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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家族】红地毯(3)

作品名称:红地毯      作者:笑若灵舞      发布时间:2008-11-29 11:53:01      字数:9918

莫亚旗新出的一张唱片中的那首主打歌《永恒》是写给妹妹亚双的,这是他自己作词的第一首歌。
他已经很少回家了,忙着录音,忙着东奔西走参加各种晚会,忙着和记者周旋,忙着应付随之冒出的歌迷,只能偶尔打个电话回去。而苏菲妮和莫伟霆也只是常在电视上见到儿子,亚双住校,他们倍感寂寞。
更令他们焦虑的是亚双变得成熟而忧郁,她的功课仍然那么的出色,她不分白天黑夜的看书写作,整个人瘦成了排骨,一张脸没有半点血色,那双大眼睛因为深陷如一潭墨池。
放了暑假,苏菲妮想方设法的为女儿增肥。亚双坚持要去梁浩军的老家看他的父母,为了了却女儿的愿望,也为了让她散心,他们陪她一起去了。
那是个贫穷而落后的小山村,在那里吃了一餐饭,亚双留下一笔钱,那是她的稿费,走时,她取走了贴在墙上的浩军读书时的奖状,他只是一个小学毕业生。
亚旗终于回家陪了妹妹几天,兄妹两在草地上坐着,看着对方的眼睛,微微的笑。亚旗用那辆破单车带亚双去时尚街看望杰克森,不过他得戴着帽子和墨镜,怕被人认出来围攻。
亚双说:“这就是名人,有什么好。”
亚旗也深有同感,名人有名人的苦恼。
“双双,你越来越轻了,你又不用上台面对观众,不要瘦得像向语诗。”
“你有见过她吗?”
“她很少到内地来演出。”
“你自己是明星,不用再追星了。”
“如果可以和她同台演出就好了,我想和她唱情歌。”
亚双搂着哥哥的腰说:“对对,你越来越壮了,抱也抱不下。”
“你没看媒体称我是性感明星吗?”
亚双笑起来。
“你看你,全是骨头,将来嫁个老公一定嫌弃你。”
到了时尚街,亚旗躲在一边,让亚双去找杰克森。老板说杰克森不在这间酒吧了,他生病了,身体不好,住进了老人院。
他们到老人院见到杰克森时,他在一棵树下坐着,眯着眼看树上的叶子。
老头见到他眼睛就亮了,喘着气说:“我有支气管炎,医生要我戒烟戒酒,那简直是要我的命。”
他仍然那么的风趣,拉着亚双的手说:“美人儿,你就是个天使,怎么好像不开心呢?”
又对亚旗说:“小杰克森,你越来越红了,我常在电视上看你,我告诉这里的老家伙你是我的徒弟,但他们不相信。”
老头不停的说着话,讲在老人院的趣事,他会常吹萨克斯给老人们听,但他已经越来越没气力吹这个大家伙了。
临走时,亚旗将一个信封插在他的口袋里说:“这是我给你的信,我走了你再看。”
那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杰克森,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回报你,爱你!
老头的眼睛润湿了。
几天后亚双一个人再来看他,她说:“杰克森,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美人儿,你怎么对我感兴趣了?”
亚双笑:“你的一生一定充满了传奇色彩。”
老头眯着眼:“好吧,美人儿,将来我死了,说不定有我的故事流传呢。”
杰克森说他是中日混血儿,母亲是一位风尘女子,和一位日本游人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之后分开,杰克森一生都没见过他那位日本父亲,他的母亲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他自小在母亲所在的歌舞厅打杂,对各种西洋乐器无师自通,母亲去世后他便成了孤儿,四处流浪,街头卖艺,一卖就是一生。
“那么,你爱上过多少女人?”
他大笑着:“我是那么有魅力的男人,你应该问有多少女人爱上过我。我年轻是个又漂亮又有型的男人,你相信吗?”
