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灰色眼睛

　　休斯顿有几分姿色，皮肤水白细腻。
　　她在汉德服装厂是保管员，有很好的人缘。她很善良，但很难容忍约翰不在家的情况下汤尼在家。
　　因为今天是圣诞节，上帝宽容一切烦恼。所以，她强颜欢笑说：“新年快乐汤尼，约翰呢？”
　　汤尼恭敬地说：“新年快乐阿索夫太太。约翰在米兰达家里照顾米兰达。”
　　休斯顿惊讶地说：“贝尔福特夫妇不在家吗？”
　　“是的，太太。我在六点钟，看见贝尔福特夫妇提着两个大皮箱走出了家门。”
　　汤尼想婉转地说明贝尔福特夫妇抛弃了米兰达，这样休斯顿会不忍心。那么，他心里会好过一些。
　　休斯顿惊讶地皱了皱眉头，显然猜到了什么。
　　“我真的很抱歉在你的家里过圣诞节，希望你不要责罚约翰。”
　　休斯顿强颜欢笑：“没什么，我们需要你陪着约翰。”
　　“谢谢你太太，我先走了。”
　　“把你的新年礼物带走。”
　　语气里带着那么一股嫌弃的味儿，休斯顿伸手指了指火灶前的铁盆和半只烤鸡。
　　“太谢谢你了太太。”
　　汤尼开心地脸，悲哀地心。
　　他能感觉到休斯顿嫌弃他动过的东西，他佯装开心地转过了身。
　　休斯顿脸一沉，吃劲地翻了个白眼。
　　汤尼四个大步就赶了过来，他自嘲地笑着，弯下腰时，眼圈一瞬间红透了。
　　“归根究底她是个善良的太太。”他心里安慰着自己。
　　他左手捡起了半只烤鸡，右手捡起了铁盆。
　　他的双眼忍不住扑出了呛鼻子的眼泪，那是不服气却只能服气的眼泪。
　　他真想把手里的东西摔了，告诉所有人自己是个男人。
　　他用左臂的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他认为自己就是个乞丐。
　　虽然汤尼背对着休斯顿，但是休斯顿完全看见了汤尼的眼泪。
　　休斯顿心里有那么点自责，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在汤尼转过身时，她微笑地说：“瞧你，想家了吧！”
　　这一句话太厉害了，让汤尼的眼泪飞洒而下，就像悬崖上的瀑布那么急。他嘴里吞泪地哽咽笑道：“是的，太太。我会把盆子洗净还给约翰，我真的很抱歉。”
　　“真的没什么，我们喜欢你吃饱了睡个饱觉。你知道的，罗比很小气。”
　　“谢谢你的提醒，我是该工作了。我会去服装厂做一名保安，为了约翰对我的爱。”
　　“真是好极了。”
　　“谢谢你太太，我走了。”
　　“好的，明天见。”
　　“明天见。”
　　汤尼左手拿着烤鸡，右手端着铁盆。低头弯腰走出了房门，随后听见“砰”的一声关门。
　　阿索夫心急地冲出了卧室，急叫：“你把钱放在哪里了？”
　　休斯顿一边脱下大衣一边笑道：“别急亲爱的，钱在我的手提包里。”
　　阿索夫恼怒：“我去厨房看看，欺骗小孩的坏蛋最无耻。”
　　“好了，亲爱的。”休斯顿把大衣挂在了衣架上，对阿索夫笑道，“今天是圣诞节，看在你热爱橄榄球的份上。你知道的，只有不同凡响的球员才能考进马德森橄榄球学院。”
　　本打算走去厨房的阿索夫转过了身，他苦笑地皱了皱眉头。
　　他一边走向火灶一边无奈地说：“我们是穷人，不能太善良。叫约翰离他远点，我们没有义务养他。”
　　“知道了。”休斯顿一边应，一边走进了厨房说，“亲爱的，汤尼亲眼看见贝尔福特夫妇提着两个大皮箱走出了家门。”
　　阿索夫坐在了沙发椅上，纳闷地回过头看着厨房门说：“应该不会那么残忍吧！”
