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联光伏、EPC崛起（2）

　　2、帆的悲惨、宁夏之行
　　
　　《叶儿的方法》
　　有意窗前
　　风儿总是很煽情
　　那片落叶
　　余晖中透着一种孤寂。
　　
　　没有人
　　能够理解我
　　正如现实
　　难以让我学会快乐。
　　
　　风儿无意
　　它却远离根的寄托
　　试着理解
　　心儿却找不到住所。
　　
　　也许是叶儿
　　望穿春风下的招摇
　　一直渴望着
　　秋风下生命的意义！
　　伫立窗前，子鸿痴傻地看着那片飘零的落叶，苏城的春天，来不及多愁善感，初夏即悄悄走来。过往的不堪，他着实不愿记起，现实却总是将过往拉回，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他，生活改善和稳定当下是如此的迫切。
　　也许子鸿正如那片落叶，深深期盼着此生的意义，叶儿有叶儿的方法，而他确是如此的孤助，负了这即将逝去的春光。也许他没有叶儿的勇气，沉淀便是最好的选择。
　　阳光已失去春天时的那份温柔，天空湛蓝如洗，仿佛是一条透明清澈的河，偶尔几只觅食归去的小鸟飞过，倦了的落在了电线杆上。绿，由轻描淡写变成了挥毫泼墨，不经意间，路两旁的梧桐嫩芽，抽得如巴掌一样大小，墨绿或青绿，不再浅薄，不再稚嫩，开始把生命的层次极尽展现。
　　子鸿仿佛用尽小心地牵着欣萍的手，欣萍的身体微微后倾，凹腰挺着肚子，重量似乎坐到了屁股上，腿不自觉地撇着走。预产期在五月中旬，这几个月，欣萍的肚子隆起得很快，子鸿尽量地不把工作及工作的心情带回家中。到了家中，尽可能地揽尽所有家务。晚上总是开心地把玩着她的肚子，“调皮”的孩子仿佛可以感受到子鸿的存在，配合着子鸿的把玩，不断地“拳打脚踢”。
　　四月初，欣萍在公司办理了产假手续，这一段等待生命的日子，子鸿只要闲时，便牵着欣萍的手去散步。
　　“你做早饭的时候，妈打电话过来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欣萍用手抚着肚子说道。
　　“什么事？”子鸿略显惊讶，惊讶的是吃早饭的时候未听欣萍提及。
　　“妈让我们回老家生，说老家的夏医生很好，负责镇上的产科二十多年了，经验丰富。你弟弟生悦悦的时候，照顾得非常细心。”欣萍把妈的意思重复了遍。
　　“但镇上的医疗条件着实不让人放心啊！更何况老家离镇上还有段距离。”子鸿的确有些担忧。
　　“苏城好的医院现在预约肯定来不及了，据说妇幼的产科最起码在建大卡的时候就要预约登记。原来打算在建卡的社区医院生，也就没有和你多商量，但感觉社区医院也就那样。”欣萍淡淡地说道。
　　欣萍说完，子鸿的脸仿佛被自己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滚烫滚烫。这一段日子的忙碌，作为准爸爸的他竟丝毫没有好好考虑过这件事情，没有经验的他，一直认为和看病一样，直接到医院挂号就是。
　　“我算了下，我们手上也就2万多，如果现在找个中等的医院预约，估计全部下来听同事说也要一万多。我们公司没有社保，一分钱没得报。孩子出生后花销更大，等于又回到了解放前了。”欣萍隐隐地说着，说完又开始算计着孩子的衣服、奶粉等开销。
　　生命等不起的完美，生活总有无奈。子鸿听着她的各种算计，听得甚为真切，真切地让子鸿别无选择。
　　“听妈说你侄女悦悦出生，费用也就二千多，老家的剖腹产也就三千多。最主要的是没有人照顾在坐月子的时候，毕竟悦悦在家也需要人照顾。只有在老家生，妈可以两个孩子兼顾。”欣萍看着子鸿的眼睛说道。
　　子鸿的双眼有些湿润，也许只有欣萍可以读懂和理解子鸿的这份无奈和无助。
　　子鸿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份现实，尽管内心如在囚笼里的呐喊，同时他也明白只有努力方能走出这禁锢自己的囚笼。
　　欣萍的行动已诸多不便，第二天避开上下班高峰期的人群，子鸿便收拾好一切，小心翼翼地陪着欣萍辗转几趟车程回到那熟悉的家乡。母亲似乎提前预感到了他们的归来，一切早已准备妥当，甚至连生产当天接送的车都已提前预定了大概时间。
　　这一段日子，小马和章伟总走得很近，用他的话说，他要利用章总的资源尽快地挖掘项目。此时的中联光伏名声在外，计划投资光伏电站的业主纷至沓来，一睹国内最大光伏电站的风采。章总优先安排小马全程接待，在忙于接待的各类应酬中，小马渐渐地积累了属于他自己的资源。
　　子鸿从性格上断定了自己和章总难以为伍，但出于工作的需要以及对领导的尊重，各种配合支持工作还是不折不扣的。同时子鸿利用网络寻找的项目信息，有效拜访，成绩亦为大家共睹。
