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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葱岁月、红颜如水(3)

作品名称:阳光路上      作者:陈越隆      发布时间:2019-12-14 14:13:55      字数:4809

  3、帆的柔情、再回苏城
  当列车驶过大堤的时候,天地间映入了几点异样的身影。陌生,又是一种熟悉!渺小,子鸿不知道这是赋予他们怎样的意义。
  父母都是农民,他是农民的儿子。艰辛,艰辛的也许是一种情感。飘逸的清香溢出满载的希望,其实已麻木于如此的神往。田野中的感动也许有,感觉曾依稀记得,朦胧抑或是模糊,也许没有人去在乎。
  坐在列车上远眺着窗外,想起了父亲那年送他大学报到时深切的盼望,渐渐眼角有些湿润。现在,他能体会到的也许也只是一种淳朴!
  刻意地忍住了,泪水没有流下。手机铃声响起——是秦帆!
  子鸿没有直接回苏城,在苏州提前下了车,转汽车去了张家港。秦帆在张家港工作,算是对这个妹妹的一个交待吧!
  子鸿是秦帆在网络里的大哥,网络中的亲昵没有现实中的顾忌。帆很喜欢子鸿这个大哥,亦曾暧昧,子鸿也乐此不疲。那时的手机还没有智能化,上网也只能去网吧,于是倍感珍惜。“包夜”是那时网吧的专属名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网吧一下子销声匿迹了。
  零售部经理职务被免去之后,子鸿常去网吧消遣,网络中遇到帆,是这份消遣中最大的乐趣。电脑屏幕上提示还有5分钟消费完毕的信息时,用力扶住椅子的把手起身,总是如此的不舍。
  子鸿的到来,帆很是兴奋。和网络中给人的感觉一样,大大咧咧、一个率真阳光的女子。她说话或许不够温柔,举止也略有些粗鲁,但绝对不去刻意。帆,微胖,一笑起来,嘴角两个大大的酒窝,西部女孩的晒红——她的家乡远在甘肃,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哥,我来拿!”
  子鸿静静地看着她来接站,脑海中一直对比着在网络视频中的样子,尚未回过神来,帆已“夺”走了子鸿的行李箱。
  “哥,你能来,我真的太开心了。你今天穿的黑色运动装,我穿的是白色运动装,还真是黑白配呢!”说完她爽朗地笑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还好吗?”
  “习惯了,我们这些西部从小不爱读书的孩子,到哪里都不怕。”帆回答得率真、开朗。
  “女孩子在服务行业总不是太好,按摩的地方毕竟很乱。”子鸿接着说道,只是语气有些牵强。从子鸿的内心来说,他喜欢帆是个爱惜自己的女子。
  “哥,我懂。见的也多,我不会做那事的。你妹我不图那出卖肉体的钱。”帆回答得如此直接。
  打车回到帆住的地方,大概只有10多平米的廉租房,一张床占据了较大的空间,一个布衣柜里挂满了衣服,仅剩的一点空间便是女人的梳妆台。房门后面挂满了各种毛巾,也许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吧!反正子鸿洗脸、洗澡等都是一条毛巾。门外一个煤气罐,一口小的平底锅,木板搭成的灶台上放着一个电饭锅。
  “哥,今天我做饭给你吃。”说完便开始整理早已买好的蔬菜。
  “你会做饭?如今会做饭的女孩子少了。”子鸿明知故问地应了一句。
  “我都会,穷人家的孩子谁不会啊?刚出来时,身上没有钱买票,火车我都爬过。”说完大声地笑了起来。估计她的那一段往事,说出来自己都能把自己逗乐。
  吃饭时,两人聊了很多。帆对子鸿这个哥哥非常信任,期间子鸿有意提醒不要轻易相信陌生的男人,帆有些不以为然。她是个好女孩子,尽管上天没有给予她美丽的资本。没有文化,没有资源,在东部城市按摩房、会所、洗头城等地方工作是她们无奈的选择。也许帆过于善良,过度信任别人,甚至有些盲目,以后发生的事,可能是她一辈子的伤痛,一辈子都不愿提起。
  吃完饭,帆带着子鸿去步行街逛了一圈,无奈之下满足了帆拍照的欲望。男女之间,拍照也许是拉近距离一个很好的方式。当然,帆和子鸿之间,仅仅只需现实中遇到便是默契。网络中他们已经很“熟悉”,子鸿和帆都属于那种天性真诚的人。
