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人无德、华元插足（2）

　　2、华元插足、开发委托
　　
　　9月21日，晴。蔚蓝色的天空，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早已是秋的风柔，太阳却撒起了夏末的矫情，把大地照得明晃晃的，甚至有的行人又捡起了刚褪去不是很久的短袖。
　　一辆银白色的商务“别克”急驰进入了邮城市人民政府广场，妥妥地停稳，阳光照在上面格外显眼。此时有些官员正揉开腥睡的双眼，慵懒地酝酿着下午的工作，抑或是晚上的饭局。
　　车上下来两名男子，一名男子整了下衣领，四十开外的样子，他左右顾盼了下，便径直走向了邮城市政府大楼。另一名青年男子拎着包紧跟而上。上了电梯后，在十楼停下。电梯口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立即迎了上去，握手寒暄。
　　“韩书记在等你们，知道莫总你马上要到了，我便一直在电梯口等你们。”黑衣男子边说边走在前面引路。
　　“辛苦你了!孙秘书。这个时候打扰到你们休息了。”紧随着孙秘书的莫总客套的说道。说完，便到了韩书记的办公室。
　　韩书记，韩堂，邮城市市委书记。
　　“老莫啊！你来了。快坐快坐。”莫总的年龄小于韩堂书记，但这一声“老莫”的称呼，足以看出两人相交已久。
　　孙秘书安排了茶水，恭敬的一声道别后，便回到了书记隔壁的办公室。他一直看着桌面台历上标注的“书记行程”，似乎在琢磨着什么。约摸一刻钟左右，孙秘书的电话响了。
　　“小孙啊，下午的行程更改一下，通知下发改委的杨主任，我马上过去。”是韩书记的电话。
　　“好的——”孙秘书的电话停留在半空中，似乎在思索着。“杨主任肯定会问我书记下去做什么，我该怎么回答呢？要是什么都不说，下面人没个应付，显得我太不够意思了。”
　　“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啊！”孙秘书嘀咕了一句，嘴角微微上扬。撂了电话后，用手机给发改委杨东主任拨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孙秘书强调了“马上”二字，同时给了杨主任一个引导——韩书记应该是带个投资能源的客商过来。
　　杨东主任，从乡镇书记调上来的，老道稳重，在邮城地区官场上有望进入班子的人选。他有一副精致得如面具一样的脸，泰然自若、又似冷漠。发福的体型，似乎又透着“酒经沙场”的张扬。他的脸盘不大，面孔小而圆，一副很大的近视眼镜架在鼻梁上，苍白的脸色总是带着沉思的表情，委里的人自是十分敬畏。
　　当然这份“敬畏”在稽主任与赵科长的眼中是一种装腔作势，在任何组织内部也许总存在那么几个自以为是老杆子，也许和子鸿在江陵省分公司的自我感觉如出一辙。
　　委办公室接到杨主任的电话后，干净利落，偌大的会议室立即打扫整洁，会议桌上的鲜花果盘相应准备，同时安排了稽主任等几个分管领导严阵以待。
　　把衬衫塞进了裤子里，仔细地整理了下，顺便对着文件柜的玻璃镜子抹了下那些有些稀疏的头发。一切准备就绪后，杨主任带着发改委办公室主任静静地侯在了电梯口。
　　到了会议室后，韩书记坐定，工作人员茶水立即奉上，其他人快速就坐，各自拿出了手里带的本子和笔，似乎开始聆听一场最高首长的教诲。
　　华元的莫武总紧邻韩书记而坐。
　　“韩书记，您百忙之中下来，不知有何指示？”杨主任怯怯的问道，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内心七上八下的感觉。
　　“杨主任啊！也没有什么事，你们搞得太正式了，不过是临时安排。不过有客商来，正式一点也好，也显得我们邮城讲究。和你们介绍下，这是央企华元江陵分公司的莫武总。”说完朝莫总压压手，示意莫总无需起身。
　　出于礼节，莫总还是起身来俯首了下，身边的青年是他的助理，把名片夹递给了他。莫总绕过会议桌走到对面的杨主任面前恭敬地递上了名片，杨主任早已把名片握在手中间，立即回敬了一张，随口说着“欢迎欢迎”，边说边伸出手请莫总回坐。
　　“莫总他们是做新能源光伏项目的，我俩早在我还在仪县做县长时就相识了，我对莫总是十分欣赏啊！是个能干事的企业家，那时莫总在仪县投资生物质电厂就相当成功。多年不见，如今来我邮城投资，甚是有缘啊！”韩书记大笑着说道，用手轻拍了下莫总的后背。
