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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雨露均沾

作品名称:云霞飞渡落雁湾      作者:王爷地盘      发布时间:2019-12-12 21:25:21      字数:5106

  在一个看中颜值,比赛爹娘的时代里,要是有个并非草根的老爸,当然不是个坏事吆!因为条件优越,父母健壮,加之小伙子一表人才,因而在听说郝来顺跟小表妹散伙的喜讯后,四乡八里的姑娘们,还有那些急于要把女儿泼出去的父母们,便想方设法找上门了。
  有道是乐极易生悲,得意便忘形。一段时间里,郝来顺家真是门庭若市,好不热闹。虽然说“一家养女百家求”,可是毕竟时代不同了。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比较富裕的人家,四乡八里的媒婆、朋友,还有亲戚,简直要把郝来顺家的木质门槛给踩平了。郝来顺在那段令人羡慕的日子里,几乎一天都要出门约会好几回。有时来客太多,一时无暇应对,就干脆早晨、上午、下午,轮流上。更多时候则是前门送旧友,后园迎新欢。那段滋润的日子里,他简直就是猪八戒混进了女儿国,贾宝玉滚进了潇湘馆。面对满眼扒拉不开的美女,实在难以把持的郝来顺真有点飘飘若仙的感觉了。他每天的必修课就是拒绝,见面,见面再拒绝,来来回回,连他当时仍然健在的老妈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再美的花朵也会遭遇审美疲劳的厄运。起初,媒人还拉不下自己的脸面,但时间久了,一桩买卖也没做成的媒婆们实在忍无可忍,也就无需再忍了,她们纷纷打起了退堂鼓。你想呀,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谁愿意好心被人家当成驴肝肺,伸着脸让人扇自己的耳郭子呢?人常说:“生意不成仁义在。”可是郝来顺家里人不知自我反省,更不好好检查自家孩子的原因,竟然把每次都把失败的责任一股脑儿推到人家女孩子,或者媒婆们身上。出来混世的光棍们,谁人的眼睛里能容得下沙子呀?因为心里不痛快,难免谁人的嘴里会蹦出一两句不太中听的脏话来。一向要强的郝来顺老妈面对渐渐冷落的门庭,心里慢慢不是滋味了。但他醉卧九泉之下的老爸,却因祸得福,着实安静过好一段日子。
   一天,邻家的小弟弟疯了一大晚才攥着一颗棒棒糖,笑眯眯地从外面回来了。等待许久的妈妈看到孩子手里攥着的棒棒糖,立马警觉起来——她担心的不是孩子手里的棒棒糖,而是担心那糖的来路。“宝宝不听话,又捡人家垃圾糖啦?”“不,不是宝宝捡的!”听了这话,孩子小脸涨得通红,赶紧辩解起来。“不是捡来的,那是从哪来的?”“嘿嘿,这是嘘嘘(叔叔)送给宝宝的!”妈妈赶紧追问小糖的来历。“叔叔送的?哪个叔叔送的,叔叔干嘛要送你糖呢?是不是你这个小馋猫不听话,缠着叔叔要的呀?”妈妈很不放心的穷追不舍起来。“真的,妈妈,是好来孙(顺)嘘嘘送的,嘘嘘学(说)宝宝乖,不要跟大人学(说)……”“什么?不要跟大人说,说什么呀?宝宝——”在妈妈的再三哄劝和大白兔奶糖的诱惑下,孩子终于松口了。“学校的好来孙(顺)嘘嘘,好不怕羞哦!”“瞎说,小皮孩,别乱说!”“真的,真的妈妈,宝宝没骗你,嘘嘘喝秋香大姐姐的奶奶……他不让宝宝说,不然就不给宝宝糖糖了……”“啊?还有这等事?”年轻的妈妈真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愿意相信小孩的屁话。但是常言说“小孩嘴里讨实话”啊!半夜里,她便把这件听来的怪事作为枕边的笑料,悄悄告诉了自己的丈夫。丈夫又无意间把这件怪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郝来顺大婶子陈大妈。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因为孙子小老憨刚刚成家没几年,乡里人家本来就底子薄、条件差,难免会欠下一些债务。为了尽快偿清债务,让自己还没上幼儿园的孩子将来能过上更加舒心的生活,小孙子早就跃跃欲试,只是是一时苦于没有门路。看到那些出国回来的同龄人,一个个赚得碟满钵满,不觉怦然心动的小孙子,跟老婆商量了好几,最终征得老婆的同意,毅然撇妻离子,出国淘金去了。陈老太虽然心里不愿意,但那是孩子们商量好的事情,也就没再多嘴。毕竟孙媳年轻娇惯,从小就竖草不拿,横草不捡的,根本没什么生活经验,更没单枪匹马支撑过家庭的重担。自从小孙子出国后,自己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古人讲:“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唉!”千万别出啥乱子哦!陈奶奶的心里就像悬着个千金重的大秤砣,一直放心不下。小孙子不管鼻青眼肿,不听劝阻,执意要去啥刚果金、刚果银干活……这样下去,早晚还不把她给压瘫了。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一直担心的重担并未压垮孙媳妇娇弱的身体,反而压开了那道不太严实的闺门。“唉!”自古道,抓贼拿脏,捉奸拿双,总不能仅凭小孩子的一句戏言或屁话,就冤枉一个好人吧!但她决不能轻易放过一个作恶的坏人啊!于是,老太太开始留意郝来顺的一举一动,悄悄关注他的运动轨迹……不久,大家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终于发生了:老天蒙蒙亮,老太和自己的儿女们亲眼看见郝来顺,像一只挣断绳索的野兔,“刺溜”一声从孙媳妇半掩的门缝里闪了出来,瞬间又消失在自家门后的树林里……
  “哎呦!真是造孽哦……”“这‘桌上无酒难留客’,可是——可是总不能乱了分寸吧!总不至于猪狗不……”唉!一个是自己的亲侄子,另一个是自己的亲孙媳,这不是活脱脱地扒灰乱伦吗!这响马还讲个“义”子呢!朋友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自己的亲侄媳呢!这都谁跟谁啊?这是天打雷劈,这是伤天害理啊!这是乱了辈分!这是……老——天——爷!即使我自己老眼昏花,看走了眼,可是我丫头,我儿子,我孙子……他们不至于也老眼昏花了吧?
