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颇得信任、结缘邮城（3）

　　3、指标转移、合作开发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酒店玻璃窗户柔软地钻了进来时，子鸿早已梳洗完毕。轻轻地推开窗户，柔柔的风撞个满怀，拂过整个脸颊，心中默想着昨晚卜总与稽主任所说的每一句话。缓缓睁开眼睛，静看着前方，似乎一份美丽的期许即将来临。端了杯温开水，将半个身子探向窗外，享受着丝缕阳光的温情。
　　处理完邮件和部门内部的一些请示流程批准后，子鸿下楼用餐。昨夜睡得还可以，早餐似乎异常可口。准备乘电梯回房间时和王玺正撞个满怀。
　　“到房间找你，敲门没有人应，我猜你肯定在吃早饭。”王玺轻轻拭了下裤脚，子鸿手里的热豆浆被撞得溅洒一地。
　　“你也太早了吧？回到老家睡觉不适应啊！我还准备过会给你打电话呢。”子鸿一边故作抱怨，一边把被撞的豆浆扔到电梯旁的垃圾桶。
　　“我一夜就没有怎么睡，那小子‘考虑考虑’啥意思啊？从我的角度来说，又靠着一张老脸回老家求人办事，我可不想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王玺似乎有些焦急。
　　“你对稽主任还不了解吗？相信他，他判断能做的事情，一般都是靠谱的，毕竟他对卜总的认知比你我要深刻。”子鸿宽慰地说道。
　　“我们这里政府八点就上班了，打两个电话他都没接，着实让人不放心。”一副还没有到嘴的鸭子，更不能让它飞了的样子。
　　“这不还没有八点嘛！以我对稽主任的了解，好事，他会当面和你邀功的。坏事，电话早来了。现在不要多想，再等等。”说完，子鸿带王玺走进了房间。
　　“拿根好烟来抽抽。”子鸿近乎命令的口气，这老小子竟耐不住性子。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其实子鸿的内心也渐显忧虑，这份忧虑只是不曾写在脸上。王玺又烧了一壶茶，烟抽了好几根。整个房间烟雾缭绕，显得有些沉闷。
　　“是卜总的！”电话铃声此时格外清脆，王玺立即拿起手机走到子鸿的面前，按下了免提。
　　“早，卜总。”子鸿佯装镇静，王玺侧过身子贴了过来。
　　“你们的价格，我的确接受不了。”稍稍停顿了下。“但稽主任的面子我又不能不给，按你们说的60万，我能接受的条件是最迟下个月初你们必须支付我50%。这是我的底线，若你们能答应，我觉得我可以让步。如果不能答应，我们也无需再联系，你们也不要让稽主任再找我了。”卜总开门见山地接着说道，和昨晚不同的是话语中略显无奈。
　　背后有如此人脉资源，不难想象他获得此项目的指标肯定是十分轻松且高调。这份无奈也许缘于他对这个行业的陌生。
　　王玺抬着头看着子鸿，子鸿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此时他们谁也没有想过怎么支付，谁来支付的问题。当然，谐力新能源的支付流程是肯定不现实的，能把项目公司工商登记的事办完就谢天谢地了，至于支付的那一套财物流程压根不切实际，毕竟光有个项目指标压根够不着合作开发制度中所规定的支付节点。
　　“我本人没有什么意见，但我有个要求，这段时间你需积极配合我们转让指标，我想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不是我的指标，我怎么可能支付给你呢？你的速度快，我们的速度就快。公司大了流程也多，更何况我们在邮城有合作方，只要我们的合作方有把握合规地办理完各项开发报批手续，我想他也可以提前支付给你这笔费用。如果我们判断项目合规性预期较好，别说公司和合作方了，甚至我个人都可以先垫付给你。”子鸿短暂地沉思后回答道。
　　最后一句最没有底气，反而却最能让卜总安定。
　　“没问题，既然合作，我不管是谐力也好，还是你们在邮城的合作方，我只关心你们可以落实我说的条件就可以。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着实应该感谢稽主任，他是一心为公，我也可以理解，为了此项目按期完成任务吧!希望陈总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也许卜总能感觉到子鸿和王玺早已和稽主任沟通过，至于中间有无猫腻，他也没有兴趣知道，只是这“政治高度”让他不得不在确保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学会息事宁人。只是说话的语气又一如既往的高调，高调中丝许不满的情绪。