亚双点着头。
“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有许多女孩子为我着迷,我的第一个恋人是一户有钱人家的小姐,当然,她父母看不惯我一身浪荡的样子,把我逼离了那个城市。我不是个感情专一的男人,和不少的女人逢场作戏,包括一些有钱的太太。我不想结婚成家,我喜欢站在街头让人们围观惊叹我东方美男子的魅力,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处处留情。”
“你就没真正爱上过一个女人吗?”
“有。”老头的脸上带着深情。
“她一定是位美丽的女子。”
“不!她远不及你好看呢,美人儿。我是一个流浪者,我也有生病的时候,我租住在一间破旧的阁楼,每天喝大量的啤酒,而她只是一个收购啤酒瓶的女人,你明白吗?是一个年纪不小的女人,有三个孩子,她丈夫是个海员,死在大海里。你知道吗?那次我可病得不轻呢,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就是这个善良的女人救了我,她为我请了大夫,把她丈夫留给她的唯一的一件值钱的东西卖了,那是一只玉镯。后来,我卖艺的钱会给她的孩子买好吃的东西,我和他们一起分享一顿丰盛的大餐,有一次,我送了条旗袍给她,她穿给我看,那是我见到的最美丽的女人,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脸上那么满足的笑容,用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温柔的望着我。”
“后来呢?”
“后来一个有钱人看上了她,她有三个孩子需要抚养,而我只是个浪子,我答应她,永远的留下来,找一份工作不再流浪。她说她根本就不认为她可以拴住一个浪子飞翔的心,而且,我是一个她连做梦都没梦到过的王子,全身上下的每一点都可以迷倒一位公主,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觉得不是现实。后来,我没有过为任何女人停留的念头,那是我此生唯一的一次渴望停泊。”
亚双无限伤感,为了不让老头这么忧伤,她问:“向语诗呢?”
老头大笑起来,笑过后,他看着亚双的眼睛说:“她出名的时候我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了,早已过了追星的年龄。我说过,每个人都有个梦,梦里有他的情人,而向语诗――她瘦瘦高高的懒洋洋的样子是多么像当年的如兰依着门斜靠的样子,好像生活的再多无奈和凄苦都已震撼不了她柔韧的心,对世事万物都淡漠而平静。”
亚双终于明白了,老头对向语诗的关注不过是对昔日爱人的怀念,爱就是这么长久的牵挂和痛楚。
“而你,美人儿,要怎样的王子才配拥有你的爱呢?”
亚双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此生还有没有可以让她爱的那么深的人出现,虽然他只是那么短暂的出现在她爱的天空,却留下了永不磨灭的轨迹。
一个月后,亚双出版了她的小说《绝唱》,讲述一个浪子与一位寡妇的爱情,结局当然要比杰克森所讲述的催人泪下,也更轰轰烈烈,是个令亚双自己边写边流泪的悲剧。
一位导演找到亚双,他希望买下她的版权改编拍电影,亚双有个条件,除非让亚旗和向语诗担任片中的男女主角。
导演为难:“向语诗,她从不接拍电影电视剧,换了她谁都行。”
亚双为了杰克森那个梦,坚持自己的条件。
导演遭到向语诗的拒绝,亚双只能表示遗憾。她给远在外地演出的亚旗打电话说:“对对,你已经不是我们家的对对了,你离我们越来越远。”
亚旗听着妹妹伤感的语气,开玩笑的说:“我的忧郁公主,无论我在哪里,有多少人包围,都从不曾忘记你。”
亚双流下泪来,她为这个世上所有的人忧伤,人们忙忙碌碌,即便是擦肩而过,也没有人在意别人在哭还是在笑,空气中都是隔离的气味,生命显得毫无意义。
吞下安眠药,她强迫自己入睡。耳边响着亚旗的歌,是他写给她的《永恒》――
我在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
为你守一轮不缺的月亮
长大的我们有各自的方向
别忘了当年彼此的模样
有什么人走进了你心上
常令你笑着入梦乡
如果他离你远走了
记得靠着我肩膀
人生总是聚了散了合了分了
你的心累了倦了悲了伤了
我的怀抱是永恒的海洋
为你收集碎了的忧伤
――――

如今的明星一旦出了名,都是集影视歌为一体的,只要有人喜欢就行,而追星族大多都是喜欢明星的人再才喜欢他的歌他的戏,正所谓,爱屋及乌。
莫亚旗便接拍了他的第一部戏,现代都市言情剧,片中的女主角是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模特,外人谣传她和导演有那么一腿。对娱乐界的这些是非亚旗从不关心,前一段时间也大肆宣扬他和某女歌星同进晚餐,害得各路人马都来追问,要他讲出个子丑寅卯,就吃一餐饭那么平常的事情而已。
所以,这部戏开拍不到两周,又绯闻四起,称他和女主角假戏真做,称他和导演因此产生了分歧。导演和女主角都矢口否认,他板着脸一言不发,最后所有的记者将矛头对准他,要他开金口。他说:“你们混碗饭吃也不容易,为了你们的新闻收视率,尽管写吧。你们不是死的能写活吗?采访什么呢?关在房间里也可编出个精彩事件,老实说,我真想改行当记者算了,你们收不收我为徒?”
