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修学校 第十五章 、第一课

　　友人有诗云：
　　万古洪荒造字人，深居皇宫谁能识？
　　宝石为瓦白玉墙，深山请到大学士。
　　
　　律令叔叔把事情说完了。
　　五即子就问：“叔叔，你以前答应教会我的武功，现在您到天上当大神去了，我上不了天，怎么向您学习武艺呀？”
　　律令就说：“你天赋很高，武艺很容易学好。只是今天我在大西山娃娃鱼洞中看到了，那个努努娃的本事很浅薄，你都上了当，所以重要的还是要首先学习知识，然后才能够学习法术和武术。”
　　律令还说：“至于武艺，我原本是农家子弟出身，练习的是梅山武术，我就在你们家停留个三天，把我的武功全部传授给你。师傅引入门，修为在自身了，你只要刻苦练习，三个月后，就是一个好武士。因为你会打猎耕田，可以说，农耕渔猎，是梅山武术的起源，现在这中间就暗暗地藏着有梅山武术的招式。”
　　果然，三天工夫，律令教会了五即子许多的武术招式，他都能够很好地记住了。可是，他就又缠着律令，要学习法术。
　　律令叔叔说：“法术，深如海底，我看，你还是首先学习文字知识吧。我马上给你们请一个教书先生来，就看你爸爸他们肯不肯供养这个先生了。”
　　张南东马上接言：“我们村白胡子老头几次提到，要为村里的孩子们请一个教书先生。我和他们去商议，一定会同意的。”
　　律令听了很高兴，就继续说：“我会给你们请天下最好的老师。就是普天下都知道的藏蓟先生。”
　　张南东就说：“如果能够请到藏蓟先生，是我们村的洪福了。他为天下造出了九百九十九个字了，皇上把他供养在太学院里。怎么肯到我们这样一个深山中的小村庄里来呀？”
　　律令就笑着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藏蓟好几次向皇上请求，要告老回乡，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了。皇上看他去意已决，已经恩准了。只是，他还要选一个好地方来安度晚年。我去把他请来，看到这个优美的梅三村，还有这么多的小家伙在他案下读书，一定很乐意的。”
　　张南东大喜，就说：“有了一个这样的老师，普天下的字，普天下的文章，都会让我们村的孩子们学会了。”
　　他就拔腿要去白胡子老头家，去邀集大家来商议。
　　律令就说：“你别忙。我还有几句话对你们一家说。”
　　张南东就站在那儿不动了，一家三口都静静地听律令说话。
　　律令说：“五即子学成之后，就可以到坤虚山古州坡去，拜紫虚孝君为师，学习个三年五载，或许能够小有成就。”
　　五即子翘起了嘴巴：“要学习那么久，还只是小有成就。太耗费时间了。”
　　律令笑了：“在坤虚山古州坡，有的人学习了十几年，连皮毛都没有触及。你不要太性子急了，好好学习，凭你的天赋，也许三年五载会大有成就吧。”
　　说完，说一声我去也，在草坪中脚尖一点，一下就不见了。
　　张南东把人们都召集到了白胡子老头家里，说明了要请藏蓟来给孩子们教书的事情。
　　白胡子老头第一个赞成。他说：“只有识文断字的人才会有出息的。但愿请到了这样一个好老师，我们村庄会出不少的贤人。”
　　村子里一共有十六个年龄在六岁到十六岁的人，都要来读书。
　　张南东和大家商定，每个读书人的家里，一年缴纳五十斤稻谷，二只野鸡，三只山兔。至于小菜，就抽签，轮流送到学校来。
　　白胡子老头说：“那么藏蓟老师住哪里呀，到哪里开坛讲学呀？”
　　是呀，这是一个难题呀。
　　张南东想了想就说：“先生就住在我家吧。我家百步远的山坡上，有一个大岩洞，一进去足足有三间房子宽，老师就可以在哪里讲学了。”
　　大家认为是个好注意。因为岩洞里面冬天暖和夏天凉爽，是最好的读书的地方了。但是白胡子老头说：“这还要看先生愿意不愿意。就等他来了，再说吧。”
　　大家正要散去，就见天上一朵祥云，降落在白胡子家前的草坪里。
　　原来是律令领着藏蓟先生来了。
　　大家看那个藏蓟先生时，高高的个子，三绺长须，方脸孔，满面红光。
