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联光伏、EPC崛起

　　1、初入中联、委屈求进
　　
　　十一月下旬，子鸿和小马接到了中联光伏系统有限公司的面试通知，预料之中，毕竟在当时的环境，整个江陵省具备行业经验的人并不多。
　　预料之外的是子鸿和小马的面试并不是在同一天。担心未被录用，为了稳定，两人都计划暂时不辞职。
　　中联光伏原为省电力设计院的下属公司，2008年被谐力集团收购成为谐力集团下属专业从事新能源光伏发电系统EPC（设计、产品、施工）总承包建设的公司，人员未剥离，都曾是电力体制内的员工。小马原在电力体系内苏瑞集团下属公司的工作经历更添优势，苏瑞集团和电力体系息息相关，小马很顺利地通过了第一轮面试。
　　“我叫顾莹莹，商务部的副总，我们部门总共三个副总，主持工作的章伟总今天出差了，由我负责今天的面试。”顾莹莹简单地介绍了下，便开始了今天的面试。
　　子鸿以最快的速度打量了这位领导，年龄和子鸿相仿，上衣象征性地扣了一粒扣子，依稀可以感觉到她丰满的身姿，个头不算高挑，亦显韵味，白白净净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像是长在两池清水岸上的青草，束着两个小辫披在肩前，上面扎着浅色的玻璃丝线。一说话，嘴角总是浮现那天真的笑容，似乎透着愿意和每个人交往的神情。
　　“我看了下你的简历，觉得还不错，中环光电过来的人很多，公司都还比较认可。我以前在集团工作，因为生孩子，所以请求调动回来。国内的业务我不是很熟悉，你既然有经验，相信你可以胜任。”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让人放松的笑容。
　　“中联光伏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我也相信我可以胜任。”子鸿调整了身姿，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加自信。
　　“你英语过了国家六级，挺不错的，可否用英语介绍下自己？”她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道。
　　子鸿着实吃了一惊，大学毕业后英语早还给了老师，就算还认识ABC，ABC已经不认识子鸿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子鸿有意咳嗽了几下。
　　“今天有些感冒，头脑一下子还真反应不过来，用英语介绍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子鸿解释得如此无力。
　　顾莹莹似乎已觉察出子鸿的端倪，只见她微微笑了笑，也许她很明白此次招聘主要是为了国内市场的开拓。几个月后，子鸿才知道，顾莹莹一直在物色组建一支海外团队。
　　第一轮面试差强人意，第二轮其实只是人资部介绍下相关待遇和福利。从已经跳槽过来人的嘴中，子鸿早已熟知，于是欣然表示可以接受。第三轮由总裁顾华生先生亲自面试。顾总给人的感觉是个学究型领导，不时地戴起眼镜审阅着子鸿的简历，一番过场后，他真正意义上只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考研究生呢？
　　当年的子鸿是有机会保送本校研究生的，只是早已对大学生活麻木，更重要的是家境并不殷实，一直希望可以让自己尽快独立。
　　听了子鸿的回答，顾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子鸿暂时无法分辨是同情还是满意。在入职手续办理时，只听到人资部经理告知，顾总在子鸿的简历上批示每个月的工资同级别加200元。这个消息让子鸿回到家中在欣萍的面前足足兴奋了半个小时有余。
　　12月21日，陈子鸿正式入职于中联光伏，他深深地告诉自己，在这条和阳光最为接近的道路上，他一定要努力，一定要珍惜，为了欣萍，也为了即将到来的孩子。
　　明朝红日起，依旧与天齐！