于是报纸上又写了,称他自高自大,目中无人,无理嚣张,仗着自己的三大武器――气质性感,笑容灿烂,眼神带电,迷惑了大堆的拥护者,其实是外表华丽内里糟粕,不会有广阔的星途。
苏菲妮挥着报纸说:“伟霆,你看他们把你儿子写成什么了?倒似个没半点家教的野人。”
莫伟霆笑:“我都懒得看了,娱乐界这些八卦新闻,你认真做什么?”
她指着报纸上那个女主角的照片说:“这女孩子又哪里适合对对,你看那双眼睛,狐狸精似的。”
“在那么多人的重重包围下,哪里敢谈恋爱了,亚旗和她自然是假的。”
“也对,我看没有一个比我们家双双好。奇怪,他们两个真是很像的。”
“他们双胞胎嘛。”
苏菲妮不耐烦的叫:“伟霆!”
“他们吃一个人的奶长大嘛。”
“这还有些道理。我的双双,她越来越瘦了。”
就在这老两口为亚双的瘦揪心的时候,学校来电话说亚双昏倒住院了,她身体虚弱,睡眠不足,严重贫血。
莫伟霆给女儿办了休学手续,将女儿接回家来。
休学后的亚双在母亲的精心料理下康复了不少,眼看脸蛋一日日的红润,人也一天天的长胖,每日带着小花在草地上散步,随口念着唐诗宋词,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报纸上对亚旗的评论并没有影响到他唱片的发行量,相反,娱乐界的同行显然欣赏他的敢说敢为,但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做人尽可能的忍耐一些圆滑一些,传媒是个又讨厌又离不得的东西。
亚旗签证去香港准备他的个人演唱会,他特地带上了亚双,对于妹妹的沉闷和忧郁,他从心底里的心疼,一则想让她散散心,再则想跟妹妹补习英文。更重要的是,亚双还是他最好的挡箭牌,可以说,只要和亚双走到一起,就可以使得很多的媒体不屑去将他和别的女人强扭到一起。因为他声称,自己心仪的女子必须在各方面都超过妹妹亚双,试想一下娱乐界又有几人,无论才华长相亚双都是各媒体赞扬的对象,她甚至抢了亚旗的风头,那种置身事外又温文典雅的微笑都使得无数人有可望不可及的隔世之感。她虽然不是明星,才女莫亚双同样拥有着超凡的知名度。
到了香港后,亚旗整日忙着出席记者招待会,忙着准备在香港的首次个人演唱会的各种事宜。亚双则忙着和作曲人毛羽为他写新歌,毛羽是香港很有知名度的作曲人,是亚旗的经纪人杜免然重金聘请的。他是个三十岁的男人,有着一头长长卷发,很剽悍的身材和很个性的脸孔,满身都是艺术家的浪漫与不羁的气质,用他的话说,在人生的长河里游荡,不打算为任何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第一眼看到亚双的时候,整个人是那种惊倒了的表情,大约过了十秒才伸出手去,将亚双的小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说:“天底下有这么美丽的女孩吗?”