　　“哪里，哪里，书记夸奖了。”说完躬身表达着歉愧的态度。
　　杨东主任自是领会了书记对莫总的赞赏，起身附和了一句：“欢迎莫总来我邮城投资啊！韩书记认可的企业家，我们一定向你多学习。”
　　“杨主任啊！人我给你带过来了，我下午还有个会，开门见山地说吧。我们邮城是不是有个光伏指标项目迟迟不能开工啊？”韩书记直接问道。
　　杨主任平时“日理万机”，对于光伏这种未纳入招商考核的项目上心并不多。在他的印象中，前几年都是省能源局直接核准分配，企业自行上报评审，县市无外乎走个上报流程罢了。15年指标配置权限尽管下放到了扬城市，波澜不惊，早已名花有主，也只是听稽主任提过一次扬城市关于15年光伏项目开工的督办，之后未有任何过失。
　　何至于这样的一个项目，让一把手书记如此上心？杨主任一时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眼睛瞟了一眼韩书记的表情，尚且温和，立即把眼光转向了身边的稽主任。
　　“就是‘大沃’卜总那戴帽子下来的指标，至今未开工。上次督办不合格，我和您沟通过一次。扬城市发改委戴帽子下来的，我委也不便作为异常处理。”稽主任斜着身子窃窃地告诉了杨主任。
　　“书记，是有这么一个项目，上次督办不合格。因为是扬城大市里安排下来的，就算没有开工，估计指标一时也不会被收回，所以我委暂未做异常。不过我们能源口子也正在和业主沟通，想办法促进此项目早日开工，争取年底并网确保年度补贴电价。”杨东主任立即向韩书记汇报道。“是吧？稽主任。”说完朝稽主任又看了一眼。
　　“是的，是的。我们正在帮助业主寻找有实力的合作方，尽早接盘，不至于浪费指标。目前已经基本确定——”稽主任立即附和着杨主任所说的话，只是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
　　韩书记直接打断了稽主任的话语，稽主任自是不敢再往下说。
　　“莫总就是很好的合作方啊！经过前两天的努力，莫总已经和那业主达成了合作意向。只有莫总的实力——央企，你们也无需求证了，商量下下一步怎么安排吧！”韩书记说完低下头喝着茶，似乎在给杨主任表态的时间。
　　“是啊，杨主任。我们公司听说这个项目一直未开工，便抱着积极的态度寻找业主卜总，卜总对我们央企的实力自然不怀疑，明确表达与我司合作，此项目由我司接盘，只希望可以得到贵委的支持。”莫武紧接着韩书记的话往下说道。
　　官场经验丰富的杨东，内心一直在琢磨着。明显就是姓莫的仗着书记的支持逼其就范嘛！与其说是支持，不如说是听其安排。会议室氛围有些严肃，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可以感觉到背后有汗水在流淌。天气有点热，汗却是凉透到心。
　　他知道他必须马上要表态，但又不想被逼得云里雾里，甚至自己都还不知道项目的进展，毕竟卜总的确是扬城市发改委安排下来的，卓主任是什么意见呢？他们到底有没有达成合作意向也只是说说，就算真的达成了合作，乡镇和其它部门是否会为华元开绿灯也是未知数，各种开发手续能否齐备，一系列的问题一旦发生，韩书记没有人敢问责，所有的包袱自己算是揽上身了。
　　“这个项目指标可以直接转给华元吗？”杨主任不愧是官场老手，他把这个问题硬生生地抛给了稽主任，稽主任分管能源，貌似也十分合理。
　　稽主任眨了眨眼睛，一下子被问懵了。他看了下韩书记，又看了下杨主任，容不得他犹豫。老稽也不愧是老稽，更显老道。他深知这种场合，这个问题是个肯定的设问句，一旦直接回答可以或是不可以，责任便都在于自己，以后真遇到问题了，甚至连杨主任都会奚落自己一番，把自己撇个干净。
　　“转让指标是国家严格监管的！”稽主任刻意大声地变相回答道。他知道他的回答对于韩书记来说无关紧要，毕竟他只是个发改委的副主任。
　　韩书记对具体业务不是很清楚，微微有些求知的感觉，但面上却强烈地表现出亟待杨主任肯定表态的架势。
　　莫总对稽主任的话有些愠怒，不便于表达，刚想说话，却又被杨主任抢了个先。稽主任的回答让杨主任更显紧张，汗水渐渐湿了后背，清晰可见衬衫里穿的小背心。
　　“书记亲自到来，如果扫了书记的面子，恐怕自己以后也难以长久，更不要说提拔了。”这句话不断地在杨主任脑海里敲打。他猛然站了起来，抹了下额前的汗水。