　　他一落地，就对在场的人深深一躬，口里说道：“我在律令大神的带领下，看了贵地，真是风生水起，藏龙卧虎之宝地。我可以接受大家的邀请，在这里定居教书。”
　　白胡子老头就把刚才大家商议的事情说给了律令和先生。
　　律令听了，微微一笑：“大家说的那个岩洞，很好。就在岩洞边，修建一栋校舍。这个地方，先生很喜欢。至于修建房屋，就不要大家操心了，都交给我吧。明天一早，大家就可以看到一所学校和老师的生活用的房屋。”
　　大家知道律令已经是上天的大神了，具有移物造化之大功，他的话大家都相信。
　　白胡子老头向律令和先生深深一躬，感激地说：“这真是天助我也。只是不知道，先生几时能够来我村教育这些顽童。”
　　先生说：“大神明天就有学校给我使用了，我呀，后天就携带山荆，来贵庄任教。”
　　到了夜晚，岩洞边一派红光。
　　白胡子老头和张南东吩咐大家不要去观看，以免打扰律令派来的神匠们修建校舍。
　　可是有几个好事的小伙子，还是偷偷地去了。可是他们来到张南东的房屋边，腿脚弯曲，转开了圈子。
　　在这里离岩洞很近了，有个小伙子好不容易站定了脚跟，手撘凉棚向红光中望去。
　　只觉得里面人影晃动，就看不清楚一点儿具体的情况。他们只好回家去了。
　　一上回家的路，腿脚就不弯曲了，和从家中出来时一样的轻快了。
　　第二天，太阳一出山，大家都来了。只见昨夜红光笼罩的地方，一栋两层的楼房，耸立在岩洞前。
　　这楼房的屋顶都是盖着红色的宝石片子，墙壁都是雪白的粉墙。
　　大家都看呆了。因为梅三村里，是清一色的土坯屋或者是杉木屋。土坯屋屋顶上盖的茅草，杉木屋盖的是杉木皮。哪里看到过用红色的玉石片盖屋顶的。到这样的豪华已极的学校里读书，一定都会成为大学士的。
　　
　　第十五章第一课
　　古有童谣云：
　　沙地为纸竹枝笔，沾点口水是墨汁。
　　跳跳马，马马跳，学到三字万事通
　　
　　学校的大门已经打开，藏蓟先生携着着妻子，笑呵呵地站在大门前，欢迎大家的到来。
　　大家惊呼律令大神的神功，果然在一夜之间，就为孩子们修好了这样金碧辉煌的学校。
　　家长们立即回家去，挑来了大米，送来锦鸡和山兔。
　　这些锦鸡山兔，都已经在昨夜里褪干净了毛，洗得干干净净。
　　大家到老师的厨房里一看，灶台修得很漂亮大方。家长们见了，赞不绝口，大家说：“以后再也不用那陈旧的火塘了，要按照学校厨房的样子吗，把这样的灶台修建在自己家里。”
　　有几个家长就在厨房里生火，为先生两口子做饭炒菜。
　　白胡子老头和张南东，就带着家长和学生走进了教室。
　　这是一间宽敞的厅堂样子的房间，正面墙顶上，贴着勤学苦练成栋梁的字样。
　　教室里四方的墙壁，都粉刷得雪白。墙壁上开了四个大窗户，里面明晃晃的。
　　讲台上摆着一张书桌，后面放着一把大楠木椅子。
　　讲台下十六张课桌，摆得整整齐齐。
　　还有更加奇怪的事情，每张课桌上，都有着学生的名字。
　　十六个学生和他们的家长都不认得字，也不认识自己的名字和儿子的名字。
　　白胡子老头和张南东就到每张课桌前，大声念着名字。
　　第一排第一个座位是，三狗子。白胡子老头站在课桌前，大声呼喊着。
　　他的爸爸就立即把三狗子领来了，三狗子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先生也站在一边，要三狗子和他的爸爸首先认识三狗子这三个字。
　　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是张五即。
　　张南东是认识几个字的，要五即子好好地认清自己的名字。
　　大家都坐好了，先生在讲台上正襟危坐。
　　家长们都退到墙外，从窗户里看进去。只见这十六个人，高的坐在最后面，三狗子和几个最矮的坐在前面。
　　神了，家长们心里暗暗称奇，谁给他们报了名字了？谁给他们量了高矮了？这样准确。
　　学生的名字，一定是白胡子老头和张南东告诉先生的，可是他们两个也没有给他们量高矮哟？看来这个先生也真是了不起。
　　先生在书桌上点燃了三炷玄香，要大家离开座位，一起跪拜苍天和神灵。