杜免然问:“你没看过娱乐新闻吗?”
“早听说亚旗身边有个美人妹妹,老实说,我就是冲着这个美人来的,否则你光凭钱还搬不动我。”
亚双只是笑。
当晚,亚旗对亚双说:“双双,那个毛羽是个危险人物,他是出了名的花心情圣,你可要和他保持距离。”
亚双看着电视,眼神幽幽的,也不知道看了没看。她问:“他很有魅力吗?我不觉得。”
亚旗伸手揽住妹妹,感叹着说:“什么人才配得上我们双双呢?”
但亚双不能不认同毛羽的才华,他那双洁白修长的手在钢琴上优雅的起伏跳动,她就坐在地板上,下巴支着膝盖,也会听出神来。往往这时,毛羽的琴就嘎然而止,几乎是用那种一生一世的眼神盯牢她,满脸写满了惊叹:“天底下有如此动人的女孩吗?”
亚双回给他一个若有若无的笑脸,就足以使他失魂落魄。
他们之间有很好的默契,往往在喝咖啡或海边散步的时候,亚双就会脱口念出一首词来,而毛羽立即的随口哼唱,然后在随身带着的本子上记下乐谱,回到工作室就一遍一遍弹给亚双听,可以说,这种相处是一种艺术的绝配,也是一种情感的共融和共赏。
这天亚双对他说:“你觉得男人留长发好看吗?”
他很自信:“我知道适合我。”
她淡然一笑,他显然意识到她对他头发的反感,问:“那么,你喜欢男人留什么样的发型?”
“我?”她说:“应该是寸头吧,军人那短短的平头很有型,有男人味。”
他没表示意见,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便将一肩长发剪成了寸长,根根直竖。他问张口结舌的亚双:“怎么样?”
“好!”她说:“又干净又清爽,蛮有型的。”
“真的?”
亚双终于很开心的笑起来:“真的!蛮适合你的身材脸型和气质,并不是长头发的男人便表示有艺术,你的艺术气息在这里――”她指着他的眼睛:“像游离的光环,给人不确定的动荡,不会为什么坚守,全是燃烧的浪漫和激情,有意或是无意。”
他就用那种燃烧的眼神看着亚双,她转身走到钢琴前坐下来,十指如玉,音乐如水。他走到她身后,呼吸几乎有些急促:“至少,我生平第一次听取了别人的意见,为之改变自己,哪怕只是发型。”
亚双停手,音乐中断,她很断然的转变话题。“我们是否可以尝试另一种风格,我的歌词太多伤感和忧郁,对对因此成了忧郁歌手,是否可以写一些节奏动感强的歌呢?他是跳舞的高手哦。”
他笑:“你不知道了吧,我最擅长的就是摇滚乐。或者,我们应该找寻一种摇滚式的灵感,我们去蹦的怎么样?”
“蹦的?”亚双睁大眼睛,终于说:“好吧。”
亚双可是从来没跳过这种疯了似的舞,任凭毛羽怎么拉也不下场,坐在场边的桌子旁,看着他在人群里对她挥手,用肢体语言向她传达种种激情语言,她觉得该用花花公子来形容他。
从迪厅出来,亚双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他有些汗珠的脸,他的胡子像刚割了的麦桩,根根直竖,像什么来着?她更多的时候是将他和黑社会联系到一起。
他问:“你不开心吗?”
她边走边用脚踢地上的一个可乐罐。“疯了!”
他吓了一跳:“谁疯了?”
“都疯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人类!全都疯了!疯了!疯了!疯了!人们肩挤着肩,人们脚踩着脚,手臂伸向天空,乞求上帝的垂怜。房子越来越高了,街灯越来越亮了,月亮越来越暗了,星星全都看不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手里有钞票,只要片刻无烦恼。”
“歌词吗?”他问:“你的灵感吗?”
