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岗村井边司令对王一民印象总是那么好，人也标致，气质高昂。在齐哈市府口碑一流，从来不和任何人争端，儒家思想贯穿始终。岗村井边司令看着他的同僚说：“王一民真是个良民，大大地信得过的良民。”
　　王一民走出日军司令部，驾车来到街上。他关心的原程恭官邸，还有原漁具店。车速慢悠悠地在长街上游动着，他仔细看，在城內经过程恭官邸时，王一明发现，离远处可见大院浓烟滚滚，别墅已被炮弹炸成瓦砾。他没有心情再去多看一眼，曾在那商讨过救国大业去处。一场浩劫，一切已是灰飞烟灭，那里一切永远保留在记忆中。
　　王一民将车速缓了下来，怀着沉痛心情又想起、要驾车拐向渔具店去看看；离远处便看到漁具店的火光冲天。百年的清末建筑督军府，从此也在齐哈市消失在日本军人手中。
　　后人想再看督军府，只能通过老辈口诉中略知一二了。王一民只有一声长叹，他没有从正面走，绕行走出齐哈市。
　　王一民顺利出城，他亲自驾车上了新京沙石路，走出二十里后停下来。拿出高倍望远镜，往来时路上瞭望后，没发现跟踪，他才从通往新京沙石路上下了路，进入乡间路。驱车直奔二里漥和平岗村方向驶去。
　　
　　岗村井边司令下令后，他直属的吉田努玉和宫本太森两位大队长，各自兵员少的理由被驳回，并给予特殊指示，守城治安军不听调遣者格杀勿论。
　　二位领令后，立刻调动仅有的二十几位士兵。他们是第一次拋开两江军司令部，直接去向守城团部开去。代司令出了问题，想动用两江军部队，在岗村井边司令那里是彻底放弃。
　　吉田努玉抢先一步来到王生义部，和他身边几位大员喊道：“注意！王生义团长不服从命令，不用请示老尤司令，也不用问程代司令，代司令他被割职通缉中。”
　　左右卫士说：“吉田大佐放心，一定让他听话。”
　　此刻的护城两江军守城团听到警报声，也正自觉地往一处集结。是七八年中形成的规律。
　　王生义穿戴整齐的在队伍前踱步，耐心等待程代司令命令。忽听哨兵对讲机报告说：“报告王团长，日军吉田努玉大队长有急令相传，正向广场方向运动。”
　　执班士官又紧着跑步来到王生义面前说：“报告团座，吉田努玉有命令，马上到。”
　　吉田努玉正说话间，已经站到王生义面前说：“王桑，你地集合地大大地好，马上开到程恭住宅前，包围那座大院，抓到程恭，程代司令良心坏的不行不行地。”
　　王生义惊讶的看着吉田努玉大队长说：“吉田大佐阁下，对不起，我只听代司令的命令，我沒接到他的命令，不能擅自决定队伍行动。”
　　吉田努玉拔出手枪，对着王生义，皮笑肉不笑地说：“巴嘎！岗村司令命令，你不听调遣，就地正法，死了死了的。”
　　王生义一声冷笑说：“呵呵吉田努玉阁下，别不知好歹，谁养的兵归谁管，这个普通道理我的兵都知道。你回头看看，我地死了死了地，你能走得了吗？”
　　王生义把脸转向一边，面对他的一团弟兄。
　　王生义笑着看着弟兄说：“弟兄们，尤司令对我不薄，这些年他没欠过弟兄们军饷，大家说听尤司令的对不对？”
　　众官兵异口同声说：“对！听尤司令的！”
　　吉田努玉放下枪，马上又换了一副模样；他一看二百多人平端着枪对着他，心里有些发毛。他摆摆手换一副嘴脸说：“王生义阁下，请你想明白。你们地程代司令，背叛了大日本皇军，是满洲帝囯逆臣。现在是对他住宅搜查并逮捕程恭，你地，还能听到他地命令吗？”
　　王生义副官附他耳边小声说：“团座，去吧，看看代司令说什么不一目了然了吗？何必和吉田努玉费口舌？一旦弄僵，后果不堪设想。”
　　王生义说：“好吧，来到的弟兄听着，成自由纵队，目标程司令府，把司令府围起来，防止有人陷害司令。弟兄们，听我的命令，齐步走。”
　　王生义一边低着头往前走，心里还在納闷：“呵！今天有点怪？团长亲自下令，执日官还没到位，队伍开步走？唉，包围代司令府。多新鮮，代司令的兵去抓他代司令，真要代司令在府上，还听不听他调遣了呢？见到代司令的第一句话又该怎么说呢？”