　　白胡子老头和张南东也在教室里，站在先生的两边。看到学生们拜罢天地，就齐声大喊：“大家跪拜先生。”
　　藏蓟受了全体学生三拜，然后招招手，要大家起来，仍旧回到座位上坐好。
　　藏蓟先生立即开始正式上课教学生认字。
　　家长们都坐在教室的最后面，看先生的第一堂课。
　　先生一挥手，所有的窗户上都拉上了窗帘，教室里暗了下来。
　　家长们心里很奇怪，这样黑咕隆咚的，怎么样教学生识字呀。不过，谁也没有说出声音来。
　　藏蓟先生就下了讲台，坐在讲台一侧。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熠熠发光的圆石头，讲台的前面，立即出现了一块三米长二米高的亮晃晃的光板。
　　他伸出左手，四个指头弯曲，食指笔直。
　　光板上立即把他的手清晰地映照了出来。而且旁边还出现了个“一”字。
　　“大家跟我读，一。”先生大声说。
　　于是教室里发出了整齐的童声，“一”。
　　先生还要大家用食指蘸点口水，写在课桌上。
　　然后，依法教学生们认读和书写二字和三字。后面的家长，不认识字的，也都用手指头在自己的膝盖上书写着。
　　等学生书写完毕，先生要大家安静下来。
　　先生宣布：“现在我们就来比一比，看哪一个学生写得最好。”
　　家长们心里很奇怪，用手指头蘸点口水写在课桌上，应当早就干了，没有一点痕迹了，怎么比呀？
　　只见先生站起身来，手里拿着那块宝石。朝学生们逐个照了一下。这时，黑板上就没有一点亮光了。
　　而后他又坐在原来的地方，宝石的光芒，又在讲台前的墙上照出了那个大亮版。
　　只见学生们的字，都排列在上面。三个字下面，还显现出各自的名字。
　　先生说：“现在敬请家长们来当评委，看谁的字写得最好。方法是，每个家长走到光板前，你认为谁写得好，就用食指点在谁的名字下。”
　　十六个家长依次走到讲台上，在自己认为写得最好的字迹下，用食指点了一下。然后，又依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结果立即出来了，张五即的名字下，有十五个点。因为，张南东是用食指点在三狗子的名下。
　　好了，家长们一齐鼓起掌来。
　　先生有宣布：“现在还教一个字，我不说，看谁能够估摸这是个什么字。”
　　光板上亮出了一个奇怪的字，上面是个圆圈，一竖连在圆圈下。这一竖下面分开了。一竖的中间，也各有一撇。
　　一分钟过去了，先生宣布，现在有谁悟出了这个字，就站起来说一说。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先生的话过了半分钟，没有人站起身来。
　　先生又说：“那么，我点名了，你只管大胆说，说错了，我不会责怪你的。”
　　先生点的是三狗子。
　　三狗子站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张五即看到三狗子很难堪，也站了起来，他说：“先生，我可以来说吗？如果我可以说，就请先生答应我一请求，让三狗子坐下好吗？”
　　先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下张五即，立即说：“好吧，三狗子，你可以坐下了。张五即，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主动站起来回答问题呀。”
　　张五即就说：“先生，我要把机会留给我的朋友亲人。因为我们都是兄弟。这个字，我也不一定就说得对，但是我认它应当是一个人字。就是我们所有的人的人字。”
　　先生说：“你说得很对。大家从张五即的回答中，要悟出点什么来。这样，以后的学习，虽然会一天比一天难，但是，只要大家领会了张五即的方法，都会很快学习好的。”
　　对于藏蓟先生教书的方法，所有的家长都觉得很好很神奇。
　　看来这先生是请对了。梅三村要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