

　　五一节前两天，我就要回家参加我哥哥的婚礼了。我跟王泥巴要出来当月的工资，又讹诈了刘灰一把，我说这是我唯一的哥哥的这辈子唯一的婚礼，娶了我唯一的嫂子，并且我嫂子的一条腿还比另一条腿短了半寸，所以我至少要给我哥哥嫂子拿五千块钱的。如果我不能拿出五千块钱，我就没脸回去了，我就不想活了。
　　刘灰听了后感觉到我要五千块钱的理由很充足，想了想说：“那好，我俩还是一起死吧，是上吊还是跳河？”
　　我说：“我看烧死比较好，我们放一把火把修理厂烧了吧，还省得火化了”
　　刘灰说：“那可不行，把修理厂烧了就不能挣钱了”
　　“我俩都死了，你还想挣钱干什么啊，难道你想挣了钱让王泥巴去外面沾花惹柳？”
　　“啊，对啊，我还得看着王泥巴那个兔崽子呢，所以我不能死，那我还是给你钱吧，不过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我得让王泥巴出这笔钱，你等着啊，我明天给你”
　　第二天是星期天，刘灰缠着王泥巴给她买一个金项链：“你不是三年前就答应我了吗，你要是再不答应我，我就不活了，我就放一把火把修理厂烧了！”，刘灰知道星期天是王泥巴外出偷油会小寡妇的时间，就故意缠着他不让他走。
　　果然缠到快中午了，王泥巴不耐烦了，就给了刘灰三千块钱，让刘灰自己买去。刘灰说不够，黄金涨价了，至少要五千块钱，王泥巴纠缠不过，就给了刘灰五千块钱。
　　王泥巴走后，刘灰把五千块钱给了我，还领我去她家又满足她一回，然后才送我去了车站。
　　我在车上充满感情地向刘灰招手再见，刘灰抹泪开车回去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可算是摆脱了这个泼妇的纠缠。每次和刘灰在一起，我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我紧紧地握住装着一万块钱的提包，下定决心不回来了，我哥哥结完婚，我就跟我妹妹去省城自己开修理厂！这段时间我又学会了开机床了，镗缸磨轴都学会了，王泥巴那点本事我基本上都学会了。
　　这一万块钱里有刘灰给我的五千块钱，剩下的是我自己挣的。除了我的工资，刘灰还不时地给我几百块钱。另外我看出来修车的门道，司机给单位开车，修车费单位给报销，我就和几个熟悉的司机商量，我多收一些修理费，多出的钱我和司机平分。这样我每月还能赚个几百块钱。
　　我到家时，我妹妹也回来了,家里有事时她总是比我先到。我弟弟还是不能回来。我看到我哥哥的新房不是在收拾好的下屋，而是在东屋。我就问我妈妈是怎么回事，我妈妈说：“你弟弟写信来了，说你哥哥一直为家操劳，能结婚也不容易，就把最好的东屋给大哥大嫂住吧。所以就只能让你爷爷奶奶搬下屋去住了，那下屋现在收拾得可好了，你去看看”
　　我去了下屋，下屋的破烂门窗都已经换了，墙也抹上一层水泥，一下子就从柴火房变成一间立立整整的小屋了。我打开门进去，我爷爷奶奶炕床上躺着，耳朵已经全聋了，没听见我开门。我爷爷不住地唉声叹气，我奶奶自己叨咕着：“住了一辈子的屋子，就因为老小一封信就被赶出来了，老大在这屋结婚不是挺好吗，就不能等我们死了再搬进大屋，唉！”
　　我爷爷说：“你就别叨咕了，像我们俩这样的废人，有吃有喝有人照顾就不错了。你没看后街的老李头被儿子赶出去，成天要饭吃啊！还有那个老孙头，让儿子逼得住猪圈里，跟猪抢食吃，我们不比他们强多了！唉，我说，那老孙头成天吃猪食，那猪胖得走不动道，那老孙头怎么就不胖呢？”
　　我奶奶说：“唉，搬这下屋来，就是天天给我吃肉，我也不能胖啊，何况吃猪食了！”
　　我没打断我爷爷奶奶，又轻声出来了。我开始觉得我弟弟不是个东西了。
　　我进了西屋，把提包装到炕柜里放好，然后脱了刘灰给我买的体恤衫，换上一件破背心，就要帮着大家干活。我妈妈、姐姐、妹妹和新嫂子在布置新房，我插不上手，就去院子看看。
　　家里请来一伙专门给办红白事情做饭的，有十来个人，正在从马车上卸下锅碗瓢盆桌凳等东西，我哥哥也在帮着搬东西。我也过去帮着搬东西，然后支起铁架子，盖上帆布，架起炉台，摆上桌椅。我妈妈她们在大门上贴上红喜字、对联、彩花等，一个办喜事的排场就算完成了。忙完这些就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做饭的人布置完就走了，定好明天早上四点钟就来。我们家则开始做晚饭。
　　我和哥哥打扫了一下身上的灰就进屋了，嫂子还在屋里忙碌着。我对嫂子问声好。
