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家族】红地毯（4）

接红地毯（3）

苏菲妮看着娱乐新闻报，看着照片上的亚旗和向语诗，还有一张是毛羽和亚双的合影。
“伟霆，又有人把对对和这个老女人凑到一块，称他们姐弟恋，还有，这个黑社会头子一样的毛羽声称亚双是他这辈子最为之倾倒的女人，他简直在做梦。”
莫伟霆说：“别相信这些娱乐界的八卦新闻。”
“我是不相信，只是讨厌有人将这两个老头子老太婆和双双对对扭到一起。”
“他们并不老。”
“向语诗大了对对十三岁，我就不明白了，双双说她是对对的梦中情人，呆瓜儿子。”
“以前是，现在不一定是了，亚旗现在也是很多人的梦中情人。”
“还有这个毛羽，太难看了。”
“哪里难看了，蛮有男人味嘛！”
苏菲妮气急，将报纸丢开老远。老公劝她：“双双已经回校，和那个毛羽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苏菲妮终于笑了：“我自豪的不得了，只希望他们分别找到自己真正的王子和公主。”
“天下父母心，只怕事与愿违。”
“所以，我要睁大双眼好好地挑儿媳和女婿。”
“你的要求太高了。”
苏菲妮笑：“那又怎样？眼光高不好吗？不高当初怎么会嫁给你？”
莫伟霆拍拍老伴的肩：“双双是个内向的女孩，只怕不会轻易嫁人，而亚旗，会因为越来越大的名气和婚姻越走越远。”
苏菲妮沉默。这是不可否认的，名人大都立足于婚姻城堡之外。但生活是美满而顺意的，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将他们的满足和平静彻底地粉碎。
大热天，这个女人抱这一块毛巾，露着两只眼睛在外面，他们怎么想也认不出她是谁。
她将包着的围巾拉下去，他们便看见了她脸上布满的脓疮，可怖而肮脏。
“请问，你是找我们吗？”
“是的。”
“请问，你是谁？”
“蓝萦萝。”
他们想不起这个人，她看上去苍老而悲凉，让人心里发冷。
她说：“我想见见我儿子。”
苏菲妮几乎跌到地上去，她的手颤抖地抓住莫伟霆。
“那个和你们的女儿几乎同时出生的孩子，他活着吗？我想见他，我只想见他一面而已。”
莫伟霆的脸色也变了。二十年过去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四个人，那么这个女人真的是当年那个女人。
她的眼里涌着泪水：“我不是想要回他，我只是想最后见他一面。”
苏菲妮尖叫：“那是不可能的，他是我们的儿子！”
蓝萦萝声音发着抖，绝望而无助。“当年，我是迫不得已才那么做的。我是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从小靠偷窃和施舍过日子，十六岁时只得靠出卖自己的肉体养活自己。后来认识了一个男人，他答应会娶我的，但他娶了另一个女人，我生下那个孩子，希望有个好人家将他健康地抚养成人。我是真的把他给了你们的，永远不再见他。”
“可是，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你知道这对孩子是多大的意外和打击？”
她流着泪：“我知道。这些年，我挣了一些钱，希望自己死后留一笔钱补偿他。但――我病了，我活不长了，所以，我想见他一面，求求你们了，满足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个心愿。”
苏菲妮忍着泪：“你再没结婚吗？你没有孩子吗？”
她凄楚的笑：“像我这样的女人，哪里还会相信男人？哪里还会结婚？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
莫伟霆问：“什么病？不能治吗？”
她摇头，泪飞如雨，泣声说：“你们明白的，是吗？”
两口子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艾滋病！毫无疑问！老天！这太可怕了，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打击！
苏菲妮拼命地摇头：“不！我绝对不会让你见他！我死也不会让你见到他！”
蓝萦萝哆嗦着嘴唇，不再做什么要求，起身说：“你们别怕，我坐一会不会传染给你们的。”
苏菲妮的心头一哽，柔声说：“要我们帮别的忙吗？”