  当天晚上,等孩子们一个个安静地睡去了,陈老太独自一人拄着一根扭曲的树棍,蹒跚地来到郝来顺妈妈——“张三姐”单住的小屋前,伸手慢慢推开仍然亮着电灯的小屋门,跟自己的老妯娌拉起了家常……
  原来,郝来顺早就瞄上了自己侄儿媳妇张秋香,只是苦于自己堂叔的身份,和对方侄媳的特殊地位,一时没法下手。可是每次上学、放学,走到侄媳的门前,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眼睛总是情不自禁地向那里张望。一个偶然的机会,郝来顺清早起来,洗漱完毕之后,又像以往那样夹着一本书,晃晃悠悠地上学去了。等他走过侄媳也许是望了关闭的后窗前,不觉鬼使神差地向里面瞟了一眼。这不瞟不要紧,一瞟就不得了。真来顺像一根被人栽在地上的拴马桩一般,直挺挺地戳在侄媳的窗户前一动也不动。那滴血的眼睛像锥子一般,穿透窗纱,刺进卧室,紧紧扎在横放于窗前的大床上:那张嫣红的床单上,夸张地展览着两根雪白滚圆的大腿……
  从此以后,郝来顺开始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了。为了解馋,为了得到那块令他馋涎欲滴的天鹅肉,他几乎想尽一切办法,甚至包括一些卑劣的手段……机会终于来了。
  有一次周末,郝来顺早早地起了床。因为当天是初二,那可是黄洞逢大集的好日子呀。郝来顺虽然起得很早,可是他并未急于上路,而是在家里一边假装做事,一边勾着眼睛,向距离他家只有半箭之遥的北窗溜来溜去,希望自己蹲守已久的猎物会马上出现。“吱——呀,哐咚”。随着两声长短不一的声音传来,一个衣着时髦的俏媳妇,一手举伞,一手拎包,扭着诱人的大屁股,出现在郝来顺视野锁定的大路上。郝来顺眼看自己盼望已久的尤物终于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赶紧丢下手里的活计,也没和母亲打声招呼,就匆匆忙忙抄上近道,瞄着前方的小花伞,径直向黄洞集奔去……
  那位年轻漂亮的“小花伞”,正风骚地扭着令人眼馋的大屁股,沿着泥土路慢慢蛇行。“嘢!钱——”突然,一张崭新的百元大票子不知何时,竟然像长了眼睛一般飘然而至,娴静而温柔地躺在自己的面前。“小花伞”惊叫一声,低首弯腰,笑眯眯地把它从自己面前的泥地上捡了起来,一扬手,夸张而贪婪地亲了一大口,正欲把它——这块从天而降的馅饼塞进自己含苞欲放的怀里。“秋——香,这钱是我的,是我刚刚掏丢的,你看——”这时,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张秋香,笑眯眯地朝她走来,一把抓住她攥钱的小嫩手。“小花伞”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就愣了神。“啊?叔叔——是你丢掉的?不会吧,我刚刚走来这儿,就看见它已经躺在这儿了……”“是啊!是我丢掉的,我原路返回,正在找它呢!没想到,被你,你这位漂亮的小秋香……”“这,这——”小花伞满脸通红,左右为难,骑虎难下。“你,你要是——要是,那就拿去吧!”说着,郝来顺势伸手过去,把原本捏在自己手里的半截钞票和自己的几个手指,大方地拍进对方柔软的手心里。那个俏媳妇托着那张崭新的大票子,看着郝来顺那双正火辣辣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和他那个压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掌,不觉心跳加速,不好意思低下头去……“那哪成呢!这,这……”俏媳妇抽手无力,欲走不能,左右为难,羞涩地望着面前这位正用攫取的眼神,盯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胸脯,不肯放手的郝叔叔,心里顿时像揣着十几只野兔,七上八下地蹦跶。她欲言又止……“这也没啥,谁不会遇上困难,谁不需要人帮助呢!拿着吧!”说话间,瞅准机会的郝来顺一把捏住对方试图挣脱出去的另一只小手,吃人的眼睛贪婪地盯住对方的眼睛。他看到对方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连眼睛也惶恐地躲躲闪闪了,心中不觉一阵窃喜,“哈哈,成了!”