　　刘佳见到我对我一乐：“啊，我早看见你了，看你在干活，我也在忙，就没打招呼。要不是被小弟你撞这一下子，我还进不了这个门呢！来，嫂子给你个红包，讨个吉利，也顺便谢谢你”
　　我接过红包，说声谢谢嫂子就出去了。我姐姐跟我出来到了西屋就悄悄问我：“你嫂子给你多少钱，我看看”，她伸手就要抢我的红包，我转身把红包紧紧地握住不给她，“红包是给我的！”
　　我姐姐狠狠在我背上抽了一下说：“快给我！”
　　我不情愿地把红包递给她，她接过去打开，数了数里面的钱，又把红包还给我说：“嫂子给了你五百块钱，明天婚礼上你一定要给你嫂子一千块钱的红包”，她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千块钱给我。
　　我接过钱，心里合计这下可好了，不用我自己花钱随礼了。
　　晚上吃饭了，我妈妈去叫我爷爷奶奶进屋吃饭，我爷爷奶奶不来，就在下屋呆着。我妈妈就把每样菜都拨出来一点装在一个盘子里，盛了两碗饭给我爷爷奶奶送下屋去了。我对大家说道：“四虎什么时候成了玉皇大帝了，他说的话写的字都成圣旨了！刚才我去下屋，看到爷爷奶奶搬出东屋都不乐意了，要死要活的”
　　我妹妹坐在我旁边，用手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我大腿一下，我才意识到我这话让我哥哥、嫂子下不来台，就不继续说了。我问我姐姐：“姐，你今年搞迷信活动骗了多少钱？”
　　我姐姐说：“现在迷信活动也不好做了，做的人太多了，社会上又不断地盖起新庙新道观，我就只能捡个剩，做别人不做的了。我现在只做帮走的人选地方”
　　“帮走的人选地方？那不就是选坟地吗”，我说完我妹妹又狠狠地掐了我一下子，还说：“人家办婚礼，你别说这些不吉利话！”
　　我又不敢再说了。我姐姐却说：“这都是谁都知道的事，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吉利不吉利在于个人修行，不在说什么话，好人就有好报。像哥哥、嫂子这么好的人，遇到什么不吉利的话也不会怕的”
　　既然我姐姐都这么说了，我就追问下去：“那选个地方还能有什么讲究吗？”
　　我姐姐说：“能有什么讲究，不过是瞎讲究罢了。现在做买卖的人多了，他们都迷信，活着时家里都供着几个神仙、菩萨的，走了也要瞎讲究一下。至于怎么讲究法，谁也不知道，我办事的那些讲究，都是我自己故意瞎琢磨出来的，他们就信了，因为我曾经为别人选房址时挖出财宝啊！所以我越是胡来就越有人信。比如说我看到地势低就装模作样地让他们在地下埋个缸，便于接水；地势高了就让他们在树上挂个白布，挡一些阳气；要是在平地上，我就让他们用布条围一圈，以防止阴阳串气；每家祖坟的墓之间我定了一个间距，三尺一寸四，这是我瞎想的，圆周率吗；我还买个罗盘和指南针，装模作样地给他们侧方位。每次200块钱，加上我卖缸卖布的钱，每次都能挣四五百的。我在缸上和白布上划几个道道圈圈，就变成法器了。”
　　“啊，姐，你发财了啊，这每天都有走的人，那你每天都能挣几百块钱啊！”
　　我妹妹又掐我一下说：“你傻了啊，人走了还能都来找我姐啊，十天半月地有一个活就不错了！”
　　我又问我妹妹现在买卖做得怎么样。我妹妹说：“最近不好。我前一段时间太顺风顺水了，就有点得意忘形了，没听马红军的话，自己进了一批货，结果就压手里了。现在马红军也在帮我卖呢，他客户多，能卖得快。等钱回来了，我还得让马红军帮我上货”
　　我逗妹妹说：“看来马红军对你很好啊，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我妹妹又掐我一下：“别胡说！”
　　我妈妈伺候我爷爷奶奶吃完饭，拿着碗筷回来了。她坐下对我嫂子说：“刘佳啊，我们家现在不富裕，你先和四弃这么过着，反正也饿不着。年底你弟弟四虎就要回家定亲了，亲家是前街养猪的老李家，他闺女叫李红。老李头答应等四虎定了亲，就给咱们家二十头猪崽，将来你和四弃就养猪吧，现在养猪可挣钱了”
　　刘佳说：“谢谢妈为我们操心了。其实挣不挣钱无所谓，只要四弃能对我好就行”
　　我又问我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我爸爸说自从下屋翻修了，他就睡不了柴火堆了，在屋里炕上睡不着，太平坦了，辛亏我妈妈关心他，一口气给他买了十个搓衣板，垫身子底下睡着才舒服。
　　大家正聊着，李良利带着老妈和孩子接我嫂子来了。我嫂子今晚先去李良利家当娘家住，明天我哥哥好去迎娶她。李良利和我姐姐在院子里说了几句话，就把我嫂子接走了，我哥哥也陪着去呆一会。我看李良利对我姐姐还不错，我姐姐也很满足的样子。