她摇头，轻声说：“他好就好了，他还活着就好了。”
苏菲妮看着她离开，呆了半响，取了一张照片追出去交给她说：“你就这样看看他吧。”
她的泪一颗颗的落下来，将照片凝视良久问：“可以送给我吗？”
苏菲妮点头。
她将照片揣进怀里，缓缓地走了。
苏菲妮站了好久好久，莫伟霆出来扶着她的肩，不出声。
她倒向他的怀里问：“怎么办？”
“不能让这一切透露，否则……”
“可是，她好可怜，到死也不能见自己的儿子一面吗？”
莫伟霆坚定地：“收起你的同情心，你想毁了对对吗？”
苏菲妮摇头。不！亚旗是自己的孩子，她宁可死也不能做伤害他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的心一直被那个叫蓝萦萝的女人磨着。他们是善良而感性的人，就算一个事不关己的人也会让他们生出怜悯，何况这个女人和他们有着绝对密切的关联。
老两口特地去找了这个女人，但完全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一个人呆在哪里等待死神的降临。
苏菲妮总是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走动，不停的问：“她可以活多久？”
莫伟霆不知道怎么安慰老伴。
“就让一切随着她死去吗？”
“当年，她说如果我们不收养这个孩子她就把他掐死，我们看孩子无辜才决定帮她的。你们在同一个产房生产，她的儿子比我们的女儿早出生五分钟，当时医生就说两个孩子有些像，是你喜欢那个孩子才决定收养他的。”
“但我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后果，她跪在我们面前发誓永不和孩子相认的。”
“也许，她不会再想见孩子一面了，她应该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有怎样的名气，她应该死的安心了。”
“可是，我也是女人，我也是母亲，她想见儿子最后一面有错吗？”
“你别再想了，一切都会随着她死去，这个事实将永远被埋葬。”
“我想帮她，她多惨啊！”
莫伟霆叹气：“怎么帮？一定是医生下了结论她的日子不久了，她才找我们想了却最后的心愿，请你忘记她。”
话虽如此，两个人的心承受虫子啃咬的痛苦。
亚旗来电话，说在台湾的演唱会很成功，还有两天就回来了。接着亚双也打电话来，她会请假回来和亚旗相聚，并且想带向语诗去见一个人。
苏菲妮惊问：“向语诗？她和对对一起回来吗？”
“是的，妈妈。”
苏菲妮呆着，真的不是什么事都如她所愿，这个向语诗，她和亚旗的关系不止于朋友那么简单吧。

向语诗并没有到苏家来，她住在酒店里。
亚双的头靠着亚旗的肩，当时老两口觉得如此的幸福，他们是永远的兄妹，永远会相亲相爱。
亚双搂着亚旗的腰说：“对对，你太壮了，抱也抱不下。”
“语诗急着见杰克森，她看完了你的小说，想见到我的师傅和你小说里的主人翁。”
“她为什么不到家里来？”
“外界对我们的猜疑太多，她可不想被人认为她在正式的拜见未来的公婆。”
苏菲妮看着儿子，他成熟太多，全然一个大男人了，虽然面对她仍然那么的规矩和畏缩。
“对对，我可不准你娶一个大你那么多的女人。”
他并不和母亲对嘴，只是说：“我们是朋友。”
亚旗带亚双去酒店见向语诗，她给了亚双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三个人去老人院看望杰克森。
老头更老了，但神志清醒，他手上打着吊针，精神不太好，但一双眼睛发亮的看着他们，并久久的凝视向语诗，笑着说：“爱人，我终于见到你了。”
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叫自己爱人，向语诗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我专程来看望你的。”
“可惜，我不能为你吹萨克斯了。”
向语诗握着他的手：“我来是告诉你，我决定出演你故事中的那个女主角。”
老人看着亚双：“美人儿，你给我的礼物太大了，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亚双抚着他的胸口，让他平静些。
老头一脸的伤感：“只怕，我等不到看你们电影上影的那天了。”