“什么?”她看着他说:“我不过在发表感慨而已。时代进步了吗?人性倒退了吗?花儿还那么红吗?草地还那么绿吗?走出城市的喧嚣,走出物质的利诱,在梦开始的地方,找一个自然的家。”
“亚双!”他猛的拖着她的手:“回工作室,我要写一首摇滚歌,就叫《疯了》。”
整个晚上,毛羽都在他的音乐室弄这首歌,亚双则在一把椅子上睡着了,当她被叫醒时,已是吃早点的时间,她问:“成了?”
“成了!”他说,看着她,用那种邀功的口气说:“我要吻你!”
“呃!”她没反应过来,立刻被搂进了他强壮有力的手臂,他眼里全是要占为己有的霸道和欲望,那一刻,亚双几乎是胆战心惊的,她觉得自己被土匪强抢了。
所以,在他还没碰到她嘴唇的时候,亚双就晕了过去。

亚旗看着病床上的妹妹,再用杀人的凶光看着这个比他更壮更有型的罪魁祸首,虽然他老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并声称没占到亚双的便宜,亚旗仍不相信他这个恶棍的话,只要亚双一醒,一切得以证实,他将绝不计后果的和这个大块头恶干一场。
毛羽讨好的说:“我们为你写了首新歌,全新风格的,我为之太过兴奋,想亚双与我共同分享一下罢了。”
亚双醒来并没有控告毛羽的罪行,她只说没睡好,精神不好才晕倒的。
亚旗小声问:“那家伙真的没怎么样你?”
“他为你搞了整晚的音乐,他也太累而已,有些神志不清。”
毛羽不知好歹的说:“我很清醒。”
亚双若无其事的对他笑了笑。
他问亚旗:“你的演唱会打算请谁做嘉宾?”
“向语诗。”
“哗!”毛羽惊叫:“她?她不会答应的。你们并没交情,而且她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去帮别人捧场,老实说,我曾遭受过她的拒绝。”
“对对,”亚双说:“你可记得那首歌?”
亚旗笑说:“也许,她会答应的。”
向语诗真的答应了莫亚旗的邀请做他演唱会的嘉宾,这在娱乐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当然,莫名的绯闻也漫天飞。
其实他不过唱了首歌她听,五年前为她唱过的那首,那时他是个无名小子,而今他是个白马王子。向语诗还特地找出当年的录影带看,边看边怪叫:“不可能!你看你那时多老土,多害羞,多丑,你看看你现在――”她伸手托着他的下巴:“成熟而性感的男人!”
亚旗的脸就红了,终于可以和自己多年的一个梦中情人近在咫尺,心怦怦乱跳,就像当年见她一样的心情。
“我得还你这个人情,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歌就是你当年唱给我的那首了,我得回报你。”
就这样,她答应在亚旗的演唱会上唱两首歌,并会和亚旗合唱一首亚双和毛羽特地为他们新作的情歌对唱。
在演唱会举办前的这十多天,他们就自然而然的相处,一是为了练歌,二是为了达成默契。这是亚旗如此真实的接触一个梦中的影子,她旁若无人的大笑,吃零食的孩子气,发呆时的忧郁都令他魂不守舍。
这天在录音棚唱那首《注定》时,两人都相当投入,而后她大大的眼里分明的落下泪来,那份心碎的美丽几乎将亚旗的整个理智当场击昏。
毛羽鼓掌称赞:“最完美的组合。”
一转身,向语诗给了亚旗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好久没这么用心的唱歌了。”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拥抱?”毛羽要求。
“你?我岂敢羊入虎口?”接着大笑着说:“我们去酒吧庆祝,我常去的地方,不会被记者盯梢。”
一直坐在远处的亚双这才轻轻的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的长裙。她是为亚旗开心的,向语诗!连她都不得不为她倾倒呢!