　　吃完饭，我一个人去村里溜达一圈，回来时天快黑了，就在院子里坐着乘凉。我妹妹见我回来，从屋里出来陪我坐着。她拿出一千块钱给我，对我说：“二哥，这钱明天你给我嫂子”，我没客气，接过来揣兜里了。没想到这次婚礼我不但不用花钱，还挣钱了。
　　我和妹妹坐了一会，我哥哥回来了，他坐到我和妹妹旁边，也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我，对我说：“这个钱你装红包里，明天给你嫂子”
　　如果我妹妹不在旁边，我就收下这钱了。我假装说：“哥，我不要，妹妹刚才给了我一千块钱了”
　　我哥哥说：“你收下吧，我白当了一回你哥哥，从来也没给过你什么！你们都出去闯荡，家里的东西都给我承受了，我对不起你们啊！”
　　听了我哥哥的话，我有点要哭了。我坚决地不要那钱，我说：“大哥，你虽然没有钱，但是这个家就是你支撑下来的，我们这几个兄弟姐妹，哪一个没有受到你的照顾啊。家里这破房子能值几个钱，你可别这么想啊”
　　“你收下钱我就不这么想了，再说这钱也是你姐给我的”
　　我妹妹也劝我：“二哥你收下吧，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也不容易”，说完她又在我耳边小声说：“你明天给嫂子一个两千块钱的红包啊”
　　我这才收下钱。哥哥进屋后，我问妹妹：“在省城租一个五十平方米的门市房得多少钱？”
　　我妹妹说：“大概得每月一千块钱吧。二哥，你是不是也想自己干了？”
　　我点点头，妹妹高兴地说：“那好啊，这回我可有个伴了！你要是没有钱，我就向马红军借点，他肯定能借给你的”
　　我说：“我现在有一万块钱，租个房子，再买点工具，差不多够了”
　　“那太好了，钱不够就从我这拿，多了没有，千八百的我还能拿出来。唉，到了省城你就能看到二妞和李静了，你将来到底要娶谁当媳妇，想好没啊？”
　　我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啊，走着瞧吧，两人都挺好，娶谁都行！”
　　“我看二妞挺适合你，你们俩性格品性比较接近，李静就明显比你高一等了，追求人家的男人多得是，哪个都比你强。上个月她就是和一个男同学一起到我床子看我去了”
　　“什么，她竟然跟别人一起玩！”，我有些受不了了。“唉，我说，你没告诉她们大哥结婚的事吗，她们怎么不回来？”
　　“过节就放一天假，省城那么远，怎么回来啊!你别急，等大哥的婚礼办完了，我们去省城，我就领你去看她们”
　　第二天，天没亮我妈就把我们都叫了起来，先生火做饭，吃完饭就让我哥把我妹妹给他新买的西服换上，雇好的抬轿子的和吹打奏乐的都按点来了。我妈妈催我陪着我哥哥去接我嫂子，我俩就去了。
　　等我们把刘佳接回家时，村里的人差不多都来了。倒不是村里人看我们家有威望，而是看李良利的面子才来的，谁要是不来，李良利会找个机会打他的。人们都围着桌子坐下，桌子上只有一些糖果和香烟，饭菜是不能在这个时候上的，否则人们吃完饭菜就走光了，就没人看婚礼了。
　　婚礼由李良利主持，他先念了昨晚花了一宿时间写出来的三十多页的婚礼致辞：“各位村民们，欢迎你们来参加辛四弃和刘佳的婚礼。辛四弃是我们村里培养出来的优秀村民，是中国人民的优秀代表！他三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地种地，为国家累积贡献出80万斤粮食，有利地支援了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他遵守国家法律，从未杀人放火，也未拦道抢劫，更未占山为王，欺压百姓，为我们村里、镇里、县里的和平稳定的良好政治局面作出了杰出的贡献！他为了让更多的孩子能够上学念书，主动放弃学业，为国家节省了教育经费，使我们县里的教育水平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他严于律己，爱护妇女，从来不侵害任何别人家的女人，保证了我们村里每年都能完成计划生育指标，晚婚晚育，是我们村里计划生育的模范！他从来不在村里随意大小便，不乱扔垃圾，不排放有毒有害物质，不污染水源，保证了我们村里的蓝天绿地，他是我们村里的环保英雄！他爱惜粮食，为了节约粮食不惜以酒当饭，每顿只吃很少的粮食。他为了节约，从来不穿新衣服，一件衣服从他爷爷8岁时穿起一直穿到他30岁。最感人的是，他为了节约水源，坚持30年不洗澡，只在夏天到河里泡一泡，他是我们村里的节约标兵！他为了把更多时间用在劳动上，从不走大路，而是在荆棘丛中走出一条小路，其他人都跟着他走，就活生生地走出了一条小路来，他是我们村里的领路人！他--------”