每个人的眼圈都红了。
“美人儿，请你现在就把故事的结局讲给我听。”
亚双说：“故事中的如兰带着三个孩子嫁给了那个有钱的男人，但那个想为她停止飞翔的浪子仍然为自己的感情做着努力，他仍然留在那个城市卖唱。如兰逃避不了他的爱和他暗中私会，富翁便请人毁了浪子的容，并往他嘴里灌硫酸，他变成哑巴再也不能唱歌了，如兰为他复仇，用毒酒毒死了那个富翁和自己。”
老头闭着眼睛，喘着气说：“我远不及你小说中的男主人翁那么勇敢，我没为那份爱做过任何一点努力，我是个懦夫。”
亚双安慰他：“实际上，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拥有了安定而富足的生活，你是个勇敢的成全者。”
向语诗说：“杰克森，你的一生是不平凡的，何况你造就了一个巨星，亚旗是你留在世上的奇迹。”
老头便笑了：“小杰克森，别一直飞，适当的时候就停下来。”
亚旗说：“我希望成为双双笔下的男主角，完成你未了的心愿。”
老头显然明白了，他说：“希望你和爱人能让美人儿的作品有生命，永恒的生命。”
亚双说：“我可不愿语诗和对对像我小说里所写的那样，我希望你们有个好结局。”
向语诗显然明白了他们所指，大笑着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杰克森，我和亚旗是你们重活的又一遍。”
无论这句话是开玩笑还是有几分真情在内，亚旗都为之怦然心动。
第二天，他们找到了那位想买亚双版权的导演，答应他将这篇小说改编拍电影，而亚旗和向语诗愿意担任片中的男女主角。
记者招待会这天，亚旗和向语诗又掀起了娱乐界的一次高潮，这是向语诗第一次答应拍戏，记者一再的追问她这一决定是不是因为莫亚旗。
她说：“为了一个称我为爱人的男人。”
“也就是莫亚旗正式称呼你为爱人了？”
她大笑，不作辩解。她是个不怕绯闻不怕议论的人，而亚旗，他也全然不作解释，只说：“我期待开机之日早早到来。”
这样不清不楚的回答更让众人想入非非，人们已经正式将他们称为娱乐界最曝光的姐弟恋，更有小道消息声称他们早已同居。
苏菲妮一直撇着嘴，亚旗只是笑。
亚双说：“对对，你可要用心些看我的小说哦，还得多揣摩一下杰克森年轻时的状态。”
亚旗揽着妹妹的肩说：“双双，在学校别总是看书，你会变成书呆子的，我支持你谈恋爱。”
“如果所有的学业完成，我想研究佛学。”
亚旗张大眼：“你――你想当尼姑？”
“才不是呢，想更多的了解一下人生和人性罢了。”
“妈妈才不会同意你去研究这些东西，到最后你连七情六欲都没了，就会称呼我们为施主了。”
莫伟霆将削好的水果递给他们说：“佛学可是门高深的学科，亚双也许会成为绝代宗师。”
亚旗大叫：“爸爸！”
莫伟霆笑：“一个人只有看破红尘才能参得透，我们的双双没有经历过任何的痛不欲生，想必是做不到的。”
苏菲妮看着儿子，认真的说：“对对，我希望你的女朋友可以和双双接近一些。”
双双笑倒在哥哥的怀里，亚旗使劲的推她：“双双，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的女孩。”
亚双气呼呼的说：“从小到大我也不喜欢你，我保证，绝不会找你这样的男朋友。”
亚旗取笑：“哪样的？毛羽那样的？”
亚双用头去撞他的胸口，两人笑成一团。
苏菲妮的心里莫名的一酸，多么幸福的谎言啊！她不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
一早，亚双回校，亚旗和向语诗随剧组到了开拍的第一个城市，走时，父母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但什么也没说。
在他们面前，亚旗仍然是个孩子，有些犯傻有些稚气。他拥抱了自己的父母，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举动，从小到大，他都是个又听话又胆怯的儿子，甚至于面对父母和那个比他优秀的妹妹又拘谨又自卑。但现在，他像他们的支柱和靠山一样的用这样的方式传递他的爱意和感激。当时，老两口的眼睛就润湿了。
他说：“爸爸，妈妈，注意身体，还有双双，尽量找到一份特殊的工作将她从书海里解救出来，我会天天打电话给你们。”
他们听话的点着头，儿子大了，他们成了听话的孩子。

