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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嘎子这是咋的了

作品名称:生•活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19-12-06 22:01:23      字数:4861

  “你就别去了,在家里把牲口脚清清,今儿还没来得及清呢!”栋梁娘说,“我这得到菜地里弄点儿菜回来,马上该做晌午饭了。这也不知道嘎子这孩子去哪儿了,我顺路也去看看。”说完,她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裳,从旁边抓起一个篮子就往外走,走到院子门口,她又停下了步子回头交代栋梁爹说,“牲口脚清好了你就把那边的柴禾翻翻,都晒两天了。”
  “你去吧,我这就先清牲口脚。”栋梁爹向栋梁娘摆了一下手,回身向驴棚子走去。
  栋梁娘见栋梁爹进了驴棚子,这才出了院子往菜地里去。她还没有走出多远,正好碰上了朱三脚的女人也往菜地里去。看到朱三脚的女人,栋梁娘心里马上就想起了那个鸭蛋,要不是这个女人大清早就到家里闹哄,那个鸭蛋咋的会丢了?
  “老陈嫂子这也去菜地里弄菜呀。”朱三脚的女人倒是没事儿一样先跟栋梁娘打了招呼。
  “是,弄菜去!”栋梁娘不疼不痒地回答说。
  “我这也是往菜地里去。”朱三脚的女人见栋梁娘说话不咸不淡的,也觉得没趣了。
  “那就一块儿去吧。”栋梁娘仍是不疼不痒地说。
  “一块儿去。”朱三脚的女人脸上硬邦邦地笑了一下,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这落秋了,菜地里也没啥菜了。多亏前一阵子我多打了些芝麻叶,要不,这冬天的下锅菜也没有。去年在生产队,忙,就打了两筐芝麻叶,还让我给烧滚得时间太长,锅盖捂得太严实,炸烂了一锅,没捞出来。整个冬天就晒了那么一点儿干芝麻叶下锅。今年得闲了,我把地里的芝麻叶全给打回来了,结结实实地炸了好几锅。今年冬天的下锅菜就不饥荒了。”
  “前一阵子家里忙,我也就打了两筐回来炸上了。晒出来不多,到冬天再说吧。”栋梁娘应付着说。
  两个女人再也没有话说了,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往菜地的方向走去。她们刚走出村子,远远地看见两个人正急急忙忙地朝着村子这边赶。两个女人不禁都皱起了眉头相互看了看,这是谁呀?怎么这个时候这么着急地往村子里赶呢?两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都又禁不住伸着头卖力地瞅着正往这边赶的两个人。
  “嘎子?这又咋的了?”往村子里赶着的两个人越来越近了,栋梁娘瞅得明白了,不禁嘴里这样十分担心地说了一句。她又瞅了瞅和嘎子一块儿往村子里赶的那个人,不是儿子栋梁!这是谁?咋的会跟嘎子这孩子这个时候往村子里急急忙忙地赶?嘎子这是又出去惹啥事儿了?想到这儿,她的心里不禁又哆嗦起来,这孩子身上的伤有的地方刚好个利索,有的地方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好个透彻呀!这孩子,千万别再惹出啥事儿来!
  “是二嘎子?”朱三脚的女人也是一惊。
  “嘎子!”栋梁娘再也把不住自己了,张口就大声吆喝嘎子。
  嘎子一惊,停下步子,可能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撞见栋梁娘,他有些惊慌地看了栋梁娘一阵,扭头拽着和他一道往村子这边赶的那个人,放开了步子就往回走。
  “嘎子,你给我站住!”栋梁娘见嘎子又往回走,几步紧追着在嘎子身后喊。
  嘎子往前跑了一阵儿,栋梁娘一直在后面紧追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要嘎子站住。嘎子见栋梁娘一直在后面追着,跑了一阵也就站了下来。
  栋梁娘追到嘎子面前,站下来喘了几口粗气,抬手给了嘎子两个巴掌,愤愤地怪罪着嘎子,说:“你这孩子,真是了,连娘的话也不听了!娘喊你,你跑个啥?”
  嘎子捂着脸,瞅着栋梁娘,很委屈的样子。
  “说呀!你知道吗?今儿看不到你,家里人都着急地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栋梁现在还在外面找你呢!你这孩子呀,让娘还能咋地说你呀!”栋梁娘瞅着嘎子,嘴唇哆嗦着。
  “娘!”嘎子噗嗵一声给栋梁娘跪下了,“怪我没跟家里人打招呼!”
  栋梁娘见嘎子跪下了,一下子有些心疼了,她伸手把嘎子从地上拽了起来,紧盯着嘎子问:“跟娘说,你有啥事儿了,还这样瞒着娘,瞒着家里人?这个人是谁?”
  “娘,他来咱这儿两天了,都没有进村子。还记得我给人打伤了的事儿吧,是他把我背到咱这个村口,因为当时他找不到我的亲人,就把我放到村口了。这两天他过来看看我好了没有,我也不能把他领到咱现在这个家里呀。”嘎子看着栋梁娘,说,“我给咱现在这个家都已经添了很大的麻烦了,我再把这个朋友领到咱现在这个家里,就给家里添的麻烦更大了!”