　　我已经被李良利的致辞听得入迷了，神魂颠倒，我不知道我哥哥原来是如此的伟大，我为有这样的哥哥感到由衷的自豪！我也突然明白了李静为什么要学中文专业了，看来中文专业确实是高深莫测啊，我第一次被语言的力量所震撼！但我不由得担心将来李静毕业后如果跟我如此说话我该怎么办，看来我也必须要学习一下中文了。我问我妹妹：“这李良利刚才说的是什么话？是比喻还是形容、夸张、排比、押韵？”，我妹妹回答：“是拟人！”
　　当然我更想知道我嫂子的伟大，于是继续听李良利的致辞。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不错！辛四弃这样的杰出人物，娶的媳妇也必定是女中豪杰！他的媳妇叫刘佳，系我村西部土坎乡人士，从小立志报国，七岁时坚决要求参军，被拒后矢志不移，苦练杀敌本领，令村中男孩闻风丧胆。她时常壮怀激烈，仰天长啸，以至声带断裂。入学后刻苦钻研，熟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科学著作，学贯东西，常使老师不能答其所问，故转而在家自修，苦练造币之术，虽功败垂成，但不改青云之志，格物致知修身，辅助其父母齐家，万里长征只剩下治国、平天下两步即完成矣！只可惜家道中落，无财以继鸿鹄之志，故舍身取义，助其兄长娶妻以延续孝道。有道是行大义必有福气，冥冥之中被撞入辛家，与四弃结为秦晋之好。但其父母以封建之迷信思想拒绝其婚姻自由之志，前来辛家索要钱财，被其怒斥，惭愧而回。刘佳抱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理念，必能与四弃白头终老。让我们对他们的结合致以最热烈的祝贺！”
　　李良利讲完话，又进行了一些结婚仪式，总算是开饭了。
　　李红家里人也来了，她爸爸和我爸爸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我爸爸说：“四虎来信说了，他毕业后至少是个排长，弄好了也许能当个副连长，也可能还能当更大的官，比如师长、军长什么的，他的目标是司令，到时候全国的兵都归他管，他会派来一个军帮你修猪圈的，多大的猪圈都能修。你以后杀猪的时候就不用挨个杀了，多累啊，他派个飞机来扔几个炸弹就能把猪都杀死了。他还能买你的猪，你想想，全国的兵得吃多少猪肉啊！我说老李头啊，你就要发大财了！还有啊，等李红和四虎结了婚，李红就是司令的人了，就不叫媳妇了，直接升成夫人了。到时候李红就得改名字了，不能叫李红了，多土啊，得叫司令夫人，这该多光宗耀祖啊！”
　　“那夫人不就是媳妇吗？”
　　“那可不对，这就和皇帝的三宫六院一样，是分级别的。媳妇是最低一级的，高一点的叫老婆，再高一级的叫老公，然后叫爱人，再高级的才叫夫人呢”
　　“那夫人就是最高级的媳妇了吧？”
　　“嗨！那哪是最高级的啊，最高级的叫国母，但我们就不要做那个白日梦了，还是现实一点吧，李红能做到夫人就是出人头地了。你啊，连这个都不知道，以后你可要多学一点外面的东西啊，要不会让人笑话的”
　　李红爸爸听到这么大的财和名利，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决定不用等到李红和四虎订婚，明天就把二十头猪崽送过来。他还问我爸爸：“能不能明天就让李红先把名字改成司令夫人，李红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土了，我早就想给她改名了”
　　我爸爸一边从耳朵里掏出一指头耳屎一边说：“等明天你把猪崽子送过来再说吧！”
　　我哥哥的婚礼热热闹闹地办完了，第二天老李头也把猪崽子送过来了，我爸爸也同意李红现在就改名叫司令夫人了。我哥哥嫂子开始养猪了，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心如意，过了几天我就和妹妹去省城了。
　　临走时我妈妈嘱咐我和妹妹：“你俩记住，十一国庆节时你姐姐和李良利结婚，你们一定要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