　　刚入职时，子鸿一直认为顾莹莹是顾华生的女儿，同事告知没有亲情关系，子鸿着实暗自敬佩，毕竟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子已经有了如此的职位。殊不知原来顾莹莹的父亲作为电力体制内的领导，也曾是顾华生总裁的上司，有了这一层关系，足以让顾莹莹获得额外的照顾，具备一般人没有的资源。
　　这样的人在谐力集团内称之为“关系户”，日后的工作，子鸿深刻地体会到了“关系户”根植到了集团的每个部门，正能量少，负能量多，甚至一些“关系户”的阴险无处不在。
　　光电建筑补贴预示着国内光伏应用市场的开启，给金融危机中苦苦挣扎的光伏企业带来了一丝希望，然而国内市场的启动，更需要普惠性的政策以及政策落到实处。金融危机爆发后，不少外商取消了订单，但因为国内原料已备，有的甚至投产，损失惨重。除了订单的流失，库存的积压更为严重。随着硅料的跳水，库存价值大为降低，资金严重占用，企业风险越来越大。
　　如果说光电建筑补贴体现在行业信心的提升，表明国家开始扶持这个新兴市场，那么“金太阳示范工程”，则意味着光伏产业在政策层面上将会得到更大的支持，并且完善弥补了光电建筑补贴的不足。
　　一、支持项目范围扩大到工商业建筑以及地面。二、支持规模扩大，要求单体容量不低于300KW。三、补贴工程总投资的50%，补贴节点明确。四、明确了光伏发电量使用不完的全部并入电网，且明确了电网的收购价格。
　　“金太阳示范工程”政策一出，各大企业积极申报，行业外拥有建筑屋顶资源的也在蠢蠢欲动。中联光伏前身为省电力设计院下属的江陵环保有限公司，虽不是国内最早一批研究太阳能光伏应用系统的企业，但丰富的电力系统技术经验，让它在此轮政策的引导下，一跃成为国内顶尖的光伏系统EPC建设专业单位。
　　江陵省作为东部地区的发达省份，光伏制造产业大省，明确要求加快发展新能源产业。国家光电建筑补贴办法出台后，省内便着手研究地方促进发展的意见。
　　为进一步落实李克强副总理召开的新能源与节能减排工作目标和会议精神，进一步提升省内光伏企业的竞争力，促进光伏产业又好又快的发展，出台了《江陵省光伏发电推进意见》，开创了地方政府光伏应用补贴之先河。
　　《意见》中最核心的便是与国际接轨的度电补贴规模和补贴价格，明确了光伏发电上网电价：2009年度，地面光伏2.15元/度，屋顶光伏3.7元/度；2010年度，地面光伏1.7元/度，屋顶光伏3元/度；2011年度，地面光伏1.4元/度，屋顶光伏2.4元/度。要求获取当年度上网补贴电价的项目，必须于当年度12月31日前实现项目建设，太阳能应用所发电量并入电网。
　　谐力集团光伏制造板块作为省内光伏上游的龙头企业，对政策的把握更为精准，收购中联光伏后，为拓展其下游市场，促进上游市场的发展，即时培育新的利润增长点，毅然决定在江陵省徐城市投资建设20MW地面光伏电站，阜新市投资建设3MW屋顶光伏电站。
　　《意见》颁布及企业消化学习后，距离年底仅有四个月的时间，当时具备如此魄力的企业并不多。谐力集团的投资项目，中联光伏作为集团下属从事光伏EPC总承包建设的专业单位，自然成了这两个项目的开发和建设方。
　　谐力集团成了江陵省光伏应用行业第一个吃螃蟹的，中联光伏亦是不辱使命，两个半月便完成了项目建设并顺利上网，成为国内唯一一个具备10MW业绩量的光伏EPC单位，并于2010年初顺利取得了“电力行业新能源乙级工程设计资质”。
　　2009年12月，整整一个月公司的每个部门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忙忙碌碌，又精力充沛，就连前台小姑娘都在认真准备着项目的并网申请资料。子鸿尚无法体验如此的工作节奏，事后才了解到连前台小姑娘都是本科学历，目前正在报考国家二级建造师，真是让子鸿汗颜了一把。
　　中联光伏承接的两个项目已经到了并网的冲刺阶段，能否如期并网，直接关系到能否取得当年度的补贴电价，任何人都不敢懈怠。
　　12月份的最后几天，主持工作的章伟总一直未露面，子鸿一时也没有什么工作安排，倒是道听途说了很多这个企业的优势，愈加坚定了子鸿来到这里的信念，同时亦无法想象20MW规模的地面光伏应用电站在当时该是多么的宏伟和壮观。
　　2010年元旦，假期三天。欣萍不明白何为太阳能光伏应用，但却十分在意子鸿对新工作的感受。日渐显怀的她，让她对这份不安感触得更为真切。谈不上迫不及待，但却十分殷切地希望她所选择的这个男人尽快可以有一定的成绩。不为富贵名誉，只求居有定所、孩子顺利出生，健康成长。