  子鸿挑了一张他最喜欢的合影,一直珍藏至今。以后的日子,子鸿偶尔会拿起这张照片,怀念那份单纯的情感。当然,无需顾忌欣萍的知情,因为欣萍一直是帆未见面的好嫂子。照片中,子鸿从后面抱住了帆,两人穿着黑白分明。那时的子鸿还不戴眼镜,鼻梁尚未深陷,刚理过头发,神采奕奕,帅气的脸上专注的眼神,显得十分阳光气质。帆把头轻依着子鸿的肩膀,她并不漂亮,也没有那高挑的身材,轻抿着嘴,一脸的天真。
  回到住的地方,天色已晚。这一天子鸿什么都没有去想,只顾和帆四处游玩。有个如此的妹妹甚是欣慰,也许是小人物亦存在感动。这一天,子鸿在帆的教导下学会了骑电瓶车。
  “帆,我该找个住的地方去了。”已是晚上八点多了。
  “哥,我不想你走,可是你明天就要回苏城了。”她捏住了子鸿的衣角,这种娇气虽然在她的身上并不可爱,但却惹人怜。
  “不走,不怕我欺负你啊?就一张床。”子鸿故作调侃的说道。
  “哥,我帮你洗脚按摩好吗?一直帮那些臭男人按,我想用心帮哥你按,好吗?”帆转移了话题,似乎也有了点害羞的味道。
  帆按得很舒服,一天的疲惫感很快便没了。静静地躺在床上,差点睡着了。睁开惺忪的双眼,都快十点多了。帆的动作很慢,也许是很累了,只见双手柔软得有些忧伤的感觉。
  “不走好吗?”帆突然一把抱住子鸿,把脸轻轻地靠在了子鸿的胸前。
  “你是我的好妹妹,我们其实真正相识才一天,不应该如此,哥不想对不起你。”子鸿微微地说,内心亦有感激,尤其在在自己失意的这段时间,一直有这么几个女人鼓励自己,相信自己。
  “哥,我不做出卖自己的事,但我们这种女孩其实你也知道。其实我早已不是处女,不存在对不起我。你可以来,我真的好开心,我真心想给你,想你陪我。”
  帆说的有些心酸,子鸿亦能体会到她在现实中的那份孤独。
  “不走好吗?”有些央求的感觉,双眼含情脉脉。
  短暂的沉默,几十秒。也许也正是这几十秒,男女之间的相依足以让一个男人有了欲望的感觉,子鸿渐渐把帆抱得更紧。
  子鸿同意留下,帆很激动。激动得想哭的感觉,但很快又恢复到那个爽朗女孩的样子。
  “哥,我帮你脱衣服。”
  “哥,你睡觉喜欢高枕头还是矮枕头啊?如果喜欢高的,我这只熊娃娃给你垫上。”还没说完便扔了过来。
  “哥,你睡外面还是里面啊?反正我掉下来过。”帆的“喋喋不休”让子鸿一下子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不经世事的大男孩。
  夜渐深,似乎帆总有说不完的话题。陪着她,子鸿似乎也觉得是种乐趣,无忧无虑!床很小,两人一直拥抱在一起,暧昧的动作一直有,刻意着一份温馨,都不愿尺度过大,害怕这份温馨的逝去。
  也许真的是该睡觉的时候了,夜深很静,静的似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不愿睡去,也许被压抑着的一些欲望总是在蠢蠢欲动。
  只觉得帆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那里,一种瞬间炙热的感觉。她很快意识到,立即缩回手,害羞地把脸贴在子鸿的怀里更紧。
  终是按捺不住,子鸿转了个身,褪去了帆那件丝一样的睡衣。帆轻轻地挺了一下,似乎在提醒和方便子鸿去褪去那黑色的性感文胸。子鸿深深地看着她,她似乎是一种期待,再也没有顾忌,也许自己也真的渴求着一份释放。
  温馨中的一份急切,子鸿直接深深地吻了下去。
  “今晚我们可能真的睡不着,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受不了的时候,不要怪我。”子鸿轻吻着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边说边褪去了帆下面仅穿的一条粉红色的内裤。
  “哥,没事的——我很舒服——我不在乎——你疼我,就是我心中最好的男人。”帆闭上了眼睛,断续地喘着气呻吟着。
  ……
  子鸿轻轻地抚摸着帆的短发,一番激情后的宁静温馨。帆对子鸿的理解,也许便是最大的挑逗,一种很美的感觉。
  “哥,你陪我我很开心,我不会赖上你的,妹妹我不是那种人。你让我很舒服,真的。我也想让你更舒服。”说完后便吃了一粒避孕药。
  莫名其妙的感动,更是感动的激情。子鸿一把抱住了帆,紧紧地压住了她。
  “哥,真的很舒服!”