　　他看去了火灶里的火，自言自语：“应该不会。”
　　休斯顿说：“已经九点钟了，贝尔福特夫妇向来很小气。”
　　阿索夫惊讶地回过头看着厨房门说：“昨天银行的工作人员给厂里的人事部来电话了，说他们的信用卡逾期两个月了。”
　　休斯顿关心地说：“你去看看吧！米兰达的记忆力值得约翰学习。”
　　“好吧！”
　　阿索夫满脸叹惜之色站起了身，这才感觉到头上的雪花溶化成水了。
　　他一边用双手擦干从头发上流到额头上的雪水，一边走向了房门。
　　米兰达半躺在床上的被窝里，双手里抱着一把玩具冲锋枪。
　　约翰坐在床边，左手的盘子里有一些土豆鸡丝泥。
　　他用铁匙把食物喂进米兰达嘴里，关心地说：“你的眼睛还疼吗？”
　　米兰达微笑地说：“不疼了，明天就能看见你了。”
　　阿索夫推开了房门，走进客厅叫了两声：“约翰，约翰。”
　　约翰大吃了一惊，纳闷地嘀咕：“爸爸怎么回来了，又要挨揍了。”
　　米兰达认真地说：“我提醒过你，不要招惹懒汉。但愿，阿索夫先生能饶恕你。”
　　约翰小脸沮丧叫道：“我在这里陪着米兰达。”
　　阿索夫惊讶地发现鞋柜里只有三双童鞋，衣架上没有一件衣服。
　　他的眼睛跳跃式的扫视着房间，的确察见了抛弃的特征。
　　他很快地走进了卧室，看见约翰冲他笑着。
　　他生气地瞪大了眼睛，吓得约翰慌忙低下了头。
　　他走来了衣柜，打开了柜门。
　　米兰达听见了开柜门的响声，着急地叫道：“别碰衣柜，先生。”
　　衣柜里只有米兰达的七件衣服，阿索夫惊讶地说：“天呐！太狠心了。”
　　约翰生气地对米兰达叫道：“我家比你家有钱。”
　　米兰达急叫：“这是我家。”
　　她刚抬起手里的冲锋枪，就被约翰气呼呼的用一只手压了下去。
　　米兰达心急得“哇哇”大哭，双手使劲地往起抬冲锋枪。
　　阿索夫对约翰急喊：“快放开她。”
　　约翰气恼地对米兰达叫：“我讨厌你的疑心，小狐狸。”
　　阿索夫严厉地训道：“你要爱护她。”
　　约翰气呼呼地松开了手，紧接被米兰达乱舞的冲锋枪打到了鼻子。
　　约翰疼得大哭了起来，他和手里的盘子都摔在了地上。
　　“出去，出去。”
　　米兰达一边大哭大叫，一边乱舞着手里的冲锋枪。
　　阿索夫赶来扶起了约翰，看见约翰的鼻孔里流出了鼻血。
　　他急忙抱起约翰奔出了卧室，奔出了客厅。
　　在房门关起的那刻，米兰达停止了哭叫。
　　她把冲锋枪紧紧地抱在怀里，盼着爸爸妈妈早点回家。
　　阿索夫抱着约翰冲进了家门，约翰的哭声吓得休斯顿差一点掉了手里的红酒瓶。
　　休斯顿一瞧约翰小脸上的鼻血，当即扔了手里的红酒瓶。
　　在酒瓶“啪嚓”一声碎后，休斯顿吓得泪水飞溅。
　　阿索夫抱着约翰冲进了浴室，他把约翰放了下来。
　　他拧开了水龙头给约翰洗脸上的鼻血，安慰地笑道：“放心，爸爸不会揍你。其实，汤尼对你不错。”
　　约翰立刻停止了哭泣，对阿索夫露出了笑脸。
　　阿索夫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休斯顿哭叫地说：“这是谁干的？”
　　约翰气呼呼地叫：“米兰达。”
　　休斯顿走来给约翰洗脸，生气地叫：“要命的孩子，犹太人的劣根。”
　　阿索夫突然脸色大变，手指着约翰的小脑袋训道：“从现在开始，我以上帝的名义保证，如果你再和汤尼来往，我就把你送进监狱。”
　　说毕，他摇头叹气地走出了浴室。
　　约翰闷闷不乐撅高了小嘴，眼神委屈的看着妈妈。
　　休斯顿心疼地对约翰说：“不要和米兰达玩了，她伤害了你。”