　　子鸿激动地和欣萍诉说着这一周在单位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感触，看着欣萍不明白傻笑的样子，却又夹杂着一份苦愁。其实他懂得，只怨自己在这条阳光路上的脚步尚未迈出。在抚着欣萍的肚子侧耳倾听的时候，他深切地告诫自己，无论今后的日子怎么样，一定要让自己忙碌起来，不能虚度，要在忙碌的工作中享受生活，成全自己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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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子鸿和小马早早地去了公司，办公室里许多陌生的面孔，大家脸上洋溢着一种激动的喜悦，茶水间、抽烟室里无处不在诉说着两个项目并网的艰辛。
　　三天假期的修整后，在外奋战的团队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办公环境。章伟总也是早早地到了办公室，这是子鸿第一次见到主持工作的章伟总。
　　“我们的职务怎么是四级的商务助理啊？我们不是应聘的商务经理吗？”小马办理完入职手续后一脸的疑惑。
　　“试用期三个月，转正后才是商务经理。”子鸿早已接受，耐心地解释着，同时把前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和小马有所交待。
　　“那不是面试我的章伟总吗？”小马指着正对着商务部的隔间办公室说道。
　　“我不是他面试的，是隔壁的顾莹莹，但据说章伟才是我们的负责人，好像今天才回来的，上周一直没有见过。”子鸿一边探头瞄了一下，一边淡淡的说道。
　　“我第一天到公司上班，应该和他去打个招呼。”小马说完欲起身过去。
　　“没有必要吧？”说完，子鸿也只好略微不情愿地和小马一起走了过去，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办公室是玻璃隔开的，每间面积约10平米。章伟总身材魁梧，穿着一身品牌运动装，仿佛才旅行归来的样子，他的行李箱半掩着。一番自我介绍后，他让子鸿和小马先坐会，说完便不断地整理着身后柜中的文件。
　　“帮我打杯水去。”章伟还没说完，杯子便递了过来。
　　小马很是殷勤，一把接过杯子便去了茶水间。
　　“你叫陈子鸿是吗？你的情况我听莹莹和我汇报了。”“汇报”二字说的似乎有些牵强，稍微压低了声音。
　　当时的子鸿并没有太在意，后来才明白，尽管章伟主持工作，但他的职务和级别和顾莹莹是一样的，顾莹莹只是暂时过度在商务部，实际上两人在日常工作中压根不存在啥汇报的关系。
　　小马打水回来后，章伟让他把另一位新同事屈伟也叫了过来，屈伟搬了张凳子进来，按章伟总的要求顺便关上了门。一番了解后，章伟便开始安排工作，言谈中不时地强调他在部门的核心地位。小马总能揣摩到他的意思，不断地附和着他的一些安排和建议。
　　位置做了重新安排，屈伟安排在打印机旁边，小马安排在王旭的对面，子鸿安排在陈起航的对面，三个人的座位安排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全部离顾莹莹的隔间距离远了，离章伟的更近了。子鸿他们当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是不是安排你们工作了？就不是个好鸟。”对面的陈起航貌似在问子鸿，却又是自我嘀咕的样子。
　　“感觉他挺年轻的，是不是很能干啊？”子鸿试探道，亦不明白陈起航嘀咕的是什么意思。
　　“切!能干个屁，有个好老子罢了。”陈起航压低着声音，一脸鄙夷的态度。
　　子鸿没有再问下去，小马叫子鸿去抽烟。这时章伟打电话让陈起航把几份资料去复印下。
　　“以后你们就明白这个垃圾了。”陈起航笑着说道，然后便朝复印机的方向走去，只是这笑容让子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下午召开了全体商务人员的业务经营会，会议由分管副总曲建军主持。会议中曲总明确了三个部门副总的分工，章伟主管业务，顾莹莹主管行政，徐玲主管项目申报和政府关系，要求三个人互相支持配合，协同发展。往后的日子，子鸿和小马都明白了这是公司给予三人名义上的平衡，实际工作中各自为政，谈不上支持，就算是拖后腿，也无人主动去打破这份平衡。