　　二季度初，子鸿和小马皆已转正成为一名正式的商务经理，级别5级。当王旭等人依然沉浸在一季度所取得的成绩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子鸿和小马早已形成后来者追上的形势。在公司的双周商务经营例会上，二人屡受曲总的表扬。
　　欣萍回到老家后，子鸿少了一份顾虑，于是他和小马出差频繁。章伟总的一堆琐事便全权交由新入职的同事张猛。
　　经过一番拜访，子鸿锁定了大华电力的宁夏10MW项目，小马锁定了静义集团和云南楚雄的金太阳示范项目。EPC招标在即，二人自不敢懈怠。
　　小马在章伟总的协助下，成功邀请了两个项目的负责人来到苏城考察公司以及公司EPC建设的全国最大的地面光伏电站。热情招待自然不可免，顾华生总和曲建军总出于礼节和级别对等全程陪同。对于中联光伏这一年来在光伏EPC建设领域中取得的成就，对方负责人着实惊叹于所谓的“中联光速”，并对顾总和曲总两位电力体制的老领导更是推崇有加。
　　酒桌上小马不时地敬酒，感谢着对方的到来，大家自然对他褒扬一番，于是小马端起酒杯马不停蹄，深得曲总欣赏。
　　为更好地盯紧后续项目的进展，小马与对方领导的下属打成一片。酒足饭饱送完各自领导回房间后，小马便约上这帮下属开始了他们的二场，服务甚是周到，翌日的参观行程中便以兄弟相称。
　　这是子鸿第二次飞往银川，与第一次的忐忑不同。上个月为了拜访大华电力宁夏分公司的张贵金总经理，整整提前预约了一个月的时间，中联光伏的光辉形象早已在电话里反反复复地灌输给了张贵金总。
　　第一次拜访后，让他更为贴切的熟悉了中联光伏，亦是看懂了子鸿的执着。子鸿原计划邀请张总来公司参观考察，但是被他婉拒了。他是一位比较谨慎的央企领导，项目即将招标，他表示不便对民营企业有导向性的参观考察。
　　然而，这次子鸿飞往银川，却是在张总的邀请下来参加项目招标方案的讨论。
　　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子鸿掀开了窗口的挡板，眼前豁然开朗。机场上有绿色的草坪，深浅不同，平坦的跑道，整齐划一，远处散落着几栋小楼，偶尔能看到飞机起飞和缓缓地降落时在地面上喷起的一层薄薄的水雾。
　　按着指引，子鸿很快走到了出口，不远处一间间迷你的商店紧密地凑在一起，各种宁夏特产十分抢眼。接机的人们形态各异，还未来得及感受这两个小时的变化，手机重新开机后，接二连三的来电提示短信——是帆的电话。
　　子鸿和欣萍领过结婚证后，他与帆的联系渐渐少了。帆一直说想来看望嫂子，却在无限的祝福中忘却，也许忘却的也有子鸿。但帆的柔情和那份思念，子鸿一辈子难以忘怀。
　　机场的人群熙熙攘攘，来往的车辆嘈杂，子鸿并没有回拨过去。酒店的路上，子鸿无心欣赏风景，路过黄河，也只是瞟了一眼。匆忙地办完酒店入住手续后，子鸿拨出了帆的号码。
　　帆在电话中哭了，仿佛惊雷乍起，子鸿懵了。子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道是命运的不公，我们真的是太渺小了，渺小的不敢追求正义和真理。
　　帆被人身拘禁和轮奸。
　　那晚，她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小窝，一个客户电话邀她出去吃夜宵，按摩这个行业和客户吃夜宵是常有的事，毕竟工作至半夜，的确有些饥饿的感觉。她一直这么傻，丝毫没有留个心眼，也许做这个行业原本不易，客户的邀请自然不便拒绝。
　　她无力反抗，亦不敢反抗，酒后那帮畜生糟践了她，为了取乐，蹂躏了她好几天。说这些的时候，帆的声音是沙哑的。子鸿无能为力，只想可以好好地抱紧她，她哭的时候该是多么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事后，她选择了报警，不得不承认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代表了正义。几个畜生以帆同意他们一起吃夜宵和玩的短信作为证据，伪证帆是自愿的，属于自愿性性关系，身上的伤痕只是兴奋偶尔失去理智造成的。办案的民警尽管认为不合理的可笑，但骨子里却存在对帆所从事职业的鄙视。
　　她说她很怕，更不懂得法律流程，更没有钱为自己请律师，甚至主犯的父亲冒充客户到店里来对她软磨硬泡、软硬兼施，劝说她不要走法律途径。真要是斗下去，她一个小女孩可能名誉尽毁，无法生存，甚至不见得赢得官司。那人表示可以给她一些钱，让她远离张家港，偶尔吐露出爱子之心，真的逼得她很迷茫。