　　“我可以不和米兰达玩，我必须和汤尼玩。你知道的，这里的孩子很坏。汤尼只是懒了一些，我需要汤尼保护我。”
　　“小点声，他在气头上。”休斯顿笑眯眯地说，“你不该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他不是小偷，我很信任他。其实，他很有智慧。”
　　“信任有时候是一种罪过。米兰达把你打成这样，你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了。”
　　约翰生气地说：“那绝不一样，我和汤尼是哥们。因为他的存在，没有小孩敢欺负我。不是嘛，你们上班的时候，我可以无忧无虑地在外面玩，这完全是汤尼的功劳。”
　　“妈妈不反对你和汤尼做朋友，但你不能利用汤尼。”
　　“嘿嘿”约翰难为情的笑了起来，央求地说：“我需要你帮我说服爸爸。”
　　“会的，宝贝。他只是生气，其实从没有阻止你和汤尼的友谊。你知道的，他热爱橄榄球。”
　　“是的，我计划和汤尼学习球技。今天罗比太太又催着汤尼交租金，我恨透她了。”
　　“他们有没有吵起来？”
　　约翰摇了摇头。
　　“他能忍就是好事。”休斯顿笑道，“他马上就会有工作。”
　　“真的么！”
　　“他要去服装厂做保安。”
　　“好极了。”约翰开心地抱紧了妈妈。
　　“还疼吗宝贝？”
　　“不疼了。”
　　休斯顿抱起了约翰，微笑地说：“快去吃饭吧，今天是新年。”
　　“新年快乐，妈妈。”约翰亲吻了妈妈。
　　“新年快乐，儿子。”休斯顿亲吻了儿子，抱着儿子走出了浴室。
　　
　　这一夜，汤尼难以入睡。
　　身体在床上翻来翻去，压得床板“吱吱”的响。
　　因为有两百美金撑腰，他的身体在忽冷忽热中翻转。
　　“睡吧睡吧，会有人爱护小孩子。”
　　他笑容可掬的安慰自己，可就是不敢闭眼睛。
　　虽然房间里黑漆漆的，但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米兰达失明的悲惨命运。
　　“真够可怜，才五岁。”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叹了口气：“哎……”接着说，“我应该去希望俱乐部碰碰运气，说不定上帝会可怜我。是啊！也许他们会良心发现。”
　　片刻的沉默，他忽然恼怒地咬道：“去他妈的自以为是吧！”
　　黎明的大雪在米兰达的哭声中停下了，这条深灰色的走廊里有一颗幼小的心灵在转啊转的砸响了汤尼的房门。
　　汤尼被惊醒的同时，阿索夫夫妇也被惊醒了。
　　阿索夫夫妇同时做了一样的动作，扯起被子蒙住了头。
　　休斯顿又扯下了被子露出了睁开眼睛的脸，她眼神怜悯的叹了口气。
　　汤尼扯起毛毯蒙住了头，露出了小腿和大脚。
　　他缩曲小腿想藏进毛毯下，忽听房门外传来了米兰达的哭叫：“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汤尼的心一怔，坐起上身叫道：“这是汤尼的狗屋，楼门在对面。”
　　房门外的米兰达抽泣地说：“谢谢你汤尼，晚安。”
　　她转过了身，举直双手里的冲锋枪向前摸。
　　她光着小脚丫，小心翼翼地走。
　　汤尼苦笑地说：“晚安！”
　　他心里愧疚地躺了下来，刚闭上双眼又睁开了双眼。
　　他担心米兰达从楼梯上摔下去，他急忙坐起上身大叫：“米兰达，待在原地别动。我帮你指路，好的就待在原地。”