　　电话挂断后，王玺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神情舒展，潮涨的心扉尽情欢愉。又是递烟，又是倒茶，两人在“九五”的熏染下享受着这甜美的宁谧时刻。
　　十一时左右，稽主任来电，仿佛一切了然于胸，表达了一番祝贺，同时强调了对此项目可以顺利实施的期许。由于昨晚忙于应酬无法陪同子鸿用餐，要求今天中午无论如何一起吃个便饭，以弥补他昨晚的遗憾和失礼。
　　“王总，中午又要破费了吧？”王玺挂完电话，子鸿故意奚落道。
　　“父母官还是要孝敬的，肯定不能让父母官掏钱啊！”言语中尽显欣悦。“那也是陈总的面子，一般人想请还请不到呢！”不忘奉承了下子鸿。
　　莫名的轻松徜徉而来，两个人都笑了，尤其是王玺，一把年纪了笑的和个孩子似的。一身的烟味，子鸿准备洗漱下，王玺便提前预定了饭店。
　　饭店安排在政府的附近，农家土菜，八项规定，自是相当适合。王玺特意安排老板娘每人准备了两只足重的母螃蟹。稽主任平时喜欢散步，再三推辞无需接送，王玺便提前准备好了茶水和换了副“掼蛋”用的新扑克。
　　饭前不“掼蛋”，等于白吃饭，这是近几年来，江陵地区饭前最流行的娱乐，都快成习俗了。十二时左右，稽主任款款而来，能源科赵科长紧随其后。
　　赵科长自是相识，去年王玺和他打了近半年的交道，毕竟很多具体的事情在他手里办理。他与王玺年龄相仿，五十出头，这个年龄在邮城这个地方，谈进取在体制内已无任何意义。无欲无畏，小吃小拿不在话下。对于王玺来说，只要办事不刁难，便是阿弥陀佛。相处久了，便总是打趣着王玺开着没有恶意的玩笑，有些玩笑一听便明，再小的父母官，也是“父母”，该孝敬了。
　　菜上齐前，玩了约半个小时的“掼蛋”，“A”尚未通过，平分秋色。中午不适合饮酒，客气一番便罢了。轻松愉悦的氛围中，让子鸿深刻地认识到了稽主任的“老谋深算”。
　　“子鸿啊！陈总我这么叫你不介意吧！我与王玺差不多大，比你年长不少，直接叫你子鸿更显亲切。”稽主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了一根桌上预备的“软中华”。下面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王玺上前替其点燃。
　　“卜总答应你们，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我认为这事只成功了一半，大的方向尚未定夺啊！”稽主任稍稍感叹道。说完，抽了一口烟，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请稽老哥指点啊！”王玺立即端起茶水，躬身朝向稽主任。“我以茶代酒，今年兄弟我又麻烦您了。”
　　“一个皮包公司可以拿到指标，这背后有来路，我无需多说。迟迟不开工，这小子也有恃无恐，足以说明在我们扬城地区还是有领导支持的，只是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当然他能答应你们，的确是源于利益和政治压力，也许这政治压力也是支撑他的人所顾忌的，当然也存在这小子见好就收的因素。”稽主任开始层层分解目前所取得的进展，甚至这份进展被剖析得足以颠覆。
　　“也许这小子只是冲在前面的一个小卒子。”稽主任最后总结道。
　　子鸿和王玺听得甚真，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上了心头。稽主任的条理分析，无不透露着随时毁约的可能，毕竟这个约定还只是停留在口头。如若真的不是他一个人所主导的，不排除在扬城地区还有领导也在背后，甚至扬城市发改委的卓主任也有可能是他的一致行为人。一旦有人抛出略好一点的橄榄枝，恐怕连接触的机会都不复存在。
　　“表面上这个项目是由卓主任戴帽子下来的，一期指标10MW，考虑了远景还有20MW。暂且不论背后卓主任是否参与其中，但让其见证你们的合作势在必行。一方面让卓主任了解你们的实力，另一方面也能让你们感受到上级领导的立场。这个指标转移的事情必须要和卓主任提前汇报，并且拽上卜总。如果卓主任是这小子背后的鬼，那你们的合作就争取这个大鬼的认同，小鬼自然上不了天。如若他俩无鬼，有上级领导的见证，卜总也不至于将来背信弃义。”稽主任揣摩道。“毕竟我们邮城市发改委只是按扬城的要求在做。”