莫亚双当然是学校的新闻人物，不只是她有个明星哥哥，更多的赞扬来自对她本人实力的认可，她是成绩最优秀的学生，入大学两年就自修拿到五门外语的硕士学位，而且是年纪轻轻的女作家。可以说全校的师生都对她特别的关注，更令人倾倒的是她的内向和人品，如此美丽的女孩却成日的埋在书本里算的上独一无二，想接近她的人太多，而她的朋友却少之又少。
教古文的易老师算是她最好的知己，她们有共同的语言，谈文学，谈人生，谈爱情。还有一个她颇敬佩的金俊勇老师，他年轻而斯文，教化学，具有韩国男人典型的礼貌和温文。他成日呆在实验室里，亚双常被他请做助手帮忙。
在诺大的校园内，佼佼者不计其数，但从来没有称得上朋友的相处和交谈。年轻的男孩女孩对她有敬佩之情，反而不敢更深的去接触她，完美也是可以让人却步的。所以大学生活两年，收到的情书不计其数，但没有一封署名的信件，她只能一笑置之。
同室的三个女生是学校的活跃分子，她和她们玩不到一起去。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也是她认为最好的人与人相处的方式。她呆在宿舍看她们换衣服化妆打扮赴约会，安静的看书，她们也极小声的说话不去打扰她。
她很少参加学校的什么活动，除了在晚会上弹弹钢琴。唯一算的上全校倒数第一的就是体育了，但老师从不骂她，期末还给她一个不错的分数。
她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有人称她为当代的林黛玉，她自己觉得自己可比林黛玉优秀多了，至少自己绝对不会为了贾宝玉那样的男人吐血身亡。贾宝玉那样的男人，她从来也没喜欢过，为了这个话题，她和易老师有过一次辩论，结果她说服了易老师。贾宝玉不是个值得女人去爱的男人，多情和软弱没有过错，但对待爱情他实在没有一个男人应该有的霸气，她不喜欢面对任何美女都无法自控的男人。她想到毛羽，这样的男人其实是并不坚定和洒脱的。
今天校长开会说明天开始，全校进行两个月的军训，当时站在她身边的李梦就说：“亚双，你完了。”
回到宿舍，几个室友一致的为她出主意，让她借病请两个月的假。她说：“我多想穿上绿军装体验一下军人的生活啊。”
在校的师生都看过她的作品，她们当然知道她对军人的崇敬之情。
“可是，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王飞飞说：“校长有规定，任何人不得借故请假。”
范小明说：“如果亚双请假，一定会批准的。”
亚双说：“受不了再说，我们毕竟不是正规的军人，不会要求那么严格的。”
但，非常严格！在秋日的骄阳下立正站了两个小时，亚双的头就开始发晕，眼前也开始发黑。
关注她的男生自然不少，班长也不例外。他举手，大声喊：“教官。”
那个陪着他们站的笔直的吴教官问：“什么事？”
“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不行！继续两小时。”
“可是，有人支持不了。”
“管好你自己。”
亚双双腿一软，几个男生便同时伸手扶住了她。
教官走过来，扶住亚双说：“把她交给我，你们继续站军字。”
一个人走过来，声音大的骇人：“怎么了？乱成一团？”
“报告队长，有人晕倒了。”
亚双张开眼，就看见了这个又壮又黑浓眉大眼的男人。他粗声粗气的说：“没用的千金大小姐，第一天的前两个小时都坚持不了，哪里有精神读书？还谈什么为社会做贡献？”
这是亚双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没用”这个词用在自己的身上，她挣扎着，推开教官扶住她的手。
“很好！”他大声的：“继续站军姿，到吃午餐为止。”
班长杨斌打抱不平了：“她需要休息。”
队长看着他：“好！你替她多站两个小时。”
同学们惊虚出声。
他挥着大手说：“谁有意见，加罚两小时。”
全体学生举手，直到这时，亚双才知道自己在同学心里的分量。她说：“不用，我能坚持。”
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还没站好，就又摔倒。这次，队长亲自把她拉起来，半扶半抱的大声说：“没见过这么没用的人！”
将她扶到林荫下坐下来，又用一块湿毛巾压着她的额头，直直的站在她面前命令：“休息五分钟，再入队。”
这是莫亚双遇到的最野蛮最不近情理的人，她瞪着他的背影，气得想冲上去咬他一口。