　　“对于莫总的到来，我们十分欢迎，也希望在莫总的努力下，实现项目早日开工。这个项目指标的确有些来路，扬城市发改委也很关心。项目指标转让在制度上肯定是行不通的，但收回指标重新评比下发是可行的。还请莫总尽快把指标的前置文件完成，我本人表示大力支持。我杨东不行，还有韩书记呢。”杨东主任让自己的笑容一直保持得很好。
　　杨主任的表态，尽管韩书记不是特别满意，但他的内心亦是十分清楚肯定还需要个过程，毕竟邮城不能做了上级扬城的主。当然作为书记不该给予下属如此明确的导向，尤其是在自己都还不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
　　“扬城那里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家委里尽快和扬城市发改委汇报。老莫你尽快按杨主任说的办。一方面取得原业主的退出同意和扬城市发改委的同意，另一方面指标前置文件尽快办理。毕竟现在什么都没有嘛，这个指标的东东毕竟不是我们家里发的，要是我邮城发的，我随时给你发一个。”韩书记大笑着总结道，只是这笑容有些生硬。也许是为了宽慰莫武，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更是暗示杨主任上心此事。
　　送走了韩书记一行，杨主任如释重负，稽主任的脸上却写满了无奈和疑惑。“小卜不是和谐力新能源达成合作了吗？怎么会是华元呢？”这是第一个疑问。“上次不是卓主任都同意了吗？卓主任会轻易同意小卜变卦？他是否和小卜是一路的呢？”这是第二个疑问。
　　“杨主任，那谐力新能源怎么办啊?小卜若是出尔反尔，人家谐力为了指标转移都已经注册好了项目公司、签订了土地协议，各大指标前置文件全部妥妥的了。更何况他们和‘大沃’的合作，上次卓主任是同意了的啊！今天这一出，真是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稽主任似有抱怨，他更想知道杨主任的态度。
　　“这个阵势，你老稽还看不明白啊？按会上的要求办吧！如果卓主任没有意见，尽快协助华元上报评审获取此项目的指标。”杨主任淡淡地说完便走出了会议室。
　　“王玺完了！”稽主任苦笑了下，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出了会议室。
　　接到稽主任的电话时，王玺和李文清如热锅上的蚂蚁，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驱车直奔稽主任的办公室。稽主任把下午会议的情况如实地告知了二人，为了不让王玺情绪过于悲观，他尝试着帮王玺理清这个事情的脉络。
　　一、确认卜总是否失信。二、确认卓主任的态度，强调卜总的背信弃义，拿着国家指标随意倒卖。三、利用自身的人脉取得韩书记的支持或者让韩书记知难而退。
　　果不其然，“大沃”的卜总以华元答应给他工程分包、利润更高为由挂断了电话。卓主任一边在电话里“讨伐”着卜总的失信，一边却又踢皮球似的“尊重地方政府层面的意见”。最后稽主任的义气算是给了二人的一份宽慰和信心，王玺当晚回到了苏城，他联系了三个相识已久在政府、事业单位工作和韩书记有一定交情的朋友。
　　李文清在下班之前赶回了公司，出了电梯直向子鸿的办公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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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金太阳示范工程”在国内的实施，国内的光伏应用市场逐渐打开了局面，转眼间，“金太阳示范工程”这种补贴初始投资方式的弊端渐显，工程质量参差不齐，存在骗补现象，更重要的是这种年度投资额的补贴加大了财政资金的压力，规模有限，且与国际光伏发展脱轨。从2011年度开始，光伏应用项目所发电量“度电补贴”的方式在行业内呼声越来越高。
　　两次特许权经营模式的探索之后，为充分发挥价格杠杆引导资源优化配置的积极作用，促进光伏产业健康发展，2011年度【2011】1594号文件颁布，算是“度电补贴”模式实践的开始。2013年8月30日，国家发改委出台了发改价格【2013】1638号文件，将全国日照资源分为三类，相应制定光伏发电上网度电补贴价格——俗称“光伏上网标杆电价”。