  “这孩子,你都想的啥呀!你这么说,你这个朋友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的朋友就是咱这个家的朋友,你的恩人就是咱这个家的恩人。你这样待他,是想让人家闲话咱这个家呀?”栋梁娘怪罪起嘎子来,“朋友来了,恩人来了,不光不跟家里人说罢,见了我还往外跑。你让你这个朋友咋的看咱这个家?”
  与嘎子一块儿过来的那个人看着栋梁娘,眨了两下眼,然后转过头看着二嘎子。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回来之后认的干娘,不是我先认的她,是她先认的我。那时候我还在伤着,迷昏着没有醒过来,干爹干娘就把我认下了。也多亏了干爹干娘,要是没有干爹干娘的照看,说不准我就没了,更不用说的伤了。”嘎子转头看着朋友,跟朋友介绍说。
  “走吧,把朋友领回家去,吃好吃歹咱得让朋友在家吃顿热乎的饭吧。”栋梁娘看了看嘎子,又看了看嘎子的这位朋友,说,“嘎子也没有跟家里人说,家里人也不知道你过来,这两天也不知道嘎子把你藏到哪儿了,委屈你了!”
  嘎子的这个朋友对栋梁娘有些难为情地一笑,有些不大自在地点了一下头。
  “走吧,你先跟嘎子回家,我这去菜地里弄点儿青菜回去!”栋梁娘对着嘎子的这位朋友一笑,然后转头对嘎子说,“回去跟你爹说清楚了这是你的朋友,是咱家的恩人,别面面唧唧地不知道跟你爹说啥,让你爹也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嘎子张了张嘴,好像要跟栋梁娘说点儿啥子,还是给栋梁娘的话堵了回去。
  “待会儿栋梁那孩子要是找不到你也该回去了,你们几个年轻人在一块儿就能有话说,多聊会儿。”栋梁娘说着,向嘎子递了个眼色,“回吧,跟你朋友回吧!”
  嘎子好像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搪不过栋梁娘的话,向他的朋友看了一眼,说:“走吧,跟我去我们家。”
  嘎子的朋友看了一眼嘎子,这才和嘎子并排向村子里走去。
  栋梁娘跟在嘎子他们的身后,瞅着这两个人的脊梁,心里不禁打起了小鼓,前些日子没听说嘎子有啥外面有啥朋友啊,咋的忽然就冒出这样一个朋友来?这个人到底是干啥的?他怎么会在嘎子受人欺负的时候把嘎子背回这个村子?是不是嘎子在外面惹下了啥子大事儿,这让人给找到家里来了?真的是朋友来了,嘎子也不会这样领着他躲着自己!栋梁娘越琢磨越觉得这里面有啥子弯弯绕儿,心里也就越觉得紧了,万一要是嘎子在外面惹出啥子大事儿了,这让人给找到家来了,该咋办?
  嘎子和他的那位朋友在前面走着,也没有啥子话说,两个人像是心里都在憋着啥子劲儿似的。栋梁娘从他们的身后瞅着两个人的动静,越瞅眉头也就越皱得紧了,肯定嘎子这孩子还有啥事儿一直在瞒着家里人!她心里这样断定说。
  日头照着这片土地,也照着在这片土地上过着日子的人们。栋梁娘皱着眉头,不禁低下头来在心里琢磨着嘎子会在外面惹出啥事儿来。日头投下她的影子随着她的脚步往前不紧不慢地移动着,嘎子能会惹出啥事儿呀?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平日里嘎嘎呼呼的,偷鸡摸狗的事儿不会做,奸心滑肺的花花肠子也没有。再说了,他就是出去了那么两天,还让人给折腾成那个样子,他能会跟谁有啥交往?嘎子说是这个人把他背到村口,是不是嘎子就是给这个人因为啥事儿给折腾的,看要出人命了,就把嘎子送回来了,然后就跑了?她心里越琢磨越多,越琢磨越觉得这里面有事儿。她不禁抬头又瞅了一阵嘎子和这个人的后脊梁,要真是嘎子有事儿了,今儿还真得弄个清楚了,要不,嘎子这以后就更不安稳了!想到这儿,她喊了一声嘎子,待嘎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她脸上装出笑模样来,说:“嘎子,你跟你这位朋友先回去,我先找一下栋梁,让他去集镇上看看有啥好吃的东西,咱不能让你这个朋友第一趟来咱们家就清汤寡水吃顿饭吧。再说了,他是咱家的恩人,咱更应该好好待人家,别让人家说咱小气没场面。”
  嘎子苦笑了一下,说:“娘,不用了,都是朋友,就不用还让我栋梁哥去集镇上了。再说了,集镇离咱又远,来回也不方便。”