  新浪博客——沙漠风暴说,服了春药的风骚女人,全身各个角落都会异常敏感,稍加挑逗,当即会欲火焚身、只求一战,宁可过把瘾就死。这种床上用品,无疑是男淫们当然的最爱,只要身体足够强壮,即可享受策马狂奔而后致命一击、一泻千里、如土委地的快感。是家学渊源深厚,是后天悟性特高,还是周围环境的熏陶?曾几何时,我们的老乡郝来顺对美丽的女人也越来越敏感了。他敏感时段、敏感节点、敏感女人的问题、敏感女人的言语,敏感女人的穿着,敏感女人的神情……如此种种层出不穷,烈女悍妇碰不得、摸不得、自尊自重者说不得,妖艳风骚的女人最适合,一旦触及,绝无妇人的娇喘婉转,只有张大的血盆大口,大有取人性命之势,所以,幻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童男们,不要羡慕,大可就此打住哦!郝来顺两手一使劲,把对方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拉,那人顺势往这边一歪,像一个温顺娇嗔的绵羊,不偏不倚地倒在郝来顺宽阔的怀里。郝来顺像一只几年没见荤腥的饿狼,撞上一只丰满肥胖的绵羊,张开双臂一把将那个已经瘫作一团烂泥的女人死死搂进怀里,那女人也死死用手勾住怀里男人的脖子。他俩像两只成功抱对的花皮大牛蛙,“哼哼唧唧”,一起滚进泥路旁边的深草丛里……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那尝了荤腥的郝来顺起初还有顾忌,有所收敛,他们经常以赶集的名义在野外相会、野合;或者以出门办事为幌子,到县城包房……这一来一往,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以至于后来大白天都敢跑到侄媳的房里厮混,被那个小皮孩偶然撞见,最终东窗事发……
   人是贪婪的动物,色欲更是无法填平的沟壑。为了达到长相厮守之目的,是否要把张秋香弄到学校来,便成了真来顺下一步急需考虑的问题了。因为在郝来顺还没升任教导主任之前,就曾拍着胸脯答应过人家:以后无论有无机会,都会想方设法把你弄进学校当老师的。近来,随着城镇化步伐的不断加速,许多有钱农村人,或者出国淘金的手艺人,举债或者以按揭的方式,纷纷在县城或省城买房。因为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只剩下“三八六零部队”留守家园了。由于担心爷爷奶奶过于溺爱孙子,年轻的父母们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一个个拖儿带女远走他乡,把家里的老人和身后那座空荡荡的学校留在了老家。前些年,为了优化教育资源,盘活国有资产,各地方政府纷纷把辖区内,那些条件较差,学额不多的学校,就近并入附近的学校。这样,原本离家较近的学校就被几公里甚至十多里之外的学校取而代之了。如此一来,原本准备在家乡学校就读的学生,也只得背井离乡,远走外地。年轻的父母们认为与其让孩子每天走上十几里,还不如把他们带到自己身边,上一些高价的城里学校。这样不仅可以整天与孩子生活在一起,还可以在孩子放学回家后,辅导辅导他们;或者干脆把他们送到城里的私立学校。因为他们天真地认为,只要把成把的钞票和孩子往学校一推,啥事都没有了……随着学生的大量流失,乡下老师也以各种借口和理由,走的走,遛的溜。不久,原本老师配备充裕的偌大学校,居然像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样闹起老师荒来。各校校长纷纷打出广告,到处招聘临时代课教师。在郝来顺的怂恿下,他所在的学校也在赶趟似的到处张贴传单,紧急招纳具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农村少妇(因为男人嫌工资太低,不愿应聘),到该校来担任代课教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郝来顺便冠名堂皇地把自己的红颜知己——张秋香请进了学校。
  有道是“艺高人胆大”,从此以后,两人表面上是叔侄,比较要好的同事,而背地里却是地地道道的情人。两人合伙管理同一个班级,郝来顺是班主任兼任语文老师,张秋香则担任该班级的数学、音乐老师,因而经常呆在一个办公室。有了工作的掩护,活动起来就更加方便、频繁了。  
  在郝来顺顺利纳妾的两年后,学校生源锐减,眼看就要关门大吉了。胆大心细,鼻子灵敏的郝来顺也许是真的嗅出了什么。他在开学之前的一周内,一连往瘟猪镇长下劲花家早早晚晚跑了七八趟,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黄洞小学的第一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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