但她喝酒的样子倒的确把亚双吓着了,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能喝酒,而且,几乎是媚态如丝,把在场男人的魂一点一点的抽走了。
结果,四个人醉了三个,他们在包厢的沙发上昏睡一晚,亚双像个放哨的坐了一整夜。不晓得几时睡着的,醒来时在自己的房间,那三个人做在地板上抢着玩电子游戏。
她说:“我要跟你们学喝酒。”
向语诗回头,柔声说:“你那么完美,怎可有这种想法?”
“你也那么完美!”
她把亚旗和毛羽赶出去,关了房门看着亚双说:“是吗?我努力的维持完美的影子,实质上,你不晓得我是多么的贫瘠,甚至有太多的斑瑕。”
“我想送你一样东西,你闲暇的时候看一看。”亚双从枕下抽出本书来,递给她。
“我从不看小说。”
“是我写的,看看好吗?”
这样的诚意,怎忍心拒绝?“好,有空我就看。媒体一直说你是个才女,让我也吸收些你的灵气。”
多平静的一天。两个大男人在厨房做着好吃食,两个女子在客厅看电视吃零食说闲话,这么平淡的生活对他们来说竟如此的难得。
亚双看着向语诗柔韧的脸庞,这个女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她问:“双双,你恋爱过吗?”
于是,亚双讲了那个大兵,向语诗的眼圈就红了。“有的爱纵使没有开花结果,纵使只是一个人的,也是值得纪念的,有些人是值得去爱的。”
亚双问:“那么,你呢?”
“一个人一生中一定会爱许多的人,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只要动心了,只要爱了,就不在乎后果。我不是个可以结婚的女人,我的心从来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的爱而驻守,双双,我是个坏女人吗?”
亚双觉得,杰克森,毛羽,向语诗是同一类人,他们在飞翔的过程中为了一切美丽的事物动心并敢作敢为,但却不会停下来。
“双双,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不加入娱乐圈呢?”
“怎么说呢?每个人都有优秀的地方,每个人有自己的舞台,你天生是站在被灯光笼罩的舞台中央成就别人的美梦的,而我,除了读书,不知道做什么才好,读书是我消磨时间的娱乐方式,而且,我想完成妈妈的心愿,在物理学科上有更好的成绩。”
“亚旗说你懂十多个国家的语言,我简直崇拜的不得了。”
“等对对演唱会结束,我就回学校去了,接下来有更多的课程要学。我希望你看了我的小说后,能答应接拍这部电影,你是对对的梦中情人呢,不只是他,还有个老头。”
向语诗大笑起来:“他那么小,我大了他十三岁,他会成为一个巨星,而那时,他就会成为我这个老太婆的梦中情人了。”
亚双看着她,有些失神。十三岁,这样的年龄差距也许不会成为某些事情的界限,只是,很多的事情也许持续不过一个十三年吧。

演唱会当晚几乎座无虚席,亚双和毛羽坐在台下为亚旗呐喊助威。
他的第一首歌是献给所有保家卫国的军人的,当时,亚双的眼睛就湿了。
演唱会进行到中场,特别嘉宾向语诗出场,她穿着条粉红的青装旗袍,脸上的妆以粉红系列为主,头发在两边挽了两个丫鬟簪,看上去可爱甜蜜乖巧而且典雅。
全场尖叫。她和亚旗礼节式的拥抱了片刻,然后唱了两首她的经典成名曲,接下来和亚旗手牵手唱《注定》――
如果哪天空中没了喜鹊的鸣叫
牛郎和织女就不能相见了
如果哪天毛毛虫不再变成蝴蝶
山伯和英台就不能共舞了
如果许仙皈依法海座下的和尚
白娘子早千年修成正果了
如果罗米欧丢弃仇恨丢弃宝剑
茱丽叶就一定转世轮回了
如果遇到你是轨迹的偏差
我应该沿着哪条路行走
如果爱上你是命运的捉弄
我应该让心停止还是跳动
如果离开你是让你更加幸福
我应该勇于承受一生的孤独
如果忘记你是最好的出口
我应该收藏为你准备的时钟
如果我注定爱上你了
记得我在你身后默默的跟着你走
如果你注定爱上我了
记得回头牵着我的手让我跟你走
――――