　　米兰达停住了光脚丫，开心地说：“好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啊……”
　　黑屋里响起了一声惨叫，汤尼的右脚踩到了地板上的碎玻璃。
　　米兰达听见了汤尼的惨叫，心急地说：“你怎么了？”
　　汤尼风趣地说：“我的右脚被老鼠咬了一口，我需要包扎一下。”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电筒，用手电光照亮了右脚。
　　他的嘴里一边倒抽冷气，一边脱下了右脚上的破袜子。
　　肮脏的右脚背上残留着一条刀疤和针眼，就像一条有八十条对脚的蜈蚣。
　　他每当看到这个伤疤，就会绝望地摇摇头。
　　一块三角形的玻璃碎片扎进了脚心里，血流得厉害。
　　他咬紧牙关拔出了玻璃碎片，疼得他出了一身大汗。
　　他从墙上撕下一张旧的发黄的报纸，揉成纸团擦了擦脚掌上的血。
　　“汤尼，可以了吗？”米兰达心急地叫。
　　“马上就好。”
　　汤尼用嘴巴咬住了手电筒，晃动的手电光照亮了床头小柜上的黑背包。
　　黑背包上放着铁盆，铁盆上架着半只烤鸡。
　　他从报纸上撕下了一块纸，贴在了血口上。
　　他穿起了袜子，穿上了黑球鞋。
　　脚心的疼痛让他蹙起了眉头，嘴里抽了口冷气站起了身。
　　别说，屁大点血口真的很要命。
　　他半弯腰地一拐一拐地走来了房门，他拉开了房门。
　　米兰达听见了开门声，她开心地转过了身。
　　手电光照在米兰达的双眼上时，汤尼惊僵了。
　　他半弯着腰的上身已经探出了矮小的房门，他的眼睛看见米兰达的眼睛在明亮的手电光里是灰色的。
　　米兰达期待地说：“你出来了吗？”
　　虽然米兰达的眼睛是灰色的，但眼神依然是那么的天真无邪。
　　“是。”他心里难受地应了一声。
　　米兰达笑了起来，歪了歪头笑道：“我会报答你。”
　　汤尼不忍心去看米兰达的那双灰色眼睛，他的手电光照亮了米兰达的小脚丫。
　　“天呐！你怎么不穿鞋？”
　　他看见米兰达的小脚丫冻红了，他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认为米兰达的命运比他悲惨多了。
　　他赶了两大步，抱起了米兰达。用左手捂住了米兰达的一双小脚，那是一双冰冷的小脚。
　　“好高啊！”米兰达兴奋地说完，愁眉苦脸地说，“我没有找到鞋，我的眼睛看不见。妈妈说天亮了我才能看见，我想就快天亮了吧！”
　　她露出了期待的笑脸说：“现在几点了？”
　　“夜里零点。”
　　汤尼只想这样说，心里难受地一拐一拐地走了起来。
　　米兰达开心地说：“还有六个小时，我会坚持。”
　　“我送你回家，帮你找到鞋子。你知道的，新年往往很冷。”
　　“谢谢你汤尼。”
　　“别客气。”
　　汤尼抱着米兰达走进了房门，房间里的灯全亮着。
　　房间里的空气很冷了，汤尼心想米兰达是怕冷才离开了房间。
　　汤尼把怀抱里的米兰达放在了地板上，关掉了右手里的手电光。
　　“我一定要穿红皮鞋。”米兰达说。
　　“是的，我看见了。”汤尼转过身关起了房门，走向鞋柜时说，“你的袜子呢？”
　　“在衣柜里，我不想你去碰衣柜。”
　　汤尼笑眯眯地拿起了一双新的红皮鞋，他转过身走向米兰达说：“我明白你的心思。”
　　他半蹲下身把红皮鞋放在了米兰达的脚前，对米兰达说：“穿吧！”
　　米兰达认真地说：“我不会穿鞋。”
　　“穿鞋很简单，把脚伸进鞋里就好了。”
　　“我真的不会穿鞋，都是妈妈帮我穿鞋。”
　　“好吧，我帮你穿鞋。”