上午勉强坚持完了，她回到宿舍，饭也吃不下。因为太累，午休大家都熟睡了。
一声炸雷把她们全都吓醒，那个黑人站在门口说：“谁是莫亚双？站出来！”
亚双觉得自己像个罪犯，他那么严厉的盯着她，还没等她开口就说：“有个哥哥当明星了不起了？出过几本书就了不起了？连校长都为你求情。太不象话，这两个月，我说了算，越是你这样的人越应该接受军人似的训练，否则你活都活不长还谈什么学业有成？学业再有成死了还能干些什么？”
亚双张着嘴，整个人都哑巴了。
“如果真像别人说的那么了不起，就坚持两个月给我看看。”说完，大踏步的走了。
亚双怔在当地，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了？自己从今天起就活该受罪和倒霉了？
同室的女同学劝她别生气，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王飞飞说：“这个人是个野人。”
“他打过日本鬼子吗？又没那么老。”
李梦说：“亚双，你逃掉，他不可能去抓你，反正学校不会处罚你的。”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没闹明白。只是，她一定得坚持，他的有些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她又爬起来说：“我要去食堂吃饭。”
“吃饭？早凉了。”
她笑：“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
下楼，女生宿舍门口站着杨斌，迎上她说：“我对班主任反映了你的情况，班主任说请校长为你求情，你可以不用参加军训了。”
她道谢。
他一脸关切：“你还好吧？”
“是的，我去吃饭。”
“吃饭？早凉了。你等着，我出去外面给你买。”
她阻止不及，他已经跑了。接过他递上的饭盒，她再次道谢，班长的脸红红的，看看她又扭头跑了。
她想，不是没有收获的，起码平时对她敬而远之的同学都在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友情是如此的让人快乐。
下午，继续站军姿，那个队长还特地来巡视，看见她在还露了个若有若无的笑脸，亚双特地用大眼睛狠盯着他。
成绩不错，站了三个小时才倒下，比上午进步了一小时，教官让她在旁边休息五分钟。
她双腿疼的不得了，军帽扣在头上很热，迷彩服太大，也让她觉得负担沉重。她想起穿校服的亚旗，自己也变成了那种垂头丧气的样子，如果让父母和哥哥看到不知道多心疼呢。
黑人说：“又是你！”
她看着他，不说话。
他伸手，抓着她的衣领，将她像提小鸡一样的从地上提起来，他自己愣了一下，问：“你有没有八十斤？”
野人！她打开他的手，跑向队伍。
还好，晚上不用上自习，但每个人都死气沉沉的，现在的孩子有几个吃过苦。
王飞飞大骂：“哪个鬼实行的这一套？我的脚疼死了。”
范小明也大叫：“我要报仇。”
“报仇？”李梦翻着白眼：“美人计都不管用，连亚双都不能让他们怜香惜玉，你算了吧。”
“小喇叭，”王飞飞说：“你去查查那个野人的底细。”
李梦是校广播站的播音员，有打探小道消息的本事。“好！”她说，拉开门走出去。
李梦回来，一脸的兴奋。“太意外了！那个野人队长叫孙宏伟，听说他的父亲是位高官。你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是，那个家伙在哈佛读过书，有博士的头衔，回国后却又考上了警校，现在是一名刑警，因为打犯人受了处分，被罚到我们学校任教官队长两个月。”
这个消息可以说不大不小。
“难怪他脾气不好，是因为大材小用。”
范小明问：“他结婚了没？”
女孩子最关心这样的问题了，何况是一个有着特殊背景的男人。
“没，他不过二十八岁。”
王飞飞叫：“不可能！他那么老！”
李梦托着腮：“老吗？不觉得，他太有男人气慨了。”
王飞飞笑：“不会是你看上他了吧？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男朋友？”李梦说：“十个刘思宇也打不过他。”
“你少乱做梦了。”
李梦用被子蒙着头说：“他是我的护花侍者。”
亚双一笑，这种男人，太强悍了，哪个女人敢做他手里的小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