　　这份揣摩让子鸿和王玺甚为敬佩，赵科长频频点头称是。
　　“卜总这小子如果不愿意一起去拜访卓主任呢？”王玺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会的，指标是扬城市发改委评比戴帽子给他的，无论何种方式转让，他卜总也得对上面有个交代。工期如此紧张，容不得半点差池。尤其在地方政府政策支持上，我们要想做好此项目，也必须拉上卜总共同汇报卓主任，取得卓主任的默许，这也是我们与他合作的前提。股权质押的方法只为了形式合规化，但真正实施还是必须要取得地方政府的认同，没有了政府的支持，谁也做不了项目。”听了稽主任精彩的分析，子鸿豁然开朗，为加快合作步伐，坐实合作以及后期的顺利实施，都必须取得上级政府的支持，卓主任便是核心人物。
　　“难怪子鸿这么年轻做你的领导，去年给你拎了一年的包真是委屈了子鸿。”稽主任哈哈大笑道，故意对王玺一番善意的奚落。
　　王玺阿臾地笑着点头称是，大家都乐了，这顿饭便在这份欢悦的氛围中结束。
　　不出所料，第二天上午，卜总如约到达扬城市发改委。刻意深沉的老练、尖嘴猴腮、贼眉鼠眼、难掩心浮气躁，一身出尔反尔的刁钻之气。两只小眼睛叽里咕噜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初始，卓主任似乎表达着对这个项目的进展极其不满，怒卜总不争气。谐力新能源的资质，子鸿无需过多介绍，其它板块兄弟常来拜访。谈到指标转让的合作上，子鸿有意频频表达会支付卜总一份报酬，他发现卓主任的眼神微有闪烁。同时诚恳地表态，谐力必不辱使命，按期按质并网，不给卓主任添麻烦。
　　总体来说，子鸿可以感觉到，卓主任对双方的合作还是比较满意的。最后卓主任强调了项目之所以备案了30MW，是要求项目务必自建110KV等级并网。如未实现此要求，后果自负，但默许了子鸿所提出的赶工期10KV临时并网方案的存在。工期风险还是很大的，自信让子鸿还是欣然接受了卓主任的要求。
　　和卓主任汇报的整个过程中，卜总话不多，大都处于沉思状态。也许利益过分地追求，总会让人失去方向，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有时面临抉择，便不能在乎左右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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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玺毕竟不是谐力的员工，邮城山海光伏项目开发的时候，委里很多领导都和他打过照面。能源项目的合作方在政府台面上一般都隐在背后，往往背后的出牌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们一般都喜欢在幕后促成一件事，子鸿和卜总在台面上的时候，王玺去了一趟楼下的能源处，能源处的赵处长和王玺相交尚可。用他的话说，台上的是走过场，台下的，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在卓主任的办公室，子鸿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下楼和卜总生冷地道别后，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施袅回拨了过去。王玺把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找了个安全地带，在车上抽着烟等待着子鸿。
　　“施总，你好。刚才——”子鸿话还没有说完。
　　“你不知道今早新能源板块有电话会议吗？我通知你上线的邮件你看了吗？”施袅打断了子鸿，能感觉到他一脸的怒气。
　　“你的邮件我看到了，我想这是你们高管的会议，手里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打算处理完了上线听听。”子鸿解释道。