  “哥!我祝你有个好老婆,给我找个好嫂子。”
  她说话的喘息声,让子鸿感到兴奋,她的那份理解和轻抚让人倍感坦然。感觉比刚才好多了,子鸿也觉得非常舒服,那股暖意浸润着两个孤独的心灵。
  “我是你妹妹,今晚我不想是。我的心里真的想给你一次,以后我们永远是兄妹,你说我未来的嫂子会不会怪我?”帆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说道。
  ……
  第二天,子鸿回到了苏城。
  ………………………………………………………………………………………
  2007年5月20日,子鸿再次回到了苏城,生计问题已迫在眉睫,辗转一年有余,又回归到了原点。
  5月20日,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子鸿以后一直把它作为来到苏城的元日。全道一个月的工资1500元,扣除相关差旅和开支,到达苏城时仅剩1000元左右。“天煞”的杨小亮竟然境况还不如子鸿。
  “难兄难弟,我们又在一起了!”见面时杨小亮欣喜若狂的说道,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中的粗鲁。
  都是辛酸,无需挂齿,两人都无心提及这一年来是怎么过的。
  “今晚我们住哪里啊?”在火车站遇到后,随性地走着,走到哪是哪儿,相见的兴奋却忘却了该有的安排。
  “你我兄弟无所谓,星空朗爽,买点吃的、喝的,找个公园我们将就一晚上。”也许子鸿更是种兴奋,兴奋中有些洒脱的不羁。
  子鸿如此提议,杨小亮自然不反对。相见时欢,不羁年华。
  那份不羁安顿下来了,地方不错,一个临湖的公园,湖对面是城市的绚烂。不羁是暂时的,也许只是一种情怀,该有的初衷,那是一份现实。
  “苏城这个地方,你我都住过。这里的房租一般交三押一,目前我们身上的钱,只够租老小区,并且必须在一个月内找到工作,否则夏天一到,我们和去年就没有任何区别了。”小亮抬头感叹道。
  子鸿自然是懂得。那晚,子鸿和小亮仿佛诉尽了人事的沧桑。微醉,谁也不记得说过什么,理想就和扯着蛋一样。
  彩灯渲染的琵琶湖公园很美,紧邻明城墙,是紫银山下凹下去的一块水域。夜深的时候,湖面有风,也许是不胜酒力的缘故,有些冷意。夜越深,星光越晶莹,露水上来,有些凄凉的感触。
  共同的不羁,不同的散漫。
  “龙共虎,应声裂!”小亮刻意着咆哮。
  “大地为床,青天为帐!”子鸿应声感慨。
  真正不羁的灵魂不会真的去计较什么,因为他们的内心深处有着国王般的骄傲。不羁的美,以实力作为底气,以才华作为衬托。也许子鸿和小亮都尚未懂得,仅仅狭隘地理解了不羁的外在形式。在情感上,不羁与放荡连在一起,便是风流有伤风化了,子鸿和小亮亦算不上风流才子。
  一夜,子鸿都没有睡意,小亮也许也并未入睡,各自回忆着这逝去一年的惨淡,谁也不敢轻言:喜欢一个人上路,没有方向,也没有归宿。客观的说,混迹相比同期较差,亦无颜见江东。
  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光在风吹过的树枝间隙中若隐若现,四年大学生活的青涩、工作中的“稚弱”、失业时生计的无奈,就好像一副残画,断断续续映在了子鸿的眼前。他想起了程倩、张倩、赵丽、杨清、欣萍、帆,红颜如水一般流过,不知流向了哪里。
  突然子鸿想起帆的信息尚未回复——哥,你到苏城了吗?立即打开手机回复了过去——谢谢,哥已到!
  欣萍也许是子鸿最为挂念的,这个时候欣萍应该早已入睡,出于无聊吧,子鸿还是发了一条信息到欣萍的手机——想你!
  校园情感的遗憾,如今更添失意。这一年情感上的不羁,也许不是寂寞,而是一种不踏实的孤独。子鸿真的希望欣萍可以来到苏城,总觉得和她相处的时候,内心感到一份踏实的欣慰。
  《春尽》
  春尽成憾油如画,
  未及新芽赶初夏。
  乍寒有意识水性,
  轻柳漫抚易扬花。
  在琵琶湖公园,写完这首诗,天色微亮。
  第二天,子鸿和小亮在琵琶湖公园临近的富贵山园小区租了一套房。依稀还可以识别曾经的光鲜,小区有些破旧,住的都是部队退休干部。绿化很好,空气清新,菜场很近,出门主路上还有一苏果超市,生活也算是便利。更重要的是小区内部街道拐角处有一网吧,网吧对于没有电脑的求职者来说,几乎是唯一对外沟通的渠道。房东是一花甲老太,因身体不佳常驻儿女处,故此房一直空置。老太太信佛,规矩较多。
  子鸿和小亮也算是脾气温和的人,对老人家的交待,唯唯诺诺。但不允许在阳台上晾晒内裤的这个规矩,他俩只能敷衍了事,难道用电风扇吹干啊?
  老太太亦很少上来。
  此时的苏城求职市场和去年无异,销售类工作布满了人才市场。不同的是子鸿和小亮的心态趋于稳健,有了近一年的工作经验,偶尔亦有知名企业问津。
  一周后,子鸿顺利地应聘上了顺意快递“储备经理”的职务,当然所谓的储备亦是基层业务,因为大部分人储着储着就储没了,备的大都是有一定人脉资源的员工。
  当下子鸿的实际工作就是一名顺意快递的收派员,工号082787。上午7点30分上班,晚上8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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