　　两江军的护城治安军，对程代司令有好感，又听到团座的话里有话，也就乖乖的开向程恭官邸。士兵们更是弄不清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王生义慢慢地在队伍前面走，护城大队稀里糊涂地在后面跟着。向大家说：“弟兄们，今天我老王做先锋，见机行事！走！吉田大佐跟着！”
　　日军的司令部直属大队长吉田努玉，也觉得寡不敌众，有坡好下驴。
　　吉田努玉说：“喲系！通通地开路！”二十几名武装到牙齿日军，听到大队长命令，气势汹汹的紧随两江治安军团其后，奔向程恭官邸”
　　程代司令住宅大院极其肃静，深受市民欢爱的原齐哈市代市长、两江军代司令住宅院內无声无息，窗帘紧闭。向这样深宅大院望一眼，毛骨悚然。
　　门口哨兵还照常执勤，见王生义部人到来时，他们不问来由，这里哨卡班也是护城团编制，每周一轮换。
　　哨兵以两小时一班准确无误的接替，院内一切事他们无权过问，也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负责陌生人入內，往日里常来的人士，今天一位不见，哨兵也觉得蹊跷？
　　黎明前代司令及随从人等乘车外出未归，他们干什么要这么早？当警报声响起时岗哨不见院內有人走动，又觉得奇怪？终究不是警务班管辖范围，也只是想一想、有个疑点而己。
　　王生义人马散乱地围上代司令府，他率亲信走进院内，哨兵未加任何阻拦。这路人马警卫班都熟悉，是王团长直属班，哨兵头目估计，司令人马未归，看架式估计发生了大事。
　　他和执勤哨兵招一下手，算是打过招呼说：“辛苦了！进去拜访一下代司令。”然后带着他的卫兵们直入正厅，叫门无回应。
　　这位治安团团长王生义，心升出不祥之兆感觉，也觉得有些不妙。他轻轻地推一下，门是虚掩着。他轻声喊道：“代司令，您在吗？”又用手指扣几下门说：“程代司令，我是王生义，您在吗？”
　　王团长大胆向大厅走进去才发现：室內一片狼藉，废纸杂物零乱不堪。杯盏不整，和卫兵说：“代司令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有什么不测。否则，再忙也要派人给我老王一个事先信号啊？他们的人马到底去了哪里呢？”
　　他四周仔细查看了一下，一声长叹内心暗自言：“真是人去楼空！”他带着随从轻轻退出，和刚进来的吉田努玉正碰满怀。
　　吉田努玉做个阻拦动作双臂平伸说：“巴嘎！走出去地不要，通通参加搜查！”
　　王生义没好气的表个态说：“没什么好搜的，我看过了，房子里是空的。阁下不相信自己去看，本人告退。”
　　吉田努玉并没有反驳，杀气腾腾地走进大厅，随从也到处翻腾。吉田走进内室，查看无人，他拿起电话，听到线路并未拆除。他拨通岗村说：“报告司令官，程恭地外逃，带走所有佣人，下一步该怎么办？”
　　岗村司令疯了，他知道龙副官、丘副官、文秀姐都随尤文豹去东京都未遂，下落不明。程恭的外逃是和汤琼村荷贞子有关，与那几位毫无相干。于是说：“巴嘎！仔细的搜查！问一问哨兵，程恭去哪啦！”
　　吉田努玉又是一顿楼上楼下乱翻，什么也没有。吉田努玉亲自上楼折腾一阵没收获，又来到门岗哨问道：“你们地听好！程代司令良心大大地坏了！知道他地去哪里了吗？”
　　哨兵立正、敬礼说：“报告太君，代司令专车往东城方向驶去。”
　　吉田努玉换上一副温和面孔问：“你地，看到他身边都有谁了吗？实话实说，大大地好！”
　　哨兵说：“报告太君，车窗有布帘，天很黑、车灯很亮，连司机都看不见。”
　　吉田努玉又走回屋里拨通岗村司令说：“报告司令官，程恭地外逃属实，您看怎么办？我等您电话。”
　　岗村司令想起那些不愉快事，程恭又来添乱，于是他暴跳如雷说：“通通地炸毁！华云漁具店那里，也通通地在人间消失！”
　　吉田努玉率他的爪牙，一阵掷弹，把程恭官邸彻底从齐哈市抹去。
　　宫本太森率领一群日本留守兵，来到华云渔具店门前一看大门上锁，向他爪牙大喊：“开枪打乱锁头！进去搜查！”一行人乱翻一气，什么也没有。
　　宫本太森：马上返回司令部报告：“司令官阁下，渔具店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办？请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