　　说到这里，子鸿的心真的很痛，他的无能为力，真的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没有经济基础，为了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好点，原来我们可以渺小到没有自尊、不敢作为。难道只有忘却悲惨才是最好的解脱吗？整个一下午和晚上子鸿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也许子鸿和李文清被人陷害的那种恐惧和帆亦有相似之处，取保候审出来后，在家人的劝慰下，各自都放弃了对自己清白的急迫申诉。
　　后来帆去了上海，遇到了她现在的爱人，生有一子，多年后一番努力生活也算是惬意。她告诉子鸿她没有隐瞒她爱人这件事，她很感谢她爱人的那份包容。她爱人在上海的生意逐渐走上了正轨，孩子也渐渐懂事到了入学的年龄。
　　后来听了这些的时候，子鸿的内心无比激动，一幕幕过往仿佛就在眼前，那个大眼睛开朗的小妹。
　　抽了一根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于是她懂得了这个小妹已经长大，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的那份宁静。淡忘，淡忘正如雨后美丽的彩虹。
　　渐渐眼角有些湿润，留在记忆里的仍然是那份感动——尤其是那至今未偿还的五百元的感动！于是鲜有联系，有缘再续兄妹情谊。
　　阳光带雨，多年后子鸿和帆最后一次联系，他为她写下了一首诗，无限祝福深深地掩盖内心不尽的遗憾。
　　《淡忘是雨后美丽的彩虹》
　　时间的流逝
　　改变不了的只是诺言的刻意
　　岁月的变迁
　　褪下的却不仅是青春的容颜
　　那一段如梦的日子
　　谁也不会想到你我会被雨淋湿！
　　.
　　潮湿的心不会有执着
　　执着却让回忆丢失了价值
　　说了也许你也不会相信
　　当我坐在那儿
　　试着不再想起你的时候
　　雨，却停了！
　　.
　　曾经的梦
　　也许就如善感的天空
　　淡忘
　　淡忘是雨后美丽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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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子鸿一早便来到了大华电力宁夏分公司。整夜未眠，帆的悲惨境况让他牵肠挂肚。他强忍着困倦端坐在会客室里，前台女孩泡了一杯茶送了过来，子鸿抿了几口，也许是因为茶水太烫的缘故。
　　会客室面积不大，按会客礼仪座次摆放了几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主座后面的墙面挂着一幅大鹏展翅的挂画，不失央企的大气做派。紧邻主座沙发的茶几上物品摆放整齐，烟灰缸一尘不染。子鸿真的想点燃支香烟，却又担心失了礼节。
　　作为参与投标的企业，子鸿原则上没有资格参加业主方的项目招标方案讨论会。他深知张贵金总是拿下此项目的关键，如能在他身上获得一些有效信息，必然有利于此次投标方案的制定。
　　等待总是让人不耐烦的，子鸿来回地踱着步子。约一个小时左右，张总蹒跚而来，一位分管基建的副总紧随其后。
　　简单寒暄后，三人共同坐下。张总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子鸿端坐，身体向前倾，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前台把两个领导的专用茶杯送了过来，顺便给子鸿添了些茶水。
　　“我们这个项目的招标方案基本定了，采取邀标的方式。中联光伏作为行业佼佼者，我们很欢迎你们来参与项目的投标。”张总首先摆出了央企惯有的姿态。
　　“价格和质量同等重要，这次我们之所以尤为慎重，毕竟这是我们集团第一批实施的光伏应用项目。”说完便看向了李副总。
　　李副总连连点头示意。“为在年底有份满意的答卷，此项目工期较为紧张。不知道陈经理你是否知道我们西部到了冬天土建工程实际上就停了，冻土层太厚，不适宜开展，所以这次我们必须选择有一定实力的实施方。”李副总紧接着说道。
　　“采用EPC建设模式是目前主流的建设方式，可以有效地控制质量与进度。不知道此次贵司采取的是EPC发包模式还是平行发包模式？”子鸿怯怯的问道。“平行发包模式更讲究甲方的统筹和计划控制，业主经验必须丰富。”子鸿有意补充道，内心极其希望可以采取EPC模式。
　　“EPC，近期发标。”张总直接回答道。