　　“你忙，我不忙吗？我俩一个没有上线，新能源板块一开始就点名通报了我们江陵省分公司。你把我的邮件当放屁啊？”似乎一冒丈高的气焰。“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情绪继续高涨。
　　“施总，你邮件也没有说清楚啊！就这么转发个会议通知给我。我刚才在扬城市发改委拜访委领导，着实不便。”子鸿渐渐有些按捺不住的语气。
　　“天王老子，你他妈也得接我电话。”鸟人开始暴露本性。
　　“施总，你这么讲，我觉得就没有必要了。我在委里争取指标也是为公，按你这么说，我家要是有点事，我还先必须要鸟你喽？”子鸿尽量压低着声调。
　　“你等着，有我施袅在，总会把你搞死的。”鸟人已开始口无遮拦。
　　“你他妈算什么？你真这么无理，老子还懒得理你。不就是一个通报吗？你信不信，老子五分钟让新能源板块战略投资部撤销，不要给你脸不要脸。”说完，子鸿便挂了电话。
　　王玺似乎已猜出来子鸿和谁通话，为不显尴尬，风趣地来了一句：“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他深知子鸿是一个越刺激，自我安慰感越强的人。
　　子鸿以点名时信号不好为由，搪塞了战略投资部的领导。曾几何时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自然是不会为难，会后便撤销了对江陵省分公司缺席的通报。
　　秋雨，还真是应情，一开始便淅沥地下个不停，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子鸿和王玺停好车后，找了个地方用餐。吃饱后，坐在那里品品茶，看着雨，吞云吐雾。正是应了“饭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的这句古语。
　　似乎这场小雨带来的凉意，并没有搅乱他俩的心境，务必拿下此项目此时在子鸿的内心是如此的坚定。也许那种心境也是一种自负，针对施袅，尊重你，你是分管副总。不尊重你，在这个行业，在子鸿的面前你啥也不是。
　　车开出扬城后，王玺一直希望子鸿可以再留宿邮城一晚。子鸿婉拒，总感觉这老小子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明说。近苏城和邮城方向分叉口三公里处，子鸿似乎感觉到了王玺那小肚鸡肠的心思。
　　“下午我必须赶回苏城，邮城若没有其它特殊的事情，直奔苏城。”子鸿故意把“直奔苏城”四个字的语调抬高。
　　王玺貌似有些失落。“都上高速了，我总不能把你放下吧。”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丝丝委屈。“这个项目也算是有一些进展了，我从中牵针引线，你们见了卓主任后，我感觉反而不踏实了，好像和我没有啥关系了。”说到这里王玺没有接着往下说。
　　子鸿点了根烟，莫名的安静。车在高速上飞驰的声音听得甚为真切。王玺的话似乎让子鸿想起些什么，这两天一直在想怎么借稽主任搞定卜总，还真是忽视了和王玺的合作方式。
　　若是谐力新能源和卜总采取股权质押收购模式直接合作，似乎公司收购流程的谨慎性过于浪费那不能够再浪费的时间，同时置王玺又于何处呢？真与卜总达成了仅仅项目指标的合作，也就是行业内所谓的“收购项目前期”，时间这么紧张，就算子鸿亲自上阵，在陌生的邮城恐怕难以开发成功此项目，更何况后续的建设工期已是如此紧张。
　　不得不承认，谐力新能源在邮城并没有相关有利的资源，不依靠王玺去落实各项开发报批的手续，早日具备开工条件，就算是拿到了指标，似乎此项目也只是个“死”字。毕竟没有王玺便没有这个项目，若不是子鸿此次邮城之行，说不定王玺可以找到其他人取代子鸿，就算找他去年合作的中海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别人的制度远灵活于谐力。
　　在邮城地区，子鸿的团队，若是没有王玺，这个项目压根无法完成开发。按照公司惯有的制度，合作开发项目只能有一个合作方，若是此项目真和王玺无关，恐怕和他私交甚好的稽主任这一关，子鸿都无法交代。
　　没有王玺，便没有稽主任，没有稽主任的支持，在邮城估计能源类的项目就不要想了，想了也是费煞苦心，得不偿失。
　　根据公司上半年颁布的“开发包干奖励”制度的管理标准，各地省分公司自负盈亏，挣取新能源板块开发包干奖励，承担分公司的经营成本。