　　章伟分管业务自然和部门人员接触较多，奇怪的是子鸿发现几乎无人情愿被他管辖，更多的是选择越级上报。
　　会议上，曲总总结了09年度取得的成绩，“大快人心”——他是如此总结的。徐城20MW地面光伏电站为国内最大的光伏电站之一，阜新3MW屋顶电站为国内最大的屋顶电站之一，两个项目的如期并网，奠定了中联光伏在光伏EPC建设行业内的龙头地位。
　　在工作总结的基础上，曲总要求接下来新年一季度的工作重点如下：一、紧密跟踪山西金太阳示范工程，争取一季度拿下EPC建设权。二、积极跟踪宁夏国能的光伏项目，此地面光伏电站项目非金太阳示范项目，是国内为数不多在无任何补贴的情况下率先启动的项目。
　　曲总要求大家密切关注各大央企在国内的光伏布局，尤其是在出台地方度电补贴的省份。尽管第一次特许权经营项目的中标度电补贴价格不尽如人意，但很多央企出于对社会环境的责任感，已开始谋划在西部日照资源丰富的地区布局建设地面光伏应用项目。项目建成并网后所发电量尽管暂无政策可依享受不到相关度电补贴，但“度电补贴”似乎是不久的行业大势。
　　会议结束后，子鸿还是有点失落的，毕竟这些辉煌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新员工电脑大概几天可以申请下来啊？”子鸿心情较为复杂地向陈起航问道。
　　“行政采购不好说。”陈起航答道。“怎么了？急用电脑？——暂时用我的。”说完陈起航便拔了电脑接线把笔记本电脑递了过来。
　　“章伟总要求我们新人根据会议精神明确自己的目标，目前这个行业成本还是很高，很多地方暂时没有省级补贴，市场上主要是央企在率先投资，让我们几个紧盯'五大四小'央企的动态，多从网上搜集信息，有选择地跟踪，力争协助央企申报项目，进而为以后的工程建设争取机会”。这个工作安排子鸿觉得很是合理，光伏作为一个新兴产业，央企作为社会责任的主体，资金充沛，但是经验不足，以及长年累月积累的“老爷风格”，往往项目前期申报依赖地方上一些有经验的民企作为咨询方去打前站。
　　参与协助项目的前期申报，便可全面地了解项目的信息和项目进展，为以后争取项目的EPC建设权加大筹码，也加深了与业主的情感维护。
　　“但没有电脑，工作压根没法开展。”子鸿微微抱怨地补充说道。
　　“家里没有多余的电脑吗？”
　　子鸿没有回答，眼下自己的日子，购置一台电脑，等于耗尽自己过半的存款，着实不舍。
　　陈起航似乎读懂了子鸿的心思。“我把这台给你用吧！我家里还有一台笔记本。”他爽朗地说道。
　　子鸿内心莫名的感激，两个人同姓，于是他觉得起航甚为亲切。
　　这一周的工作较为顺利。通过网上信息核实，子鸿初步锁定了华能电力和大华电力的几个项目，并和业主取得了联系，计划尽快拜访，参考徐城、阜新项目的开发经验，以便给予业主有效的开发建议。
　　这一周子鸿和小马上午搜索项目信息，下无恶补光伏项目开发的知识。尽管当时的项目开发理论不成体系、尚未成熟，但中联光伏的经验在实践中可圈可点，足以让陌生领域的人信任这份“专业”。
　　这一周也许最不愉快的事便是陈起航对章伟的之所以鄙夷。
　　“陈子鸿，你过来下。”一早来到公司，刚放下工作包，屁股还未坐下，电话铃声便响了。挂完电话，子鸿便到了章伟的办公室。
　　“帮我到楼下的肯德基买个汉堡和一杯豆浆，我早饭还没有吃。”语调中蕴着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章伟的个头很高，站着和子鸿交待道。
　　子鸿并未多想，职场规则让他理解成这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很快便买了回来。
　　“放这边吧，你先忙去。”章伟看着报纸说道。
　　二十二元——子鸿本想说出口，见章伟头都没有抬，只好咽了下去，就当是新人请领导吧！也是应该做的。但是他的内心却难掩愤愤，毕竟是二十二元，是他一天的伙食费，而在章伟那却是一份连谢谢都没有的早餐。
　　回到座位后，陈起航一直幸灾乐祸地笑着。
　　“给鸟人买早餐了吧！没有给你钱吧！”