　　“挺快的啊！上一周联系您，您说项目才上报集团评审，这才多久，招标方案都已经完成了，张总的团队的确不简单！”子鸿有意的恭维有些虚情假意，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怀疑有合作伙伴在协助他们，并且参与了方案的编制，那便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你是邓总介绍来的，上次你盛情邀请，由于工作太忙，实在无暇，有机会一定去看看。你们公司的情况我大致了解，尤其是敬佩你们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完成了20MW项目的前期和建设。”说完张总并未让子鸿发表意见，只是和李副总小声地唠叨着徐城20MW光伏发电项目。
　　李副总频频点头，重复着几遍：“不简单啊！”
　　会客室里大概谈了约半个小时，后面没有更多地谈及项目本身。张总似乎对子鸿怎么认识邓总的经历更有兴趣。邓总是张总的同事，职务低于张总，编制级别一致，子鸿是通过大华电力江陵分公司的司总介绍相识的。最后张总再次表达对中联光伏可以参与此次投标表示欢迎，随即送子鸿至楼下。
　　“小陈啊！做项目很多因素你懂得，在公司我不便明说，我们这个项目之所以速度这么快，一方面我们不打算公开招标，计划采取邀标的方式，另外一方面是因为有一家叫昂新的单位负责前期。这家公司主要做光伏组件的，在宁夏地区投资较大，深得地方政府的青睐。在光伏应用电站开发上与我们大华电力宁夏公司算是强强联合、优势互补。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说完握住了子鸿的手诡异地笑了笑。
　　“中联还有机会吗？”子鸿一方面为获取如此重要的信息而激动，激动的是张总的真诚。另一方面极其担忧大华电力实际上已委托了昂新实施，投标只是个形式。
　　见子鸿有些失落的样子。“他们的目的是销售组件，允许联合体投标，你尽快和公司汇报，你们若能合作，自然我也是乐见。我能帮你的只有如此了，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说完他拍了拍子鸿的手臂。“小伙子挺不错，希望下一次银川还能看到你。”
　　回宾馆的路上，子鸿当即和曲总做了汇报，电话中子鸿可以感受到曲总的欣喜，曲总对子鸿的此趟宁夏之行大为赞赏。
　　昂新是谐力集团光伏制造板块上游硅材料产品的客户，颇有渊源。招标在即，曲总一方面安排子鸿宁夏留守，另一方面安排章伟和小马同他连夜赶赴山东昂新。
　　子鸿为感谢张总，为其办了份礼品同时夹了五千元现金在里面，半个月后张总考察中联光伏当面退还了子鸿。五千元对于张总来说毫无意义，倒是对子鸿工作的尽心尽责颇为赞赏，一直和曲总开玩笑要把子鸿带到大华电力去工作。
　　山东之行，有的放矢，昂新的领导还是比较惊讶的，为何中联光伏会知道这个项目的内情，转念一想，必然是业主的推荐。鉴于集团层面上有过愉快的合作，以中联光伏的实力亦不失为一个好的联合体投标方。
　　2010年5月16日，中联光伏和昂新的联合体顺利中标大华电力宁夏分公司的10MW光伏发电项目的EPC建设。由于投标时间较短，准备工作不充分，项目方案、技术方案、利润分成在投标时和昂新只达成了原则意见。于是在张贵金总的牵头下，曲总和昂新的领导于5月18日赶赴宁夏。
　　为了各自的利润最大化，双方坚持己见，尤其在方阵的布置、组件规格的使用、组件价格上的纠纷较大。张总一直强调，既然项目已中标，总价已定死，两家必须尽快达成一致意见，尽早开工。
　　谈判一直焦灼着，张总作为央企领导不便过多干预。子鸿坐在曲总的身边，一直反复地帮曲总计算着EPC的投入成本，不时地给予曲总数据支持。这场谈判着实让子鸿见识到了曲总的谈判艺术，为了不使谈判僵化，为了给公司争取利润，一方面用央企的制度“威胁着”张总不能利用职权过份地帮助昂新，另一方面不断地给张总打着烟、点着火，“老哥老哥”地叫着不停。目的很简单，借张总的权威期许压制昂新，建议昂新“见好就收”。
　　最后双方互相让步，终达成了一致。“我这个业主做得太憋屈了，被你们一个老的，一个小的欺负。”张总用手指了下曲总，又指了指昂新的少东家，笑着说道。
　　大家都笑了，在这各为其主的笑声中完美地结束了这场谈判。
　　原计划5月19日赶回苏城，谈判一开始不尽人意，子鸿迟迟没有预定机票。同时子鸿作为投标代表，需要代表公司签署相关文件。
　　20日上午双方谈判达成一致后，草拟了合作协议并在张总的见证下小签，子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内心还是无比的焦急，来不及了解何时有飞机飞往苏城，只道是先赶赴机场再说，和曲总道别后，子鸿立即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