　　自主开发的项目享受板块给予0.5元/W的包干奖励，合作开发项目也是享受0.5元/W的包干奖励，但支付给合作方的费用包含在内。收购项目只享受0.02元/W的包干奖励。尽管各省分公司提出收购项目前期也列入0.5元的行列，但一时并未真正落实到管理制度中去。
　　此项目已成立项目公司，已获取指标，若然走收购模式，一期10MW的规模，0.02元/W的包干奖励收益才20万，扣除相关项目后续报批成本，不仅无法实现分公司的创收，甚至可能白忙一场。
　　“陈总，那我们往苏城了。”王玺有意打扰了子鸿的“闭目养神”。
　　“你老王想什么，我很清楚。我做人做事一向分明，属于你的功劳，我会记得的，也会为你争取相关的收益。”越是深入的想，子鸿的思路渐开阔。
　　“你是知道的，这个项目我七月份就跟踪了。不瞒你说，其实卜总背后的人我也认识——是刘总，也就是老稽说的能源局的退休领导。一开始本想和刘总沟通，我和卜总合作，但这小子一副不让人放心的样子，让我着实懒得搭理。当然碍于刘总的面子，我老王一直未动小卜，就当刘总所托非人。至于转给你们，刘总也并不反对，挣不挣钱对于刘总来说无所谓，毕竟项目只有一期10MW指标，他当时没有想到江陵地区竟是如此小规模的分配。曾经的信誓旦旦，让他现在也无脸回扬城。”王玺用最为平静的语气说道，平静中似乎强烈地表达着他的价值所在。
　　“和你合作，我最放心。这也是我一直想带你来拜访稽主任的初衷，只是七月份你没有搭理我。毕竟在邮城地区我们是一起苦过的难兄难弟。”他接着说道。
　　最后一句话在子鸿的心里最为中肯，却也表达了王玺的立场——“这个项目是我老王带你玩！”
　　子鸿没有想过去质疑王玺所说的话，毕竟他已明白，不管这个项目给谁做，若没有王玺，这个项目是绝对给不到谐力新能源来做。“你还记得卜总说过合作方式由我们做主吗？”子鸿突然问道。
　　“是的，你让他做主，那小子也不懂啊！”王玺淡淡地笑道。
　　“我初步有套方案，既能保证江陵省分公司内部包干奖励利益最大化，也能实现你的价值。但前期需要你的付出，我觉得你应该没有问题，那晚我答应卜总一实质转让指标就支付50%，实际上也是依靠你的付出。谐力根本做不到，只会失信于人。当然我们之间的合作，可能你支付的更多，开发报批各项工作全部由你兜底，你承担相关费用。我们会对你的工作考核，不达标不予支付你的报酬。”子鸿觉得这是和王玺之间合作的最好模式了，既能不失信于卜总，又能为分公司在新能源板块争取最大的利益，更重要的是调动王玺在邮城的资源，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项目的开发工作，早日具备开工条件。
　　子鸿的初步方案便是卜总主动向发改委退还指标，王玺运作政府部门重新评比把指标内定给谐力，王玺和谐力达成合作开发的关系，至于支付给卜总的属于王玺的成本，何时何种方式，谐力自然是无意于关注。
　　难度似乎不大，毕竟扬城市、邮城市两级发改委都认可谐力接盘。这个方案其实上午子鸿也初步和卓主任沟通了，为避免项目未并网前的收购违规，卓主任自是认可重新评比下发指标。重新下发指标首先需要“邮城大沃”退出指标，卜总自然也是认同，且承诺一旦采用此方案，第一时间向发改委递交退出申请。当然无论采用哪种方案，卓主任只希望一个字——快！尽快实现项目开工。
　　“这不就是你和我说的开发大包干咨询嘛！这个我还能不懂吗？你子鸿指的路子，我定当竭尽全力。”王玺那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目前江陵地区市场上大包干0.3-0.4元不等，看项目规模效应的。你们谐力可以给到多少啊？”王玺似乎更为关心这个问题，故意云淡风轻的问道。
　　“上个月新能源板块战略投资部移交过来的两个项目，大包干咨询0.3元/W，我的意思，以你我的交情，不要谈市场行情，我希望你低于这个价格，毕竟你是我朋友，以前我们还搞过公司，我不想让人误会我以权谋私。”
　　“那你说多少，反正邮城是我家，朋友多的是，很多成本也可以节省。”
　　“0.25元/W!”有些人对子鸿的非议，让子鸿的坦荡多少添了些谨慎。
　　王玺稍稍犹豫了会，“我听你的！”随即一口应承，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彻底被搬走了。递了根烟过来，便一脚油门，直奔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