　　汤尼哭笑不得地拿起了一只鞋，他的一根手指头比鞋带粗了好几倍。
　　幸好鞋带没有系起来，否则他很难解开鞋带结。
　　米兰达说：“你应该把我抱在怀里穿鞋。”
　　汤尼坐在了地板上，伸展了一双大长腿。
　　他伸出右手把米兰达拉着坐在了他的右大腿上，开始给米兰达的左脚穿鞋。
　　米兰达很乖巧地等待着，越等越恼：“瞧你，真是太笨了。”
　　“哈哈哈哈”汤尼大笑地说：“我小时候也是妈妈帮我穿鞋。”
　　米兰达恍然大悟的叫：“你是懒汉，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汤尼哭笑不得地说：“对，懒汉是妈妈帮穿鞋。”
　　他手里的鞋子在米兰达的左脚上拧来拧去，总算把鞋子拧上了小脚。
　　他哭笑不得抬起右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又拿起了另一只鞋子。
　　米兰达说：“你知道汉德服装厂在哪里吗？”
　　“有一公里路，要去街东公交站坐车。”
　　“新年里免费乘坐公交车，我想去找爸爸妈妈。”
　　汤尼强颜欢笑地说：“我们进不去，有保安把守大门。”
　　“我们跳墙进去。”
　　“院子里有大老虎。”
　　“啊”米兰达吓得耸起了肩膀，害怕地说：“大老虎会把爸爸妈妈吃了吗？”
　　“大老虎只吃小孩，不敢吃大人。”
　　米兰达害怕大老虎，无奈地说：“我想就在家里等好了，我需要你帮我在火灶里生起火。”
　　因为心里愧对米兰达，汤尼笑道：“我乐意为你效劳。”
　　米兰达认真地说：“等我的眼睛好了，我会报答你。”
　　“好的，我等着。”
　　汤尼手里的鞋子依然在米兰达的右脚上拧来拧去，总算把鞋子拧上了小脚。
　　他依然哭笑不得抬起右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双手护着米兰达把米兰达扶着站了起来。
　　米兰达的灰色眼睛里充满了警惕，认真地说：“请你拉着我的手。”
　　汤尼一边站起身，一边笑道：“你怕我去碰你的衣柜吧！”
　　“是的。”
　　汤尼笑眯眯地用大手拉起了米兰达的小手，他明显感觉到米兰达的小手很用力地抓紧了他的中指。
　　“放心吧，我有工作了。”
　　“是么！”米兰达小脸很惊讶地仰视着汤尼。
　　汤尼心里难受地看着米兰达的那双灰色眼睛，微笑地说：“是的，就在汉德服装厂。等我赚到了钱，给你买三百美金的新衣服。”
　　米兰达惊喜地笑起来：“感谢上帝保佑你改变了。只要你努力，就会过上好日子。我知道你原来很棒，有很多喜欢你的球迷。”
　　汤尼惊讶地说：“你听谁说的这话？”
　　“我听约翰说的，阿索夫先生看过你的球赛。”米兰达笑眯眯地说，“其实，上帝厚爱的人都是大个子。”
　　汤尼有一种特别不服气的感受，力不从心地叹道：“但愿这是真的。”
　　说起上帝，他特别无语。因为上帝从没有厚爱过他，他心里酸楚地走向了火灶。
　　他没有想到迈开的大步居然把米兰达拉倒在地。
　　“哎呦！”米兰达摔了一跤，生气地叫，“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啊！”
　　汤尼哭笑不得地抱起了米兰达，哭笑不得地说：“对不起，我抱着你好吧！”
　　米兰达气恼着小脸，小嘴撅撅的。
　　汤尼抱着米兰达走来了火灶边，把米兰达放在了沙发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