全场静止五秒,然后是如雷的掌声,他们在掌声中长久的拥抱。音乐的魅力可能也就是这样了吧,就在此刻,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那十三年的年龄差距。
最后一首歌,亚旗说:“这首歌是我自己创作的,献给我的妹妹亚双,我能走到今天离不开她的支持。如果说爱情是感天动地的,那么亲情是永恒无私的,我要把《永恒》这首歌送给所有不背弃亲情的人们。”
亚双再一次双眼润湿。
演唱会圆满成功,经纪人特地安排了一个庆功晚宴,到场的都是娱乐界的名人。
向语诗不停的喝酒,笑颜如花,应付自如。而亚双则乖乖的坐着,微笑的面对任何人,像个哑巴一样的不说一句话。她从来也不是追星族,到目前为止,她都觉得名人也是凡人,包括亚旗,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只是她眼里的那个呆瓜哥哥。
杜免然走过来为她解围,挡开那些向她大献殷勤的帅哥靓仔,微笑着对她说:“你才是真正的名人。”
她笑一笑,白色的衬衣和灰色的裙子让她在万紫千红中像个灰姑娘。
杜免然看着亚旗对她说:“他实在是太出色了,接下来,我们会更忙。”
她说:“谢谢你对他的帮助和照顾。”
他笑:“算了吧,他是我的摇钱树,正所谓互相利用。倒是你,为什么不向这方面发展?”
她摇头:“明天,我就回内地了,我还有多个硕士学位没拿到。”
他眼里全是钦佩又是不解:“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呢?你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担任几十种工作。”
“读书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他说:“请你跳舞吧。”
“我不会。”
他不再坚持。毛羽走过来说:“我拒绝了一切邀请,你一定要给个面子,把我的脚踩肿了都没关系。”
她仍然摇头。
他拉着她的手,霸道的搂住她的腰,她的脸涨红:“踩痛了你可别叫,太丢人了。”
其实像她这么聪慧的女子,即使从来没跳过舞也可跟上任何人的步伐。毛羽夸她:“你是个学什么都快的人。”
她说:“回去后,有好的歌词我会寄给你。”
这个女孩子,他们之间有十年的年龄差距,但他们有相同的对音乐的共识,这也是一种般配吧。
他不舍:“也许,我只要有空就会飞到内地去看你。”
她笑一笑,将眼神看向别处。向语诗的头垂在亚旗的肩上,她一定又喝醉了,这是个无视周遭眼光和议论的女人,亚双其实蛮佩服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个性,在这个圈子能无所顾及的做自己并不容易。
宴会结束,一出门便遭到记者和歌迷的围攻,工作人员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他们送入车内,回到酒店的房间。
放好洗澡水,扶着向语诗去浴室,她边脱衣服边说:“亚双,你看,我是个飞机场。”
亚双笑:“飞机场也是美丽的,它可以停泊飞在天上的铁鸟。”
“我们一起洗吧。”
“不!”
她孩子气的去扒亚双的衣服,亚双尖声大作,引得毛羽和亚旗边敲门边问:“怎么了?遇到老鼠了?”
向语诗躺到浴缸里去:“双双,从来没有人看过你的身体吧?”
“有啊,爸爸妈妈还有对对。我和对对经常在一起洗澡,直到我长成大女孩的那天。”
“有兄弟姐妹真好,可惜我没有。”
“是的,我希望对对将来多生几个小孩。”
“他会很晚很晚结婚的,这是明星统一的选择,当然,也有人会疯狂的做些傻事。不过,能疯一次都好啊,人们活着太累了,为什么不可以疯一次呢?当然,你这样的性格是不会的。”
亚双一笑:“也许,我有一天也会呢。”
第二天,亚双乘班机飞回内地,亚旗继续他的下一站行程,从香港直接飞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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