　　一类地区0.9元/KWh，二类地区0.95元/KWh,三类地区1元/KWh，文件中规定9月1日之后新备案（核准）的项目，按此政策享受光伏上网标杆电价，之前备案（核准）的项目，如若在2014年1月1日前并网，则按之前的政策享受。文件中同时说明，国家发改委根据行业的发展情况适时调整光伏上网标杆电价。
　　这一年多的发展，随着光伏项目建设成本的大幅度下降，行业内一直断言2015年下半年国家发改委必然会出台新的上网标杆电价政策，新的政策出台后，项目的并网时间节点尤为关键，直接决定了是按之前的政策享受电价，还是新的政策规定的电价，直接关系到项目的投资收益。
　　按照【2013】1638号文件的精神，行业内普遍判断2015年12月31日是已开工项目的并网投运刹车点，若是不能并网，可能按照即将出台的2016年度标杆电价结算，则项目的经济可行性基本颠覆。尤其是江陵等出台了省补电价的省份，早已明确12月31日为获取当年省补电价的并网最后一日。
　　为防止政策的不确定性带来的项目电价损失，新能源板块要求江陵省分公司确保5个项目务必年底并网，西海15MW、宝山15MW、镇山15MW、星田20MW、徐城开发区10MW。此时淮城10MW、吴城20MW尚未通过板块风险委员会审批，尚未开工，邮城谐力一期10MW项目指标尚未获取，尚未投入，不存在损失之谈，故暂未要求上纲上线。
　　为了力保12.31项目的并网，为项目开工实施创造条件，9月18日，江陵省分公司召开了工程条线会议。会议务虚的较多，工程分管副总柯军对务虚的会议一贯鄙夷。尤其是施袅总在会议上提报的《开发、工程一体化管理办法》，其东拼西凑的条例，以及对关键节点的无知，更是让在会的工程兄弟看了场笑话。尽管会议上大家忍住没有笑出声来，私下却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饭间谈资，子鸿也着实汗颜了一把。
　　会议结束后，相铭把子鸿单独叫到了办公室。在相总的脸上，子鸿可以读懂那份无奈。现阶段班子成员团结大于一切，就算是貌合神离，也必须让各自分管的一摊不能断了链子。身为总经理的相铭，不能经常低头，低头皇冠会掉，于是子鸿便成了最有力的棋子。
　　“老柯就这样，不过无需过份担心，这个行业对于工程来说无外乎‘人海战术’。还有三个多月，针对这些小项目还是有信心并网的。”子鸿委婉地从面上打破了走进相铭办公室的那种沉寂。
　　“能并上最好，并不上就他那态度，我会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相铭的话尽是赌气。
　　“做工程严谨是对的，不过光伏本来就是个不正规的产物，作为工程一把手领导赌的魄力都没有，着实不应该。”子鸿附和着说道。
　　相铭递了根烟过来，端起茶杯，两人斜对着坐在沙发上。“今年开发的业绩大头在外省，项目建设由其它省分公司负责。我们自己省内就一个项目是我们自己开发的，其它的都是移交或收购的。按照开发包干奖励制度，我们的收入并不多，大部分给了别人。如果工程再不努力挣点工程奖励回来，我真担心年底无法和兄弟们交待啊！若是哪个项目并不了网，丢了年度补贴电价，恐怕谁也吃不了兜着走。”抽过一根烟后相铭的语气渐缓得有些隐忧。
　　子鸿只顾抽烟，没有接过他的话题，更何况目前的开发条线也是不容乐观，施袅的无知和冒进让人无语，且他个人的花费足以干掉投资开发部一个部门的。
　　“我们开发压力也大，很多都是移交过来的项目，大部分手续不完善，又不能过份把控对方的开发节奏，其实也给柯总团队带来了一定的压力。”子鸿不想刻意贬低工程，更何况自己的见解也有可能被人误解。
　　“施总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东西，团队建设从来不闻不问，只顾一个人在外面瞎荡。二十几年的交情，我也不好多说他什么，真是越来越放纵。”也许相铭看出了子鸿的心思。“吴城项目轻易答应别人补偿费用，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没有流程，也没有请示，还不知道以后给他怎么擦屁股。”说完苦笑着又递了根烟给子鸿。
　　子鸿从相铭的这份笑容中亦是读懂了他和施袅的交情，这份交情让子鸿明白了在以后的工作中对施袅的评价只能是附和，绝对不能妄加自己的看法。