　　子鸿真的很诧意，起航怎么会知晓。没有等子鸿反应过来。“鸟人就这样，常有的事，我们都不搭理了。”起航突然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周三，章伟看似较为清闲。快下班时，突然安排晚上新人聚餐。子鸿、小马、屈伟等人都觉得这是和领导亲近的机会。晚上吃的是川菜，酒过三巡，桌面上便多了份恭维，章伟自然很是受用。
　　子鸿的皮肤对酒精过敏，初始有几分豪情，实际上也只是酒精未发作，暂且撑住。当整个脸煞红的时候，便不胜酒力，于是在卫生间呕吐完，便又回到桌上苦撑，直至脸色发白，防止失言，便不多说。
　　小马的酒力尚可，欲喝欲有激情，酒桌上开始称兄道弟，和章伟来回数杯不亦乐乎。屈伟的话不多，一副冷静的样子，也许是小马的激情让他觉得发挥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更多地便和子鸿闲聊着一些无趣的话题。
　　章伟的酒量很好，最终散场时，他依然记得今晚是他作为领导招待新人，甚至临了举起酒杯不忘做些指示。只是这份指示刚完，只见他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的姿势，小马更是吹捧得他指手画脚的气场，足以让服务员不敢递上账单。
　　屈伟付了账单，脸色尽显不情愿，子鸿的内心亦是抗拒，故十分理解屈伟的委屈。小马扶着章伟出门，殊不知账单结算后，章伟的风姿却又依然。
　　最让人不可理喻的是，往后的两个月，章伟一旦得闲，便拉几人聚餐，于是埋单的活三人无一幸免。也许陈起航说得对，老人已无人搭理他了。下班的他很少回家，不是拉下属吃饭，便是自个潇洒去了。
　　“从不埋单，这一点的确让人反感。”屈伟似乎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一腔怒火。
　　“他虽然是我们的领导，这一段日子我也感觉到了，部门里基本上没有人对他尽忠。”说完，子鸿摆出了许多所见所闻。
　　“这鸟人的确人品不行，但不得不承认业务能力上是把好手，值得我们去学习。”小马这点看的倒是透彻。“其他人大都资格较老，借着集团的平台，在最好的时机发挥了价值，让曲总对他们很是认可，可以直接越级到曲总。但我们作为新人不可以，也只能通过鸟人的资源尽快成长，占有一席之地。”小马继续说道。
　　听小马说完，子鸿觉得还是很有见地的。当然他更加坚信依靠自己的努力，一定会取得很好的成绩。
　　“鸟人的毛病多着呢!买早餐、不埋单，这都是小事，做事把我们呼来喝去，我就看不惯。鸟人在外潇洒经常公款报销，据说曲总都有所耳闻。”屈伟不断地数落着章伟。
　　小马似乎有所顿悟。“难怪鸟人经常让我给他贴票，尽是一些苏城本地的发票，消费场所和金额压根不可能是和客户在一起的，原来我一直在帮他侵吞公司财产啊！”小马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管我能力怎么样，鸟人若是一直如此，我就是走人，也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用力地抽了口烟，屈伟愤愤地用力扔下了烟头。
　　一季度末，屈伟离职。他以“告御状”的方式结束了中联光伏的短暂职业生涯。总裁顾华生较为震怒，反而倒是副总裁曲建军总多了份从容，也许他早已揣测出顾总一直想起用顾莹莹为商务部总经理的心思，于是便对章伟多了份放纵。
　　公司的总裁办公会上，鉴于章伟不良的工作作风问题，决定免去其商务部主持工作的职责，任命顾莹莹为商务部总经理，章伟和徐玲为副总经理。终究打破了三人的平衡，于是便是阳奉阴违的三人分裂。
　　一季度商务部的业绩突出，签订了山西10MW金太阳工程的EPC总承包合同，宁夏国能10MW光伏发电项目EPC总承包合同。王旭等老人在商务部的地位如日中天，深得总裁顾华生的信任。
　　分一杯羹，想都不能想，因为渣滓都不会有。子鸿和小马都明白，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方可打破这格局，进入业务的核心层面，才不至于被边缘化。
　　委屈求进，那时的子鸿和小马的确很努力！不合理的便学会去适应，寻找到自己的方向，为自己价值的实现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