  “你这孩子说啥话呀,再远,咱也得好好招待咱家的恩人不是?”栋梁娘看着嘎子的样子怪罪着说,心里也就更加断定自己的琢磨了,虽说自己没有见过啥子世面,可嘎子这一脸的苦笑已经向自己证实自己心里的琢磨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嘎子的朋友,就是说现在这个家不是生他嘎子的家,嘎子心里也该清楚现在这个家是咋的待他,自然就会愿意让这个家好好招待这个朋友。再说了,哪怕嘎子把这个家只看成是邻居,也不会这样苦着脸不愿意让人张罗。
  嘎子还是苦笑着挠了挠头,嘬了两下嘴,要说啥的样子。
  “你就别管了,先带你这个朋友回去吧!”栋梁娘一条胳膊挎着菜篮子,一手向嘎子摆了一下,说,“跟你朋友说说,咱这儿离集镇远,晌午饭会晚一点,让他别着急。”
  嘎子没有办法的样子转身和他的这个朋友向村子里走去。
  这个人会是干啥的呢?从见到面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笑了那么两下,也生生硬硬的,跟个木头人贴了张脸皮一样。细琢磨他那张脸,细琢磨他那双眼儿,细琢磨他那生生硬硬的笑模样,咋的就觉得他不像啥好人呢?不行,这顿晌午饭就是一家人不吃了,也得找明白人把这事儿问清楚了,别让这个家伙再害了嘎子。想到这儿,她迈开步子向菜地走去。不管咋的,自己的这个想法不能让这个家伙看透了,朱三脚的女人估约摸还没有回去,就让她先回去给栋梁爹打个招呼,回头得去亲家那里把亲家找着,亲家见的世面多一点儿,会有办法支应这事儿的。
  栋梁娘一路小跑就来到菜地里,她四处瞅了瞅,竟然没有看到朱三脚的女人。这女人咋会这么快就不见影儿了呢?这该咋办?她又踮起脚尖向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看见朱三脚的女人的影子,这个女人今儿倒麻利了,平日里慢慢腾腾的看不出一点儿爽快味儿,真是该麻利的时候不麻利,不该麻利的时候倒麻利了。她见找不到朱三脚的女人报信儿,立马又想起了儿子,会不会这个时候栋梁会到嘎子他爹的坟上去找嘎子?要是这个时候栋梁这孩子还在嘎子他爹坟上,那就好办了。她立马又往嘎子他爹的坟上跑过去。
  这个时候的日头把整个这片土地照得发出一种听不见而又能真切感觉得到的声响,时不时有几声蚂蚱蝈蝈儿叫上那么两声,倒叫得这片土地更显得静了。栋梁娘急急忙忙地往嘎子爹的坟上跑着,咋忽地觉得后脊梁直冒凉气,脑门子上的头发也支支楞楞的,她的心里一阵的慌张,老觉得身后好像有啥子在跟着一样,这大白天还能真的见着鬼了?她停下步子往身后看了看,除了自己的影子在脚下跟着自己,其他的啥也没有呀!她的心里更慌了,不禁想到人们常唠扯的说道儿,说这个时候一个人在寥地里最容易撞见鬼。想到这儿,她觉得脑门子上的头发又支楞了几下,脊梁沟子里出出溜溜从下往上又是一阵的凉气,眼前好像有个什么影子一晃就进了旁边的庄稼地不见了。该不是真的撞见鬼了吧!她在心里念叨起愿心来,求求周围的鬼神不要吓唬她。她闭着眼念叨了一阵,这才出了一口长气睁开眼,也觉得心里不那么慌了,这又迈开步子往嘎子爹的坟上跑去。跑了几步,她又觉得身后有啥子在跟着,整个身上一阵的凉,立马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两条腿也不觉得有些软了。
  周围的蚂蚱蝈蝈儿像受了惊吓一样也不出声了,旁边的庄稼也呼呼啦啦地响了一阵,不知是啥鸟在远处丢了魂儿似的叫了两声,这个时候她的面前又平地起了一股子直挺挺的旋风,那旋风顺着她面前的小路往前刮了一阵,眨瞪又没了。她的身上又是一身的冷汗,心里真的觉得害怕了,这是真的给鬼跟着了呀。她后悔不该这个时候一个人往这个地方来,就应该直接跟着嘎子他们两个回去,那样可能又会给那个家伙看透自己的想法。嘎子呀,你这孩子咋还把这一家人当成外人了呀,有啥事儿咋还瞒着这个家呀。她有些埋怨嘎子,有啥事儿跟家里人该先通个气儿呀!一家人一条心,没有啥过不去的事儿呀!想到这儿,她转回身,立马就撒开腿往回跑,渐渐地离村子越来越近了,也觉得身后紧紧地清静了。她放慢了脚步,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但心里还在扑腾扑腾地跳着
  “娘,你这是咋的了呀?”陈栋梁从嘎子爹娘的坟上往回赶,这个时候正碰到娘也往村子里赶,他瞅着娘慌张害怕的样子,皱起眉头盯着娘,不解地问。
  栋梁娘的气儿还没有喘匀乎,给栋梁这么一问,身上激灵灵打了几个寒战,瞅着儿子看了老半天,才出了口气,说:“吓死我了!”说着,她用手拍了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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