　　“你那邮城的项目怎么样了，初评审通过后要加快进展啊！虽然新能能源板块未要求年底并网，一旦可以开工，政策上也是要求务必年底并网的。”
　　“都还顺利，项目公司、项目用地、指标前置文件都办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合作方王总应该在拿指标吧！不过我们公司也真是的，7号就通过初评审了，决定和王玺总达成合作开发关系，但合作开发包干的委托咨询协议到现在还没有签订，我估计王总应该还是有些想法的，毕竟这段日子人家已经在投入了。”子鸿淡淡地说道。其实内心更希望在相铭总权限内的，相铭可以定个调子。“协议评审流程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财务建议待风险委员委会通过后签订，偏偏新能源板块徐光总批示按财务意见办，我估计他都没有看是什么东西。”
　　“太扯淡了！有人给你干完活了再签合同吗？风险委员会是什么概念啊？是指项目开发成功了决定是否开工的会议。现在他妈是委托人家干开发，我们家初评审就可以决定了，这帮人自己制定的制度，自己在瞎扯淡。要没有什么问题，赶紧盖章签订吧！我们不能忽悠人，让王总加快进度，如若年底预期并不了网、没了补贴电价，估计我们也不会开工的，王总也是白忙一场。”抽完一口烟，脸上的神情刻意出一种情绪。
　　“真他妈瞎搞，我才来不久都知道了合作开发大包干咨询，这帮财务尽为自己想，当别人白痴啊！不签合同有人给你干吗？别人才不管你家的什么什么委会呢！”他接着微微抱怨道。
　　“西海15MW项目，估计乐行路总调外省后，不会那么轻易地放权，不过这个项目开工早，我不是很担心，柯总谨慎些不是坏事。镇山和宝山两个项目至今尚未完全进场，估计才是我们工程的压力山大。徐城开发区项目我们自己开发的，老柯要是并不了网，直接给我滚蛋。至于淮城和吴城，还没有通过风险委员会评审，吴城我个人认为施袅在瞎搞，不如直接放弃。再这么增加前期成本，浪费大家的开发包干奖励，就是我管理上的失职了。淮城项目的地质条件堪忧，被收购方既然是省能源协会的——老板的朋友，他们不是一直在找老板同意吗？就是抢不来并网也不是我们的责任，更何况新能源板块本来就不同意开工。现在我倒是挺担心你邮城的。”相铭一边自我分析，另一方面也想听听子鸿的意见。
　　“那我安排尽快和王玺签约，让他放心去干，尽快完成项目开发具备上风险委员会的条件。”子鸿只提及了邮城谐力一期项目，因为他的内心着实佩服相总刚才的那一番分析，只是也依稀感觉到了他的不负责任。
　　“开发目前最重要的是邮城，淮城项目收购主要是看老板最后定夺，你们开发部其他人员一定要以辅助工程进场和后期配合并网为第一要务。我希望今年工程不要让我失望，关于项目经理的人选，我也一直在斟酌。”相总继续说道，话语中仿佛道尽了这一段日子劳心的无奈。
　　“西海、徐城已开工，工程团队已组建。镇山项目以施总的个性，估计柯总那没有一个愿意接此项目的，只能施总开发、工程一起干了，给他配一个专业点的工程经理。宝山项目，原工程管理部许总离职了，新招聘的部门副总夏平应该可以接任。至于淮城、邮城，估计相总您和柯总还是要碰下的。”子鸿很清楚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透。
　　“你感觉目前还有哪些人可以用啊？”相铭喝了口茶突然问道，又递了根烟上来。
　　子鸿接过香烟，先替相总点燃。“我只表达我个人观点啊！”子鸿故作微笑道。
　　“你说！我看是否和我想的一样。”说完，叼着烟，往沙发上一靠，似乎高高在上的姿态，却给了子鸿内心的一种释然。
　　“徐青松和包鱼勇。”
　　相铭听后微微沉思了下，一会儿眉角又缓了下来，没等子鸿解释便站了起来。
　　此时，分管运营的郑武总过来汇报三季度项目发电总结与四季度发电目标，子鸿便知趣地退了出来。
　　9月21日，邮城谐力项目公司——邮城谐力光伏有限公司与王玺实际控制的“鸿诺新能源”正式签订了委托开发包干咨询服务协议。同意王玺在扬城地区以谐力新能源江陵省分公司投资总监的名义对外开展项目的开发报批工作，文清作为甲方代表，跟踪、指导、监督“鸿诺新能源”的相关工作及配合必要台面上的事宜。
　　新的一周的第一天，上午办完协议用章手续后，李文清和王玺便继续踏上了邮城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